中间还看到过一个亭子之类的
拧头看了看原路,路是修得平整,但是偏生不人道得很,一个亭子都没,弯弯曲曲的一直延伸到看不真切的前头,看来如果赶不回去的话连个遮雨的地方也找不到。
略一思索,便决定往竹林子里走,反正条条大道通罗马,这个方位应该是没错的,就算认错了,呆会雨下下来了起码能有个亭子躲躲雨。
雨噼里啪啦得打到竹叶上,溅了我一身。
这山雨下得可真是急,呼啦啦地就一直往下砸,想我捂着腰向前面隐约可见的亭子小步跑过去。
刚想着自己还不算很衰,还真能找到躲雨的地方,便一下住了脚,立刻回身隐在亭子后方的这块大石壁后。
刚刚瞄到大石壁上龙飞凤舞地书三字,逸仙亭。
真真是逸仙。
不是说我这落汤鸡,而是说亭子里的两个人。
我抹了把湿透的的刘海,往石壁上靠了靠,尽量把腰间的伤口挡在雨水之下,扭头看向亭子,马文才和祝英台白衣迎风翻飞,两人的姿容气质本又是上等,这么个青郁竹林里临风一站,还真站出了几分仙人之感。
我轻声道“所谓八卦,人生何处不相逢呐。你们把我躲雨的地方抢了,我听听你们有啥也不为过吧”
大石离亭子其实就是三四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他们背对着我说话,加之雨水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着实听得不大真切。
不过还是隐隐能听见是在争吵,当然,动气的只有祝英台,马文才倒是一直脸上淡淡的,可是平日的狐狸笑容不见了。
慢慢地,雨渐渐停了,变成了小雨丝,我浑身都湿透了,腰也疼,便坐了下来,背靠在石头上。
“马文才,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我也不需要你喜欢我。”
祝英台清晰的声音传来,我听了便笑了笑,又抹了抹脸,雨水都流到眼睛去了,刺刺的。
我靠在大石头上,抬眼看那繁茂的竹枝,雨后越发翠郁了,那绿浓郁得纠结,一点都不清脆。
我想,祝英台这样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
太伤人了。
却听得马狐狸平日清儒的声音此时带上了几分认真,他道“英台,我们自小便认识,我对你百般示好,为何你却总是对我疏离防备”
原来狐狸你也会对人百般示好啊平日当着外人面还真是藏得深呢,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和祝英台原来还是从小认识
不过狐狸你心还挺细的,被你喜欢,应该也很幸福。
脑中划过司马祈的脸,小的时候有一阵子,特别想家,但是也自知是不可能了,便赌气不回贾府。
司马祈在那桥洞底下找到我的时候,也像今天一样,我浑身都湿透了。
他就这么忽然出现在又冷又饿却倔强得莫名的我眼前,摸了摸我的头,跟我说,乖,不闹了,我们回家。
傻子啊傻子,谁和你回家回谁的家
何况这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家。
“我祝英台攀不起你这枝高枝打小你对我百般示好又如何,你爹身为太守,却强抢民女抢得我姨娘之后却始乱终弃我姨娘之后郁郁而终,是谁的责任你爹已是这样,你现在又想多来一回是么”
我拉了拉腰间的衣物,水淋淋地贴在伤口上很是难受。
其实,无怪乎那些男人都喜欢祝英台这样的女子。
这世道,有几个女人能有勇气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祈愿始乱终弃,在这种男尊社会里就仿如家常便饭般简单。
谁说穿来的人就特别有勇气,那是吹出来的罢。
人都要生存,要生存就要适应,适应这个社会适应这个世界。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无疑是螳臂当车。算我没有勇气也好,算我不想赌这一把也好,我对承诺这回事已经是不奢求了。
但求我放过他,他也能放过我。
“英台,自你十三岁那年七夕那晚出现在望江楼花灯大会上,我便喜欢上你了,如果说小时候的是一种对妹妹的喜爱,那么那时候起便是男女之情。我爹如何对三娘是我爹的事,我是我,我爹是我爹,不能同日而语,你对我本就带有偏见”
“偏见太守府上的大少爷,从小多少莺莺燕燕爱慕,你的风流韵事我难道还听得少么马文才,别说我根本不喜欢你,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不会选你你以后少跟我说话套近乎,也少接近山伯”
莺莺燕燕啊
忽然脑中浮现马文才那张脸,确实是精致得出尘啊而且举手投足总是几分潇洒风度,无怪女人都扑上去的
太守,官儿不算小了。只不知,一方太守的公子受欢迎,还是洛阳的一个寻常世子受欢迎
那边是一阵慢慢远去的脚步声,我咧了咧嘴,终于走了么
好累啊,也好冷,腰也疼。
但是不想动。
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终究还是被养娇了。被司马祈养娇了,曾经啊,我去哪儿,他都能找到我,然后拉着我的手,带我回去。
一道阴影笼罩在我身上,我抬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让你帮忙,但是,现在我的腰疼的紧,着了雨水,估计是肿起来了。”
才说完,我便浑身一个僵硬。
马文才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一把把我横抱了起来,然后低头道“下次听墙角,找个好点的地方,知道么,嗯”
我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别过头不去抬头看他。
这古代还流行公主抱
汗一个,说真的,貌似包括这次,我就被他这样抱两次了
想到这,我眯了眯眼,轻咳了一声,道“瞧你这熟练的样子,看怕也是平日女人一投怀送抱你就立马全盘接受,温香软玉啊温香软玉难怪人家祝英台不信你。”
马文才轻轻地笑了出声,抬步一直走,胸腔在说话的时候一阵阵的轻微震动,他似乎又低头看我了,鼻息全扑到我脸上。
“那你就错了,我可是谦谦君子一名,平日那些软玉我肯定不抱的,不过今个儿碰着个硬玉,说句实话,也没啥好避忌的。况且,我和你,早就不是这么抱一抱的关系了,不是么呵呵”
我之前的不自然全部消失,抬头狠狠瞪他。
靠,死狐狸
活该人家祝英台不要你,说得真他妈对极了你这上一秒还深情款款说,我爱你啊,爱了好多年啊,下一秒就抱着我说,我和你啊早不是那个关系了
“是个女人都不要你你活该”
他又是一笑,轻飘飘地来了句,“没关系,你自称小爷,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日更的,但是却半夜来更了。我不睡就不算过了这一天,成么
好我承认,我有罪。
其实,我晚上码了千来字,就想说,发不发呢发不发呢
但是,想想,算了吧也不差这点时间吧把一章码完了再发吧
于是一拖,就现在了。
汗一个。
而且,挥舞拳头,我不是2k党了yeah
刚刚惊现吞章事件。远目我这文已经字够少了,你还吞我的,jj,乃不道德。俺恨乃。。
长安影帝
这雨一淋,把我淋病了。
躺在床上软绵绵地过了十几天。
到我终于气也顺了腰也不疼了然后龙精虎猛推开房门的时候
“嘿你好啊”
眨眨眼。
再眨眨眼。
我猛然倒退两步,盯着前面那黑炭头,道“你哪哪位”
上下打量了这忽然出现的黑炭头,虽然肤色活脱脱一煤球儿似的黑,但是一双眼睛倒是又圆又大,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挺真诚活泼的样子。
黑炭头十分自来熟,径自前后张望打量了几下,笑嘻嘻地拱手一辑道“这位同学,你好啊我是下旬考试进来的学生,就住在你隔壁房我叫黄秋声,是长安人士以后大家就是同学了,多多指教啊”
长安来的黄秋生
我笑了笑,对他眨眨眼道“你好,我是来自洛阳的曾志伟”
黑炭头圆圆的眼睛眨了眨,惊讶地打量了我一下,道“同学,你名字好伟昂啊一听就是很高大的样子”
我用无比真诚的表情,极其认真地道“是啊,大家都那么说”
“小姐刚才那谁啊”
吉祥托着食盒进来,扭头看了看刚刚前脚离开的黑炭头的背影。
我对她招招手,“他啊,长安来的影帝啊来来来,我好饿昨天还有些鼻子堵堵的,今个儿不晓得为啥一起床就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我狠狠地咬了口猪肉,“吃嘛嘛香爽啊”
吉祥见我连饭都没端出来就已经把一大块猪肉丢嘴里啃了,连忙把食盒里其他的饭菜端出来,边端边道“我看啊,这都是那文才公子的功劳”
我舔了舔指头,瞥了她一眼“干什么干什么,才几天啊,就文才公子文才公子地叫你这是身心都被收买了”
吉祥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小姐啊,我说啊,你这人还挺忘恩负义的文才公子这些日子都是亲自去给你采药,发财哥说吖,前阵子老下雨,好几次文才公子采药回来衣服都湿透了呢发财哥还说吖,每回他熬药的时候文才公子还亲自过去看好几次呢然后发财哥”
我嘿嘿一笑,截住她的话道“发财哥啊发财哥,不如我做个主把你配了那发财可好省得老是挂在嘴边不消停”
说起那吉祥和发财,前几次见面都跟死对头似的,每回都要动手打那么两打才消停。但是自上次那一颗饭团开始,这两人的关系可就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学生的房间集中在一个院子里,但是在这山上啥都不多,就地方多,所以我们一个大院子里又分了很多的小院子,就和四合院差不多的一个个,每个小院里住三到四个人,看似独立却又能互相贯通,我的房间比较靠中间,但是马文才的房间却分在了院子考后山的比较外围,而且他那院子只有一个人住,所以便自己起了个小灶,经常叫发财到山下的小镇去买些吃食回来自己捣弄。
自从吉祥吃过了那小白饭团,便爱上了发财的手艺,难为这妮子脸皮也足足的厚,自动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在不久前还用剪刀脚掐得人家发财气儿都差不多喘不过来这事儿,每天如果翻身起床不见了我,便立马冲到马文才那找发财伸手就是要吃的。
那发财瘦瘦的样子却有一手好手艺,我病的期间所有伙食都是他包的,几根青菜都能做的青嫩可爱,连我一个没什么胃口的病人看了都又食指大动的感觉。
这一来二往的,吉祥和他便混熟了,虽然见上面还是得对上两招儿,但是已经是逗弄玩笑的关系了。
本以为吉祥会红着一张脸嗔我几句,可她却忽然正色地看着我,道“小姐,吉祥发过誓小姐到哪吉祥就到哪,绝对不抛下小姐一个”
我心头一哽,干干地咧了个笑,道“好好,别说这个问题,吃饭,吃饭”
瞧我着什么脑袋,居然忘记了自己还在逃婚中这个处境,还跟人家吉祥说嫁不嫁的问题
不过,想来也不是个办法,吉祥今年年中也要满16了,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了,古人一般女子婚嫁都不会拖过17岁,到了18就算老姑娘了,她这终身大事我倒真的是不好耽搁
本来吃得很香的肉片儿不知作甚忽然便淡然了些,我边嚼边神游,直到吉祥打开食盒的第二层,把一碗药捧了出来,顿时苦涩的药味飘了一室。
我眉头一皱,捏着鼻子把那药推开,挥着手道“倒了倒了我都好了,不喝了”
吉祥隔开我的手,把药捧起来,摇摇头道“不行不行,文才公子就知道你肯定这么说,我刚才拿药的时候他就叮嘱了让你一定要喝完”
我和吉祥推来挡去,实在熬不住她的磨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