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碧波深处也的着隐隐的笑意,涨红了脸爬起来,坐到艾芬左边。
众人齐齐大叫“合卺酒合卺酒”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喜娘忙捧出一坛子酒,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众人赞道“好香的酒果然是十九年的女儿红喜娘赶紧给新人斟上斟上”
这时候站出来一个中年媳妇,捧着个朱漆托盘,
喜娘将酒倒入托盘中的酒杯里,捧上来前,请艾芬和阳凯青两人喝“第一杯酒贺新郎,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
“被窝里讲,被窝里哪里有空讲”众人意有所指地哄笑。
待托盘近了,艾芬才能发现两个酒杯用一根红绳拴在了一起,只是拴绳子的人存了起哄的心思绳子不到三分之一尺长,这样喝酒,免不了面部碰触。
小儿把戏艾芬微笑着端起酒杯,她知道,她要是一副脸红心跳的样子,准会被人起哄,不如大大方方地和阳凯青对饮。
众人当然会因为艾芬的落落大方就罢手,等艾芬刚啜了一小口便喊停“第一杯要掺着喝”
“是当然要掺着喝”
说完,上来一个好事的青年,把这两杯酒先混合在一起,接着又分为两杯“这就叫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说的满屋子的人挤眉弄眼地哈哈大笑。
一杯酒下肚,艾芬脸上绯红,除了感觉到胃里更空了,还感觉好像有人盯着她看。这种感觉从众人进屋开始就有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不是她的幻觉。
原来是他
原来盯着艾芬看的人就是杨凯梓
阳凯梓二十来岁,咋看之下和阳凯青长的很是相似,只是那猥琐的神色,垂涎和眼神,一脸纵欲过度的猪哥相,让艾芬很容易将这两兄弟区分开来。
迎上艾芬的目光,阳凯梓一点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反而更进一步地冲着艾芬做了一个自为为很有魅力的动作啪地一下打开拆窗,半遮着面朝艾芬眨了下眼睛。
这是赤裸裸的挑逗啊
艾芬先是惊愕,而后是气愤,最后是恶心。这种猥琐的眼光下,她有一种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的感觉,很是难堪。
淡淡地将眼光挪开,艾芬犹如吞下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她以前一直以为,意淫是个人的事情,于他人无关,现在她终于明白,原来意淫不仅和他人有关,让被意淫的人无比恶心
离艾芬最近的阳凯青,忽然发现艾芬眼底的厌恶,一扭头,他就看见阳凯梓毫不避讳的眼光,皱了下眉,用身体若有似无地帮艾芬遮住了那骚扰的视线。
艾芬和阳凯青知道,这个场合,不宜闹大,要是阳凯梓一口咬定只是纯洁的欣赏,艾芬的名节反而有损。
接受到艾芬感激的目光,阳凯青苦笑,他的妻子被他的弟弟觊觎,说不生气是假的,他简直快气得吐血,恨不得当场揍阳凯梓两下
正好喜娘再将酒满上“第二杯酒贺新郎,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看。”
等两人啜了一小口之后,众人又喊停“停第二杯酒要交换着喝”
说完,上来两个青年,将酒杯从艾芬、阳凯青手里抢出来,交换了一下递给两人“你的就是我,我的就是你”
“这就叫,不分你我”不论是什么话,众人都能想到其他,然后哈哈大笑。
艾芬喝完第二杯酒以后,感觉到有点头晕,她记得古代酒的度数都不亮啊怎么她才喝两坏就有点要醉了呢
确实,这个时代的酒,洒精度并不高,但是艾芬忘记了,她喝的这坛酒,是十八年的女儿红。
这里的女儿红呢,实指有女儿的人家,在女儿出生之后,就埋一坛花雕酒于厨房灶下,等到女儿出嫁时,才将这坛子酒挖出来,随女儿出嫁,所以叫做女儿红。
喜娘第三次将酒满上“第三杯酒贺新郎,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
“第三杯酒要饮合卺酒”
依然是那两个青年,执着阳凯青的手,让阳凯青的艾芬的手肘勾着手肘饮下第三杯酒“喝完合卺酒,夫妻恩爱到白头”
酒喝完以后,喜娘将酒杯扔在地上,看清楚地上酒杯的样子后,众人更是大笑“新郎官,不错呀一仰一合,阴阳和合,大吉大利”
三杯酒下肚,艾芬已经是醉眼朦胧,她本来就是饿着肚子喝酒,再加上这差不多二十年的老酒,早就醉眼朦胧了。
贺郎酒喝完了,喜娘端上来一盘饺子,阳凯青接过筷子,夹起饺子就喂艾芬。
终于有吃了的饿急了的艾芬,看见饺子什么也顾不得,忙张嘴就吃,嚼了两下,差点没吐出来,嚼着饺子,分明就是生的
见艾芬皱眉吃饺子,阳凯青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问道“生不生”
这个问题问的艾芬满头包,她现在已经有点醉了,思维比较涣散,看阳凯青又不来一个筷子饺子给她吃,忙回答“生,生”虽然她是很饿,可是也不至于连生饺子都要吃。
“生几个”阳凯青举着饺子,步步逼近。
这,这,艾芬只能沉默以对,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虽然她前世是成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女性,可这话,她也不好意思说。
众人就等着艾芬不答话“吃几个生几个新郎官,还不快给新娘子多吃几个”
听了这话,阳凯青也想多喂艾芬吃几个饺子,但是看见艾芬眼中隐含的哀求,阳凯青便放下了筷子。
吃完了饺子,一个双福双寿、子孙满堂的老妇人站出来问道“铺床铺床,席子反着,怎么铺床”
“这还不好办让新娘翻过来就行”众人再次大笑。
艾芬晕乎着脑袋,上前将婚床上故意反铺的席子正过来,正翻着,听见阳凯青问“翻过来了吗”
“翻过来了”艾芬吐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反正做都做了,她也懒得去想了。
大众人的哄笑声中,那老妇人开始铺床,一面撒些枣、花生、栗子、籽棉、核桃在床上一面唱
铺床铺床,四角鸳鸯。
先生儿子,后生姑娘。
床儿四角方,龙凤配成双。
早日生贵子,点个状元郎。
床儿五尺长,两枕绣鸳鸯。
恩爱一辈子,财宝滚进房。
床儿长长,被子方方,儿子姑娘,生下一双
铺完床后,喜娘开始赶人“出去,都出去。已经闹够了,新人也要休息了。”
“不走,不走,新郎没有给我作揖,我们不走。”众人可不依。
阳凯青忙上前去作揖请求,阳凯梓的声音最大“不走,不走,好戏还没上演,我们不走。”
最后阳凯青、周嫂子两人给了无数个红包,又在阳凯青许诺过几日一定在天香楼做东道,宴请众人,那些人才松口道“走吧,我们就不打扰新郎官小登科了不过新郎官可悠着点啊,不然明天起不来床就不好办了。”
众人打闹着离开了新房,喜娘得了红包也跟着走了,周嫂子和梦圆也走了。
新房里,只剩下艾芬和阳凯青两人了。
“清净了”
阳凯青关上房门,坐回床上,将艾芬揽在怀里,正要深深地吻下去
“桌子上的点心拿来我吃两块儿,我好饿。”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脸,艾芬忙转移注意力,拖延时间。
接下来就是入洞房了
艾芬此刻真的很希望,洞房花烛夜不举。也不是她别扭,前世该经历过的,她都经历过了只是前世她起码还有爱,这世
她知道,这种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毕竟这个时代,不存在离婚改嫁这一说,也就是说,她怎么也要和阳凯青共度一辈子。
天啊艾芬摇晃了下被糨糊糊住的脑袋,咋办看见一旁酒坛子里剩下的半坛子酒,顿时有了主意。
将点心递给艾芬,阳凯青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侧耳仔细听了一番后,从床下揪出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谁让躲在床下的”
那小子被人逮着,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摊出掌心,很是爽快“红包拿来,我就走。”
阳凯青忙将身上剩下的几个红包一股脑地送到那小子手上“全给你了,走吧。”
“那我就走了啊。”那小子得了好处,用手指了指一旁的衣柜,趁同伙没发现,忙溜了出去。
阳凯青蹑手蹑脚步走到柜子边,忽然将柜门打开。两个半大的小子就这样滚了出来。此时他手上已经没有红包,只得许诺了诸多好处,才让这两个小子离开。
等人走了以后,阳凯青依然不放心地四处检查了一下,还特意出门检查了下窗户根儿,见确实没有人了,才满意地走回来。
这时候艾芬已经将剩下的酒喝了个精光,趴在床上醉的不明所以。
帮艾芬脱掉鞋子,阳凯青将艾芬横抱起来,信手摘下艾芬头上的簪子,满意地看着艾芬满头青丝滑落下来。
烛光下,艾芬眼波流转,桃花一般的粉面,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小女人妩媚,微张的双唇,吐气如兰,更像是一种致命的邀请。
一阵电流窜过全身,阳凯青将唇落在艾芬温润的唇上,像品尝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品尝着
深邃的目光里,燃起一团火,阳凯青凿开贝齿,吻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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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一团迷雾
屋子里只剩下那一对龙凤烛还在燃烧,偶尔灯芯因为燃烧不充分发出噼啪声,更是显得屋子里静谧。
灯花爆,喜事到。成亲确实是人生一大喜事。
闭着眼翻个身,艾芬很早就醒了,准备地说,她是酒醒了。
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头疼、口渴提醒她下次别喝那么多酒;身体的酸痛提醒她,她已经不再是少女虽然她还不到十九岁。
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这算不算闪婚她又赶了一次流行。
有了实质上的关系,阳凯青对她来说,虽然还不熟悉,但是她已经不能拿他当一张脸谱,一个符号,寻常视之了。
不过还好,以她目前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阳凯青应该是没有妾的。事情打探到阳凯青没有妾之后,她就不敢深入打探了,深怕有什么事情,是她接受不了的。
原来她一直是个软弱的人。
总是得过且过、总是偷安度日、总是听天由命。
从上半夜阳凯青熟稔的技巧来看,通房丫头,那是肯定跑不掉的。
怎么办这一辈子既然已经和阳凯青绑到了一起,摆在她面前无非两条路琴瑟合鸣或者相敬如宾。
很显然,世间几乎所有的女子,都会选择前者。她,在无法抗争和选择的前提下,也只能选择前者。
只是,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不愿意爱情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更加不允许爱情是很多个人的事情阳凯青妻妾成群。
更何况,阳家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家庭
北上的几个月里,周嫂子、梦圆轮流打探,除了知道阳家主子有几口人,主子姓名为何之外,她们几乎没有套出别的什么话来。
等到了阳家,她们更是被扔在了客院里,不闻不问。除了每日打扫的丫头,送饭的丫头,她们都快算得上是与世隔绝了。
每次她们想探听点儿什么的时候,那些个小丫头们,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忙不迭找理由和接口逃跑。
综上所述,她很肯定,阳家有什么秘密,是关于她的只是她一个无依无靠又没钱的小孤女,有什么是值得人家谋划的呢
想不通,她烦恼的烦了下身,看见睡得正香的工,五官在浊炮忽明忽暗,恍惚不清。
阳凯青是不是嫡子,却是庶长子
庶长子,很让人尴尬的身份。中国历来都是,嫡庶有分,大家族里,又从来都是立嫡不立贤。
那么阳凯青成亲之后,是分出去另过,还是继续依附于魏氏,在阳家生活吗
她行拜见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