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什么意思我还真要把他弄回来给你瞧瞧了”
“好啊,你有能耐就把他弄回来,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那男人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哦,他的眼里”白慕秋突然变了神色,盯紧她,动唇道“有魔气。”
“谁怕啊,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乱世浮香哦。”白萱神秘一咧嘴,与她默契一笑,瞬间,明了对方想法。
正文 第七十章 不解其意
“夜半无人,偷鸡模拘,小哥哥你啊慢慢走哦”
远远的,从那空寂无人的街头走来一个俊俏的小公子,看模样,颇像是与狐朋狗友寻欢作乐到半夜,全身一股浓烈到恶心的酒味,然后跌跌撞撞寻不到家门,还嘴里不干不净地不知道在唱些什么淫词滥调,看上去就让人退避三舍。
眼瞧着前头一家依然点着灯火的客栈,白萱眼一眯,敛下瞳中精光,心中暗笑几声,然后继续招招晃晃地朝那处走去,嘴里的唱调也逐渐变了味“嗯嗯本大爷累了,找处温柔乡歇歇啊歇歇”
总算是拉着步子走到了那家客栈门口,白莹苦着脸,张嘴就嚷“喂,
有没有人啊,本大爷““要住店”
“唉唉,来了来了。”一位穿着干净衣衫的小二跑了过来,老远就闻到她身上的酒味,顿时皱了皱眉头,然后强忍着装出假笑,凑上去好声好气地问道“公子要住店是要上房还是”
“耶你这小二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瞧不起本大爷本大爷还就要住上房了快,给本大爷我间上房”白萱皱着眉头喝道,似是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不好意思,公子,小店的上房恰巧都住满了。“小二十分为难,只巴不得她赶紧走人。
“什么你什么意思是要让本大爷去睡大街么“白萱火了,一把揪过小二的领手就开始发飙,还作势扬起拳头,吓得那小二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公子莫急。”
忽然,两人捕捉到一个温和的男声,淡淡的,从不远处传来。
白萱装出迷惑的样子,朝那边探头一望,见着是白天那个苍白男子,顿时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茫然道“这位帅哥有何贵干”
“帅哥“安暮白重复一声,然后瑶瑶头,笑道“这位小公子说话真是独特,不是没有地方住么要不然我将我那房间让出来,我去同我家小女挤上一晚便是。”
“耶这怎么好意思呢“见着帅哥如此温文有礼,白萱倒是不好意思再撒泼,松开小二的领。摸着后脑勺说“帅哥怎么说也是男子,即便是自己女儿,同住一房还是会有所不妥,这样吧,若是帅哥不嫌弃,咱俩同住一间如何”
心中偷笑,白萱眼神十分真诚,直直望向他似乎有些泛红的脸。
安慕白抬手捂住嘴唇,暗自思考一阵,眼底却划过一抹不可见的异芒,随耶抬起眼,望住她,点点头道“只要公子不嫌弃便好。”
“怎么会呢”白萱假笑几声,快几步跑上去,兴致勃勃地冲着他笑道“帅哥,晚了,咱们赶紧去歇着吧。”
“嗯。”安慕白点点头,领着她往自己房间走去。
进了屋,白萱立刻蹦跳着奔向那张床,然后眼一晃。稳稳落进软被中,舒服地呻吟几声,然后睁开眼斜着望向那安慕白,说“帅哥你就将就睡地板好了,我可是累到不行了。”
安慕白笑笑,张嘴道“听说最近北疆出了几个自称乱世浮香的女子,打着浮香宫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勾引男子,只是不知丁姑娘你玩得可开心”
不知为何,他的话语里略带些隐隐约约的薄怒,听得白萱猛然一震,迅速弹起来,警惕地望住他,严肃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另外,我并不姓丁,你没听说过么乱世浮香可是几位姓白的女子。”
那安慕白冷笑几声,瞳中精芒辙闪,说“才几月未见,丁姑娘竟然把自己的身份都给忘了,这样子在外面括蜂惹蝶,你可对得起我家魔主”
语气渐现严厉,白萱却听得有些茫然,直觉他说的那些东西都很是耳熟,无奈脑中空空,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得作罢,又厉声反驳道“说了不认识你说的什么丁姑娘,胡搅蛮缠,真是有病。”
说完,就想要拍拍屁股走人,只觉今晚分外倒霉,碰着个帅哥还是个疯子,赶紧回去要白慕秋那死丫头移情别恋好了。
安慕白继续冷笑,眼中划过精芒,身形一闪,竟是拦到了白萱跟前,白萱一怔,张嘴又骂“喂,有病啊你。”
“在下没病。”安慕白换上轻佻的口吻,邪笑道“既然丁姑娘不认以前的帐了,那我也没必要老是死抓着以前的事不放,只是突然想到我天魔坛似乎还少个夫人,我安慕白看你还顺眼,就想干脆拉回去压寨算了,你说好不好”
说完,还伸出白净的手去拉白萱,吓得白萱赶紧往后一跳,大怒,吼道“你个小人,动手动脚的做什么谁要做你的压寨夫人啦,滚开些。”
那安慕白诡异一笑,道“性子还是如从前一样泼辣,不过,我喜欢。”
说完,脚一点,竟然飞身朝她这边迅速靠近,白萱火冒三丈,本不想在一般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修为,此时却恼到不行,按着红衣宫主教的口诀,暗自调动休内真气,皱紧眉,盯住他,然后勾唇,笑得无声无息。
熟悉的危机感突地降临,安慕白赶紧收回功力,刚想要撤退,却冷不防听到她阴森森地丢出一句“想逃,晚了。”
然后,便瞧着一道金光朝自己急速袭来,安慕白大骇,唤出鬼炼幡与其正面相抵
片刻之后,却没察觉到半点异常,安慕白定睛一瞧,却悍然发现面前悬着一副做着鬼脸的金色娃娃头像,那头像由萤火虫般的金光组成,看起来极为可笑,只是那恐吓人的小主子却不知何时消失无踪,逃之夭夭了。
无语,安慕白又看了看那颇为可笑的鬼脸,无奈摇摇头,又自觉好笑,伸手点上那鬼脸中间,谁知它还咯吱咯吱地直笑,惹得安慕白愈发觉得好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而这厢已逃出老远的白萱却是恼羞成怒,半天平静不下来,一边往前赶路,一边暗骂“这厮真丫的欠抽,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表面上温文尔雅的,骨子里真是色到极点了”
说罢,还不忘摇摇头,啧啧几声,又道“就知道白慕秋那死丫头看上的人跟她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让她赶紧换人好了,省得我费心,真是”
碎了两声,却忽感身后有人在靠近,白萱目光一紧,赶紧停下步子,转过身望去,果然瞧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朝这边靠近。
暗自运气,白萱不动声色,依旧轻佻地站在那儿,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相。
“兜兜一一”稚嫩的嗓音由远及近,听得白萱好一阵好奇,瞧那人的身姿明显就是成人,怎得声音却是孩童之声呢
近了,白萱一瞧,却是白天那个酒楼里那个老人,明明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却生得个奶气童声,让白萱不由一阵发麻,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追我”
那人一怔,似是没料到她会突然不认账,疑感道”兜兜,你怎么回事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老怪啊”
“棐老怪“嗯,很贴合他的名字。白萱暗想,嘴上又说“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兜兜,你认错人了。”
“兜兜”那人也急了,扯着嗓子着急嚷道“你怎么回事连我也不认得了只不过几月未见,你是变了许多,只是也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吧。”
白萱也恼了,只觉今日简直倒霉透顶,不仅没吊到美男,反而被人胡搅蛮缠的闹到现在,张嘴就骂咧“喂,跟你说了认错人了我姓白,名萱,叫白萱,不是你说的什么兜兜你烦不烦啊,大半夜的,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他在后面怎样大呼小叫。
罗棐顿时懵了,不知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还自称白萱,姓白那跟尧
罗棐猛然一惊,直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暗自思索一番,决定换路线去寻白美尧去了
扶桑仙境里依旧百花齐放,春意盎然,而那外面,竟是又到了一年之内寒风冷冽的时节了。
清屿山上鸟鸣不断,苍竹遍野,顺着和煦的暖风刷刷作响,刚出关不久的宫断莲一如既往地站在那竹林前,等待律德长老每日的汇报。
抬头看看日头,嗯,时辰已到,怎的今日律德来迟了些
宫断莲略微沉吟,不解,刚想回屋去拿些书来看,却忽地听到急速风声,偏头一看,果然是律德,停下脚步,定在原她,等待他降下。
“断莲断莲”律德长老看起来似乎很是兴奋,让宫断莲不由心跳了一下,下意识地将他的兴奋与某个人的消息联系在一起。
“断莲”律德长老三两步跑了上来,兴高采烈,笑得合不拢嘴,道“找到白氏一族了”
突然就那样失落了一下,宫断莲自嘲般笑笑,然后转过身,看住他,动唇道“不知他们可愿帮忙”
“呃,这个”律德长老吞吐起来,犹犹豫豫地说不出口。
“律德,直说无妨。”宫断莲面色依旧清冷,淡淡吐出一句话。
“嗯,今日突然有一个自称浮香宫主的女人上门拜访,说是要见掌门你,我与她攀谈一番,想要问出她的来历,她却只来一句“我要见你们掌门,你们掌门不是在寻人么我姓白,明白了吗”我当时喜出望外,就赶紧跑来向断莲你汇报了。”
“”宫断莲蹙眉,敛目,长睫缓缓闪了闪,微微启唇,说“让她进来。”
“是。”律德长老知他心中有数,也不担心,于是拱手应道。
约摸一刻钟后,那自称浮香宫主的女人果然是进了清屿山,见着白衣飘飘的宫断莲,立时迅速飞下,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你姓白”宫断莲没有其他表情,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顿自问道。
“是。”白梦阮暗自挑挑眉,嘴角杜着一抹淡定的笑容,回了他。
“可否帮我算一个人的去向“毫不迟疑,直奔主题。
“可以。”白梦阮眼中划过一道欣赏之色,又说“只是,有条件。”
“说。”
“去我浮香宫救一人。”白梦阮分外欣赏这扶桑掌门,跟这种人说话就是轻松。
“救人何病。“宫断莲动了动眉头,继续问道。
“失忆症。”白梦阮微笑,红唇吐出三个字。
“”宫断莲沉吟片刻,又说“我只熊为其把把脉,但从未精通医术,治不好就只能辜负白宫主的好意了。”
“无妨,你愿去看看就好。”白梦阮暗笑,瞥一眼日头,又转回视线道“时辰不早,我得赶回宫中,相信宫掌门不是食言之人,期待几日之后,能在我浮香宫里看到宫掌门你本人,走了。”
说话,什么都不说地飞身离去,留下宫断莲一人在原地独自沉思,好半天才动了动,挥挥衣袖,唤出一把萦绕着红光的古剑,送至眼前瞧了瞧,自言自语道“青邪,我们多久没出去了先去看看枫如何”
“好啊,那臭小子昨天喷我口水了我可要去吓唬吓唬他。”说话的是个稚嫩嗓音,听着源头,竟然是从那焕然一新的青邪剑中传出来的
宫断莲淡笑,念动口诀,放大青邪,飞身而上,直朝那扶桑仙境去了。
画面回到白梦阮连夜赶回的浮香宫。
一进浮香宫大门,白梦阮便感到了一阵不太寻常的气氛,心中立刻一紧,赶紧四处寻我那个名叫白萱的家伙。
“白萱,你给我出来”怒吼震天,浮香宫随之一颤。
“来啦来啦”还好,不算太慢,那个恼人的家伙听着她的吼声,
便一边饶着耳朵,一边迈着懒散的步子从宫内挪了出来。
“你干什么为什么这里给我弄成这样”白梦阮怒极,指着身边一颗被劈成焦炭的桃树说。
“还不是那叫什么安慕白的可恨家伙,成心气我”白萱似也是相当烦烦躁,跺着脚咬牙切齿道。
“安慕白谁那么大胆子敢招惹你这个女魔头“白梦阮轻蔑一瞥她,火气直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