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凉意让他的脑子稍稍冷静了一下,跑到洗漱间将自己整个脑袋浸在面盆的水里,直到快要窒息支撑不住的时候才抬起头,摇头甩了甩脸上的水,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去,胸前的亵衣湿了一大片,勾勒出胸前紧致结实的肌肉纹理,徐北靠在墙壁上喘息。
手抚着额头,徐北无力叹息,他怎么会怎么会梦到自己和敏庆干那档子事而且梦中的情景是那样的清晰,以至最后看清的那张脸根本就不容他否认,是他当至亲之人一样对待的敏庆。
一回想起梦中的情景和最后那张妩媚之极的面孔,他身体里就控制不住地传来一阵阵热意,徐北无力地顺着墙跌坐到地上,双手捧脸,不敢置信地低喃“怎会这样的怎会这样的”
他没去纠结梦中和他致死缠绵的人是个男人,让他倍加不敢相信的是,梦中的那人,竟是敏庆,用后脑勺撞墙,懊恼声不断,真是该死
撞了几十下,也没办法将敏庆白花花的身影甩出脑袋,徐北不得不垂头丧气地瘫在那里。以前,敏庆半夜里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把他也蹭得有反应的时候,他以为,大家都是男人,有反应再正常不过的,从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
在知道四公子与万秋实的事情的时候,他似乎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和敏庆的亲密有些过火了,可再拉开距离却没办法说出口,况且他也舍不得,逃了一阵子还是回到了敏庆的身边,满不在乎地以为,他和敏庆是再亲密不过的兄弟情义,敏庆可是他一手带大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可现在有过梦里神魂颠倒的那一遭,他还能没心没肺的夜夜睡在敏庆身边还不得化身成狼将敏庆从头到脚给啃了,敏庆一心将他当兄长敬重爱戴,他要真这么做了还是人么比畜牲好不了多少。
徐北甚至在想,他是不是该托人说桩亲事了,也许成了家那梦中荒乱的一幕就会渐渐淡去,时间一久,他就能如常地面对敏庆了吧,至于两人说好的一块儿过日子,应该不算是抛开敏庆一起过日子吧。
徐北犹豫不定起来,脑子想得都疼了。
再次用双手捂脸,唉叹一声,羞耻地低喃“怎会是和敏庆做那档子事换个人也好啊。”可换谁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么一个人出来,谁也没有敏庆合心意啊。
“哥你想换谁除了我哥你想找谁”
以为独自一个人的洗漱间突然响起的另一个人的声音,将徐北吓了一大跳,猛地抬起头,眼睛顿时瞪直了,见鬼了怎会是敏庆他不是睡在床上的吗刚刚的话不会被敏庆听去了吧徐北顿时又是心虚又是羞耻,根本没办法面对着敏庆那张眉目精致的脸。
徐北逼着自己转开脸,不去看,却不料让他想逃离的人却一步一步地走进,眼角看到他跪坐在自己面前,徐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浑身紧绷着,如果可以,他想将身后的这堵墙给撞开好逃离。
徐敏庆眉眼含着冷笑,迥异于平时的乖顺模样,伸手掰过大哥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声音里带着怒意“哥,你是不是想要抛下我了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你是不是动了想要成亲的念头”
徐北愣住了,下意识地摇头“没有,没想要成亲,敏庆,你要相信我。”
徐敏庆这才卸去身上的冷意和怒气,那张精致的面孔,就在徐北面前舒展开来,带上了丝丝别样的媚意,把徐北看得怔住了,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梦中还是现实。
徐敏庆很满意大哥的表现,眼睛向下一扫,亵裤某个部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徐北下意识地双腿一夹,两手伸过去就想要遮挡,这么丑陋的一幕不该曝露在敏庆面前。
徐敏庆眼中的笑意更浓,那么大的动静,除非他是死人才会毫无知觉,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出现,是为了确证,让大哥这般惊吓的人是不是自己,所以他一路跟踪过来,亲耳听到大哥的低喃声,满意得不得了。
步步为营,层层逼近,如今终于到了入网可以收获的时候了,他怎会不高兴。
徐北羞耻地涨红了脸,底气不足地叫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哥我不过是做了个春、梦罢了,哪个男人没有这样的经历。”旁人不知道,单敏庆就被他逮到过好几回。
徐敏庆噗哧一笑,将头抵在大哥颈脖处,热气喷洒在徐北肌肤上,顿时引起一阵阵鸡皮疙瘩,整个人都不好了,可又舍不得推开。
接下来徐敏庆说出来的内容让他的脸更加暴红,因为他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如果大哥梦中的另一个人是弟弟我,那弟弟我就不能不当一回事。”
如晴天惊雷一样炸响在徐北耳边,他差点蹦起来,居然居然被敏庆知道了,完蛋了
可下一刻他动都不敢动了,浑身紧绷,敏庆居然将手伸到了那里,抓住了他的要害。
“敏敏庆松开”徐北结结巴巴瞠目结舌,见鬼的,这一夜,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成一团乱麻,徐北脑子里变成了一团浆糊,没办法思考了。
徐敏庆不仅没听,反而变本加厉,一手绕到他的后颈揽住,嘴唇低在他耳边,轻笑着说“哥,你在梦里到底是怎样对弟弟我的,是这样还是那样”边说着,手里也动了起来,徐北的耳根也湿漉漉的。
徐北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敏庆,你知道自己在干啥吗
“哥,我每回梦里的人,都是大哥你,从没有过旁人。”
“哥,我们不是亲兄弟,却是世上彼此最亲近的人,没有比夫妻更亲密的关系了。”
“哥,只有夫妻才是一块儿过日子的。”
徐北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哪怕理智再怎么叫嚣,接下来的发展也不受他控制,怀中的这个人就像妖精一样,一步步地将他引入致命的深渊里,让他心甘情愿地陪着一起沉沦下去。
身前的面孔,也渐渐地和梦中那张妩媚妖异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第二日,一向早起的兄弟二人破天荒地晚了。
老邱没心没肺地说“在外辛苦了三个多月,怎么着也累得慌,多睡会儿也是有的,反正四公子那里给了充足的假期。”他也要收拾收拾回去看婆娘去了。
姜平面色古怪地看了老邱一眼,嘴角抽了抽,心说难怪老邱会和徐北特别合得来,原来二人是一样的性子,也就他没看出那兄弟二人的相处有什么问题,只以为比旁人亲密了一些。
他没忘了四公子将他安排到徐北身边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所以大半夜的还得操心宅子的护卫情况,于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声音,心说,两兄弟终于忍不住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他还以为能忍到什么时候的呢,早在徐敏庆暗暗地排斥夏杉与徐北相处时,他就看出了瞄头。
现在的情形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更加自在一些,这宅子里不会再添什么人进来了,一直就兄弟两人,他们住着也少受些拘束,否则有了女主人,情形就会大大不同了。
虽然这想法有些无良,可只要他们兄弟两人能够接受,不怕别人异样的目光,旁人的意见又有什么要紧的。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徐北才醒过来,一眼就看到怀里的敏庆,昨夜发生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低低笑了一声,在敏庆额头上亲了亲,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继续躺上,不想起床了。
若说一切未发生之前他还会犹豫不决,可真正到了这一步他再说不可以就不是男人了,何况昨晚的酣畅淋漓是他两辈子从未经历过的,现在回味起来仍旧蠢蠢欲动,恨不得将敏庆唤醒过来再从里吃到外,可担心敏庆的身子受不住才克制住。
两辈子了,他本就毫无负累,除了敏庆的看法,他根本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敏庆都抛开了一切,他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想了想,又忍不住咧开嘴傻笑起来,抱着怀里人的大掌无意地抚摸着光滑的后背。
受不了骚扰的徐敏庆,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浑身酸软,有气无力地叫道“哥”
“敏庆,你醒了,身体怎样还疼不疼”徐北“啪”地一记响吻印在徐敏庆额头上。
徐敏庆伸手摸了摸脑门,看大哥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不由地也跟着傻笑起来,撒娇道“哥,我腰酸,哥,你给我按摩,还有得给我去请假。”哪里还有昨夜那魅惑人的模样。
“好,好,我都答应,来,让我看看,到底怎样了,也不知道林神医的药效果好不好。”捅破最后一层纸,徐北倒是毫无顾忌坦坦荡荡了,反而徐敏庆看他掀开被子要看那处地方,脸上臊了起来。
至于家里为何会有用于那处的伤药,不可对外人道也。
“哥”
“有什么好害臊的,你身上哪处地方我没看过了”
“哥”
“好了好了,不看了,我这就起来给你请假去,你在床上好好躺着,我让胡妈妈送些吃的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觉得正文到这儿就应该结束了,下面再有一章番外交待朝廷与萧王府的结局以及其他的琐碎事情。
第75章 番外
番外
只要提起那一年发生的事,居住在京城的人,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无法忘记那时的惊心动魄。
那几日,就连京城护城河的水都被染红了,一些胆小的人都放弃了居住在繁华京城的机会,与提着脑袋投机钻营相比,还是太平日子更符合他们的性子。
起先听说江南以及其他州府发生灾民暴动,居住在天子脚下的百姓还庆幸,这等暴动绝对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尤其听说陈王亲自带兵镇压暴动,京城内时一时间对陈王一片赞誉,之前因与齐王闹得太凶而有所下降的名声又攀升起来。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的皇太后再次被人拎出来冠上了一堆骂名,继之前遭天雷示警后,京城内外传播着一则流言,正是这妖妇没有得到足够的惩罚,南地才会灾祸四起,否则北地怎会平安无事,就连关外的蛮族都老实多了。流言不仅将灾祸和流民暴动的源头推到皇太后的头上,就连宝座上的皇帝都受到牵连,不少人对皇帝的身世都发起了疑问,看他对傅太师言听计从,不会不是廖家的子孙吧。
妖妇和傅贼竟然大逆不道地祸乱后宫混淆皇家血脉,此等妖妇贼子,天也要诛之
据说流言传到皇帝耳中,吓得皇帝连续一个月都不敢上朝,要不就是从美人身上寻求安全感,要不就是疯一般地将圈养起来的猛兽放出笼子,四处嘶咬宫里的侍人,可有一天不小心居然将自己送进了他圈养的猛兽口下,一命呜呼。
皇帝驾崩只留下一个不满两岁的懵懂小儿,面对四面楚歌的局势。
傅太师还没来得及扶持小皇子登基再行把持朝政的梦想,齐王就带兵包围了皇宫,要进行滴血认亲验明正身,京城内外流传甚广的传言不能不慎重对待,这是对天下万民以及皇室子弟的一个交待。
众目睦睦之下,傅太师与小皇子的血居然真的相融了,就连傅太师自己都不敢相信,也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之中,刚驾崩的皇帝和小皇子的血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的的确确是先皇的血脉,这些人做到这一步无疑是要将他逼上死路。
当然,若说傅太师和太后没有丁点瓜葛那也是不可能的,当初太后这个美人可不就是他献给当时的太子的,这些年也是他们内外联合一手遮天的,不过自从天雷警示后,太后就被群臣要求不得干政,避居深宫为大厉朝祈福。
傅太师怎甘心束手就擒,霎时间,他和齐王的人马兵戎相见,皇宫内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战斗中,不到两岁的小皇子都被乱刀砍死,谁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递出的那致命一刀。
皇宫内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最后齐王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傅太师,将傅太师的人头砍下,而这一切的源头太后也没能逃脱得了,被齐王下令拖出去斩首,让天下人都好好看看这个被雷劈的妖妇有什么下场。
彼时因困在深宫多年的太皇早失去了最初的美貌,而是成了一个憔悴的提早衰老的女人。
解决掉傅太师和小皇子的齐王,想要重演廖家与萧家当年夺江山的一幕,把持京城,迅速登基,而在外的陈王则无诏不得进京。可陈王还没回京,在京中的剩下的两位不及他们年纪的王爷先带头抗议起来,同为廖家子孙,没有谁真正看淡权利的,谁都想到金銮宝殿上坐一坐那张至高无上的位置。
在外的陈王又怎会听从自己兄弟的,他一边带兵赶往京城一边放出声明,皇上乃是死于齐王的阴谋,皇上和小皇子的血统纯正,一切乃是齐王为了篡位而进行的构陷,而这种声明得到了京中一部分人士的响应,齐王的大业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拦。
然而陈王的名声也没见多好,他还抵达京城,又一支起义军出现,并且声势浩大,多数乃是沿海村民,他们控诉陈王养寇为患,纵容贼寇在沿海烧杀抢掠,甚至一部分贼寇就是陈王所养的私军,这支起义军浩浩荡荡地一路向京城杀过来,所过之处竟无人阻拦。
这时候,不少老臣向居住于北地的定北王求助,他们已经看得分明,不管是齐王还是陈王,都非明主,下面两个王爷更是早就被养废了担当不起大任。为了能够让定北王入京解救陷于水火的万民,一些老臣还拿出当年太、祖窃取大位的行径说事。
那年,京城内外烽火四起,到处乱成一团,根本无人能从乱局中脱颖而出。身在北地的徐北看到从镅舫谴回来的一则则情报,简直目瞪口呆,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皇子大臣,闹得简直像是过家家一样,当然要不是把老百姓的性命也拖在里面就更完美了。
“都乱成这样了,王爷他们还不出手”徐北仍是对政治搞不太明白,但有一点他看得很分明了,这天下,将归萧家了,廖家的子孙全都栽了进去,一个都跳不出来都不是干净人,这其中有多少是萧王府在背后策划或是推波助澜,他也看不明白,但想必绝不会少了四公子的插手。
这种躲在背后阴别人的感觉,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徐北再次觉得当初义无反顾地投身到四公子的麾下,简直是太英明了,否则要被这种人算计,徐北觉得自己绝对活不到第二日的。
“王爷他们还在等,”徐敏庆躺在哥哥的怀里,手里拿着一份邸报,兄弟俩一起看,“等最适合的时候出手,否则总要背上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萧王府早就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了,但他们需要站在大义的位置上,需要一个道德制高点,而不能背上一个污名。
“难道还不够”徐北一边揽着敏庆的腰一边问,“朝廷那边不是已经有声音出来,说当初老皇帝的皇位也是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当时天下的大势是在定北王这边的。”
“还差了一点火候,等着看吧,这时机很快就到了。”徐敏庆也许是天生玩政治的人,又加上跟在四公子身边熏陶多年,眼力自然不是徐北能比的,“而且遭灾的几个地方,世子和四公子已经暗中派了人过去,也有粮食运过去,那些灾民只要能填饱肚子,哪管皇位上坐的是谁,所以不少人已经回家了。”
后面这件事徐北多少知道一些,因为他也参与了调运粮食的事,不过因为如今物流运转正常,他的空间发挥的余地越来越少了。他觉得这是好事,谁知道这空间能存在多久,他现在连银票都不收进空间了,再说他能活到几时,总不能事事靠空间发挥作用吧。
总归京城的祸乱延伸不到北地来,徐北乐得继续看京城一出出的大戏,在他看来,反正结果是不会改变了。
回头想想,这些年的际遇真是让最初的他想都不敢想的,起初偷偷摸摸地进京运粮食,还靠倒买倒卖挣了小笔银子,可等到萧家人坐上皇位后,他们这些萧家直系臣子肯定也得进京,真是徐北咂巴着嘴巴,鸟枪换大炮了。
徐北把这话跟徐敏庆一说,徐敏庆乐不可吱,估计大哥还不知道,到时会有更好的事情等着大哥的。
没过多久,京城再次传来消息,居然不少大臣联名上书,请求定北王进京主持大局,也只有定北王能让天下万民归心了,与此同时,民间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实在是这几年南地的百姓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不仅要遭受天灾,更要面对人祸,年年增加的税赋和贪官的层层剥削让老百姓不堪承受苦不堪言,而北地的百姓生活就成了他们鲜明的对照,只想吃口饱饭的老百姓强烈希望定北王能出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当南地的万民请愿书送到北地时,定北王终于决定挥军南下平定天下。
齐王和陈王没料到两虎相争时将大好形势拱手让与定北王,一面大肆抨击定北王狼子野心的同时,又狠斩了一批京官,想将这股风潮给镇压下去,与此同时二人暂且放下恩怨联手对抗南下的萧家军,甚至派出人鼓动关外的蛮族,希望给边关增加压力,将萧家军逼回边关去。
谁知二人将注意力放在津阳城方向时,一支突如其来的萧家军出现在京城南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进了因派出军队防御力大大减弱的京城,这里面更有一部分京中官员里应外合,直到这支由萧世子亲率的萧家攻进了皇宫,二王才反应过来,可大局已定。
谁也没料到,北地居然悄悄地制造船只训练了一批水上军队,在将二王注意力吸引到南北地交接地的时候,这支军队便从海上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南地登陆,并迅速强攻京城,如天降奇兵一般,这支由萧世子亲率的身经百战的萧家军哪里是南地的军队能够抵抗的。
萧王爷亲率萧家军在津阳城外与二王作战,萧世子平定了京城乱局后又率兵出城,与萧王爷对二王进行前后夹击,短短两个月就解决了战事,俘虏了二王,将这场史称“二王之乱”的事件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
萧王爷被群臣迎进京城,而萧世子继续带兵平定南方的祸乱,在萧世子一系列政策的宣扬下,不少暴动的灾民主动投降,返回原籍,而原来一批由海上登陆的水军则受命前往沿海地带,一面召降义军一面对抗祸乱沿海的贼寇。
第76章 番外
番外
除了拥戴二王的死忠,其他的大臣纷纷恭请新皇登基,在他们看来,这天下萧王爷比廖家剩下的血脉更胜任这个位置,也或许是廖家坐拥这江山不过几十载,尚未能足够的深入人心,而萧家无论是在前朝末期新朝初建时,还是后来数十年坚守边关,都是战功赫赫,北地也是上下一片和谐,萧家比廖家更有资格坐拥这片江山。
太、祖尚未登基时,是萧家军打溃了前朝的军队,才打下了新朝的根基,彼时外族叩关,是萧老王爷义无反顾地率军奔赴边关保家卫国,留守在后方的太、祖趁机登上皇位定下大势,并大封萧老王爷,这才让拥护萧家的人按下不服之心。
然而廖家的子孙让众臣失望,只顾争权夺利而置百姓的死活于脑后,本以为陈王是个好的,可随着一件件事的揭发,陈王的狼子野心与不择手段让人心寒,勾结外族,养寇为患,这样的人如何能让天下百姓信服,如何能让群臣交付忠心。
在大臣纷纷恭请萧王爷登基以安天下百姓心的时候,萧王爷却在京城萧家别院中紧闭门户,外面有重兵把守,大臣想进都进不了,并且萧王爷丢出一句话说“老子就这么像是给他廖家擦屁股的”
萧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别院外面的大臣面面相觑,弄不明白萧王爷到底什么想法,至于萧家其他人,一个在南方平定祸乱,一个仍在北地主持大局,其他的家眷也仍旧留在北地定北王府内,他们想找个说通的人都找不到,可把一些年纪一大把的老臣急得满头大汗。一日没有新皇登基,政务就无法展开,一天天增加的折子都等着批阅,下面的人可都眼巴巴望着呢。
这样“蛮不讲理”的萧王爷让文采口才再好的大臣都没有发挥的余地,也得萧王爷给他们这个机会啊,可他人都不露面。
没法子,一些大臣想出了个法子,去信给身在北地的四公子,北地的消息对京城来说也不是封闭的,世子虽是世子,可真正能说动萧王爷的非这位四公子不可,于是一通声情并茂的书信送到了萧谦手里,看得他笑叹连连。
也只有他和大哥知道父王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勾通外敌牵制萧家甚至想要将萧家连根拔除,并非只是陈王才有的想法和举动,老皇帝早就做过同样的事了,甚至比陈王做得更成功。当初祖父登基的声望比那老皇帝更高,这让老皇帝如何不着急,于是与陈王一样,召来了外敌来牵制拖住祖父,那一场大战,萧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萧谦的几位叔伯都死在那场战事中,就是祖父也身受重伤影响了寿数,当从外族口中得知真相时,那时老皇帝已经登基,萧家不得不含恨忍下,还要做出臣服的姿态。
后来他知道陈王的行径,暗道不愧是老皇帝的血脉,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只是陈王的行径能够揭发出来,老皇帝做下的卑劣行径却只能永远湮没在历史中了。
萧家蛰伏了这么些年,不是要坐上他廖家大厉朝的皇位,依旧让廖家人坐在萧家头上。
就在京城大臣的期盼中,一份来自北地折子飞速地送到了京城进了萧王府的别院,并在同一时间,这份折子的内容迅速在京城内外传扬开来。
这份折子出自徐敏庆的手,而徐敏庆的另一个身份,南地上下也早已知晓,并随着慎之书肆规模的日益扩大,就连南地也颇有声望,南地文人起初对他还抱着质疑的心态,然而随着慎之书肆在文人中的影响逐渐扩大,这些人再提起他的名字,则要称一声无愧于江大学士的后人,有先祖之风,这话传到边城江策的耳中,让他险险气得吐血。
折子中措辞诚恳,言道萧王爷不登基便是有负天下归顺的万民,此时的天下处于内忧外患之中,萧王爷不登基,内无法安定南地百姓的心,让他们重回水深火热之中,外,则无法震慑关外虎视眈眈的蛮族,就在萧王爷率兵南之之际,关外多个部落联手,边关战事再起,唯有萧王爷顺应民心登上高位,才能以正义之师给予外敌以痛击。
此番言辞凿凿,让京城内外对萧王爷登基的呼声更高,尤其是南方的百姓,世子所过之处颁下的一条条减赋和重分田地的政令,以及狠狠斩杀了一批贪官污吏,让百姓对萧王爷的支持再升一个台阶。
折子的下半部分却笔锋一转,婉转地提及新朝的国号,萧王爷登基乃万民所盼,天下归顺,因此理当回归正统,重启大周朝的盛景,让四海归于一心,八方来拜
朝臣这时才明白萧王爷的心思,不知该不该顺着折子上的意思来办,而文人则被折子后面所描述的盛世所吸引,对徐敏庆提议的国号再赞同不过,此时朝臣再反对也无用,只得顺应民意,着礼部准备新朝新皇一应登基事宜。
他们不同意也不行,否则甭想让萧王爷出那个院子,他们也进不去。
萧王爷在群臣一请再请之下终于现身,数月后,成为大周朝开朝皇帝,史称周,随着新皇的登基,便是大封天下,新朝一扫旧朝的暮气,呈现出一派勃勃生机。
新皇登基后,第一道圣旨就是敕封原来的世子为太子,群臣无人反对,因为太子仍在外,除了领兵平乱外就是整治遭灾地区,从北地调来大批水泥重筑河堤,在民间的呼声极高。后其二子与四子皆封王,分别为诚王与睿王。
随后是封赏随萧家打天下的功臣,其中对徐家兄弟的封赏尤为醒目,徐北被封为安宁候,徐敏庆则封为文定伯,一候一伯令人大为羡慕,然而二人的功绩又是实实在在的,成为新贵的兄弟二人成为京中众多人士追捧的对象,尤其是二人皆未成亲,上门提亲的人说是把门槛踏破了都不为过,吓得徐北连忙带了徐敏庆逃一般地回了北地。
睿王因身体原因仍留在滟州城王府内,只不过现在的定北王府改成了睿王府,皇帝赋予了睿王极大的自主权,诚王则自请领兵驻守边关,此前皇帝领兵南下蛮族趁虚叩关,正是诚王与一众心腹老将坚守边关。
许多年过后,北方依旧流传着睿王与徐姓两兄弟的传说,睿王是伯乐,慧眼发现徐北这个庄户人家出身的千里马,没有睿王,便没有后来的安宁候。后来也有研究这段历史的人说,没有安宁候,也许大周朝的开朝也不会有那般的顺利,或许要往后推延许多年。
有诸多史实表明,最初北地的确缺粮,幸亏有突然出现的大批粮食解救了北地的困境,让大厉朝廷的阴谋没能得逞,但除了有后来的皇商之家万家在南边调集了大批粮食的行迹外,并没有任何痕迹显露这批粮食是如何从南边运往北地的,但许多证据都表明安宁候与这批粮食出现在北地有着密切的关联,但其凭借一人之力是如何运送的,只能用神秘二字来形容。
后人对安宁候的兴趣极大,不仅其本身功绩非凡,更有其抚养文定伯之功,且二人的私生活也为后人津津乐道,兄弟二人同睿王一样终身未娶,同进同出情谊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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