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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修当自强[重生]_第2分页

作者:莫晓贤 字数:15088 更新:2021-12-29 10:16:49

    音,猜测眼前的情形应该和那声音有关,这个圆圈或许也与那声音有关,但他同样不知道那声音究竟是什么。

    未知的东西固然会带来不安,却不值得太多的惊惶与迟疑。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重活一世,于秋自然是要――

    继续研究符。

    是的,对于秋而言,什么都没有符重要,他就是这么爱符如命要知道前世落入影魔之手前,于秋正好在研究一种全新的绘符方式,都研究到一半了,却没命完成这项研究,他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这个。没想到现在竟然又有了继续的机会,于秋整个人都感动至极。

    但是想要研究符,也不是说要研究,就能研究的。没有修为,没有材料,没有晶石,至于就连现在这点可怜的魂力,用个鬼画符都能耗去大半他难道要对着空气研究吗于秋现在,可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为了能够继续研究符,于秋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当然就是提升自己的修为,先踏入道门再说于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着那些未完成的研究,枯黄干瘦的脸颊竟然显得容光焕发。

    在重新开始自己的修道之路前,他替床上的老头儿掖了掖被子。

    然后于秋撩开门帘走到客厅,找了点东西将大门处破了大半的门板堵上,而后就地盘膝而坐,按照记忆里的方式进行调息。

    修道的第一步,叫做炼气。

    在筑基之前,灵窍未开的修士通过特殊的调息方式,在呼吸间努力截取从天地中吸入的那一口灵气,控制其在体内循环数个周天,然后再将那一口灵气呼出体外,接着引入新的灵气这一段不断循环往复的过程,就是炼气。

    炼气期修士,就是用这种方式打磨肉体与经脉,更在这个过程中滋长身体内部的精气的。

    凡人想要踏入道门,第一个难点,就是这第一口灵气的截取。

    哪怕于秋曾经修到过结丹期,在这第一个难关面前,也得试了又试,一直试到了午夜时分,试得额头都冒了汗,那口灵气也最多只在经脉里转了一转,不到半个周天就溜出了体外。

    实际上,炼气的方式在凡间并不是一个秘密,只是有太多的凡人都卡在了这一关,所以仙道对凡人而言依旧缥缈,甚至于就连这个真实的炼气方式也被许多人当做了无稽之谈。

    如果无人相帮,很多人甚至努力一辈子也踏不出这一步。但在这种时候,只要有一个练气五层以上的修士在身旁度入自己的精气,代为引导,这一步就能变得极为轻松。

    所以入道时的领路人才会如此重要。

    但今世的于秋不需要什么领路人。

    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哪怕三十次、三百次、三千次,总有成的时候。

    在这不断的尝试之中,紧闭双眼的于秋并没有看到,他手腕上方那个圆圈样的奇怪痕迹,正随着他每一次的尝试而明明灭灭,时暗时亮。

    无数次之后,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而于秋仍未放弃。又一口灵气被他引入了体内,引入奇经八脉,引入四肢五骸,很快一整个周天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上次他就是在这里失败的。而这一次,这一口灵气在于秋的控制下,顺利被引过了最后一截

    他成功了,他终于完成了一整个周天。手腕上方的那个圆圈,也在这一刻猛烈地亮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

    此时此刻,于秋已经汗流浃背。

    但他并没有马上停下来休息,仅仅一个周天对身体与精气的打磨是微乎其微的,重要的是他得趁身体还没忘记这种感觉的时候赶紧完成第二个周天、第三个周天直到让身体牢牢记住这种感觉,保证下次能够自然而然地完成整个过程。

    直到天空大亮,于秋终于停了下来。

    他睁开双眼,将汗湿的头发抹到脑后,伸开盘了一夜的双腿,试图起身,却歪歪斜斜地摔倒在地上。

    于秋很是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一夜未睡、一夜未食毕竟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将吃饭睡觉当做每日必做之事了。

    还好,身体的情况并不算是太糟糕。好歹也经过了一夜的打磨,他的身体总要比之前强上一丁点。

    他已经入了道门,成功从一介凡人变成了炼气一层的小修士。

    虽然炼气一层比起凡人也强不了多少

    于秋饿得不行,想要在屋里找点吃的东西,但这家徒四壁的,连颗米都没有。

    于秋只好又去房里,看老头儿醒了没有。

    这一看可吓了他一跳――老头儿非但没醒,还发了烧

    昨天那些伤,到底还是没有处理好吗

    于秋来不及多想,赶紧冲出了房门。要换做以前,他一道回春符就贴了上去,但现在他只能拼命去找郎中。

    郎中郎中在哪儿呢

    这座凡人的城市于秋不熟,于秋一点都不熟。

    他只好敲响周围邻居的房门,请求邻居们的帮忙。

    但邻居们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糟糕至极的东西,还不等他说明来意,就避如蛇蝎一样退开了老远,一句话都不愿和他说,直接将他关在门外。

    合着邻居们嫌恶的目光,于秋断断续续地听到了几个字词。

    “丧门星”

    “傻子白痴”

    “疯疯癫癫滚远点”

    这些,似乎都是邻居们对他的评价。

    于秋置若恍闻。一家不理他,他就敲第二家,一路敲过去,总有可以说得上话的哪怕告诉他应该去哪里找郎中啊

    但是一家都没有。

    于秋真的没有想到,他在这一带的名声竟然已经差到了这个地步。

    他当然可以继续锲而不舍地敲下去,但家里的老头儿还能等得了多久

    就在于秋濒临绝望之时,他听到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不是于叔叔家的小秋吗”

    于秋一愣,连忙回头看去。

    站在那儿的,是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少年。只是相比于秋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那少年却是锦衣华服、肤白似雪,五官更是说不出的漂亮,薄唇挺鼻,一双眼睛水润得像是蕴了天上的星星。

    少年面带困惑地迎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于叔叔开始让你出门了”

    于秋一点欣赏他美貌的心思都没有,见他过来,就像是见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扑了过去,“你知道郎中在哪里吗”

    郎中少年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很快皱起眉来,“于叔叔昨天被打得很严重吗”

    于秋忙不迭地点头。

    然后少年果断拉起于秋的手,挑了一个方向就走。

    于秋的手脏兮兮的,很快就将少年白嫩的皮肤也染脏了一块,但少年一点都不介意,始终拽得紧紧的。

    很快,少年就停在了一扇门前。门上挂着一块匾,匾上写着“回春堂”。

    “哪来的小叫花子”在这条热闹的街上,于秋那一身破破烂烂简直是太显眼了,往那门口一戳,顿时就将回春堂内管事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少年拉着于秋,又往自己身边拽了一步。

    那管事的这才看到这少年,脸上对于秋的鄙夷顿时一收,露出一种不知是哭是笑的古怪之色,“原来是晓公子”

    这少年姓晓吗于秋暗自牢记在自己心里,发誓一定会报答这个恩情。

    晓姓少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交到管事的手里,“张大夫呢有人等着他去救。”

    “晓公子你”管事看着银锭,一脸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的尴尬模样,最后还是一咬牙抓到了手里,口中却忍不住劝道,“你这是何必呢总是这样,你又什么时候落到好了”

    面对这种劝告,晓姓少年只用一个微笑表达了自己诚恳的谢意。

    管事的叹了口气,收了银子下去了。不一会儿,又有一个背着箱子的小老头走了出来。

    晓姓少年重新拉起于秋的手,领着张大夫一起冲回到于秋的家。

    趁着张大夫给于秋的父亲看伤的时候,晓姓少年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却发现于秋家里真真连个完好的板凳都没有,最后只好在院子里找了个木桩坐下。

    于秋也跟着走到了后院。

    “不用担心。”少年笑着告诉他,“张大夫治外伤是最好的。”

    “谢谢。”于秋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于秋并不是一个擅长用嘴巴表达感情的人,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的谢意显得更诚恳一点。他所能做的,就是记清楚这个人,然后找机会好好报答。

    他相信自己是能找到机会的,毕竟他是个修道之人。现在的他,只是正处于这条路最艰难的开端,并且他很快就能跨过去。

    “晓春眠。”少年笑着回答道,“春眠不觉晓三个字都是这里面的。”

    对一个少年而言,这实在是个过于柔和慵懒的名字。于秋忍不住愣了一下。

    紧接着,晓春眠也略带迟疑地问,“小秋,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已经好了吗”

    这么语焉不详的问法,于秋竟然听懂了。

    “我也不清楚。”于秋故作懵懂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昨天睡了一觉起来,脑子里面忽然就明白多了。”

    晓春眠惊喜地将于秋又打量了好几遍,“这真是太好了”

    于秋苦笑。

    “晓公子,”于秋又问,“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这是因为”

    晓春眠正想回答,忽然又有一些人闯进了这个破烂的小院。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名徐娘半老的贵气女子。

    晓春眠一看到她,顿时脸色一变,立马从木桩上站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唤了声,“母亲”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那女子却是一副疯疯癫癫的姿态,径直冲到晓春眠面前,也不听他说话,扬起一巴掌,照着他的脸颊就抽了过去,抽出一声脆响。

    甚至于那留长的指甲,还在晓春眠白净的脸上拉出了一道伤痕。

    第4章 晓家公子

    “母亲。”晓春眠的目光顿时冷了下来,“您又犯病了。”

    那女人也不理他,不管不顾的,抽了他的左脸不够,紧跟着就再次抬起巴掌,还想抽他的右脸。

    看到自己的恩人竟然在自己的家里遇到这种事情,于秋自然忍不下去。但这是对方的母亲,于秋不好发难,只得赶紧冲过去拦着,让这一巴掌狠狠落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然而于秋到现在还没吃饭,炼气一层的修为就像层浮云,竟然就被这一巴掌打得身体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还好晓春眠及时扶了他一把。

    结果就这一扶,竟然又把那女人给刺激着了。

    “哪里来的野小子”女人骂了于秋一声,又指着晓春眠破口大骂,“你从家里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会这个野小子的吗竟敢私会男人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晓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于秋听着这阵骂,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晓春眠却不搭理她,只抬眼扫了四周的家丁一圈,“你们就看着夫人在这里犯病吗还不快把她带回去”

    家丁们缩了缩脖子,你看我我看你,看起来都不想惹这身腥。

    “这是在外面,不是在府里”晓春眠的脸色又冷了一层,“父亲很快就要回来了。如果让父亲知道今天的事情,你们以为他会很高兴吗”

    家丁们这才不得不动弹起来,顶着晓夫人的拳打脚踢挤上前,这个抱着晓夫人的左胳膊,那个抱着晓夫人的右胳膊,在晓夫人叠声的大骂之下,扛着她挑了条不引人注目的小道,试图一路扛回晓府。

    “不好意思啊,小秋。”晓春眠落在后面,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于秋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对方这一团乱的家事,只好面露憨笑。

    这憨笑,由他来装,倒是恰到好处。晓春眠以为他真的还在懵懂,叹了口气,本来还想多说点话,身后的晓夫人却又躁动起来,躁动得一群家丁都有些顶不住,颇有不把晓春眠也一起拎回去就不罢休的气势。

    晓春眠无奈地皱了皱眉,于秋却看着他脸上那道刚被抓出来的伤。

    于秋想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如果就这么被一道伤给毁了,可就真是太可惜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差一点就要碰到对方的脸,却又感觉自己这脏兮兮的五指实在是让人看不过去,连忙又转身去找昨天打上来的那桶水,将自己的双手好好洗了洗。

    洗完之后,瘦小枯黄的双手依旧瘦小枯黄,但好歹干净整洁了。

    “诶小秋”晓春眠本来赶着时间准备和他告别,看到这一幕简直哭笑不得。

    于秋很快又跑回到他的面前,将已经洗干净的手指再次伸出,往晓春眠脸上抹了一下。晓春眠只觉得脸上一凉,伤口还没来得及觉得疼,于秋已经一触而退。

    在这看似轻轻的一抹中,于秋努力将自己那点的魂力聚集到了指尖,用极快的速度画出了一个图案。这图案,自然不是无意义的瞎画,却也不是什么符。如果有同样专研符的修士在场,大抵可以认出,这是回春符的一部分,很微小的一部分,可以说只是一个笔画。

    区区炼气一层的修为,在没有材料的情况下画出区区一个笔画,按理说应该是一点作用也不会有的。

    实际上晓春眠也确实没有一点感觉,那道伤依旧是那道伤。

    但这已经是于秋现在能做到的最好的了。这么看似简单的一个笔画中,实际上却凝聚着于秋数百年来符理解的精华,涉及到了他那个未完成的课题――如何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最大程度地简化符,让其只发挥最需要的作用。

    而于秋在这么一触而退之后,竟然又一个踉跄。他那点魂力本来就被昨天的鬼画符耗了一半,中途并没有怎么休息,现在剩下那半又被这一下给耗了个差不离,一下子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是魂力消耗过度的症状,于秋并非第一次经历,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晓春眠却是不知道缘由,被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的手让他站稳。

    于秋笑着表示,“这样应该就不会留下疤了。”

    晓春眠一愣,然后也跟着露出一个微笑,“原来如此,小秋真是厉害。”这一听就是没有当真,只是将于秋当成了个小孩在哄。

    就这么一来一去的,后面晓夫人已经不再是躁动,而是开始暴动了。

    晓春眠叹了口气,最后往于秋手里塞了几颗碎银子,嘱咐他一定要用在该用的地方,然后就转身跑到了晓夫人的身边。

    看到他过来,晓夫人竟然果真安静下来。

    于秋想要追过去将银子推了,结果晓夫人看到他就像看到什么洪水猛兽,拼了命地不让他和晓春眠接近,最后有个家丁无可奈何地过来,客客气气地将于秋请了回去。

    看来之前听晓夫人大骂时感到的那点不对真不是错觉,晓夫人防于秋,真的就像是个当娘的防野小子靠近自家闺女。

    目送这一行人走掉之后,于秋整个嘴角都在抽搐这叫个什么事啊

    于秋忍不住想难道晓春眠其实是女扮男装吗

    别说,就看着那么漂亮的一张脸,顶着那么温柔的一个名字,再配上一个那么和顺的性格,这个可能性好像真的还不小。

    于秋沉思着,从院子回到了屋中。

    又多等了一会之后,张大夫终于撩开帘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于秋忙问。

    张大夫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显然也十分嫌弃。但他是晓春眠花银子请来的,得为自己的病人负责,最后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向于秋交代了一下情况。大抵来说,老头儿虽然是在昨天受伤之后发了烧,但伤势只是一个导火索,根本原因是老头儿底子太差,营养不良,积郁成疾,还多年酗酒,这才一发不可收拾。

    末了张大夫开了个单子,表示虽然他现在已经将老头儿救了回来,但底子得慢慢补,不然迟早还是得出事。

    于秋接过单子,感谢不已地将张大夫送出了门。

    然后他掂了掂被晓春眠塞过来的碎银子。虽然于秋并不想一下子与同一个人结下太多因果,但他也并不是一个过于固执的人。既然没能拒绝,而他现在也确实需要一笔钱,那么还是好好收下,记清楚数额,回头还清就是了。

    幸好,用金钱结下的因果,是这世上最容易了结的因果。

    于秋跑了趟钱庄,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将晓春眠所给的其中一锭银子换成了一把铜钱,回去的路上买了几个白面馒头。

    馒头吃了一半,留下一半,于秋感觉整个人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心中对晓春眠的感激又多了一层。

    回到家后,于秋将昨天被弄坏的椅子修好了一个,拖进房里摆在老头儿的床头,把剩下的馒头搁在了上面。随后于秋看了看不大的床面,不想挤着老头儿,自己挑了个墙角,抱着胳膊就睡下了。

    他的魂力所剩无几,急需休息。

    原本他该趁着休息时继续炼气的修行,努力将炼气这一过程融入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但现在还是先等魂力恢复了再说吧。

    一觉睡到大半夜,于秋被一阵oo的声音吵醒了。他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弓在那里,正背对自己大嚼特嚼着什么。

    于秋吓了一跳,连忙弹起身来,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

    “秋儿”黑影回过头来,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

    原来是老头儿已经醒了,正在黑灯瞎火地消灭那些馒头。

    于秋既惊且喜,“父亲你没事了吗”边惊喜着,于秋还边感慨,自己竟然被人搬上了床还没醒,真是警觉性太差了

    结果他这一声喊出去,老头儿竟然就僵在了那里,连馒头渣从嘴里掉出来都没反应。

    过了半晌,他颤巍巍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父亲不对吗”于秋茫然。

    话音还没落,老头儿已经一把将他揽在了怀里,惊喜莫名,“对的父亲,就是父亲哈哈秋儿,秋儿,你终于又知道叫我父亲了”笑到后来,老头儿竟然哭了出来。

    于秋愣了片刻,心中忽然一阵酸楚。

    于秋将手放在老头儿的背后,轻轻拍了拍。

    “父亲”于秋问,“我以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么”

    老头儿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于秋,眼角还挂着泪痕。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一把将于秋推开,惊慌失措地一连退后了老远,“秋儿,你,真的是秋儿吗”

    于秋讶异,“不然呢”

    老头儿还是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真是秋儿不是不是别人吗”

    于秋有些明白了,合着自家老头儿是将自己当成了夺舍的啊。好吧,这也不怪老头儿,眼前这情况是有点离奇,于秋刚醒时也差点以为自己是夺舍的。

    “如果,如果你真的是别人,你直接和我说,一定直接和我说。”老头儿还在那里继续惊慌失措,“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只要你千万、千万别装作我的秋儿”

    于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了半晌,然后一头扑进老头儿的怀里。

    “父亲,是我。”于秋用两只手揽着老头儿的背后,“是我醒过来了,父亲。”

    老头儿愣了好半晌,然后猛地将于秋抱得死紧,忽然开始嚎嚎大哭。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儿还是哭得一噎一噎的,像个孩子。

    他到底还是轻易就相信了于秋。他怎么能真的怀疑呢这是他的儿子,是他从小就搁在心尖儿上,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一直搁在心尖儿上的,最为珍视的儿子。那点怀疑,归根结底是因为太过珍视,珍视得没有一点保留,所以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害怕,何况是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到了最后,于秋不得不拍着老头儿的背,帮着他顺气。

    在老头儿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于秋总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果然就和于秋所猜的一样,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曾经从马车上摔下来过,摔到了脑子。从那以后,于秋这个人,就成了一个痴呆的傻子。

    于秋估摸着,那时候自己应该是伤到了神识。而这种神识上的伤,是可以在修道的过程之中自然而然地痊愈的。可惜前世于秋痊愈得太晚,甚至从来没有让这个如此珍视自己的父亲在脑海中留下过痕迹。还好今世带着记忆重生,他得到了弥补的机会。

    老头儿接着说,那天和于秋一起从马车上摔下去的,还有于秋的母亲。

    还不等于秋为自己从未见过的母亲唏嘘,老头儿又说了一件令他在意的事情。

    “那天遭殃的不止我们一家。”老头儿自嘲地笑道,“那天太乱了就连知府老爷家也没讨得好去,死了一个小妾和一个庶女。还有他家那个知府夫人,当时明明带着儿子出门去了,什么事情都没遇到,死的那两个也和她没什么关系,结果回来之后她竟然就疯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知府夫人疯了”于秋拧起眉头,想到晓春眠那个疯疯癫癫的妈,“知府家姓什么”

    果然,老头儿很快就回答道,“姓晓。”

    晓春眠是知府家的孩子于秋回想着那个很可能是女扮男装的少年,回想着对方和面容一样精致的衣着,还有那令人如沐春风的言行举止,觉得其实这也并非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然而于秋望了望房中四面除了污渍什么都没有的墙,忍不住又问,“那知府家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晓春眠为什么这么帮他们

    老头儿促狭地笑了笑,“想知道啊”

    于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老头儿表示,“可是这话说来有点长,我现在又有些口渴。”

    “”

    于秋强忍着才没有翻出一个白眼,而是乖乖蹦到地上,扑哧扑哧地去院子里给他打水。

    第5章 钱钱钱

    等到于秋回来,老头儿喝了水,总算将整个故事从最开始娓娓道来。

    老头儿名叫于元凯,年轻的时候是个生意人,本来生意做得还不错,非但开了许多店面,买了和知府老爷家只隔一条街的豪宅,还迎娶了一个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夫妻两人非常恩爱,哪怕于夫人多年没有所出,老头儿也没想过要纳妾。

    直到老头儿年近半百,于夫人终于给他诞下一子,便是于秋。

    老来得子,老头儿自然高兴非常。但于家的生意却在于秋出生之后,一年不如一年,以至于后来老头儿不得不为了维持家用而四处奔波。

    就在于秋五岁那年,老头儿又在外奔波之时,鱼连县――就是他们现在住着的这个县城――忽然来了一群恶匪。恶匪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好多人家都遭了殃,就连知府家也不例外。于家的护院们带着于夫人和于秋想要逃走,马车却中途被恶匪撩翻。

    就这么,于秋傻了,于夫人死了。

    老头儿回来之后,伤心过度,一蹶不振,将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生意败得一干二净不说,还染上了赌瘾和酒瘾,以至于现在落到了这个家徒四壁的境地。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都是在于秋出生后发生的,有许多人将于家之所以衰落给怪在了于秋头上,认为于秋是个彻头彻尾的丧门星,但于元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无论发生过什么,无论处境已经如何艰难,于元凯从来没想过抛弃于秋,甚至从来没有将始终不知世事的于秋当做一个累赘。前世的时候,于元凯一直到死都在努力守护着于秋。

    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于秋再度因为自家老头儿而狠狠感动了一把。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最开始想问的问题,“所以我们家和知府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刚才说了啊,”于元凯表示,“我们的房子曾经和知府家就隔一条街。”

    “所以我们两家曾经关系很好”

    “没有。”于元凯表示,“知府大人可看不上我这种生意人。”

    “那就是我小时候和他们家少爷玩得很好”

    “也就那样吧。”于元凯皱眉想了一下,“晓家公子小时候被他们家看得不知道多严实,一年也和你见不了几面,能好得到哪里去”

    于秋无语了,“这么一看,我们家和他们家怎么好像压根没什么关系”

    “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于元凯理所当然地表示。

    “那晓春眠为什么会帮我们”于秋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这句话。

    于元凯惊讶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我就说你为什么要问他们家,原来是见过他了唉,晓家的那一位公子,真是一个好孩子啊,跟他那个黑心的爹根本不是一回事。”

    所以晓春眠之所以会这么帮忙莫非只是因为

    “因为他是个好人啊”于元凯直接就说了。

    于秋扶额。

    “晓公子那可是实打实的菩萨心肠。”于元凯还在那里一个劲地大夸特夸,“一点也没有官宦人家的架子,对谁都很和气,心地又好,不管有什么事情找他,只要他能帮上忙的从来都不会拒绝”

    于秋抽着嘴角想,这还真是一个难得的冤大头。

    然后于秋摸了摸兜里的银锭,想着既然如此就越发得快点还清了,不能让好人难做

    结果,于元凯紧接着夸道,“不管欠他多少钱,他都不带追债的”

    一听这话,于秋差点从床板上摔下去,“你还欠着他的钱”

    “稍微”于元凯不好意思地抠了抠手指头,“稍微欠了那么点。”

    于秋赶紧追问,“多少”

    “也就、也就一百多两吧。”于元凯抠着手指头回答。

    一两银子是一贯铜钱,一贯铜钱就可以买两石大米,每石大米大约够一个成年凡人吃三个月于秋心里啪啪地打着算盘,努力用自己能理解的价值换算着,越算越晕。

    合着自己还在为欠了晓春眠三两银子而纠结时,家里面已经欠了他足够两个凡人活二十多年的银子了

    等等,说到欠钱,昨天那几个凶神恶煞差点把老头儿打死而且上辈子真打死了的壮汉,不也是说来收债的吗虽然于秋恨那些人恨得牙痒,但是事得一码一码的算,对方暴力收债再怎么不对,欠债还钱这事本身还是天经地义的。

    “昨天那些人呢”于秋接着问,“你又欠了他们多少”

    于元凯视线不断飘忽,“也挺少的就五十两”

    嗯,五十两的欠债就足够让人差点把你打死。相比之下晓春眠那边一百多两于秋忍不住又要长叹,好人命苦啊。

    “还有季家钱庄那里大概也是五十两吧。”

    “父亲,”于秋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然后板着脸表示,“还欠了别人多少,你一口气说了吧。”

    俗话说虱多不痒债多不愁,随着于元凯一连串地报下来,于秋的脸色反倒是越来越轻松了,“哈哈哈哈总共欠人两百两和总共欠人五百两又差得了多少呢父亲你说是吧”

    “秋儿”于元凯十分担忧,“你没事吧”

    “没事,真没事。”于秋抹了把脸,又问,“我们家现在还剩多少”

    于元凯低头掰手指头。

    “总共五百两银子”于秋忍不住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花的”

    “就”于元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进了会赌场”

    好吧,于秋明白了。

    想到自家老头儿是在那场大变之后才沾上赌瘾,于秋到底还是心中一软。

    于秋默默将这些欠债都记在心里,一笔一笔地牢牢记着,然后拍了拍老头儿的肩,“父亲,还是好好休息吧,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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