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房子前面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温云砚有些困扰,看到那个长得在水平线以上,穿着也和附近的人格格不入的女人,他就知道着一般是波折的代名词。
而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所以他并不是太喜欢麻烦。
“我查一下。”系统君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职。
女人大概在二十岁左右,画着精致的妆容,烫着栗色大波浪卷,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穿着素色的v领连衣裙,她手中提着一个棕色的小包。
在看到温云砚的身影后,眼泪便从眼眶滑落,小步跑了过来,一边哭一边说“阿温,对不起”
温云砚皱了皱眉,有些头疼,他之前一直过着拍戏,回家,度假三点一线的生活,因为不需要,连绯闻都没有传过,所以并不是太擅长应付女人,“请您不要哭了。”
女子并没有听从他的话,哭的更伤心了,还试图去抓温云砚的袖子。
温云砚身体一侧,躲开了女人的动作。
按捺住眉心愈发烦躁的感觉,维持对一位女士应有的态度,“抱歉,我并不习惯和人亲近。”
“你明明就是不肯原谅我”女人似乎有些崩溃,抓紧了手中的包,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就在这时,系统的查询终于有了结果,看到那些信息,温云砚感叹道这就是个现场版的白莲花啊。
这个女人叫韩蓓,就是导致原主被取消入学资格的罪魁祸首。原主虽然性格孤僻,但架不住有一张好脸和好成绩,成功取得了进入首都排名前三的希德大学表演系的保送资格,但当时保送名额只有一个,这个女人也在争取这个名额。在知道自己失败后,这个女人攀上了首都星那边的贵人,成功将原本属于他的保送资格给了这个女人。
如果仅仅是这样,原主倒还不至于那么消沉,没有保送资格,他也可以真材实料地考,但不知道是怎么抽的,这个女人攀上的那个金主误会这个女人和他有关系,于是十分霸道总裁范地取消了他的考试资格,在他面前宣布“这是我的女人”
对此,温云砚只能闭上眼,放弃这件事的逻辑,为什么越看他越像在白莲花女主和霸道总裁的男主中炮灰的悲情男配。
他细思极恐,决定快刀斩乱麻。
“抱歉,这位女士,请不要站在我家门口,否则我就要报告警署说你扰民了。”
温云砚以为这样就能表达他心里不想见到她的想法,但他却忘了白莲花这种邪物怎么能用常规来揣测呢
“云砚,别这样,别这样残忍的对我”她的声音更加悲伤,还带着浓浓的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
温云砚现在唯一的感觉头疼。
他扬眉,嘴角微抿,冷冷地说“韩女士,请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怎么会认为因为你发生了那种事情的我,还会想再看到你这张脸。”
锐利的眼神像刀一样扎在韩蓓的脸上,“莫非你以为之前都不喜欢你的我,现在会对你有好感”
韩蓓惊讶地止住了哭声,颤声道“你知道我喜欢你”
是的,韩蓓喜欢原主是原主早就知道的,但对这个女人他并没有多大好感,就没捅破,哪知道这个白莲花居然这么可怕。
温云砚突然觉得原主居然是被这种货色毁掉人生,从此一蹶不振的,就有点小心塞。
“那又怎么样如果一个让你恶心的男人喜欢你,你也会回应他吗”
温云砚重新将目光投向她,嘴角带笑,眼中却冰冷一片,那是毫不掩饰地厌恶。
“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一直都是”韩蓓低头,突然呢喃了几句,声音平静地不正常。
正当温云砚以为已经搞定她的时候,她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充血,面容扭曲地不像样,对他大声吼道“对啊,那又怎么样”
“你眼底没有我,我就不能毁掉你吗”她古怪而又讥讽地笑了起来,“事实证明,我已经成为了首都排名前三的大学希德学院的特招生,而你,会在这贫苦的地方慢慢腐烂掉”
“从此,你只能在阴暗里仰望光彩夺目的我,再也不能对我露出那样鄙夷的眼神”她一字一顿地说完后,转身就走。
温云砚默默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他沉默了片刻,有些担心地问道“她是不是发病了”
“对,因为某种激素分泌过多,导致她的血压上升,呼吸困难,面部如中风般扭曲历史上对这种病的总的称呼为心里不正常,简称黑化。怎么,男神你担心他吗”系统君从学术角度肯定了他的猜测。
看到男神一脸忧郁,系统君又纠结了起来,男神向来心地善良,就算面对对他不怀好意的人也抱着宽容温和的态度,正在系统君绞尽脑汁想改怎么安慰好男神并搞定那个女人的时候。
男神面带忧郁之色,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话“我怕她把病传染给我。”
“我们还是先进去吧,男神。”系统君觉得他的电路有一瞬间的短路,他终于发现他对男神的认识似乎有一些不准确。
“开个玩笑。”温云砚嘴角微扬,脚步轻快。
“一点都不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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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融合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角落里放着几个棕色的纸盒,房子里面的布置十分空荡而没有人气。
唯一显得另类的就是那面占满整个墙的镜子,镜子中央略靠下的地方有锐器砸出了一个坑洞,延伸的裂缝几乎将整个镜子分开,镜中的倒影也随之裂开。
玻璃下数量可观的空酒瓶随意地摆放着。
他先走到了桌子边,桌上孤零零地放着个闭合的笔记本,笔记本的边缘泛着陈旧的黄。
这是个日记本。
看来原来的他还是个念旧的人,温云砚不由一笑。
他翻开第一页,字迹工整,带着种说不出的韵味。
5月6日
今天我又看到了他们,我和他们说话,他们却不搭理我。我问其他人,他们却说他们不知道,所以我是碰到什么灵异是事件了吗估计又是他们的恶作剧吧
5月13日
我说我看见了他们,但没有人相信,我也不想再和他们说了,有时候我都觉得我在骗人
6月4日
他们似乎发现了我,和我说话,但他们说的我却听不懂,有时候听他们说话,都忽略了其他和我说话的人了
7月9日
他们说的话越来越清晰了,但除了我没人相信,没有人认识他们
9月11日
我想离开这个世界,却找不到离开的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12月13日
我已经没办法离开了,我只能一个人呆在这里,永远
越到最后,笔记本上的字迹越潦草,后面的字迹已经辨认不清。
原来原主是个精神分裂啊。
温云砚淡定地合上令人背后发凉的笔记本,随意地一瞥后,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慢慢地蹲在镜子旁边,发现几点褐色的血迹,皱了皱眉,眼神幽深,一言不发。
他是故意的,故意毁灭自己。
得出这个结论后,胸口泛起火热的炙烤感,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有些茫然。
这是他的感受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踽踽独行,他以为他能风风光光地走完这条路,最后却发现四周早已筑上了高高的墙,他看不到应有的风景,他以为只要再走的远一点就能看到黑暗之外的景色,但还没走到最后,他就发现他已经走不下去。
他仿佛看到了困兽的挣扎,抓挠,冲撞,自残,然而最后他只能筋疲力尽,呼吸沉重地死死盯着困住他的锁链,困兽游斗到最后,终究是为了一瞬间的自由狠狠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温云砚伸手缓缓盖住那个坑洞,将额头靠在手背上,手掌冰凉,他仿佛听到了他不甘的嘶吼。
轻轻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憔悴得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兽,但那双眼却清明而冷厉,似乎燃着不知名的火焰,与这具快崩溃的身体格格不入。
他唇角忽然露出温和的笑容,将手收回来,仰头盖住自己的双眼。
联系日记本和刚才的一系列感受,不难推测出事情真相――
原主因为忍受不了精神分裂的压力而自杀。
“为什么要告诉我”
眼角不知缘由地流下泪来,自眼角顺着鬓发留下,偶尔落在耳中,湿漉漉地,混淆了一切声音和色彩。
“我也不知道。”空茫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崩溃是一开始就有的预兆,入学资格被取消这件事顶多只能算的上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前开始出现一个个幻影,有时候是演过的角色,有时候是未曾见过的角色,我想努力区分它们,想有人和我一样去相信他们的存在”
“但最后我发现,我已经逃不开他们的纠缠,我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你想我帮你做什么”温云砚不动声色。
在他说那段话的时候,他联系了系统,但系统没有回应。
“已经不需要,或许我只是想有人能见证我曾经存在过吧。”他思考了片刻,拒绝了温云砚,释然地笑道,死了之后他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如雪般消融。
春天一到,就化为乌有。
“但还是有遗憾的,比如独一无二的表演天赋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啊,不过我相信你会把这件事做的比我更好吧。”丝毫不觉得用“独一无二”来称赞自己有什么好值得羞愧的,他的语气十分从容。
“当然。”温云砚从来就不缺乏骄傲。
“那么,为了助你一臂之力,我也只能给你我的记忆了。”
“还有,再见,再也不见”
道了别之后,那道声音便消失不见。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问过对方的身份和来历,仅仅只是单纯的交流,像是职位的更替。
随着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从脑部逐渐蔓延至全身,像用金铁利器敲凿着血肉之躯。
超过人体所能承受的疼痛让温云砚的意识陷入短暂的昏迷。
“男神”
温云砚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黏黏糊糊的全是汗,十分不舒服,精神却意外的好,就像什么屏障突地消失了一般。
不等他细想,系统就立即激动地给出了答案“男神,你对这具身体的融合度已经达到了100。本来就算你和他的灵魂本源相同,还是会有区别,这点区别会造成你和这具身体的不协调,在某些特殊情况会产生不能控制的意外。”
“但就在你突然昏倒之后,你和这具身体的融合度已经达到最大值,和原主没有区别。现在就算世界意志出手,也不能发现你了”
“嗯。”温云砚浅笑。
原主的确是个大好人。
扯了扯湿乎乎的衣服,他觉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