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她也出来从来没有后悔过吧我看见她经常来西昆仑玩耍的时候,是真正的开心,自由的开心。尤其是她又认了姑射仙子做姊姊,那更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比在后羿的小茅草屋里受闷气,要舒服百倍”
我饱受二重打击个摧残“离啊,我再也不相信神话传说了,尊滴,我再也不相信了”
某离别扭的安慰我“神话么,本来就是随便话话”
某离把整个墓室又巡查了几遍,感慨“这间还真怪,珍珠,珍珠精,珠主我怎么觉得特有感觉”
我问“什么感觉”
某离“我也不知道的感觉”
呀呀个呸的,废话
我们又继续前进了几个墓室,某离这才肯定了他的所谓感觉“笨心啊,这每一个墓室,寻常人看起来,都是金银财宝,希世古画;但是,内行人一瞧就明白嘛,透露的全是我们西昆仑的人事与秘密啊”
我们一片茫然这到底是咋回事情呢
苹果飞啊飞
苹果飞啊飞
我们一路深入,越走,空气就越稀薄。
和初来时的甬道口不同,总觉得有种清冽而强烈的气流,不断翻涌,混沌着光阴,即使将羊皮灯笼凑近再凑近,光芒依然黯淡,极为不稳定,仿佛都不用吹气,随时在不经意的时候,它就会忽然灭鸟。
我拉拉某离,小声诉苦“胸口很闷啊,但是喘气却完全不成问题”
某离探过头来“具体啥感觉啊”
我摸摸心窝“就是一片混混沌沌,懒懒散散的,什么都不想做,不想想,还有点倦哎”
某离反握着我的手“噫,和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同嘛”
我缩了一下腿“那你是什么感觉”
某离同学茫然的怏怏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熟悉,久违了的亲和感啊”
我栽。
我们继续前进,又绕过几条弯道,七七八八一拐,方向基本失控了。
我刚准备停下研究一下路线,忽见某离手中羊皮灯笼一晃,兴奋的指指前方“看有扇门”
我定睛一看,可不是,一扇黑糊糊的木制雕花偃门虚掩着,门上还贴着一张黄溜溜的符纸,不知道歪歪斜斜写着什么字。
我和某离互望了一眼,我在他耳边道“貌似就是黄玉牌子的金丝雀,复述中的那扇木门”
某离哼了一句“是雷劈枣木”
“雷劈枣木很高档吗”
“当然雷劈枣木,又称“雷劈木、辟邪木”,是术法中至高无上的神木。万法归宗一书,将其列为制作法器的第一圣木。雷劈木是天地阴阳之电结合交泰之精华,通过雷击,使雷电的能量集聚在枣木中,用以镇宅,化灾。”
“可是我听金丝雀的说法里,貌似被镇住的,是小飞飞他们一伙儿啊”
某离低头,捂嘴,偷笑。
我不满的推了他一把“都这时候了,还乐快点到底进去不进去”
某离忍住“当然进去”
我有点心虚“不知道小飞飞他们最后遇到看到的,是什么啊”
某离把我拽到他身后,示意我紧紧尾随,我踮起脚尖,蹑手蹑脚,摒住呼吸。
我们逐渐靠近那间墓室,直到站在木门之外了,仍然未曾听闻任何动静。
我正要说话,某离一把按住我的手臂,作了个“嘘”的姿势,
然后,从腰间顺手掏出一个小铜壶,使劲把门一退,立刻扔了进去。
“晃朗朗”重物落地,一阵滚动,再也没有声音了。
我趁势往里面望了望,冲他一咧嘴“没人啊空的”
某离皱了皱眉头,开始思忖。
我用目光四下溜了一下,没发现异常,就定定神,催促他进去了。
待跨进墓室,羊皮灯笼的光线一下子就温暖了许多,我视力得到大大的提高,满足的几乎要长叹一声。
是的,这间墓室与来时的一一都不相同,很大很高,但不宽敞,可是,却散发着特别的磁场和气质不冰冷,也不死板,那似乎触手可及的温度,仿佛是活的,能跳跃着包围在你身边。
唯一与之不协调的,就是地下。
地下好大好大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我认为疑似是血迹。
只有这血迹,震撼的打破了近乎完美的平衡的空间,固执的告诉我不是的这里,曾经是危险的不要相信这个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也是危险的
八过我的心和我的眼睛,在这个挣扎的时刻,都要分裂了。
我不能想像,内心感觉到极端的温暖和舒适,眼睛所及残酷而杀戮。
手开始发抖,我的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能破例么
想当然尔,不能。
于是,还在我一瞬间的怔忪期,身后,“哗啦”,传来了木门关闭的声音。
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某离绝对绝对不可能关门有谁有谁此时此刻,关闭了这间墓室的木门”
拉紧某离的手,我们缓缓转过身。
枣木木门之后,右侧墙角,是一座高高的玉台。汉白玉的材质,温润发亮,闪着诱人的荧光。
高高的玉台上,倒吊着一个人,扭的和麻花差不多,嘴角勒以七彩的丝线,沿着手臂和双腿,以奇怪的姿势,悬在墓顶,看样子已经蛮久的了,因为只剩下冲我们眨眼睛的劲儿了不是小飞飞是谁
然而,非常不协调的,是玉台下,木门边,盘伏的一个怪物。
变形猴面,长有两个头,背靠背,曲颈相连,巨目圆睁,口中吐着长舌,舌头拖到脖子。两头各插一对巨型鹿角,四只鹿角杈桠相生,四个眼珠满是黄金之色,蒙着熊皮,背后六双肉翅,两只不相称的鸡脚爪,蜷缩在肚皮底下。
而它的肚皮周围,一小堆,一小堆,显然是新鲜的人骨,白森森还附着皮肉。而怪兽的嘴角,正挂着可疑的肠子
被那四只金色眼珠盯着,我头皮发麻“离啊,这很眼熟啊墓道门口石刻上的那个图腾”
某离听起来语气也很苍白“正是射魑”
墓室里传来阴冷的猴子一般的尖笑声“咯咯咯咯杀杀”尖笑像一枚利箭,划破空气,震动地板和我们的胸腔。
射魑把肥大的血舌在嘴边一甩,一抹,吸进口内,屁股一撅,缓缓用鸡脚爪,撑起庞大而邪魅的身躯。
我看见小飞深情焦急,似乎想向我们大呼,但是,迫于丝线紧勒口舌,又全身无力,最终告于失败。
我紧张的抓着某离“那个那个它不会是想吃掉我们吧”
某离瞥了一眼脚下,门缝里不知何时,开始渗进涓涓血流,一丝丝蔓延到我们周边。他犹豫道“不是吃我们而是吃你”
我摇了个寒噤“为毛”
“因为我和它都是妖,同根同源,它吃的根本是人好不好”
我泪眼“我不是活死人么”
某离尴尬的摸摸下巴“活死人毕竟不是妖”
“那你打的过他么”我音量又小几分。
“连墓地主人用雷劈枣木加辟邪符纸,都挡不住的大妖怪,看情形道行足有上千年,我没有什么足够把握啊”
“这个不是墓地主人自己准备的镇墓兽么”
“是的一旦有强大的盗墓贼或者生人进入,就会被他最终吞吃。但是我很怀疑,因为这间墓室与众不同,不仅放置了小飞飞梦寐以求的宝贝,气息也完全不同,甚至,还用了专门的雷劈枣木和辟邪符纸,那就是防止这射魑进来啊
不过符纸的年纪也太老了,效力都化去的基本归零了”
“吼”射魑终于站起了身,露出了长长的毒蝎子一般的尾巴,看来,刚才正是它的尾巴一扫,把木门正式关闭的。
“风狸”它居然结结巴巴,口吐人言,只是发音极度变异,我们都得连猜带蒙“你为何与人类同行”
某离走到我前方,把胸一挺“她是我要保护的人”
射魑扭过一个脑袋,望望玉台上的小飞飞“他呢”
某离的胸部顿时塌了点儿“他他是我要带走的人”
射魑扭回那个脑袋,重点问题“蚕丝蚕丝”
某离的胸部瘪回吐鲁番盆地“蚕丝也要带走”
射魑张开大嘴,现出一口清新健康,没有蛀牙的利齿,严肃不善道“那统统吃掉”
它目光灼灼,开始一步一步,向我和某离靠近。
某离向我比了个方向,又指指自己,我一看,好家伙,分工明确他去抵挡射魑,我去玉台上救小飞飞
我点点头,于是,某离迅速从背后的小包袱里,抽出一根小铁棍,三拉两扯,变形成竹节一样的很长的武器。
射魑逸出狡黠而诡异的表情,伸出厉爪,开始向某离频频进攻。估计也是瞧出来,我是个没啥功力的主儿,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这倒正好遂了我的心意。趁它不在意,我偷偷的慢慢的向玉台方向,悄无声息的挪去。
玉台好高啊悲愤我在下面仰望其上,愁眉苦脸我又不是草上飞
仔细搜寻了一下壁台四周,我只有默默含泪,重新拾起幼稚园时期的勇气,上扣一下雕刻的凸出的龙鼻,下拽鳞片层层的龙爪,脚踏深深内陷的阴刻花线,一咪咪一咪咪的做小壁虎。
就在我花费了吃奶的力气,才跌跌撞撞“猴”上玉台的时候,下面某离同学已经和射魑怪兽打的难解难分啦
不管,解救小飞飞是第一要务我冲到吊索跟前,使劲想掰开勒住何愁飞嘴巴的蚕丝。
可是,那蚕丝异常的牢固,怎么拉都扯不断。
我又尝试着从其他角度,比如绑着的腿脚啦之类的入手,依然没有成效它就像上的胶水,死死的粘在小飞飞的身上。
小飞飞挣扎着“呜呜呜”,我耸耸肩“听不懂唉,你想说啥”
结果小飞飞啥都没说出来,嘴角倒是又添了几缕血痕。
看样子光用手是不行的,需要很锋利很锋利的兵器,才能把它割断
我恨恨的看了看某离背上的包囊,后悔赤手空拳就奔来救人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一拍大腿对呀我随身携带,也还有个勉强称做小兵器的匕首嘛惊澜破月刀嘛
激动的赶紧脱掉靴子,我在里面顺势一拔,嘿嘿小匕首出马
虽然钝了点,不过碰上这古怪的蚕丝,真的很好用耶从腰部启动,三下两下,我就把丝线割断了。
小飞飞“扑通”落在台面上,四肢用力撑展,很快,就解下了蚕丝。他一把扑过来,趴在我旁边,就激动了落下了男儿泪“东家我一收丝线,就给它绑上了”
“别嚎,抓紧时间咱们撤”我拍拍现在大狗一样笨拙的他的头。
小飞飞瞟着某离那里勉强平手,立刻领会我的用意,不忘回首把“五彩渌冰蚕”的蚕丝卷起来,塞进腰里,然后诚恳的对我说“东家,我先下去,然后你就直接跳,我接着,放心”
说完,他把我拉到台边,然后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了地上。
我愕然望着n高的高台,想到刚才是怎样艰难才爬将上来,抿抿嘴,竖起眉毛。
小飞飞在底下催促“快呀快跳东家”
烦不了那么多了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咬紧牙关咱跳了
呼呼风声在耳边划过,我正安慰自己但凡穿越的女主角,都有跳崖不死,遇见秘籍,一统武林哦,不,是遇见帅哥,一嫁良夫的美好结局,现实就血淋淋的刺激了我。
不远处的射魑阴险的突然屁股一抬,长尾巴甩了个逼人的精准,“噼啵”一下,尾尖的蝎形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