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有如装载了神州号引擎,高速运转起来。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苗人,而是懂苗文或者知道苗语的人划的虎子关键时刻,你怎能啃鞋”
不错,就是虎子我在认真分析案情,它大爷居然无聊到开始啃我的鞋子哎头晕为什么只要我一分析起来,通往真相的路,就总是在施工当中呢
一定是我还没有吃早饭,营养不足我扯过虎子,靠近八仙桌“得,咱们还是先用早膳吧咱把咱那几个馒头,分你一半”
中午,伙食端进来的时候,给我添了一盘新鲜的卤牛肉,香气扑鼻;盘子下面压了张字条“求生辰死祭。”
晚上,那只像趴在窗玻璃上的苍蝇一般,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没有的老鼠同志,又继续开工了。伴着她轻微的打洞声,我开始给小老虎梳毛,工具当然本人含泪奉献的葱葱玉爪十根。
我对虎子说“娃儿啊,经过白天的思索,俺已经充分意识到了咱们处境危险啊看看带血的指甲划印,想想徐大人等两人的死相之惨哦,不,是诡异,我简直倒抽凉气啊”
虎子认命的往我怀了钻了钻,要给我取暖。我拍拍它“我是心冷啊这里太阴了,那位公子,难怪不到我咨询馆排队预约买号他算的这哪里是命,分明是天家的国运啊”
虎子似懂非懂的把头仰起来,我揪揪它的毛耳朵,哀怨极了
“桃木拔步床,青州虹丝锦帘,香樟木马桶,榉木八仙桌,连马桶灰都是檀香烧出的真真实实的上流社会啊而上流社会里”
虎子的小胡子翘着晃来晃去。
我泪“ 庚辰年,庚辰月,庚辰日,庚辰时这,这其实是武皇后的生辰八字啊
她的命哪里能算你看看这纸条还求生辰死祭这简直就是在问皇帝陛下哪天死这分明是问大周的国运啊这哪里能算我找死啊”
虎子估计是“找死”两个字,意思听懂了,一骨碌爬起来,跑到我前面,老人家亲自示范了一下,双脚一蹬,四肢一撑,白肚皮一翻,口水一流是什么样子。
我气极“对,明儿咱们俩算完,被外面人知道,就是你这样子了”
对啊算完,被外面人知道,才是这个样子我一拍大腿咱可以不算完啊
思定,安心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候了一天,翩翩公子也没出现。直到傍晚掌灯时分,他才随着晚饭,打包送到我面前。
虎子当然得委屈在马桶里了,好歹檀香木的马桶灰内,他也可以修修心,念念佛,保不准由此机缘,大彻大悟也未必。
公子依然一嘴坏笑“方馆主想来是研究清楚了吧”
我弹了弹宣纸“你想问的,是纸上这个生辰八字的人的死期吧”
公子拂着发丝颔首“是的,算完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抓抓头皮。
“不过要准哦”他口气奸诈。
我清了清嗓子“命主,庚辰年,庚辰月,庚辰日,庚辰时。她已经死了”
翩偏公子一楞,脸色开始不好。我一瞧,他拳头都握起来了。
可是很快,他试探道“愿闻其详。”
我把宣纸放在八仙桌上“首先,从命造上看,她是个女人。而且,金水泛滥,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人。”
公子点点头。
“其次,她出生家世很好,八字辰多皆土,应该是官家背景极深的。所以,她受家庭环境影响不少,加上心性聪明灵巧,可以说,权谋之术城府于胸啊”
公子用力点点头。
“女命魁正,她的脾气表面柔情似水,内里其实刚躁,根本不易驯服,是个有心思的主儿啊”
公子的头点的要掉下来了。
“再看,坤载万物,德合无疆,履中居顺,贵不可言;她会爬的很高,不会是平凡的大家小姐命,而是注定深宫终老,青云直上啊”
公子的手已经托住下巴了。
“最后,可惜,木火通明,年支一点金,虽然自幼聪慧敏俐,胆识超人,但是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因为杀为忌,官为用,官杀夫星,所以,她会跟着丈夫的离世而去世”
我一摊手“无奈啊命数随天定,半点不由人啊”做深情状。
翩翩公子闻言,猛然哈哈大笑“天啊,原来什么备受推崇的方氏咨询馆,道行也不过尔尔,只能查人间之事啊”
我正色作揖“公子,难道能查人间之事,还不够么”
他狂放不已“够了,对于你们这些凡人,绝对是够了哈哈哈不错,她十四岁时,是死了夫家;夫家临终断念,令所有爱宠妻妾陪葬”
他笑的我有点胆怯,望向门口。掌灯十分,外面幽幽有走廊的残光打过,我赫然看见,门板纸上,在门神一和门神二之间,还有一个略微矮小瘦削的黑糊糊的投影。
心里“咯噔”一下,却见公子接着笑说“绝对是够了哈哈哈,那你先用晚饭,明儿一早,我就让人带你们回去啊哈哈哈”
他走向门口时,一闪,那中间第三道黑影消失了。缓缓打开门,我只看见门神一和门神二。
我摊坐在床沿上,暗自嘀咕“明天,他真的会放我走么”
作者有话要说唐朝还没有子平之法,此生辰八字,乃历史谣传,真假不可考据啦,大家权当娱乐
银色麻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北风吹那个雪花飘
最苦最难那个是年关
在加班一个月之后,我终于解脱了
非常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已经忙的没有私人时间了耽误了更新后面开始恢复谢谢大家不离不弃
后面会更加精彩这个案件,是关于唐朝的一个著名律条的 传奇故事哇哈哈
银色麻袋的人
思前想后,在床上翻来滚去睡不着,我干脆半夜和起衣裳,望天发呆。
虎子蜷着它那肉团团的小身子,缩在床的最里面,裹了厚厚一层丝被,边睡边低低的打呼噜。我抚摸着他金黄色的皮毛,看见它舒服的笑着咧开嘴,口水流的到处都是,不禁感慨
看看虎子,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坦然自在地面对;担心不如宽心,穷紧张不如穷开心。 此君难怪肥膘减不下来,心态好啊
我不同,我有心事的时候,我会拼命的想。即使心里告诫自己,我仍然控制不住。我的想法还会千奇百怪的扩散,甚至思绪最后漂流到何方去了,我都不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惜,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会自动上瘾,而且戒不掉。
比如现在,我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祈祷幸亏绑架人还好心给我留了一盏灯;
转念瞥见雪墙上挂的那幅昭君出塞,又感叹他眼光不行,豪装的顶级房间,居然配幅劣品之画;
仔细盯久了,浑然觉得那女子动作逼真的像要从画里挣脱出来,夺墙而逃;
听闻“细细作作”老鼠打洞声,才猛然惊醒,自己把自己骇的半死,再拭去满额冷汗;
我已经陷入了矛盾的旋涡里,如同溺水的弱者抓不到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即将窒息
而这一切又是从哪里开始的呢瞢瞢懂懂间,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了,只是模糊的觉得鼻隙里还散着淡淡一股余香
好香,越想就越香,仿佛又看见了东山山顶的月亮
月亮像扛着马桶刷的流氓兔的肥嫩的白白的屁股照耀着我不知不觉就困了好困啊眼睛睁不开了那就睡吧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被小老虎舔醒了。
这娃儿一个饱觉后,精神矍铄;而我,则顶了个熊猫眼,似乎烧了一夜的香。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第一反映就是让虎子正神归位香獐木马桶里老实呆着去吧
果然,在揣好虎子没过久,翩翩公子就携早饭光临了。
今儿的早饭比昨天还丰盛,居然给我添了一份“淮南老糟”豆腐乳。天啊,这可是长安城里著名的早食啊,许多人家有钱还要排队买呢一度是我的最爱啊我咽了咽口水
公子依旧笑眼眯眯。我冲他自来熟的点点头“您也太客气了我一会儿都要走了,您还给我准备了这么好的早饭”说着我就等他把豆腐乳放在八仙桌上。
谁知公子袖袍一挥,把豆腐乳从左手又换到了右手“方馆主,我们给您的,是最上乘的待遇;您要想走,也得给我们回馈最老实的答案,不是么”
我暗地里咬牙他怎么知道我在武后的命造上,耍了花招他昨天明明还没有看出来,被我哄的要放行呢
嘴角一弯,我乐呵呵的打哈哈“哟,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小人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是对您,还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么”
公子一听,脸色剧变,狠狠把早饭垛在八仙桌上,大步走到香樟木马桶前,把盖子一揭,飞速的将虎子的尾巴一抓,倒提起来,往门口走。
小老虎急了,扑腾着四条腿,左撞右晃。小爪子直往公子身上,凶狠的挠啊挠,龇开嘴满腔利齿,口中还发出尖锐的咆哮。
公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掌劈在虎子头上,抡起胳膊先甩了三圈。一人一兽就凭空搏斗起来。
战况其实挺激烈,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电光火石间,屋内闪进一个的银白的身影,快的我甚至都没看清,就只又闻到了满屋熟悉的甜香。
跟昨夜的,跟那日在小巷中的,都极其类似。
虎子本来打斗的还很带劲,结果这阵香一弥漫开来,它就“蔫”了。
通体无力的宛如一只死猫一样,被公子倒提至我面前。
那个银白色,就躲在公子身后。瞅着被掐紧脖子的虎子,我心里急的不行,脑袋却晕糊晕糊。
公子的手在小老虎的脖子上,越掐越紧,我摇摇晃晃的靠过去“放下它欺负小东西,算什么英雄好汉”
公子的笑容失去了前见的优雅,而是带上了一抹狠厉“要我不杀它,也可以告诉我那个老女人,什么时候死”
我差点哭的泪牛满面,后悔的直掐自己的大腿想当初,看电视,读野史,就顾着看美女了偏等美女老去这段,咱完美主义者,自动跳过了额滴苍天啊额滴大地啊这段,我真的不太熟啊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从我头顶路过的诸方神佛,诚心的请你们劈下一道雷,把我不,还是把眼前这个公子劈昏吧
似乎看出了苗头,公子身后的那片银白色,终于站了出来。
嘿哟,我难道与寄凡希,阿玛泥,乡奈尔,穿越相会在长安么最典型的前卫时尚套装啊眼前此人,要我说,压根就是拿了一个银白色的麻袋,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在眼睛处剪了两个孔嘛
只不过,麻袋比较大,把他从头遮到了脚;只不过,麻袋比较高级,布料都是丝绸的;只不过,麻袋比较厚重,我死活看不清里面人啥样
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从麻袋里响起“我们也知道,是为难您了可是我们实在是需要您的答案
老实和您说了吧,我得了重病,需要一份方子治病。而这份方子,在一个中间人的手里。中间人把方子交给了武皇帝,相约等她临终,我们才能从她那边得到方子。
可是可是我等不及了,我就快要死了我“现在”就需要方子啊”
“那你让中间人再给你写一份就好了嘛”我小心的建议
“中间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