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但是尸体会用它自己的方式告诉你,许许多多重要的东西啊”
范居卿送我们离开的时候,仿佛得到了灵感,屁颠颠寻仵作去了。
谁料两天以后,他就托人送来快信,说出了难题了。
萝卜长的妹妹,咱们的红瑶大小姐,修书一封,要和他做交易
罗妹妹告诉他七个死者的死因,换取给无辜的苗人掌柜作保,释放掌柜。
我们惊呆了罗红瑶居然知道死因,那她为什么不早说呢
第二天,大家聚集在咨询馆的时候,罗妹妹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默不作声。萝卜长急的团团转“红瑶,你搞什么呀你真的知道么你知道你怎么不早说啊你做什么保啊那掌柜和你有什么关系呀别惹事生非”
我拦住萝卜长,绿绮把他拉走了,乱成一锅粥之前,我把眼睛睁的比铜铃还大“红瑶,先说说,为什么要给掌柜做保”
罗红瑶叹息道“我知道尸体的死因,更知道明明不是掌柜做的,我不能见死不救,看范大人冤枉一个清白无辜的人啊掌柜虽然是苗人,但是,他不是做的是本分老实的生意么你们看,他卖给哥哥的小老虎,哥哥是多么的喜欢掌柜一不伤天,二不害理,那天我远远看见,在牢里却被打成那样,我于心何忍呐”
原来是丰富的同情心好吧,暂时算这个理由成立,我又问“那你保他,是坚信他不是凶手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罗红瑶为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作案的方法,和确实不是苗人掌柜至于究竟是谁”她摇摇头。
我迷惑“可是,如果你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任何人都不能排除嫌疑,掌柜也在内,你怎么好作保呢”
罗红瑶急了“我就知道他不是的嘛我要是知道凶手是谁,我就自己去长安府揭发了还用走这种途径,和范大人做交易”
离向我使了个脸色,抢先说道“那红瑶,你先说说,究竟死者死因为何吧”
罗红瑶不放心的看看范居卿“我要范大人先立保书,允许我作保,释放掌柜”
离示意范居卿,范大人没好气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文书“喏,给你可以说了吧”
罗红瑶收在手里,检查无误,这才说“这些人死,是因为都接触了一种,来自北边“九姓铁勒”人居住的灵州产的药材藏红芹。
这种药材,是一种藏红花色的水芹,它的汁液被人服食或者大量接触后,会变成一种致命毒药。它能释放芳香的气味,并且还有一丝丝的甜味,能让人陷入自我的愉悦的幻境,作出可怕的反映,人死时脸上会出现强迫的神秘的笑容而此时,其实脸上的皮肉,已于身体之前,先死了”
大家恍然大悟。小飞飞插嘴道“我只有一个疑问罗小姐,你怎么知道的啊”
罗红瑶把作保的文书塞进小囊袋“我小时候,家里给请的先生给哥哥进学时,我每天都在旁边偷听”
萝卜长头痛“那我怎么不记得了啊”
罗红瑶鄙视“那时哥哥尽记挂着怎么逃学出去玩儿呢”
萝卜长汗颜。
我却在一边暗想“真的是这样么”
私奔私奔
私奔私奔
我们伴着罗红瑶,前去“偏牢”提人。
范居卿黑着脸,没什么话说,一路上都在思考,红瑶妹妹给他的深重打击如果凶手不是苗人掌柜,那究竟是谁呢能使用如此奇异的药材,药材又是产自北边“九姓铁勒”人居住的灵州,那凶手会是异族人么想来想去,这工作怕是与“异域司”还是脱不了干系
我们进去把文书交给牢头和刑司长,他俩交头接耳,商量了好一会儿,又反复验证无误,这才把文书退给罗红瑶,去领犯人了。
正午,青天白日,艳阳当空。明明是秋天,我却觉得异常的燥热。心里烦闷不安,细细寻觅,但了无影踪。
很快,苗人掌柜跟着牢头出来了。还是昨天我们看见的那副惨兮兮的行头。脸色在莹润的阳光下,分外苍白。
范居卿对苗人掌柜吼道“现在放了你,不是说你就不是凶手只不过那边有位善心的小姐给你作保,你才积得大福,暂时无恙你还不赶快过去,拜谢恩人”
苗人掌柜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落红瑶面前,俯身就不断磕头。边磕边哀号“少主,不管如何,即使您依然是现在这副模样,整个南疆仍旧奉您为少主的呀请您跟老奴回家吧”
罗红瑶也不接话,把作保的文书扔在苗人掌柜身上,就抱着她的爱宠飞也似的跑走了。
我们瞧瞧再盯下去也没什么看头,就退散回家,该干嘛干嘛。只留下可怜的范大人,抱着头开始冥思苦想。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被送信的小厮差点捶破了门板。萝卜长加急鸡毛信他可爱善良柔弱的妹妹红瑶小姐,昨夜留书给家里私奔了
我们被号召加入寻人者的队伍,不过连红瑶的私奔对象是谁,也弄不清楚。大家饭也没顾上吃,就一人揣了一个昨天剩下的包子,就跟着萝卜长东奔西走。一天下来,长安城外追出十来里地,人影儿都不曾搜到。
罗知事带着夫人,把网拉在城里,从相熟的亲戚朋友那边,四处打听,却和我们一样,未见任何成果罗红瑶,就这么跟她的私奔对象,人间蒸发了。
当晚,我们不知道怎么样安慰心急如焚的罗知事夫妇和额角已经青筋崩出的萝卜长为好,只得把他们带到方氏咨询馆,来个简餐。
已经入夜,大家还饥肠辘辘。当然,这个时候,任谁都是吃不下饭的,最主要是图个人多,热闹的气氛,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渐渐冲淡焦虑,投入更准确的分析事态发展中去。
罗知事拍着桌子,怒骂“这个死丫头我这么多年真白疼她了她到底看上哪家的死小子了她说一声就是了”
范居卿在旁边小声道“可能不是长安城里的官家子女”
罗知事不满的嘟囔“就算不是官家,我也能马上给他捐个官儿”
小飞飞从旁提醒“可能是个连大字都不识得的农夫”
罗夫人哭起来“农夫就农夫我们家又不是没有钱资助他进学赶考或者开店营生,都没问题的呀”
某离兴趣缺缺的继续插嘴“可能压根就不是人”
这次罗知事和罗夫人呆住了。罗知事呐呐半天,才冷静的责怪了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
某离疏懒的用小指掏着耳朵,闲闲反驳“子只是不语,没说他不信”
罗知事和罗夫人彻底昏倒。
绿绮好心的说“我去泡几杯热茶来,给大家醒醒神吧”
萝卜长感激的冲着她念叨“还是绿绮姑娘好,又温柔又贤惠”
话头被小飞飞以绝杀的眼光狙击。
绿绮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后面的厨房,忽然,我们听见她那媲美海豚音的一声尖叫“啊”
小飞飞和萝卜长以飞速奔了过去,不仅护回了绿绮,还拥回了一个人居然是罗红瑶
我指着怀抱宠物,满面红光的大小姐,艰涩的问“难道莫非其实红瑶妹子你一整天,就躲在我们咨询馆的厨房里”
罗红瑶害羞的低下头,表示默认
神啊劈下一道雷吧要不是今天一天追随萝卜长,撇去了嫌疑,我们咨询馆一干人等,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罗夫人一把抱过红瑶,就喊起来“我的 儿啊你把为娘的急死啦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这种丑事,你怎么做的出来哟”
罗知事在一旁愤愤嚷道“那男的呢叫他出来见我躲在女子背后,算什么男人”
罗红瑶把腰一挺“爹爹,我就是要和他私奔”说完,把她的爱宠小貉举的老高。
罗夫人两眼一黑,当时就晕了过去。萝卜长立刻给他老娘猛掐人中,这才回缓过来。
罗知事呆呆的望着被摆到桌上的小宠物,气氛极近剑拔弩张“红瑶,你是在和爹爹开完笑么”
小貉居然调整仪态,坐正身子,甩着他毛乎乎的大尾巴,开头说话了“罗大人,红瑶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们是真的准备成亲”
罗夫人再次晕了过去。
绿绮赶紧给罗夫人灌下凉水,外加捶背,罗夫人悠悠转醒,和罗知事两人,已经完全崩溃了。
范居卿全身发抖,小老虎鄙视的目光不时飘向他。还是我们咨询馆的人有经验,我小步靠过去“这位仁兄,请问乃是”
小貉把脑袋一昂“再等半个时辰吧今夜十五,整整三年了,等今晚月上中天,你们就可以看见真正得我了”
我识相又颓唐的退了回来,离正巧站在我身后。他以只有我能听到的,无比正直的声音,说出了无比邪恶的话语“笨心啊月上中天逢魔时刻”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大家全部盯着桌上的小貉。而他却旁若无人的目不斜视于我们咨询馆屋顶上的那小片天窗。不久,就听罗红瑶小嘴圆张,认真的呼道“上来了时候到了”
只见月光似水银一般,透过天窗,洒进屋子里。平时我们出来没有注意过的华彩,散布在屋子的各个角落。而直对着天顶的桌子处,月光是最纯净的。照在小貉身上,只见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在月光中身影一闪,消失了。
待我们回过神来,站在眼前的,已经是一个身着传统苗装的青年男子上身着左衽上衣,里面是藏蓝色长衫;下装为裤脚宽盈尺许的大脚一色长裤,娃娃脸,不过神情则严厉非常。
罗知事抖抖霍霍的问“就是你要娶我家红瑶”
男子弯腰俯首一礼“正是在下乌宝翁,诚意迎娶红瑶姑娘”
罗知事上下打量了一下乌宝翁,颤抖着声线“你这样一个莫名其妙,似妖非妖的外族人我绝对不会把红瑶嫁给你的”
“爹”罗红瑶刚要出来说话,只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清脆的女音自门外响起“乌宝翁,你告诉我凶手,我帮你完成和罗红瑶的结亲所有事宜,保证你能把新娘子娶进门你看如何”
一个头戴黑色斗笠,下面黑纱蒙面的女子,出现在我们厅堂里。
乌宝翁回身瞅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凭什么说这样的大话”
女子一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镏金的法杖,递到他面前“凭这个”
萝卜长瞧见法杖,吓的立刻就跪了下来“000组罗布长,见过大组长”
乌宝翁望着法杖想了想,缓缓道“原来是你当年我见过你呀那个在高高的朝堂之上,唯一有资格,站在武皇后身后的人”
女子也不接话,转语道“同意了么”
乌宝翁失笑“你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藏红芹,根本就是“九姓铁勒”灵州的专属贡品,除了天子之家,无人可以得到并且大量使用。你还要执著于知道谁是凶手么”
女子郑重的点头“有这个必要”
乌宝翁从袖子里,取出一根草,挥了挥,狭长的眼角闪露精光“好吧虽然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我有办法,让你看见他是谁事成之后,不要忘记你的诺言”
女子落落大方“君既然记得我是谁,自然也不会忘记,当年你母亲带你进京面圣时,对我的评价我的信誉度,一向是最高的哟”
乌宝翁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娘出京后对你的评价”
女子接过那根草“咱们还是先开始看凶手吧”
怀梦草和往事
怀梦草和往事
那株在黑纱女子手中的草,似蒲,颜色鲜红鲜红,上面有三瓣叶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