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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忠犬 第14节

作者:雅客六星 字数:19162 更新:2021-12-29 10:35:12

    玄七抓住机会给阿朗使了个眼色。

    “沈门主且慢,我的属下有话说。”玄七对众人道“这是我当年无意间救下的一个人,他自称是萧门的旧人,大家且听听他怎么说。”

    谢轻平已经按捺不住将上半身挺得笔直,在场没有人注意到他,自然没人发现他难看的脸色。

    阿朗从玄七身后站出来,一脸正气,一点也不像两次误入歧途的资深混混。

    “我能证明此人狼子野心,他当年就是与谢门主产生分歧,谢门主念在旧情,才为他背的黑锅。”

    徐老捻捻胡须“小兄弟,你说这话要有证据啊。”

    阿朗沉声道“没有证据,证据都被销毁了,是谢门主令人销毁的。”阿朗指着沈戚,“谢门主如此为那人着想,最后还是落了个被灭口的下场。今日我不为谢门主洗冤,只为把实情公布于众。”

    沈戚冷笑“那你倒是给我一桩桩一件件的数清楚。”

    “当年诛杀无量山、天地盟根本就是为了报你们沈家的私仇,之所以不敢摊开来报仇是因为你们沈家也不是什么好货。为了向朝廷争抢天九散的专供权,自相残杀,沈家不过是落败者罢了。然后你气不过,利用萧门报仇,这个黑锅谢门主替你背了。”

    “还有,当年你强抢海运的独线,逼得已故邹掌门将百年基业拱手送你,他自悬于房梁之上。”阿朗扫一眼众人,“诸位前辈有没有想起数月前的邱家,邱老爷子是怎么死的”

    “接着说。”沈戚不为所动地看着他,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情绪。

    “谢掌门升任前一年就为你找来了龙髓丹,护住你的心脉。假装废了你的修为,其实是想警告你,让你收了心。可是你不听,逃了之后还连同铭盟来逼迫他,如果不是你之前使计与无量山分了一半的专供权,萧门与无量山何至于反目为仇。可怜无量山成了第一个被灭的牺牲品。”

    再坐皆哗,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对一下时间,当时的沈戚的确接了门主之位,事情都是在那段时间开始的。

    “包藏祸心呐,老爷子才死,他就打的这般主意。”

    “当初沈家灭门,唯独他被保了下来,一定还与谁有勾结。”

    “原来大魔头谢轻平被人当了挡箭牌,活该。”

    沈戚不置一词地坐在首座,面沉如水。

    徐老只为解药而来,压根不想参和到这桩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他叹口气道“陈年旧事,无凭无据,沈门主将解药交出来,我们今日就当没听过这些。”

    “我没有解药。”沈戚直白地说,“刚才他说的事实都绕开了天九散的来源,我现在告诉你们,天九散、六合散、三清丹其实都是一种东西,全来自于一个人。我萧门不过是为他出了几年货而已,要解药,你们该找下座的李公子。”

    他轻蔑地看了玄七一眼“无量山李掌门的小公子,李厚生。”

    玄七终于坐不住了,摘下面具站起来“沈戚,我已经为你背过一次黑锅,不会再为你背第二次了。大家看清楚我是谁。”

    他顶着谢轻平的脸指责道“要不是我侥幸未死,怎么还有机会回来破坏你的计划。心不要太大,中原武林你吞并不了。”

    “找死”一声怒喝从沈戚身旁传出,谁也没想到一个男宠也敢站出来说话。谢轻平不顾沈戚警告的眼神站了出来。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再出来装蒜。”谢轻平走到阿朗面前,怒火几乎从眼中喷涌而出,“你还记得谢轻平教过你什么”

    “”阿朗怔怔地看着他,像上回一样,没由来地在他面前胆怯了。

    “无论何时,都不能出卖自己的兄弟。沈戚是萧门的门主,只要你还是萧门的人就不能背叛他。”

    阿朗咬牙道“我不承认他是门主。”

    “沈戚升任门主那天你是不是跪在谢轻平身后,你是不是答应过他要以性命守护门主”谢轻平记忆中那个腼腆的男孩,总是唯命是从,真的很乖很听话。

    “四年前是不是谢轻平带着你去邹掌门那接手的海线谢轻平对邹掌门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阿朗震惊地看着他,膝盖莫名发软。

    “他说,这条线就是催命符,萧门不来拿无量山也会来抢,要截住六合散的命脉只能从海运下手。邹掌门明明死于自裁,是他自知罪孽深重,想在东窗事发前保家人一命。”

    “至于屠山,谢轻平有没有告诉你,他们不死,财路不通”谢轻平瞥了眼玄七,轻笑一声道“谢轻平在位三年,杀掉了竞争对手,假死之后成了天九散唯一的皇商,如今以三清丹重新进军中原,大肆敛财。现在要把萧门作为最后的阻碍除掉了,阿朗”

    谢轻平唤他的声音很轻,就像阿朗每次执勤时打瞌睡,他总会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唤醒。几年来多少次入梦,都让他泪流满面。

    仅仅一声轻唤,阿朗的眼泪差点又要落下。

    “我该怎么说你,你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江湖生涯,去一个小镇,娶一位温柔贤惠的姑娘,平静的过完一生不好吗为什么非得逼自己过刀锋舔血的日子”

    “因为我只想守在离门主最近的地方”阿朗无知无觉的把当年的对话重复了一遍,他狠厉的目光又恢复成了少年人的清澈,看向谢轻平时整个人都不同了。

    也许是因为激动,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润。依恋之情破土而出向着朝思暮想的人身上开花结果,都到了这个份上,他还猜不出就是傻子了。

    “对不起,门主”

    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一个男宠出来说了几句话就让这位至关重要的整人转了风向。

    玄七一把抓住阿朗的胳膊,质问道“你怎么了”

    阿朗甩开他“滚,别碰我。”

    他征求似的看着谢轻平,后者对他赞许的点点头。

    “谢轻平,我再不会助纣为虐了,我永远忠于沈门主。刚才的话都是他教我说的,沈门主没有参与过任何有关六合散的事,同时我手上还有谢轻平作为玄七大量出售三清丹的证据。”

    “你”玄七恨不能当场将阿朗大卸八块,他怎么也想不到阿朗临场反水的原因。

    沈戚已经猜到了,这让他非常生气,非常嫉妒。主要是气阿朗从几句话中就认出了谢轻平,相比自己怎能让人不生气。

    他把气都撒在了玄七身上“玄七,要证据我也有,你和卢川的交易我已经吩咐段佐查清楚了。你们通过萧门航运进出的每一笔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段佐马上就把账目送上来。下面我们来说说沈家的私事,我父母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七扫了一眼卢川,他的脸已经白成纸了,身后站的都是萧门的人,他根本跑不掉。而自己请来的徐老,在这场乱战中显然也明白过来,自己受了别人的利用。看他的眼神也满是恨意。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大势已去,在不能把大掌柜捅出来的前提下,玄七翻不了身了。若要他以谢轻平的身份死去,在那之前他必须要拉个垫背的。

    鸢尾已经混入了人群中,按照约定的暗号

    “沈戚,你亲自下地狱去问你父母吧。”

    玄七从袖子中抽出利刃,寒光尚来不及射出,一道红色的身影飞向沈戚,毒针暴雨般的扑面而来。

    沈戚是什么人,临场反应不快早就死了无数遍了。躲开了攻击就和鸢尾纠缠了起来,鸢尾连谢轻平都打不过,更别说强到不寻常的沈戚。

    可就在众人都把目光放在沈戚身上时,玄七猛地扑倒距离最近的谢轻平身上。谢轻平身体里依旧有残留的药性,反应过来时还是迟了,手臂被锋利的匕首划了一道三寸有余的血口。

    阿朗迅速把人踢开,这一脚太重,玄七当场就吐了血。

    “哈哈哈哈沈戚,我要让你再尝一次痛失所爱的滋味,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设置时间了,嘿嘿嘿

    、相认

    沈戚顾余光瞥见谢轻平受了伤,大骇之下一掌将鸢尾击毙,抽身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伤口不深,只是流了点血而已,要不是玄七喊出那样一句话,所有人都不会放在心上。

    今日的闹剧就这样散了,不愿离开的人就先安置下来,反正玄七已经被押住,严加看管起来。

    谢轻平被沈戚急吼吼地带回了房,什么灵丹妙药都给翻了出来,可谢轻平偏偏跟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脉象正常,神智也正常。

    他缓解气氛玩笑道“玄七八成太着急,拔错了刀。”

    “闭嘴。”沈戚又气又急,与前几日的淡定相比仿佛不是一个人,“你站出来做什么,我说要你帮忙了吗你怎么总是自作主张”

    谢轻平被吼得向后缩了缩,碍于身旁还站着阿朗,他要努力维持面子不掉。

    “你冷静点,我哪知道你早有准备。”他瞪了阿朗一眼,“就这小子出来捣乱,逼我出来的。”

    阿朗惭愧的低下了头,他年纪最小,不过才二十出头。谢轻平于他是如父如兄一般的存在,无论谢轻平变成什么模样都积威犹在。

    沈戚这才想起还有他这么一号人,嫉妒之心又起“念你一直跟在轻平身边,忠心耿耿,今日之事就算了,等下跟我好好交代你们那个组织的事。”

    阿朗偷偷看了谢轻平一眼,有好多话想说。

    沈戚被那小眼神弄的更烦躁了,他自己都还没把人认回来呢。虽然他对那三年发生的事非常好奇,但他更愿意让谢轻平亲口告诉自己。

    可惜阿朗这个没有眼色的,蓦地对着谢轻平跪了下来,饱含热泪道“门主,都怪属下没听您的吩咐,又让您涉险了。”

    谢轻平对孩子就是容易心软,刚抬手准备把他扶起来,沈戚就伸手拦了。

    “这事他是干得挺蠢,让他跪一阵吧。”沈戚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朗,不怒自威已经融进了骨头里,一时连谢轻平也不敢替他说话。

    阿朗手撑着地,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告诉我三清丹的解药在哪。”沈戚说。

    阿朗抬头看了眼沈戚,继而又转向谢轻平“我们都没有解药,解药在玉城主手里。”

    其实谢轻平心里早就有谱了,但是被阿朗这番直白的说出来他的心还是不可控地缩紧了一下。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有些不敢听下去。

    沈戚也不意外,他握住谢轻平的手腕以示安抚“好了,其它的我待会儿再问你,让我和轻平说会儿话。”

    阿朗恋恋不舍地看着谢轻平,支吾了好久才斗胆问出来“属下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就出去。”

    谢轻平点点头。

    “其实从上次见到门主我心里就有感觉了,不知门主与沈是什么时候相认的”

    沈戚“”

    “”谢轻平拿这熊孩子已经没办法了,当年就喜欢拿自己和沈戚比较,如今连这事也要比,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戚看阿朗的眼神就像在看刚才的玄七,谢轻平怕他发火,赶忙帮着把人打发走“我一回来就找上他了,今后再跟你细说,你出去找段佐吧,还有好多事你去帮帮他。”

    为了弥补这孩子的遗憾谢轻平又补充了一句“我回来的事只有你们知道,切记保密。”

    阿朗这才容光焕发的用力点头,了无遗憾地退了出去。

    待阿朗出去,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沈戚的呼吸有些沉,一声声的传入谢轻平耳朵里让他不由心跳加速。

    他也早就知道了吧谢轻平想。

    结合日前的种种,沈戚时不时的话里有话,估计他早就猜到分了,就等着自己坦白。如果不是玄七从中搅和谢轻平想到被鸡毛掸子抽的那日,沈戚一定是被自己憋疯了。

    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躲

    死到临头谢轻平还在想着躲,这边的沈戚已然沉不住气了。

    “谢轻平,阿初”沈戚一挥手就掀翻了一张椅子,可怜的椅子代人受过,碎成了八瓣儿。

    谢轻平被他突然红成兔子的眼睛吓了一跳,这下好,面对面的也打他不晕。

    “你先缓缓,我这有药,你吃两粒冷静一下我们再好好说话。”

    忙不迭的去找药,沈戚在他身后看着,奋力压制着上前把人撕碎的欲望。要不是此时的谢轻平身体经不起,他的最后一点理智早就泯灭在暴虐的情绪里了。

    谢轻平怕他不肯吃,还放下身段戚戚、戚戚的哄了好几声。看着他眼里的红痕渐渐消退,谢轻平总算松了口气。

    “别老发火,伤身不说还怪吓人的。”谢轻平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想坦白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自暴自弃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沈戚猛然抬起头盯着他眼睛看“你难道就没有话跟我说”

    谢轻平此时觉得身心都很累,赶鸭子上架走到这一步,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他苦笑道“若非如此相见,我想说的何止千言万语。”

    若那三年不存在,我们还会好好的,做无话不说的朋友,做隔层纱的恋人。可惜回不去了,往事不堪回首,自己还能说什么

    方才对阿朗的那一点妒忌之心皆已消失殆尽,沈戚看见谢轻平的愁眉不展,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自己又在逼他了,又让他为难了。

    沈戚也有千言万语,不过他不打算说了。三年又三年,怎么折腾才是头。

    “轻平,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其他的你不想说就算了。”沈戚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深沉仔细的描绘他的容颜,心里浮现的是另一张脸。

    谢轻平怔住,沈戚忽如而来的温柔杀了他个措手不及“啊好,你问吧。”

    “谢轻平,你愿不愿意用接下来的时间跟我好好过日子”

    就问这个谢轻平一时有点懵好好过日子,多么朴实无华的愿望。谢轻平下意识就想点头,突然又想起此时自己不再是沈戚的小男宠了,是不是该有些长辈的矜持

    都已经坦诚相见这么多次了,还矫情的问那么多干什么。谢轻平悄悄地红了脸,想了想,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担当。有些事做都做了,就该由自己捅破最后的那层蝉翼。

    谢轻平清了清嗓子,对着沈戚招招手,轻声道“过来,戚戚。”

    沈戚呐呐地走过去,在他面前一尺处站定。

    “哎”谢轻平伸出手勾住沈戚的脖子,轻轻的抱住了他。

    “是我不好,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少废话,快回答我的问题。”沈戚把头埋在他颈间,漠然道。

    “”谢轻平收紧手臂,“这孩子哎,我答应你。好好过日子,此生不离不弃。”

    “可我不相信你了怎么办”沈戚猛然拉开了与谢轻平的距离,双手箍着他的肩膀,用力之大像是要把人捏碎。

    谢轻平没想到自己一番真情流露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回答,他生气道“那你还想怎么样用铁链把我锁起来”

    沈戚因为太激动,身体在微微颤抖。谢轻平怕把人惹急了,又赶紧安慰“别激动,我答应你。我用性命担保,绝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轻平”沈戚紧紧的把人勒进怀里,情绪到了爆发的零界点,他忍住了。被自己亲手杀死掉入悬崖的人又回来了,还有什么恨和怨放不下。失而复得有多难重新来过又有多难

    此心如旧就够了

    两人相顾无言地拥抱了许久,时间像指尖流逝的细沙,让人忍不住想挽留。谢轻平也很留恋这一刻的美好,可他的身体撑不住了,疲惫使他连眼皮也无法开全,整个人靠着沈戚昏昏欲睡。

    “戚戚,把我放开。”谢轻平上头在打瞌睡,下头站久了腿软,现在只想到床上躺着去。

    沈戚也察觉到了他身体无力,听话地放开了他,还贴心的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睡一觉起来药效就该完全过去了。”他说的十分坦然,一点也不像干坏事的人。

    谢轻平已经懒得追究了,闭上眼睛的瞬间就堕入了黑暗。

    沈戚真想脱了衣服上去与他一起睡,可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就这么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沈戚俯身在谢轻平眉间亲吻了一下,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去。

    来日方长,人已经是自己的了,不必急于一时。

    在沈戚离开不久,谢轻平难耐地皱起了眉头。困在梦中无法苏醒,如同置身冰窖的寒冷让他十分难受。寒意在蔓延,一寸寸侵袭着他的身体。而身体的主人,只能沉溺于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衷肠

    一门之隔的屋内和屋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沈戚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懒惰的人。他要的人已经在自己床上了,世间其它的事又与他何干

    一群武林败类在等着拿解药,还逼上门来找自己,沈戚恨不能添砖加瓦让他们死得彻底些。

    他特意绕了远路,避开那些在大堂等消息的人。关押玄七的地方与平日谢轻平蹲号的地方不同,那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牢,不见天日,连只耗子都进不去。整个萧门只有一间,专为十恶不赦之徒准备。

    沈戚先站在门口听了一阵,段佐和阿朗不对付,两个人做事也没默契,反而让玄七看了笑话。

    门被无声的推开了,玄七抬头看了一眼,露出嘲讽的微笑。

    “沈门主怎么才来”

    沈戚一只手背在身后,任衣摆抚过地面,就这么慢悠悠的走下台阶。

    “门主。”段佐抱拳行了一礼,见身旁的阿朗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又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阿朗从前虽然叫过沈戚门主,但他心中始终只认谢轻平。为了不给谢轻平添麻烦,他还是很识大体的给沈戚行了礼。

    “他嘴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能不能动刑”段佐问。

    沈戚走到玄七面前,与他对视。从那人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清冷的面容。

    “你知道我是如何认出你不是他的吗”

    玄七眯了眯眼“狼王那次”

    “不。”沈戚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张脸,“我们相见的第二天你就露陷了,虽然你真的很像他,你所表现出来的恨意与我的想象完全符合,在那之前我几乎认定你了。”

    玄七嗤笑了一声“你知道我为了变成谢轻平吃了多少苦吗玉谏把我泡在一种难闻的药水里,让我的骨头软成泥一样,他管这叫重塑身体,只有这样才能让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为此我卧床了一年,那阵子我脆弱的还不如初生的幼儿,轻轻一碰就会骨折。有多疼,我就有多恨。”

    沈戚放开了他,冷冰冰地说“不愧是玉谏,当真是天衣无缝。他和阿朗给了你谢轻平的容貌和记忆,只可惜,你被造得再真,也只是别人眼中的他。”

    “是吗那你说说看我是哪里露了破绽”

    沈戚悠远的目光越过玄七的脸看到了当年的情景断崖,他们挥剑决生死,即便在那种情况下,谢轻平的眼睛里也只有包容和无奈。

    多亏了谢轻平的提醒,沈戚才没有被彻底蒙蔽。

    他轻轻弯了弯嘴角,看得玄七怔了怔,只听他道“轻平可以恨我、怨我,但他永远不会想我死。你那种随时想将我置于死地的仇恨,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玄七竟然无言以对,他想起玉谏不止一次提醒自己,谢轻平待沈戚是不同的。开始他以为那只是龌龊的情爱,顺着这番理解,被爱人所杀应该会更恨之入骨才对。他不信,不信他认识的谢轻平会为了另一个人连性命也看不上了。

    “沈戚,谢轻平已经死了,你怎么安慰自己都可以。”

    沈戚不屑地看他一眼,转身对段佐道“用刑吧,别弄死了就行。其他的别问了,就搞清楚刺那刀是怎么回事。”

    “是。”

    本来有满肚子疑惑,在看见玄七那张脸时他就感到身体里的狂躁又发作的迹象。在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失手杀了那人。暂时他还不能死,沈戚这样告诉自己。

    “阿朗,跟我出来。”

    铁门关上的时候,沈戚听见里头笑得癫狂的玄七。好像段佐已经开始用刑了,玄七嘶哑的嗓子笑的格外犀利。

    “沈戚,你会回来求我的你一定会回来求我的”

    厌恶地皱了皱眉,一道厚重的铁门隔绝了让人讨厌的声音。

    阿朗在他身旁担忧地说“我觉得肯定有问题,该让门轻平哥再给大夫瞧瞧。”

    沈戚深吸了口气,被他这么一说,好不容易隐藏的思念又被勾了出来,恨不能立刻回到谢轻平身旁,寸步不离地贴着他。

    正事要紧

    “你快点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关于轻平的所有,和这三年玉谏干了哪些好事,事无巨细全部说出来。”

    前后五六年的事情,哪是三两句话说得清的。

    沈戚走出地牢时,一轮明月已经挂上枝头。亮得太晃眼,沈戚忍不住驻足看了一瞬,此时他才想起,还有两日就是中秋了,他答应过张伯会带轻平会山庄去。

    前因种种,阿朗把所知的都讲了,结合自己已知的,几乎可以还原当时谢轻平的所想。震撼之余沈戚更多的还是气愤设这样一个死局,两败俱伤,他还以为是在对自己好。蠢货,蠢死了。

    此时蠢货谢轻平已经用了晚饭,正隔窗看着高高挂起的月亮,他也想到了中秋回山庄的事。

    这阵子过得稀里糊涂,差点就耽误了。希望沈戚能把那群讨厌的人给解决,好歹让人安宁的过了中秋再说。

    沈戚进门时就看见独坐在月下的人,屋里没有点灯,银色的月光洒在那人白衣黑发上,飘渺的就像九天瑶池投射下来的幻影。

    “你回来了”谢轻平听见门口有动静,转过头见是沈戚,不自觉地泛起一个温柔的笑。

    沈戚走向他,在他身旁单膝跪下“黑灯瞎火的在想什么”

    “想张叔了,你什么时候抽得开身”谢轻平回答。

    沈戚握住他的手“明日就带你回去,我们过了中秋再回来。”

    谢轻平笑了“那些人肯放过你”

    “关我什么事,他们该去找玉谏。”沈戚像儿时一般把脸埋在他腿上,好像从谢轻平承认开始他就退回到了好多好多年前,那份孩子般的依赖时不时就会冒出来。

    谢轻平自然而然的轻轻抚摸着沈戚的头发,一下接一下,没再吭声。

    “放心。”沈戚突然说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谢轻平出神地看着窗外,目光流转,也不知在想什么。

    “戚戚,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生死之交。若他做了得罪天下人的事,我能替他挡的也就挡了。我谢轻平没什么高道德,为兄弟和朋友是我的准则。但是,他想害你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我就是偏心你。”谢轻平目光如皎月一般清冷,“再说我已经为他赔了条命了。”

    沈戚动容地紧握他的手,许久才抬头起来“有你这番话,让我立刻死去也无憾了。”

    “瞎说。”谢轻平笑骂着拍了他一巴掌。

    沈戚很久没像今晚这么开心了,他站起身把谢轻平抱在怀里“轻平,我真的喜欢你,好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你吃下去,成为我的一部分,谁也偷不走。”

    “”这番露骨的表白没让谢轻平高兴多少,只让他觉得这孩子的性子太拧,再受刺激一定会出大事儿。

    “戚戚,我不走,你别瞎担心。”谢轻平拍着他的背,娴熟地进入哄孩子模式。

    “证明给我看。”

    谢轻平不明所以“怎么证明”

    紧接着他被一把抱起来,一阵风刮过谢轻平就被放进了床里。沈戚压在他身上,双眼里射出猎食的光。

    “和我做最亲密的事,我要你哭,要你叫,要你一整晚都喊我的名字。”

    连个不字都来不及说谢轻平的衣裳就被拔了下来,上回留下的印记还深深浅浅的待在原处,这么多天也没见好多少。

    沈戚忘情地吻着他,在褪尽最后一件衣服时,他哑着嗓子说“这次我会控制的,保证不弄伤你。”

    都到这一步了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吗哪怕谢轻平心有余悸还没缓过来,也不忍心拒绝带着哀求之色的沈戚。谢轻平认命地闭上了眼,栽了就是栽了,他栽得心甘情愿。

    第二天早晨醒来,谢轻平发觉自己被沈戚整个搂在怀中,还盖着厚厚的被子,更奇怪的事他还不觉得热。

    沈戚早就醒了,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

    “你昨晚一直喊冷,知道吗”

    谢轻平用手揉了揉隐隐发疼的额角,摇了摇头。他好像是做梦了,但醒来后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站在这个状态估计不会是什么愉快的梦。

    沈戚又把他浑身上下都摸了一边,谢轻平烦道“你够了,昨天还没摸够吗”

    沈戚刚开始还是正儿八经的探查他的身体,被这么一说不小心红了耳朵。

    谢轻平见状冷笑道“呦,还装纯情,你那一屋子男宠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每睡一个你都脸红”

    大概是觉得自己终于有适合的身份了,谢轻平这桶陈年老醋酿了许久,该到了威力爆发的时候。

    沈戚哪里还记得后宫的事,经这么一提醒,想起了罚谢轻平跪的那一晚亏他能忍到现在

    他愉悦地挑起一边嘴角,笑的不怀好意“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介意了,轻平,坦白说出你是从什么时候也开始对我产生这份心思的”

    、中秋

    谢轻平当然不会告诉他在很多年前自己就红鸾心动了,可惜年纪渐长,脸皮不见增厚,红彤彤的分外明显。

    沈戚看得目不转睛,这样的反应比干巴巴的言语回答更到位。

    “看什么看,我饿了,要吃饭。”此时能有条地缝谢轻平想也不想就钻进去,他推开沈戚,掀开被子就蹦下床。亵衣被睡的乱七八糟的,里面又黑又红的印子不小心露出来,谢轻平低下头看了一眼,飞快地合拢衣服欲盖弥彰地将它们藏起来。

    药性全退的他又恢复了精神,抱起衣裳就闪进内间去了。

    沈戚低头笑了一下,也起身穿衣洗漱。

    沈戚并没有被刚才那一闹忘记谢轻平身体的奇怪之处,他找来段佐询问成果。

    “玄七嘴巴硬得很,一口咬定刀上有毒,却不肯透露解药的事。”段佐跟玄七拉锯了一晚也很烦,他不能理解沈戚为什么要对一个男宠那么上心。

    沈戚沉吟了一下“问到玉谏的下落了吗”

    段佐摇头“玄七和那个叫阿朗的都不清楚,只知道他早前往西域那边去了,说是最近会回来。”

    他顿了顿又道“但是眼下的情形,估计全中原门派都要找他麻烦了,一定不会露面的。”

    “不一定。”沈戚笃定地说“把阿初中毒的事告诉玉城的人,他不会不管的。”

    临走前沈戚交待道“那个阿朗你多担待点儿,做不对的地方你可以教训他,但不可以无缘无故的针对他,给他脸色看。”

    段佐忍不住问“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沈戚想了想“勉强算是小舅子吧。”

    段佐“”

    出去应付了一圈,沈戚一回来就听见阿朗在对他的人表忠心。

    “门主,阿朗还能跟在你身边吗”

    “不知道,你得问戚戚,我说的不算。还有别叫我门主了,我现在叫沈初。”

    “我叫不习惯。”

    “那你就跟戚戚一起叫我轻平,不过不能在外人面前。”

    “轻平”

    “嗯。”

    “轻平”

    “哎”

    “轻平”

    “”

    沈戚看不下去了,大步走进院子,强大的气场立刻就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谢轻平放下茶杯站起来“忙完了吗可以按时出发吗”

    “嗯,他们有事会去山庄找我的。”沈戚看着阿朗,“你留下来帮段佐,将功补过。”

    谢轻平摸摸阿朗的头,安慰道“熟悉一下也好。你不愿意去过普通人的生活,那就只能留在萧门了,去帮帮忙,别丢我的脸。”

    阿朗懂事地点点头,看着谢轻平这张比自己还嫩的脸他一时有些恍惚,不由生出一种我终于可以照顾门主的错觉来。虽然昨天那个段佐很讨厌,但为了门主,忍一时又何妨。

    “笑笑。”谢轻平拍拍他脸,“年纪不大苦瓜拉得挺好,萧门也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地方,你们一个个都爱板着张脸。”

    阿朗用余光偷偷瞟了一眼沈戚,然后绽放出了个大大的笑脸。

    “嗯,还是你乖。”谢轻平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沈戚冷笑一声,拉着他的人走了。

    这次回山庄还带上了靖祺和水牛,本以为人多更热闹,结果车厢里还是冷冷清清的。

    “戚戚,你是回去过节的,不是上门讨债的。”谢轻平把自己挂在车窗上,半个脑袋露在外面,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一大半都被风吹走了。

    沈戚捻住一缕他飘扬起来打在自己脸上的长发,略弯了弯嘴角“我凶起来不是这样的。”

    谢轻平想起他发狂的场面,不由担心起来“你那动不动就狂躁的毛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靖祺原本在正襟危坐地打瞌睡,听到谢轻平的话悄悄竖起了耳朵。

    “当年练功练岔了,不妨事,我控制得了。”沈戚把人拉回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除了为你的事,我还从来没在别的地方发作过。”

    “还可以治好吗”谢轻平已经猜到这都是自己害的,当初沈戚的功夫是他亲手废的,虽说可以恢复,但不到两年时间甚至比最初还强,不剑走偏锋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像是沈戚会干出来的。

    沈戚不以为意地回道“你不惹我就没事了,治不治无所谓。”

    谢轻平“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放心。”

    沈戚在他发璇上亲了一口“与其担心我,还不如多担心下自己。玄七说的毒”

    “他瞎说的你也信”

    沈戚抱紧他“不知道,我总觉得不对。”

    这两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亲密的姿势恨不能粘在一起。可怜的靖祺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现在更加要把自己团成一团,缩在角落里当个摆设就好。

    他奇怪的想初哥哥和沈门主是兄弟吗虽然他也见过别人家兄弟亲亲摸摸的,但好像相比起来少了些什么。对哦,他们长得也不像啊

    小小少年是被当成丫头养大的,见识少,可以原谅。

    一行人到了山庄,谢轻平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见到张伯,奇怪地问“唉张叔哪去了”

    沈戚找来个下人询问,原来半个月前一场雨让张伯染上了风寒,到现在都还卧床不起。

    谢轻平一听就慌了,火急火燎地往房里赶。才进院子他就闻到了一股冲人的药味,推开半掩的门,看见床上有一个侧躺着的身影。谢轻平瞬间就红了眼眶。

    沈戚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走了进去。

    “张伯,我们回来了。”

    张伯大概也没睡着,单身的动作还算利落,他坐起身欣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戚“不是说明天才来吗也不早点通知我。”

    沈戚在床边上坐下“多亏我提前回来,不然都不知道你病了。”

    张伯老脸笑成了一朵花“不是什么大病,早就好了,只是变得贪睡一些而已。”

    他往后望了望,高兴道“阿初小兄弟也回了太好了,我这就让厨房给你们准备晚膳去。”

    “你别起了,我已经吩咐过厨房了。”谢轻平赶忙上来,想把张伯摁回去。

    张伯执拗的一定要起身“不行,我要去盯着,都是些老头子,搁了这就忘了那的,没人看着不行。”

    “张叔”谢轻平急着唤了他一声。

    张伯脚步一顿,肩膀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他转过头时目光中有了不一样的神采“哎,你别拦我了,让我做点事吧。”

    谢轻平紧紧地握住拳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还是沈戚替他说的话“张伯你去吧,我们在饭厅等你。”

    “好,我去去就来。”张伯快步走了出去,半个月来第一次走这么快,无端的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张伯走后,谢轻平渐渐缓和了情绪。

    “张叔老了,刚才房里这么安静,我以为他”

    沈戚捏了捏他的肩膀,叹口气道“张伯也七十有八了,这一天随时都可能会来。”

    谢轻平苦笑了一下,在沈戚的手背上掐了一下“你还真会安慰人。”

    沈戚目光中有显而易见的忧虑“我是怕到时太突然,你承受不了。”

    “臭小子,把我当小孩儿呢”谢轻平斜了他一眼,哼一声走了。

    估计是张伯太高兴了,当晚的菜色看起来比过年还好。加上靖祺一起四个人围成一桌,算的上三代同堂、其乐融融。张伯兴致来了还喝了点小酒。

    饭后,沈戚带着谢轻平去散步。

    “你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庄子改得机关重重的”谢轻平看见周围隐藏在暗处的机括奇怪地问。

    沈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从你走以后,江湖上就有传闻说你藏了许多宝贝在此,引来了数不胜数的毛贼,张伯说最多一天能逮着两拨人。实在烦了,我就请人把山庄整个布置了一下,让来人有进无出。”

    他讪笑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有宝贝,你的那张藏宝图我到现在还没空照着去找。”

    “等用得着的时候再说,现在萧门一下多那么大一笔钱,容易招人注意。”谢轻平道。

    “嗯。”

    沈戚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握着他的手在桃树林里散步。

    “当初刚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时我还挺绝望的,想着这辈子你大概都不会回应我,没曾想哪怕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我们竟还能携手走在一起。”

    谢轻平停住脚步,微微仰头看他“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沈戚苦笑道“我怎么敢你那时候还把我当儿子带的吧”

    谢轻平回忆沈戚初成少年时,有日梦遗不小心让自己撞见。谢轻平当时忍住了没笑话他,转头就让人给他送了两本春宫图,沈戚足足气了大半个月才理睬自己。

    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用错了方法,俩人刚言归于好就带着人上了青楼,结果自己喝大了,搂着沈戚亲了两口。

    不堪回首啊谢轻平糟心的想,活该自己打一辈子光棍,连一个小孩儿的心思都猜不透。

    沈戚抬手碰了碰谢轻平的脸,夕阳下的笑容很温暖。

    “当时想,若能像儿子一样孝顺你也无所谓,反正你看起来是要孤独终老了的。不管是儿子还是情人,最终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谢轻平张了张嘴,好久才舒出口气“不妨告诉你,或许我动心比你要早”

    “那天我看见一个少年在练剑,一片桃花瓣飘到他唇上。这个画面在我脑子里放了一天,然后我把他画了下来。”谢轻平平静坦然地笑道,“可惜我还没开窍,不然当时就收了你。”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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