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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忠犬 第9节

作者:雅客六星 字数:18596 更新:2021-12-29 10:35:07

    “你是病的不清吧”谢轻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小狼王脑子里的坑还是没填平。

    狼王黝黑的眸子一直盯着沈戚,两个人一动不动的面对面站着,一个面沉如水,一个笑里藏刀。

    沈戚嗤笑了一声,用手把谢轻平按回去“我们的事你少管,滚回去。”

    此时狼王已经抽出了他带着血腥味的刀,流动的风冲着夕阳而去,带着狂放的杀气,充斥在整个山林。

    狼王挑起一边嘴角,笑的邪恶“来吧,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剑杀了谢轻平。”

    “赐教。”

    一道寒光晃眼而过,待视线恢复那两道身影已经纠缠到十丈开外。谢轻平紧张地注视着,夜幕的降临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阻碍,刀剑相撞的声音划破平静,惊起归巢的倒霉鸟儿到处乱飞。

    狼王使的每一个招式谢轻平都见过,他看出来与当年相比,狼王就像一朵花苞在淬炼之后怒放开来。

    虽然沈戚也不弱,但谢轻平心里隐隐透着担心。

    上百个回合后仍旧没有分出高下的征兆,狼族的人开始发出激动的呼叫声,节奏起伏,错落有致。谢轻平后错一步对车夫说“上车,随时准备逃跑。”

    车夫错愕地看他一眼,本想顶一句萧门的人不会逃跑,可在谢轻平覆手立在前方的身姿实在慑人。车夫不自觉的屈服了,在他跳上车前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对。

    眼看沈戚就要一剑削掉狼王的脑袋,谢轻平突然大吼一声“小心他的左手。”

    沈戚和狼王皆停顿了刹那,狼王左手手肘一个伸长的暗器与沈戚颈侧擦过,毫厘之间,他竟比沈戚的剑快了半瞬。

    “卑鄙。”沈戚不屑道。

    两人的打斗还在持续,但能看得出狼王以退让居多。沈戚的武功太霸道,狼王显然没这份体力。

    狼王左闪右躲,沈戚也不愿再追,干脆站在树梢上抄着手看他“狼王到底还打不打”

    狼王在林子里飞了一圈,脸上不仅没有手下败将的颓丧,反而多了一股得意。

    沈戚眯起眼,倒要看看他准备玩什么花样。

    “萧门主,我突然对你不感兴趣了,不如把他让给我。”

    沈戚大骇,可救援已经来不及了。谢轻平的头顶陡然出现一张巨网,连同下陷的地面,他脚无落地之处一时躲闪不开,被巨网擒住摔进了地洞里。

    沈戚和车夫想追上去,可狼族到底占了地利的优势,很快一个个消失不见。再回头哪里还有狼王的影子。

    车夫追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身后的沈戚“门主,我们”

    “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上山,他们的据点一定在山顶。”沈戚紧紧握着剑,戾气几乎化为实质,车夫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把两匹马从马车上解下来门主下令,刀山火海也要闯。

    沈戚跨上马,望着眼前上山的路,眼中一片血雾。

    与此同时,谢轻平蒙蔽双眼双手双脚被缚,两个壮汉抬着他,就像要被送去祭祀的猪羊。

    他感到脚步停止,紧接着就被重重摔在地上。一阵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话之后,有人掀开了他的眼罩。

    恢复视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张双腿坐姿很没相的年轻狼王,对上他戏虐的眼神,谢轻平牙疼的想这小鬼真是越大越妖孽了。

    、栽了

    狼王充满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被捆成粽子,只有一张脸还能看的青年。他耸动了一下鼻翼,纳闷道“怎么连味道都那么像”

    他干脆走下座位,来到谢轻平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谢轻平微笑着反问“我是谁重要吗”

    狼王一挑眉,很没礼貌的捏了捏谢轻平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是真的呀怎么一开口说话更像了”

    谢轻平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不雅地翻个白眼“狼王抓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狼王眯起眼盯了他一阵,又围着他走了两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招式的”

    “猜的。”谎话张口就来。

    显然这样的答复不能让狼王满意,他冲谢轻平眨眨眼,笑的像祸国殃民的妖妃。

    “不如我们来较量一下,你赢了我就信。”

    谢轻平简直要为他这句话叫好,他淡定地努努嘴“好啊,你先把我解开再说。”

    他知道这位狼王脑子里缺根弦,一直都知道。

    狼王果然就要去解他的绳索,解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我放开你,你会不会逃跑”

    “当然不会,我们有君子之约。”谢轻平笑的温良无害。

    其实谢轻平没完全打算跑,他是想找个机会把狼王揍服了,省的他三天两头找麻烦。但如果打不过,不跑才怪。

    狼王有着一颗与脸完全不相称的脑子,他严肃认真的点头道“君子之约,一言为定。”

    也不知他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君子,反正他偷藏暗器的行径就为人所不齿,只是显然狼王本人并没有察觉。

    谢轻平认定他这些年只涨了武功,没长脑子。

    狼王带他来到一块空地上,很快那里就聚集了很多围观看热闹的人。在狼族里,单挑是很正常的事,地位越高挑战者越多,狼王就是这么被选出来的。大家对此见怪不怪,并且乐此不疲地围观。

    两人拉开距离,摆好架势。谢轻平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根短棍,不是他轻敌,而是他太清楚狼王的招式。多年前就看透了他,没想到这么久了狼王只在力量和速度上有所加强,其他的毫无变化真是只实心眼的蠢狼。

    两人几乎同时发起攻击,谢轻平以棍对刀,他没有硬碰硬,而是专挑狼王的软肋下手。十几招下来,狼王身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红印。

    狼王痛的有苦难言,却越挫越勇,招招都下了必须砍死对方的决心。

    以谢轻平当下的能力不适合久战,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当年制胜的一击断他狼爪,让他拿不起刀。

    狼王总觉得与他对垒有种全身是劲但是发不出来的挫败感,眼看刻骨铭心的羞耻近在眼前,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练了八年,就等这一刻。

    他轻巧地换了只手提刀,用蛮力抗下了谢轻平的一击。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媚邪一笑,将所有内力汇入掌中,一掌劈下。所有动作皆发生在瞬息之内,没有留情,若拍实了谢轻平一定毙命当场。

    身经百战的谢轻平同样也知晓以变治变,他没有硬扛,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绕开攻击。挥舞的木棍一棍子敲在狼王尊臀上死孩子,让你欺负老子年轻。

    他最后那一下可以说是一绝胜负了,狼王太嫩,根本不是谢轻平的对手。如果谢轻平不是阿初,他早被打趴下了,到时绝不是两颗牙就能解决问题的。

    “够了,胜负已分,你还要打”谢轻平愤怒地瞪着狼王,那家伙好像杀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

    狼王咬牙切齿地吼道“这场比试我们俩只能竖着走出去一个。”

    说罢一刀就砍了下来,好在谢轻平腿缩得快,不然玉谏出大招也接不回去了。

    谢轻平感到身体的力量在逐步流失,以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在百招内必然落败。他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拼了。

    一旋身用尽全力直取狼王面门,在重重重压下,狼王不得不提刀格挡。木棍接近时带上一阵罡风,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调动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丝内力来抵挡这山呼海啸的一击。

    结果等了很久

    狼王疑惑地睁开了眼,正好看见谢轻平宛如一只白蝶,从高处坠落,翩翩白衣仿佛把下落的速度放慢了。他清楚地看见谢轻平紧闭双眼,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狼王踮脚一跃就上前接住了他,目光森冷地问“怎么了”

    谢轻平颤抖着睁开眼,十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二十九”

    狼王盯着他无半点血色的嘴唇“什么二十九今日明明十六。”

    谢轻平好像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强撑着回答“中毒,三十日内没有解药我会死。”

    周围或坐或站的傻狼们一脸呆滞,歪着头看狼王纠结复杂的神态。

    “哦。”狼王淡定地说,“放心,你不会死的。”说罢把人抱起来往屋内走。

    谢轻平这出苦肉计演的真是好辛苦,他希望狼王知道他是将死之人后就大方地放了自己。又或者对他掉以轻心,能让自己找到空隙逃走。但是现在狼王要干什么

    谢轻平中毒的症状不是完全装出来的,每到最后一日身体会很尽责的提醒他,该吃药了。这种时候通常会体温升高,脉象加快。自己没什么感觉,唬人可以。

    穿过几间在汉人看来破败非常的茅屋,谢轻平偷偷瞥了一眼。他们到达的地方又黑又潮,连个火把都没有。

    只听见狼王说“我挺喜欢你的,留下来跟着我吧。”

    谢轻平“”他对当土匪山贼没兴趣,决定闭眼装死。

    “我特别讨厌比我强的人,谢轻平让我记恨了快十年。突然得知他死了,非但不舒坦,反而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人生失去了意义。还好让我遇见了你,你们是一样的。”狼王在他鼻尖轻佻地点了一下,如开天恩一般说“所以,我决定饶了你的命,让你留在我身旁。”

    谢轻平额角滑落一滴汗,心里哈哈哈大笑三声,滚你的蛋。

    狼王轻柔的把他放平在地,说道“等下给你叫个母狼来。”

    母狼谢轻平正在思考叫母狼来的目的,一不留神一口腥热的液体被从唇间灌入。

    “噗咳咳咳”他慌乱之间将那奇怪的液体吐出了大半,却还是不慎吸入了一些。再顾不得演戏,他跳起来问“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狼王皱眉看着地上的星星点点“你不能浪费,它们是好东西,能救你的命。”

    谢轻平“呸。”能解玉家毒的人还没出生。

    狼王拿着个杯子又倒了半杯,递给谢轻平“喝了它,听话。”

    “不喝,在下告辞。”谢轻平不想跟这神经病装了,他直觉那杯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自己恢复自由,想出去谁拦得住。

    “慢着,你不能走。”狼王放下东西就要来捉他。

    谢轻平一甩衣袖,走得干脆利落。

    “我奉劝狼王,谨记当年的告诫,不要得罪萧门。”

    几起几落之间谢轻平已经跃出了狼族的大门,见到身后穷追不舍的狼王他忍不住回头劝告几句。狼族被灭了不要紧,但别在此时让戚戚分心。

    狼王与他相隔数十丈,他没想到此人的轻功这么高,自己完全追不上。他喘着粗气道“我不会放你走的,天涯海角都会把你抓回来,更何况你还喝过狼王的血。”

    血谢轻平想起刚才那股味道,胃中一片翻涌,想吐已经来不及了。

    “你要是喝足七天,你就会获得无上神力,什么毒都奈何不了你了。”狼王企图诱惑他,让其回心转意。

    可惜谢轻平不是毛孩子,以他的阅历怎会相信世上有这么神奇的东西,那玉谏早就疯了。

    他扭头就要走,身后狼王再次叫住他“喝完狼王血后一个时辰内要与人交合,不然血气疏散不了你一样要死。”

    狼王笑的格外猥琐“方圆百里,只有我的窝里才有母狼。”

    谢轻平踉跄了一下,差点从树上摔下去,他咬牙切齿地瞪了狼王一眼,骂了句小兔崽子后依旧选择抽身离开。

    这回狼王再没有追,而是站在原地抱胸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阴险地笑了笑。

    下山的路格外漫长,他总算明白狼族这般肆无忌惮的原因。整座山都满是奇门遁甲,想破解确实不容易。不过好在谢轻平是出去,狼族人懒,不想给自己使绊子。

    还没走几步时谢轻平就感到身上燥热难当,把领子全部扯开了还是热。身上像是有股气,毫无章法的乱跑,与玉漱丹形成两股冲力,不断在消耗他的内力。

    越走越腿软,越来越眼花。谢轻平一脚踩空,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紧接着听见急促的马蹄声。谢轻平挣扎着翻了个身,未果。他郁闷地想,这回栽了,我不要喂母狼

    、嘿嘿嘿

    沈戚在上山的路上被各种奇怪的阵法拖住,走了好久才走出那条迷魂道。他没时间再照顾车夫,吩咐他原路返回,在来时的路上等他们。

    就在他要穿过第二片密林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白影从树上摔落。心脏一紧,赶紧策马奔了过去。

    “阿初”沈戚从马上跳下来,着急的将人抱起检查,“你怎么了”

    谢轻平此刻很不对劲,呼吸急促,浑身滚烫。更奇怪的是衣衫凌乱,整个人扭来扭去见到沈戚就往他身上贴。

    沈戚目光又阴沉了几分,他拿出提神醒脑的药油在谢轻平鼻端晃了晃,又给人输了点内力,才见他慢慢转醒。

    “他对你做了什么”在谢轻平目光还没完全聚焦好时,沈戚就迫不及待地问。

    谢轻平总算得到了一丝清明,发现是沈戚时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母狼。

    他扶着沈戚手臂坐起身,一只手按着脑袋道“狼王不知给我喝了什么,必须在一个时辰内与人交合,不然会死。”

    一番话说得直白,在沈戚震惊的目光中谢轻平抬起了头。

    “你会看着我死吗”

    早就蓄谋已久,谢轻平突然感谢起狼王来,正愁没个理由,今日正好撞上了。

    沈戚一时还消化不了转变太快的局面,刚才他还想提剑砍人,突变的画风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谢轻平一边期待,一边忐忑,乘着药性他豁出去了,先占了戚戚的人再说。

    他乘沈戚失神,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微微颤抖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

    “说话啊,你会看着我死吗”

    炽热的气息打在沈戚脸上,他难耐地咽了口口水“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了吗”

    谢轻平看准了机会吻上去,含糊地回答“有啊,把我送回去,狼王说有母狼伺候。”

    沈戚此时只想把狼王戳个稀巴烂,他到底在谢轻平身上干了什么好事

    谢轻平身上已经热的不像话了,他急切地扯着沈戚的腰带,手忙脚乱下没点章法,最后把他惹恼了抽出沈戚的剑就要手起刀落。

    “你冷静点。”沈戚把人一把推开,狼狈地说“一定有办法的,你先吃两粒清心丹,我带你找狼王拿解药去。”

    谢轻平跪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本以为郎情妾意,结果人家根本看不上自己。他彻底恼了。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睡个男宠而已,你跟那清风不是做的很好吗”

    沈戚晦暗不明地看着他,欲上前扶人,挣扎了许久还是没动。他哑着嗓子说“我做不到,你们太像了,我我一碰你就想起他。”

    谢轻平急得眼睛都红了,吼道“你他妈既然喜欢谢轻平,为什么不敢碰他”

    “为什么”沈戚身形晃了晃,扶着树干才站稳,喃喃自语道“大概是怕他不同意吧”

    “你”谢轻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骂人,“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同不同意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闷在心里吗”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谢轻平一个饿虎扑食将沈戚扑倒“请你继续把我当成谢轻平,睁眼看着他是怎么上你的。”

    废话多说无用,把人扒光直接睡了才是王道。

    凭着本能,谢轻平在沈戚的皮肤上一寸一寸的吻过,衣带被解开,两具滚烫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几乎烧起来。谢轻平感到体内那股冲撞之气好像平缓了一点,他开始把动作放柔和。

    就要去解沈戚裤子时,手被一把抓住。谢轻平生气地抬头,对上了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你要干嘛”

    谢轻平皱眉“废话,当然是睡你。”

    沈戚被这句话给点醒了,嗤笑道“就凭你想睡我”

    谢轻平眯起眼睛“谢轻平想睡你可以吗”

    “做梦。”沈戚动作飞快的把人捞起来,放在马上,“他尤其不能,被压迫了这么多年,床上的事绝不能让。”

    谢轻平被按在马上拼命挣扎“你要干嘛我们再商量一下。”

    沈戚轻笑一声“换个地方,这里不干净。”

    “喂喂”

    车夫在马车上守了许久,听见马蹄声立马来了精神,他迎上去就看见自家门主和马背上挂的人。

    “门主”

    沈戚把人从马背上解放下来,边抱着人往车厢里放,边吩咐道“到十丈外守着,我没有吩咐不许过来。”

    车夫瞪大眼睛,待看清了谢轻平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了然。虽然他不赞同此时此地发情,但是门主既然来了兴致,他也无可奈何。

    他能说妖妃祸国吗

    刚要转身,他就听见车厢里传来的声音“沈戚,是我要睡你。”

    车夫打了个哆嗦,决定再走远一点。

    车夫走后,沈戚也不废话,进了车厢就把谢轻平的叫嚣给堵了回去。

    “再吵我就把你扔回狼族去,那里有的是母狼。”

    谢轻平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他,非但没有威胁,看起来更像含情脉脉。

    沈戚过去一把拽掉了他的外衣,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确定不会后悔”

    我要睡的人不是你,而是他

    谢轻平明白他在说什么,无感道“不悔,你别后悔就行。”

    沈戚勾了勾嘴角“你说的没错,我早该告诉他,此时我只后悔当初没借酒把他给强占了。”

    “噗,哈哈哈哈”谢轻平设想当时的场景,不厚道的笑场了。

    “闭嘴,不然等下你就闭不上了。”

    沈戚睡过很多男宠,几乎都是为了发泄,一旦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就没了温存的心思。直接提枪上阵,快速解决。

    但是今夜他不想这样,沈戚把身下的人彻底的当成了谢轻平。恶意与报复都先放在一边,回到最初的美好,让他感受极致的快乐。

    可偏偏那人不老实,竟老打着睡自己的主意,太坏了,谢轻平就是这样的坏人。

    触碰着身下这具已然动情的身体,沈戚发觉自己再不能闭上眼睛了,清晰的线条,散发着柔光的皮肤。每一寸,都与他想象中的谢轻平是一样的。诡异的同步,他好像穿越回了飞流直下那晚。如果做到最后,是不是也是此时这般的场景

    谢轻平难耐地哼了一声,內腑的冲撞化为最直接的欲望。身上的人在不断煽风点火,却又没有实际的动作,他焦躁地催促道“你快点,不行咱们就换个位置。”

    沈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虔诚地膜拜着这具身体。他咬牙沉吟了一声,抬起谢轻平的腿,就这么把自己的热源送了进去。

    身下的人重重地抽了口气,仰起头的样子把流畅诱人的下颚线条勾勒得非常完美。沈戚不经意看见这一幕,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一处,开始一轮停不下来的挺动。

    已经被药性支配的谢轻平,遵循着欲望不断的喘息,昏沉之中他无意间睁开了双眼。感觉自己被一对幽森的黑眸给吸了进去,在里面他看见了星辰大海,四季枯荣。

    一夜颠鸾倒凤,谢轻平体内的药性一解就昏睡过去,沈戚收拾完残局仍没有一丝困意。他干脆合衣坐在一旁,看着睡着的人发呆。

    真的做了,原来只要迈出一步,事情就这么简单。

    他到底是不是谢轻平

    谢轻平一觉睡到了第二日黄昏,他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的懒腰。感受了一下此时的身体状态,他惊喜地发现,自己不但精力充沛,丹田处更是蕴含着饱满的内力,全身上下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甚至还有点过剩。处了某处隐隐发疼,他简直可以与狼王再战三百回合。

    想起昨夜的疯狂,谢轻平不由会心一笑,不管谁睡谁,总算如愿以偿,不再是老光棍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绑住沈戚的人,让那群男宠们通通滚蛋。

    察觉到自己不在马车里,而是在一间简陋的客房,沈戚和车夫都不见踪影。谢轻平奇怪地出门找人,结果才碰到门,门就被从外推开。他敏捷地闪开,看清来人时立马堆上了笑脸。

    沈戚蹙眉盯着他看,不悦道“不好好休息,跑出去做什么”

    “找你啊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个人,我还以为你把我仍了。”谢轻平笑嘻嘻地打量着他的人,昨晚真是热情如火啊,只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毛病要改。

    沈戚拽着他的手把人扔回床上,威胁道“你再敢乱动我就真的把你扔掉。”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你再不醒来我就要给你灌下去了。”

    谢轻平当即想起那是什么,他奇怪道“怎么回事我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连之前脉象加快的现象也消失了。现在我浑身都是劲,完全没有发作的征兆。”

    沈戚眉头皱得更紧了,捉住谢轻平的手腕探了脉象,面色越来越难看“狼王到底给你吃了什么玉漱丹的反应一点都没有了。”

    、别扭

    两人苦恼了半天也没想出解决办法,谢轻平又打死也不同意回去找狼王,最后协商一致玉漱丹的解药缓一缓再吃,若没有出现异样,恐怕回去时就还要经过玉城一趟了。

    谢轻平觉得自己是因祸得福,对此就更加不上心了。

    “为何不赶路你怎么这么喜欢住荒郊野岭的鬼店”

    面对此人没有良心的质问,沈戚愈发觉得应该把他扔出去喂狼。他瞪了谢轻平一眼,没好气道“既然你已无事,我们明早就出发。”

    说罢沈戚就要起身走人,手腕却被拽住。

    谢轻平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回房休息。”沈戚莫名地看他一眼。

    “你都是我的人了,从今晚起必须和我睡。”谢轻平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从前与戚戚相处的模式,如今都睡过了,他就要登堂入室。

    哪知,沈戚轻笑了一声,扯开他的手,嘲笑道“你的人不过是个男宠而已。”

    他拍了拍谢轻平的脸,带着明显的羞辱“你对我是有些特别,但也不过如此,想跟在我身边就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谢轻平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事情的发展与自己预想的不一样难道他还不能让戚戚足够离不开自己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沈戚大步离开了房间,直到房门将他们阻隔,沈戚才重重地呼出了口气。

    从早到晚他不停在想,还给阿初一个什么身份。从前自己把他当成男宠也罢、下人也罢,一切都可以那么自然。可自从昨夜之后,这个关系彻底乱了,是让他作为谢轻平留在身边那么,是对他好呢还是再一剑杀了他

    杀他,舍不得。那最好的方式就跟原来一样,继续自己骗自己,混过一天是一天,万一他真的可以忘记谢轻平呢

    沈戚杀伐果决,唯独情之一字从未勘破过。

    冷眼看着沈戚关上房门,谢轻平起身一脚就踢碎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木桌。许久不曾动怒的人,此时头顶上已经冒出了缕缕青烟,随时可以燎原之势烧了这家破客栈。

    谢轻平脑中闪过无数种方法把沈戚吊起来,狠狠抽一顿才多大年纪,倔得跟头驴似的。

    泥人也是有性子的,他郁闷了一晚决定不再对着沈戚那张冷脸了。

    于是第二天

    “我说,你身体不好就到车里边去坐着,老跟我挤什么。”车夫从早晨起就感受到了两人间诡异的气氛,门主冷脸还可以理解,作为男宠也板着个脸是要做给谁看

    谢轻平正拿着马鞭抽自己腿玩,听这话斜了他一眼“你哪只眼见我身体不好了”

    车夫搓搓鼻子,心道,我就是给你找个理由,赶紧进去跟门主磕头认错去。

    “不舒服不要硬”

    “再说我们就去打一架,看谁不舒服。”谢轻平恶劣地打断车夫的话,现在他心情不好,没工夫进去哄孩子。

    车夫终于知道自己炮灰的地位了,闭上嘴才不多管闲事。

    中途休息的时候,车夫把热好的午饭拿去给沈戚。

    “门主,阿初他一个人跑到河边上去了。”车夫依旧是有一颗老妈子般善良的心。

    沈戚兀自喝水吃饭,头也不抬地回道“不用理他,休息够了就出发,他不回来也不用叫。”

    车夫“”这两人真是

    谢轻平只是去逛一圈,当然不会误了出发的时辰。一路上他又开始和车夫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在偷瞄什么我脸上粘了东西”

    车夫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一板一眼道“我在看路,才没有看你。”

    谢轻平抄着手哼了一声“收起你多管闲事的心。”

    “”车夫心里咆哮,我才没有,我只是不忍心看门主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车里

    从狼族地盘出来,后面的路就没有多少了,快傍晚的时候他们就抵达目的地渭城。

    天色将晚,沈戚吩咐先去找一家客栈住下。

    渭城靠近京师,又是交通命脉之地,繁华不下玉城。车夫打听到了个最豪华的客栈,非常豪爽地把天赐一号房包下半个月。

    谢轻平在等自己的房间,结果车夫告知“你怎么能有单独的房间,你要住外间伺候门主的。”

    “凭什么是我,你去”

    车夫冷笑一声“你敢和我去请示门主吗”

    “”谢轻平阴森地瞪了他一会儿,然后被丝毫不退让地瞪回来。他一肚子火地把人推开,迈着寻衅滋事的步伐,上了二楼。

    车夫不屑地嘀咕道“什么玩意儿。”

    既然是天赐一号房,主房与外间也是隔着一定距离的,沈戚要是不找他基本上也碰不着面。

    谢轻平还在生气,看谁都不顺眼。其实气了这么久,他还是没闹清自己是气沈戚的冷酷无情,还是气窝囊的谢轻平敢做不敢当。

    晚饭时小二将饭菜送上来,谢轻平终于得见沈戚一面,结果人家就跟他说了一句话。

    “敢乱跑,打断你的腿。”

    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晚景凄凉,谢轻平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第二天清早谢轻平就爬起来捣腾自己,要陪戚戚去祭祖,他激动得恨不能盛装打扮。

    沈戚穿戴好一出房门见到谢轻平就愣住了,难得他把披散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丝带系在身后。还翻出了那件压箱底的金色暗纹长袍,玉腰带端正地束好,真正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你这是要去干嘛”

    谢轻平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去见你的家人,我当然不能太随意。”

    他害羞脸红的模样一点不落地被沈戚看进眼里,勾起了那晚激情的回忆。沈戚毫无征兆地搂住他的腰,牢牢把人箍在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谢轻平被动地承受着,闹不明他受了什么刺激。

    激吻结束,沈戚在谢轻平的耳畔轻道“那晚你都没有害羞,此时红脸做什么。”

    谢轻平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脸红这回事,从沈戚怀里跳出来,努力端出流氓土匪的架势“沈戚你早晨没吃饱眼花了吧,我全身哪里都可以红,就脸上不会。”

    他越是欲盖弥彰血气上涌得厉害,沈戚清早就被这么个活宝给逗得心情大好,从客栈出来一直到路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害得车夫还以为自家门主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府所在的位置在最繁华的地段,距离客栈不远。但渭城内车水马龙,除了姑娘家也没几位愿意乘马车这么不方便的东西。所以他们三个大男人就决定溜达着过去。

    沈戚也是一时兴起想找找儿时的记忆,却忽略了谢轻平事儿精的体质。

    才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哎呦一声,原来是谢轻平与一个小姑娘撞在了一起。

    谢轻平眼疾手快吧人扶稳,让小姑娘不用屁股开花。

    “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人都还没站稳就开始不停的道歉,手不敢碰到谢轻平,一个劲的往后缩,怕她再摔,谢轻平又把她拉了回来。

    “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碰着”刚才那一撞不轻,谢轻平现在还感到肚子上闷闷的疼,话说一个小鬼脑袋怎么那么硬。

    也许是被谢轻平温柔的蛊惑,小姑娘好奇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脸。小姑娘眨巴的大眼睛顿时就不会动了,喃喃地感叹道“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任谁都是喜欢被夸奖的,谢轻平笑的眉眼弯弯。他亲昵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谢谢,你也玉雪可爱,不过以后走路要留神,摔跤可是会疼的。”

    “嗯。”小姑娘重重点了点头,笑起来像朵纯洁无暇的百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可就在谢轻平还没怜爱够的时候,一只不和谐的手掐住小姑娘的耳朵,把她用力往前拽。

    “你还敢磨蹭,郡主在等你知道吗”

    谢轻平要不是遇上沈戚,也是个怜香惜玉,万花丛中过的主,生平最看不得柔弱女子被欺负。他一掌就劈开了那只让他厌恶的手,回头一看对方竟也是二八年华清丽可人的女子。

    美则美,可心地太丑。

    关闭温柔模式的谢轻平略带威胁地瞪着她“对个小孩儿如何能下这么重的手,把她耳朵都扯红了。”

    他的声量不小,把人家姑娘家给骂红了眼睛。不过她好歹是郡主身旁的侍女,再难堪也要撑住场子。

    “这位公子,她耽搁太久,惹了郡主不高兴要受责罚的,我这是在提醒她注意。”

    郡主谢轻平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服饰,绫罗绸缎,也算贵气,没想到是王府的丫鬟。既然如此,自己就只能帮她到这里了,伤了那位姑娘的颜面,小孩儿回去的下场只会更惨。

    谢轻平叹了口气,朝侍女拱了拱手“抱歉,刚才是在下情急了,冒犯之处请姑娘海涵。”

    年轻的侍女这下眼睛不红了,脸却成了猴子屁股。她刚想娇羞的与谢轻平说说话,身后的车帘被打开,从里边出来个贵气非常的妙龄女子。

    “秋文,我的胭脂买回来了吗”

    三人同时回身,妙龄女子陡然睁大的双眼里倒映的全是那抹轻轻浅浅的笑容。

    、飞来艳福

    谢轻平与那位姑娘对视一眼,便知她就是郡主。他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公子,公子留步。”

    谢轻平不明所以地又转回头“可是在唤我”

    郡主点点头,毫不扭捏地走过来,张口就问“我是羽裳郡主,可否告知公子名姓”

    谢轻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姑娘家当街问男子名字,不是有仇,那十有八九就是被可郡主都开口问了,他不能不说。

    “草民沈初,见过郡主。”

    羽裳郡主又靠近了两步,满意地打量着谢轻平“不知沈公子可有家室”

    身上汗毛乍起,谢轻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路旁看热闹的沈戚。他老实交代“回郡主,草民已有家室。”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围所有的女人都因他一句话,面上都带着失望的神色,连方才撞到谢轻平的小姑娘也不例外。

    羽裳郡主更是表现得最明显,她不复方才的有礼,气急败坏道“回去跟我见父王,让他下旨把你的妻降为妾。”

    谢轻平“”

    郡主又补充“本郡主看上你了,我的郡马非你莫属。”

    谢轻平“”

    “你那是什么表情高兴傻了”

    这是老天终于开眼了吗迟了二三十年的桃花运终于来了,可时间不对,谢轻平消受不起。

    “郡主说笑了,草民一介布衣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郡主的金枝,万不敢辱没佳人。更何况我与妻伉俪情深,也容不得第三人插足。”

    他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把拒绝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羽裳郡主今年二十有一,早过了女子婚配的年纪。她眼光跟她的地位相貌一样高,蹉跎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挑上合适的。最后逼得王爷许诺,只要她看上的是男人、活的,无论身份学识家财,通通应允。

    当她第一眼看到谢轻平时,心口那种被撞碎的感觉,她就知道是自己的姻缘来了。

    等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当着闹市,羽裳郡主大方的将谢轻平放走了。在谢轻平松口气时,有一队人马走遍大街小巷,找到了他们落脚的客栈。

    “你还笑”谢轻平恼羞成怒地瞪着沈戚,这人不帮忙就算了,从来时就一直用讥笑的目光看着自己,谢轻平老脸都红透了。

    偏偏车夫还要在一旁帮腔“门主哪里笑了,分明是你自己心虚。怎么样,郡主漂亮吧”

    谢轻平跳起来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文雅。

    “你找死吧”

    就这么一路打打闹闹,很快三人来到一幢略显萧条的门庭。大门涂的是正朱的漆,两只威严的石狮分在左右两侧,即便没有守卫,也不难看出家主显赫的地位。

    “你每年都回来吗”谢轻平不由得放轻了声量,在沈府里面不仅有沈家所有人的牌位,还有一件十六年前震惊中原的血案。

    沈戚收起最后一点温度,一张俊颜冷成了霜。他没有回答,而是上前敲响了门环。

    “找谁啊”从门后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戒备,疏离。

    “是我,李叔。”

    然后是匆忙的脚步声,门栓取下的声音,最后大门开了一条缝。

    “哎呀,真是少爷回来了。”

    大门被完全打开,一个黑衣老奴欣喜地等候在门口。

    谢轻平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跟进去,沈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他仿佛可以从中窥探到儿时沈戚尽情玩耍、畅快撒野的模样。

    此处是沈戚的童年,也是沈戚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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