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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 第3节

作者:太子姑娘 字数:20512 更新:2021-12-29 11:01:06

    永康十九年夏,西瓯率兵十万,侵犯边关。安王苏瑾珉临危受命,领兵八万,奔赴边境拒敌。

    临行前夜,安王叫李洪义和安儿到书房,嘱咐注意事宜。等谈话快结束时,安王突然问道“即将上战场了,不知你兄弟二人怕不怕”

    “不怕”李洪义斩钉截铁的说。

    安儿深深的看了安王一眼,轻声道“怕”

    安王听着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答案,笑说“有的人上战场,是为了建功立业,有的人上战场,不过是为了活命。无论是哪种目的,无论怕与不怕,如今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安儿心中略感担忧,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场恶战,都不愿去送死。可安王势弱,又被太子党和晋王党同时逼迫,不得不上战场了。

    而李洪义不懂朝政,更不管是不是恶战,一心只想建功立业。他眼中闪着憧憬的光,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李洪义觉得自己的血都要沸腾了,自己苦练武艺,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此时陈怀恩推门而入,禀报道“王爷,晋王来了。”

    安王很清楚晋王来的目的,就不留这兄弟俩了,“你们去跟老八告别吧。明日午时出征,如有延误,军法无情”

    晋王在安王府后花园中等着,见他们来了,略带兴奋道“明天你们就要出征了,今晚最后一聚,可要好好乐乐。”

    “去哪乐又是戏院”李洪义问道。他乃一介武夫,比安儿更看不懂这戏。

    “点的戏你绝对爱看,走啦走啦”晋王边说边拽着李洪义,三人拖拖拉拉的进了戏馆。

    果然这回的戏是李洪义爱看的,全是武戏,什么罗成叫关、八大锤、单刀会打打闹闹的,倒是应景。

    台上武生一句“银枪插在马鞍鞒”唱的是豪情干云。安儿心想或许每个男人的心里,无不涌动着对这苍茫天下的渴望。与兄弟们一起,跟着一个英雄荡平天下,以血来酬凌云志。

    曲终人散,分别的时刻还是到来。但此时三人心怀雄心壮志,还不能理解上战场的意义,不懂伤离别。

    晋王学着戏文里的台词,拱手道“祝你们旗开得胜,大败敌军。”

    李洪义拍拍胸脯道“那必须的,我一定奋勇杀敌。到时候等我回来,就可以授剑、拜将、建功立业。是吧,安儿”

    “是是是。”安儿玩笑道,“将来你封坛拜将,可别忘了兄弟我。”

    “这个,可不一定呦。”李洪义故意调侃道。安儿斜眼瞪他,两人在戏院门口又打闹成一团。

    追逐打闹中,忽闻“咚”的一声,安儿腰间的玉佩掉地。

    “咦,这是什么”晋王眼尖,捡起来看了看道“这玉佩好漂亮。”

    安儿一摸腰间空荡荡的,立刻反应过来,马上去抢晋王捡的玉佩,“那是我的”

    晋王一闪,让安儿扑了个空,“反正你要上战场了,万一碰坏多不好。不如交给我保管吧。”

    安儿抚额,没想到晋王如此小孩心性,不过此玉虽说是蓝田玉,但色泽普通,也不是十分昂贵。见晋王爱不释手的样子,便道“算了算了,送你了。”

    行军三月,终于到达边境。放眼望去,黄沙漫漫,仿佛置身于金色的大海中一样,无边无际。李洪义和安儿都被深深的震撼了,安儿想起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而李洪义想到的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从军初始,李洪义就表现出他打仗的天赋;他的骑射、武艺皆为上等。而安儿,就显得力不从心。话说安儿向来争强好胜,如今在军中却是深受打击,备感失落。

    后来安儿有点自暴自弃了,他仗着自己学过一点医术,去请求安王让他当军医。安王也没指望他能成为绝世名将,便同意了。这下安儿总算摆脱了那悲惨痛苦的习武生涯,以后只需每日跟着老军医身边救死扶伤就好。

    李洪义得知此消息后,立马冲进军医营帐,见安儿正在捣药,顿时嘴张的老大,问道“你、你、你这是做甚”

    安儿懒得理他,随口道“捣药啊”

    “还真成军医啦。你没发烧吧”李洪义作势要摸摸安儿的头,被安儿给躲掉了,便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懂不懂只有上战场才能有军功啊,你在这捣药能有什么用”

    安儿停下捣药,抬头看他一眼,“我练武那些天,连箭都射不准,也没个长进。我觉得啊,人还是得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才好。至于军功,你得就好了。”

    可李洪义依然不放弃,劝道“就算你现在是军医,不必上战场。但至少学点基本的保命吧。你看那些军师、幕僚,也都有些武功底子。”

    安儿耍赖道“你看我这个头,这身材,就不是练武的料,还是算了吧。”

    李洪义也知道他的确练武困难,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灵机一动道“不如我教你轻功吧。至少,呃,逃命时跑得快”

    安儿“”

    备战数日,一场大战即将展开,军营之中充斥着紧张忙碌的气氛。此时李洪义初任校尉,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这校尉一职,是前几天军中甄选校尉之时,由于李洪义武艺超群,又为人热情大方,所以被大伙推举。那长官看他骑射厉害,又得知他是安王府的人,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可安王在军中,看似尊贵,却只是名义上的主帅。毕竟他没有领兵经验,这排兵布阵之事,还得依靠骠骑大将军高巍。

    高巍,字子重zhong,在此守关多年,是一经验丰富的老将。他双目如炬,身材魁梧,头发已然花白。故而才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大些。

    临近大战,高巍正在调兵遣将,安王在一旁细心听他给众将领下达军令,等众将领命退下后对高巍道“将军调配部署,缜密严谨,滴水不漏。”

    “过奖。”高巍语调平稳,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只是本王有些担心。”安王委婉的提出,“将军得到的情报,可靠吗”

    高巍脸色肃穆,一字一顿道“王爷放心。”

    安王抿嘴,权衡利弊后说道“大战在即,将帅同心。本王初次领兵,恐难胜任,一切仰仗将军了。”

    高巍见安王虽贵为王爷,却虚心的很,更没有阵前瞎指挥,对他顿生出几分好感敬意。

    而此刻,战势一触即发。

    “刘咏舟死前见过谁吗”邵安一来刑部,顾不得其他,先去找冯彻询问此事。

    冯彻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邵安见房中并无他人,直说道“刘咏舟是不是自尽的”

    “验过尸,是自尽。而且他死之前,也无人探监。”冯彻查案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刘咏舟死后,就立马派经验丰厚的仵作验尸,探监记录也早已查看过了。

    邵安质疑道“可大人不觉得此事透着蹊跷或许探监者身居高位,故没有登记在册。”

    冯彻严肃道“那只有二品以上官员,或皇帝钦差了。邵大人如此关心此事,不如去问问天牢里的董疾,他可是从一品尚书。”

    邵安和冯彻相视一笑,董疾,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了。

    从房里出来,邵安偏头看向久候在门口的小厮,“你都听见了你父亲是自尽无疑。”

    那小厮猛地抬头,不服气道“那也是被逼的,我要见董疾。”

    邵安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你不见他是不会死心的了。也罢,我也正巧有事需要问他。”

    董疾关的地方是天字一号牢房,可巧不巧正是关刘咏舟的那间。

    邵安现在是刑部中人,自然一路畅通无阻。他身后是刘咏舟的儿子,扮成刑部小吏,也光明正大的混进来了。

    邵安命狱卒开门,开门见山的问道“通敌之事,你们筹谋已久吧。最开始是谁布的局”

    “淑妃娘娘,江大人。”董疾明白说了也无妨,反正最初谋划者早就死了。

    这答案在邵安的意料之中,但他仍不放心道“晋王”

    “晋王不知道,你们莫要将他牵扯进来。”

    邵安闻言终于放下心了,又问“那刘咏舟,他有没有通敌”

    “没有。不过他是知情的。”

    邵安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小吏,见那少年闻言呆立当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毕竟知情不报,虽不至死,也难逃其责。

    “最后一个问题,刘咏舟是怎么死的”

    “我逼死的。”回答这个问题时,董疾明显迟疑了一下,没有刚刚那般答的干脆利索。

    “你是你”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人忽然发疯起来,想要厮打董疾。邵安眼疾手快,转身一把抱住他,将他推至牢门外,低声道,“你要引得狱卒来吗他即日会被处斩,报仇不在此刻。”

    少年愤愤的看着董疾,邵安又拉又拽,终于将他拖走。

    等他们走后,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一身黑衣黑袍,藏在暗处根本发现不了。

    董疾对黑衣人笃定道“刘咏舟是你逼死的。”

    “是,也不是。不过还是多谢你帮忙遮掩此事。”黑衣人漫不经心的说着道谢的话。

    “将死之人,也懒得知道。”董疾透漏出一丝疲惫,“如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也能放心走了。”

    少年沉默的跟着邵安身后,郁郁寡欢。他想不明白,他眼中的父亲,是正直清廉的。可在董疾嘴中,却成了朋比为奸之人。

    邵安无所谓道“没有一个政客是干净的,你的父亲也不例外。什么陷害,什么报仇,皆为笑谈。你赶紧离开长安,回家安生度日去吧。”

    “那你呢你干净吗”少年愣愣的问道。

    “哈哈,当然不干净。”邵安拍拍少年的肩膀,看着眼前之人如此单纯,实在不该在京城呆下去了。因为长安是这样美妙的一个地方,可以让人瞬间飞上云巅;长安也是这样绝望的一个地方,可以让人立马坠入谷底。

    可是少年,临行前突然回头,冲邵安道“邵安,终有一日,我会回来找你。记住我的名字刘汝卿。”

    第八章昔日兄弟生死与共,今朝故人对面不识二

    泰安二年,八月,西北边疆大捷。高巍率领禁军班师回朝,皇帝带领百官于永德门外亲迎。

    历来军队从长安的永胜门出,从永德门归,图个好兆头。出征的盼胜利,回朝的为德馨。邵安还记得当年和哥哥一起从永胜门出征,可惜却没能从永德门回来。如今哥哥即将就能从此门归来,也算了他一桩心事。

    正想着,忽闻熟悉的号角声传来,城门开启,写着“高”字的帅旗飘扬,映入众人眼帘。大军已至,整个都城,在这一刹那间肃穆下来。

    邵安看向远方,军队整齐有序的进入长安。人影憧憧,那么多士兵,却都是陌生的面孔。而曾经的同袍,已埋骨沙场。

    高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端。随后是几位副将,再后面是骑兵、步兵。邵安在人群中急急巡视搜索,可却未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哥哥,竟不在队中。

    高巍下马,上台叩拜。皇帝亲扶,拜高巍枢密使,掌兵马大权,朝野震惊。

    枢密使乃枢密院长官,官居正一品,掌管军事。且枢密院与中书省并称“二府”,分领军、政二权。

    但由于本朝重文轻武,一直以丞相总领百官,枢密使向来是空缺不置。此次高巍居此重位,惹得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邵安此刻的心思不在争权夺利上,他好不容易捱到犒赏完三军,想着在宫宴上能得空问问高将军。可官员们纷纷与高巍套近乎,搞得邵安插不上话,在一旁生闷气。

    与邵安一样生气的还有一人,那便是本朝权倾一时的丞相廖鸿煊。皇上这回大封高巍的含义不言而喻。毕竟枢密使的权位,是能与丞相分庭抗礼的。这才刚除完了晋王党的势力,皇帝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清除太子党了。

    廖鸿煊冷笑一声,真没想到皇帝动作如此快。刚登基时还拉拢自己,共同对付晋王党。现如今就要兔死狗烹了。

    高巍被敬酒的团团缠住,灌得醉醺醺的。好不容易一轮喝毕,高巍出去解手,邵安急忙起身紧随其后。

    高巍虽然醉了,但还是敏锐的发觉身后有人跟踪,故意拐进假山背面,待邵安一入假山,立马掐住他脖子,喝道“什么人干嘛跟踪”

    “高将军,不认得下官了”

    高巍喝的有点晕,迷迷糊糊的看向来人,觉得那么眼熟,手上力道慢慢松了。他眨眨眼睛细看,认出来人,没好气的说“原来是你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邵安明白他是怪自己当年的事,故不与其计较,只问他“我哥呢”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应该被流放吗”高巍已是神志不清了,说话稀里糊涂,“你还好意思问你哥,他差点被你害死了。”

    “我哥在哪里”

    高巍依旧答非所问“哦,想起来了。你从黔州回来了,还当官了。听皇上说,你现在叫邵珺义,就是那扰乱长安一潭池水的邵珺义。”

    “我哥,他在哪里”

    高巍继续颠三倒四说着,“在军中搅得人不得安宁,在朝中仍是。李洪义他失忆了,记不得你了。这样多好,你就不会走进他生命中,扰乱他的人生了。”

    “你什么意思”邵安闻言怒道。

    “你哥他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骚扰他。”

    “你的意思是,不想让他恢复记忆”

    高巍说道“也许,忘记才是最好的。”

    “好与不好,不由你定。”邵安见似有宫中侍卫巡逻,不想引人注意,克制住自己,压低声音问道“再问一遍,他在哪”

    “我不会让你见到他的,死了这条心吧。”高巍轻蔑的看着邵安,一字一顿道,“因为,你不配。”

    邵安在激愤中一口唾在高巍面上。

    “混账东西”高巍挥舞着老拳也迎了上去。

    高巍武功虽高,可惜醉酒身法不稳。邵安看似文弱,却也算在军中练过点的。故二人徒手打架,居然纠缠了许久。

    晚宴依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可陈公公收到惊天消息,邵安和高巍居然在打架

    陈公公唯唯诺诺的走到皇帝跟前,“皇上,高将军和邵大人打起来了。”

    皇帝一怒之下将酒杯狠狠的撂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动静颇大,引得下面的大臣、侍婢、内监全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皇帝当然知道他们二人为何打架,气则气,却不得不粉饰太平。以身体不适为由结束了本次宴会,急忙赶到事发现场。

    此刻两人已被侍卫拉开,却还对骂着。见皇上来了,终于停下。

    皇帝见两人狼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抬手挥退侍卫后,骂道“你们这样成何体统,官箴何在子重,你乃堂堂枢密使,还跟他计较。”

    高巍忙认错道“臣知罪,臣知罪臣只是不想让他见某人。”

    邵安最恨他说这话,也不顾皇帝在场,大骂“你狗拿耗子,凭什么不让我见。”

    皇帝皱眉,“邵安住口。”

    “你见他说什么,对不起么”高巍一语惊醒梦中人。

    邵安如梦方醒。是啊,见面后能说什么因他的过失,他的错算,他是执拗,他的独断;导致他哥哥九死一生,导致曾经一起的同袍战死沙场。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哥哥,求得原谅。

    隐藏在邵安心底的愧疚“腾”的爆发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是他对不起哥哥,对不起皇帝,更对不起死去的亡魂。即使流放黔州以赎罪,也弥补不了他的过错。

    邵安沉默了,高巍和皇帝也跟着沉默了。其间恰巧一阵风迎面吹过,吹得枝头秋海棠簌簌而落,“沙沙”声不绝于耳,仿佛是给死寂夜晚的单调配乐。

    不知沉默了多久,众人忽闻身后传来阵阵喧闹,只见一白袍小将不顾侍卫阻拦冲了进来,见高巍狼狈的样子,立马不淡定了,“将军,您、您被打了”

    高巍乍见那名小将,打了一个激灵,略微慌张的望向邵安,口中却对那人喊道“吴铭你怎么来了给我回去”

    那人不管不顾的,上前扬起手直接给邵安一拳。邵安本想侧身闪过,没想到那人的拳头飞快,又狠又准地打向他的腹部。

    邵安硬生生的受了一拳,直觉喉间发甜,一口鲜血涌上,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愤愤抬头看向来人,顿时神情激荡,那口鲜血终是喷了出来,如若刚刚被风吹落的朵朵秋海棠般倾泻而下,艳艳灼灼的洒满衣襟

    那白袍小将,正是他心心念念盼着归来的哥哥李洪义。

    永康十九年夏,出征以来的第一场战争爆发。

    高巍布局几日,果然在茫茫沙漠中截住敌军。双方展开激烈的交战,杀声震天黄尘蔽日。一切都如高巍预想的那般顺利进行着,直到看到远处风沙漫天,似有大队人马杀来。

    “高将军,不好,后面有敌军出现,我们被包围了。”

    高巍临危不乱,沉着应道“有多少人”

    “黄沙铺天盖地,那架势,估计有三四万人。”

    高巍心中冰凉,原来那个情报乃诱敌之计,只等他率大军出城后,再断其后路,于沙漠中进行围剿。

    安王此刻自然也明白过来了,恨恨道“好一招引蛇出洞,调虎离山。”

    高巍当机立断,下令由攻转守,左右两翼掩护,中路突围。可惜此刻敌军包围已成,高巍的几次突围皆被挡住,损失惨重。只得退守,与敌军对峙。

    然祸不单行,此刻后方传来求救,大营被袭。

    高巍闻言,有种穷途末路之感。他看向那些余下的士兵们,一个个铠甲破损,血污染面,他们中有人臂上还扎着染血的布带,有人甚至已是四肢不全,却还在战斗。

    士兵们听见大营被袭的消息,全都看向高将军,等他发话。高巍沉默着,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弟兄们,如今我们没有退路,唯有奋勇杀敌,不是我们踏着敌军的尸体,就是敌军砍断我们的头颅。刚刚本将接到后方求救,大营被袭。大营里还有一千多弟兄,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本将决定再次突围,在此等危难关头,谁愿随我”

    “我”李洪义第一个高举起手,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他的弟弟还在大营中。纵是明知以身赴死,也义无反顾。

    “我。”又有人举了手。

    “我、我、我”越来越多的人举起了手,他们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那些流动在胸臆间的悲愤情绪,如开闸的水般喷涌。

    “好”高巍拔剑,“我高某在此立誓此剑不断,帅旗不倒,誓与大家共存亡”

    高巍带领着一千人,准备突围。安王率其余人等留守,继续与敌军相持。

    李洪义骑着马,跟随高将军冲向敌军。他记不得自己杀了多少人,只是不断的机械的举刀,落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救安儿。

    等李洪义冲出来时,回首一看,一千人只剩三百。

    李洪义率先飞驰而去,马不停蹄的赶往大营,到后发现里面已是火光冲天。他挥刀砍下敌人头颅,冲到最边上的军医营帐,环顾左右,放声大叫“安儿”

    没有人回答他。放眼望去,栅栏被撞倒,军帐已坍塌,大营中只见几百敌军还在扫荡,未见我方士兵。李洪义心下黯然,估计这里留守的士兵不是被杀死,就是被烧死。而地上流淌的鲜血和残缺的尸体,刺激着他的眼睛

    “安儿安儿”李洪义就是不信邪,坚持寻找。可是无论他怎么喊,也听不见安儿的回答。

    马蹄声在背后传来,李洪义回首,向后退数步,避开了那凌厉的一枪。李洪义乘机挥刀,迎着枪杆劈斩出去。

    一击命中,偷袭者惨叫一声,倒地。周围五六个敌人听见动静,磨刀霍霍的向李洪义这边聚集。

    李洪义举刀,“唰唰”几下挑飞几个敌兵。剩下的最后一个敌人轻声绕到李洪义身后。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人正要偷袭时,被后面飞来的暗箭射杀。

    李洪义听到身后动静,诧异转身,正巧看见敌人缓缓倒下,随后安儿苍白的脸出现在李洪义的眼前。

    安儿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一箭杀死那人。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还真是惊心动魄。

    李洪义也呆呆的看着弟弟手持弓箭,再呆呆的看着地上尸体背后的箭羽,不敢相信的张了张嘴,叫了声“安儿”

    安儿听见叫声,回过神来,上前抓起李洪义的手,“这儿危险,快随我来。”

    李洪义被安儿拉着左拐右拐,躲到一个马槽旁。原来刚刚安儿一直躲在这里,静观周围情况。

    “我刚叫你,你听见了吗”

    安儿抬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声。此时两人在昏暗中对视着,由于靠得很近,甚至能听见彼此的急促的心跳声。李洪义听着这证明安儿还活着的“砰砰砰”的心跳声,觉得这真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安儿猜敌军已撤,才道“我听见你在喊我,可敌人就在周围,我不敢答。”

    “你怎么逃至这儿的”

    “恩你不是说,学了轻功,逃命时跑得快”安儿开玩笑似的重复他曾说过的话,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李洪义吃惊的望着安儿,“可你,才学了几天”

    “我的傻哥哥,你还真信呀。你们一出兵,我就觉得不太对劲,感到大营外似有埋伏。大伙立马商量了一下,为以防万一提前做了准备了。你看外面”安儿一边偷窥观察,一边解释着。见敌军已散,便拉李洪义起身出来了。

    与此同时,附近其他凡是能躲人的地方,一瞬间凭空冒出来了很多人,原来全都事先躲好的。李洪义本以为大营全军覆没了呢,此刻乍见有如此多的幸存者,直接惊呆了。

    劫后重生,大家都相拥而泣。李洪义看着这一幕,不知做何感想;又瞅见安儿手里的弓箭,疑惑道“你的箭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准”

    “我也不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射中呢。”安儿颇为得意道,“当时也没多想,胡乱一射居然射死了。”

    李洪义张口结舌,回想刚刚那情节,安儿离敌人只有几步之遥。要是没一箭射死,惊动敌人,要是那人转身一刀,定会要了安儿的性命。想到此他一身冷汗,“万一没射死呢”

    “恩你听见动静,会来救我的。”

    “只怕我来不及救你,你就成刀下鬼了。”李洪义口中训斥着,心里是百感交集。他知道安儿是为了救自己,才不惜以生命犯险。

    安儿无所谓的抬头望望天,转而问道“那你怎么回来了看你这狼狈样,不像打了胜仗。”

    “输了,我们输了。”李洪义强忍悲伤,将来龙去脉告诉给安儿。

    安儿听后半晌不语,他不知该说什么了。他看着李洪义风尘仆仆的样子,突然很想流泪,连忙吸吸鼻子,“所以,你突围,就是为了来救我”

    “我不救你谁救你你刚不也救了我”李洪义道,随后像其余那些劫后重生的人们一样,紧紧抱住他的弟弟,“兄弟,就是要相互扶持的。”

    高巍带兵回救大营后,敌人见状不再纠缠,立马撤退了。高巍本以为损失惨重,幸而士兵们大都躲在暗处,伤亡较少,便组织留守的战士,去援助被困的部队。两队前后夹击,敌军溃逃。此次战役,杀敌五千,自损一万。

    初战,败

    第九章昔日兄弟生死与共,今朝故人对面不识三

    吴铭打完尤不解恨,语气激昂地兀自骂道“你、你谁啊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家将军,真是混账”

    邵安忍着腹间的疼痛,迷茫的看着哥哥一张一合的嘴,听着从那张嘴中吐出咄咄逼人的话语,神思却有些游散了。他想笑,这么多年不见,哥哥还是那般不善言辞,连骂人都干巴巴的,没一点长进。可笑着笑着,嘴角渐渐上扬不起来了。

    眼前明明是那张熟悉的面庞,却不再是以前温和的神色。向来只会护着他的哥哥,如今却护在别人身前,横眉冷对地痛骂着他。更没想到李洪义发起狠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要见多少次面,才能了解一个人;要经历多少动荡,才能看清一个人的内心。邵安此刻多么希望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李洪义,更没有看清过他的心。倘若那样,便是一路平坦的感情,无交集,只平行。

    皇帝和高巍也被李洪义的举动震惊了。高巍急忙拉住李洪义,阻止他的恶行。陈公公也连忙扶起了邵安,见邵安眼中暗含着痛楚与迷茫,心中微微叹气。

    皇帝注视着邵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被自己的哥哥痛打,恐怕心比身更痛吧。又看向李洪义,见他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邵安,心头更不是滋味。

    邵安还在盯着李洪义,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李洪义比起几年前,皮肤变得黝黑。衣袖翻起的瞬间,邵安敏锐的发现他的手腕处又增添了新疤,可见战场艰苦。想到此邵安无意识的开口,“你”

    邵安刚说一个“你”字,就被高巍打断了。因为高巍听成了是李洪义的“李”,生怕邵安与他哥相认,急忙对邵安道“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珺义,三思而后行啊”孙敕的喊声也恰巧从身后传来。

    皇帝十分诧异,这孙敕怎么也来了一转头发现孙敕被侍卫挡在外面,却不忘高声提醒。

    “谏明,你怎么也来了”皇帝皱眉,顺便挥手让侍卫放他进来。

    孙敕跪地叩拜,解释说“皇上,只因微臣刚刚看见这位将领来此”说着看向李洪义,又瞟了一眼邵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沉吟片刻道“将这名小将带下去,其余侍卫也全部退下。”

    李洪义还想说什么,见高巍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只好被莫名其妙的带下去了。

    等无关之人全部散去,只余邵安、皇上、高巍、孙敕和陈怀恩。

    高巍先说“他现在叫吴铭,不久前我给他取了个表字,叫洪义。”

    “吴铭无名”邵安喃喃念道。他记得军中名册有这个名字,当时也没多想,如今再念此名,只觉得满心悲凉。无名,没有名字。

    高巍和皇帝一样,也是在犒军当场才发现李洪义。后来出征时,高巍专门问过李洪义的身世,他是在西北被人所救,后来为求生存才投了军。

    “我给他请过很多大夫,皆诊断为脑部受重击,受伤导致失忆。而且他一旦回忆过去的事,就会头痛欲裂。不过他虽然失忆了,但他说他习惯了,一天乐呵呵的,也没觉得有什么。既如此,不记得往事,也没什么不好。”高巍续道,“邵珺义,你要真是为他好,拿他当兄弟,就别告诉他真相。”

    头痛欲裂么邵安默然,哥哥他到底是不能记起,还是不愿记起毕竟那么残忍的真相,那么痛彻心扉的伤疤,谁都不愿再去回想。

    孙敕见邵安神色不悲不喜,心中也焦急了,“珺义,你看现在这情形,实在不是什么认亲的好时机。反正来日方长,不如先瞒着”

    邵安抬头,他没想到孙敕想法居然和高巍一致。他缓缓转头看向皇帝,只见皇帝也正看着他,但没有说任何话。

    抉择,就在此刻。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邵安疲惫的吐出一个字,“好”

    皇帝这才开口“瞒下一件事,看似容易,实则很难。子重,军中当年的幸存者,你要吩咐他们保密。谏明,朝中应该没有认识他们兄弟的,但也要注意。怀恩,宫女太监中安王府旧人,你负责让他们闭紧嘴。至于皇后和太子那里,朕会去说。”

    高巍、孙敕和陈公公躬身领命。

    “安儿,其余人等都好办,最重要的是你。”皇帝轻叹,“这条路是自己选的,那就管好自己的心。从今以后,你和他,不再是兄弟”

    邵安听后觉得心中酸涩无比,面色更是苍白如纸,但依然说道“是。只要他好,我怎样都成。”

    宫中打架一事,被皇上掩盖了下来。当然还是有臣子听见风声,但见两位当事者跟没事人一样,也就不自讨没趣,煽风点火了。不过大伙对于邵安此人,算重新认识了,都说邵安看似文弱,没想到是个狠角色。

    邵安近日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家休养。闲来无事时,脑中总是想起过往旧事,世事无常,故人相见不相识,颇有物是人非之感。这日正无所事事中,阿瑞说有位孙大人前来探望。

    邵安猜是孙敕,连忙起身相迎。见孙敕还慎重其事的买了点补品送来,邵安笑道“哪有什么病,不过是想偷闲找的由头。”

    孙敕道“那一拳力道还是不小的,最好找大夫看看。”

    “我本就会点医术,不必看了。”邵安说着,忙让阿瑞去泡茶待客。

    孙敕环顾四周,见这装饰摆设和原安王府一样,没做改变,笑道“珺义是怀旧之人啊。”

    “王府本就富丽堂皇,何须再修整。而我也的确怀念这里的一草一木,不想改变。”

    孙敕想问题则更深远些,“保持原样虽好,但以后你哥在京为官,若有事来你府上,见此旧景,怕会想起什么。”

    邵安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毕竟是皇上赐宅,大改恐不敬,就换换家具摆设即可。”

    “说到赐宅,你这几日没上朝,还不知道皇上也赐了宅子给高子重吧。如今他可是圣眷优容。他手下那群副将的赏赐也甚为丰厚,尤其是吴铭。”

    皇帝为了保密,让所有的知情者不再叫他哥哥李洪义,改叫吴铭或吴洪义了。可邵安听见吴铭这称呼,备觉刺耳难听。

    邵安忍下不快,问道“哥哥封了什么官”

    孙敕道“吴铭他现在是宣威将军,从四品。”

    邵安欣慰,哥哥终于当上将军了。蓦然回想起当年出征时,他对哥哥开玩笑说的一句话“将来你封坛拜将,可别忘了兄弟。”没想到当年的戏言一语成谶,等李洪义拜将之时,真的就忘记了兄弟。

    多感无益,邵安收拾心绪,再问道“皇上这般赏赐武将,文官们该不高兴了吧。”

    “不高兴又能怎样”孙敕高深莫测的说,“皇上的真正意图,大家都明白的。”

    朝中官员都认为,皇帝的深层意思,是要大刀阔斧的铲除当年的太子党。由于此事牵扯到前朝的夺嫡之争,关系错综复杂,有着很深的政治背景;所以朝中官员即使对大封武将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邵安问“廖丞相做何反应”

    孙敕答“暂无动静。”

    邵安暗自思忖太子党不像晋王党那么容易铲除,毕竟太子党在宫变中没太大损耗,所以党羽众多。最可恶的是,御史台里大都数是丞相的人,这可就把住了朝廷的言论风向。皇帝要想让人站出来弹劾太子党,就只能从刑部、大理寺入手。

    而此次皇上会骤然擢升邵安的官职,并且将他调到刑部。为的是让他搜罗太子党人罪证,以备将来弹劾丞相。

    邵安看到孙敕眼中期待的目光,知道自己清闲的修养该结束了,对他道“圣上的意思下官知道了,明日就回部里销假。”

    孙敕续道“还有一点,莫要和高子重再闹僵了。”

    邵安的确和高巍不对头,但现在是合作时期,为大局也得忍了。遂点头同意。

    次日邵安去上朝,果然感觉到朝中气氛迥异,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等回到刑部销完假,再见到冯彻时,他第一句话就让邵安郁闷不已,冯彻说的是,“伤好了”

    邵安“”

    打架的事即使瞒不住众人,但同僚们也不会明着说。这冯彻一言挑明,果真是太耿直,太一根筋了。

    而冯彻的第二句话依然很犀利,他问“你和高将军曾结过仇”

    邵安嘴角一抽,“未曾。”

    冯彻见他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便不再多问,将一堆厚厚的卷宗撂在邵安书案上。

    邵安疑惑,“这是什么”

    “陈年旧案,皇上让重新查。”

    邵安随手翻看卷宗,都是当年夺嫡时期的案子,心道皇上还真是雷厉风行啊他边看边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冯彻摇头,“已是定案了的,再查能查出什么”

    邵安随口说道“定了案的也可以翻案。”

    冯彻冷哼一声,有些生气的说“制造假案冤案的事,本官不会”

    邵安尴尬,讪讪道“是下官失言。不过下官可不信人人正直无瑕。比如以前的太子党人”

    冯彻虽然迂腐,却不傻。经邵安一提点,他就明白是皇帝要处理廖丞相等人了。可丞相根深叶茂,党羽众多,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一击即中,唯有那宫变之事了。

    冯彻捋捋胡须,“这倒是说起太子党,本官就想起当年宫变。本官可不认为仅凭太子一人之力可以办到。”

    “大人要查太子宫变之事”邵安真没想到冯彻如此大胆,当年宫变之事当今圣上也算是搅入其中的,最终渔翁得利。后来皇帝登基,金口玉言说过只惩主谋者太子一人,其余人皆放过,以获得廖丞相的支持,顺便彰显天家胸怀,皇恩浩荡。

    然而邵安清楚当年的太子和晋王夺嫡之争有多激烈,心知宫变并非如众人所知的这般云淡风轻。内里隐藏了什么,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吧。

    冯彻可不管这些,坚持道“这桩案子结案的模棱两可,疑点重重,何不乘此机会将此事查个清楚”

    “此事今上早有圣断,下官认为还是不要深究为妙。”

    冯彻直言道“廖丞相乃三朝老臣,以他的资格与身份,非重大案件无法将其拉下丞相之位。”

    “”邵安暗中诽谤,大家心知肚明即可,何必说出来呢。

    冯彻继续说“况且当年那么多人死于那场宫变,难道不应该给逝者一个交代吗”

    邵安沉默了,他想起了晋王。此次宫变,晋王失去了他的母妃,他的舅舅,他的追随者。作为朋友,是不该坐视不理。

    想到此邵安坦然一笑,“那就查一查吧。”

    第十章宫变旧案扑朔迷离,丞相揽权只手遮天一

    但是要查宫变谜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毕竟当事者已是死的死,走的走。至于朝中那些太子余党,更是三缄其口的。

    幸而邵安在杭州办案时,曾问起晋王当年宫变之事。晋王与邵安乃知交,便一五一十的将他知道的全说了。

    邵安便将晋王的话原原本本的告知冯彻,“据晋王言,在宫变的前一日,今上邀他一起出城打猎游玩,这才让他躲过一劫”

    时间退回到宫变前一日,永康二十一年,十二月初六。

    “骑马狩猎你没听错”晋王苏瑾琪听小厮说安王邀他去狩猎,顿时比听到李洪义要读书,安儿要学武更为惊讶。没想到他这每天只会努力办差,刻苦练兵的五哥,居然要狩猎玩耍

    可怜的小厮跪在地上委屈的说“刚才安王府遣了人来说的就是这句话,奴才没有听错啊。”

    苏瑾琪高兴的跳起来了,只要能有乐子,才不管他五哥为何忽然变了性情,立马答应道“去回复安王府的,说本王马上来。”

    已是冬天,但太阳当空高照,晒得人暖洋洋的,连骨头都酥了。晋王兴高采烈的带了几个护卫来到城外皇家猎场,便看见安王早已在那等候了。

    “五哥,今儿怎么有空来玩”

    安王没有答话,只想微笑的看着他这弟弟,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一丝愧疚,一丝决绝。

    苏瑾琪摸摸自己的脸,不知道五哥为何这样看着他,“五哥,怎么了”

    “无事。”安王淡淡道,“咱兄弟俩很久没有一起狩猎了,今儿就比比谁打猎多。”

    “好”苏瑾琪是相当有信心的,他这骑术箭法可是李洪义教过的,名师出高徒嘛。

    一说好后,两人便骑马各自寻猎物去了。一下午下来,苏瑾琪硕果累累的回来了,而安王却没打多少,胜负立见分晓。

    安王似乎宠溺的笑说“看来本王是老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五哥是让了弟弟,这局不算,以后再来”

    “好啊,日后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安王玩笑道,顺便抬头看看天色,“眼见天快黑了,城门恐怕已关,不如去本王营中歇一晚”

    安王自大胜西瓯班师回京,老皇帝便让安王担任禁军统领,守护皇宫和帝都。

    “好。”苏瑾欣然同意,他早就想去禁军看看了。

    然而此时晋王不会知道,这一决定让自己躲过一劫,救了自己一命。

    苏瑾琪与安王晚上仍在营中喝酒谈笑,丝毫没有感到危险的临近。而变故,突如其来。只一夜的功夫,外面天下已改,换了人间。

    酒足饭饱,苏瑾琪辞别安王,在军营里凑合一晚。睡至半夜,忽闻丧钟高鸣,宫中骤起丧讯。永康二十一年,十二月七日,帝崩于钦安殿。

    苏瑾琪闻讯恸哭,可这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清晨,晋王府小厮冒死拼杀出府,赶到城外禁军,带来更大的噩耗,“王爷、王爷不好了。宫变宫变太子反、太子反”

    苏瑾琪和安王听见后大惊失色,安王到底持重些,对小厮道“到底发生何事,你且慢慢道来。”

    “是。半夜时分,丧钟响起过后不久,太子殿下派人说请晋王爷进宫。小的们就说王爷出去狩猎了。太子的人不信,就直接率兵闯入府中现在晋王府全乱了,他们见人就砍”小厮浑身发抖,断断续续道,“太子发动宫变,要杀主子您啊听说连淑妃娘娘都已被逼殉葬”

    “母妃她不可能”苏瑾琪已近乎疯狂,口中大叫,“我要进宫,我要去见母亲。”

    小厮哭劝“主子您可不能去宫里,太子要杀您啊”

    安王让人按住苏瑾琪,沉着下令“宫内估计已被太子控制,晋王府也不安全。这样,你先留在此处,这里有禁军把守,太子不敢胡来。”

    “不,不我一定要进城”苏瑾琪大哭大闹,拼命挣脱牵制他的人,打算冲进城去。

    众人强扭不过他,安王只得同意,“你执意如此,那本王派队人马护送你入城。”

    晋王带兵入城,发现长安呈现出萧条景象,繁华的街道内是空无一人。官员们都不去上朝了,老百姓也听见风声,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主子,去江尚书府吧。”小厮劝道,“宫里肯定进不去,去找江大人想想办法吧。”

    苏瑾琪现在也从冲动中冷静下来了,这时也心中害怕,六神无主。便听从小厮建议,去找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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