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
“穿成这样哪样啊”林芊芊低头,自我打量了一番,有些不高兴。自己早晨特意选了一套素色正装连衣裙,出席这样的场合,怎么就不合适了
“真是个小妹妹,你瞧我,这才是出席皇室宴席的着装。”爱嘉说,指了指自己的绸缎礼服长裙,对林芊芊和蔼一笑。
此时,花俊轩已经把该办的事安排妥当,打法走了花霁,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一直被他当作空气林芊芊。只见花俊轩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芊芊,就仿佛在看某个摆在货架上的物品一般冷淡。林芊芊被这冷淡的傲慢搞得有些恼火和发窘,但她仍直视着花俊轩,毫不退缩。
片刻,花俊轩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对爱嘉说“不好意思,可否麻烦你帮林小姐换换衣服我想你们身材差不多,应该没问题。”
“喂”林芊芊有些恼火了,但话没出口,却被爱嘉暗暗的拉了一下。
“没问题,你只管放心好了。”爱嘉说,对花俊轩点了点头,拉起林芊芊的手就朝厅外走,“小妹妹,我正巧有一套备用的礼服,你来瞧瞧是否合身。”
林芊芊后半句话没说出来,硬是被爱嘉拉到了外面。
“你瞧,俊轩好歹也是王府的大少爷,厅里还有别的下人,给他个台阶嘛。”爱嘉说,对林芊芊笑道,“来吧,隔壁有空屋子,我想那礼服应该是合身的。”
“等等爱小姐,”林芊芊说,站住了脚,委婉的把手从爱嘉手里抽了出来,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想换什么礼服长裙。”
“噢”爱嘉杨眉。
林芊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甜甜一笑“谢谢姐姐的好意,可我觉得实在没必要费周折,我本来就是平民丫头,还是现在的样子最适合我。”
在午宴开始之前,贤瑞王和尊瑞王似乎商量好了什么,命人把王府的一大片空地围了起来,在一侧摆上了放着冷兵器的架子。贤瑞王和尊瑞王率先在空地正前方的椅子里坐了下来,贤瑞王的手指划过上唇的两撇八字胡,对尊瑞王笑道“好久没玩擂台了,现在坐到这里,还真有些恍惚,好像回到几年前一样。”
“是啊,的确很久不玩了。”尊瑞王说,指了指站在侧旁的几个护卫,“也该他们活动活动筋骨,实战练习的时候了。”尊瑞王说到这里,眼睛闪闪发亮,对贤瑞王轻笑一声,问道“看来贤弟今日是有备而来,必定是带来武林高手了吧”
“高手倒不敢当。”贤瑞王说,伸出手,大拇指指了指身后一个秃头健硕的男人,笑道,“只带了阿烈一个人来切磋。”
尊瑞王顺着贤瑞王的拇指,看了看那公牛一般的秃头男人,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看上去确是条汉子”他说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花俊轩。
花俊轩立刻心领神会,拍了拍背后同样身材高大健硕的侍卫长说道“云靖,你来。”
两个健硕的男人站在了台子中央。叫阿烈的秃头脱下了外套,光着膀子,露出大团紧绷发亮的肌肉,以及满身的刺青。
“恶心”林芊芊厌恶的说,撇嘴,仿佛看到了马桶圈粘着的什么恶心东西。
两个男人打了起来,刚开始似乎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在抗衡五分钟之后,阿烈忽而出其不意的抓住侍卫长的腰带,一声野兽般的大喊,便将侍卫长举了起来。高大的侍卫长,仿佛没有丝毫重量一般,被阿烈举过了头顶。
“这是什么招数啊”爱嘉忍不住说道,“这是无赖”
“阿烈,放开他。”贤瑞王说。
阿烈扭头看了一眼贤瑞王,两臂发力,哪里是放下侍卫长,分明就是把侍卫长扔了出去。这时的侍卫长,就仿佛是沙袋一般飞了出去,若不是几个侍卫连忙接住他,恐怕侍卫长就要落地摔伤了。
“这阿烈也真是太粗鲁了。”贤瑞王说,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笑,“兄长的侍卫长,今日看来不在状态嘛。”
尊瑞王扬起一根眉毛,不等发话,却听花俊轩在耳边对贤瑞王说道“叔叔别忙,我这就去会会这好汉。”哪有王爵儿子亲自和下人比武的尊瑞王刚要制止,却只见花俊轩动作犹如闪电,已经上了擂台。
“我不用脱衣服也可以打。”花俊轩嘲讽的说,对阿烈轻声一笑,顺手抽出身后架子上的一把长枪。他将长枪拿起,红缨一震,冷笑道“猛男别怕,我不会真伤你。”
只见花俊轩脚步移动,犹如踩在梅花桩一般轻盈灵动,身子也如风似影。他忽而用这枪头刺一下阿烈的左臂,忽而又用枪尾扫过阿烈的腰身,紧接着又拿枪头戳一戳阿烈的胸口。花俊轩脚步如风,拿着一根长枪,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戏弄阿烈,每次都在阿烈做出反应前,迅速移动,如风般飘走,任凭阿烈多大的蛮力,触不到花俊轩的身子也无可奈何。见阿烈屡屡扑空,惹得尊瑞王朗声大笑。
看到花俊轩这身好轻功,林芊芊早把他对她的怠慢抛到九霄云外,瞪着眼睛紧紧地盯着擂台,不住地欣赏和崇拜。
这时只见花俊轩又戳了一下阿烈的后背,在阿烈转身之前便一个跟斗翻了过去。花俊轩落到阿烈前方,枪头一抖,正要去刺他前胸,打算点到为止来个了断,却不料,此次阿烈反应却如此迅速,伸出粗壮的双臂,一把便揪住了花俊轩的枪。
阿烈此刻已经被戏弄得青筋暴露,连秃秃的脑袋上都仿佛要炸裂血管一般。这回好不容易揪住了花俊轩的枪,只见阿烈一声嚎叫,双手一拧,枪的木杆便节节炸开。一股热流,顺着那炸开的木杆,直传到花俊轩的手里,让他的双手犹如握住烧红的烙铁一般滚烫灼烧。
花俊轩瞪大眼睛,猛然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想要折断那根枪闪身,而枪却偏偏不断。
“糟了”在一旁的花霁忍不住喊出了声。
第九章简陋棚屋,芊芊落珍珠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曹雪芹红楼梦引子
花俊轩瞪大眼睛,猛然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想要折断那根枪闪身,而枪却偏偏不断。
“糟了”在一旁的花霁忍不住喊出了声。
只见阿烈举起那根支离破碎的长枪,花俊轩在枪的那头根本来不及撒手,便被阿烈举着那根枪挑了起来。花俊轩只感到双脚离地,以阵眩晕,竟头朝下被挑到空中。
“混帐快放手”花俊轩大喊道,那根枪已经被阿烈的内力击得摇摇欲坠,哪里能承受挑起花俊轩的重量,眼见那木杆节节断裂,若此刻拦腰折断,花俊轩必然要半空落到地上而摔伤。
尊瑞王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欲怒喝,忽觉得背后一阵风起只见花霁凌空一个筋斗,翻越到了擂台上,脚尖点地,腰身使力,便再次凌空而起,伸手一揽花俊轩的腰,花俊轩立刻心领神会随他的惯性一起转身,落到了地上。
“啊,妈的”花俊轩落地后忍不住咒骂道,摊开手掌,细嫩的掌心愣是被那枪杆磨破了皮划出两道血痕,火辣辣的疼,一缕鲜血顺着手心滑落到手背。
“你,不要太过分了。”花霁伸手指着阿烈说道,林芊芊从没听过他如此冷酷的语气。花霁一边说着,身子一挡,遮住了花俊轩。
“好胆大的奴隶”爱嘉在一旁惊叹道。
林芊芊听罢爱嘉的话,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尊瑞王,一个奴隶直指贤瑞王的人如此说话,尊瑞王恐怕要爆发了吧可是林芊芊扭过头,惊讶的发现,尊瑞王非但没有任何恼火表情,反倒坐回到了椅子里,紧绷的面部肌肉也松懈了下来,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安慰的表情。与此同时,贤瑞王的脸色反倒阴沉了下来,他看了看花霁又看看尊瑞王,腮帮子的肌肉蠕动着,似乎有什么想要破口而出的话,却迫于尊瑞王而不敢说。
阿烈本就因为被花俊轩戏弄而恼羞成怒,此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奴隶指面喝斥,脖子上的青筋越发突起,脸色胀红,仿佛随时要喷出血来。此刻贤瑞王已经站了起来,对阿烈叫停。可阿烈那牛脾气上来,早就顾不得太多,一声断喝,脚步移动,眨眼便冲到花霁面前,偌大的铁掌举在半空,冲着花霁便劈章而来。
阿烈出手之快,与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花俊轩站在花霁身后,还没来得及离开场地,阿烈这一掌,夹着热浪,连花俊轩都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俊英”花俊轩抬头轻声呢喃,只见花霁仍挡在他面前,面对冲过来的阿烈,动也不曾动一下。
“啊”林芊芊大叫一声,若不是还剩下那么一丁点的自控能力,恐怕早就冲到了擂台里。花霁这个傻瓜,怎么都不知道躲开尽管让花俊轩挨打好了看阿烈那不要命的样子,花霁哪里受得住这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阿烈浑厚的一掌,此刻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花霁的胸口。阵阵热浪犹如炮烙酷刑,钉钉子一般闯入花霁的心扉。
花霁眉头一皱,忍住胸口锥心刺骨的疼,抬起左臂擒住阿烈按在胸口的手,右臂紧握成拳,一声清脆的断喝,一股看不见的热流自脚下升腾而起,路过筋络心脉凝聚在擒住阿烈的左手。他手腕一转,由擒拿的手势改为推出的手势,击在了阿烈的臂膀上。
阿烈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踉踉跄跄险些摔倒。他捂着受伤的臂膀,抬头惊讶得瞪大眼睛看着花霁,难以置信这个奴隶的内功竟有如此造诣。
花霁微微眯起眼睛,给阿烈一个淡淡的笑,说道“那一掌已经被我还回你的体内,还请你自己运功疗伤吧。”
“很好很好,”尊瑞王说,掐准时机走上擂台,拍了拍手,“阿烈果然是条汉子,只是还需多多历练,岂能连奴隶都打不过”
“的确如此,”贤瑞王说,也随着走了上来,连看都没看阿烈,只对尊瑞王说,“阿烈性格火爆,伤了俊轩,我在这儿给赔不是了。”
“哪里,做叔叔的哪有给侄子道歉的道理”尊瑞王说。
“正是,切磋哪有不受伤的,叔叔千万别在意。”花俊轩说,忍着手心的疼痛,朗声笑道。
一番寒喧,几番客套,尊瑞王便与贤瑞王一同下了擂台,朝前停走去。花俊轩用手帕草草包扎了一下伤口,便也随叔父而去,一边让严管家吩咐下去准备开席,一边招呼身后的花霁跟上来。
花霁见花俊轩招呼他,赶忙迈脚要随他而去,可双脚却仿佛踩在棉花里一般,身子左右晃了晃,挣扎着想要迈开步子,却偏偏抬不起脚。他蹙眉,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喉咙里泛起一股咸腥,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只是这咯血却不比平常,吐出这口血,花霁身上霎时渗出一层冷汗,似乎周身的毛孔都散开且呼呼的吹着冷风。他眼前一黑,只觉得四周骚乱,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林芊芊是落座以后才听爱嘉说花霁昏倒的事。她心下一惊,哪里还有心情吃摆上桌的珍馐美味,站起来就要走,一转身却与一个刚进门的人撞了满怀。
花俊轩看了一眼林芊芊,依然是冷漠的眸子,依然是高傲淡漠的表情。他不等林芊芊率先提问,便已开口说到“花霁在牲口棚。”
牲口棚在哪里林芊芊不知道,在这偌大的王府里东走西串的寻找,焦头烂额,遇到好几个路过的下人,却偏偏不去问。不是懒得问,而是厌恶问。厌恶,自从听说花霁昏倒后便油然而生的厌恶,厌恶这个侯门王府的一切非人的世态炎凉,以至于百般着急也厌恶请人帮忙。绕了好大的圈子,无头苍蝇一般的七拐八怪,才终于在一个隐蔽的院子找到了传说中的牲口棚。
林芊芊快步走去,却又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牲口棚里有人说话,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所谓百药有百毒,更何况冰雪合欢本来就是一种慢性毒药。我已经告诉过俊轩少爷,你若继续打那药剂,迟早会没命的你以为咯血只是因为肺部旧疾”
短暂的静默后,只听得那老者一声冷笑,又说“哼,若是咯血旧疾,岂是老夫不能治愈你这毛病,分明是毒药攻心,虽不致命,却让人生不如死,我想这感觉只有你自己能体会吧”老者顿了顿,声音再度响起,“你前几天必定又给自己打了那药,对不对”
“没有了药,我没法按要求工作。”花霁说,声音很轻,有气无力,“如果在以前,不用便罢了,而现在现在有些地方不同了。”
“那钱”老者声音高亢了一下,却又忽而软弱下来,欲说还休,“那钱,你唉”
“您是不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