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宁裳华给薛藏雪讲了疾风剑陆言的故事,薛藏雪就成了疾风剑陆言的仰慕者,把采微阁能搜刮到的关于陆言的话本通通看了一遍,甚至在跑路的这段日子里,他依然孜孜不倦地看着各种传奇人物的话本。
关于疾风传的话本他已经足足看了三遍,被陆言打回老家的黑暗使者、执法者、执政官、大祭司,作为公子无颜了解到最正义的故事已经在他心头烙下了印。所以一听见“本使”两个字,再配合那身奇异装扮,他第一时间还以为是黑暗堂卷土再来了。
但正如薛藏雪所说,使者始终是使者,草包始终也是草包,他仅仅只说了执法者三个字就诈出了光明执法者,那么背后就是光明堂了吧。
光明使者真是意外的好骗呢。
“嘘,我可是悄悄来的,”薛藏雪装模作样地压低声音,道“不过你们也耗了这么久了,局面控制得真不怎么样,执法者呢竟然一个都没有来”
光明使者注视着那张 y 森的面具,竟隐隐觉得对方可能真的是黑暗堂的人,毕竟那股子狂妄和黑暗堂那伙人如出一辙。
“执法者怎么可能来这种小地方,”他将信将疑地回答,“你这种小角色我来就可以了。”
所以执法者分布在更重要的地方,对付更重要的人。
薛藏雪道“怪不得我上次看到那个执法者跟英雄榜上的人走在一起,你也只配来找我这种小角色了。”
“我呸”光明使者放下剑啐了一口,“英雄榜算个什么东西本使上个目标还是将军呢”
“呵。”薛藏雪不屑。
“你们黑暗堂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被打得屁滚尿流滚回了西洲”光明使者猛地挥剑,碎琼和梵心钢碰在一起,发出闷沉而震颤的声音。
薛藏雪看着火花四溅的栏杆简直恨得牙痒痒,暗骂一声,举手虚空一抓,那把废铁状的剑倏地一亮,堪比极北苦寒之地的冰冻气流顺着光明使者的虎口漫上了手臂。
在光明使者惊恐的叫声中,黏在他手心的碎琼极速振动,随后迅速脱离了他的控制,回到了公子无颜手中。
薛藏雪挽了个剑花,不经意一般挥出一道晶亮的弧度,他周围用梵心钢做的栏杆断成了几节,铛铛落地。
作者有话要说
管若虚比心年轻的公子无颜就是好。
光明堂众人呵呵哒。
第57章 卿竹君子
管若虚手上的镣铐也“咣当”落地,眼看要跌倒在地,薛藏雪几乎就在他落到地上的前一刻扶住了他的臂膀。
光明使者双手的皮肤被碎琼冻成灰紫,再加上剑柄的剧烈震颤摩擦,已然是废了。
“呀,手怎么突然受伤了呀光明小使者”
薛藏雪迅速将管若虚轻放在地上坐好,抬起一脚压在呆愣的光明使者肩头。
“剑鞘呢”
薛藏雪的力度越来越大,那只脚就像黏在光明使者的肩上,像是负重千钧,怎么扳都不动分毫,连管若虚都听到了光明使者骨头发出的“咔咔”声。
“啊”
伴随一声惨叫,光明使者跪在了地上,双膝深深陷入了地面,石头崩裂,双膝渗血。
“说啊,我的剑鞘呢”薛藏雪脚下力度不减,还刻意碾了一下。
“啊”
光明使者的惨叫声大到管若虚都不忍再听,大张的嘴角渗出了口水,眼黑渐渐往上翻起。
“献献将啊”
“将什么”
薛藏雪俯下身,冷气同时从他身上和碎琼剑上喷涌而出。
“将救赎”那光明使者突然双眼一翻,吐出一口黑色的血,竟是死了。
“九叔有这么个地方么”薛藏雪问管若虚。
“大概说的是救赎,”管若虚轻咳一声,“你做了什么,让他宁愿服毒而死寻求救赎”
“也没什么,就是放了点真气,在他的奇经八脉中逆行,然后在每个 xue 位上都停了一下。”
管若虚又咳了一下,终于觉得那日对战之时,薛藏雪对他们所做的实在是太温柔了。
“坐下来,我给你疗伤。”薛藏雪听见管若虚的咳嗽突然想起面前此人刚才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薛藏雪严格遵循这宁裳华说的话,一边逃难还一边提高自己医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趁之机”。
面对薛藏雪如此殷勤的行为,管若虚有点瑟瑟,总害怕对方一不小心就放出真气在自己的经脉里逆行。
可是,不知道为何,身体却不自觉地依言坐下,闭上双目,将后背完全交给了对方。
难道是因为初次见面时,对方的风姿让自己一见如故
“难怪, xue 道被封住了啊。”薛藏雪悄然震碎他的衣衫,伸出两根冰冷的手指,抵上他的后颈,沿着脊椎顺势而下,“别妄动,我来帮你冲 xue 。”
管若虚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只能咬着唇不吭声。
一股恰到好处的冰寒之意从那两根手指与肌肤相触之处渗入,刚好缓解他 xue 道被封的痛苦。
管若虚无法看到公子无颜的动作,只觉背后似有千只手,在背后腾挪。那千只手在背后大 xue 过多停留,可那些近乎死寂的 xue 位却仿佛站到了千山之巅,观看到万顷松涛,只差一跃就能投入其中。
那是公子无颜的内力
一个不过弱冠年纪的少年,居然有这般可以称得上浩瀚的内力,到哪里去练就的如此深厚的内力管若虚纵使自小行走于中原各大武林世家,见过非常多的大侠,也被狠狠震撼了一把。
管若虚在脑中过滤了许多遍见过或者听说过的侠客以及武功,都不是薛藏雪这个路数的。并且,这个内力一点都不虚假,那绵密不断的真气,绝对不是许多年轻人花哨轻佻的路数,那是正儿八经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