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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师 第6节

作者:姬游游芋 字数:18536 更新:2021-12-29 11:14:27

    我气得几乎跺脚“西京”

    他复又向禹连扣了三个头“小人告退。”

    我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走出殿去,心里莫名痛得很,正要追上去,听见禹连在我身侧哀哀喊了一声“少傅。”

    我只得站住,问他“西京办事一向稳妥,他今日不知怎地了,来日我让他给你道歉。”

    禹连苦笑“何苦道歉少傅就不想问问我是如何看他的”

    月渐渐移动,埋入那层云阴影之中去,见不到依稀光芒了,只剩的三分清辉,隐隐照亮室内。

    我道“你说。”

    禹连的脸隐匿在阴影里,我看不甚清。

    他低低开口,道“好忠心的一条狗,好碍眼的一个人。”

    第二十一章

    与此同时。王府。

    王夫人在灯下挑了挑灯芯,叹气“宸忆这孩子,都几天不同我说话了,可怜孩子了,怕是他心里难受。”

    坐在一边看书的王恒冷笑一声“他心里难受,我心里好受如今终于废了太子,大业将成了,这天下他要什么没有偏生这样儿女情长,我看着就来气若不是我仅有他一个儿子,今日他就是死了,我都不带管的”

    说罢看了看天色,道“你先回房吧,我约了启跃他们商议大事,记得让家中人仔细巡查外面,断不能有人进来。若是宸忆此时回来了,也不许他进门,知道了”

    王夫人带了众人下去,不多时,进来一个青衣男子,眉目俊秀,身形修长,向王恒一行礼“大人。”

    王恒抬眼看见他,笑了“慕容来了且坐,我给你引见个人。”

    慕容息道“是陈启跃陈大人”

    王恒笑道“正是我这个学生。”

    慕容息并不坐下“那下官还是站着的好。”

    王恒正心中疑惑,忽见陈启跃进门来,也一行礼“老师,学生来迟了。”正要说什么,一转头看见慕容息,嘴角微微牵了牵“这不是慕容大人么。”

    慕容息行礼“慕容息三生有幸,蒙丞相重用,此刻见过大人。”

    王恒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已经了然,这两人果然有隙。奈何他二人一个是自己门生,一个是出色幕僚,都是他王恒定大计的心腹,就算是两人再不睦,如今大事在前,也不能再斤斤计较你争我斗下去。

    王恒笑道“好了,都是一家人,男子汉胸襟可容天地,你们二人因那一点小事争到现在,知不知耻”

    陈启跃冷笑“我只怕慕容大人才华太重,可别趁着我们谋大事的时候谋私事”

    慕容息淡淡看他“血口喷人。”

    陈启跃冷笑“为何到了慕容大人手里的军报,都变了一副模样为何拉拢慕容大人的人,远比急着要攀附丞相的人还多,为何慕容大人夜夜都去那彩袖楼,干得又是什么勾当”

    慕容息忽得笑了“这三条指出来的却是好玩,下官去彩袖楼,自然是因为下官无妻,是不是真的有人拉拢下官,还得要问丞相大人,至于那军报,下官就是改了,如何”

    王恒叹了口气“启跃啊,这些事是我让慕容去做的,之前没有和你说过,让你误会了他,是老师的不是。那军报改动是为了瞒着皇帝,至于拉拢他的那些人,我这是让慕容替我看看是否可用,毕竟贪官污吏,等我们真的拿了天下,是万万用不得的,这道理,谁都懂,偏就是不能打压他们,失了人心。”

    见两人都不说话,王恒只得缓和气氛“最近大事在即,可有什么事情有变”

    陈启跃道“我只是觉得那安延之,虽然丞相说多年前是给他下了药的,但是还需谨慎,该防着,应当防着。故人有言试玉要烧三日满,辩材需待七年期,他到底会不会坏了大事,要看看才知道。”

    王恒点头“说得不错。”

    慕容息忽的冷笑一声,陈启跃怒道“你笑什么”

    慕容息道“我笑这话后面还有几句,不知道陈大人断章取义是为了什么意思”

    陈启跃怒道“你”

    慕容息悠然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恭谦未簒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陈大人可是这个意思”

    陈启跃一甩袖“无中生有”

    王恒又叹一口气,看来他二人时不能再见面了。

    次日早晨,因禹连遣还了那些侍卫,不得不去一趟钟府和钟临说清楚,禹连依旧是装傻,和我一同出宫。路上,他在轿子上问我“少傅,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人,事事都聪明,只是唯独一点看不透,无论别人如何说,都不懂”

    我放下了手里的帘子,不在看外面,道“有。”

    禹连眼里有什么闪烁了一下“少傅不能给讲讲”

    我说“分两种。一种是他生来就有缺陷,注定了这一点不懂,任是别人怎么启发,不懂还是不懂。再一种,就是他早就懂了,只是无能为力,装作不懂,装痴卖傻,以求安宁。”

    禹连定定看着我“少傅是哪一种”

    我悠然翻开手里的书“禹连说是哪一种,就是哪一种。只是无论是哪种,他知与不知,不重要。”

    禹连还是不肯就此放过“那到底什么是重要的”

    我终于叹了口气,看他“重要的是他是无情之人,如是而已。”

    禹连苦笑一声“他不是无情之人,他只是对我无情而已。”

    说罢撩了帘子,让人停轿。他说“少傅,禹连心里难受,想出去走走。禹连知道分寸,不会惹是生非,也不会给少傅惹麻烦。”

    我说“去吧。”

    他便下去了,背影匆忙。我看着这个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洛阳重重人海里,轿子又抬起来,向前走,摇摇晃晃向钟府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一阵空洞。

    他走了,我自然不敢独自去钟府再见钟临,临时改路去了大理寺,找了白如安,下牢狱去看柳月。

    柳月被关押在牢里,多日不经打理,已经浑身污泥,头发脏乱了。

    我道“你给他用了刑”

    白如安斜靠在木栏杆上“没有。”然后又补充“就是看不顺眼抽了几下子。”

    我看着柳月昏昏欲睡的样子,皱眉“谁许你给他用药的”

    白如安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不用药他不说啊。”

    我很生气,大声强调“那药那么贵你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败家子”

    白如安“”

    僵持一会儿,白如安道“首先,他得死,按照你的计划不会出事,一切都挺顺利的,但是有一件事恐怕不能如你的意,就是钟相一定要插手,审问的时候他也在。”

    我一愣“外人可知道”

    白如安轻笑一声“带着官府的人风风火火地就来了,能不传出去你一心一意想要保他,他不识相非得掺和进来,我管不了。”

    我皱眉“事情拖一拖,不能现在做。”

    白如安盯着我,我没回应,他气的一拳垂在墙上,吓得昏迷的柳月都醒了。白如安道“事情到了这份上你跟我说停停延之,是钟相自己要插手进来的,他一个成年人了,总能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吧就算是他真的日后出了事情,那么责任也不在你我,都是他自己多事”

    我还是不肯“钟相于我有授业之恩,你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让白师父插手,也是这个顾忌,因为报仇归报仇,但是最后关头要保护你们每一个人全身而退”

    白如安冷笑“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我白家人不贪生怕死,我就不信他钟临贪生怕死”

    我道“不成”

    白如安气得额头上青筋暴露,冲我吼道“千诚传来消息,后天早晨王恒就要发兵了,你如今跟我说等一等我倒是想知道,我去想谁借这个时间给你等一等咱们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宫里也早就知道了,你现在来跟我说,晚了”

    我凝眉“什么”

    白如安吼道“安延之,安少傅,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来问问,谁不知王皇后养了无数面首还生了无数私生子我不管他钟临是谁,更不管他是死是活,我只知道我不能让我师弟白死”

    我一怔“师兄”

    白如安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说得没错,你确实是一日不如一日,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我头痛得几乎要裂开了。

    这是我没有料到的事情,那时我以为,即便临时有变,我也可以再改计划,可是如今我智力衰退得太快了,如今我已经连十年前都不如,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去临时想什么两全的法子

    不行,不能这样绝对不能拉上钟临

    恍然,我猛地抬头,问道“什么地方可以找到禹连”

    白如安皱眉“他出去了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个傻子你让他出去了延之,你都傻成这样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头痛得无法思考“师兄,我的确是一天天变傻了,但是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我现在问你,在哪儿能找到禹连”

    白如安略一思忖“彩袖楼,或是周边的街市,总之有的是人看着他,不会出事情。”

    我匆忙起身。

    我在那条食品街找到禹连的时候,发现他着实比我想得聪明,一脸傻像在人群中走着,唯独眸子里几许寒光,细看容易露馅。

    我一把将他扯上车,他看见我来找他,略有惊喜,略有逃避。

    我道“禹连,同少傅去钟府,演一出好戏。”

    深宫

    禹连痴痴地跟在我后面,进了钟府,钟临把我们迎了进去,先是行礼“大皇子。”然后又向我略一点头“少傅。”

    禹连则好奇地摆弄着那个文竹,只是向我们傻笑。

    钟临向我一推手“坐吧。”

    我冷然看着他“钟相不会不知道下官来干什么吧”

    钟临对我的口气略微吃惊,反倒是笑了“老夫如何得罪安少傅了”

    我一挥手“押上来。”

    李卫当即押着那些钟府派去的侍卫走上台来,喝道“见了钟相和少傅,还不跪下”

    说罢一脚一个给踹在地上“跪下”

    他这喝得嚣张,钟临一愣,看向我“李将军此举,可是安少傅授意”

    我冷笑“不巧得很呢,是殿下授意,殿下说是不是”

    禹连正在玩儿那文竹,回头来痴痴看我。我道“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禹连嘿嘿笑道“是。少傅说是就是,嘿嘿。”

    我转向钟临,斜视他道“钟相可听见了”

    钟临皱眉看我。

    我一撩袍子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拖长音道“虽然如今殿下傻了,但是殿下到底还是殿下,钟相这么明目张胆派人去监视,只怕是不好吧”

    钟临已经被我的态度惹怒,脸色青白,喝了一声“安延之,这里是我钟府,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我心里微微一颤。

    我一脸无赖看向他“哦钟相是说我在撒泼”说罢一挥手“那就把这些犯上的侍卫都给我砍了”

    李卫应了一声,手起刀落,连着三个人头霎时滚下来,血溅了站在身畔的钟临一身。

    钟临完全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如此,整个人震惊在那三具无头尸体旁,看了看在地上滚着的人头,又看了看身上的血渍,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

    这些人,都是他的忠义之士,如今我在他家大堂里,在他面前,让李卫杀了个干净。

    钟临忽然大笑“安延之,你敢在我钟府杀人,你好大的胆子”

    我悠悠站起来,道“钟相错了,不是我杀人,是殿下要杀人。”这时身上染了血的禹连丢了那盘文竹,在地上摔了个稀碎,跑到我身边哭道“少傅,我怕。”

    我一脸得意看向他。“钟相日后就算是有窥伺主子的心,也不要到我面前来耍,没用的。”

    钟临手紧紧地握着,脸色却是诡异的冷笑,不说别的,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安延之,安延之算是我错看了你”

    我扯了还在哭闹的禹连,向门口走去,一脚踩在那文竹上,还不忘回头残忍道“钟相可知我为何不要钟相帮忙”

    钟临眼中五味陈杂,只是瞪着我,胸口因气愤起伏,重重板着桌角防止自己倒下去。

    我轻笑“钟相到如今还不明白么你势力微薄,马上就要倒了,到时候家破人亡别再牵连上我,话又说回来,当初我安家被杀,不就是因为你”

    钟临忽然大笑“好好你给我滚出去,滚”

    他笑罢,忽然一口气提不上来,向前踉跄了一步,扶住桌角,却还是没撑住,重重倒了下去,我几乎就要冲过去扶他,禹连一只手死死掐住我,我没迈出去,只是袖手站在那里看着钟家老仆李果冲进来,一边慌忙喊着找大夫,一边扶着他不要倒进那血泊中。

    钟府上下,一片慌乱。我看了半晌,携了禹连的手,带他走了。我临出门看见那堂上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朗朗忠心,可鉴日月。”

    我轻笑一声,扶着禹连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想起什么,转身对李卫说道“你留下来,等钟相醒了,向他说殿下看上那盆文竹,想要讨走,问钟相,答不答应。”

    我和禹连回到东宫后,依旧是该吃饭吃饭,我不说话,禹连倒也不问我。

    我没胃口,吃得抑郁,忽然听禹连道“要少傅喂。”

    我冲他一笑“别闹。”

    禹连蹭过来,仰着一张小脸,瞪着大眼睛继续给我装“要少傅喂。”

    我哭笑不得“你怎么脸皮那么厚”

    他看我一眼“笑了笑了就好了。”继而又道“学生实在太笨,想不出别的法子逗少傅笑。”见我敷衍的笑笑,又问“少傅今夜有心事”

    我说“禹连,王恒本来计划后宫。”

    禹连颇为诧异,却不是对这件事情诧异“少傅如何知晓”

    我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天下人都知道王恒想当皇帝,可是你可知他为什么不肯动手”

    禹连摇头。

    我道“那是因为有着王莽的例子在前,他知道就算是他像王莽那样恭谦谨慎,也终不可得,反倒是曹家当年夺了汉朝的天下,所以他想着,三日之后让你弟弟禹城带人逼宫,就说是皇子造反,正好斩了禹城,到时候你又是已经傻了,皇位后继无人,再逼着皇帝让位与他,正好像魏晋之时一样。”

    禹连笑道“他何必如此麻烦就算他有这个虚名又如何,能抵了逼宫篡位的罪名吗”

    我道“你觉得不能,王恒觉得能,他就觉得天下人也一样。”

    又是沉默。

    我又道“可是他唯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当天子不同于当臣子。这些年他收买人心,什么人都用,那贪官势大,蠹空了朝廷。他若是官,自然无官不贪,他若是君,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贪官吃他的朝廷所以王恒一旦上位,第一个杀的就是贪官。”

    禹连听着我说,垂着头,并不看我。

    我最后道“所以我们要借贪官兴复皇室,就万万不能让钟相知道。”

    禹连手里的筷子动了动“少傅说得,都对。可是我不明白,少傅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一愣。

    禹连声音有些哽塞“少傅是要走了么”

    我忍无可忍,一筷子敲在他头上“少傅和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到重点”

    禹连抬头,低声道“于少傅而言,天下才是重点,而于我,少傅才是重点。少傅,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我丢了筷子“无论真假,就是不知。”

    。

    。

    此时,皇后宫中,云麓姑姑惊慌地跑过来,看着皇后身边的美少年,急道“娘娘,皇上来了”

    王皇后正在喂那人吃葡萄,手一抖,葡萄掉了下去“他来做什么”

    云麓急的团团转“奴婢也不知,奴婢只知道,后日便是大人的大事举兵之时,娘娘万万不得这个时候与陛下起冲突啊”

    王皇后袖了手,对那人道“你先下去吧。”那少年理了衣裳,行礼退下。王皇后并不在意“无妨,他无非就是想要质问我禹连的事情,反正那孩子傻都傻了,再闹也无用,皇帝一贯是个废物,全天下都知道他无能,你担心什么,他来了,就让他进来就好了。”

    皇帝走进来,自然是把这些话全听进去,冷笑“朕的确是废物,皇后说得没错。”说罢,又对云麓喝道“我们夫妻说话,你杵在这里找死吗”

    云麓看了一眼皇后,皇后显然并不放在心上“你下去。”

    她虽然担心,却只得应了一声,下去了。

    皇帝一身的酒气,看着皇后冷笑“皇后好手段啊,把我的禹连赐死,却还不让他死彻底了,留着他一个傻子在世上磨着我”

    王皇后神色坦然“陛下这话何必,没了禹连,陛下还有禹城呢,皇子那么多,少一个,不打紧。”

    皇帝仰天大笑“笑话连你皇后都给朕带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又何况那些嫔妃这禹城是不是朕的孩子还不知道呢皇后那么多孩子,怎么不接一个进来住”

    皇后一愣“什么”

    皇帝蓦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好啊好啊,王家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是你王家兄长说要你进宫嫁朕,朕何曾想要娶你娶了你,日日好生待着,可是你呢害死朕的皇嗣,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与别人私通,朕再无能,也是个男人”

    皇后一惊,见他欺身过来,吓得后退“你你做什么”

    皇帝冷笑“你是我妻子,行夫妻之礼还要问我做什么”

    王皇后倒退一步,怒道“你别过来我入宫之时你就答应过我,你不会碰我”

    皇帝哈哈大笑“那是因为我那时不敢如今,我皇儿被你逼疯,名声被你丢尽,反倒是什么都不怕了,你王家要么现在杀了我,要么”他一手扼住皇后的喉咙,死死把她按在墙上“要么你今日就死在这宫里吧”

    。

    深夜宫中,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一声闷响。

    云麓冲进来的时候,见皇后跪在地上哭,地上一滩血,皇帝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云麓大惊“娘娘”

    皇后衣衫不整,神情恍惚,哭道“我不想这样啊,是他先要掐死我的我也不想这样啊”

    云麓慌忙过去查看皇帝,她把人翻过来,见头上的伤口着实骇人,赶紧伸手去探皇帝鼻息,云麓手一滞,忽然就哭出来“娘娘,人死了”

    桃花笺纸

    王恒匆匆赶来以后,看见一地的血和面色苍白正在失神的皇后,险些没有昏过去。

    他几乎是把皇后从地上拎起来“这种关键时刻,你竟然做出了弑君这样的蠢事”

    皇后双眼无神,发丝凌乱,更显得眼角的鱼尾纹明显“我也不想啊,我也不想啊他喝疯了酒要来杀我,哥哥,他要来杀我我若是下手再晚一点,只怕他就把我就把我”

    王恒眼见辛辛苦苦设好的局毁于一旦,胸中气愤,把王皇后恶狠狠扔在地上“败事妇人”

    王皇后眼中涌出热泪“你又在怪我你又在怪我你逼着我进这深宫,逼着我嫁给这个废物,我有的选吗今天我就是选了我自己的命你凭什么指责我你反正也要篡位了,还顾忌那些虚名做什么干脆破罐子破摔,今夜就反了”

    王恒一巴掌摔在她脸上“你懂什么王莽和曹丕的下场,你难道不知道么”

    他打得狠,王后捂着脸在地上哭,王恒气的在宫内负手一直走“你可知道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手段继位,为了这个,我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亏心事,现在我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恨我可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废人,把这一切都毁了”

    王皇后声嘶力竭地叫着“王恒你混账篡位还要名正言顺,你怎么不去当了婊子立牌坊你以为你就算是逼着那个废物给你让了位,天下人会信吗你是叛臣就是叛臣”

    王恒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杀皇帝,不是为了什么名正言顺,而是告诉天下人,他王恒不是狠毒的人,就算是篡了位,也会给皇室一个活路,否则那些贪污的官员怎么敢和他一起谋划

    他们怕他一继位就翻脸不认人啊

    可是辛辛苦苦等了这么些年,全被这个妇人毁了弑君那些人怎么敢相信他钟临一向忠义,那岂不是全要倒戈

    这时,听见殿外有人喊道“大人,不能进去啊大人”

    那人一把推开阻拦的人,喝道“谁敢拦我”王恒一惊,看过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他,待那人走进来他才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道“启跃,你来这儿干什么快出去”

    陈启跃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来不及过问,急道“老师,大事不好,三皇子禹城带着人马杀进京来了我已经调了军队去拦着,老师快快与我走吧”

    王恒似有疑虑“禹城皇子手上无任何权利,怎么可能调动人马”

    陈启跃顿足道“老师,禹城皇子手里无权,兵符掌握在慕容息手里啊奈何老师数年来以恩德待他,他却如此背叛老师我就说他处处向着安延之,必然是安延之的党羽”

    王恒还在震惊之中,陈启跃一把来了王恒“老师快与我走我既然是习武之人,自然能保得老师与皇后娘娘无恙”

    一路流兵甚多,陈启跃带着王恒杀出去,负了一身伤,终于杀回王府,禹城手里只有三千人马,很快就被禁卫军抓尽杀尽,然而这提前了整整一日的进程混乱不堪,完全无法掌控。

    慕容息到了王府门口,却见杀出来一路人马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为首的道“大人,我们都知道大人是一介书生,不会为难大人,可是我家王丞相下了命令,务必捆大人进府,还请慕容大人配合小人。”

    慕容息伸出手“既然如此,便捆我进去。”

    那将军一行礼“得罪了。”

    慕容息被人押着进了王府大堂,见到王恒风尘仆仆,而一旁陈启跃浑身是伤,正在包扎。他坦然站在大殿中央,道“不知属下犯了什么罪,竟让大人起疑”

    陈启跃被人包扎的时候皱着眉头,闷声不说话。

    王恒本想让陈启跃替他说,但见他伤的如此重,心中也感激他一路救自己出来,便不让他被黑锅,阴着脸对慕容息道“我听下人说,这兵符是你给的禹城皇子”

    慕容息一愣“荒唐”

    王恒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事关重大,需要确认,你兵符既然没有给禹城皇子,那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慕容息道“这兵符我给了戍守城门的李将军,若非如此,如何才能救宫事情仓促,平息叛乱之后我立刻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要兵符。”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包扎的陈启跃“我和陈大人都有兵符,为什么不是陈大人给了禹城皇子,反倒来诬陷我”

    陈启跃背上刚被人一根箭,血溅出来好几米,他倒吸一口凉气“你少胡说明明是我给了城门李将军兵符救急你吃里扒外还要拉上我,你要不要脸”

    慕容息教养极好,此刻虽然生气,却并不似陈启跃那样怒骂,只是道“是真是假,还要请那李将军来了,方才见分晓。”

    王恒叹气“怕是也只能如此了。可惜你二人都是我心腹之臣,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何其寒心。”

    这时,门外一人来报“大人,李将军死在乱军之中了。”

    陈启跃挑挑眉“杀人灭口,你厉害啊。”

    慕容息挺直了身子“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我与陈大人素来不合,丞相大人也不是不知道。”

    陈启跃道“我就是一当兵的,会打仗,不会跟你耍什么花花肠子,我进了老师门下七年,我是什么人,老师自然知道,可你是什么人,谁知道,肚子里的东西倒出来还指不定是什么呢”

    王恒听得头痛“罢了,你二人既然说不清楚,便莫要再说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明日应当如何”

    慕容息道“按照计划进行,一切无碍,不过是早了几天而已。”

    王恒叹息“可惜皇帝死在乱兵之中了。”

    慕容息大惊“什么”

    沉默片刻,他半晌才道“大人,我有一计,不知道可不可行”

    陈启跃当即道“你这个叛徒说得事情,肯定是不行”

    王恒摆手“你让他说。”

    慕容息道“为今之计,若是大人执意要此时登基,那么天下人都会认为这场叛乱是大人做的,百官更是认定大人心狠,难以服众,皇子之中,二皇子并不听话,与我们积怨极深,但是有一个人,倒是非常适合这个位子。”

    王恒道“哦”

    慕容息吐字清晰地说“废太子,禹连。”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陈启跃忽又道“不成,不成”

    王恒问“如何又不成了 ”

    陈启跃道“我早说了,慕容息就是安延之的奸细,他的话,肯定都是安延之授意”

    慕容息冷笑“当今众位皇子之中,再也没有比禹连更适合这个位子,他如今就是一个傻子,摆布傻子还不容易等过两年人民不堪被傻子统治,大人又一向有政绩,那上位岂不是轻而易举”

    陈启跃反对“那安延之心怀鬼胎,不能信他”

    慕容息道“只要掌控了禹连太子,还怕那安延之吗”

    东宫。

    月色火光里,看那朱漆剥落的柱子,别有一番凄凉的美感。禹连看着窗外火光,问我“少傅,何人起兵”

    我翻着手里的书“何人起兵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活到天明。夜已经深了,你再出去不安全,暂且在少傅床上对付一日,明日你还有很多事情。”

    禹连坐到我身侧,凑得近“少傅又在看什么”

    我一手将手里的纸拍在桌子上,道“你别管,睡觉去。”

    禹连伸手去拿那张纸,笑道“桃花笺,朱砂字,好不风流,这是谁给少傅的”

    我把他手按在桌子上,“睡你的觉去,明日有大事,别管这些有的无的”

    禹连道“可是这等好东西,我又不曾见过,不然我也给少傅写一个来玩玩,只是少傅看了这么久,无非是几个字,到底有什么看头少傅不妨给禹连讲讲看,好得禹连日后也有经验”

    我叹气“禹连,少傅只是想起昔日故人,有些感慨,你就别再来揭我伤疤了,去睡吧。”

    他怏怏往回走,见我拿了衣服要出去,问道“少傅去哪里”

    我看他一眼“去洗澡”

    明日在众臣面前,有何等大事,怎么能衣冠不整入殿。我洗完澡出来,看了一眼屏风旁边,果不其然衣服不见了,我悠悠从椅子下面抽出早就准备好的衣物,换上之后走出去。

    禹连这孩子,我小时候那点儿损事儿,亏他也敢学。我出来以后见到禹连坐在我书桌前,正拿着那桃花笺在看。

    那是当年安安给我的信。

    越是不让看的东西,就越是想要去看。

    我从他身后夺了那纸“就这么点儿小伎俩,想跟少傅斗”

    禹连笑道“少傅分明是专门留在这里让我看的。”

    桌上一灯如豆,还在静静地亮着,而窗外那些火把,却已经全部黯淡了。我坐在禹连旁边,道“禹连,趁着你还不是皇帝,少傅想想你讨个东西。”

    禹连见我坐下来,颇为高兴“少傅说。”

    我将那桃花笺放在桌上,道“我想想你讨一纸宽恕,饶一个人死罪。日后无论他犯了什么事情,都请看在少傅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禹连神色渐冷“少傅是说云西京吧少傅放心,少傅的人,学生动不起。”

    我看着那桃花笺,沉默半晌“不是他。”

    忽然,门外一阵喧哗,如意闯进来“殿下,大事不好了陛下龙御归天了”

    一日为君

    禹连跟在我身后走出殿中,如意在前面匆匆领路,到了皇帝殿中,只见一个人卧在塌上,一动不动,地上跪了一溜儿的妃嫔,钟临王恒站在两边,皇后见了禹连,哭道“可怜你父皇,去得早了”

    王恒从太监手里接过诏书,读道“皇长子禹连龙日天表资品贵重堪为人君,即由禹连嗣承帝位,钦此”

    王恒念罢,众人齐声叩首称道“臣等遵先帝遗命”

    王恒将那遗诏交到禹连手上,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然后跪下称臣“臣等,叩见陛下”

    禹连还是那副傻样子,众人见了,不禁摇头。

    。

    我带着禹连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将近黎明。禹连跟在我旁边,道“少傅,为何我会为君”

    我说“等过两日风头过去了,宫里事情传开了,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禹连道“少傅为何不肯讲给我听若我为君,就不是少傅的学生了么”

    见我不答,他又道“少傅还曾许诺我,等我继位,就告诉我一些事情”

    彻夜未眠,我早就没有精力,只觉头痛得厉害,耳边全是嗡嗡响声,还来不及回答,就一个踉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我醒来以后,发现白如安坐在我身边,便挣扎着起来“师兄,禹连如何了”

    白如安见我醒了,忙扶我起来“他能如何装疯卖傻,自然比一切都容易。只是你如今的体质,万万熬不得夜,再歇息歇息。”

    我望见白如安手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师兄怎地乱翻我东西。”

    白如安笑道“安安留给你的这个东西,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留到现在”

    我黯然“暂且莫问,自有缘故。”

    白如安道“你可做好准备了如今,钟临,你,王恒三人把持朝政,权力三分,你日后权力越来越大,皇帝可还会信你你若要绊倒王恒,自然要走和他一样的路去摄政,那时候,你和禹连皇帝陛下还能如今日般和睦吗”

    我叹口气“至少现在,禹连信我。等到日后,他若是有一日羽翼丰满了,翻脸不认我这个师父了,也无妨反正我也活不久”

    我的嘴蓦然被白如安捂住,他怒道“胡说什么我去找天底下的名医,不信就治不好”

    我苦笑“谢谢师兄。”

    白如安看了看时辰,道“时间不早了,皇帝要回来了,我先走了。”

    我笑道“你犯什么傻,如今他已然是天子,这东宫是不会来了。”

    白如安意味深长摇摇头“延之,我觉得他对你似乎很危险。过于依赖你,或许只是假象。”

    我一脸无所谓躺在床上“对于一个快死的人来说,这世界上没什么危险的。禹连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远比你清楚。”

    他走之后,我喃喃“他最擅长做的,就是装疯卖傻。”

    禹连啊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说得那一句话,我可以相信你呢

    虽然我安延之,从头到尾,唯一不曾骗过的人,就是你啊

    我把眼睛闭上,开始想着我这一年里,说的所有谎话。

    西京,我想事成之后,和你一起回广西去,去看看老毒王,看看你以前背着我去过的那些井,这次,换我来背你。所以,你不要变瘦,会便宜我的。

    吴妈,我不想报仇。

    钟相到如今还不明白么你势力微薄,马上就要倒了,到时候家破人亡别再牵连上我,话又说回来,当初我安家被杀,不就是因为你

    师兄,我没事。

    安安,我安延之不想拖你趟这趟浑水,你若是还记得我当初的好,便和刘长宏好生过日子,来日我也能看着你们膝下儿女成群,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若是刘太医能救我,延之感激不尽,无以为报。

    好啊,千诚。你说什么,我一定答应。奉陪到底,绝不食言。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绝不会食言。

    可惜,我没得选。

    我又睡过去了,可惜没睡多久,就听见门外一声响亮的呼喊“少傅”

    禹连冲进来,对着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我开心地笑着,一下子就扑到我身上,把我压得严严实实的。我被他撞得头晕,心里来气“松手”

    禹连不松手,还蹭蹭。

    我忍住怒火,思及他现在是皇帝,说话都带着个“朕”字了,我骂他就是犯上大不敬,于是我只得柔声道“禹连,你再不起来,会压死少傅的。”

    他继续搂着我脖子蹭蹭。

    我大怒。拎着他头发把他扔到一边儿去了。刚把他丢下去,蓦然看见一个人,笑颜盈盈地看着我,向我一行礼“安太傅。”

    我倒是升官儿了。

    我撩开被子站起来,向他回礼“陈大人。”

    陈启跃看了一眼禹连,道“我是奉王大人的命令来的,太傅身子不好,还是先坐下吧。如今朝堂之上王大人就要与太傅平起平坐了,太傅莫要再客气。”

    陈启跃一身官袍,却显然一身的伤,我道“陈大人受了重伤还来跑腿,再让大人站着,是在下失了待客之道。大人坐。”

    我说罢从那柜子中取出些药来递给他“这是我从广西带来的好药,你拿着,回去用用。”

    陈启跃道“安太傅,药珍贵,留着自己用。”

    我皱眉“这些伤药我哪里用得着”说罢丢在他怀里“拿回去用”

    他复又要推辞,我道“我好像比陈大人官位高吧”

    陈启跃一愣,“谢太傅。”继而又道“王大人的意思是,太傅的野心,他明白了,既然太傅与钟相不是一路,那么既然太傅既有抱负又有手段,他便不与太傅作对,想问问,如果与太傅平分天下,太傅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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