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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知错了 第24节

作者:谢主隆恩 字数:22585 更新:2021-12-29 11:14:21

    回去的路上,两人刚一进马车,齐遥清就压低了嗓音问道。

    魏延曦伸手扶他做好,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反问“怎么,本王向来一言九鼎,王妃竟是不信”

    “不,我不是”齐遥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只能懊恼的咬着下唇,看着魏延曦。

    明明他脸庞苍白瘦削,一双薄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但魏延曦看着却喜欢的紧,数月不见的思念尽数漫上心头,真恨不得将他搂进怀里好好温存一番。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王王爷”

    齐遥清正在想心事,突然被魏延曦这么一拽,顿时被他抱了个满怀。他有些惊慌的想推开他,谁知魏延曦却根本不肯放手,执拗的揽他坐在自己身旁,让他整个人都窝进自己怀里。

    “遥清啊,你可真是的,若非朱耀紫给我写的那封信,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嗯等到皇兄赐你一杯毒酒了,再给我留封绝笔让我后悔一辈子么遥清,你真是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他说的平淡无奇,语调中听不出一丝责怪,但这样反倒比直接当面怒骂更让齐遥清觉得愧对他。

    “王爷,我不是咳咳,咳咳咳咳”

    他急着辩解,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咳了起来。魏延曦见状心疼不已,也不敢再责怪他了,赶忙拍着他的脊背帮他顺气。

    “别急,别急。”见他脸越咳越红,魏延曦动作愈发轻柔,连声音都放缓了不少,“你看看你,本来身子就弱,我才走了那么几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叫我如何不担心。”

    “王爷,我没事了。”

    等终于咳完,齐遥清轻轻拍了拍魏延曦的手,抱歉的朝他一笑,嗓音有些沙哑的道。

    魏延曦也不坚持,只再度将他揽进怀里,继续道“我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京都发生了什么,只是朱耀紫在信里写,说是京都异变,你有难,我生怕皇兄趁我不在真的对你做些什么,那样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幸好,幸好你还安好,不然到最后呵,只怕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到最后,魏延曦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齐遥清真的出事,那他恐怕心智全失,势必要拿阑朝江山和自己的命给他陪葬。

    “可是王爷,你真的要这么丢下王位一走了之北狄尚未退,若是你这时候离开了,只怕”

    、第113章 想我么

    “那你希望我如何,再一次丢下你去北边打仗么”魏延曦的脸难得的板了起来,有些不悦的问齐遥清。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齐遥清摇摇头,试图跟他解释“我只是觉得,大敌当前,王爷实在不该因为我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回来,若是北狄真趁这个机会偷袭成功,那那我岂不是成了危害江山设社稷的千古罪人了么”

    魏延曦无奈扶额,他家遥清果然就是个忧国忧民的命,连自己的性命都差点保不住了,竟然还有闲工夫去管他魏承天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

    “哦,原来在王妃眼中,本王这么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赶了八天路,就是在犯傻啊。”魏延曦冷哼一声,不悦道。

    “什么,八天”

    齐遥清闻言一愣,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北狄边境与京都相隔千里,就算骑最好的马都要十几天方可抵达,可魏延曦竟然说他只用了八天时间,那他得是如何快马加鞭的赶路啊

    “是啊,八天。”魏延曦点点头,一脸委屈的道“本王这么拼了命的赶路,就怕自己来迟一步与你天人永隔。这八天来餐餐吃的是干粮,好几个晚上甚至连觉都没睡。可唉”

    魏延曦看齐遥清听了他的话,眉头越皱越紧,几度欲开口,那脸上的心疼清晰可见,心中那是好不得意。

    不过心中虽然得意,但他面上却是愈发委屈,甚至还带了丝不甘心,忿忿地说“王妃既是觉得本王这么做纯粹没必要,那便罢了,本王这就回北地去,也省得日后你被他人诟病”

    说罢,他看上去竟是恼了,一下子推开怀里的齐遥清,伸手便要掀帘下车。

    “王爷”

    齐遥清一见这还了得,赶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更进一步。

    魏延曦固执的以后脑勺对着他,就是不肯转身。

    齐遥清无法,只得叹了口气,放软下声音劝道“王爷,你莫要恼我,你千里迢迢为了我赶回来,我我自是心中欢喜。”

    他难得说这些腻人的话,此刻两颊更是染上了丝丝绯红,说起话来也有些不利索,但还是坚持继续说着。

    “我原本没想过能再见你一面,本以为这辈子进了天牢,也就到头了。腰子那日来与我说,他私自给你寄了封信去,我心中本是气的,气他不明白我的用意,自作主张。只是气过了,却也又隐隐有丝希望,希望能再见你一面。”

    齐遥清吸了吸鼻子,声音愈发嘶哑,“王爷,当初收到你那封信,给你写回信的时候我就将一切都想好了。我姓齐,身上流淌着齐家的血,又得王爷多番回护,依皇上的意思怕是再也容不得我。我原以为,只怕到时我身首异处,王爷在北地也还什么都不知呢。”

    “这世上从来动情容易,守情难,只愿我没有辜负王爷,没有成为你的拖累,成为那个让你因为我而被世人百般猜忌、诟病的人,也就够了。”

    他说这话时赌上了十足的真心,这也确确实实就是他这段时间来的所思所想。齐遥清很清楚,如果魏延曦因为他的缘故而丢下北地的几十万大军和虎视眈眈的北狄跑回来这事传到民间,那多少都会引来些非议,毕竟魏延曦在阑朝民众眼中是堪比神邸一般的存在,这样因私废公实在不怎么光彩。

    但是私心里,齐遥清还是高兴的,高兴这个神邸因为自己落入了凡尘,念了他十年、等了他十年,也有这个决心与他继续走下去。

    “我不愿王爷因我有愧于社稷江山和黎民百姓,却也不愿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与王爷隔上一座忘川河,一棵两生树。人心总是私的、贪的,我也不例外。”

    魏延曦静静听他说着,慢慢转过身来,只见齐遥清低垂着头,眼睫一下一下的轻颤着,细听下来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是他却始终固执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就好像留住了自己,便是留住了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自暴自弃的轻叹口气,魏延曦再也忍不住,反手握住齐遥清的手,轻轻一拉便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啊,真是庸人自扰”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叹了一句,可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一下一下轻抚齐遥清的背,梳理他脑后散开的青丝。

    “我早就与你说过了吧,我来之时将一切都计划好了,就连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你为何就是偏偏不肯信我呢”

    “最坏的打算”

    齐遥清原本很顺从的窝在魏延曦怀里,却因为近来的遭遇很敏感的捕捉到他这几个字,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他。

    “呃,也没什么”

    魏延曦自知失言,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子,转而道“好了遥清,别管这些了,幸好如今你还安好,我也就安心了。”

    知道他这是在故意转换话题,齐遥清不依不饶,还打算问,可魏延曦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当即将人一把托起,半提半抱的纠缠到马车里放置的软垫上坐下,整个人覆了上去。

    他这么一倾身压在齐遥清身上,齐遥清顿时动弹不得了。魏延曦轻轻抚摸着自家王妃瘦削的身体,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啧,怎么那么瘦,感觉一点肉都没有了,尽是骨头,硌手得慌。唔,那天牢果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齐遥清被他逗笑了,无奈道“王爷,天牢怎比王府,被关进天牢的无一不是死刑犯,像我这样能毫发无损走出来的恐怕古往今来都找不出一个。”

    “那是自然,本王岂能容许王妃被关在天牢里受苦”提起魏承天对齐遥清做的事,魏延曦还是有些忿忿不平,眼睛虚了虚,道“既然敢这样做,就该知道这样做的代价。”

    他魏延曦从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平日里不触及他的底线也就罢了,如今既是把手伸到齐遥清的身上

    那自然就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了。

    不过经他这么一讲,齐遥清倒是忽然想起来,按照先前魏延曦在皇宫里与魏承天说的,他竟是在回京都之前就嘱咐了守在北地的手下,一旦京都生变就立刻退兵,势必要让北狄搅乱众人的视线。

    这一步虽说颇有成效,却到底险了些,若是一个弄不好,皇帝大发雷霆,只怕到时候适得其反。

    “王爷,你先前在宫中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要拿北狄之患来威胁皇上么”

    见魏延曦愣了下,并没有回答,齐遥清忍不住又道“王爷,莫怪我多言,北狄狼子野心,若是不慎让他们尝了甜头,试图入主中原,只怕阑朝将会有大患。王爷身为皇上钦派的将军,这样做不妥。”

    他一个人在那儿兀自说着,眉头越皱越深,魏延曦心中那叫一个郁闷,怎么两人好不容易终于又重逢了,有时间单独相处了,可他家遥清满脑子想的都是打仗呢

    “好了遥清,莫要再说这些了。”魏延曦忍不住伸手轻捂住齐遥清仍然喋喋不休的嘴,皱眉道“我千里迢迢赶回来见你,你好歹多想想我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轻啄齐遥清的额角,眉眼间尽是深情,“你不想我,我可是想你得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懂么”

    齐遥清被他说的面上一红,轻抿薄唇,眼神游离半晌,见魏延曦一直执著的等着他的回答,到最后只能泄气似的点点头,轻轻应了句“嗯,我我也是想你的”

    只这一句话,魏延曦眼神黯了黯,顿时觉得身体里潜伏着的火苗全部被点燃了起来,正四处游走,灼烧他的理智,然后全部汇聚到下腹那一处。

    他嘴角挑了挑,轻笑一声,原本抚着齐遥清胸口的手忽然毫无征兆的向下滑去,绕到齐遥清身后隐蔽处轻轻按了按,问他“那这里呢,这里想我么”

    齐遥清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实在想不明白,不过就是分别了几个月,怎么这人的坏心反倒变本加厉了

    其实这也是自然,魏延曦远赴北地数月,那边地广人稀,每日里忙于打仗,为数不多见过的人又基本上都是军士,自然也寡淡了数月。

    按理说军营里多少都会悄悄配些人给这些将士们纾解欲望,尤其魏延曦身为唯一的主帅,等着伺候他的人自然不会少。只是魏延曦为了齐遥清独身十年,如今得偿所愿,自然更是不愿意随便碰他人,所以也就只能忍着了。

    只是现在,心爱的人被抱在怀中,面色绯红,欲推还迎,魏延曦又岂能再忍得住

    齐遥清没有回答,或者说是他根本来不及回答就被魏延曦狠狠封住了唇,辗转流连,吮吸噬咬,恨不得将他融入骨中。而他一双手更是在齐遥清身上四处游走,引起身下人阵阵颤栗。

    相爱之躯本就容易动情,更何况两人还分离了这么多月,齐遥清脑海中一片空白,已经来不及思考,什么江山社稷和北狄驻军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能被动的承受魏延曦的深情,随着他的律动上下起伏,沉浸在欲望的深渊。

    直到这一刻,齐遥清才确信,魏延曦是真的回来了。

    而同样,直到这一刻,魏延曦才确信,他的遥清终于被他完好无损的夺了回来。

    、第114章 必胜无疑

    隐一很无奈,他因着常年练武的缘故耳聪目明,虽然坐在外头驾车,但车内的一切声响都逃不出他的耳朵。只是,明知道车里头发生了什么他却连吭都不能吭一声,只能郁闷的吞口水。

    皇宫离王府距离并不算远,但因为里头两人的动静未歇,隐一也不好将车直接停在王府门口催他们下车,只能又驾着车穿过繁华的京都主街,往偏远的郊区绕了一圈再掉头返回。

    等魏延曦终于餍足了,齐遥清已经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昏昏沉沉的被魏延曦抱进王府,简单清洗了一番便被轻轻放到了榻上。魏延曦心中欢喜,也不肯做别的,只跟着一同爬上榻,揽着沾床就着了的齐遥清一起又好好歇了一觉。

    天牢条件艰苦,想来他这几个月也是没有好好休息过的。

    等齐遥清终于再次醒来,已是四五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主屋里青烟袅袅,纱缦层层,炭炉正烧着火,将整间屋子熏得暖烘烘的,让人忍不住放松下身心,变得慵懒起来。

    魏延曦远没有齐遥清这般疲惫,是以在他还没醒时就已经出去了,嘱咐厨房多准备些齐遥清爱吃的菜,那阵势简直是发誓要将齐遥清这几个月失掉的肉都补回来。

    齐遥清怔怔的对着床顶的纱帐发呆,一时间还没完全接受自己已经又回到王府的事实。

    犹记得几月前离开王府时,刚刚送走了魏延曦,自己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看什么都没有兴致,竟连这间主屋的模样都忘记了。

    他还记得那时魏延曦带他重登雁秋山,领他看山水人家,与他再一次的洞房花烛,真正成亲。

    那些记忆就像是开了闸的潮水一般,鲜活的涌现在眼前,引得齐遥清的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连眉眼间都带上了丝丝笑意。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魏延曦小心翼翼的迈进来,脚步放的轻轻的,生怕吵醒齐遥清似的。不过在看到齐遥清已经醒来,正倚在软垫上望着他时,他微微一笑,动作不再拘谨,大步朝齐遥清走来。

    而齐遥清这才发现,魏延曦的手上端了个碗。

    “王爷,这是什么”

    “哦,是鸡汤。”

    魏延曦走到榻边坐下,指了指手中的碗,“你在天牢里头吃住都好不到哪儿去,这身体肯定是虚亏了,我让他们熬了锅鸡汤,里头加了枸杞、天麻和三七那些东西,你多喝点,补补身子也是好的。”

    他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的盯着齐遥清,看得齐遥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望向他手里的鸡汤

    哦不,更确切的说,是黑乌乌的一碗糊糊

    齐遥清有点眩晕,这真的是鸡汤

    看出他眼里的质疑,魏延曦讪讪的笑了笑,解释道“颜色是有点深,不过那是因为我放了很多的三七,不碍事的,你快尝尝吧”

    魏延曦说完,也不等齐遥清的反应,自顾自的舀了一勺凑到他嘴边。

    放了很多的三七啊齐遥清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但碍于魏延曦盛情难却,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乖乖张嘴含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咳”

    一股子苦味直冲到喉咙里,齐遥清只觉得头嗡的一下炸开了,连鼻腔里都是三七那独特的苦味,苦得他两眼发黑,忍不住弯腰猛咳起来。

    “遥清,遥清你这是怎么了,怎的又咳起来了”

    魏延曦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汤碗,将他揽靠在自己身上,替他一下一下的抚着背脊顺气。

    齐遥清咳得脸都红了,等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眼角都含上了泪。那苦味实在是太冲鼻了,直到现在还残留在他的口腔中挥之不去。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抱歉的朝魏延曦笑了笑,摇头道“不,王爷,我没事。一口喝急了,被呛到了。”

    听他这样说,魏延曦稍稍放下心来,低头在他额角亲了亲,道“你瞧你,这么急做什么,你如今既是回到了我身边,便什么都不要怕,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你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决心,誓要保齐遥清一世安稳。

    “嗯,我知道。”

    齐遥清点点头,虽然口中苦味依旧,但心里却跟抹了蜜似的。天牢数月里受的苦可比这一碗鸡汤苦多了,更何况如今还有魏延曦在身边,他确实没什么好再担心的。

    这样想着,他主动伸手将放在床头的那碗鸡汤又取过来,对魏延曦莞尔一笑,“这么好的汤,再放就凉了。”

    说罢,竟是毫不迟疑的仰头将它喝了个干净。

    “哎哟,慢点,你慢点喝。”魏延曦被他这豪迈的架势吓了一跳,劝道。不过等齐遥清把碗放下来时,里头已经空了。

    一碗鸡汤,半碗三七,那苦岂是一个字了得齐遥清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迫切的想找杯茶压压味,但是碍于魏延曦在,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憋屈的扁扁嘴,面上还得保持微笑。

    看他一口气全喝完了,魏延曦心底还是高兴的。也亏得他有良心,将空碗拿去一边时顺道给齐遥清倒了杯茶过来,说“你这一口气喝的太急了,一会儿胃里可别不舒服。来,喝口茶,冲淡一下鸡汤的油性。”

    这对齐遥清而言可真所谓是杨枝甘露了。一杯茶下肚,齐遥清觉得自己整个胃都被水泡肿了似的,他不动声色的轻轻揉了揉,顺势倚在魏延曦怀里,慵懒而随性。

    因着之前睡了太久,齐遥清这会儿精神很好,魏延曦便揽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起了话来。

    “所以说王爷,若是皇上真把你囚在京中,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下北狄不管不顾了么”谈起之前魏延曦在宫中与魏承天说的话,齐遥清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呵,怎么可能呢。”魏延曦倒是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我跟北狄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北狄王阴险狡诈,如今好不容易为个女人发一次疯,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那你跟皇上说的退兵”

    “唬他的话你也信”魏延曦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家王妃纠在一起的眉头,“我若不那么说,他又岂会有怕劲,又岂会乖乖放你我离宫、按兵不动”

    看齐遥清闻言瞪大了眼睛,魏延曦只得任命的继续解释道“当初朱耀紫给我来信,上头只写了京都异变,小清有难,速回几个字,我纵是有通天本事也不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以为皇兄看在我出征前跟他定下的约定的份上不敢轻易动你,加上隐四也从来没跟我汇报说你有难过,我以为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应该也不是大事,所以离开的时候只让梁威领着隐二隐三他们守在那儿,防着北狄,等我回去就好。哪晓得”

    他话没说完,眼中滑过一丝愤懑,齐遥清见状安抚性的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宽心些。

    幸好,魏延曦很快便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收了回去,反握住齐遥清的手,道“放心,我只是替你不平罢了,断不会做出什么弑君祸国的事来的。”

    一听这话,齐遥清大惊,连忙瞪着他道“王爷莫要瞎说,这话若是传去了皇上的耳里,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魏延曦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梁,看了看,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口,“这里是雍王府,不是皇宫,只有我的人在,你且放心就是。”

    “皇兄既然先违背了我与他的约定,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其实我知道,我手握重兵,就算是他的亲兄弟,他多少还是曾猜忌过我,只是因为掩藏的好,阑朝江山又不能没有我守着,这才从来没表现出来罢了。”

    “如今经此一战,敌我实力悬殊,若是不出所料我阑朝军队定能把北狄打的元气大伤,至少几十年缓不过劲来。我替他解决了北狄这个大患,南边沿海那些小患根本不足为惧。他皇位坐稳,江山得保,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臣子从来就没有过好下场,尤其魏延曦还是魏承天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身份高贵,说得大逆不道一点,就是继承皇位那都是名正言顺的,魏承天不可能一点都不忌惮他。

    只是因为北狄外患严重,南海小患又接连不断,战争不可避免,魏延曦不可或缺,是以魏承天才一直不动他,任凭他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是,一旦北狄的祸患得到根本的解决了,又会如何

    这点,从这次魏承天对齐遥清做的事上便可见一斑。

    魏延曦固然心寒,可却觉得这仿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现在不作他想,只盼着尽快带齐遥清离开京都,从此隐姓埋名,再不踏入皇城一步。

    “王爷就这么有把握北狄会从此一蹶不振”

    齐遥清毕竟是没上过战场的人,虽然对魏延曦无条件的有信心,却到底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那是自然。”魏延曦笃定的点点头,忽然狡黠一笑,“我也不瞒你,其实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和北狄的战事在一月之内就该有结果了。只是我传军报的时候从来会稍稍延迟一些,战果也会说的少一些,以免有心人惦记,所以直到现在,皇兄恐怕还以为北狄来势汹汹。”

    这其中的弯弯绕齐遥清自是弄不清,也没有必要弄清,他只需知道魏延曦永远不会骗他,这就足够了。

    、第115章 探望

    两人又随意的说了些话,直到最后齐遥清能够确定阑朝与北狄之战大局已定,魏延曦在与不在都必胜无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在王府中好好歇了两天,等齐遥清面色红润些了,魏延曦才总算歇下心思,不每天大大小小汤碗的补药往他嘴里灌。

    魏延曦深知离开京都一事刻不容缓,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生变,是以等齐遥清好些了便独自又进宫了一趟。

    齐遥清自然知道他进宫是为了什么,不过如果魏延曦真的下定注意要离开京都,他多少还是有些事未做的。譬如,再见朱耀紫一面,又譬如,关心一下狱中齐萧肃他们的现状。毕竟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纵使多少年的苛待,齐遥清到底还是忍不下心对他们彻底不管不顾。

    他先约了朱耀紫见面,然后在朱耀紫的陪同下,一起去了齐萧肃他们所在的牢狱。

    “你真的打算跟他走了”去的路上,朱耀紫抿唇思考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齐遥清。

    “嗯。”齐遥清点点头,“我既已嫁给了他,自然会跟着他,他若是想离开京都,我自当相随。再说呵呵,腰子,你不是不知道,京都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我又何苦再守在这里,哪天连命丢了都不知道。”

    他这说的就是大实话,魏承天如今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只是碍于魏延曦夹在中间,才迟迟没有动作罢了。

    不过说到这点,齐遥清心中却始终存了个疑惑。按理说魏延曦离开京都多久,他就在天牢里关了多久,魏承天若是真心想要他的命,这几个月大可以动手,没必要一直拖着,拖到魏延曦得到消息从北边赶回来。

    魏承天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位一向雷厉风行的帝王为何这次要这么优柔寡断,迟迟不肯对他下手他是还有什么顾忌么

    齐遥清想不明白,他现在脑海中唯一想的,就是魏延曦。不论魏延曦去哪儿、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服从,这是他身为雍王妃的觉悟。

    当然,也许不久之后,魏延曦将不会在是雍王,而他这位雍王妃,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唉,你既然决定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总之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是了,我总归是支持你的。”

    身边,朱耀紫轻叹了口气,看齐遥清那张明显比之前在天牢中要红润许多、精神许多的脸,朱耀紫忍不住唏嘘,这雍王还真有本事,不出几日就把他养回这样,看来果真唯有他才是治齐遥清的良药啊。

    “嗯,我知道。”

    齐遥清欣然颔首,面带微笑,显然不为朱耀紫这话感到惊讶。二十几年的好友,彼此之间仅是一个眼神,便什么都明白了。

    “王爷与我说,以后游山玩水,誓要走遍这阑朝大地,唯独不再回京都了。你是首辅之子,不出意外日后必是要踏上仕途、留于京都的,若是这样,可能我们便真的不会再见了。”

    说到这里,齐遥清的声音微微有些低落,不过很快又朝朱耀紫眨眼笑了笑,颇显豪放的说“不过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腰子,你我二十年的交情,纵使不见,心却还是近的。”

    听他这么说,朱耀紫面色也柔和了不少,点头道“嗯,正是这个理,要是日后我能外放为官,遥清,你可得记得时不时来看看我,不然我可太寂寞了。”

    “哈,以你朱少爷的本事,哪里还会觉得寂寞”齐遥清不禁失笑,“你若真被外放做官,只怕那地方头一个兴盛起来的就是青楼楚馆。”

    “嘿,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虽说自己确实是喜欢闲着没事去逛逛青楼不假,但被齐遥清这么直截了当的指出来,饶是厚脸皮如朱耀紫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我又没说错。”齐遥清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你那点爱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你就省心点心思吧。”

    “你”

    两人就这么磕磕碰碰,时不时扳两句嘴,转眼间便到了关押齐萧肃他们的大牢前。

    朱耀紫跟看守的人说了两句,因着这里不是天牢,戒备没那么森严,所以朱耀紫只塞了点银子就成功疏通了他们,让齐遥清进去。

    “你真的自己一个人进去”临进门前,朱耀紫拦住齐遥清,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有些犹豫的问。

    “嗯。”齐遥清点点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没事的,再者说,他们如今落魄,应该也不愿意过多人看见。”

    朱耀紫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到底还是没拦着,只又塞了些银子给守卫,让他们好生看顾着齐遥清,这才站在原地等他出来。

    阴森森的大牢里没有亮光,到处都充斥着腐败与发霉的气味,并不好闻。齐遥清跟着守卫绕过两个弯,终于看见了不远处牢门里坐着的,那个熟悉的人。

    是齐萧肃。

    因为齐萧肃是曾经声名显赫的盛国公,又是男子,自然没有与赵氏那些女眷关在一起。而齐遥清那几个庶出的弟弟和齐皓远一起被关在齐萧肃的隔壁,一见到齐遥清来,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铁门前,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喊着一边伸手想要抓齐遥清的衣摆。

    “二二哥,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他们的喊声此起彼伏,原先的富贵公子模样全然不再,如今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齐遥清望了他们一眼,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中途折了个弯走过去,不折痕迹的解下自己腰间的钱袋,塞进那个披头散发的弟弟手里。

    他如今也是戴罪之身,能帮他们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正闭眼盘坐的齐萧肃,他缓缓睁开眼,当看见与他只有一扇牢门之隔的齐遥清时,瞳孔明显缩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会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王妃,这里关的都是重刑犯,按照规矩是不该给您进来探望的,不过呵呵,您既然来了,哥儿几个也不拦您,只是您不能进去,还望您宽恕则个,有什么话就隔着铁门说吧。”

    齐遥清知道这些守卫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此刻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感激的冲他点点头,道“有劳了,多谢。”

    守卫离开,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隔着一扇铁门的齐遥清和齐萧肃,还有隔壁一直在哭闹的几个庶子。

    “父亲。”

    两人沉默的对望了许久,最终还是齐遥清先开的口。

    “嗯,你来了。”

    齐萧肃闷闷的哼了一声,将眼睛偏向了地面,表情有些僵硬。

    齐遥清静静望着老父,只觉得他数月之间竟是苍老得几乎认不出来了。齐萧肃两鬓斑白,面色蜡黄,上头布满深深浅浅的褶子,再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国公爷。

    齐遥清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父亲,儿子听说,圣上下旨,待来年春便要将你们流放边疆。父亲,是这样么”

    “嗯。”齐萧肃简单的一个字,但终究压抑不住其中的颤音,流露出他此刻内心所想。

    齐遥清点点头,沉默片刻后,轻声道“抱歉,父亲,这事儿子没法帮你们。”

    他如今自身难保,能留的一条命都是不易,又岂会还有余力再替齐萧肃他们做打算只是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齐遥清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彻底放任他们不闻不问。

    “不过父亲,儿子有跟王爷提过,他应该事先安排了些人手,你们去了边疆自然不会有京都的日子这般好过,但多少应该还能过得下去。”

    他再了解自己这些家人不过,赵氏入门晚,当她嫁给齐萧肃的时候他都已经在京都站稳脚跟了。而柯氏那些妾室更是后来才纳进门的,都没吃过什么苦,所以连带着她们的子女也都一个个养的精贵,吃不得一点苦。此去边疆路迢迢,只怕他们还没到目的地就会一个个坚持不下去了。

    齐萧肃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齐遥清会拜托魏延曦关照他们一些。他自认为并未善待过他这个次子,哪怕他曾是他唯一的正统嫡子。

    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回过去,齐遥清他生母温氏还在的时候,那时夫妻和睦、琴瑟和鸣,温氏一直是个温婉性子,贤惠和善,终日相夫教子,虽然日子过的清淡了些,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因为自己日益膨胀的野心,纳了那些女人进后院,虽然体会到了别样的风情,却到底找不回从前那种温馨美满的日子了。

    人老了就总是喜欢回忆过去,尤其现在齐萧肃身为阶下囚,尊严地位通通不复,就更是忍不住唏嘘感叹,自己当年的意气用事,毁了原本应该美满、安逸的一生。

    看出他的质疑,齐遥清无奈苦笑,果然在他父亲眼中,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就只有恨他的份么。

    “父亲不必觉得奇怪,我也是齐家子,是您的亲儿子,齐家有难,我自然不会不管不顾。只是如今我自身难保,也只能为你们做这么多了。”

    “雍王待你如何”顿了顿,齐萧肃忽然抬脸问他。

    齐遥清一愣,不知他问这个是何意,不过没多思考他还是点了点头,“王爷待我很好,我先前被拘于天牢,就是王爷不眠不休赶回京都,救我脱困的。”

    说到魏延曦,齐遥清的表情都柔和了许多,眼中慢慢的是信任和眷恋,落在齐萧肃眼里,竟是让他松了口气。

    “好,那就好。”他深深吐了口浊气,叹道“我齐家一夕之间彻底败落,牵连到你,为父着实不忍。如今幸得王爷回护,你此生应当无恙。”

    说到这里,他露出自嘲一笑,忽然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牢顶,道“就当是你已故的母亲在天有灵吧,呵,可笑,可笑,没想到你那惨死冷宫的姐姐当初倒真替你选了门对亲事。”

    他口中的“姐姐”指的自然是齐颂锦。齐遥清闻言一愣,抿了抿唇,片刻后忽然低低笑道“嗯,是啊。她此生过的辛苦,工于算计,只盼她来生投个寻常人家,莫要再追求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地位,也某要再承受这许多的苦楚了。”

    失了心爱的女人,这么多年来的魏承天是痛苦的。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自己最爱的枕边人竟无时无刻不想夺了自己性命,焉知齐颂锦不是痛苦的呢

    情这个字,纠缠太多,牵连也太多,若是用错了情,便是一生一世的痛。

    、第116章 离开上

    当齐遥清从天牢里走出来时,朱耀紫还是站在原先的地方,百无聊赖的踢着树根玩。

    一见他出来,朱耀紫赶紧跑过来,将齐遥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定完好无损之后,还是有些紧张的问“小清,没没事吧”

    看他这副紧张模样,齐遥清被他逗笑了,一边自顾自的朝回走一边扭头笑他“能有什么事,我是去见父亲,又不是去见什么洪水猛兽。”

    朱耀紫也知道自己是反应过度了,嘿嘿一笑,抓了抓头,快步走到齐遥清身边跟他并排走,又问道“那你跟你爹都说好了”

    “嗯,该做的、能做的,我都做了,对于他们,我没有愧疚。”

    朱耀紫知道齐遥清一直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没再多问,相信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将一切都处理好了。

    两人一路上又随便聊了些东西,朱耀紫坚持把齐遥清送到雍王府门前,然后想起兴许不久后就要分别,一时感性,给昔日的好友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齐遥清有些好笑的看着好友这幼稚的举动,也不说什么,只等目送他离开后才走进王府。只是进门后,他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原来对他极度热情的王府众人今日一个个都想埋了什么心事似的,而隐一隐三更是在看到他后欲言又止,最后没办法,只能指了指主院的位置,示意齐遥清自己去看。

    齐遥清莫名其妙的走进主院,一推开主屋的门,就看见魏延曦独自一人端坐在软榻上,手里举着本书,面容不善。

    看见齐遥清回来,魏延曦喉间冷哼一声,“啪”的把手中的书丢到小几上,不悦的盯着齐遥清看。

    “王爷,怎怎么了”齐遥清被他看的心头一跳,讪讪的走到他不远处,问道。

    “哼,知道回来了”

    魏延曦声音冷冷的,昭示着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跟朱耀紫在外头逛一天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呆在王府要舒心多了”

    魏延曦面色臭臭的,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你跟他感情是有多好,临别还要抱一下,嗯”

    早在他提到“朱耀紫”三个字的时候齐遥清就知道好嘛,魏延曦肯定是派人跟着他,将今天的事都看了个遍。

    其实这点真不能怪魏延曦,毕竟眼下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把齐遥清一个人丢下来太不稳妥,所以才多派了一些人隐在他身边保护他。哪晓得杀手刺客什么的还没出现,倒先出现了一个朱大少。

    齐遥清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真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魏延曦还是那么喜欢无缘无故吃朱耀紫的飞醋。

    可是他吃都吃了,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无奈之下,齐遥清抿抿唇,又上前几步,站在魏延曦的身边对他软声解释道“王爷,我不过就是看你今日不在府中,这才叫上腰子陪我去一趟大牢,看看父亲他们。至于他刚刚抱了我一下,呃那是因为我跟他说兴许不久之后咱们就要离开京都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好友,我与他心中有些不舍也是正常,你又何必在这上头跟他较劲呢。”

    听到齐遥清说“咱们”两个字,魏延曦的脸色稍稍好看了那么点,不过一听出齐遥清还是在给朱耀紫开脱,他登时又不乐意了。

    “哼,就算不舍,说两句也就算了,你是我的王妃,他这么跟你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齐遥清听的真叫是头一万个大,他是男人,男人朱耀紫也是两个男人之间有点肢体上的触碰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又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不过很显然,魏延曦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就跟一坛子醋缸打翻了一样,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齐遥清暗自咬咬下唇,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快点消气。

    “怎么不说话了”

    对面,魏延曦坐在软榻上皱了皱眉头,心说刚刚那个“咱们”他听得还嫌不够呢,怎么这就没下文了

    “嗯”齐遥清本来正思考着,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下,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王爷,我”

    “哼。”魏延曦又撇撇嘴,将头扭过去不看齐遥清,不悦的哼了声,“话里话外都是在替他开脱,真当本王听不出来么”

    齐遥清张了张口,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他算是听出来了,魏延曦今天就是小孩子脾气,非要他服软不可。

    魏延曦见他一直垂头站在那里,只咬着唇不肯说话,心里真是又心疼又气。自家王妃就是这么矜持,从来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往紧了逼,想要他给点回应真是比登天还难。

    无奈叹口气,魏延曦也不打算再跟齐遥清犟了,毕竟与自家的王妃的重逢来之不易,捧在手心里疼还来不及,又哪舍得让他心里不好受呢

    谁知他刚转过头来打算开口解围,却惊讶的发现,齐遥清竟慢慢挪到了他的身边。看见他在看自己,齐遥清面上一红,又不自主的咬起了下唇。

    魏延曦惊讶的盯着他,不知道自家王妃这一系列的动作到底是何目的。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是想做些什么,是以魏延曦没吱声,静静望着齐遥清。

    齐遥清被他看的心里突突直跳,不过咬咬牙,心想他不就是想看自己服个软么,他千里迢迢从北地赶回来救自己,甚至为了自己不惜放弃王位,从此再不回他从小长大的京都,但凭这份深情,就已经比什么都珍贵了。

    这样想着,齐遥清忽然蹲下身,仰脸看着魏延曦,与他离得极近,连他炙热的呼吸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王爷”齐遥清有些不自在的唤了声,“我我知错了,你莫要再跟我置气了,你生气,我我心里不好受。”

    他说完话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衣袖里,怎么都不肯再看魏延曦一眼。

    他不肯抬头,自然看不见魏延曦眼里满满的惊艳。

    要是知道这么僵持一下有这么好的效果,那他早就这么干了,白白荒废了那么久

    不过事实上,依照以前齐遥清那种内敛的性子,纵使心系于魏延曦,却是断不可能真如魏延曦所愿的。只是在经历那么多事情以后看透了许多,是以当今天魏延曦再跟他闹脾气的时候,他心底里也终于放开了许多。

    魏延曦只觉得一时之间心里对这人的疼惜与喜爱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他一把揽过齐遥清,让他趴在自己腿上,低下头,用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颤着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齐遥清不明所以,以为他还在怀疑什么,茫然的点点头,“是啊”

    下一刻,齐遥清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一阵天旋地转,被魏延曦直接拦腰抱起,脑袋朝地,顿时充血充得脸都涨红了。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齐遥清捶了捶魏延曦的背,哪晓得这人非但不放手,反倒将他抱得更紧了,三两步便走到榻边,将她先丢上去,然后紧跟着自己也倾身覆了上去。

    “王王爷”

    要是到这时候齐遥清还不知道魏延曦想干什么,那他就白当那么久的雍王妃了。

    他手抵在魏延曦胸口,试图将他推远些,可那点力度又岂会让魏延曦撼动分毫还不是照旧压在他身上,越贴越近,下身那处更是死死抵在他腿间,昭示着存在感。

    “遥清”魏延曦喃喃念着齐遥清的名字,凑到他耳边,“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我生气,你当真觉得心里难受”

    齐遥清这会儿进退两难,真叫悔不当初,本想着稍稍服软一些让魏延曦宽心,哪晓得他是宽心了,自己可惨了,这简直就是挖个坑自己跳下去,末了还掘把土埋头顶嘛。

    不过虽然心中懊恼不已,但诚实的雍王妃想了想,还是如实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只可惜他这一点头不要紧,那是天雷勾地火,彻底没人救得了他了

    等一番折腾过后太阳都快下山了齐遥清无力的伏在魏延曦膝上,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他。

    真是难得,雍王殿下今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没做到最后,而是在他手里泄了两回。齐遥清不明白,按照以往他那种食髓知味的个性不是要把自己翻来覆去品尝个透才肯罢休的么,怎么今天这么轻易就揭过去了

    看出他的疑惑,魏延曦恨铁不成钢的在床板上轻捶了下,叹道“唉,美色误国,古人诚不欺我”

    齐遥清面色一滞,等明白他在说什么之后,气的一下子把脸翻过去不肯看他。什么叫美色误国,他一个男人,美在哪里了,又误在哪里了

    “呵呵,遥清,你别气,我就是这么一说。”

    这会儿的魏延曦可没有先前那股子醋劲儿了,一看王妃不高兴,赶忙凑过去讨好的笑道“我瞎说的,你别当真。本来今晚有大事,我也没打算在那之前做什么,谁让你主动勾引我呢,我这不就把持不住了么”

    说到这儿,他还嫌不够似的赶忙又补充一句“你看你看,我到底也没做到最后嘛是不是”

    齐遥清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翻过身,不过眨了眨,又忽的转过头来,不解的问他“王爷什么意思,今晚上有什么大事”

    魏延曦嘿嘿一笑,趴在他耳边道“遥清,你还不知道,今夜啊,咱们就要离开京都了”

    、第117章 离开下

    “什么”

    齐遥清惊呼一声,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魏延曦什么意思,他们这是今晚就要走了

    而他这才想起,是啊,今日自己拉着朱耀紫去了趟大牢,而魏延曦却是进宫见皇上去的。难道皇上同意放他们离开了

    “王爷,你今日进宫就是去与皇上说这个的”

    齐遥清这会儿也顾不得跟魏延曦犯别扭了,一个翻身坐起来,瞪大了眼睛问他。

    “是啊。”魏延曦点点头。

    “皇上同意放我们离开京都了”

    “当然没有。”魏延曦一脸理所当然的摇头。

    “那那王爷为何说我们今夜就离开”齐遥清脸上有些失落,以为魏延曦是在和他开玩笑才说今夜就离开的。

    魏延曦长臂一伸,把齐遥清捞进怀里继续搂着,这才缓缓解释道“本王没骗你,我们确实是今晚就离开。”

    “可王爷不是说皇上并未同意么”

    “要他同意做什么”魏延曦嗤笑一声,“本王要做什么事,从来都没人能拦得住,哪怕是皇兄也是一样。”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魏延曦打断齐遥清的话,“遥清你放心,我定在今夜离开,自然是有缘由的。”

    “是因为皇上今日与你说了什么”

    齐遥清不解,按照魏延曦的性子,虽然不是那种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却也不是个莽撞的。能让他匆忙之间做出今夜离开的决定,想来是魏承天今日与他的谈话中出了什么差错。

    “嗯。”魏延曦模糊的应了声,想了想,才道“我今日去宫中,把那日的话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他以为一月之期快到了,梁威那里真的会有什么动静,就模棱两可的跟我说,要离开也可以,但我好歹是阑朝雍亲王,就算离宫也该由皇帝下旨,百官相送。”

    “皇帝下旨,百官相送”齐遥清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仪仗都快赶得上皇帝出巡了。王爷,皇上这是要拖延时间”

    “是啊。”魏延曦叹了口气,“起初我也这么觉得,就跟他说我不要这些仪式,只要尽快离开。我们僵持许久,最后各退一步,他说七日后由他下旨,削去我亲王之位与你的王妃之位,同贬为庶民,从此以后无召见不得回京。”

    “七日啊”

    齐遥清呢喃,七日之期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足够他做些准备了。

    “王爷,你说皇上他这到底是让我们走,还是不让”齐遥清试探的问了句。

    魏延曦深深看他一眼,半晌才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皇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皇兄,现在的他,凡事都将江山社稷放在第一位,他连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都能装作满不在乎,隐忍那么多年,遥清,我不知道如果当事情牵扯到我,他会怎么选择。”

    魏延曦的声音里有些无奈,“可是私心里我还是想信他的,信他真会在七日后不为难我们,如约赐下一道圣旨,放我们完好的离开。毕竟他是我的皇兄,从小到大若不是他,只怕我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天家难以有真情,魏延曦与魏承天这对兄弟能一路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实属不易,可如今他们却因为自己反目,齐遥清心里一抽,愧疚的望了魏延曦一眼,伸手回抱住他,哽咽道“抱歉,王爷,是我牵累了你”

    “这与你无关。”魏延曦摇头,“皇兄对我的算计,早在他决定听从齐颂锦的话逼我娶你的时候就开始了。遥清,打从一开始,我与你便都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哪怕他当时说定会给我一个交代,却也是他自说自话的交代,一旦我不接受,便一切都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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