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说到底,母后也是怕皇后之位落入外族罢了。
可是,今日母后怕是要失望了。
尘埃落定3
“母后,皇后趁朕与大臣在朝商议国事,不能分身之时将流儿押入天牢,以诈孕之罪禾幺处流儿,鞭抽流儿,以至以至”
“以至什么”
“以至流儿腹中胎儿不保。”说到这,他又恨恨地瞪向皇后,“多年来,妃嫔间无论谁有了子嗣都难逃夭折命运,朕一直在切查此事,如今,终于查出,一切竟然全是皇后所为。”
太后脸立马就黑了,残害子嗣,这是她最难容忍的,当年若不是她聪明些许,这会皇帝也不会安然站在这。
这道伤疤此刻被完颜烈无意挑起,她双眼立马就有了恨意,“皇后,皇帝所说的是实情吗”
皇后心中慌了,却仍旧嘴硬,“母后,儿臣没有,儿臣是冤枉的。”
“冤枉”完颜烈冷笑,“当年合妃给你请安,不小心滑足摔倒,胎儿流产,你敢说不是你蓄意枉为”
太后的眉头凝了起来,这事当年不了了之,只是将罪名安给了合妃的贴身宫女,怪她没有扶好主子。可是现在提起来,除夕又发生过丰流滑倒一事,再想着现在
她便不语了,听着皇帝继续说下去。
皇后抬头,“臣妾没有。”
“事到如今还嘴硬。”完颜烈差点要被这个倔强到死的女人给气疯了,好在,他手中证据多的很,“前几天,朕只带风贵妃一人去御林苑,你怀恨在心,竟给老虎下毒致疯,此事还敢狡辩吗”
皇后惊诧,这事,皇上这么快就查到了那放毒之人不是已死了么
“你想将此事嫁祸给汉国王爷,想挑起二国的争端,是吗”
“这些年,朕每宠幸一个新人,就有一个宫女从你未央宫消失,被你残下毒手,此事冤枉你了吗”
一条条罪状均被完颜烈列了出来,皇后惨然一笑,不再辩驳。
与完颜烈夫妻多年,他性子她还是知道的,看着完颜烈生气的模样,她不禁觉得好笑了,“皇上,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
尘埃落定4
因为她娘家的权势,不敢轻易废她,这会列出这么多罪状,不就是想废了她么
单是有意残杀贵妃子嗣就已够成她的罪了。
丰流,自个还是栽在她的手上了。
太后一脸伤痛地看皇后,最后站起来,“此事哀家不管了。”说罢,失望地甩手离去。皇后如此,太毒了。
皇后笑里有哀,“皇上,这些年来对臣妾和颜以对,是假的么”应该是假的吧,他早就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却仍旧一幅疼她的模样,这若是真的,她倒不信了。
完颜烈不言语,然后下令,“摘皇后凤冠。”
宫女上前来摘除皇后的后冠,她未有多加阻拦,人总有倒霉的时候,而她只不过刚好到了这个时候罢了。
为了这样一个处心要将她处掉的男人,她傻傻地与后宫三千争斗这么多年,到头来,为了什么呢
他曾说,只有她才有资格诞下他的子嗣,不是吗其他的女人没有资格的,他忘了吗
“传朕旨意,皇后韦喇氏即日起废除皇后之衔,贬为清妃。”完颜烈下达废后的旨意。
皇后继续诉说着她的不甘及委屈,“皇上,当年的话,你还记得么,后宫除了臣妾没有谁有资格诞下龙子,这话你还记得吗”
“打入冷宫,有生之年永不得跨出冷宫一步。”
两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话,似乎都没有听见彼此说了什么。只是,终究,耳朵还是好的,话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见。
冷宫么也是,皇后没有处死的道理,所以只能入冷宫了。
也算他仁慈吧。
“朕从来就没想过封你为后。”比起皇后哀怨,完颜烈这话无情得彻底。
皇后笑了,大声的笑了,连泪水都飙了出来,她仿若看到了当年,风光的由正门口乘轿而入皇宫,仿若看到了他对她的温柔原来,一切已是过眼云烟。
绝望1
一切都是假的。
丰流的身子晃了晃,不知是为了完颜烈这无情的话语,还是因为身子刚受过伤而变得脆弱。
皇后笑完,眼睛瞥见丰流那柔弱的身躯,又再笑了起来。
丰流被她笑得发麻,她该不会是疯了吧心有不忍,可是想着在天牢时她的残忍,所有的不忍都通通抛至脑后,她这是罪有应得。
“丰流,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么”皇后无礼的指着完颜烈。都这会了,她又何需在乎什么规距。
完颜烈嘴唇轻抿,看向丰流,却见她受了打击似的摇晃不已,“把皇后押下去。”
“所有的人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棋子,本宫是,你也不例外”皇后说完这话,凄然转身走出朝清殿。
宠妃之殿呵呵,讽刺啊。
丰流看着皇后出去,直至再也瞧不见皇后的身影,才回过神来。棋子么
看向完颜烈时,只觉他变得模糊不已,也许是的,对他来说,她终究是颗棋子。
“皇上,臣妾能问你一事吗”她悠悠的开口,心却在泛疼,原来不是不在乎,而是真在乎了,心便不再由自己控制。
她的黯然神伤,完颜烈只当她是失去了孩子才这般,上前将她揽于胸前,劝慰她,“流儿,没事的,把身子养好,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还会再有么丰流嘴角扯着笑,冷至心底。
“皇上为何不赶来呢”如果真的在乎她,怎么会不及时赶来。他明知皇后的德性,明知她有危险,为什么身为臣子的律寒可以赶来,而他却在一切都没法弥补之后才发生。
“朕”完颜烈词穷,双眼逃避丰流的逼视。
虽然不想确认,虽然不想自己变的聪明,可是,可是丰流却没法不开口,“皇上是想借着孩儿的失去,给皇后治罪吧”
本来她不知道他已知晓她有喜,可是,刚刚张太医要他节哀,他震惊的表情,她以为他是震惊她真的有了,原来不是,原来不是
绝望2
丰流将事情说得如此的赤裸,让完颜烈闪过一丝尴尬。
一旁的律寒却为这样的丰流心疼了,原来她早已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律寒,你先下去吧。”家事还是不要外扬的好,完颜烈让律寒这个外人下去。
丰流却是冷笑,未置一言。
律寒遵旨的退下,只是心底的那抹决心却因为丰流的话而愈加的强列了。皇上这样的男子的确不适全丰流付托。
而丰流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适合宫庭
大殿终于没有了外人,全凭意志支撑住的丰流终于捱不住的全身失去力气,好在被完颜烈扶着,不然,这会已是摊在地上。
“太医。”看着丰流这样,完颜烈不由紧张大喊。
张大医从寝殿处奔了出来,看着丰流这样,不由得凝眉,“快让她躺回床上。”
完颜烈听罢,赶紧依言照做,将她打横抱起,冲往寝殿。
律寒才出宫门,便迎面碰上了毫不避忌的丰清。
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将丰清拉至无人的角落,“你疯啦”
看着律寒这紧张模样,丰清反倒是一脸的无关紧要,“律寒将军,你这么怕做什么”按理也是他这个犯人怕吧,何需律寒怕呢。
律寒白他一眼,“我没你的胆子大。”他当然怕啊,故意放罪犯一条生路,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他能不怕吗
丰清淡笑,“将军自谦了,论胆子,你也是不小的,不是么”不然也不会同意与他一起合计欲将丰流弄出宫去。
自知丰清嘴里隐喻的是什么,律寒的神色一下变得黯然。
丰清见他如此,也敛住表情,“怎么了”
律寒沉默,朝着偏僻小路走去。
丰清跟上,眉头紧凝,“是不是丰流她发生了什么事”别告诉他是真的,他才离开宫没多久,就出事了
“她的孩子没了。”律寒说这句话时,他都觉得自己的语调在颤抖。
绝望3
“孩子什么孩子”丰清不明所以,她明明就没有怀孕,不是吗这事他可是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
“她的孩子。”律寒直视丰清,嘴角扯着一丝讽刺的笑,“她真的有喜了。”却还未来得及公开,孩子就已夭折。
丰清回视着律寒,“不可能。”这事,他可以以性命担保,绝对绝对的不可能。
“的确没什么可能,可是却是事实。”看着丰清,律寒继续,“不是四个月,而是一个多月。”
就算丰清再怎么克制,震惊之色还是难以避免地露了出来。
偏僻的小巷子除了沉默的二人,就只有丝丝的凉风吹来。看不到巷口的路仿若心底那抹希望一样,变得没有底了。
良久,丰清的脸上表情终于松懈了一下,“好在是没有了。”悲痛之余,他应该庆幸,庆幸丰流没有怀上敌国君主的孩子。
庆幸在一切悲剧未发生时,就已夭折。
试问,就算她生下完颜烈的子嗣,身为明朝和亲公主的她,能在金国立得了足么她的孩子能平安活下去么
律寒听到丰清如此说,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天,“是,好在是没有了。”
再对视时,二人已达成共识,“事不宜迟,丰流出宫一事就定在郑王爷离开之时吧。”
律寒不解,却终究没有多问,或许是心底处太过忧伤了。
原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却不知,在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就已横生枝端了。
朝清殿
事情已过去十二个时辰,丰流不知道这一夜她是怎么过去的。只知完颜烈在旁陪了一夜,而她却没有睁开眼多看他一下。
耳边里响起的是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说得再多,她终究是半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从未真心对她,是吗
所有的恩宠,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