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皇后被他的眼神震得怔住,直到他人已走到牢房门口,她才回过神来,“放肆,律寒将军,本宫正在审犯人,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就算是皇帝宠臣又如何,还不一样是臣子。
深吸一口气,律塞和让自己克制住自已欲要爆发的怒气,转身,冷冷地看着皇后,“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皇后这规距不会不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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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强行离去。
“给本宫停下。”
律寒充耳不闻,继续向前,侍卫们为难地看着律寒将军,皇后的命令不得不听,可是律寒将军的命令也是不可抗的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拦下他们”皇后气极败坏的大叫,真的是气死她了。事情本就快结束,偏冒出一个律寒出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丰流走了两刻钟后,驻守在朝清殿的绿草便觉眉眼跳个不停,她不安地在原地踱着步,终究还是没有听丰流的话,不到半个时辰便奔出了朝清殿,直往御书房寻找皇帝。
“皇上不在”绿草急了,皇上这会怎么可以不在。
以娘娘的话说,他不是每时每刻都贡献给御书房了么
这个节骨眼他竟然不在,那娘娘怎么办
“公公,麻烦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朝清殿的奴婢绿草有要事请求晋见皇上。”绿草看着太监,哀求。
“求你了。”
“好吧。”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逝,绿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皇上还不来啊。
终于,仿若过一个世纪般长,那去通报的公公回来了
绿草跑步上去,“公公,怎么样,皇上待见奴婢吗”
公公摇头,“皇上正在朝堂上忙于国事,你有什么事听皇上下了朝再说吧。”
心突地沉落,下朝,下朝就什么都晚了。
“人命关天啊,公公,求你再去通禀一声,就说贵妃娘娘有危险。求你了。”
公公吓的脸色刷的白一下,“你再等等,我这就去回禀。”
“怎么了”从朝堂上偷溜出来的律寒看着急着快要哭的绿草,不由得关问。
看见律寒,绿草仿若看到了一丝希望,“将军,快,快救救娘娘吧。”再迟,怕真的来不及了,等皇上赶得过去,一切都要晚了。
看不清3
律寒脸色一敛,“丰流怎么了”
情急间,绿草也没有去注意律寒的称呼问题,她急得快要落泪,“她被未央宫宣去了,这会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娘娘说,如果一个时辰她没有回来,叫奴婢求助皇上的。”
绿草话都没有说完,律寒就已撇下,朝未央宫飞奔而去。
丰流,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早耳闻皇后心肠歹毒,希望不要把坏主意打在丰流身上才好。
看着那飞奔而去的身影,绿草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每一次在紧急时,出现在娘娘身边就只有律寒将军
律寒去到未央宫时,丰流早已被带到了天牢,而当他赶到天牢时,就看到那令他心疼的一幕
这会才追上律寒脚步的绿草,在天牢外看着律寒抱着已昏迷过去的丰流,她泪洒而下,“娘娘”哽咽的再也说不出后语。
“流血了。”她突瞥见丰流的身下,大惊失色地喊道。
律寒脑袋轰隆一声,抱着丰流,一刻也不敢耽误的施展轻功飞走,“绿草,快去请太医。”
朝清殿
冷肃的气氛夹带着哀伤让人沉痛。
珊珊来迟的完颜烈当瞧见床上那抹纤弱的身影,也不由得震了一下,瞬间龙颜大怒,“把皇后给朕带过来。”
皇后,心真的不是一般的毒啊。
张太医眼有沉痛,为丰流掖好被子,走到完颜烈的面前跪下,“皇上节哀,龙子龙子保不住了。”
完颜烈的脸色冷得吓人,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你说什么”
没了就这么没了
张太医抬头看了一眼沉痛的完颜烈,皇上,这不是您要的结果吗
事如您所愿了,不是吗
丰流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孩子没了。她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律寒,嘴角露着惨烈的笑,“没了”
看不清4
律寒心疼的看着她,手无助地只能攥紧,凝结的伤口又冒出鲜血出来,他跪在地下,“请娘娘节哀。”
听到律寒的声音,完颜烈才发现到丰流已醒,快步走到床前,紧张地看着丰流,“流儿,你醒了”
突然间,丰流好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贵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小孩都保不住,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露出伤心的表情有什么资格
只是,为什么看见她,她强忍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呢。
倔强的咬着下唇,她不肯让他看到她流露的脆弱。
完颜烈心震住,手伸出欲抚摸那已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容,却被丰流无情的撇开,手落了一个空,完颜烈无力地垂下首,“流儿,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呵。
正在这会,外头的太监回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已到。”
完颜烈的眼神就像那冰底下的温度,冷得让人硬生生的打了寒颤,“把她带进来。”说着,他步出寝房。
“娘娘,请节哀。”律寒心揪得疼了,丰流这无助的模样,让他自责不已,如果,如果他再快一些,她就不会有事了。
都怪他太慢,都怪他。
丰流侧转头,泪已止。看着律寒,将他的心疼看进眼里,“将军,你起来吧,地凉不要伤了身子。”
话未完,已哽咽不止,心真的疼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这孩子就这么没了。
都怪她,孩子是无辜的,她之前怎么可以认为他来的不是时候,怎么这样自私的自以为是,如今他真的走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正厅里,皇后一派端庄地走进殿,看见完颜烈从寝殿里走了出来,便规距地行起了安。
完颜烈冷光射向皇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趁他不在,祸害后宫妃嫔,就算是皇后也得受罚。
尘埃落定1
皇后挺正了腰板,抬眼对上完颜烈的视线,刚正不阿的表情看着他,“皇上,臣妾只是惩罚后宫妃嫔,身为中宫,这权利难道没有么”
听她此言,完颜烈怒了,大声斥责,“后宫里的妃嫔需要到天牢里审问吗就算你是后宫之主,你别忘了,你上面还有朕的存在。”
“臣妾”皇后欲辩解,却被完颜烈打断,“你祸害皇族子嗣,此罪你可认”
子嗣皇后惊诧,不,这不可能。
“皇上,风贵妃她是诈孕。”她急急地道。
很好,原来,这秘密成了全后宫人都知道了,完颜烈脸黑了半分。
“诈孕”完颜烈浑身散发着冷意,怒瞪皇后,“口出狂言,嫉妒成性,污蔑后妃,罪加一等。”
看着完颜烈没有一丝感情,皇后是真的愣了,她口出狂言污蔑后妃
“本宫亲耳听到风贵妃与律寒将军对话,身孕一事的确是假的。”
寝殿内的丰流脸刷的白了一下,还未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又出现这事。
律寒也怔住,看着丰流对他流露担忧的眼神,他安慰道“没事的,别担心。”话语刚落,就见福贵走了进来,“将军,皇上请您过去正厅。”
看着律寒那挺直的背影,丰流很不安。
她终究会害了他么
屋里还有张太医在,可是,他又能为自己做些什么呢
“张太医,本宫本宫胎儿真的保不住了吗”
张太医敛神,“娘娘请节哀。”
既然如此,那她总得做点什么。
“皇上,律寒将军到了。”福贵低声回禀完颜烈。此次皇上发如此大的怒火,还是他服侍皇上多年,第一次看到的。
完颜烈抬眼看向律寒,“律寒,你可曾与风贵妃禾幺处过”
律寒拱手恭敬回到,“几天前,臣的确给娘娘请过安。”
尘埃落定2
完颜烈冷哼,“皇后说她亲自听到风贵妃与你说,她没有怀孕”说这话时,完颜烈眼神是半秒也没有移开,试图从律寒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只听律寒掷地有声地回道“皇上,贵妃娘娘有喜,天下皆知,她岂会跟臣这样说而且妃臣有别,臣当日也只是在长廊上巧碰风贵妃,合礼仪的请个安而已,并未多作交谈。”
“皇后,你听到了”完颜烈将视线移向皇后。
“皇上,他撒谎。”
砰,茶几被完颜烈大力一拍,发出好大的震响,“朕看撒谎的人就是你。”
“来人,把皇后押入天牢。”
“住手。”闻讯而来的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走进朝清殿。看着皇后仍倔强的不肯流露出半份软弱,不由得轻叹。
“母后,您怎么来了”
“母后,您要为儿臣做主。”皇后上前,向太后求情。
“哀家自有分寸。”太后安慰了一下皇后,然后走近完颜烈,“皇上,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不要动不动就行罚。”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犯法,亦同样如此。”完颜烈这次是半分也不轻饶。
太后坐下,“皇后犯了什么法”
“她滥用私刑,毒害后妃,残害皇族子嗣,还有”完颜烈冷瞥皇后,“妄图弑君。”
皇后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母后明鉴,儿臣没有。”
太后抬手制止皇后,“皇后你先不要说话,若你是无辜的,哀家自会让皇上还你清白。”说完,她再看向完颜烈,“皇帝,做事得有真凭实据,你一下子给皇后定下这么多条罪,可有证据”
完颜烈心点有些气,他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啊,为什么却总偏坦皇后,就算是族亲,能亲得过自己的亲儿子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