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都看不清模样的人,他就知道,一定是自己,却也明白尹浔之所以梦见自己,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执念,和体内的封印。
看他因为失眠的折磨,薛唐终究不忍心,编出了自己血可以安魂的谎话,帮他入睡。
当初是自己的血封印了尹浔,那么自己的血也一定可以帮他入睡吧。
如果真的可以安魂就好了,薛唐真的想好好地睡一觉,哪怕,不会醒来。
屋子里有细微的动静,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可薛唐还是知道,是他来了。
有句很俗的话,大抵是这个意思,千万个人从我面前走过,我还是可以听出你的脚步声,因为别人的脚步是踩在地上,而你,是踏在我的心上。
踏上他心上脚步的那个人,两百年来,一直都是他,从未变过。
尹浔从白天跑开之后,所有人都没找到他,借着月光看到他的样子,可以看得出他憔悴了很多,眼神是痛苦而绝望的。
薛唐坐起身看着他,不禁想起了昔日好友的话――
百世纠葛,千世孽缘
果然,都是命中注定。
尹浔就那样站在他面前,双目空洞地看着他,干裂的嘴唇轻轻启动。
薛唐听到他说――“吻我”。
那样好听蛊惑的声音,此刻却嘶哑难听。
薛唐却从不会拒绝他,他一手掀开身上的被子,甚至鞋都顾不得穿,大步走到尹浔面前,定定地看着他苍白的容颜,然后,捏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住他。
尹浔的身体依旧冰凉,包括他的唇,就像他的心,冰冷,凉薄。
薛唐狂热地吻着他,舌头探进他的口中,与他的纠缠在一起。
时隔两百年,他依旧记得他的每个脆弱和敏感,午夜梦回,多少次与他淋漓痴缠。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甚至冰冷的身子微微有些发热,尹浔不禁苦笑了下,缓缓地伸出手,环住薛唐的腰。
“我好像,找到了我心口缺失的那一块,可是”尹浔嘶哑着声音说道“可是好痛”
薛唐的双眼几乎猩红,他从没想过可以再和尹浔相遇,人就是这样,尝不得甜头,苦头吃多了,也就麻木了,可是尝过了甜头,再吃苦则是生不如死。
如果不曾再见尹浔,他或许会生生世世地麻木地活下去,换不同的父母、身份和名字,可是再见他,他就靠在自己怀中,那颗已经死静的心,到底活了过来。
他一把搂住尹浔的腰,将他打横抱起,转身丢在床上,动作好不轻柔,随即整个人又覆了上来,手抓住他的手腕,像是怕他挣扎,抓着他的手腕按在他的头顶,让他不得不抬起头和胸膛。
随即,薛唐再度吻住他,这个吻比刚才更加狂烈,他将尹浔的唇吻得红肿,甚至嘴角相合处还拉出细细的银丝。
尹浔根本不会挣扎的,由着他按着,吻着。
薛唐熟稔地找到他所有的敏感处,手快速地解着他的衣带,很快褪去他的所有衣衫,他的吻离开他的唇,落在他的耳根,脖子,胸膛上。
“小浔,”薛唐抬起头看着他,“我其实已经断子绝孙很多年了,每一世,我都没有留下子嗣。”
尹浔呆呆地看着他。
薛唐轻轻地吻了吻他胸前的红豆,按着他的手松开,轻轻抚摸着他如玉般光滑的身体。
“小浔,抱紧我。”
尹浔闭了闭眼睛,像是顺从了自己的绝望,伸手抱住了他。
薛唐一手扯着自己的衣衫,一手抚着他的身体,缓缓向下,探到他的隐秘处。
尹浔呼吸一滞,那种感觉,陌生,却又熟悉。
薛唐已经褪去自己的全部衣衫,与他的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不断地磨蹭着他,忽地,他松开尹浔坐起身来。
尹浔错愕地看着他。
薛唐却不看他,而是抬起他的一条腿,轻轻地吻着。
从小腿,到大腿,再往里。
尹浔的呼吸不禁紊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东宫梦篇1梦回前尘事
薛唐却不理会,用力地舔吻,在他的大腿内侧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借着月光,他看到尹浔那处已经站起来了。
薛唐并没有急着动作,而是继续抬着他那条腿,使得他双腿大开,而他自己则是俯下身,含住尹浔的那里。
尹浔身子一僵,急切地想要推开他,薛唐却扣住他的腰,不让他逃走,同时口中含着吞吐起来。
尹浔的脸憋得通红,嘴里不禁发出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薛唐动作得更加卖力,每一下都含进自己的咽喉,再吐出来,再深深地含进去,他的脸都撞在了尹浔的两个囊袋上,他却浑不在意,反而更加刻意地往上撞,故意模拟出拍打的声音。
尹浔推着他的手改为紧抓着薛唐的头发,抓着他上下动作,同时在他每一下往里含的动作时,更加用力往下按。
有了尹浔的配合,薛唐省力许多,抬着他的手改为双手把住他的腿弯,将他的双腿往上推,下半身完全露了出来,让他吞吐得更加卖力。
终于,尹浔在他的口中释放了出来。
薛唐吐出他的男根,却舍不得起身,脸颊在那里不断蹭着,即使蹭得自己的脸湿漉漉也全不在乎。
尹浔被他蹭得再度抬起头来,不等薛唐有所动作,尹浔主动抓着薛唐的头发,想要他将自己含住。
薛唐笑着抬头看他,这才是他的小浔,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从不扭捏造作。
薛唐没有再含住他,而是站了起来,在尹浔不满的眼神中,走在他身前,坐在他的胸膛上。
两人身上都不着寸缕,薛唐就那般坐在他身上,早已抬头的那里正对着尹浔,狰狞而巨大,甚至可以看到上面跳动的青筋。
薛唐低下头吻住尹浔,让他尝到自己的味道,与他分享之后,他咬着他的耳垂问道“小浔,可还舒服”
尹浔催促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薛唐安抚地按住他,同时坐起身来,又往前坐了坐,自己的那里几乎打在了尹浔的脸上。
“小浔,我也想要,可该如何”
薛唐用手抓着自己,拍了拍尹浔的脸。
尹浔身下难受得紧,偏偏他还不肯满足,看着近在眼前的硕大,尹浔索性伸手扶着薛唐的硕大,张口含进嘴里,学着刚才薛唐的样子,舔弄吞吐起来。
薛唐瞬间发出一声低吼,两百年了,不会再有人给他这般极致的欢愉享受。
他疼爱般又让自己往前,更加深入地进入他的口中,同时自己转身,自己的那里在他口中转了个圈,改为背对尹浔坐着,整个人几乎坐在尹浔脸上,然后俯下身,再次回到尹浔的双腿间,含住他。
两人含着对方,相互慰藉,薛唐嘴上不断吞吐着,下面不断挺进拔出,在他口中进出。
这极端的欢愉,让他不禁想到了两百年前那昏暗的天牢,他们也是这样,甚至比现在更甚。
尹浔终究再次扛不住,在他口中发泄出来,嘴巴大张着,有液体从他口中流了出来,不知是他的口水还是其他。
薛唐却还没有得到释放,他站起身来,将自己从尹浔口中拔、出,然后跪坐在尹浔双腿间,沾着他释放的液体,探到他身后去湿润扩张。
尹浔皱了皱眉,很是不适地样子,薛唐的手指快速进出着,将他身上、床单上的液体不断地送进他的体内,确定足够湿滑,他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肩膀上,将自己挺了进去。
尹浔脸色一变,不知是痛苦还是其他。
薛唐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两百年没有人探访的圣地,一如初时的紧致,冰冷的身子也已经炙热,他被温暖包围着,几乎崩溃。
他几乎不给两人缓和的时间,快速动了起来,他知道,尹浔是个喜欢极致享受的人,与其磨磨蹭蹭等着彼此适应,尹浔更享受被疼痛取代所做出来的爱。
尹浔扭曲着五官,承受着他狂风骤雨的撞、击,痛并快乐着。
他的身子几乎被掀了起来,只剩下肩膀还躺在床上,下半身和腰几乎都被薛唐拎了起来,整个人被他撞得左摇右晃。
“小浔,你没有再被人碰过对不对两百年了,你依旧只被我占有过是不是”薛唐一边做着一边问。
尹浔不说话,事实上他除了喘息和呻、吟什么也说不出。
他的确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想呻、吟便大声呻、吟起来,毫不顾忌。
薛唐就是爱惨了他这个模样,大力撞着,尹浔的半个身子几乎被他撞出了床外,薛唐干脆扛着他的双腿下床,让尹浔的上半身还在床上躺着,下半身却悬浮夹着自己的腰,自己站在地上挺进。
“尹浔尹浔”他忍不住低吼他的名字,“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一直这么要你,要你永远也下不了我的床”
“啊啊”尹浔再也忍不住叫出声音来。
“尹浔,百世纠缠,千世孽缘,我们就认命吧,永生永世地纠缠在一起,永生永世只让我一个人这么占有你”薛唐几乎是红着眼说出来。
“用力”尹浔低喘道。
“好,我的小浔,我这就用力,干死你干死你”说着,薛唐狰狞地笑着,加快了速度和力度,找到那一点后,一记猛力撞了上去。
“就那样,修文,就是那里,用力”尹浔不自觉喊出声。
听着他再度喊出自己曾经的名字,薛唐不禁一颤,紧接着他的身上现出一条条青筋,惊悚吓人,那模样,与当日薛秦还有孟寅枫中西山魅蛊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薛唐都差点忘了,当初他替薛秦吸蛊,自己也身中蛊毒,只是因为中蛊不深,一直都没有发作,尹浔是他生生世世的劫,如今再度触碰他的劫,身体里的蛊毒蠢蠢欲动。
西山魅蛊,中蛊之人如同被鬼魅缠身,让人不断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回忆之中,他身上撕裂胀痛得厉害,那道道青筋犹如一条条毒蛇,撕咬啃噬,痛不欲生。
无论身上痛得多么厉害,薛唐还是沉浸在这场欢爱中,他架着尹浔的双腿,不断用力再用力,挺进再抽出,明明已经全根没入,似乎还是觉得不够,最后干脆用手掰开他的蜜穴,用力撑大,将自己的两枚肉丸也想要塞进去。
尹浔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嵌进了他的肉里。
尹浔突然伸手,一把搂住薛唐的肩膀,寻找着他的唇,找到之后便深深地吻住,再也不肯松开。
薛唐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全部重量都在他身上,相连之处也是更加深入,尹浔的五官都扭曲了,薛唐搂着他的身子,却舍不得再起身,于是抱着他,在他体内旋转磨蹭,小幅度的抽插。
这是最最折磨人的方式,薛唐却在这折磨中毒发,再度陷入过往那种种回忆和痛苦。
东宫梦
他似乎回到了两百年前,那个柳絮纷飞的春天。
那可以说是整个南朝最荒淫的年代了,那时候,他不是薛唐,而是沈修文。
沈修文是当今雍文帝的第九个皇子,才华横溢,文采出众,才二十二岁,闻名天下。
然而对于皇室长大的皇子而言,这样的人才并不匮乏,与之相较的还有三皇子沈纯元、六皇子沈尔庭,和十二皇子沈天印。
皇上一共有十五个皇子,众子夺嫡,其中便以他们四人为首,众大臣纷纷站位,诸位皇子各有势力,势均力敌。
那是雍文帝在位第二十个年头了,如今他已经是六十四岁的年纪,许是女人尝惯了,忽然好起了男风,可是南朝是个保守的国家,即使有几个王孙公子喜欢男风,也只是悄悄在家里豢养几个男宠,何况他是皇帝,总不能带头立男宠妃。
奸臣当道,宦官掌权,皇上的贴身太监向他提议,说是如今十五位皇子长成,需要陪读练武的书童小厮,建议皇上模仿秀女选秀进宫,广颁皇榜,凡是十三岁以上二十三岁以下,容貌俊美,身态均匀的男子,不管是出身世族还是贫苦人家,都可进宫入选,凡入选成为皇子书童小厮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这只是打着这个旗号而已,究竟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不过他是皇上,没人敢违抗罢了。
经过了两个月的筛选学习淘汰选拔,就像比赛一样,最终选出了五十个姿色俊美风格迥异的少年来。
沈修文对这档子事没兴趣,对他而言,别说五十个,选出五百个才好,皇上越淫乱,大臣和百姓对他越不满,这样对自己才更有好处。
沈修文站在自己寝宫的窗前,向着正北方,那个方向,是东宫的方向,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东宫梦篇2荒淫的年代
皇上至今未立太子,东宫已经空了多年,众位皇子蠢蠢欲动,都向往着那个地方。
东宫,他的梦。
“启禀九皇子。”贴身太监小德子走来,跪下禀报“皇上有命,命众皇子去乾西四所,在新进宫的五十名宫人中,挑选书童。”
书童沈修文嗤笑了下,自己都多少年没好好看过一本书了。
“走吧。”沈修文道。
其实沈修文明白皇上的意思,明明是他费尽心思弄来的五十个少年,哪里舍得这么送人,可是毕竟打着给皇子选书童的名义,要是不走这道程序,怕是只会给天下人留下笑柄。
乾西四所的院子很大,往年都是秀女进宫后住的地方,如今秀女都安排去储秀宫了,这里腾出来给这些宫人,在那偌大的院子里,五十个俊美少年十个一排,共有五列,站得整整齐齐。
果然不愧是经过层层选拔选上来的宫人,这些少年美得惊人,有的天真烂漫,有的风姿绰约,有的温文尔雅,有的妩媚撩人,总之个个绝色。
沈修文去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弟已经到了,连最小才四岁的二十四皇子也被送来了,十五个皇子都在此。
“九弟,你终于来了。”一个衣着最为华贵艳丽的皇子向他走来,那皇子已经年过而立,下巴上满是络腮胡,健硕强壮。
“三哥,众位兄弟都来了。”沈修文扬着自认为最虚伪的笑容道。
“九哥,九哥,抱抱”最小的小皇子迈着他的小短腿跑过来,抱着沈修文的大腿撒娇,在他的裤子上蹭得满是口水。
沈修文笑呵呵地把他拎起来,一把抛起来,再接住,随即抱在怀里,小皇子被他逗得嘿嘿直笑。
十二皇子沈天印年纪不大,才十六岁,一双眼睛很是锐诘,左眼下有一颗桃花痣,随着他每一次笑,那颗痣都会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沈天印忍不住啧啧两声,“哎呦喂,还是九哥和小弟关系最好。”
“难道我和你关系不好吗”沈修文把皮球又丢回给他。
沈天印挑了挑眉,聪明地没有多说。
“好了好了,别闲聊了,赶紧挑人吧。”
三皇子沈纯元豪爽地笑着,魁梧的身姿站在众人前面,大步走到那群宫人面前,挨个打量,最终挑出一个容貌妩媚,眼睛似乎带钩子的美少年出来。
“我最大,我就不客气了,先挑了啊。”
沈天印上前勾起那名宫人的下巴,调戏地摸了下他的脸,“三哥,眼光不错啊。”
沈纯元挑了挑眉,“那当然。”
沈天印一把推开那名宫人,拉起旁边的另一名宫人,搂紧怀里扬着下巴看着沈纯元,“我喜欢这类的。”
沈天印挑的这个书卷气很重,一看就真的很像“书童”。
大皇子和二皇子姗姗来迟,寒暄了几句,挑完人就走了,哥哥们都挑完,剩下的皇子陆陆续续也挑完走了,连小皇子也挑了个看起来很乖巧的作为伴读。
最后只剩下沈修文和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开口的六皇子沈尔庭。
“六哥,你先挑吧。”沈修文继续扬着虚伪的笑对沈尔庭道。
这么多皇子中,属沈尔庭和沈修文长得最像,一看就是亲兄弟,而且两人年纪相仿,这样的兄弟,不是最亲,就是最疏离。
沈尔庭五官骏挺,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更显出他的薄情来,他的眼神似乎带着冰。
他,生着与薛秦一样的容貌。
“我不急,”沈尔庭眼神一凛道“你先来吧。”
“那怎么成,”沈修文道“你是哥哥,当然你先来。”
沈尔庭看了他一眼,站起了身来,“那我便不客气了。”
他随便在剩下的宫人中看了一眼,抬手随便扯了一个出来。
沈修文看了看,相比其他宫人,这个容貌算一般的。
他还是虚伪地奉承,“六哥好眼光。”
沈尔庭看似随意的挑选,他却知道,这名宫人叫曾文远,乃是当今宰相的侄儿,搭上这根线,可是扫除沈尔庭路上的不少障碍。
多少大臣曾懊恼,没有女儿去参加选秀,没办法在后宫中安插眼线,如今皇上好起了男风,不知为多少人铺平了路。
“九弟,就差你了,还不选”沈尔庭眯着眼睛道。
沈修文点点头,走进人群中认真地挑选起来,先挑中一个长得十分出众的,过会儿觉得不满意,又换了个斯文的,还是觉得不满意,兜兜转转,最后选出了一个妩媚又伶俐的。
沈尔庭眼睛又眯了起来,边防总关的儿子。
沈修文对于自己挑的人很是满意,对着沈尔庭笑笑,“六哥,还不走臣弟可要带着我的新书童回去好好读书了,臣弟已经许久不曾读书,可莫被人笑话了才好。”
“九弟说的哪里话,我这也该走了。”
两人嘴上客套着,笑着各自离开。
沈修文带回的这个少年叫陈楚炎,沈修文给了他无尽宠爱,自从把他带回来之后,他甚至再没去过那几房姬妾的房里。
好在这个陈楚炎也很聪明,并没有仗着沈修文的宠爱作威作福,男子进入后宫是第一遭,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他谦逊点总没错。
虚伪的欢好之后,沈修文安抚了下怀中累极的陈楚炎,披上衣服出去了。
一走出房间,沈修文嘴角的笑意瞬间敛去,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就是太闷了,太过谨慎,在床上不敢有太多喜怒,只知道一味地迎合,没劲。
身为一个皇子,沈修文自然不可能第一次开荤,以前也玩过几个娈童,可是那时候是看别人迎合自己,现在是虚伪地迎合别人。
他从袖中拿出八百里加急的信笺,是边防总关陈大人送来的,里面是通关开放的许可令。
哼,终于拿到了。
他瞥了眼屋里还在熟睡的陈楚炎,大步离开。
拿到了许可令,沈修文的私盐和军火生意来往就会方便许多,还差几道程序,他得赶紧出宫去办理清楚才是。
想到这里,沈修文急着就要出宫,哪知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小皇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老远就看到沈修文,迈着小短腿又跑过来了。
“九哥九哥九哥”他说话说不利索,看见沈修文就嘿嘿地乐,乐得口水都流的满脸都是。
沈修文急着出门,根本懒得理会他,可是看到跟在小皇子身后的太监宫女,他收起满脸的不耐烦,十分“亲切”地将小皇子抱起来。
沈修文随便亲了小皇子一口,便把他丢给身后的宫女,道“我急着要出宫,你把小皇子抱回去,好生照顾着。”
说着,沈修文就要走,哪知道小皇子小胖手紧紧揪着沈修文,死活不让他走。
“九哥,要去哪我也去我也去”
“弟弟乖,九哥有要事要出门,等九哥回来再陪你玩哈。”沈修文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可是那小家伙死死地揪着,打死不肯松手。
“我不我不我不我就要去我就要去”
沈修文耐着性子,心下都要发火了,要不是看那些宫女们还在,他得维持形象,他早就揍这个胖小子了。
正当他无可奈何的时候,小家伙像是看到了什么更感兴趣的,一下子松开沈修文,迈着他肥嘟嘟的小短腿朝他身后的方向跑去了。
“小白哥哥小白哥哥小白哥哥”
沈修文回过神来,看到一书童打扮的少年正微笑着走来,那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他的长相更对得起他的年纪,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的,有些婴儿肥,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很是单纯天真。这货是谁的前世,是不是很明显
曾文白一把抱起扑过来的小皇子,将藏在身后的糖葫芦交给他,小皇子拿着糖葫芦,吃得满脸糖稀不亦乐乎。
刚才还一脸犯愁的太监宫女们瞬间松了口气。
“他是谁”沈修文问,小皇子怎么会那么喜欢他
一名宫女道“他是上次挑选的书童曾文白,很是乖巧识趣,我们都很喜欢他,最主要的是,他总能变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像这个糖葫芦,逗得小皇子很是开心,很喜欢他。”
沈修文想了想,倒是不急着出门,迈着步子走到曾文白身边。
曾文白看着走来的伟岸男子,他那般高大俊逸,让曾文白不禁红了脸,忙着低下头,什么都不敢说。
看着曾文白傻愣愣的不说话,一旁的太监忙着提醒他,“小白,这是九皇子,还不行礼”
曾文白这才知道他是谁,忙着想要跪下,可是他抱着小皇子,要跪只能放下小皇子,可偏偏小皇子非要他抱着,死活不肯松手,他一放下就要哭。
、东宫梦篇3注定的相遇
沈修文摆摆手,“不用行礼了。”
“谢,谢谢六皇子”
沈修文满脸黑线,“是九皇子。”
“对不起对不起”
曾文白抱着小皇子没法下跪,只能一个劲儿地鞠躬,晃得小皇子脑袋都晕了,嘿嘿笑得更欢。
“对不起,九皇子,我不是故意的”他很是害怕,急得都快哭了。
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沈修文不禁笑了,这般单纯到单蠢的人,还真是少见,尤其是在这深宫中。
“你不应该自称我,而应该自称奴才。”沈修文再次提醒。
曾文白脸都白了,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沈修文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小皇子手中的糖葫芦上,笑意渐渐敛去,“皇宫之中,你哪来的糖葫芦刚进宫的宫人可是不允许出宫的。”
曾文白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是、是、是我不不不是奴才自己做的。”
沈修文眯起眼睛,“这红果子叫山楂吧宫里也没有,你哪来的”
曾文白咬了咬下唇,抱着小皇子的手因为害怕紧了紧,“是奴才,奴才从宫外带来的”
沈修文看了看他,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京城永远是最繁华的地方,那样熙熙攘攘锦绣华贵,多少人想挤进这座古城,可是结果,终究在这片繁华中湮灭。
沈修文从自己名下的商号走出来,刚才进去的时候,他把小渊子打发出去了,吩咐他四处转转,这会儿那小子不知道去哪了,还得他这个身为主子的去找。
看着这大街的繁华,沈修文知道,这都是暂时的,如今世道混乱,衙门的人一日三次地在大街上转悠,每次转悠都会给百姓们带来灾难。
总有一天,他会改变这个局面。
总有一天,天下都会是他的。
他正这样想着,不经意地抬头,看到前方的小摊上,一个少年正在小摊上的布料。
沈修文扪心自问,身在皇室,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却从没一个像他这般俊美的。
他的俊美不像小倌那么妖艳,依然是英俊的男儿形象,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他一头乌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最动人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他的眼睛不似刚才遇到的曾文白那样大,而是狭长的丹凤眼,眼波如水,仿佛只是这么看着,就会沉醉。
市井之中,竟然有如此绝色之人,沈修文不禁惊艳。
沈修文正专心打量着他,突然一辆冲了过来,那马儿似乎受惊了,疯狂地奔跑着,谁也拦不住,众人纷纷让开。
而那俊美少年正专心看着手中的布料,完全没有发现,眼看着那辆马车就撞上他。
沈修文忙着一个借力,借用轻功翻过那辆马车,一把将那少年搂进自己怀里,护着他避开那辆马车。
疯狂的马儿带着马车扬长而去,马车上的丫鬟和婴孩还在马车上招手呼救,沈修文却没有心情去救他。
他从来不是路见不平的好人,这次出手,也不过是看这人长得好看而已。
长得这样好看,不留着加以利用,岂不对不起自己
少年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等平复下来才回头看着沈修文,感激一笑,“多谢公子。”
沈修文挑着眉看着他手中的布料,笑道“倒是甚少有男子出来买布料啊,你是裁缝”
少年摇摇头。
也是,哪里有裁缝长得这么好看的。
少年扬了扬手,道“它不只是一块布料,或者说,它的价值不只是一块布料。”
沈修文微微皱眉,“一块布而已,能有什么价值”
少年笑而不语,继续挑选。
沈修文继续打量着他,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自然是比自己矮的,身子纤瘦,尤其是他的腰,瘦得不盈一握,这样的男子,若是可以尝一尝,那是多么销魂。
“这位俊公子,不知你家在何方啊”
少年抬起头,眼睛转了转,有一丝俏皮,回答两个字。
“京城。”
沈修文“”
“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家人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吗别被什么野男人拐跑了。”说着,沈修文轻佻地凑上去,舔了下少年的耳朵。
少年却并没有太大反应,甚至连吃惊和害羞也没有,只是淡淡地回头看他,“公子来自王室”
沈修文瞬间冷下脸,眼底闪过一丝肃杀之气,“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王室的人呢。”同时心下暗忱,到底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还是这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少年却大方解释,“一般男子见到另一个男子,无论那男子长得多好看,总不敢轻易挑逗,更不会想一个男人会被什么野男人拐走,现在只有一些王孙贵族和一些富甲商户才会豢养男宠,但那些人也不敢如此张狂,”少年摸了摸被沈修文舔过的耳朵,轻轻笑了,“但是皇宫刚选进一批宫人,只有皇宫的人才敢如此大胆,看您的年纪,您应该是哪位皇子吧。”
沈修文惊讶地看着他,如此周密的推理,他是怎么办到的神逻辑啊
等等
“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你”沈修文冷眼看着他,“也是宫人之一”
少年但笑不语。
沈修文不禁惊讶,那天挑选宫人的时候,他看似随意挑选,其实每个人都仔细打量过,最后挑选了对自己最为有利的陈楚炎,这少年如此俊美,自己没道理没看到啊。
负责采办的太监是德公公,三十多岁的年纪,沈修文自然是认识的,当看到德公公一身便衣打扮跑来的时候,沈修文确定这个俊美少年的确是宫人之一。
“尹浔,我已经把所有东西都采办完,吩咐他们送去皇宫侧门了,你买完了吗”德公公抓住尹浔的手,粗着嗓子说道。
接过老板包好的布料,尹浔付过钱,对他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这是你让我买的东西,”德公公将怀中的纸包交给他,拉着他就要走,一回头,发现站在他们身旁的沈修文,大惊失色,“九、九、九皇哦不,九爷”
在宫外,德公公当然不会蠢到唤他“九皇子”。
沈修文“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九爷,您怎么在这”
“随便走走,你们呢。”
“是小的要出来采办,因为人手不够,这位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