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倒了多少少女。
然而任由万千少女主动投怀送抱,他的心中只有一人,那便是他的未婚妻――楚晴阳。
楚晴阳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更是江南一带有名的美人,郎才女貌,当真羡煞了不少人。
薛家世代经商,即使在当年,在江南一带生意也做得很大,大婚前夕,青州的生意突然有变,他本该留在家里准备成亲的,却不得不将婚期延后,先去青州处理生意之事。
这一去就是两个月,好不容易处理完,他回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便是楚晴阳,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楚晴阳却不见了。
据下人说,她去寺庙上香,回来的路上遇到山贼,人被绑走了,朝廷找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找到人。
他几乎是疯了一般寻找,可是从未听说了寺庙附近有什么山贼,恐怕是外来的贼匪,时隔两个月,根本毫无线索。
可是薛文斌不肯死心,又找了大半年,还是没有半点音讯,他几乎要放弃了,楚晴阳却自己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满身狼狈,潦倒不堪,刚一见到薛文斌,便晕了过去。
她只是累极,直到第二天才睡醒,这才说清当初的事,原来她当初上完香下山的时候,便遇到两个外地人,见她衣着华贵,便将她绑架想要狠狠勒索一笔,可奈何她抵死不肯说出身家,那些人只得对她拳打脚踢,好不残忍。
好不容易她才逃了出来,一路向回逃,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逃回到了薛府。
薛文斌待她情深如此,见她如此凄惨,自是心疼不已,帮她调理好身子之后,便立即完婚。
很快,楚晴阳怀孕了,薛文斌自是高兴不已,待她千好万好,恨不得把全天下都给她,只是或许是楚晴阳之前被绑架的时候伤了身子,早产加难产,几乎保不住名。
天可怜见,好在母子平安,是个男孩,虽然只是个婴孩,可依然能看出他英俊的五官,薛文斌本来给他起了很多好听的名字,可是楚晴阳却坚持唤他“薛秦”。
薛文斌不作他想,这名字听起来倒也好听,便同意了。
又过了两年,楚晴阳再度怀孕,很快,又生下了一个儿子,起名“薛唐”,薛文斌别提有多高兴了,本以为幸福人生从此开始,却没想,是噩梦的开端。
那一年薛唐三岁,薛秦五岁,薛文斌自从娶亲之后很少出去应酬,每天铺子一打烊便回家,与妻儿为乐,然而那天回到家,却发现楚晴阳不在家,问过奶娘,只说她出去走走。
直到晚饭时间楚晴阳也没回来,薛文斌哄着两个儿子吃过晚饭,便开始慌了,忙着派下人出去找,只怕再出什么事。
这次找,却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楚晴阳并没有出事,这次不是,当年也不是。
楚晴阳与薛文斌指腹为婚,自小养在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没有见过什么外人,即使是琴棋书画,也是请先生到楚府来。
其中教古琴的先生,双十年龄,文质彬彬,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才子,他不知与楚晴阳何时有了私情,奈何她与薛文斌早有婚约,两人没办法,只好约定私奔。
那次薛文斌去青州处理生意上的事,便是他们私奔的最好时机,他们本来已经一路逃出很远了,可是那古琴先生似乎是嫌弃这日子太过贫苦,竟抛下楚晴阳一个人跑了。
楚晴阳没办法,只能逃回来,楚家的人都知道此事,她自然无法再回楚家,为了保全颜面,楚家并没有告诉薛家真相,所以薛文斌并不知情,于是她才逃回薛家来。
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好在薛文斌对她一往情深,总算瞒天过海,她本来是想好好跟薛文斌过日子的,可是没想到,那个古琴先生前些日子突然又回来了。
女子大抵都是如此,对待自己爱过的人,总不会太过绝情,甚至难以忘情,楚晴阳本就对那先生余情未了,好言相哄之下,她决定与他再次私奔。
作者有话要说
、薛秦的过去2情迷
只是这次准备没有上次那么充分,薛文斌又不知何时才会像上次一样外出办生意,楚晴阳等不及了,筹备几日之后,便与那先生私奔。
上次不过是薛文斌外出两个月,错过了时机,这次他立马派人去找,很快就找到了楚晴阳二人,将他们抓了回来。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了另外一件事,那个先生,唤秦唐。
薛秦的秦,薛唐的唐。
呵呵,原来如此,真真滑稽。
薛家大宅,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薛家后院一盏灯都没点,却是却亮堂得很,因为在后院之中,竖起了一堆火堆,上面燃烧了熊熊烈火,不止如此,烈火之上,还绑着两个人。
火堆上竖着两个木架,每个木架上各绑着一个人,一男一女。
秦唐和楚晴阳。
火已经点起来了,点亮了整个后院,火势只要再稍大一点,便会烧到两人的衣角。
薛文斌就坐在他们面前,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看着那红色的火焰,一动不动。
“啊――”火势终于烧到了他二人,秦唐立马叫出了声来。
“薛老爷,我错了,是我不该勾引薛夫人,我错了,你放了我吧”那秦唐哭喊着求饶。
薛文斌终于动了动,抬起眼皮看向楚晴阳,她就那般淡然地由着火势蔓延,什么话也不说。
“晴阳,为什么我这般爱你,而这人却如此贪生怕死,你确定他比我更值得你爱”
楚晴阳悠悠地转过视线来看着他,“不,亲大哥没有一点比得上你,可是情之所钟,身不由己,文斌,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
“晴阳,只要你愿意”
薛文斌话还没说完,楚晴阳冷冷地打断他。
“我不愿意”不愿意再跟他在一起,她不爱他,也配不上他。
薛文斌红了眼,却狠狠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你就这么爱他”
火已经烧到了他们的身体,甚至可以听到火烧到肉体的昀声,楚晴阳却只是咬着下唇,转过头去看秦唐。
“是啊,我爱他,不管他如何,爱了就是爱了,我能怎么办”
“不不不”秦唐忙着叫道“薛老爷,我不爱她,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求求你放了我吧,你们好好生活,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我马上就滚,求求你放了我吧。”
薛文斌皱起眉头,眼底终于看到了深深怒意,“我爱晴阳,自然该成全她,既然晴阳爱你,我便该成全她,让你们在一起。”
秦唐眼睛一亮,“真的”同时又痛得冷汗直流。
薛文斌冷笑着点头,“当然,让你们在阴曹地府在一起。”
秦唐瞬间瞪大了眼睛,害怕得紧,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尖叫求饶,薛文斌都好似没听见,直到火焰越烧越旺,直到,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薛文斌一直没有再娶,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成人,也一直没有给他们改名字,他要记着今天的耻辱。
薛秦和薛唐是在薛文斌的保护下长大的,几乎被他保护得滴水不漏,薛秦是难得的武学奇才,薛唐则是少有的经商好手,全城人无不羡慕薛文斌,家大业大,两个儿子又都如此出色。
薛唐十四岁的时候,就开始帮着薛文斌管理薛家的生意,十六岁的时候,几乎就已经完全接手了,成为城里有名的奸商。
比起薛唐的奸诈,薛秦一表人才,武艺非凡,又在衙门里担任捕头一职,破了不少大案,是不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
那次是追查盐帮的案子,已经查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将盐帮一网打尽,那帮主却逃了,薛秦一路追着他跟进了一家酒楼,可是刚进酒楼,就发现不对劲了。
那里有酒楼这么奢华的,脂粉气如此之重,还这么多女客
好像这些女子并不是客啊
“这位客官,瞧着眼生得很,头一回来咱们这吧”老鸨扭着腰肢,甩着手中香得熏人的手帕,姗姗走来。
薛秦头有点大,
“哟,瞧着你这装扮,还是个捕头啊”老鸨亲昵地搂住他的胳膊,“来啊,姑娘们,快来招呼我们的捕头大人”
此言一出,大群姑娘围了过来,薛秦吓了一跳,忙着借着武功逃了开,同时似乎看到那盐帮帮主似乎在楼上,忙着冲上了楼。
他一路追随,从二楼到三楼,一直追到最里面的房间,人竟不见了,定是躲了进去
他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没想到没看到那盐帮帮主,反而看到了一妙龄少女。
那少女瞧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容貌却生得极好,那清秀的相貌,婀娜的身姿,眉眼微微上挑,媚眼如丝,仿佛都会勾人魂魄一般。
那女子正站在屏风前准备换衣服,谁曾想刚解开衣带便有人闯了进来,她惊讶地看着来人,倒是没有半点惊慌。
“你是谁”女子惊讶地问他。
薛秦除了在薛家就是在衙门,其他地方根本没去过,自然没接触过其他什么姑娘,更别说如此漂亮的女子了。
他不禁红了脸,眼睛滴溜溜地转就是不肯看她,“我,我叫薛,薛秦姑娘是”
女子不禁笑了,“你在妓院,你觉得我是谁”
薛秦好似这才明白了,惊讶地看着她,“你是花娘”不像啊,她如此出尘绝艳,哪里像花娘那般
女子双手一摊,不以为然地看着他,“怎么看不起我啊那你走啊反正我今日已经不接客了。”
“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薛秦刚要说什么,女子干脆上来推他,想要将他推出门去。
“你可知进我紫妍的房间要花多少银子今日我心情好便不跟你计较了,快些离去。”紫妍一边将他向外推,一只手却悄悄拉住了他的手,同时对他眨了下眼睛。
薛秦疑惑地看着她。
紫妍眼睛像房梁上瞄去,薛秦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边向后退着,一边悄悄拔下紫妍头上的玉簪握在手中,同时和紫妍使了个颜色。
紫妍猛地一个闪身闪了开,薛秦同时将手中的玉簪对准房梁射了出去,瞬间击中房梁上躲的人,那人吃痛,摔了下来。
薛秦忙着上前将他擒住,这盐帮的案子,总算了结了。
他有些感激地向紫妍看去。
紫妍一笑,“是我该谢你才是,这人一闯进来就挟持住了我,若不是你来,怕是紫妍今日必死无疑,紫妍还担心薛捕头不明白奴家的暗示呢。”
“紫妍姑娘如此聪慧,薛某当然明白,”薛秦又突然想到,“姑娘认识我”
紫妍点点头,“薛捕头断案如神,扬名全城,紫妍当然是知道的。”
薛秦有些羞怯,脸红个通透,“那个,我先把犯人带回衙门,咱们,有缘再见。”
紫妍噗嗤一笑,“好,有缘再见。”
薛秦忙着带着犯人走了,竟有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后来薛秦又旁敲侧击打听了许久,才知道,原来这紫妍姑娘是这的头牌清倌,那是老鸨从苏州请来的,才刚刚进城五天,便已经红遍全城,每晚只献舞一曲,每日只接待一位客人,跟她喝一杯酒的价钱,足够一户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
薛秦只是个小捕头,俸银本就不高,虽然薛家有钱,可他平时很少花钱,若是真和账房拿出大笔钱来,怕是不好交代。
找他爹当然是不可能了,要找只能找一个人了。
“阿唐”薛秦跑到账房去找薛唐。
按理说薛唐身为薛家二少爷,要去也是去一些风花雪月的地方,可薛唐不是,想找薛唐哪都不用去,直接去账房就行了,除了吃饭睡觉,他几乎都在那里。
“零花钱五钱,外出办公申请费二两,请客一两,没事纯粹想要钱,免谈。”拨完算盘珠子,薛唐抬起头对他龇龇牙。
薛秦眉头拧起来,有这样的弟弟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我想去喝喝茶。”
“一钱银子够了。”薛唐拿出一钱碎银子给他。
哎,估计门都进不去。
薛秦支吾道“那个,那地方消费比较贵”
“八仙居连吃带喝,二十两够了。”薛唐又掏出二十两纹银。
哎,还是不够
“大哥,你平时一个月俸银是十二两,你不是已经很久没和家里要钱了吗这次要这么多钱干嘛二十两还不够”
“额”
“好了大哥,我晚上还要去谈笔生意,不和你聊了,有事晚上说。”说着,薛唐收起账本起身就要走。
薛秦忙着抓住他,“阿唐,你才十六岁,去妓院那种地方谈生意,合适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是都想知道为什么薛老爹不让薛唐娶媳妇么,为什么我写出来又没人看,太让我伤心了
、薛秦的过去3入幕之宾客
薛唐疑惑地看着他,“我不是经常去谈生意吗你不是知道吗”
薛秦抓了抓头发,他倒是知道薛唐经常出去谈生意,去吗他倒是没注意。
薛唐像是想到了什么,古怪地看着他,“大哥,我记得有次我从回来,你看到我花了那么多银子,还好奇地问我,什么酒楼那么贵,我那时可没告诉你是妓院啊,你怎么知道的”
“额”薛秦语塞。
“大哥”薛唐的眼神愈发兴味。
“就,就我前些日子办案嘛,去了趟,才知道那是妓院。”薛秦避重就轻地回答。
薛唐不作他想,“哦,原来是这样,大哥年轻气盛,第一次去妓院,食髓知味也是正常,反正我今晚还要去,一起去啊。”
“额,不太好吧”
“花销算我的。”薛唐拿出杀手锏。
“好的一起去”
薛唐对他笑得龇牙咧嘴的。
别看薛秦是大哥,可是在这种地方,他还是只是跟在薛唐后面,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看起来薛唐真的是常客,老鸨与他熟稔得紧,他一进门便忙着上前招呼,安排了最好的包厢,还有他爱吃的酒菜。
别看薛唐才十六岁,这会儿完全看不出来,只觉得是个生意老手,风月场所也游刃有余。
他们谈生意的事薛秦完全听不懂,他只坐在一旁喝酒,对方谈生意的人与他寒暄两句,便和薛唐谈起正事了,老鸨知道薛唐的规矩,最讨厌谈生意的时候有女子在场,只能是谈完之后才有女子相陪,所以这包厢里倒是清净。
包厢的窗户开着,窗户正对着楼下大厅的舞台,这会儿舞台上还空无一人,过了好一会儿,有人上来布置,又是摆放古琴,又是挂起纱幔的。
虽然薛秦没来过这种地方,可是看他们这般布置,心下也明白了几分,不禁有几许期待。
薛唐谈完生意,与对方干杯饮过酒之后,这才招来老鸨,示意老鸨可以开始了。
楼下早有催促之声,平日这个时辰,那第一清倌紫妍早已出来献舞,可今日不知怎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薛秦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薛唐在这,他没喊开始,老鸨自然不敢开始。
老鸨宣布开始之后,原本还在喧闹的人们瞬间静了下来,四周的灯盏都被熄灭了,只有舞台上的莲花灯还亮着,一妙龄女子姗姗走来,一身水蓝色纱裙,配上她秀美的五官,显得格外美丽。
她舞技极好,那纤细的腰肢如同杨柳一般,一支舞蹈大方得体却不妖娆,举手投足尽是妩媚,却不似其他烟花女子那般世俗,那般出尘绝艳,在场人无不倾倒。
一曲舞罢,大家甚至都没有回过神来,许久许久,大家才一齐清醒,疯狂般地鼓掌。
“好”
“紫妍姑娘”
“紫妍姑娘”
叫好声不断,紫妍微微福身,下台离开。
常年出入这种地方,这紫妍姑娘虽然貌美,可对于薛唐而言,倒是见怪不怪了,他端起酒杯刚要饮尽,便看到薛秦还在痴痴地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舞台。
“大哥,”他勾住薛秦的脖子,“你喜欢啊”
薛秦至今还未回神,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忙着摇头,脸却控制不住地红了。
薛唐笑了笑,招来老鸨。
“薛二少爷,不知您有什么吩咐啊”老鸨一张笑脸陪道。
“今晚紫妍姑娘的闺中客,我定了,不止今天,以后也定了。”
老鸨有些不明白,“薛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从今天起,紫妍姑娘不必再献舞,以后我大哥只要来你这的消费,全部记在我的账上,除非有天我大哥腻了,不再来了,紫妍姑娘才可以重新登台,明白吗”薛唐再度重复,威严而冷峻。
老鸨有些为难,“薛二少爷,您也知道,紫妍可是咱们这的招牌,她若不登台,可不知要少了多少客人呢。”
“一切损失,都算在我的账上。”
老鸨这才放心,连连答应。
薛秦皱着眉头扯了扯薛唐的衣服,“阿唐,不必如此的,这得多少钱啊,那老鸨还不趁机敲你一笔。”
薛唐拍了拍他的手,对他一笑,“挣钱不就是为了花吗就算你每天花的再多,也不会比我挣得更多,你就尽情败家吧,没关系,有我养你。”
薛秦“”他怎么有种被自己弟弟包养的感觉。
不过既然有人买单,薛秦自然不会客气,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来到了紫妍的房门外,踟蹰许久,伸出去的手不知道又缩回了多少次,到底没有敲下去。
他不知道在房门外绕了多少圈,房门突然开了,他忙地一个转身,就看到紫妍打开房门正看着自己,她并没有穿外衣,只穿了一袭抹胸长裙,胸前的浑圆半露,呼之欲出,他一看立马闭上了眼睛。
紫妍瞥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薛秦悄悄睁开眼睛,跟着她进了屋,期间眼睛一直不敢乱瞄,只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紫妍姑娘”
紫妍却不理他,他话还没说完,便自行解开衣衫。
“紫妍姑娘你干嘛”薛秦忙着捂住眼睛。
“薛捕头花下重金包下紫妍,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知道薛家家大业大,我是斗不过你们薛家的,你不过是想要我清倌的身子,既然我斗不过你,与其等你用强,倒不如我自己主动些,还能少吃些苦头。”紫妍冷哼一声,继续解着衣带。
薛秦没办法,又不好乱翻她的东西,忙着脱下自己的外袍,上去将紫妍包得严实,除了脑袋什么也没露出来。
紫妍还是没好气地瞪着他。
被她这样的眼神,即使是瞪着,薛秦还是不禁红了脸,“那个,我过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说说话就好。”薛秦说得急切,只怕她不相信。
紫妍自是不信,冷冷一笑。
“紫妍姑娘,你真的误会了。”
“我误会”紫妍回过头来瞪他,“是你们和鸨娘吩咐的,从今天起我不能献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乖乖等着你来”
薛秦不解,“那不好吗难道你想整日抛头露面”
“我当然不想”紫妍想也不想就拒绝,“可是那又如何,这不过是一时的,你不可能包我一辈子,待我日后人老珠黄呢何况你那个兄弟不也说了,他只负责鸨娘的损失,待你日后玩腻了不再来了,他便不会再管了,那时我怎么办”
薛秦痴痴地看着她,才明白她生气的原因。
“你放心,你若想献舞,可以继续跳,我自会和我弟弟说,而我来见你,真的不是为了这个,只是很想看到你,仅此而已,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薛秦对她笑笑,转身离开。
从那以后,薛秦果然如他所说,每日都来,即使是因公外出,也必会给她捎个口信,或是写信回来,让她知道自己在哪,即使紫妍再登台献舞,他也未曾多说什么,甚至也如其他人一般,在台下欣赏她的舞姿,或赞叹或鼓掌。
那几乎是薛秦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情窦初开的年纪,这般一个美人,一切都似乎如此顺其自然,男才女貌,从闺中客,变成入幕之宾。
上好的檀木床,床幔放了下来,遮住了里面的春光。
紫妍窝在薛秦的怀里,抓起他的一缕头发,与自己的头发系在一起。
“紫妍,前些日子有个犯人逃出去了,据可靠消息,他可能逃去了陕北一带,我必须亲自去下,待我回来,我便会为你赎身,娶你进门。”薛秦信誓旦旦地承诺。
紫妍眼睛一亮,“真的”
薛秦点点头,“嗯,如今你是我的人了,我当然会对你负责。”
紫妍甜美一笑,紧紧地缩进他的怀里。
薛秦外出了一个多月,刚一忙完,便心心念念地往回赶,还来不及回家,便先去了,可是老鸨却告诉他,紫妍已经不在了。
被一个有钱人赎身了,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
薛秦找过,疯狂地找,怎么也找不到,据说赎她的人来头很大,根本无半点线索,他疯狂过,失望过,颓废过,最后,绝望。
他不怪紫妍,他知道她一定不是自愿的,他知道,处在这种地方,身不由己。
不知找了多久,薛秦不知多久没去过衙门办案了,如果不是县太爷忌惮薛家,早收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薛秦的过去4他没有爹了
薛家最近忙着办喜事,他们的爹,薛文斌要续弦。
自从楚晴阳死之后,薛文斌一直没有再娶,却不知为何这次却要娶亲,薛秦并不关系,只听薛唐提过,据说这个女子很像他们去世的娘亲。
薛秦两兄弟从不反对父亲再娶,毕竟同为男人,他们知道一个男人单身这么多年很不容易。
罢了,父亲高兴就好。
薛家很久没办过喜事了,那场面格外大,整条街都被薛家出钱重新装修过,只要你出门,便可以看到满眼的红色,大红喜字贴满全城,全城百姓怕是没人不知道薛文斌娶亲。
薛秦已经不修边幅许久了,被薛唐硬拉着整理了下自己,这才出现在喜宴上。
新娘子一身鲜红嫁衣,红盖头盖在头上,看不清她的脸,不过看她体态婀娜,应当是个美人。
其实薛秦兄弟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家里没有任何一张楚晴阳的画像,对母亲也没什么感情,别人说这个女子长得像,那就应该是像吧。
薛秦很久没有见到父亲笑得那么开心了,看来他是真心想娶这个女人的,那就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后,夫妻对拜,他们就要有个娘了。
薛文斌弯腰拜下,那女子却迟迟不动。
薛秦不禁古怪地看着她,她不是自愿的嘛这会儿要反抗了
众宾客不禁哑然,怎么回事
薛文斌也直起身子来,古怪地看着她,“紫妍”
那女子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下自己的红盖头,露出她精致秀美的容颜来。
薛秦本在灌着酒,见到新娘子的脸,不禁瞪大了眼睛。
“紫妍”
紫妍转过头来看着薛秦,轻轻一笑,那笑容,却不是以往温顺的微笑,而是森冷的笑容,眼底冰冷得可怕。
“阿秦,你真的要我嫁给你爹吗我可是你的人了。”紫妍冷冷说道。
薛文斌瞬间白了脸色,愕然地看向薛秦。
薛秦不明所以,不过看到紫妍的惊喜,还是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紫妍,我终于找到你了”
紫妍却冷冷地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哥哥,虽说你我兄妹乱伦,天理难容,可我毕竟大好年华,你不会忍心看你的亲妹妹嫁给这个糟老头吧”
薛秦不解地看着她,怎么完全没明白什么哥哥妹妹的
“紫妍,你在说什么”
薛文斌看着紫妍的笑脸,她这般貌美,像极了那个人,起初他以为只是巧合,现在想来
“你是秦唐的女儿”薛文斌几乎屏住了呼吸,气都不敢喘一下。
紫妍回眸一笑,巧笑嫣然,“是啊,我与我娘像不像”
薛文斌眉头皱得死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顾不得在场宾客和什么面子了,他丢下手中的红绫,眼底竟泛起杀意。
“不对,你今年也就十七八岁,又说秦儿是你哥哥,自然比他年幼,可是当初晴阳回来之后,直到生完唐儿,都没有离开过薛家,她不可能在外面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紫妍摇头,“我可没说我娘是楚晴阳,你记不记得楚晴阳和我爹第一次私奔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爹突然离开了,他不是过不了苦日子抛弃了楚晴阳,而是被家人抓了回去。”
在喜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紫妍娓娓道来当初之事。
“我爹和我娘早有婚约,可他就那样和楚晴阳那个贱女人私奔”
她话还没说完,薛文斌狠狠一巴掌打了上去,抽得她嘴角都渗出血丝来,薛秦忙着搂住她,护着她。
薛文斌眼底杀意更浓,“不许你说她是贱女人。”
紫妍冷笑了下,继续说道“后来我爹被抓了回去,强行和我娘成了亲,后来便生下我,我娘对我爹一往情深,本以为可以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没想到,没两年我爷爷死了,我爹趁着爷爷一死,立马又逃了出来,不介意楚晴阳那个女人已经嫁给你,竟还要带她私奔。”
说着,她满是恨意的眼神射向薛文斌,“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我爹和那个贱女人死在你手上”
薛文斌又是一记耳光抽在她的脸上,甚至将她的牙都打下了一颗。
紫妍再度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甚至带了些癫狂,眼泪流下了她怒红的眼眶,“你知道我爹走之后,我过的什么日子吗我娘恨我,说一看到我就会想到我爹,于是将我卖了,知道卖去什么地方吗妓院。”
说着,她将回头看着薛秦,鄙夷地笑了,“你真以为我是清倌人啊那晚的处子落红,不过是我请鸨娘帮我动的手脚罢了。”
薛秦白了脸色,看着怀中的女子,似乎觉得很是陌生。
“你是故意接近我们父子的,”薛文斌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说秦儿是你哥哥,你既然是秦唐和别的女人生的,他怎么会是你哥哥”
说到这里,紫妍嫣然一笑,笑得十分好看,“你觉得呢”
当年楚晴阳生薛秦的时候可是早产,八个月便生下来了,如果,不是早产呢
薛秦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隐隐还是察觉到了危险,脸色白得吓人,惊恐的双眸瞪得老大。
薛文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手抓来一个下人,吩咐他去取来两碗水,随即一脚踢开紫妍,一把抓住薛秦的手。
“爹”
“爹你干嘛”薛唐之前脑子都蒙圈了,看他抓住薛秦的手腕,这才反应过来,忙着上前想要拉开他。
看到薛唐,薛文斌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薛唐,将两人抓到餐桌前。
下人已经端来两碗水,薛文斌砸碎一个酒杯,抓起一枚碎片,趁着薛唐不注意,对着他的掌心划了下去。
薛唐吃痛嘶了一声,薛文斌却不理会,将他的血滴在碗中,又划破了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血同样滴了下去。
两滴血,遇水融合,至亲血缘,薛文斌松了口气,薛唐捂着手掌直叫唤。
薛文斌推开薛唐,又抓过薛秦来,薛秦看着碗里的血,咽了咽口水,猛地将手缩了回来,拼命往回缩。
“爹,不要”
“秦儿,你别怕,没事的,别怕”薛文斌小声哄着,实际上他比他还紧张。
薛秦红了眼,几乎要哭了出来,“爹,不要,我是您的儿子,我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