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嗯”雷小月忧心地看了一眼那黑布罩着铁笼子,随着冷月离开了炽楼。现在情况不明,不宜冒然行动。
雷小月没胃口地戳着碗里的米粥,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那个铁笼子里的人。
“小凌,你就别想了。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恶灵之子,被他的红眼睛瞪过的人,下场会很惨,尸骨无存,连家人也难逃此劫。”
“你怎么知道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刚才那人的眼睛分明就被铁面具罩着。
“这还用说。只有红发红眼的人才是恶灵之子,那掌柜的和小厮吓成那样,想也知道那铁面具底下定是一双诅咒之眼。”
“为何说红发红眼的人是恶灵之子”这只不过是一种基因的遗传或是变异罢了。红色的发色在前世并不少见,特别是英国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拥有火焰般红色的头发,但刚才那一头乱发却不似火焰般的红色,而是像鲜血那种红色,红得近乎妖。
“一直就是这么传的。有这么一个传说恶灵之子刚出世就用他娘亲的血染红了他的头发和眼眸,再吸干父亲的血以获取力量,天生极怕火,是恶灵到人间来作恶。”
“以前有出现过这样的人吗”天生红眼睛的人头一回听说。
冷月摇头,“我也是从书中看来的。今天头一回看到。”
雷小月冷哼着“以讹传讹”
“你就别想了。他们不敢动手杀了他的,最多把他扔到那个深山里自生自灭。杀了恶灵之子的人,子孙三代都会没有好下场。”
“冷月,你信这种毫无根据的说法”雷小月眼睛冷冷地眯着,“别忘了你的天生瞳术在别人看来也是异类。可是,你与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唔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理。”冷月托着下巴,自己在世人的眼中似乎与那恶灵之子无异。只是自己的天生瞳术不易让外人察觉到,更容易隐藏罢了。
“刚才掌柜说的那句话六年前将他放逐到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只有鬼神才能活着进出,让我有些在意。那个地方会不会是炽热大地腹地你师娘的手札上关于焰之红的记载,只说是在炽热大地,而且不易取得。炽热大地方圆近千里,我们漫无目的的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你不会是想救他吧”听小凌的意思,似乎是有此打算。
“一举两得不是吗就算他也不知晓焰之红,但他小小年纪能从炽热大地活着走出来,说明他对那地方很熟悉,正好可以为我们带路。”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救他。”心里多少被小凌说服。那孩子与自己有着惊人相似的身世,一样的不容于世,一样的不祥之人。“你打算怎么做直接向那掌柜的要人”
雷小月白了冷月一眼“你糊涂了真要直接去要人,人家不当我们是疯子才怪。”这人越来越不爱动脑子了。
“那怎么办他们应该很快就把他给运出去了。”
“等着伺机而动。”既然他的小命暂时无虑,那就没必要与那掌柜的多费唇舌,兜圈子,也省了好大一笔银子。
“走吧”冷月看小凌也没心思吃那碗粥,干脆付银子走人。她是不是捡人捡出毛病来了家里除了她和自己以及子影算是大人之外,其他的全是小屁孩。光想着要养活这几个小屁孩就觉得困难重重,现在又捡一个,即使是暂时的,也够看了。
雷小月和冷月躲在炽楼的对面一直盯着炽楼看。没过多少,一辆马车从炽楼出来,上面果然载着那个用黑布裹着大大的铁笼。
雷小月和冷月相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物登场
千钧一发
雷小月和冷月俩人一路尾随着马车出了炎城,马车一路往城郊的深山里跑。果然如冷月所说,他们是打算把他扔哪个深山里自生自灭。人类铲除异己的心态,自古以来就有之,否则世间也就没那么恩恩怨怨了。
马车在山道上的一处转角停了下来。雷小月看着那赶车的大汉,惊惶失措地环顾着四周,然后跳下马车。闭着眼睛狠狠往马屁股上插了一刀,调头就往回跑。马儿吃痛,飞也似的向前冲。
大汉边往回跑边嚷嚷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转眼间就从雷小月和冷月的眼皮底下跑过,没了影。
“糟了冷月,快去追马车。”如果她没看错,那大汉的手上分明有血。瞧那马车发狂似的横冲直撞,定是大汉从中对马儿动了手脚。这山道上到处是悬崖峭壁,迟早会摔下去。该死从后头跟着,那大铁笼挡了视线,根本没看见他做了什么。冷月还说他们不敢动手杀他,看看现在这情况,分明就是想置他于死地。不亲自动手,而是想让马儿做刽子手。
“真是麻烦”冷月抱起雷小月,如鬼魅般地追了上去。
“冷月,放我下来你去让马儿停下来。”冷月抱着自己,即使能追上马车,也根本无法自如行事。前头就是个窄转角,以马车的速度,是根本拐不过弯的。
果然不出雷小月所料,那马儿冲出了山道,转眼没了影。雷小月的心提到嗓子眼,好险冷月在最后一刻抓住了铁笼子。
“该死的”冷月的掌心让铁条给勒出血来。
雷小月跑过去一看,傻眼了。铁笼子与马车用铁链缠在一起,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分开。那匹发狂的马车悬吊在半空中拼死挣扎。本来紧紧抓着铁笼子已耗尽了冷月的所有内力,那马儿越挣扎冷月的重心越向前倾,与悬崖仅是半步之遥。
“冷月”
下一刻,雷小月的尖叫声在山谷里回荡。
“轰”的一声,从悬崖下传来。
不会的不会的雷小月捏着手心,命令自己不要昏过去。眼睛无神地盯着空荡荡的悬崖边,一向冷然的脸,崩溃了。胸口撕心裂肺的痛。
“冷月冷月”喃喃地喊着冷月的名字,无意识地往悬崖边走去。
“小凌,别再往前走了。你想摔下去变肉末吗”冷月抱着一个人从悬崖边上冒出半个头,刚刚大脑袋让小凌狠狠地踩了一脚。“快拉我一把,我没力气了。”
雷小月愕然回神,愣愣地伸出手,拖着冷月上来。
“呼好险”冷月喘着气,将带上来的人给扔一边。那人显然已经昏过去了,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
“你站那么边干嘛很危险的你又不会武功,这悬崖边的风又强,万一站不稳怎么办你你怎么啦别哭啊”冷月吓得从地上爬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小凌。一向冷静自持的小凌哭了谁惹她哭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哭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混蛋,差点让他给吓死雷小月不管不顾地向冷月扑过去,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对不起啦”冷月小心翼翼地搂着小凌,他是不明白她为何哭了,但隐隐觉得事情似乎与自己刚才的危险举动有关。“你也知道我轻功一流,这点小悬崖要不了我的命的。”
“鬼才知道”雷小月难得孩子气地将眼泪擦在冷月的衣物上。“刚才是怎么回事不给我说清楚,绝不放过你。”
冷月的心情莫名的愉快舒畅,笑着说“马车连着铁笼子太重了,没法子全拖上来,反而连自己都被拖下去。就想着先暂时放开铁笼子,然后跟着铁笼子一起下去,凌空震碎铁笼子,这样就简单多了。”
雷小月看冷月说的一派轻松,心知这法子亦是挺危险的,稍有不慎,非死即伤。“有没有受伤”
“他身上的伤势不轻,刚才又受了我震碎铁笼子的那一掌,不早点医治小命不保。”冷月看着那昏迷不醒的人。
“我问的是你算了,看你这脸色,就知道没事。”这个冷月,该聪明的时候他糊涂,该糊涂的时候他聪明。
“呃”冷月讶异地瞪着眼睛,似乎明白了,唇瓣微扬。
“你高兴个鬼呀赶紧回去了。”雷小月没好气地白了幸福满满的冷月一眼。
“好”冷月笑眯眯地抱起躺在地上的那人。小凌的脸都红了。
山道上远远传来俩人的对话声。
“不许笑”
“我没笑呀”某人高兴得甚至吹起了口哨。
“不许吹”某人恼羞成怒的娇嗔声。
“那我唱曲好啦”
“不许唱”
“呃那有这样的。”某人哀豪。
晌午过后,雷小月和冷月带着那人回到了客栈。为了避人耳目,雷小月硬是让冷月脱了外衣包住那人。他身上不单是红红的发色刺眼,身上那项圈,铁面具,铁链,铁枷一样会引人注目。冷月的剑术再好,也不易在不伤及他的情况下,将那堪称完美紧勒着的项圈,铁面具,铁链,铁枷取下来,特别是项圈和铁面具,更加不好下手。
“现在怎么办”冷月抱臂站在床边。这人浑身是伤,不快点除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药,熬不过明天的。
“你去找子影回来。她对开锁比较有办法。”雷小月叹气地放下手里的布巾,本想给他先擦拭干净身上的污垢,看着那纵横交错的铁具,却不知从何下手。都什么人啊对这样的孩子也能下得了手。那铁面具简直是个酷刑,不能视,不能说,仅靠外露的耳朵倾听周围的声音。
“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自打有了前车之鉴,大伙儿已经不敢再善自独个儿行动。
“小冰小魄在你身上吧你让它们留下来有个照应。”那俩小东西跟俩个一流的武林高手没啥差别。
“不用了她们回来了。”冷月已经听到云扬那洋洋得意的笑声了。
小小的争执
“娘,我回来喽”云扬的小短腿刚迈进门就兴高采烈地喊,两小手上挂满了逛集市的战利品,清一色的零嘴。“娘,集市上很好玩呢云扬看得眼睛都快转不过来。有人吹着笛子让蛇跳舞呢,比姨吹竹叶赶蛇还厉害,还有那个,那个”
“停你先喝口水歇会儿。”雷小月淡笑着轻点小家伙的鼻梁。看到站在门口一直傻呵呵地笑的忘尘和飞雪,玩得有那么开心吗忘尘自不用说,手上又抱着几本书。
子影站在俩人的身后,目光习惯性地先打量四周的情况,眼神停驻在放下床幔的床上,疑惑。
云扬狠狠地灌了一大杯水,欲罢不能地准备继续向娘亲说着他今天的所见所闻。
“子影,你关上门过来一下。忘尘,飞雪,别傻站着,不累吗云扬,娘等会儿再听你说。”雷小月摸了云扬的小脑袋一记,没再理会小家伙因不能显摆而皱起的苦瓜脸。
“有法子弄开吗”雷小月掀起床幔,问走到身边的子影。
子影怔住,好一会儿没出声。在雷小月轻拍她的手时才回神过来,弯下腰细细地看了一下那些铁具,点点头。
“娘,什么哦”云扬扯开床幔,小脑袋伸了进来,在看清床上的人儿之后,嘴巴惊呼成o型。好漂亮的头发
忘尘和飞雪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听到小家伙的惊呼声,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床上有什么东西吗当那红色映入眼底,俩人在下一刻苍白失色,跌倒在地,蹬着腿直往后退。“怪”
“闭嘴你们俩个到一边去。”雷小月铁青着脸。飞雪见识少害怕也就算了,怎么连忘尘也是那副看到怪物的表情。这谣言传说真是害人不浅
忘尘和飞雪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工具借来了。”冷月拿着一个小木盒进来,随手将房门关上。他刚才去向店小二借开锁的工具。
“喂,冷月床上那人,你和凌姐上哪弄回来的”忘尘将冷月拉到一边,悄声地问。
“捡到的。”
“你不知道东西是不能乱捡的吗你看不出来他是那个”忘尘没将后面的字说出来。
“就是啊”飞雪小声地咕哝着。
“你最好别说那几个字,小凌会不高兴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