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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面十三刀_第2分页

作者:金刚圈 字数:14629 更新:2021-12-29 11:46:34

    ,杨晟似乎觉得有些舒服,任由他静静抱着自己站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差不多了,再晚天快黑了,我们继续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有人住的地方。”

    展戎轻轻点头,应道“好。”

    第 4 章

    杨晟只觉得这处花田或许并不如表面看来太平,他带着展戎一起,急匆匆赶路,这回却没走多远,赶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见到了花田尽头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紧挨着两间小木屋,屋前有水井还有厨房,似乎是有人居住的模样。

    杨晟不敢掉以轻心,两人走到小院子前面,他让展戎在院门前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敲响了木屋的门。

    杨晟不轻不重敲了两下,房门被人从里打开。

    屋子里站着的,是一个白发老婆婆,看起来年纪十分大了,双目浑浊,脸上布满褐色斑点,她双眼微微眯起,看向杨晟,张开嘴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声响。

    杨晟上身没穿衣服,此时觉得有些失礼,却又顾及不上,拱了拱手,道“婆婆。”

    老婆婆依然张开嘴发出奇怪的声音。

    杨晟猜测她是不是不会说话,于是问道“请问这里是不是天命谷”

    老婆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大声地“啊啊”叫了两声。

    杨晟无奈,只得问道“这里是你的家吗请问我与我兄弟可不可以借宿一夜”

    老婆婆看着他,又探身看了看等在院门外的展戎,侧过身让他们进屋子里去。

    展戎从院门外进来,走到杨晟身边时,拉着他手臂低声道“杨大哥,这老婆子有些古怪。”

    杨晟自然也觉得古怪,可是此时天已经黑了,这天命谷到底还有些什么妖魔鬼怪,杨晟心里一点数也没有。他不敢再带着展戎在这里面随意乱闯,还是找个地方住下来,夜里提防着点还要好些。

    他拍了拍展戎手背,“没事,杨大哥会护你周全的,赶了一天路了,先去歇歇。”

    展戎跟在杨晟身后,走进了那间低矮的屋子。木屋内十分简陋,只一张方桌,旁边放着两个凳子,一左一右则是两扇紧闭小门,屋后还有一扇小窗,窗户用木棍支起来,外面是一片漆黑竹林,窗前一个小柜,柜上放着一面铜镜,除此之外便没有看见其他东西了。

    老婆婆让他们两个在桌边坐下,出去了一趟之后,端了两碗汤进来,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示意他们喝。

    那两碗汤闻起来味道极为鲜美,也不知加了什么东西熬制而成。

    杨晟微微对展戎摇了摇头,自己端起汤来沾了沾唇,却一口都没有喝下去。后来趁着老婆婆出去,杨晟端起两碗汤来,倒在了屋后竹林,然后将空碗放回桌上。

    老婆婆回来后恍若未觉,她见两人喝了汤,便拿起烛台,打开左侧木门,引着两人进去。那里面是一间卧房,只有一张床,老婆婆发出“嗯嗯”的声响,示意他们晚上就睡这里。

    杨晟向她道了谢,她便把烛台留在了屋内,走出去帮他们关上房门。

    屋内有一扇窗户,仍是朝着屋后竹林方向,杨晟推开窗看了看,并未觉得有何异样,他回过身来,对展戎道“你上床去睡觉吧。”

    展戎走到床边坐下,道“杨大哥,这床足够我们两人一起睡下。”

    杨晟笑了笑,“我不敢睡得太死,还是要警醒一些的好,你先睡吧,不必管我。”

    展戎却很坚持,“杨大哥,你不睡的话我就陪着你。”

    杨晟有些无奈,也走到床边,对展戎道“你睡里面去。”

    展戎闻言,躺到了大床内侧,杨晟这才在床外侧躺下。

    床上有一床单薄的棉被,展戎拉开来给杨晟盖在身上,随后问道“还会冷吗”

    杨晟其实并不觉得太冷,只是右手一直有些使不上力道罢了,他伸左手摸了摸自己右手手臂,触手似乎的确有些冰凉。

    展戎感觉到他的动作,伸手将他手臂抱在怀里,然后道“睡觉吧。”

    杨晟始终不敢睡得太熟,这天命谷未知之数太多,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杨晟不相信,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会真住着这么一个善良温和的哑婆婆。

    只是不管再警醒,杨晟毕竟身体疲倦不堪,半梦半醒之间,杨晟突然觉得床前似乎站了一个人。

    他猛然间睁开双眼,便见着床前真站了一个人,一片漆黑中也看不真切,隐约能辨认得出身形是之前那个老婆婆,她手里提着一把菜刀,动作敏捷朝着杨晟的脖子斩了下来。

    杨晟迅速左手抽出床边长剑,只听一声刺耳锐响,杨晟用剑挡开了老婆婆斩下来的那一刀,展戎也随即被惊醒,杨晟将他往床里面一推,自己横剑在胸口,喝道“做什么”

    那老婆婆见杨晟和展戎惊醒,也丝毫不慌忙,她退后两步,仍是持着菜刀,站在床前道“花田肥料不足,你们二人正好送上门来充作花肥。”

    她并非什么哑巴,说起话来语调尖锐刺耳。

    杨晟陡然心惊,长剑一弹朝着那老婆婆面前刺去,但见她身形灵活,弓腰避让,随后手上菜刀一挥,再一次斩向杨晟脖颈。

    杨晟身后便是展戎,他无处可避,那菜刀极为厚重,也不知这老婆子是如何轻易挥舞得动,杨晟将内力灌注自己手中长剑,才能勉强抵挡得住。

    展戎有些心慌,不由叫了一声“杨大哥。”

    杨晟听到展戎唤他,只觉那菜刀斩在剑上,力道一次比一次沉,心说这老婆子内力竟然不比自己弱,而且他右手使不上力,这样下去迟早会吃亏,于是不敢再耽搁,无力的右手在腰间袋内摸出一柄飞刀。

    即使在漆黑的夜中,那飞刀也是明晃晃一闪,落在了床前擎着菜刀猛砍的老婆子眼内,她动作一滞,问道“云墨规是你什么人”

    师叔杨晟一怔,却并未答她,而是趁她分神,扯着展戎一起,破窗而出。

    杨晟抓着展戎手臂,在竹林里飞奔,起初他还能听到老婆子追出来的脚步声,跑得久了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寂静的竹林中,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后来停下来之后,展戎扶着一株粗壮修竹喘息不已,杨晟回头看去,早已经不见了那老婆子的小院子和大片的花田,这里似乎只是一片无边无尽的竹林,夜风一吹,便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来。

    杨晟没有带着展戎再跑,而是停下来等天亮,这时已是寅时,再等不了多长时间,天色便朦朦亮了起来。

    这竹林茂密,杨晟实在难以辨别方向,等到可以辨得清路了,便带着展戎往日出方向走去,他勉强能记得进谷的那条道路是南北走向,一路朝东,也许能回到那条路上。

    只是两人走了小半时辰,也未能穿出竹林。

    杨晟站定脚步,忽然有些迟疑,这竹林按理说不该如此宽阔,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阵法,迷惑了两人前进的道路。

    正犹疑间,杨晟忽然听到前方一声清脆的木石互击的声音,他抬起头,对展戎道“走,过去看看。”

    杨晟与展戎走近,见着竹林中有一老者站在一张石桌旁边,那石桌上摆了一局象棋残局。老者注目棋局,头也不抬,只开口问道“哪里来的客人”

    杨晟与展戎对视一眼,上前拱手道“前辈,敢问这里是不是天命谷”

    那老者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两人,随即嗤笑一声,“你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敢这么闯了进来花婆婆怎没剁了你们做成花肥”

    杨晟听他并未否认,便未答他问题,而是问道“请问前辈可知道小兵神宫问所在”

    老者眉头皱起,“你们找宫问”

    杨晟心里暗喜,“宫先生果然在这里”

    老者哼笑两声,“在不在这里又如何你们死心吧,宫问是不会见谷外之人的。”

    杨晟拉着展戎上前一步,“我陪同我弟弟前来此处,是想要拜宫问宫先生为师的。”

    老者打量展戎一番,仍是摇头笑道“宫问连谷外之人见都不见,又怎会收徒我劝你还是死心,快些离去,若是被这谷内其他人看见,你们便是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说完,老者不再搭理他们,低头看着面前残局。

    展戎见状,上前一步站在老者身旁与他一同看那残局。

    老者也不阻止,反而问道“年轻人,你也会下棋”

    展戎道“幼时随父亲在边关,时常陪他下棋。”

    老者转头看他一眼,“你父亲姓甚名谁”

    展戎沉默片刻,道“先父展孝年。”

    老者闻言,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胡须,随后说道“此局名为七星破日,乃上古残局,老头子看了一辈子,也想不出个破解之法,依你看该怎么走”

    此时该红方先行,展戎并未说话,执红炮而行。

    老者见状,摇摇头道“年轻人莫冲动,你可知道你走这一步看似明朗,其实是个死局”

    展戎抬起头,对老者道“我知道,只是不破不立,既是残局,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推翻了重来在一条死路上徘徊一辈子,还是死路。”

    老者听他这一席话,眉头皱起,沉默许久不发一言,随后问道“你是展孝年的儿子”

    展戎道“前辈知道先父”

    老者仍是捋捋胡须,道“老头子虽数十年未曾出谷,却有那耐不住寂寞的常往外跑,展孝年这个名字,还是听说过的。”

    展戎回头看了一眼杨晟,杨晟对他点点头。展戎于是对那老者道“前辈,我想留在天命谷,有朝一日希望能替父报仇。”

    老者微微叹息一声,“天命谷自十年前云墨规入谷之后,再无外人入谷。这天命谷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想要留下来,除非全谷之人通通同意,否则你们二人定然性命不保。”

    杨晟再一次听到云墨规的名字,终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前辈,云墨规是否还在天命谷中”

    老者目光微缩,“你认识云墨规”

    杨晟听他口气不善,只得说道“云墨规乃是本门叛徒,晚辈曾听家师提起过他。”

    老者看了看杨晟腰间长剑,“靖云剑派。”

    杨晟道“正是。”

    老者说道“云墨规早已出谷,也奉劝你不要在谷内提起这个名字,当心惹祸。”

    杨晟连忙道“晚辈知道了,多谢前辈提点。”心里却疑惑不定,不知到底云师叔与天命谷中人有何过节,又不知他如今究竟身在何处。

    第 5 章

    言语之间,杨晟只觉那老者语气松动,于是鼓了一把劲说道“前辈,展戎自幼追随他父亲展孝年将军在边关长大,十三岁便已上战场杀敌。我本来可以带他随我回靖云派,可深知他是天下难得一遇的将才,不敢轻易耽误了他前程,所以才领他来想要摆在宫先生门下。虽然前辈说宫先生不见谷外之人,但是想必若是让宫先生见到展戎,怕是也要心动,他一身学问怎舍得就此埋没”

    老者抚须,低声喟叹。

    杨晟又道“今日既然晚辈已经陪着他来了,就一定要见上宫先生一面,不然不会死心。”

    老者问道“你不怕死”

    杨晟道“既已来了,死何足惜”

    老者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们坚持想要留下,那随我过来。”

    他说着,转身往竹林北方走去,杨晟和展戎连忙跟在他身后。这一次,三人走了不久便出了竹林,杨晟再回头时,见那竹林似乎并不算宽阔,想必定是二人陷入了阵法之中才走不出来。不由暗道好险,若不是有幸遇到这位老人,他们怕还困在竹林之中,寻不到出来的路。

    那老者走在前面,并不与他们交谈,天命谷内雾气弥漫,总是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只是走了些时候,便隐隐能听到水流之声,那老者一路带着他们走往一条宽阔河流旁边,然后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

    越往前走,水声越大,到了后来,已然水声激荡,猛烈拍打在石滩之上,周围也是水雾弥漫,激起的水花沾湿了人的衣衫。

    原来河流的尽头,竟然是一座瀑布。那瀑布高耸,水流奔涌,仿佛自天边倾泻而下,溅起珠玉无数。

    老者站定,抬起手来一指瀑布顶端,“你们可曾看到那个亭子”

    水声激烈,杨晟与展戎需要仔细辨别才能听清老者说的话,他们同时抬头看去,但见那瀑布顶端的山巅上,果然伫立着一座亭子。

    老者道“亭子里有一口钟,若是连敲三下,便能聚集全谷之人,想要留在天命谷内,这是唯一的途径。”

    展戎仰头看那亭子,“聚集全谷之人”

    老者道“没错,天命谷并非某一人说了算,想要进谷,除非谷中人皆同意。”

    杨晟抬头看那瀑布,瀑布水流湍急,中间虽有嶙峋怪石支出,但是定然湿滑难攀,若是他也就罢了,换做展戎,肯定难以攀爬到瀑布顶端。

    杨晟于是问道“前辈,没有其他道路可以通向山顶”

    老者笑了一声道“自然是有,你们沿着那边的道路往上山的方向走,也能通到山顶,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定然会遇到谷中之人,没有敲响天命钟,便没有资格留在谷内,怕是你们还没走到,便已经命丧天命谷。”

    展戎一直仰头看那顶端的凉亭,他知道凭自己一个人一定上不去山顶,可是已经到了此处,又怎甘心放弃少年人蹙起眉头,嘴唇紧闭,目光透出坚定来,他转过头看杨晟,正要说话,却听杨晟抢先他一步说道“不必担心,杨大哥陪你上去。”

    展戎不由轻声唤道“杨大哥”

    杨晟上前一步,站在他身边,抬起手来搭在他肩膀上,“放心,杨大哥不止会送你上去,也一定会帮你留在谷中。”

    展戎闻言,用力点了点头。

    杨晟又对那老者道“多谢前辈提点。”

    老者抬手挥了挥,“去吧。”

    杨晟走到瀑布旁边,感觉到激烈的水雾铺面而来,说话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能回身朝展戎招招手。

    展戎走到他身边,他在展戎耳边道“杨大哥右臂使不上力,你等会儿攀紧了我千万不要松手”

    展戎道“好。”他抬起双臂,环住杨晟肩膀,又知道杨晟无暇拖住他,便自己抬腿盘在杨晟腰上。

    杨晟深吸一口气,身体一跃,攀住瀑布之中一块尖石,人已置身猛烈水流之下。

    劈头盖脸的水瀑至上而下拍打在两人身上,展戎已经无法睁开眼睛,他只能紧紧攀住杨晟不放。他能感觉到杨晟一步一步往上攀去,全凭着左手和双脚使力,若非内力充沛,定然早被水瀑冲了下去。

    杨晟却是强睁着眼睛,寻找所有可以的落脚之地,那些石头太过湿滑,必须运足内力黏附其上,不然稍有不慎便会掉下去。展戎抱得他很紧,杨晟能感觉到自己是这个无助少年的唯一支柱,他必须帮他,绝对不能放弃。

    攀至一半时,杨晟脚下一滑,身体往下坠去,展戎一声惊呼,险些呛到了水。杨晟连忙用左手紧紧扣住面前一块石头,止住了下坠之势。他喘息着,继续往上爬去。

    待艰难攀至顶端,杨晟将展戎在溪流岸边放下,自己也坐下来平复着呼吸。

    展戎全身已经湿透,抹一把脸上的水,看见杨晟坐在他身边,左手手心全是斑驳血迹,脚下靴子底也磨破了,他将湿透的靴子脱下来,展戎见他脚底也正鲜血直流。

    “杨大哥”展戎抓住杨晟手臂。

    杨晟反手拍拍他,指向那凉亭,那亭子架在河流之上,紧靠瀑布而建,中间一口古老铜钟。

    杨晟说“去敲钟。”

    展戎站起来,朝着亭子方向走去,杨晟也撑着起身,一直走到凉亭边上,扶着木柱停了下来。

    展戎站在铜钟之前,看一眼杨晟,然后深吸一口气敲响铜钟,那铜钟声音洪亮悠远,在整片山谷中回荡,他一连敲了三下。待第三下钟声飘远时,听到山谷远处传来一声暴喝,紧接着,杨晟与展戎站在山顶,见到有许多人朝着这山顶方向聚集起来。

    最先到的,竟然是那给他们指路的老者,他沿着瀑布而上,竟然身上衣物丝毫不曾沾湿,轻功如此非凡,杨晟也是前所未见。

    老者到了山顶,便静静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紧接着,便见到昨夜里现在杀了他们的花婆婆,手里举着菜刀,自山脚往上奔来,她步伐轻松,分毫不显老态。

    除了他们两人,更多的杨晟和展戎没有见过的,天命谷内奇形怪状的人都聚集起来,有脸上吊着瘤子的驼背老儿,也有身形妖娆的娇艳少女,还有一身黑衣满脸刀疤的高大汉子,算来足足有近百人,这些人都看着展戎与杨晟,目光不善。

    此时,杨晟注意到前来的人群中,有一个单薄的中年男子坐在一顶软轿,由两个小童将他抬上山来。那中年人自膝下便空空如也,显是双腿已断,不过看年龄,似乎又太过年轻,不像宫问的年纪。

    紧随那中年人之后上山的,是一名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那男子步态轻盈,手里却握着一根竹棍,头上覆着面纱,看不清容貌。

    这些人都聚集起来,却没有人说话,杨晟以为人已经都到齐了,对展戎点点头,让他上前说话时,忽然听到自山脚传来一声清喝“谁敲的种”

    明明上一刻声音响起时还在山脚,下一刻一个黑色人影已经出现在山顶,那是个高大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眉飞入鬓,目似晨星,容貌张狂俊朗到了极致。他出现时,便见着人群退开一些,他一跃至了人群最前面,落地时杨晟只觉得脚下轻轻一颤。

    男子目光锐利如刀,在杨晟和展戎脸上扫过,最后对展戎道“你敲的钟”

    在展戎这个俊俏挺拔的少年人衬托下,杨晟未免太过不显眼。不过也好,杨晟正是希望展戎能引起这里许多人的兴趣,让他有机会可以留下来。

    那男子气势虽强,展戎却并不惧他,上前一步道“是我。”

    男子冷哼一声,“你可知道敲钟是什么意思”

    展戎昂起头,说道“我知道,我要留下来。”

    顿时便听许多人发出冷笑声来。

    那黑衣男子也冷笑一声,“留下来,凭什么”

    展戎还未来得及回答,突然见一妖艳女子缠住黑衣男子手臂,道“钟离,与他嗦什么,直接杀了他们”

    那被唤作钟离的黑衣男子并未应她。

    便听得另一身材矮小的独眼老头冷笑道“薛四娘,这天命谷也不是他钟离阳一人说了算,杀不杀的,还是听听大家怎么说吧。”

    薛四娘俏脸沉了下来,仍是紧紧挽住钟离阳手臂不放,“万同山,这谷里谁说了算也轮不到你说了算,不服钟离,拿拳头说话啊,你能打得过钟离,今天我就听你的。”

    两人还要争执,钟离阳颇为不耐挥开薛四娘,质问展戎和杨晟两人道“谁教你们敲天命钟的”

    话音落时,一直沉默一旁的老者说道“是我。”

    嘈杂的人声安静下来,就连钟离阳也放缓了声音,道“孟叔,你想接纳他们”

    孟自封已经几十年不曾出谷,这谷内许多年轻人幼时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谷内受尽欺凌,便靠孟自封接济他们。即使是张狂如钟离阳,见到孟自封,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孟叔。”

    孟自封摇了摇头,抬手指着展戎,“只是他,不是他们。”

    其他人都看向杨晟。

    杨晟不得不说道“我乃靖云派门下弟子杨晟,此行是陪我这位小兄弟展戎来天命谷拜师,我并没有打算留下来。”

    忽然,人群中传来清冷的男子声音,“进来了还想要活着出去”

    杨晟辨别出说话之人正是穿白衣头覆面纱的男子,拱手道“我绝对不会将天命谷所在之地泄露出去。”

    此时一直沉默的失了双腿的中年男子轻声道“你如何得知天命谷所在”

    杨晟不敢提云墨规的名字,只说道“乃是偶然奇遇,在江湖中遇到一位前辈告诉我的。”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有人大声问道“是不是云墨规”

    一时间,谷内众人皆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将云墨规剥皮拆骨。

    杨晟只得谎称“我也不知他姓甚名谁。”

    众人仍是愤愤不已,钟离阳却不怎么关心杨晟是如何进谷的,只看向展戎,道“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们留你下来”

    他口气已然缓和,终究还是顾念孟自封的情面。

    展戎在边关时,一直骄傲而自信地成长着,展老将军十三岁的幼子便上阵杀敌,似乎是他值得炫耀一生的荣耀。可是随着杨晟流落江湖这些日子,他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是,武艺、才学、兵法,似乎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这一路走来,若不是杨晟护着他,他早就命丧荒野,怕是已经尸骨无存了。

    此时此刻面对钟离阳的质问,展戎沉默片刻,随即神色坚毅说道“我没什么本事,除了是展孝年的儿子,我全身上下并无过人之处,甚至能够敲响天命钟,也是杨大哥背着我爬上来,我才能办到。”

    “哼,”钟离阳轻飘飘一声低哼。

    展戎抬头与他对视,“可是我一定要留下来,不出十年,不,不用十年,只要给我五年,论才学武功,我要你们这些人全部不是我的对手”

    钟离阳冷笑道“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孟自封笑着上前,拍了拍展戎肩膀,“不错,好小子有志气。”

    展戎知道孟自封喜欢他,半跪下来,一手捂住胸口,“孟老前辈,求你收我为徒,让我留在天命谷跟随你学武。”

    孟自封伸手扶他起来,“我说过,你能不能留在天命谷,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但是言语中却没有拒绝之意。

    钟离阳看向孟自封,“孟叔”若是孟自封执意要展戎留下来,钟离阳也不会反对,如果有人不愿,就如同薛四娘所说,大家看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可这天命谷内,自问是钟离阳对手的,着实不多。

    孟自封摇摇头,“我愿意让他留下来是我个人意愿,并不勉强大家。”

    钟离阳尊敬孟自封,天命谷内大家都心知肚明,听孟自封这么说,钟离阳自然是要站在他那边的,薛四娘趁机会一把扑向钟离阳怀中,“钟离,以我之见,这少年长得也不错,留下来也好。”

    钟离阳没有顾得上推开她。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静默片刻,独眼万同山说道“他要留就留当天命谷什么地方了”

    这天命谷里聚集的人,各有本事,你若是有本事,留下来大家也不介意;可若是没有本事,天命谷里不养闲人,想留下来,便难以服众。

    钟离阳不说话,自然是顾虑到了这一层,他卖孟自封的面子不难,卖了孟自封面子还想要服众,就有些难了。

    突然,那头覆面纱的白衣男子说道“我有个想法,这少年人若是能做到一件事,我便不反对他留下来。”

    独眼万同山仰起脖子问他“什么”

    白衣男子说“你过来,我告诉你。”

    万同山走近,白衣男子凑在他耳旁低语几句,万同山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来,连剩下那只眼睛也挤作一条细缝,他大声说道“好,如果他真做得到,我也不反对”

    杨晟看着这些人低语,虽然听不清内容,但是知道一定是恶毒的试验,心里顿时揪了起来。

    最终,钟离阳朝展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展戎走到钟离阳身边,听钟离阳附在他耳边,低声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想留下来,很简单,我给你一把刀,你给我杀了你那个杨大哥;否则,你和他今天都出不去天命谷。”

    展戎双瞳猛然紧缩。

    第 6 章

    钟离阳将一柄短剑交给了展戎。

    展戎低着头将短剑接在手中,虽然面前这些人一句话都没说,但是他知道,他们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是他亲口说的,杨晟将他背上了山顶,而现在,他们立刻便要他背叛自己的恩人。他会犹豫挣扎,他会痛苦不堪,他们则都在等待着,看他挣扎痛苦。

    他们笃定了他不会杀杨晟,这些人只是拿他们两个人当做笑话罢了。

    “展戎”杨晟突然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展戎仍是低着头,唤了一声“杨大哥。”

    杨晟有些担心,想要走上前来,突然,便见着展戎回身,手里持着短剑,一剑刺进了杨晟胸口。

    那一下丝毫没有留情,短剑完全没入了杨晟胸口,而杨晟感觉到展戎扑上来,身体被撞得往后退去,最后直直被钉在了凉亭的木柱之上。

    杨晟起初甚至没有感觉到痛苦,只觉得胸口一阵凉意,他低头,见到已经没至剑柄的短剑,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展戎。

    展戎紧抿着双唇,瞪圆充血的双目,一眨不眨看着杨晟。杨晟见到他嘴唇抖动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一路从鬼问峡走来,杨晟还是第一次见到展戎露出这般表情,他突然就感觉到了胸口的疼痛,他张嘴想要说话,想要告诉展戎,让他留在天命谷好好拜师学艺,可是他嘴唇一张开,鲜血便自喉口呛流而出。连日来的疲惫终于袭来,手脚因为他背着展戎攀爬瀑布而磨出的鲜血还未止住,此时终于支持不住,眼前发黑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杨晟以为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可是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片漆黑沉寂的意识终于又缓缓回笼,他艰难地动了动头,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阴暗狭窄的小屋,杨晟觉得有些熟悉,当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送出了天命谷。好歹捡回了一条性命。

    胸口裹着白色的布条,里面敷着草药。

    收留他的,是之前他与展戎借宿过的山这边的那家村民,朴实的中年汉子告诉他,他是在山脚捡到他的,当时已经是这个模样,胸口的伤被人处理过,已经没了性命危险。只是那村人将他带回家之后,他就一直陷入昏迷之中,许久都没有醒过来,算起来,从他进谷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近半个月了。

    胸口的伤还很痛,杨晟甚至无法坐起身,那村人去请了大夫,大夫过来给他开了疗伤调理的方子,然后告诉他,他胸口所中那一剑,正好擦着他的心脏而过,险些要了他的命了。好在是捡回了一条性命,现在需要卧床静养。

    杨晟谢过大夫,又谢那村人。他被捡回来的时候,腰上挂着的袋子还在,他把银子都给了这家朴实善良的山里人,最后又借着他家静静养了半个月的伤,才能够下床走动了。

    抛开胸口的伤不谈,杨晟发现之前在天命谷中毒麻痹的那条手臂却完全复原了,不知道是不是天命谷的人给他疗伤的时候,替他解了毒。

    又将养了些时候,杨晟自觉身体无大碍了,便向村人告辞,打算离开。

    来时他和展戎骑了两匹马,如今回去只剩下他一人,剩下那匹马被留了下来。离去时,杨晟眺望远山,这里还隔着一座大山,无法看得到天命谷入口,不过杨晟仍是觉得胸口一痛,他回过身来,慢慢纵马离开。

    杨晟将展戎送到,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尽管过程出乎他意料,最终结局却终归是达成了心愿。他如今胸口时不时隐隐作痛,也无心再在江湖游荡,只想要早日返回门派。说来他离开门派闯荡,如今也近半年时间,再过一个月便是师父寿辰,他身为门下大弟子,更该早日回去,筹办准备。

    还有,他离开时师弟正在闭关,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许久未见,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挂念。

    靖云剑派地处中原,自南边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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