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的想起不久之后的大战,疲惫之感更深,万般无奈的一叹,背对着楚言,好似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其实无须这么麻烦的,一走了之也是可行的,后面的事,皇上自会编个故事给向天下人听,可我身在其位,东陵曦这个名字,不单单代表我一人,父亲临终前更是千般嘱咐,如今遭了皇上忌讳,我谁都不怨,只怨我处事不够圆滑,不懂得伸缩进退,露了锋芒,刺了那人的眼,可这家业却是万万毁不得,东陵曦可以死,但要死得其所,皇上念东陵曦军功赫赫,多半会把东陵家遣回原籍,做个挂名的异姓皇族,也算两全齐美了。”
楚言望着东陵曦的背影,不可查的点点头“楚言明白。”
长出口气,而后错身进了里室,东陵曦在床榻边上取出一块金色木牌。
“大部分都安排妥当了,拿着这牌子,你今夜就随着运粮的队伍出发。”
楚言走过去,伸手接过,眼睛深谙的看着东陵曦“是,主子。”
虽是没在说什么别的,东陵曦还是感觉楚言身周的气压有些过低,凑凑近,轻声问道“知道为什么我派你护送粮草吗”
“是,主子信不过那个人,派楚言监视。”
“还有呢”
“向外面传消息。”
“还有呢”
楚言呼口气,摇了摇头“楚言不知。”
“虽说是那陈之福亲自开口,要你随对护卫,我点头允了,也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你解了过往的毒,而且你是将军近卫,只保粮草安全,其余的你自己做主。”
楚言面上风平浪静,仍是终年的无表情,心中却是微微一惊,先前刚刚得知安排时的些许酸楚又渐渐溢满口鼻,带着难得的不情愿和负气,转念一想,自家主子万不是那种人,也不会故意把自己当做个物件随意送人,如此计划,只怕是对自己总是无法释怀过往之事绞尽了脑汁,才会有这种以毒攻毒之法生出
可,本以为这人会一直慢慢开导下去的,却原来,也是多少有些厌烦了
抿了抿嘴,声音低沉“是。”
“楚言”东陵曦把人拉近,抱在怀里,两人的脸相隔不过几寸“并非存心把你置于尴尬之处,可从前的事,总要自己了断了,才会化解的快些,旁人的劝解,终是敌不过你自己的心思,那陈之福是你心里一块最大的脓疮,亲手挖开挤出,才会释怀。”
“是。”
东陵曦探头亲亲男人的嘴唇,“记住,楚言,运粮路程险恶,发生什么都很正常”弯弯桃花眼,嘴角微翘,口气自在“何况,我们经此战后,再也不回朝堂,更是不用任何顾忌,明白吗”
楚言怔了一怔,顿时有些明朗,东陵曦这话说的太明,反而让他有些反应不能,咽了咽,点头应道“楚言明白了。”
就算暗着下了杀人夺命的命令,也还是没什么自己期待的表情,东陵曦撇撇嘴,莫名的有些失望,歪头想想,忽的用力堵住男人的嘴,怀里本是放松的身体,骤的一僵,随着逐渐加深的吻,慢慢软了下来。
失望的情绪就像来时一样,又毫无征兆的迅速消失了,东陵曦满意的弯弯嘴角,顺着楚言的嘴角,向下滑去,对方如往常一样,顺从的配合着,仰起头,露出脖颈,喉结微微颤栗,麦色的肌肤,入鼻的皂角味道,所有的一切都强烈地刺激着东陵曦的感官。
吻至耳后,细细含了耳垂,男人低哑的一声叹息,彻底点燃了正嫌干燥的东陵曦。
身子被大力的按倒在床上,湿湿润润的声音从腹部传来,朦朦胧胧地在耳边回响。
“楚言”
夜晚漆黑一片,一群人悉悉索索,正一大包,一大包的,迅速的往马车上搬运着。
低低地猥琐声音响起“怎么样,二十三,你那主子还是把你给了我吧”淫淫一笑,向直身挺立的男人靠了靠,伸手就要向脸摸去“这张脸,总算是”
话音未完,陈之福就感到脖颈处有轻微刺痛,低眼看看,只见楚言黑色袖口闪着银银白光,锋利的刀尖抵住自己的脖子,还再慢慢施力。
“二十三,你敢”
空闲的左手快如闪电,狠狠点了陈之福的哑穴,亮亮的眼睛满是杀意,声音愤恨“第一,我叫楚言;第二,我是将军近卫,并非普通士兵,你无权命令我,陈之福,我警告你,这两件事,你若是再错,我就取你狗命,绝不姑息。”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章写了两天卡不死我
最近,卡神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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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暗潮汹涌十五
东陵曦轻靠在书案边,左手横在胸前,右手轻轻转着一颗黑色药丸,眼睛发直的看着营帐帘子上的某一点,一眨不眨,心思百转千回。
楚言大约在两个时辰前,随着运粮队伍出发,一路东南,走偏僻山道狭路,前往木愿了,把人就这么遣走,说踏实放心,不担心不牵挂,是假的,楚言虽然沉稳不爱多言,可心思是一点都不少,傲骨仍在,倔强非常,如今见了少年时期的旧梦主脑,恨有,憎有,更多却是恐惧,那种久经折磨而深入骨髓的恐惧,这般反应倒也很是正常,派别的人解决了陈之福也不是不可,只是总把人护在身后,却不是什么好办法,而且,这个总要找人好好查一查,东陵曦低头看向手中的黑色药丸,两条细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那陈之福来找他的情形又是清晰了起来。
那日,东陵曦把楚言派出去传信,不多时,鼠眼陈之福就带着好几个捧着一大堆什物的下属,前来拜见他,客套话没几句,便说到了正题,无非是想要借楚言一用,以护得粮草周全之类云云,起初东陵曦虽动了让楚言自己动手的心思,却仍是迟迟未定,跟随粮草的人选多的是,杀陈之福的机会多的是,何必放楚言一人入这狼口,直到陈之福双手递过一个开着盖雕刻精致的长形木盒,里面静静躺着的,就是这颗普普通通的黑色药丸,一列十二粒,总共三列。
“陈大人,这是何物”
陈之福神秘一笑,却是十分恭敬的回道“回东陵将军,这盒黑丸子,可是卑职特意派人赶制,专门孝敬您的。”
东陵曦挑了挑两条细眉,看似兴趣浓厚非常,弯弯嘴角,声音低沉“是何作用”
“热药。”
“恩”奇怪的看向陈之福。
陈之福嘿嘿笑“卑职看出东陵将军是和卑职是同道中人,才拿出这压箱底的好东西”,凑近东陵曦,低声说道“这药看着虽没什么特别,可这药效却是十分强烈,入口即化,发效奇快,服了此药,任人摆布,还能散功,恢复起来却是极为耗时的。”
东陵曦低垂着眼帘,眸子瞬间变得冰冷,面上却不怒反笑,轻呵几声“陈大人何以得知,东陵甚好此道”
“东陵将军,这个嘛,卑职不敢说。”
“诶,陈大人,你我既然有同好,何必如此畏缩,直说便是,东陵无碍。”东陵曦口气暧昧,甚是轻浮的说道。
陈之福一看东陵曦这般态度,顿时心神荡漾,高兴得不能自抑,心里不再作他想,小声回道“卑职侥幸,知道您那个言侍卫过去的事。”最后几个字,陈之福说的极轻极细,偏又知道二字,特意加重了音。
东陵曦拿起盒子左右琢磨,细细观察,片刻后,好似不经意地问道“若是常吃,是否会对内力有所影响”
陈之福闻言一愣,莫名感到了几丝危险,便未作回答。
东陵曦翘起嘴角,拍拍陈之福的肩膀“陈大人紧张什么,这药可不能乱吃,东陵总得清楚服用过后,有何反应,万一把人伤了,岂不得不偿失。”
陈之福眨眨眼,放松了下来,喔喔的点头应和“将军说的是,不过,您不用担心,这药您身边的那个,以前吃过,没有害的。”
回忆至此,东陵曦双眼已是失了温度,面目紧绷,呼吸沉重,右手越攥越紧,内力一催,金色火焰腾的熊熊燃起,手掌展开,黑色药丸早已融化殆尽,不复存在。
“狱铃。”
“主子。”全身漆黑的女子,落地无声。
东陵曦递过长形木盒,沉声吩咐“这盒子里的东西,叫俞沙好好查清楚,等我回去后,就要看到结果。”
“是。”
“五王山的阵,还差多少”
“回主子,还差五日,便可完成。”
“成了,你退下吧,把其他的人也一并带走,你们走后,便不用回来了,都在门里候着。”
“是。”
遣走狱铃后,东陵曦开了书案上的黑色锦盒,一只纯黑蝴蝶飘然然的飞起,呼呼几下,左右闪闪,出了营帐,融入黑夜。
运粮队伍行至天微微发亮,便离了山道,进了山林,待寻了处隐秘的地方扎营休整时,天已是大亮,楚言仔细观察了周围坏境和人员部署,心里有了数,就轻身飞上了一颗茂密大树,独自一人安安稳稳的椅坐在粗大的树枝上,吃起了干粮。
吃到半途,扭头向远处望过去,高处俯瞰,一切收进眼底。
山林风景瑰丽,溪水淅淅沥沥,流淌不断的声音,伴着清脆鸟鸣,老树连绵成荫,绿叶若云海,随着清风划过,波般起伏。边疆偏远,又满是树林山地,人迹罕至,纵然时至晌午,仍是四处静寂,连昼伏夜出的野狼群都睡的安详。一路险道,人行车走的地方寸草不生,树草茂盛的地方又仿若禁地,不可轻易侵犯,这般堂皇闯入,息于无边无际的浓密树冠下,坐在纠结的老藤和虬劲的树根之间,竟让人徒然生了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
楚言看的真切,心也不由的荡了荡,莫名起了几丝不知为何的期待和盼望,跟着心境变换不断,双眼眸子愈加漆黑。
若这次顺利逃离,那人主子或许有了空闲,那么,是否可以暂时放下诸般凡事,放松身心,游于山水之间几日,或者
思绪戛然而止,只因眼前忽现黑蝶翩翩飞舞,慢慢落在了右手食指之上,蝶翅轻轻拍了又拍,而后渐渐展了平,用特殊药粉重新勾画出的纹路随着阳光照射而尽显。
八日。
楚言眯眯眼,去了蝶翅上的药粉,一抬手,黑蝶向林子深处飞走了。
“言侍卫,言侍卫”
楚言手还没完全收回,就听有细微微的焦急叫喊声连绵不断,由远及近。
楚言剑眉些微一蹙,收敛了心神,低头向下看去,见一小士兵已是寻到了不远处,撇撇嘴,纵身跃下。
“何事”
那小士兵见一人影忽然出现,显然怔了一怔,随后站了定,道是“言侍卫,陈大人叫您过去,有事相商。”
楚言面无表情,嘴唇紧抿,眼睛黑黑的并未回答,那小士兵心下疑惑,左右看不出,眼前之人有何表示,顿时有些无措,当兵不过一年时间,这后面是皇后的兄长,得罪不起;前面是将军的近卫心腹,也得罪不起。这可如何是好
“恩,我知道了。”
“啊”楚言毫无预兆的一应,让小士兵一愣。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呃,是。”
前来传命的小士兵拱拱手便转身走了,楚言望了望小士兵的背影,接着低下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脚边小草,思索又起。
主子下了令。
八日
既然如今已确定了具体时间,那么主子那里便是基本部署完毕了,八日后,运粮大队已应抵达木愿城外的西南三百里处,距五王山不过一百里,那里地处城后,又是山野,地势坑洼,没有平地,也鲜无人烟,倒是唯独豺狼虎豹一种不缺,那么,被野兽袭击,命丧兽口,确是毫不稀奇,所以,那陈之福大限将至了。
想到此处,楚言竟是感到一阵窒息,双手颤了颤,从脚底猛然窜上的强烈恐惧感激的心脏骤的一缩,而后紧随而至的,却是难以言喻的解脱感,流向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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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暗潮汹涌十六
三日后,凌晨,东陵曦率领自己的精锐黑旗军,从北石城后方出,入山道,直奔五王山。
六日后,程昱的第二次突袭,又以失败告终,并未恋战,带着他的残余部队一路撤退,直至五王山西面的一百里处。
七日后,东陵曦的部队抵达五王山,与程昱成功会师。与此同时,许考也已编排好阵型,只等时机一到,便会冲杀而出;木愿的赵成然也已准备完全;刘力则擦亮了自己的长刀,蓄势待发。
八日后,晌午,楚言护着的运粮大队抵达距五王山西面八十里处,在个小山坳中扎了营。
至此,以五王山为中心的包围阵型,彻底布置完毕。
大战在即。
黄昏将逝,四周静谧非常,太阳慢慢落下,入目的橘红一片,黄昏就要被漆黑的夜色吞没。
五王山上一阵淡蓝薄雾忽起,向着天边徐徐上升,朝着山脚下渐渐蔓延开来,越扩越大,毫无停止的趋势,不多时,方圆几百里已是淡蓝一片。
金、余两国士兵刚用过晚饭,正是慵懒的时候,蓝雾忽的悄然而至,很快便涨到及腰高度,一时间,士兵惊嘘不断,阵脚大乱。
周围沙沙声越发紧凑,而后一声尖锐的叮声响起――九华阵启
东陵曦站在山顶处,俯瞰下去,阵启的声音一至,双眼一凌,举起右手,信号烟骤的发射而出。
啪
鲜红的烟雾弥漫开来。
五王山之战,开始。
程昱勒紧缰绳,流云长枪举起,声音浑厚响亮“杀”
万人骑兵如洪水,瞬间便杀入敌阵,李驰高喊稳住,再一回头时,程昱的流云长枪已是到了眼前寸许,于是十分慌张的举刀架开,再是右腿一蹬,脱出了危险范围,冷汗却是一滴滴的留了下来,呼呼急促喘息,心中大惊,异常神力,无坚不摧,迅速飞猛,这般内力,莫不是传说中的阳乙心经。
程昱双眼如炬,抬首藐视“李驰,你死期将至了。”
那厢,刘力一脸狂笑,巨虎长刀呼呼两甩,指向余军方向“给我杀让他们见见我大雁的威武”
说话间,万马奔腾,冲锋号呜呜奏响。
干叶城内,许考一身重甲,骑于马背之上,抬头望望赤红的烟雾,微抬起左手,而后轻轻一挥,城墙边缘早已准备多时的巨石全部滚下,轰轰隆隆的,仿若雷霆,金军惨叫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右手一展,许考撇撇嘴角“列阵,冲”
在木愿的赵成然,共帅十万军马,兵分两路,分别从金军右侧、余军左侧包抄。
东陵曦率领自己的两千黑旗军,攻势犹如闪电,一路猛杀,直指余军军首。
厮杀、惨叫、鲜血、刀剑相击的声音、刺入鲜活血肉的声音、战马的嘶鸣、大炮的轰炸声、号角的嘹亮、战鼓的浑厚,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战争的残酷与激烈。
余军大帅雷尤将眼前一切尽收,悔恨已晚。他太轻看东陵曦了,没想到这仅仅二十出头的小小儿郎竟有这般的城府,数次的大败,偶尔的小胜,虽然一直兵败,但是却一将未损,出战迅速,撤退有序,早应想到的这么沉着冷静的安排,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局设的太深、太远了在这种骄傲,易冲动的年纪
我的将士们,只因我的轻敌,就命丧于此
雷尤目眦尽裂,牙紧咬的嘎嘎作响,双眼不停的扫视着。不,不是东陵曦的计划天衣无缝,而是,我太疏忽大意,恰好被这东陵曦利用算计了去越想越不甘,一股浊气在心口徘徊不下,眼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斩杀,身首异处,死于他乡,雷尤心痛非常,回手取下背上的长战斧,双眼狠狠盯住远处疾驰而来的东陵曦“东陵小儿拿命来”
这一声,充满悲痛和憎恨,响彻八方,惊的楚言浑身一凌,本就忐忑的心情,更是焦急,可偏偏腾不出工夫赶过去。就在包围作战开始不久,余国的一小支部队,不知是何原因,竟从五王山的后方过来,和楚言这支后备部队碰了个正着,本就是你死我亡的时刻,冲突在所难免。再说楚言护卫的这支后备部队,本就以粮草为主,士兵不多,好的士兵更是寥寥无几,除了陈之福总是带在身边的两个贴身护卫功夫可算上乘,剩下的,便只有楚言了。
那些余国士兵虽然不强,但人数确实不少,楚言这次的护卫当的真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冲上来的余兵,是络绎不绝。
然而,忽然飘渺而至的笛声,好像情人的温柔软语,又好像千把利刃刺穿胸膛,杀气从背后汹涌而至,楚言猛然一颤,握剑的右手,本能的回手一挡,当与剑相击的红色玉笛,声音透彻清丽。
楚言双眼发暗,与他对视的少年公子,一身天蓝衣色的绸缎长衫,黑色金丝的无袖外套,面容苍白,笑的天真“哎雷尤拜托我来帮他一把,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好东西,哎呀呀”
“嘁”好强的力量楚言咬牙用力,左手反握匕首,斩腰一挥,那少年躺身一躲,轻飘飘地退后了。
“哎不要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嘛”少年歪歪头,无邪的笑着“我刚才就注意到了,哥哥你的剑法很特别呢,师从何派”
楚言闭口不答,右手一个转腕,纵身跳起,全力向蓝衣少年劈下,左手却是侧斩而下。
蓝衣少年红笛一档,身子回避,左手在楚言的左手腕上轻轻一转,一两拨千斤的打回了楚言进攻的手。
两人都是动作迅速非常,转眼间,已是十几回合。
“双手剑法,很是罕见呢,不过”少年口气轻佻,避开楚言的回身斩后,又是几个轻跳,稳稳地立在了一个大石之上,“哥哥用的剑真是太糟了,攻击力什么的,都无法发挥到最大,真是可惜”摊摊手,惋惜地一叹“那火司先生也太吝啬了。”
楚言闻言一愣,随即紧皱起了眉头,握着剑柄的手更是用力攥了攥,心思转个不停,这少年身手不凡,衣着打扮也不常见,而且竟然知道主子的身份
“大哥哥,你是不是在心里腹诽我”
“”
少年左右看看,见楚言俱是闭口不语,委屈的嘟起了嘴“真是的,大哥哥好没有礼貌,真让人伤心。”
“”
“一句话也不说,真是讨厌,还有这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我也真是看腻了,虽说确是个炼蛊的好材料,不过,这个态度也真是够了,尤其是这双眼睛,真是招人讨厌”蓝衣少年越说越气,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之态,手中红笛举至嘴边,悠扬乐曲骤的响了起来。
楚言只疑惑了一瞬,便察觉这笛声不妙,声音飘渺无形,竟是直攻经络血脉。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楚言只得硬着头皮向少年攻去,行到半路,身形一晃,直挺挺跪在了地上,呼吸困难,气血汹涌而上,激地眼前忽黑忽明,意识渐渐散去,无法集中。
“老头,欺负一个晚辈,你也太没品了吧。”说话声低沉,毫无起伏。
那来人于楚言身前负手而立,对笛声仿若未闻,丝毫不受影响。
楚言深吸几口气,抬头望去,自己面前的背影竟是多日未见的楚翼。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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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暗潮汹涌十七
楚翼,如今的翼鸿公子一身黑色绸缎劲装,其上绣有银丝盘龙,一把红色油纸伞横插在后腰,一张俊秀的脸毫无表情,嘴抿成一字,眼中却透着笑意,只见他微微翘了下嘴角,低沉的声音就流了出来,竟是轻佻的难以置信“老头,顶着这么张脸走来走去的,你也不嫌恶心人。”
被叫成老头的蓝衣少年听了翼鸿的话后,脸上一抽,双眼暗了下去“翼鸿小子,怎么,鬼宅呆不下去了,来这里混吃。”
翼鸿轻蔑地嗤笑一声,道是“我是循着你这老小子的臭味,一路赶来的。”
翼鸿口气嘲讽,满是挑衅的意味,可那蓝衣少年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右手红笛一转,轻轻笑了“翼鸿,你护在身后的这个孩子是哪来的筋骨好得很呢”
翼鸿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头,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把楚言挡住“干你屁事。”
“呵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次是受人之托,前来助阵的,什么都没做,自是不会离去,不过,你身后这孩子我喜欢,给我吧,给了我,我立刻就走。”
楚翼轻哼一声“老头,我后面这个是楚西云的人,想要自己去要啊。”
“啧啧火司先生实在是太不爱才了,这孩子的内息不稳,真是浪费了一身的好筋骨”蓝衣少年十分惋惜的连连摇头,一挑眼,看着翼鸿,“嘿嘿”笑弯了眼“翼鸿,你的影子近来如何啊”
蓝衣少年突然的转换话题让站在一边的楚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抬眼望向翼鸿,没想到一听这话的翼鸿,周身杀气猛涨,后腰的红伞仿佛回应主人一般,竟也发出淡淡蓝光,只听翼鸿本是有些冷冷的声音,悄悄放了柔,带着令人恐怖的杀意,轻声说道“晓,我劝你现在最好立刻把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就只能请您去我那宅子坐上一坐了。”
翼鸿话音一落,楚言下意识的微微左右张望的一下,慢慢蹙起了眉头,心中渐起涟漪,怪不得没见着楚鬼,原来是中了毒,看楚翼的样子,应不是寻常的毒,否则凭鬼宅的能力,竟还找不到解药么那这蓝衣少年――晓
“哎呀呀好恐怖,怎么你那影卫还留着一口气,等你回去救呢”晓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似天真,满脸的惊讶之色“真是主仆情深,我好羡慕啊”
“少说废话,鬼影是死是活,那是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老不死的”说话间,翼鸿脚下已是唰唰几步,瞬间便到了晓的身后,右手绷直,直取对方下盘。
晓右腿一蹬,翻身跃起,幼小的身子很是轻盈,接着几个轻跳,手中红笛一挡,左腿一个横扫,转眼间,两人过了数百招。
两人武功皆是当世娇者,走的都是诡秘阴险的路子,招招致命,楚言知道自己本来就刚好不久的内伤,被这少年的笛音挑的又是混乱起来,就算掺合进去也是捣乱,便识趣地向后又退了退,一边开始调息,一边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个身影。
不多时,身后多了一丝熟悉的人气儿,楚言斜身,眼一瞥,身着素衣的东陵曦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眼“主子”
且说这东陵曦,大约一个半时辰前,他率着黑旗军一路斩杀,势不可挡,最后被余国大将雷尤截住了,这雷尤被东陵曦以退为进的战术害得几乎全军覆没,他对东陵曦的恨简直就像大海滔滔,一波更胜一波,废话一句没说,上来就是一战斧劈下,竟让东陵曦的手臂震得发麻,并且随着战况的发展,东陵曦渐渐地感到有些吃力,他擅长的本就是无形无影的阴阳之术,功夫也是以快速见长,惯用短兵及暗器,至于打仗,他属于智将,行军布阵是好手,马上杀敌的水平也只能算是优良而已,如今,遇上这余国的第一猛将雷尤,真是让东陵曦郁闷不止。
与那雷尤过了百十回合,这让他心中厌烦之情已渐渐涨满。
当
东陵曦举刀硬生生接住雷尤由上向下狠狠的一击,虎口被震得生疼,眼眸黑沉下来――这般缠人,当真找死心中杀意骤起,眸子也随之发出隐隐红光
雷尤双目泛红,恨不得一口吞了东陵曦“东陵小儿如此卑鄙的圈套,简直无耻”
东陵曦轻呵一声,嘴角翘起,一脸的嘲讽“真是可笑,难道东陵还要在战前将计划一一说出不成,技不如人,雷将军莫要恼羞成怒。”
“东、陵、曦”
轻轻跃起,轻巧地躲过横劈过来的长斧,弃了手中长刀,东陵曦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左手柔柔一转,借着雷尤的力气,顺着长斧就是一个起身,回身一掐,死死卡住雷尤的脖子,袖箭窜出,直直插进雷尤颈部,而后,向外一划,鲜血就仿佛泉水一般,汹涌地喷了出来。
左手臂被鲜血染满,火红色的液体洒满战场,东陵曦看着这到死都无法瞑目的余国大将,低头再看看自己满是血的手,脸上竟慢慢出现了一种仿若陶醉的表情,柔柔的微笑挂在嘴角。
耳边先是寂静一片,然后转瞬间惨烈地哀嚎和愤怒声响遍全场,其中带着小小的悠扬笛声,东陵曦愣了一愣,自言自语道“老怪”
“东陵曦我杀了你”身后不知名的叫喊声吵得耳膜疼,东陵曦右手一抖袖子,冲上来的男人便被无数长针扎了透。
“主子。”
转过身,看向楚章,满身鲜血的东陵曦,就像是刚刚从血池中爬出来的仙人,清丽依旧,春风过面,声音仍是柔柔的“你再打一会儿,等时辰到了便走吧,我去接楚言。”
“是。”
说罢,飞身而起,边卸了盔甲外衫,边向着楚言所在地方去了。
看楚言很是疑惑的脸,东陵曦歪头一笑,轻声回道“刚才听你这边有笛声,挺耳熟,我估摸着是红笛老怪,不放心就过来了,没想到翼鸿却是先我一步”,抬手揽过楚言的手臂,轻触在了脉门上“有些乱,不过无妨”,回头看向缠斗不休的两人,眉毛不住的挑了起来“翼鸿生气了”
楚言收起脸上的表情,正色道“楚鬼中了这少年的毒,似是很危险。”
“他来讨解药的”
“是。”
东陵曦似乎很是意外,高挑了眉,些微愣了会儿,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楚言,满脸的戏谑“少年”
“呃”楚言抿抿嘴,看看远处打斗的少年,再看看东陵曦,脸虽然没什么,疑惑却渐渐溢在了眼里“主子,他确是少年模样。”
“传闻红笛老怪面貌丑陋,行踪成谜,似妖似魔,喜食少女心,善毒,一把红笛杀人无形,江湖异闻录上是这么写的,对吧。”
“是。”
“世人都传说江湖有个阴阳家,有五行石,有五司先生,却不知这门派到底是否真的存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门派,阴阳家世代隐秘,除非阴阳勾玉现世,否则阴阳家基本上不会踏足俗世,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守安分的,私自出谷,搅得江湖腥风血雨不住。”东陵曦的话,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乎轻的听不见了,本来一直温柔微笑的脸,也显得有些僵硬,眼神似乎也慢慢游离开来。
楚言看着这样的东陵曦,觉得四周有些冷气慢慢冒出来,回想起翼鸿还是楚翼的时候,曾对他说过,主子并非自己所想象的好人,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人那主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人那时候,是真的不能理解翼鸿的话,但是,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主子,自己似乎有些能理解当初翼鸿话里的意思了,这样想着,楚言出口的声音就也带着些犹豫“主子”
东陵曦回过神,扭过身子,靠得楚言极近,邪邪一笑“怎么了,这么犹犹豫豫的。”
“楚言没有”楚言低垂着眼,向翼鸿那边瞄了瞄“主子,那少年”
“哦,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