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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晋阳_第63分页

作者:吴沉水 字数:12181 更新:2021-12-29 12:14:11

    第章

    “助你”徐达升微眯了眼,狡黠一笑,道“若日后首领得知,我能得什么好果子吃我为何要做这赔本买卖”

    “是吗,”林凛笑道“你当初助小宝儿偷着将我弄出来,就已是背叛你家首领,现又知我未死隐瞒不报,这等罪过,再加一层。若为此事,你早没什么好果子吃,况且徐二当家眼光长远,决断果敢,又岂是那瞻前顾后怕是之徒”

    这几句话连捧带摔,徐达升听得哭笑不得,只得道“要我助你,我有何好处”

    林凛似笑非笑道“要什么好处,你不是深耻与我这等人为伍么又觉着我祸水妖人,迟早乱你凌天盟兄弟不和,盟规溃散,那还不趁此机会,助我绝了你家首领的心思,岂不得偿所愿,皆大欢喜”

    徐达升也似笑非笑道“非也,我如今觉着你谋略智慧天下无双,我凌天盟若得你相助,定然如虎添翼,且首领待你情深意切,对你朝思暮想,我将你献上,岂不一举两得”

    林凛骤然冷了脸,视线锐利如剑,看得徐达升心里一突,强笑道“怎,怎么啦”

    “对不住,我不觉得这等事可拿来随意说着玩儿。”林凛沉下脸,冷冷地道“二当家,你适才这番话,将林某置于何地莫非林某在你二当家眼底不是个人,而是一个无呼吸生趣的玩偶笑话,莫说凌天盟,就是朝廷将我弄回去,这会子也得掂量着敢不敢。再则,不是林某说句得罪二当家的话,你凌天盟,如何还剩几成,能不能保住,保住了,会不会一条心你自己个火烧眉毛,倒有闲心想这些偷鸡摸狗的事,难道凌天盟的气数,真个要尽了”

    徐达升仿佛被人猛击一下,退了一步,骤然间脸色变得有些发白。直勾勾地盯着林凛,目光中有难以置信,也有多日压抑的痛苦焦灼,他咬牙狠声道“林凛,你莫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是吗”林凛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是二当家,盟内如何,自然以你的话为准。只是我有小小疑惑,二当家这些部众,看起来与其说效忠凌天盟,不若说效忠于你。自然,你对你家首领忠心不二,一片赤诚,且长袖善舞,手段高超,撇清那功高盖主的嫌疑,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如此,正值凌天盟与朝廷战况紧急之际,二当家不领着这些弟兄回去援助,怎的反在外围晃荡,致使自己一时不察,还中了朝廷鹰犬的毒”

    徐达升一句话不说,只是抿紧嘴唇。林凛似是无意地道“上回我仿佛问过,你家首领现在何处,你说走散下落不明,现下你与盟众重又联络上,怎不再打听打听还是说,徐二当家根本就对他的行踪了然于胸,无需挂心”

    “你管得着老子知不知首领下落你这么着急,莫非想要见他么”徐达升忽而冷笑道“难道你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林凛淡然微笑,道“倒是你,隐而不发在先,避而不答在后,却处处盘算着,怎么将我拐到那是非漩涡中去。二当家,请容我再提醒你,”他正视徐达升的眼睛,缓缓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要将林某当成傻子,不然,欲愚人者人必愚之,因果循环,还是有报应这回事的。”

    徐达升默然不语,林凛也不催促,却在此时,门被嘎吱一声推开,小宝儿嘻嘻地捧了巾帕铜盆等物进来,熟门熟路地伺候林凛洗漱,完了又拉过早已熨烫好的干净袍子替他披上,系好腰带配饰,再半跪下去,替林凛穿上毛袜靴子。他做惯了这些,做起来轻手轻脚,顺溜之极,已不似当初那般笨拙,且时不时抬头,与林凛相视而笑。林凛由着他摆弄自己,知道这是小孩再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与自己的亲昵。经过那个晚上的追杀,他与这个孩子,竟然又经历一次生死,这孩子也是可怜,跟着自己,安生日子没过多少,倒尽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也不知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不曾。他心里歉疚,正待把孩子拉起,好好抚慰一番,却听得一旁徐达升显然忍了很久的声音“宝儿,宝儿你别跪下,喂,林凛,你又不是身有残疾,作什么连双鞋都不会自己穿非得让我弟弟给你穿,别欺人太甚了啊。”

    林凛暗叹,徐达升聪明一世,怎的在对这孩子身上,愚笨至此他托起小宝儿的脸颊,温言道“小宝儿,你哥说得没错,我自己能穿,下回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好吗”

    小宝儿巴眨了大眼睛,道“我喜欢给主子穿鞋,主子,小宝儿伺候得不好么”

    “不是。”林凛努力解释道“给人穿鞋,是奴才们做的事,小宝儿不是奴才,所以不用做这些。”

    “可是小宝儿喜欢,”小宝儿振振有词地道“主子,您不是教过我,要做自己快乐的事吗小宝儿伺候您,看着您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心里头最高兴不过,为何不能做”

    林凛骤觉言语无力,只得看向徐达升,指望他帮腔说两句,哪知徐达升却大踏步走来,一下将小宝儿拽了起来,拖开他道“不许自轻自贱,你是我弟,不是给人做奴才的”

    林凛暗叫一声糟糕,果然,小宝儿奋力挣脱了他的手,气呼呼地瞪着徐达升。正当他以为这孩子又要像当初遇徐达升时那样,扑上去咬人时,小宝儿居然冷哼一声,偏过头,看也不看徐达升一眼,笑嘻嘻地对林凛道“主子,才刚白神医命我告诉您,他弄的膳食就快能吃了,让您便是肚饿也且忍一忍,不能胡乱要点心吃,尤其别吃糖食,您好歹记住了”

    林凛略微惊奇地看着小孩若无其事的脸,点头道“知道了。”

    小宝儿忽而一笑,凑过去悄悄地说“白神医又让我告诉您,床榻上的小匣子里有给您备下的各式甜面点心,说让您解闷吃着玩。只是,他说完后才猛然想起,您正餐都没吃,又着急补说,让您用膳前不得碰那个糖匣子,您说,听是不听”

    林凛哭笑不得,只得回身,果然在那架子床上头一格格雕花小抽屉中寻着一个精致瓷盒,打开看,分成八格,里头分别装了八色糖点,色泽鲜艳,精巧可爱。他随手拈了一块,塞到小宝儿嘴里,笑道“我可是明白了,你特特来提醒我,哪是什么传话,分明是你这小猴儿犯了馋嘴毛病了。”

    小宝儿笑嘻嘻张嘴含了糖,欢喜得眼睛都眯弯了,他爬了下来,朝林凛行了礼,收拾好那铜盆巾帕等物,端了出去,其间只当徐达升如隐形。徐达升愣愣地瞧着小孩儿对自己视而不见,眼神中竟然流露些许无措。林凛心里一软,开口道“追去吧。”

    “什么”

    “我说,追小宝儿去。”林凛微微一笑道“对孩子,要教,要哄,要夸,要管,可不能随意训斥,更不能打骂,去吧,小宝儿是个善良的人,会原谅你的。”

    “可,我跟他说啥”

    “废话,”林凛喝道“当然是凭着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重新认可你。徐二当家,你莫不是,连这个也要林某提点不成”

    徐达升焕然大悟,忙奔了出去,听那脚步声急切短促,当能真实反映那人心情。真是死脑筋,林凛摇摇头,歪在榻上。略闭了眼。一朝醒来,却说了这么久的话,他只觉甚为疲惫,白玉般的指节一下一下扣着床板,心里盘算着此后的步步规划。此时的林凛,早已不复当日朝堂之上那般被动无奈,也不复凌天盟内那般随遇而安。此时的林凛,对未来不觉恐惧,反倒多了几分隐隐的兴奋。宛若即将奔赴战场的将领,因为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振奋。

    这样的心态,若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然而,似乎自从自己死而复生之后,似乎自从自己与白析皓朝夕相处以来,他便可感到,多一份前所未有的果敢和信心。林凛正思索间,鼻端却闻得一阵事物清香,登时勾起腹中饥饿,他立即睁开眼,果然见着白析皓手持托盘,盘内放着芬芳扑鼻一碗东西,正往外冒着腾腾热气。林凛一见大喜,一骨碌从床榻上下来,道“你可算来了,析皓,你想饿死我不曾”

    “慢着点,仔细头晕。”白析皓尚未来得及嘱托,却见他三步两步坐到大仙桌旁,双手交叠桌上,眼巴巴望着自己。白析皓摇头宠溺一笑,放下托盘,将那碗膳食推到他跟前,却是白丝间黄的一碗羹汁,香味宜人,林凛忙拿了调羹,舀了一勺吹吹热气,随机送入口中,只觉入口鲜甜,微微有苦味,可等咽下,却又喉底留甘。他赞叹一声,道“真乃佳品,析皓,你怎么做的”

    “你只管吃就够了,”白析皓在他旁边坐下,将巾帕铺开,放他手边,笑道“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如何能随便传给你”

    “这样啊,那当然不能使你为难,”林凛又吞了一口,待咽下后,频频点头赞许道“我本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几时我也试试弄给你吃,可既是秘方,那我绝不能夺人之美,强人所难,析皓你说是不是”

    白析皓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又是咬牙又是笑,半响,才叹息一声道“罢了,我总是没那个福气品到林公子的手艺,只能认命给你当个粗使小厮吧。”

    林凛舀起一勺,吹吹热气,送到白析皓唇边笑道“粗使小厮,快,主子赏你的,还不谢恩。”

    白析皓呵呵低笑着含下,心中感慨,俩人似乎就在此一点一滴,一分一毫的相处中,慢慢走进,逐渐真的变成亲密起来。要搁在从前,他留意这人,处处爱洁,哪里能想象,林凛这等贵公子做派,竟会毫不介意,与人分享同一羹食物这人对着外人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衬得那张脸高洁朗朗,凛然不可侵犯。可对着自己,很多时候犹如狡童,总是那想也想不到的灵动调皮,常常以作弄自己为乐。他忽然觉得,从前的晋阳公子,虽说也和蔼温柔,可内里那灵魂,却始终兢兢业业,丝毫不肯放松;而今的林凛,自信狡黠,坚强果敢,方是那缕灵魂的真正性情。他情不自禁温柔一笑,看着心上人胃口大开,大口进食的模样,深觉得此前辛劳,尽皆值得。

    “析皓,真乃手艺非凡,”林凛不过片刻,便将一碗药膳吃得干净,心满意足叹了口气,道“人人皆道你医术非凡,神仙临世,我却觉着,你做膳食的手艺,比之医术还要高明。”

    白析皓将一盅温水递给他,看他漱了口,方笑着道“你若喜欢,我以后常为你做便是。”

    “不好,”林凛笑着看他,道“把我的嘴养叼了,日后离了你,可怎么活”

    白析皓眼神一暗,将他拉入怀中,炙热的唇顷覆而来,将那张胡乱说话的嘴牢牢堵上。林凛初时“嗯嗯呜呜”略有抗议,被他亲到片刻,逐渐委顿下来,软在他怀里,乖乖任他掳掠品尝。白析皓这时微微一笑,他最爱看的,便是这人在自己的身下唇间,一寸寸软了下来,剥落那些温文端庄,一点点露出妩媚风流来。怀中这人从不知道,他被吻得失了神的模样何等美丽,眼波如水,双颊微红,真乃宛若海棠初开,素馨将放。这样的人,若是你从未得到过,那便是一辈子远远看着,也心满意足,可你一旦有将之拥入怀中的福分,那等温情,又如何舍得放开白析皓喟叹一声,临崖手脚,硬生生绝了欲望,低喘着靠近他的耳边道“你下回若敢再轻言离别,我定不轻饶”

    林凛眼如春水,悄悄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说不出的魅惑撩人,白析皓只觉自己的忍耐已到极限,偏着人却毫无自觉,火上浇油还浑然不知。他捧住林凛的脸,恶狠狠轻咬了一下那红艳诱人的唇瓣,道“怎么,还不服气”

    林凛轻笑出声,靠过去枕着他的肩膀,贴着脖颈吐气如兰,低声道“不服气,你又能奈我何”

    白析皓全身肌肉骤然崩紧,抱着他的手掌禁不住游曳在他背脊腰线,哑声道“凛凛,不要玩火。”

    林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怎么,这回不说顾着我身子不好,不能承受欢爱了。”

    白析皓被他说中心思,一张俊脸,竟然隐隐透红,只得呐呐地道“你,你都知道了”

    林凛呵呵低笑,抚摸着他的脸颊,歉疚而温柔地道“我知道,那次在温泉别馆,你留下很不好的记忆,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准备好。”

    他说的是大半年前,于温泉池畔,林凛初次答应与白析皓欢好,白析皓乐昏了头,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于他,却在要紧处,终究察觉,林凛并非真心所愿,只是心中愧疚难当,不忍拒绝而已。从此以后,足足有大半年时间,白析皓与之肌肤相亲,温柔缱眷,多少次撩拨到欲火焚身,却宁愿自己背地里解决,也始终没有真正与之共赴巫山云雨,每每到动情处,总以林凛身子未好,受不得欢爱为拒。

    林凛何等聪明,早察觉这其间的古怪之处。那次温泉池畔,自己身子明明更为差劲,白析皓却不曾犹豫,现下调养大半年,已然好了许多,白析皓却总也无进一步动作。且他并非懵懂无知的单纯少年,现代医学常识还是有点,没有理由,以口手纾缓欲望可以,插入和刺激前列腺射出却不可以。他左思右想,骤然明白,原来自己忘了考量一点,那便是,白析皓的骄傲。

    白析皓少年成名,风流倜傥,自来只有旁人纠缠不清,从未对谁如此上心付出过。他纵然体贴温柔,作了许多从前想也想不到的事,可内里,却仍保有自己的傲气和自尊。他既爱林凛,便不愿趁人之危,也不愿对方感恩图报,更加不愿对方仅出自无法拒绝,而给了自己。因而便是自己忍得再苦,可那股倔强之气一上来,却也顾不得那许多。林凛思及此,心中又惭又疼,普天之下,再无一人,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他自来豁达开阔,明白了自己对白析皓的心意,便不再藏头缩尾,做那等无聊的娇羞之状,微笑着拉过白析皓的手,道“如果我现在说,我很想呢”

    白析皓眼睛一亮,勾起嘴角道“你确定”

    “是,”林凛的手,凉凉地顺着他的手臂钻入白析皓的衣裳,有些青涩,却又无比情欲地流连在他的肌肤之上,脸上表情却一本正经,道“白神医,如果我说,我现在有需要,希望与你行周公之礼,作鱼水之欢,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析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在下诚惶诚恐,敢不言是。”

    “那么,我只希望这客栈的墙够厚了,”林凛攀上他的脖子,哑声道“因为我想,让你令我,大声叫出来。”

    第章

    白析皓一听之下,只觉心里砰砰直跳,一股热流从小腹窜了上来,偏偏那人还攀上自己脖子,一张描画不尽的景致脸庞透着红晕,犹如春花绽放,天关破云,美得令人有些晃了眼。眼中所见,是那双波光潋滟的美目,带着期许和鼓励,带着渴望和情意;手中所触,是这人温软的身子,衣裳低下,那滑若凝脂的肌肤,宛若致命蛊惑;鼻端所闻,是那人身上特有的混了药味的馨香,往日令自己心境平和温暖的味道,此刻却像长了修长手臂,引逗着自己,很不得一亲芳泽。

    此情此景,若在无所为,那边不是白析皓。他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迅速抱起林凛,转身将他平放置枕席之上,四目相接,两人呼吸都有些乱了。白析皓眼神深邃,伸出手,略有些迟疑,慢慢触摸上这张令自己神魂颠倒的脸,怎能忘记,当初乍然相见,便泥足深陷,从此魂牵梦萦,这个人,再也难以从心底抹去;怎能忘记,那时候万般无奈看着他与旁人唧唧我我,明明深爱,却只能转身离去,心痛欲裂的时刻,便是神医绝世,却也无法可想;怎能忘记,为他远走漠北,于那极寒酷暑之地,心思却难舍难弃,这才明白,相思早已入了骨,此生终了,再无法根除;怎能忘记,怀着那万中无一的念想,以送药为名,千里迢迢,追寻他的踪影,心中已无奢求,便是此后一生孤苦,却也想求一见;又怎能忘记,那日马车之中,药铺之内,倾尽一生所学,却怎么也挽不回他的呼吸,那等万念俱灰,了无生趣,终究一夜白发,伤心欲绝。

    真正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让深爱的人,一点一点,将生的活力注入他的身子;一点一点,用全身心的耐性和爱意捂热了他的心;再看他重获自信,若凤凰涅,展翅高飞,美得惊心动魄;再让他重生信人心,璀璨若星的眸子,看着自己,有了深深的眷恋和温情。

    经过多少道坎,便是洒脱如白析皓,也不敢回想,深恐一个把握不住,会恐惧,会害怕,会想,若是当时,出一点小岔子,这个惜之如命的人,便烟消云散,再难寻觅。

    他小心翼翼地触碰林凛的脸颊,指尖在精美细致的皮肤上流连,似在回味,又似在倾诉。两人视线难解难分,均在此时,想起这一路跌跌撞撞,几经波折,方寻到对方,此时心情,少了那激荡欲望,却多了亲昵和浓情。林凛微微一笑,握住白析皓的手,微微侧头,闭目在他掌心轻轻磨蹭,多少说不出的感激、庆幸、了解、珍爱,均在此刻,以这等方式,细细传递过去。白析皓嘴角笑纹加深,低下头去,万般温柔地吻住他的唇,仿佛轻触春日枝头,尤带露珠的稚嫩新叶,再逐渐加深,轻轻探入他温暖柔软的口腔,却勾起那略有些青涩迟疑的舌头,慢慢情欲引领。

    白析皓的吻技太好,已然渐渐让林凛情不自禁沉溺进去,一阵酥麻自腰畔蜿蜒而上,仿佛半个身子,均要在温柔却无法抗拒的吻中化作雨丝轻雾,化作春雨连绵。他脑中一片空白,灵魂仿佛自口腔中被吸出去,所感知的,唯有身上这男子轻柔而缠绵的唇舌。渐渐的,那衣裳被解开,那腰带滑落塌下,他的身子,慢慢如春花绽放,在这男人身下逐渐打开。林凛难耐地“嗯”了一声,阵阵难言的快感,另全身发热,令脚底发麻,在白析皓娴熟的技巧下,显现出他柔美婉转的一面。

    赤裸的肌肤磨蹭着身上那人锦缎衣料,格外煽情刺激,温柔如水的双手肆意游曳点火,令那白玉般的肌肤,覆上一层动人心魄的淡淡粉。更那堪一路往下炙热嘴唇,专门挑敏感之处,肆意吮吸舔逗,故意惹起一阵阵轻颤低喘,却偏偏,不肯触碰那出最渴望被触碰的地方。林凛眼波含水,润湿而美好的嘴唇张开,平日里若皎月高洁的脸庞,带着难耐和渴望,渴望这人更进一步的触碰,更有力的摩挲,更加,令人神魂颠倒的拥有。

    可这人慢条斯理,竭尽温存之能事,轻拢慢捻,拨弄挑逗,将内心深处的渴望勾了出来,却迟迟不愿,给予自己那期待中的解决方式。林凛咬着唇,半支起身子,一下抓住白析皓四处作恶的手,喘息道“你,你莫不是,想又用身子不好打发我吧”

    白析皓猛地抬头,深深地看着他,猛地一用力,将他拉入怀中,托住后脑,狠狠地吻了过去。这一次的吻疾风骤雨,宛若席卷一切的龙卷风,将林凛的残存的理智,霎那间扫得干干净净。他将舌头卷入口中,激烈交缠,搅动津液,啧啧出声,林凛被吻得魂魄半散,双目失神,只能一任他攻城掠池,长驱直进。好半天,他才被放开,那作恶的唇色继续往下,迅速地在那一身皓白如雪的肌肤上啃咬,造出点点斑驳痕迹。又痛又麻的感觉瞬间铺天盖地,林凛无力地仰躺榻上,任他播下爱痕,随即,那一处早已半立的玉茎被纳入暖湿之间。林凛“啊――”的一声叫出来,全身崩紧,连玉白般的脚尖也勾直。那要紧处被吞吐受纳,潮水一样涌上的快感湮没一切,迷糊之间,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攀上高峰时宛若啜泣一般的呻吟。

    极乐之后他四肢瘫软,只愣愣地瞧着白析皓,只见他从容不迫,抽过巾帕吐出口中之物,有条不紊解开自己衣裳。这人看着高瘦,实质健硕,肤质偏黄,却光滑细腻,乍然一见,宛若上等象牙。早知道白析皓俊美不凡,可真看他赤身相见,看他脸上眼中,显出欲望,又带柔情,令林凛看到的第一眼,便觉心跳加速,浑身发热。那同样炙热的赤裸肌肤一经覆上,林凛便止不住轻颤,曲起腿迎了上去,口中满足地喟叹一声。白析皓并不着急,只是以身躯与之摩擦交流,令他全是重新发热,再低头,竭尽所能,吻得他再度失了神。就在他意乱情迷之际,白析皓伸手将那床头某个小屉打开,摸出药盒,一面轻柔拉开他的双腿,吻着那滑嫩的退步内测,一面挖出一大块芬芳药膏,朝那身后的小洞探了进去。

    林凛只是一僵,随后便放松下来,白析皓不敢停留,怕他骤然又会抗拒,而此刻自己,却已是肖想太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揉捏那洞口边上的褶皱,佐以药膏,揉得软了,方试探地伸进一根手指。林凛又是一僵,白析皓忙匀出一只手,伸到那吐过的玉茎处,轻柔套弄,不一会,便令林凛再度轻颤,呼吸声再度转粗。白析皓低头吻他,慢慢旋动被那窄紧内壁含住的手指,待觉得入口又再放松,方悄悄又进去一指。

    林凛面颊酡红,此时已分不清是痛是麻,前后两方的触弄,令他止不住轻颤低喘,云里雾里,眼前宛若盛开千万多绯色桃花。体内作怪的手指锲而不舍地试探寻访,暧昧的水声已渐渐得闻,骤然间,那手指猛地抽离,下一刻取而代之的,却是那早已忍耐不住的滚烫阳刚,林凛止不住“啊”的一声低喊,疼得白了脸,久已不曾开拓的地方,容下他物到底是勉为其难。白析皓一顿,忍耐着一动不动,唇色重新四处点火,刻意撩拨他的敏感快意。他一直待到林凛身子放松,才慢慢地探进,抽插,动作轻缓怜惜。

    林凛微微睁开眼,却见他忍得满头大汗,心下一动,勉强笑道“没,没事了,你快一点。”

    白析皓却没有听他,只低笑一声,俯身再度温柔地吻住他的身子,成功地在那绝美的身子上点燃欲火,林凛只觉被他撞击的地方越来越热,越来越酥麻难耐,突然之间,他的阳刚撞到体内某处,快感如决堤洪水,席卷而来,林凛“啊”的一声叫出,声调高昂颤抖,带着狂喜轻颤。白析皓笑意加深,这下不再犹豫,坚决而迅猛地撞击那处,令林凛失神的叫声,从素来矜持的唇中不停溢出。一时满室旖旎,春光无限,在林凛再度颤巍巍攀上高峰之际,累极的脑中,竟然闪过一丝念头,这下,真的要希望这客栈墙壁够厚,否则明日起来,可怎么有脸见人。

    这个问题,他已无暇细想,事实上,久已未经欢爱的身子,比想象中疲累,做到后来,他已喉咙嘶哑,浑身宛若被抽筋一般,瘫作一团。朦胧之间,只记得白析皓动作轻柔地为自己擦拭身子,随后,又被放置大盆热水之中,靠着那熟悉坚实的胸膛,只觉惬意放松,每个毛孔都舒服得展开。他放松地将自己交给身后那人,听任他为自己洗涤身上滑腻之物,又深入那处幽穴,清出秽物,手指灵活而巧妙地进出适才过度使用的那处,引起他无意的颤抖和低吟。突觉揽着腰身的胳膊一紧,一处炙热贴住大腿,林凛一惊,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却触到白析皓晦暗不明,积攒欲火的眼神。他淡淡转头,将头埋入他怀中,喃喃道“想我累死,就继续。”

    果不其然,那抱着他的人叹了口气,草草替他洗完,将他擦干了严严实实裹入被褥中,随即飞快抽身离去。林凛嘴角偷笑,枕着枕头,片刻不到,睡意袭来,便乖乖闭眼,沉沉入睡。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身边仿佛有蚊子,不住骚扰,林凛郁闷之极,只得醒来,眼睛尚未睁开,却听得耳边传来白析皓低低带笑的声音“还好我够小心,伤口并没迸裂。”

    两片湿热柔软之物贴了下脸颊,白析皓又道“这是我的。”

    林凛听得莫名其妙,半响才反应道白析皓在亲自己的脸,他放慢呼吸,仍装熟睡,倒要看看白析皓有些什么话说。却在此时,只觉那人轻轻掀开一角被褥,在自己肩膀上迅速啄了几下,又道“这也是我的。”

    林凛满头黑线,继续忍着白析皓的无聊行径,却觉得他握紧自己一只手,举到唇边,又啄一下,仍旧笑着道“这还是我的。”

    林凛险些噗嗤一笑,忽然使力,反手握住白析皓,睁开眼睛,哑着声道“这个才是我的。”

    白析皓一顿,呵呵低笑起来。眼底眉间,尽是得色,抚摸着林凛的鬓发道“是,你是我的,自然我也是你的。这才公平,童叟无欺。”

    林凛横了他一眼,弱声道“若论公平,几时到你躺这上面疲累不堪”

    白析皓含笑伸手入被,替他按摩腰身,道“这有何难。只是你身子尚弱,便是我有意允你,可你又如何行得了那事况且,”他的手骤然往下移动,顺着那姣好的曲线飞快向下,改为揉捏那翘起的雪峰,白析皓低声调笑道“这里莫非我没有满足到,这里呢”他的手指飞快点了那尚在红肿的某处,在林凛耳畔道“这里难道不曾销魂,不曾食髓知味”

    林凛一阵惊呼,白析皓不再为难他,连着被子抱起,摩挲着心疼道“累坏了吗我备了膳食,饿了不曾”

    林凛恨恨地道“我如今浑身都痛,饿了也没胃口。”

    “是我不好,都怪我下手没轻没重,”白析皓哄着他,道“东西一定要吃,不然五脏六腑,均受不住。放心,那等酸疼之症,用药浴擦洗,数次便好。”

    林凛将头埋入他怀中,叹息道“累得骨头都散了。”

    白析皓揽紧他,柔声道“下次不会这么累了,你身子尚未康复,前几日又受了惊吓剑伤,本不该有床第之事。放心,我已配了丸药给你,固本归元最好不过,往后你好好服下,自然不会流精损肾”

    林凛忽而想起一事,道“那个药膏”

    “什么药膏”白析皓装糊涂。

    饶是林凛再豁达,此时也有些赧颜,轻声道“就是,你昨日,用在那处的药膏。”

    白析皓笑了起来,吻着他道“用在哪一处令我销魂噬骨的那处么”

    林凛脸颊透红,却淡淡一笑,道“也是有朝一日,会用在你身上某一处的药膏,你何时配的,又何时放入这床头匣屉我怎的一点也不知晓”

    白析皓嘿嘿讪笑,道“老早就做的了,不过以防万一,瞧瞧,还真用上了不是”

    林凛似笑非笑,道“原来你早有准备,却为何等着我主动示好若我不说,你待拖着这事到几时”

    白析皓明白他有些恼怒了,忙作小服低,软声道“凛凛,你不知我每日忍耐得辛苦异常,心中早已懊恼万分。天可怜见,你竟然主动示好,真乃意外之喜,你不知道,昨日我听你那么说,心中有多欢喜。再说了,你我两情相悦,谁先开这个口,又有什么干系呢”

    这话说得真挚务必,林凛便是有些小气闷,却也烟消云散。他本就倦极,靠着白析皓,又昏昏欲睡,白析皓也知昨日累到了他,见他精神不振,也舍不得吵他,只将他换了姿势,令他靠着自己更舒服些。就在林凛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忽听得门上传来一阵急促叩击。

    “谁”白析皓眉毛一扬,立即朗声问道。

    “我。”徐达升的声音传来“林公子呢徐某欲求一见。”

    “凛凛正睡着,有什么事,过了这两日再说。”白析皓一口回绝。

    徐达升在门外安静了一会,却道“事出危机,不能等了。劳白神医许徐某见上林公子一面。”

    白析皓眉头一皱,眼底戾气浮起,小心放下林凛,三两步跨到门边,开了一小门缝,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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