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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晋阳_第44分页

作者:吴沉水 字数:12532 更新:2021-12-29 12:13:56

    大喊起来道“不,不要,你们要杀主子,不要,不要,主子,不要丢下小宝儿,主子”

    他话音未落,却被那人一把点了昏睡穴,扔到一旁,萧墨存微笑着道“多谢你了,这等杀戮场面,小孩看了不好。”

    那几人面面相觑,均料不到口口声声要寻仇的对象,居然是这么一个人。他们皆是顶天立地的江湖豪杰,只知快意恩仇,此刻心中,却头一回怀疑自己这么一刀下去,到底有没有杀错。他们正在迟疑,却听萧墨存叹息道“没想到,机关算尽,却还是见不上慕锐,唉,人生俱是遗憾,多一件也没什么,动手吧。”

    阳光下,那人美绝凡尘,曲线优雅的唇轻轻说出“动手”二字,并不一丝视死如归的凛然,却仿佛在谈论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情。真要报仇吗一刀下去,这仙子一样的美人便再不存在。那为首的汉子心头挣扎了会,终于亲自提刀,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萧墨存,纳命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童鞋问道,萧墨存怎么撑过来这一路表忘了,还有小白的另一颗丸药,当日只用了一丸不是

    为何还要去见沈慕锐为何明明知道对方欺骗你,利用你,有很不堪的事实会在前面等着你,为何墨存还是要去见沈慕锐

    童鞋们啊,墨存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再怎么聪明睿智,也是一个陷入爱情的平常人啊。试想一下,如果是你,在历经这些之后,会不会仍然想要见那个爱人一面,会不会仍然想当面,为自己付出的感情,讨一个说法会不会想问那个人,那么多次生死相随,那么刻苦铭心的抵死缠绵,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自己如此痛苦绝望,在他看来,到底算是什么

    又有童鞋问,这个到底是不是悲文啊,怎么这么虐

    汗一个,这个绝对不是悲文,请大家放心。某水自觉生活颇多无事的悲剧,写个文,就没必要再自己添堵了,但这个过程如此曲折,一是为了故事好看,二个,是某水的观念,没有一种幸福能唾手可得,如果没有经历这些痛苦,你又如何知道,幸福有多可贵呢希望大家都珍惜自己手上有的幸福,回想一下你自己的生活历程,是不是也是这样

    另外,向这几天要求入群却没有得到批准的童鞋致歉,原先那个读者群已满,小是亲亲贡献了另外一个饮马居二号,77829192,目前招兵买马中,大家有兴趣都欢迎进来,某水恭候大驾了。

    第章

    那一刀挥下去的时候,汉子心里想,当鲜血溅出,将会是如何凄美的境况。

    那样的人,便是卧于血泊当中,也是一幅令人炫目的图景。

    不知为何,他在那一刻,想到的不是恨,不是报仇,他想到的,却是这一刀要切在那弧线优雅的颈部哪一位置,要一刀毙命,要血流如注,要令那人唇边恍惚的微笑未曾泯灭,即永远地凝固下来。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用了十成的功力,一刀挥了下去。

    刀如闪电,刃部迎着阳光,发出绚烂色彩。便是他自己,也十分满意这一刀的架势,满意这从来没有过的美妙刀法。在他的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想要让自己的刀法,使出来不仅能致人死地,还能行云流水,能陪衬得起眼前这个美人,能令周遭所见,尽皆完满。

    可惜,这么美妙的招式却仅仅来得及使出一半,另一半,在那刀刃还没来得及触及萧墨存白玉般的颈项前,突然“玎”一声,被一物撞开,这一撞力道非凡,那汉子的手竟然拿捏不住刀柄,“哐――”的一声,整柄刀被打翻在地。

    他心里大骇,顺着刀柄看过去,却是一顶又老又旧的斗笠,这样一件东西,如鬼魅般无声无息飞了过来,再撞飞他的刀。

    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却听得“碰碰”数声声响,紧接着惨叫连天,身后两名劫持红绸的同伴,不知被什么东西纷纷撞飞,七尺高的彪形大汉,竟然个个如棉絮般飞起落下,倒地后四肢僵硬,只余一双大眼睛又惊又怒地瞪着树林深处,已经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汉子扭头一看,只见地上多了两只破草鞋,敢情才刚撞飞两人的,竟然是这两件不起眼的东西。

    他脸色剧变,飞快将同伴的钢刀抢在手中,一个纵步,扑上去架刀在萧墨存脖子上,喝道“谁在那鬼鬼祟祟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树林里只听得一人由远及近,懒洋洋地道“你又算什么好汉几个男人围攻老弱病残,还有脸说老子。”

    “出来不然休怪我刀下无情”那汉子嘶声喊道,往萧墨存脖子上架的刀刃,不由进了几分。

    “啧啧,你赶紧割下去,算我谢谢你。首领当他是宝贝,老子瞧着却是个祸害,你早点动手,也省得日后为了他,兄弟反目,家宅不宁。”

    那声音初时挺远,顷刻间却到了近旁,只见树后面转出来一个蓬头垢脸的男子,批了个破棉袄,瞧不出年纪,赤着双脚,行为慵懒,一头乱发下却有双晶亮有神的眼睛,正是那一路不声不响的车夫。

    红绸一见他,眼前一亮,伊伊呜呜地拼命想说什么,却苦于哑穴被点,那汉子瞧了她一眼,噗嗤一笑,道“红绸大姐,你这副小模样可叫人心疼得紧,若闲来无事,也扮扮这等娇俏可怜,保准阿博早娶你过门,何至于小姑独处到现在。”

    红绸一听,脸也涨红,两眼瞪得要冒出火来,那汉子摇头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也看不出他如何出手,却听空气中“嗖――”的一声,一块碎银击打到红绸身上,红绸“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骂道“徐达升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瞧旁人欺侮老娘好玩是不是有种你不如等老娘见了阎王再动手”

    “哎呦我的姐姐,这可不是兄弟愿意,这等闲不见的杀人越货场面,我好歹多瞧两下,也算开眼不是”

    徐达升一路调笑,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全然将那三名持刀汉子视为无物。那群汉子们相互对视,均面如死灰。事先只打探到首领派红绸与赵铭博押送妖人回去,却不曾打探得到,这个煞星也跟着一路同行。怪不得依首领的性子,如此重要的人,却只派了两名武艺不甚高强的心腹上路,原来埋着徐达升这个伏笔,有此人在,那便是千军万马,也不定能想到法子脱身,难怪首领是有恃无恐了。此番本想着拼了姓名,手刃仇人,如今一看,只怕是丢了性命名声,也报不了仇。这么一想,众人尽皆颓丧,手里拿着的刀也不由垂下几分。

    为首的汉子心一横,咬牙道“原来是徐二当家,兄弟们要知道您在这,打死也不敢这么冒失,如今进退两难,不如各退一步,请二当家高抬贵手,我自然将这手里的人完好无损交还给你,你看如何”

    徐达升诧异地抬起眼,道“我不是让你赶紧动手么你怎的还不动手”

    红绸大惊,尖声道“徐达升,你疯了,这可是首领要的人”

    徐达升慢腾腾地捡来自己的破鞋穿上,絮絮叨叨道“老子瞧这小白脸不顺眼很久了,你赶紧给我一刀宰了他。不过老兄你这刀下去后,你也就完了。首领的脾气你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紧。你不按他的规矩来,私自处罚他的人,这可是犯了大忌,一死了之还没什么,只怕生不如死。还有你们家没死绝的那些个靠盟里帮衬过日子的,对不住,只怕要受你牵连了。”

    他说完,还叹了口气,那汉子虽然刀还没变,却明显迟疑了起来。徐达升冷眼旁观,早瞧出此人心思开始活动,他伸伸懒腰,漫不经心地道“盟里新定的那些规矩虽没连坐这个说法,可你若是作为罪众被处死,只怕你家里人一辈子也休想在盟里抬得起头来。可怜你半辈子在盟里辛劳,到死了还得落这么个罪名。”

    他说到这,汉子的眼光已经有些游移,徐达升瞅准机会,将早已扣在手里的银子嗖的连发出去,只听得“当当”数响,那汉子虎口一痛,手握弯刀顷刻间落了下来,他大惊失色,正待一跃而起,徐达升却早已一脚飞到,将他踹了个飞远,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萧墨存,骂道“他娘的,要不是你这病鬼禁不得折腾,收拾这等废物,老子哪用得着费这些许口舌。”

    萧墨存偏过头,半边脸颊被乌发盖住,嘴角却勾起一丝浅笑,美眸流转,看了徐达升一眼,淡淡地道“我并没求你来救,你才刚说了半天废话,只有一句说得对,我也瞧自己不顺眼很久了,直恨不得他一刀宰了我。你坏我好事,我不怪你,可也别指望萧墨存感激涕零,任你辱骂。”

    徐达升一呆,随即冷哼一声,手下却不由放松,将他送入车内,再将地上昏迷的小宝儿一把拎起,扔进车厢,碰的一声重重关了车门,喝道“他娘的,忙活半天,连口热的都没得喝,红绸儿,给老子烧水煮汤,老子饿了。”

    徐达升点了那数名大汉的穴道,自己懒洋洋地窝到火堆前打起了盹。红绸虽骂骂咧咧,却仍快手快脚地烧火做饭。少顷赵铭博打猎归来,听闻才刚发生的险情,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有徐达升在这里,忙拱手道谢了一番。徐达升也不谦让,大咧咧受了他的礼,待到吃饭时分,便毫不客气地抢了赵铭博猎来野兔腿大嚼一通。

    赵铭博忧心萧墨存受了惊吓,忙去车内查看一番,却见他将小宝儿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之上,细细摩挲小孩头顶软发。见到他,风轻云淡一笑,仿佛适才生死徘徊不过无物,登时整个车内都仿佛生色不少。赵铭博一看那孩子不过被点了穴道,便伸手解开,待小孩幽幽转醒,才假装若无其事地道“快下来伺候公子爷用饭。”

    小宝儿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骨碌爬了起来,跑下车去。萧墨存含笑看着他稀里糊涂的模样,对赵铭博道“多谢你了。”

    “公子爷”赵铭博心中愧疚,哑声道“这一路,真是委屈您了。”

    萧墨存定定地看他,道“一切皆是我自愿,轮不到你说这话。你只需记得答应过我的就行。”

    赵铭博转头看了眼车外忙碌的小宝儿,点头道“只要他不危及我盟,我定护他周全。”

    萧墨存微微一笑,道“这孩子笨得紧,宫里,是回不去了。你寻个太平地方,让他安身立命,能做到吗”

    赵铭博垂下头,良久方道“公子爷,此人若是王福全一流呢”

    萧墨存眼神骤转锐利,紧盯着他,缓缓地道“你怎会知道,王福全是皇上的人”

    赵铭博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道“这,这前因后果的,我,那个,容易揣测”

    萧墨存呵呵笑了起来,古怪的笑声回荡在车厢内,他笑了好一会,方疲惫地闭上眼,幽幽地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夫复何言你下去吧。”

    赵铭博苍白着一张脸,咽口唾沫,困难地道“其实,其实首领他”

    萧墨存骤然睁开眼,眼里尽是凌厉之光,大声喝道“我让你滚,没听到么”

    众人胡乱在此休息一夜,次日凌晨,接到飞鸽传书,皇帝再度提拔厉昆仑为二品轻车将军,率京师骁骑营、龙骑尉等精要一路南下,说是奉旨督导各州府灾后重建事宜,但凌天盟一干人等均明白,若非要来追回晋阳侯萧墨存,督导一事,何需出动京师锐军厉昆仑武功高强,心思慎密,行兵布阵诡计多端,是凌天盟头一号劲敌。徐达升瞧了这消息后,跺脚大骂一通,指着马车道“我早说过什么这人就是个祸害谁听我的了非要千里迢迢把人给偷回去,有什么好能吃还是能喝了什么天启朝第一美人,我看就是天启朝第一灾星”

    他话音未落,却见到一个小身影冲了过来,接着手腕上一痛,低头一瞧,却是小宝儿犹如一头小兽一般扑了过来,一口咬到他手上。徐达升哇哇大叫,轻轻一推,便将小宝儿摔了个跟头。他嘴虽坏,可并非奸恶之人,这一推并未使力,只是略施薄惩而已,哪知小宝儿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又扑了上去,不要命一样又咬又打。徐达升在凌天盟居二当家的位置,武功仅次于沈慕锐,平素行走江湖,哪里有人敢这般毫无章法找他拼命他一时不察,倒结结实实捱了两下,登时火冒三丈,一转手一扭,便将小宝儿双手制住押在身后,怒道“小崽子,你竟敢咬老子”

    “咬死你你是大坏人”小宝儿怒目而视,骂了起来。

    “好,好,我是大坏人,今儿个倒让你瞧瞧大坏人的手段”徐达升稍一用劲,只听得喀嚓一声,已然卸了小宝儿肩上关节。

    小宝儿疼得一张小脸变白,眼睛里蒙上一层泪雾。

    “说,我还说不是坏人”徐达升喝道。

    “你你你就是大坏人,呜呜呜,欺负人的大坏人,呜呜,”小宝儿的眼泪没忍住,涌了出来,却犹自毫不示弱,睁大一双黑眼睛,努力瞪着徐达升。

    “二当家,这只是个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一旁的赵铭博见势不妙,怕他下手没轻没重,忙走了过去劝道。

    哪知徐达升瞧见小宝儿又哭又疼的模样,倒像瞧见什么新鲜玩意一样,噗嗤一笑,伸手接上他的关节,松开了他,道“臭小子,哭得像个娘们算怎么回事老子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滚吧。”

    “你,你再不许骂主子”小宝儿却不领情,梗着脖子道。

    “老子爱骂谁骂谁,你管得着么”徐达升斜着眼睛,一脸无赖相地回道。

    “你要再骂,我还咬你”小宝儿握紧了小拳头。

    “嘿,这事倒新鲜了,”徐达升笑了起来,看一旁的红绸和赵铭博均一脸忍俊不禁的模样,骂道“笑什么笑,怎么着,老子八百年没被人威迫过,今儿个就被这小崽子胁迫了怎么样”

    他转头对小宝儿道“成,我不骂你主子,你给老子什么好处”

    小宝儿嗫嚅着道“好,好处”

    “对啊,不然老子干嘛帮你听你的话”徐达升一脸理所当然。

    “哦,”小宝儿想想有理,宫里头托太监们办个什么,从来没有不给钱白干活的理,他摸摸身上,摸出昨日萧墨存交给他的荷包,道“这,这个里面有钱,给你。”

    徐达升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接过那个荷包,倒出里面两枚金子,掂了掂,笑道“小东西还挺大方的,是不是还藏着不少金子呢老子搜搜。”

    “没,没有了。”小宝儿涨红了脸,将衣襟解开,让他瞧空空的衣袋,着急道“真的没有了,我没骗你。”

    那淡黄瘦削的胸膛令人一瞧之下,没来由一阵心疼。徐达升深吸了口气,将那两枚金子塞回给小宝儿,晃晃那个荷包,眨眼道“老子不爱金子,老子就爱这个。得,咱们一个不骂,一个不咬,成交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忙

    那个,小宝儿很有爱吧好喜欢

    第章

    若在平时,徐达升自然可以与厉昆仑较量一番,那二品轻车将军即便足智多谋,可徐达升诡计多端,未必就输给那人。上次凌天盟总坛被毁,虽说有些个不为人道的缘故,可徐达升每每想起,便愤愤不平,摩拳擦掌,恨不得立时与厉昆仑来个短兵相接,比出高下。然而此次首要的任务,是将萧墨存全须全尾地送到大当家手里,却不能逞一时之痛快。徐达升想起这个,虽有些遗憾,但转念一想,何不将此当成一次机会,若厉昆仑能追击上来,便是他徐达升输,若厉昆仑无法确定他们往何处去,便是厉昆仑输。他心里大是兴奋,立即在沙地里涂涂画画,想出好几种疑兵之计,延兵之策。又将那日攻击萧墨存的数名盟众解开,给了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布置他们下去做好相关事宜。那几人违背盟规,对盟内弟兄动手,又妄图施加私刑,原是必死的罪,这么一开脱,不但不用丧命,反倒有立功之举,一个个对徐达升感恩戴德,忙不迭应承了他所交代之事。

    徐达升在凌天盟,人称“赛诸葛”徐二当家,看起来邋遢懒散,然而真有事来,却最是雷厉风行。他不出半日,已将所做事宜一概安排妥当,心里暗暗嗤笑厉昆仑啊厉昆仑,打量你带着大队人马就能追得到人么这又不是打群架作决斗,人多人少,有个屁用,人多了更玩得你团团转。

    他左右无事,便懒洋洋地渡到小宝儿身边,以逗弄那老实孩子取乐。自那日之后,小宝儿已被他捉弄了无数次,早已吃了不少亏,一见他过来,便暗生戒备,不是怒目相瞪,小拳头暗暗握紧;便是绷紧一张小脸,低头只干自己该干的活,对他不理不睬。小孩的这幅模样,瞧在徐达升眼里,却更添了几分滑稽,狭促之心愈盛,每每不把他弄哭,便绝不罢休。

    徐达升这点恶趣味,令整个旅程不再沉闷,往往洋溢着小宝儿的哭骂声和徐达升肆意的笑声。萧墨存原本不想插手他那点小情趣,但委实心疼小宝儿每每看过来,饱含委屈和怒意的双眼,心里也觉得,如此捉弄一个孩子,只显出一个成年人无比幼稚的一面。他将小宝儿唤了过去,悄悄附耳教了他些巧法。小宝儿认认真真地记住,跑了出去,找徐达升,要跟他打赌,自己问他一个问题,若他答不上来,便是输了,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件小事。徐达升一听来了精神,小东西主动找自己玩,这还说头一回,他自忖文韬武略才华卓著,当下也不放在心里,随便点头就应允了。小宝儿于是认真地歪着脑袋,开始用他清脆的童音问道“有一对夫妻,生下一个婴孩,只有一只左眼,请问为何”

    “天生残疾”徐达升想也不想就答道。

    “错,”小宝儿得意地笑了起来“那是因为,人本来只有一只左眼。”

    徐达升其实隐约猜到答案,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立即讲出来而已。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输了,你要我干嘛此后不得欺负你”

    “主子说,你这种人无趣得紧,不欺负人,就没法找乐子。我该可怜你,而不是生你的气,更不该被你逗哭,”小宝儿大声地道“主子说,若这个赌打赢了,你也无需做什么,只要此后十日,不再开口说话便是。”

    徐达升呆了呆,他没有想到,萧墨存只是与他相处数日,交谈半句,便能如此看透他。他生性好动,好容易遇到小宝儿这样有趣的玩意儿,怎忍得住不去逗弄现下不让他说话,还要十日之多,真比什么惩罚还难受。小宝儿见他露出从未见过的呆滞,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发觉徐达升收敛呆相,一眨不眨地瞪着那孩子从未见过的灿烂笑脸,眼光专注而略有迷惑,闪着莫名晦涩的光。小宝儿有些害怕,不敢再笑,悄悄往后挪了挪,一扭身远远地跑开去。

    这一日,行到一处小镇,与一路风餐露宿不同,此次歇息,居然得以入住民居。一应陈设虽为简陋,但只有颠簸流离的人才明白,吃口热饭,睡在头上有瓦的热炕头上,是何等惬意的一件事。萧墨存吁出一口气,躺在民居内的陋床上,厚实的棉被环绕在身,锦衣玉食惯了的晋阳公子,此刻居然心生安逸之感。他微微叹了口气,却听得门外传来剥啄之声。若是小宝儿,此刻怕早已扬起脆生生的嗓音,唤一声“主子――”了,他叹了口气,这凌天盟,怎的连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他只得爬了起来,披上沿途添置的厚厚棉袄,道“请进吧。”

    门扉被嘎吱一声推开,却是徐达升亲自奉了一晚热腾腾的药汁,走了进来。进门便道“老子只答应不跟你的小随从说话,可没答应不跟你说。喝药吧。”

    他将那碗药往桌上一搁,不耐地道“这里头可有不少好东西,乃是千金求得的古方子,便是一脚临近棺材了,喝了这个,也能将他拉回来。你赶紧趁热喝了,回来还有三贴,此后每日一贴,便是你这样的病鬼,只怕服用后也神采奕奕。”

    他等了半响,却见萧墨存并不动手,只是看着那碗药,一双美眸无尽忧伤,似乎将人生所有说不出得不到求不得的苦,都在那静默无声的凝视中,悄然流淌出来。徐达升一生肆意惯了,从不见人间这等疾苦,这时候看了,只觉心里有种难言的难受,他不由自主地开口道“喝啊,这药是千真万确的,我们大当家花了重金,遍访江湖,花了不少心思才弄来的东西。你若是心中有疑,信不过徐某人,不若我喝上一口,如何”

    萧墨存闭了闭眼,再睁开,缓缓道“在我的家乡,为了纪念一位伟大的神,人们一到十二月二十四日,均要过一个节日。”他的眼神空旷飘渺,似乎停在不知名的某处,一抹淡到无痕的微笑浮了上来,轻声道“那一天,我们饭桌上,会按风俗摆放一只大落肥鹅那般的鸡,一家男女老少,均团坐在一块,分享这只鸡身上并不可口的肉。我抗议过很多回,可长辈们观念根深蒂固,早已融入这等习俗,我的抗议,常常被当成当夜餐桌上一则笑谈。”

    徐达升疑惑地看着他,萧墨存并不理会,只落入自己的回忆,轻声道“知道我们如何弄那只大鸡吗我们会在十二月之前,将之养肥到极致,过节的前天方动手宰杀,再往其腹中填入无数佐料,还有水果。出来的肉质,即使仍然难吃,可到底,已经尽可能令其美味了。”

    徐达升忍不住打断他道“你不是裕王府么子吗京师当中,几时有这等习俗,我怎会不知你,你别是病糊涂了吧”

    萧墨存扩大了脸上的笑容,变成说不出的讥讽,道“你就当我病糊涂了吧,我如今只觉得自个就如那只大鸡,正要被喂肥待宰,这碗药,怕就是那第一道佐料了吧”

    徐达升脸色骤变,退了一步,道“你不愿喝”

    萧墨存猛地看向他,眼光锐利,沉声道“废话既然是待宰之人,你就别指望我还要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等着你们来额外施恩”

    徐达升摇头道“你不要如此偏颇,首领对你,可真是仁至义尽,为了怕你身子受不住,还命人不惜代价寻了这个古方,特地命我来熬药于你。”

    “是吗”萧墨存笑了笑,道“那他为何不敢来见我”他盯着徐达升的脸,一字一句地道“沈慕锐,为何不敢来见我”

    徐达升怒道“萧墨存,你不要得寸进尺首领是做大事的人,为了你,已然破例太多。你,你可知,当当引朝廷军队血洗总坛这条嫌疑,就足以令你五马分尸首领为了保下你,冒了多大风险,承担多少骂名如今你不知感激,反倒”

    “住口”萧墨存气得浑身发颤,将桌上的药碗扫落地上,苍白着脸,漆黑的眼睛愤怒地盯着徐达升,道“你们总坛的变故,数百条人命,难道要算在我一个病人身上事前你们知晓多少,谋划多少,事后你们隐瞒多少,篡改多少,非要我在此,一五一十地跟你对质吗”

    “你,你,你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徐达升神情有些乱了,支吾道“果然病得不清,果然病得不清。”

    “徐达升,你敢说你手上没沾上那些人的血,不要忘了,岛上一百余户人家,妇孺老少,都死不瞑目,在看着你呢”萧墨存冷笑道。

    “放屁”徐达升大喝一声,转身就走,重重摔上门,未倾,又一脚踢开门,握了双拳,沉声道“药一定要喝,你不喝,我便找人灌你,别以为人人均对你怜香惜玉,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

    萧墨存斜睨了他一眼,傲然道“很简单,让沈慕锐来见我对我说这等话,你还没这个资格”

    许是那日与徐达升吵了一架,动了肝火,当夜萧墨存便发了低烧,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有人轻柔地拂拭他的额头,那手指温暖干燥,在自己脸颊上徘徊不去,有说不尽的缠绵之意。萧墨存皱了眉头,侧过脸去,喃喃地道“小宝儿,夜深了,不用你服侍,乖,快去睡吧。”

    “叫我见了你,却如何舍得离去”一个低沉的男音,哑着嗓子,在耳边响起。

    这声音于夜半无人,最甜蜜也最为凄惶之际,曾千百次在心里回响;也曾在伤心绝望,以为此生再也听闻不得时,骤然忆起,尖利若刀剑,一下下切割自己的心;也曾以为,若能再得听闻,便是竭尽所有,叩遍漫天神灵,折寿半生,也在所不惜;也曾期望,若他能温柔环绕,便是满嘴谎言,口蜜腹剑,自己也会甘之如饴,欣然而往。

    萧墨存心里巨震,那些睡意疲弱,顷刻间消散。他用力按住心脏,才能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夺腔而出,令他窒息的心跳和疼痛,随后,他茫茫然伸出手,颤抖着,不敢置信地摸索着,忽然,他的手一下被那双无比熟悉的大手牢牢握住,无比熟悉的体温,无比熟悉的甜蜜和无望的苦涩排山倒海而来。

    “别哭,别哭,墨存,我的墨存,别哭啊。”那声音温柔地在耳边响起,随即,那柔软炙热的嘴唇轻轻地覆盖上来,细细吻去眼睫之下不断涌出,止也止不住的眼泪。“别哭,你哭得我心都痛了。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好了,没事了,此后仍有我来护你,没事了。”

    萧墨存头脑心底,一片空白,茫然想着,原来自己在流泪。他又听得那个声音,轻柔得就如同以往床递间缠绵悱恻一般,那些柔情蜜意,那些爱怜眷恋,似乎没有丝毫退散,只是为何,自己此刻,却只剩下千疮百孔只剩下满目忧伤

    “睁开眼,乖,你不是想看我吗我来了,墨存,睁开眼。”

    他全身颤抖着,此时此刻,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半响,才听见自己的声音,竟然以前所未有的怯弱,小心地问“我若睁眼,你不会消失”

    “当然。”那声音低低笑了,道“从今往后,我都不会消失,再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墨存是真的爱沈慕锐。

    若不是深爱着他,也不会如此痛苦绝望,却还如此义无反顾。

    有童鞋问,不明白墨存明知沈慕锐在欺瞒,却还要来见他。

    某水想说的是,感情并不是收发自如的东西,不是你觉得对方这个事不对,做得不好,你于是觉得不该爱他,于是从此便能不爱他。若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或许只说明,你其实不够爱那个人,所以你才能如此理智地计较付出和收益,盘算得失。

    陷入过爱情的人们都知道,哪怕对方再怎么对不起自己,你在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都是想找那个人问个清楚,或者说,想再跑到那个人面前,确认一下,那些揣测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心存万分之一的侥幸,想说服自己,也许一切只是谣传,也许,他爱你,但他也有不得已。

    抱歉,我无法写一个像神一样的萧墨存,只能写一个人。他是一个人,这意味着,他再惊采绝艳,仍然会软弱,仍然会害怕,仍然会寂寞,仍然跟我们所有的人一样,希望自己的爱,付出得值得。

    今天有人砸砖,因为某水行文拖沓,老不进入她期待的情节,甚至谩骂某水,说俺是为了赚取点击和为v文后多挣钱。我看了之后初初生气,现在却觉得很悲凉。这个被人惯坏的孩子,似乎没有意识到,我这个文本来就是v文,之所以你现在能免费看,只是因为我要回馈和感谢我读者群里的朋友们。在写文上,我是一个老派的人,我始终认为,一个写文的人,哪怕写得是狗屎,可也该有作者该有的风骨和脊梁。我不会惯读者这些破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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