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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晋阳_第37分页

作者:吴沉水 字数:12968 更新:2021-12-29 12:13:50

    帝的心魂,半响之后,他微启嘴唇,淡淡地道“陛下,你看错了,我哪里有哭,我只是在流泪罢了。”

    皇帝一愣,随即捧起他的脸,贪婪而疯狂地吻去他的泪水,滑入他的唇,狠狠地长驱直入,辗转缠绵,良久之后,才放开被自己蹂躏得红肿的唇,哑声道“不要落泪,你一落泪,朕的心都疼了。”

    “放心,再不会了。”萧墨存移开视线,平板无波地答道“再也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次是擦肩而过,你猜中了没有

    小厉为什么要骗小白

    有童鞋说,这两人就该好好商议,如何把小墨救出去。好可爱的想法,如果是这样,小厉就不是御前侍卫,不必压抑自己的情感,不必在皇帝面前跪来跪去,他也,就不是厉昆仑了。

    而且,小墨身体不行的情形,实际上只有小墨自己和王文胜清楚。这是要掉脑袋的事,王文胜不会傻到四处宣扬,所以小厉并不知道,小白的作用非常之大。

    小白又暂时退场,接下来几章,是强烈虐心的了,每个人都虐,皇帝尤其是。

    继续关注吧

    第章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进了京城。

    满城的宫墙柳,被漫天白雪遮盖住,琼枝玉树,瑶池冰川,就连屋顶上的琉璃瓦,都垂下几挂透亮的冰棱,刹那的光华,几乎迷了萧墨存的眼。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他还记得,在那琉璃瓦上,他和沈慕锐并肩等待日出,在那段于夹缝中勉力挣扎,四处碰壁,几乎身心疲惫的生涯中,沈慕锐每次适时的出现,给予了他多大的精神支持。那时候,他们于大牢中相遇,在皇宫屋顶肆意畅饮,并看日出;那时候,他们相知相惜,为彼此的相识而庆幸欢喜;那时候,他们对望的眼中,明明有那么多的豪情、欢乐、希望和未来;那时候,沈慕锐强大如神祗,每每有难,必由他出手解救,以至于萧墨存心底,有那样的错觉有沈慕锐在,自己便不会受伤,不会流血,不会死。

    怎么一转眼,一切都面目全非怎么一转眼,那个惜己如命的沈慕锐,真的因为自己,断送了性命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萧墨存面容惨淡,视线几乎不敢停留那明黄中夹杂皑皑白雪的屋顶。呼吸之间,仿佛每一下,均有利刃插入心扉,痛到极致,反倒生了阵阵空泛的麻木来。四周人群的说话声仿佛尽皆沉默,一切如黑白无声电影般缓慢而疏离地在眼前晃过。萧墨存的脑海中,此刻忽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笑,带着宠溺,带着眷恋和温柔,道

    “墨存,喂我喝一杯酒吧。”

    萧墨存恍惚地微笑了起来,好,他在心里应承着,不会太久了,若我得以跟随你,若你愿再见我,我便是日日侍奉你饮酒又何妨

    “墨存你在笑什么你想到什么了”忽然间,有人在猛烈摇他的肩膀,哪里来的男人一脸霸气和怒气他微微蹙眉,定睛看那男人的眉眼,慢慢辨认出属于皇帝的剑眉星目。此刻,愤怒扭曲了皇帝原本不失英俊的五官,他咬牙切齿地拉近萧墨存,道“你只准想着朕一个,明不明白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

    “是么”萧墨存渐渐回过神来,勾起嘴角,轻笑道“你确信,过两天不会把我送给其他人”

    萧宏铖一愣,随即心头一阵莫名愧疚,他有些狼狈地道“小东西,你还在介意那件事么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朕贼寇乱国,斯事体大,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你走以后,朕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无时无刻,恨不得将那帮贼寇碎尸万段”

    萧墨存眼睛中略过一层寒意,他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覆在苍白的脸色上,慢慢地道“墨存可没敢责怪陛下。墨存只是担心,如今只剩下这具肮脏破碎,苟延残喘的身躯,便是陛下想让我再尽忠,我也要辜负陛下的厚望了。”

    “墨存,墨存,你说这些,是存心要怄朕么”皇帝一阵心疼,将他搂入怀中,一寸寸抚摩着他,柔声道“朕再也舍不得让你受苦了。放心,从今往后,你便住在宫里,一步也不要离开朕。你看,这屋子是不是比你先前住的还好朕可从没操心过谁的住处,唯独单单为了你破例,墨存,朕宠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让你再受委屈”

    萧墨存木然地看着那满屋华贵奢侈的摆设,这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无不精巧到极致,也奢华到极致,内务府显然摸透了圣意,知道晋阳公子的屋子,小到一件镇纸,一张雪花签,都是最好。整个朝廷,从上至下,无人不知皇帝恨不得将皇宫里头的奇珍异宝都堆到晋阳公子跟前,却无人知道,也无人关心,晋阳公子真正的喜好到底是什么。

    帝王的思维只能如此,习惯用物质来体现恩宠,习惯用赏赐来表达弥补之意,在这里,萧墨存从来只是一个臣子,一个男宠,一个帝王私人收藏的“小东西”,唯独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有思想灵魂和自由意志的人。在这样的等级秩序下,皇帝不可能会明白,有些错和伤害,超出了作为人的承受范围,有些事情,一旦迈出那一步便永远回不了头,一回头已百年身。

    这就是整个皇宫荒谬的地方,最荒谬的事情莫过于,制造这一切的那个男人,却对自己的荒谬而不自知。萧墨存被这个男人强势地拥在怀里,他没有挣扎,也无力挣扎,他只是顺势靠上那人的肩膀,微微颤抖,似在含羞带怯,又似幽怨重重地问“陛下,如此说来,您是喜欢墨存的了”

    萧宏铖呵呵大笑,带着三分得意三分痞气,在他耳边调笑道“小东西,只可惜你身子未愈,不然朕一定让你好好揣摩朕的圣意,到底有多喜欢你。”

    萧墨存颤抖得更厉害,皇帝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哄着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莫怕,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说喜欢你,便是真喜欢你,放宽心,只管养病,养好了,朕还要你伺候。”

    萧墨存一僵,随即又放软身子,低不可闻地道“如此甚好。”

    萧宏铖嘴角含笑,对怀里的人,升起一种喜欢到心里微疼的奇怪之感,他细细梳理那人一头青稠般的长发,柔声道“明日起,朕就要处理朝务,无法时时陪着你。这院子里伺候的都是宫里的老人了,最是妥当不过,你可以放心,无朕的旨意,无人敢来打搅于你,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告诉总管太监,你脾性好,却也要有主子威严,别太纵容那帮奴才,知道吗”

    萧墨存没有表示,半响,方道“我想见锦芳。”

    皇帝笑道“准了。明日,朕便派人将她安排进来,你们兄妹见见,也好有人陪你。”

    锦芳此番进宫,自与往常不同,执的是郡主礼,入宫头一件,却不是来萧墨存这,反倒要先去拜会皇太后、皇后等人,脸上堆笑,瞧了半天一干怨妇的冷脸,才算合了宫中规矩,正想着开口求皇太后恩准自己去拜会自己的旧主人,却看见皇帝那边的执事太监一行四人禀报了进来,说是要领自己去旧日的尚书处,今日叫“琼华阁”的地方。言语间虽说恭敬,却带着皇帝强硬的态度在内。皇太后登时就沉下脸,一张描画精细的脸绷紧犹如面具。皇后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却不得不起来打了两句圆场。锦芳瞧了暗地里好笑,这皇太后非当今皇上母妃,这皇后也是颇不受萧宏铖待见,依着皇上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性子,怕是后宫中事,便是再不满,也无这两个女人发言的余地。

    于是拜别起身,坐了四名粗使太监抬的软轿,朝着“琼华阁”的方向慢慢行去。到了地方,才停下轿,锦芳便迫不及待掀帘子迈了出来,身上的郡主服环佩甚多,丁零当啷的好不嗦,锦芳一皱眉,拉起裙子,大踏步朝里走去,边上执事的太监直了眼,忙道“郡主,这,这于礼不合罢。”

    “公公,这琼华阁,遵的是皇上的规矩吧”锦芳略停停,笑逐颜开地问。

    “那,那是自然。”

    “皇上的规矩,便是命本郡主来见晋阳侯爷,现下我正遵旨,您瞧着是也不是”

    那太监是聪明人,犯不着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得罪这风头正劲的野郡主,忙垂头笑道“可不是,是咱家迂腐了,郡主这边请。”

    锦芳又笑了笑,道“不劳公公了,这琼华阁,我原是比你熟。”

    她提着裙子,恨不得三步作两步,奔进去看萧墨存,正拐入里院,迎面来的首领太监却是老相识,当日萧墨存初入尚书处,锦芳和他打过的交道可不算少。此刻见了锦芳,如释重负,上前满脸堆笑道“唉哟我的郡主奶奶,您可算是来了。”

    锦芳也笑了,悄悄地问“林公公,别来无恙,公子爷可醒了不曾”

    林公公笑道“知道郡主要来,一早便醒了,说要出来接您,这天寒地冻的,奴才们哪里敢让公子爷出暖屋子吹冷风苦劝了半天才罢了。”

    “早起膳食打点了不曾”

    “自然是备下了,只是公子爷略用了两口,”林公公一脸愁容,道“您是不知道,公子爷病得呦,身上都没剩二两肉,也不知在外头受了什么苦,遭了什么罪。我们奴才们瞧了,这心疼得都没法说,更别提万岁爷了。”

    锦芳一阵心惊,她虽知道萧墨存生了一场大病,却不知到了何种程度,忙急着问“太医怎么说呢”

    “怎么说,自然是慢慢调养了。”林公公叹了口气,四下无人,方悄悄地道“这回病的,我瞧着不同往日,现下也不好说,您只自己去瞧瞧,便知道了。”

    “多谢公公了。”锦芳心里又急又痛,匆忙之间,也没带什么东西,忙从腕上褪下一个通体晶莹的大翡翠镯子,塞到林公公手中,含泪道“公公费心,公子爷是锦芳嫡亲的亲人,身边若连个可靠人都没有,锦芳想想都寝食难安。这是一点小意思,晋王妃赏的,锦芳身无长物,只能求公公了。”

    “郡主说的哪里话,公子爷平素待我们这些奴才都是极好的,如何能收您的东西”林公公半推半就着道“只盼您见了公子爷,能劝得他放宽心,多吃一口饭,便是我们做奴才的造化了。”

    锦芳正待抽身离去,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问道“怎么不见王福全,他现下不在此处伺候着,却到哪里当差”

    “郡主您还不知道啊”林公公道“王福全早升了二品带刀侍卫,哪能干伺候人的差事。他倒是没忘本,日日过来请安,只是公子爷不待见他。”

    锦芳皱眉道“公子爷待人素来宽厚仁慈,断无不待见人的道理。”

    “可不是,也不知王大人做了什么惹公子爷生气。”林公公压低嗓门,道“每回来都跪外头,公子爷却都避而不见呢。”

    “我知道了。”锦芳心下疑惑,脸上却不露声色,笑道“有劳公公,我进去瞧公子爷去。”

    作者有话要说临近期末,功课繁忙,只能周末抽空更了,抱歉抱歉。

    墨存实际上从未原谅皇帝,可他也不能干出弑君这样祸国殃民的事来,他有他自己的方式,至于是什么,大家拭目以待。

    第章

    锦芳与萧墨存此次别后再度重逢,犹如劫后余生,那份欣喜却在见到萧墨存本人之后,七零八落,荡然无存。她与萧墨存在屋内叙述别情,直说了大半日,又伺候他喝了一道药,到得晚膳时间,传了皇上的口谕过来,大意是赏宴席一桌,命郡主好生陪着晋阳公子用膳。皇帝赐宴,那臣子是不能不吃的,于是锦芳又谢了恩,对着满桌精致菜肴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连说带唱的哄着萧墨存,令他倒比寻常多吃了两口。

    一时饭毕,用完茶,外头的执事太监入内禀报道“天色已晚,宫门即将下匙,请郡主”

    锦芳一听,眼中纵有万般不舍,却也只得依着规矩行事。她站起来,命人将晚间第二道药奉上,强笑着道“哥哥,锦芳今后多多进宫陪伴你便是,来,这道药再用了,锦芳便回去了。”

    萧墨存一听,顿时冷了脸,淡淡地对那执事太监道“传我的话,就说天冷路滑,郡主入夜出宫多有不便,今儿个便在这歇息了。”

    留外来女眷入宫过夜,原也不是没有,但却该提早数日,领皇上恩典,于内务府备案,否则的话,在宫里多留一刻,便是大不敬的罪名。那执事太监听了,满脸为难,支支吾吾道“侯爷,这,恐怕不合宫中规矩。”

    “规矩”萧墨存冷冷一笑,经久压抑的怒火霎时间爆发了出来,他接过那碗药,往地上一摔,瓷器碎裂的声音撕破琼华阁入夜的宁静,浓黑的药汁登时撒了满地。萧墨存捂住胸口,喘着气骂道“我连见自己妹子多一刻都不能,这算什么灭绝人伦,罔顾亲情的规矩”

    底下人从未见过萧墨存发火的模样,登时黑压压跪了一地,林公公早使了眼色,命人出去通风报信,自己笑着进来打圆场道“公子爷,您快别气了,让郡主回去虽说是为了规矩,可也是为郡主着想您想想,您跟郡主,毕竟不是亲兄妹不是”

    一句话点醒了萧墨存,宫闱之间,是非本就防不胜防,若因这一次,为锦芳名声带来不好传闻,那便是皇上赐婚,怕也难洗其名节。萧墨存登时觉得疲惫不堪,多少事,便是在这样那样的顾虑当中,无能为力,也无从改变。他颓然靠上身后软枕,长叹道“到底,我还是不能为自己,争到分毫啊。”

    锦芳眼泪涟涟,蹲下来亲自收拾那地上残片,便如许久以前,她还是萧墨存身边的大丫鬟所做的事情一样。待收拾完,她已擦去泪水,换上如花笑靥,道“好好的,公子爷就是说句玩笑,你们这些奴才当真作甚快都别跪了,起来起来。”

    底下人迟疑着瞧向萧墨存,见萧墨存闭着眼,却略点点头,方一个个站了起来。锦芳对林公公道“林公公,劳烦您再吩咐人上一道药,才刚我手滑,摔了洒了,可真是罪过。您让外头人略等等,伺候完哥哥这道药,我自然回去。”

    林公公到底是宫里的老人,最善审时度势,当下便满脸堆笑,打趣道“可不是,郡主怎么就手滑了,好在老奴那备得有多,这就让人再上来。”

    少顷,又一碗相同的药汁呈了上来,锦芳屏退左右几人,轻手轻脚,吹得凉了,凑近萧墨存的唇边,道“哥哥,好歹用了药吧。”

    萧墨存睁开眼,满眼悲怆,道“锦芳,你真觉得,药石有用么”

    锦芳含泪微笑,暗地里握住他的手,坚定而温柔地道“有用,不养好身子,您如何来喝妹子的喜酒”

    萧墨存眼前一亮,却又黯淡了下,摇摇头道“我还是不去,病成这样,与喜事不符,不能委屈了你。”

    锦芳笑道“不委屈,哥哥,没准这么一冲喜,您的病兴许就好了呢”

    萧墨存仍旧摇摇头,惨淡一笑,道“我已是将死的人,不能”

    锦芳止住他,轻声道“哥哥,你教我的,人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若你不能为自己争的,那便由锦芳来替你争,谁让我,是你亲自认下的妹子呢”

    萧墨存沉默了,半响方道“你容我再想想。”

    锦芳点点头,也不再多言,伺候他用了药,起身笑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哥哥早些歇息。”

    底下有人奉上大红羽缎斗篷,锦芳穿戴了,临出门时却回头嫣然一笑,道“哥哥,我可走了,您可别忘了求求皇上,妹子成亲,好歹赏点稀罕玩意给我。”

    冬日日头短,天黑得快,不一会,一队宫人便鱼贯而入,为琼华阁掌灯。萧墨存无甚怪癖,只是入了夜,不能忍受古代没有电的昏暗,当初在公子府、尚书处,室内所点灯数,俱是他人的一半。难为皇帝还记得他的习惯,早早吩咐了内务府,琼华阁所用照明,皆是一盏盏琉璃宫灯、绢布宫灯,就连角落里青铜仙鹤起舞的灯座,也燃上硕大的蜡烛。照的整个琼华阁光影流离,影影绰绰,美不胜收。在萧墨存的窗前,为了给他解闷,特地安放了一台流转人马灯,随着蜡烛燃烧产生的热能,那两层绢布上的人马便源源不断地流转起来,印在轻纱帐上,倒仿佛那画上踏青的人们复苏起来。

    萧墨存瞧着那影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间,一个硕大的阴影笼罩在他头上,萧墨存头也不抬,反倒闭上眼,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耳边却听得皇帝一声轻笑,下一刻,已将他拥入怀中,柔声道“听奴才们禀报,今儿个倒多喝了一碗汤,甚好。”

    “那是锦芳会凑趣说笑话儿,我听得愣住了,这才不自觉多吃了些。”

    “这丫头倒是难得,能哄着你,也不枉朕破格封她个郡主。”萧宏铖甚是开心,低头摩挲着萧墨存的头顶,道“你说,朕赏她什么好”

    萧墨存淡淡地道“皇上赏什么,都是她莫大的体面。”

    皇帝轻轻一笑,道“怎么,她不是让你向朕讨稀罕玩意儿么你这做哥哥的,怎反倒提也不提”

    萧墨存一惊,随即明白,自己与锦芳的谈话,多半早已有人禀报了皇帝。皇帝特地挑这个来说,一是警示,自己一言一行均在他的掌控之下,二是施恩,自己与义妹的一句玩笑话,他做皇帝的,也会上心。

    他这里沉吟不答,皇帝却挑起他的下颌,调笑道“墨存,朕稀罕玩意儿没有,却有她最想要的东西,你说,要不要给呢”

    萧墨存看着他,静静地道“赐婚的圣旨,不是早该下了吗”

    “是,但朕又改主意了。”萧宏铖痞气一笑,道“朕看不得刘昌敏那老东西得意洋洋的模样,偏偏要在他得意门生的婚事上使绊子。不过,若是墨存能”

    萧墨存不待他说完,眼睛里掠过一丝鄙夷,凑上前去,主动吻住皇帝的唇。皇帝略停了一停,随即狂喜地回吻过去,霸道地侵占他口腔中的每一处地方,直到将萧墨存吻得差点窒息,方放开他,转而顺着颈项喉结吻了下去。萧墨存喘着气,勉力止住他,道“够了。”

    皇帝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哑声道“快点好起来,朕迫不及待,想要你了。”

    萧墨存冷冷一笑,道“你不嫌我不洁么”

    皇帝一愣,怒道“你要将那件事掂过多少次方罢朕早就说过,你是朕的,再怎样,也还是朕的”

    萧墨存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神中却是说不出的嘲讽和冷意。半响才道“锦芳的圣旨呢”

    “你,你就是为了这个,才”

    “不然您以为呢”萧墨存盯着皇帝,一字一句地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以物易物,公平合理。这不就是你一直在做的吗把我当一个可以换东西的筹码。墨存现在,只是遵旨而已,你一直强调的,不就是要我遵旨吗”

    皇帝大怒,一把揪住他后脑的头发,扬起手,一巴掌就想打下。灯下却见那人美好如玉,一双流光溢彩的美目中平淡坚定,犹如被人拔掉塞子一般,满腔的怒火,在对着那样一双眼睛,骤然间泄光殆尽。皇帝松了手,匆忙之间,有些色厉内荏地道“别惹怒朕,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萧墨存笑了,轻轻地吐出四个字道“求之不得。”

    皇帝踉跄地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萧墨存在他身后道“陛下,锦芳的圣旨呢”

    皇帝一顿,咬牙道“放心,总会如你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有童鞋说皇帝很言情

    汗,皇帝总不能一直凶神恶煞,他是一个帝皇,一点怀柔策略都不懂,当什么皇帝

    最主要的,是皇帝一直笃信,晋阳是喜欢他的,只不过自己做的事,让晋阳生气了,所以,他要好好把人哄回来。如果注意看他说的话,一句句都仿佛体贴入微,用的,其实跟哄后妃的方式差不多。

    没有办法,水水不能凭空造一个调情高手。皇帝跟小白不同,皇帝要谁,谁就得服从,根本不存在追逐求爱的过程。

    不过他的耐性也快被磨光了,偏偏对晋阳却不能打,不能罚,他也很不好受。

    谁说晋阳像女人,某水怒了。

    第章

    皇帝此次虽负气而去,然于翌日,仍是将赐婚的圣旨颁布了下去。萧墨存直到那一刻,才知道自家妹子心里想嫁的人,原来是昔日同僚,与自己交情甚好的李梓麟。

    李梓麟的为人,萧墨存是清楚的,知道此人是正宗儒生,心思细密,有板有眼,只是有时过于讲求规则,则不免刻板无趣。但此人却是顶天立地的一位君子,要不然,也不会被自己一眼相中,当了这么许久“尚书处”长史,跟着自己推行新政,几乎得罪光了朝中权贵。这样的人,作为下属,是忠诚得力;作为丈夫,想必也是女子得以终身依靠的良人。因此,听说了李梓麟这个名字,萧墨存心里先暗暗赞许,若是旁的什么青年才俊,他还不放心,但若是李梓麟,则此人用情必定专一,非时下浮华聒噪的一干读书人可比。

    他心里有些黯然,舍不得,却也必须舍得。锦芳不比他人,这个泼辣果敢的女孩,既是自己的亲人,也是自己的挚友,表面看来,锦芳从他那获益甚多,脱奴籍,入宗祠,从一个低下的丫鬟摇身一变,成为天启朝开国百余年来唯一的平民郡主。但只有萧墨存知道,他才是那个依赖锦芳甚多的人。从日常作息,到管辖公子府,打点京中上下各衙门,替萧墨存疏通各处关系,越来越彰显出她非同一般的管理能力和长袖善舞的交际长处。想到这个在自己面前头头是道的女子,终于有一天,也要面露羞涩,嫁作他人妇,萧墨存便涌起一种自家女儿初长成的自豪和感慨。

    总要送点什么东西,表达一下自己的恭贺之情。萧墨存悄悄地环视四周,他的屋内,皇帝赐下众多奇珍异宝,随便挑一件,皆是令人眼红的珍品,可却无一样,是独属他萧墨存的。他略想了想,强打了精神,命人取了上好大红内造宣纸一幅,展开了铺于书案之上,让小太监研了墨,自己颤巍巍地扶着林公公的肩膀,才一站起,已是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萧墨存咬牙,定了定神,吩咐道“走,到书案前去。”

    林公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好容易将他送到书案前。这里早于角落各处,烧了暖暖的炭炉,怕他着凉,还加了件厚重的毛皮披风。萧墨存拿起笔,蘸了墨汁,手上却止不住地颤抖,那“天作之合”四个大字,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

    他手指越抖越厉害,一个墨点低落到纸上,慢慢地晕染开去,形成一个触目惊心的污渍,不知不觉间,手一松,那笔直直掉落,在大红纸面上砸开几道犹如血痕的墨迹。萧墨存愣了愣住,手一揉,便要将那纸毁去。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一个男人温煦如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存,且慢。”

    萧墨存诧异地抬起头,眼前却是多日不见的晋王爷萧宏图。他微微一笑,拿起那支笔,重蘸了墨汁,就着那几笔墨痕,洋洋洒洒,大开大合,不一会,一株疏朗的红梅栩栩如生被勾勒出来。运笔行至那点污渍处,萧宏图略一沉吟,换了笔,重又作画,将那梅花铁骨的旁边,生出一株风姿绰约的兰花来。梅兰相映,各得其所,在空白之处,萧宏图写下萧墨存原本想写,却又写不得的“天作之合”四个大字,再提了款,随手拿起书案上萧墨存的图章盖下,吹了吹,笑道“好了,你瞧瞧,可还满意”

    萧墨存目光冷淡,缓缓道“王叔,陛下曾道,琼华阁杜绝一切外人,王叔请回。”

    萧宏图的微笑略微一顿,随即又重新笑开,只是更为温柔,他看着萧墨存,低声道“墨存,你受苦了。”

    萧墨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多谢王叔关心,王叔请回吧。”

    “墨存,现如今,在你心目中,我怕是与厉昆仑、王福全之流一样是一丘之貉了”萧宏图苦笑着问。

    “哪里,侄儿身子不好,实是招待不了您。”萧墨存说完,也不管他,转过身,扶着林公公的肩膀,颤巍巍地走回床上,躺下一会,睁开眼,却发现萧宏图赫然站在自己床头,目光闪烁,复杂而多变,再观左右,那些原本服侍四周的宫人退得干干净净。萧墨存不耐起来,道“王叔,莫要在此难为了侄儿。”

    “墨存,那件事,确实委屈了你,然而,你我皆为皇族,更是臣子,其中道理,莫非还有本王与你重述一次不成”萧宏图嗓门略有所提高。

    “臣子”萧墨存笑了起来,道“王叔,你错了,我让您走,不是因着我想不通,满心委屈,实是因为我不想对着您,我怕再看着您这张脸,说不出好听的来。”

    萧宏图脸色一变,复又微笑,俯身掖了掖他的被角,柔声道“墨存,你这一病,倒糊涂了,对着王叔,也说出如此没规矩的话。”

    萧墨存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说的,您还是走吧。”

    “说什么你且道来,”萧宏图一笑,道“我还不知道,普天之下,有我听不得的事。”

    萧墨存定定看他,道“王叔,侄儿这番南巡,做了好几件事,最有意思的一件,是查了归远倒卖官粮一案。”

    萧宏图笑道“我早猜着是你的手笔,厉昆仑是将才,却非谋士,没那般细致心思。”

    萧墨存平淡地道“审案到得最后,将罪名全归咎于原归远太守王启照,那人也被判了极刑,此刻怕已被凌迟。只不巧的是,侄儿那天却与王启照打过交道,讹了他一大笔银子,此人木讷寡言,便是生性贪婪,奸猾狡诈,也不似能策划出归远一案的主谋。原因很简单,此事风险过大,牟利却一般,若只是为了贪财,有的是其他法子,犯不着冒这等株连九族的险。”

    萧宏图仍旧笑如春风,道“那墨存觉得,那起案子,疑点在哪”

    萧墨存疲倦地闭上眼,似在自言自语般道“别驾。王启照的别驾。那人太过伶俐主动,站他身边,生生的喧宾夺主。这等情形,若不是王启照太无能,便是那别驾,才是真正的主子。案发后,我特定核实了落网群官名单,却不见那位别驾大人踪影。我调动宗卷,却发觉,归远州府,根本没有别驾职务。那人,是假的。”

    “于是我便想,这人到底是谁为何得以如此冠冕堂皇出入州府衙门”萧墨存睁开眼,淡淡一笑,道“如果他不动手,我可能永远没办法猜测,可那人却是个急性子,我一回驿馆,当天晚上就有人纵火焚屋。不巧的是,那间驿馆乃沈慕锐临时为我安排,地点偏僻,且一应奴仆,皆为他的下属,不可能向归远府衙泄密。”

    “也有可能是你被人跟踪。”

    “我身边有一等高手,若有人跟踪,你以为不会被察觉么”

    萧宏图轻柔地替他拉好被子,手指停留在他颈部,柔声道“墨存,你的意思是”

    萧墨存凝视着他,忽而眼光转柔,温言道“王叔,你一向待我甚好。墨存无父无母,自小备受欺凌,名声又欠佳,族类各人唯恐避之不及,唯有王叔,一直对我颇多照应,我心底,其实向来感激。”

    萧宏图目光犀利,手指轻轻摩挲他的颈部,道“你生来孤苦,我怜你多些,也是常理。”

    萧墨存脸色平静,道“是吗墨存昨日与锦芳相谈,已然知晓,我十二岁时的端午宴,是您一手安排,是您,亲自将一个稚龄墨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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