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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晋阳_第36分页

作者:吴沉水 字数:12539 更新:2021-12-29 12:13:50

    你的佩刀,阳光底下扎眼得很,都晃到跟前了,还怎么歇息”

    厉昆仑颓然道“那,我还是走吧。”

    萧墨存待他转身欲走,方道“等等。”

    厉昆仑回头,炙热的视线几乎要烧灼他一般,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道“墨存,你,你若是想离开,我即便拼着性命,也”

    萧墨存微眯了眼,目光中有说不出的讥讽嘲弄,忽然轻声打断他道“窗外飘雪了么”

    厉昆仑诧异地看着他,却见他颤巍巍地奋力坐起,再掀开被褥,竟然是想下床来。只是萧墨存久病不愈,哪里有这等力气,挣扎了半天,却似乎要倒下,厉昆仑还来不及反应,脚下已经移动,下意识地奔过去接住他,急道“墨存,你要做什么”

    萧墨存头伏在他肩膀上,微微喘息道“想去窗边,还没瞧瞧今年的雪呢。”

    厉昆仑只觉心里一阵痛楚酸涩,扯过被褥罩在他身上,柔声道“我抱你过去,可否”

    萧墨存一僵,随即慢慢放松,靠在他怀里,低低应了声“好。”

    厉昆仑如听敕令,多日来盘踞心头的愧疚痛苦,此时仿佛找到了救赎之道。这个大内高手平生第一次颤动着手,小心翼翼地将萧墨存抱起,那朝思暮想之人此刻就在怀中,任何语言也不足以表达心中欢喜于万一。移近窗边,略略推开窗扉,一股冷风随即吹入,萧墨存打了一下寒战,厉昆仑抱紧他,迟疑道“还是,不看了吧。”

    “不,我想看。”萧墨存道。

    窗外下的是雪加雨,并非那种漫天飞絮一般的鹅毛大雪,实在无甚看头。厉昆仑待他看了一会,便自作主张关紧窗扉,道“下次再看吧。”

    萧墨存软软靠在他怀里,轻笑道“行,反正,我也不是想看雪。”

    一种奇异的不安感忽然袭上心头,厉昆仑沉声道“墨存,你是什么意思”

    “厉将军,你说,你这一生,最在意的是什么”萧墨存淡然答地道“你出身并非戎马世家,性情又冷僻耿直,有今日的所成,靠的无非是自己拼博和皇上厚爱。这样的人,功名前程得之不易,自然比其他人更为珍惜,你说,我若是害你连贬三级,令这多年营运尽数化为乌有,你会怎样”

    “墨存”厉昆仑只觉一颗心往下沉,他稍微一想,已经明白,惨淡一笑,道“原来,你仍不肯原谅我。”

    “说不上原谅不原谅,你杀了那么多人,自然有你的报应。只是我见不得杀人者竟然无事,忍不住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萧墨存抬起头,定定看他,道“厉昆仑,凡事总有代价,你记住了。”

    “是。”厉昆仑笑着看他,低声道“既然我已经要受罚,那就罚得更彻底些吧。”他话音一落,在萧墨存尚未来得及分辨其中意味之时,低头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生涩而缺乏技巧,却带着无法言说,苦苦压抑的情感,萧墨存一愣,那人却已撬开他的牙齿,舌头长驱直入,他心里大怒,不顾病中无力,拼命挣扎起来,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间,只听得一阵嘈杂脚步声冲进来,皇帝的声音阴沉沉地道“甚好,厉昆仑,你也对得起朕”

    厉昆仑离开他的唇,平静地将萧墨存放回床塌之上,直直跪下道“臣一时鬼迷心窍,意图对晋阳公子不轨,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铁青着脸,看着厉昆仑良久,终于道“厉昆仑亵渎皇亲,罪不可赦,着除轻车将军封号,降三品,配发宫中,做个四等侍卫吧。”

    厉昆仑脸色不变,跪下道“臣领旨谢恩。”

    皇帝吁出一口气,手一挥,道“下去,都给朕滚下去。”

    片刻不到,屋内众人退得干干净净,皇帝阴晴不定地瞧着床上的萧墨存,忽然抓起桌上的成窑茶盏,往地上一摔。

    “哐当”一声利响,令萧墨存抬起头来,淡淡地道“摔那个哪能解气,过来照脸上打几巴掌吧。”

    皇帝大踏步走了过去,捏起他的下巴,恨声道“小东西,这是朕给你的补偿,可你记住,凡事莫要过头了”

    萧墨存微微一笑,道“我可从来不曾要求陛下给什么补偿。”

    皇帝摩挲着他的唇,哑声道“厉昆仑打朕还是王爷那会,就是朕的奴才,这么多年赤胆忠心,劳苦功高,朕明知今儿个这场戏,是你故意命他开窗让朕瞧见,可为了让你高兴,朕还是处罚了他,就这样,你还不够解恨么”

    萧墨存毫不畏惧地盯着他,道“墨存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你不懂你不懂”皇帝摸着他的唇,狠狠地吻了过去,带着怒气和吞噬一切的气势,直到将他两片唇瓣蹂躏得红肿才放开他,微微喘气道“小东西,不要在朕眼皮底下玩花样,你做什么,也瞒不过朕的眼睛,记住了吗”

    萧墨存被他吻得险些背过气去,好容易被松开,忙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半响,才抬起头,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做什么,都没打算瞒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jj抽了,艰苦更新,大家来捧场,我来验收

    第 8 章

    皇帝毕竟是皇帝,朝务国事,一日不可无主,即便快马加鞭,将京师的奏折送达此处批阅,却也耽搁不起,为萧墨存停留这半月,已是一个帝王能够给予的极限,在他的想法当中,确实也存了要在众朝臣面前待墨存与往常不同的心思。如果说,以前待晋阳的恩宠,是表演多过实质,对他所受的排挤和诋毁,遭遇的暗杀和毒害,均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那么此番皇帝弃下朝政,奔赴病危的晋阳公子身旁,则足以载入史官记载,无论旁人评判为何,皇帝此次作为,是对萧墨存真正带了回护之心。

    不仅如此,在萧墨存缠绵病榻之际,一道恩旨已经发到京中的公子府。旨意中称晋阳公子萧墨存“有上智独见之明,指挥付,必尽其才;变置设施,必当其务”,“推仁政,兴边防,废刁滑蛮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令“千万流民一荫圣恩之泽,感怀朝廷之德。”特加侯爵之位,入宗祠,禀天地祖宗,封号仍为“晋阳”。也就是说,一夜之间,原本苦哈哈吃力不讨好,到处得罪人的晋阳公子,如今成了香饽饽,成为宗室弟子中非承祖荫,而靠自身作为加官封爵的一个好例子。在萧墨存昏迷病榻,勉力喝下一碗碗苦不堪言的药汁之时,京师中的公子府已由礼部尚书亲自过问,大兴土木,拓建成一个更为宏伟华丽的“晋阳侯府”。

    所有这一切,萧墨存在病榻上已然知晓,只是无甚感慨,丝毫不觉有何好处。他前生后世,均过富贵人生,也因为这样,更为明白,再华丽的陈设,再高档奢侈的装潢布局,从来不能填充人内心的寂寞和空虚,更何况是平复灵魂上的伤痛和欠缺因此,在皇帝以一幅宠爱的面孔,告诉他自己颁下的恩旨内容时,萧墨存淡淡地回了一句“广厦千间,卧榻不过七尺,要那许多有的没的作甚”

    萧宏铖的脸登时就黑了下来,冷哼一声,几欲拂袖而去,最后还是强忍着,不与一个病人一般见识。他顿了顿,道“侯爷府不要也行,回京后便随朕住入宫中。年前尚书处的屋子还留着,命奴才们收拾一下即可。”

    萧墨存迎视着他,明明病弱得令人忍不住要心疼呵护的模样,却偏偏有一双清明璀璨,流光溢彩的眸子,缓缓地道“陛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想要囚禁墨存,只需一个口谕即可,哪里用得着下什么恩旨,建什么府邸。”

    萧宏铖怒道“朕的恩旨,在你心里就只落得如此不堪么”

    萧墨存疲惫一笑,弱声道“陛下,墨存已是将死之人,难道死前,您就不能给段安生日子,非要如此折腾于我么”

    萧宏铖心里一痛,他大步上前,将萧墨存揽入怀中,喃喃道“不许这么咒自己,没有朕的准许,你此后哪也不准去,就在朕身边。”

    “此后”萧墨存笑了一笑,轻轻地道“此前您下了让墨存走的旨意,那么此后的事,就由不得你我了。”

    萧宏铖皱紧眉头,将他紧抱在怀,炙热的唇一遍遍游走在他的额头、鼻子、眼睛之处,随后落到他的唇上,带着几不可查的痛灼道“此后的事,也由朕做主,你只需呆在朕身边即可,明白吗”

    皇帝陛下的做主,自然包括起驾回京。本来皇帝出行,再简便行事,嗦事务也是一大堆,而此次回京,还要带着病弱的萧墨存,因而准备的事宜比寻常多了不少。王太医心里虽知,萧墨存的身子经不得长途跋涉,却哪里敢去阻了皇帝兴头只好慎重再慎重,心底嘀咕着祖宗千万保佑,可千万别让晋阳公子在路上一命呜呼。

    皇帝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地起驾回京。这一路尽管刻意装扮成寻常商旅,但那处处流露的皇家气度,又哪里是一般百姓能望其颈背路上的行人见了,虽不明白对方来历,却也知道不是自己招惹得起,通常都会早早地避了开去,有那三两起不长眼的毛贼土匪,欲行抢劫,又哪里是精锐的御林军对手被厉昆仑等人随手便打发了去。

    如此越往北走,则天气越发寒冷,载着萧墨存的马车围得密不透风,各种取暖之物堆了满车,将萧墨存如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看护起来。皇帝陛下更是事必躬亲,常躲在车里,将他环抱怀中,唯恐冻着了那冰雕玉琢的病美人。

    离京城愈近,官道却被冻结了冰,路显得越发打滑不好走,皇帝一行人的行速明显慢了下来。这一日自天明启程,原本计划着午后既能到达途径借宿的城镇,却哪知一直拖延,到了天黑后方慢腾腾地入了城门。城门官初时还不让进入,皇帝心忧萧墨存无暖屋子过夜,保不定要旧病复发,哪里耐烦与那人纠缠直接命厉昆仑带人跃上城墙,绑了那名没眼力劲的城门官,开了城门放众人进去。

    他们入了城便直奔先行随从定下的当地最好的客栈,入住了上房,皇帝待手下人清了场,方亲自下车,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萧墨存抱了上到楼上房间。房内早已烧得暖融融,备好热水巾帕等物,床铺被褥也收拾得干净舒适。皇帝刚将萧墨存放置到床榻上,还来不及喂他喝一口水,便听得楼下一派嘈杂喧闹,他眉头一蹙,随身近侍忙退出门外,未几进门禀报道“启禀老爷,楼下被此地城防军队并衙门差役给包围了。”

    皇帝不耐烦地挥手道“命厉昆仑赶紧下去打发了他们,别吵到墨存歇息。”

    那名侍从得令下去,却见厉昆仑已然站在楼下,楼梯四周并走廊站的是虎视眈眈的御林军们,个个手握刀柄,面带鄙夷,自是不将下面的地方军队放在眼里。厉昆仑一人站在大厅之上,面对底下一批官府衙役并步兵联防,威风凛凛,仪表堂堂,一望便如统辖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般。那名侍从自来便在宫廷,对一等侍卫厉昆仑的威名自是如雷贯耳。只是想着一位不可一世的将才,竟然也被晋阳公子所惑,连累到连降三级,除了轻车将军封号,日后即便再立下汗马功劳,这个瑕疵,也将伴随他仕途一生了。那侍从感慨一番,果见厉昆仑兵不血刃,三言两语将那领头军官吓得面无人色,随即又轻描淡写,连威吓带抚慰,打发了那群人。整个过程不出半炷香功夫,看得那侍从既佩服又赞叹,这旨意瞧着也不用传了,遂返回楼上向皇上复命。

    这里厉昆仑打发了众人,刚一回头,即见王文胜手下的医官领着方子,急匆匆地要马匹随从出门抓药。厉昆仑心中一沉,不知萧墨存又有何变故,他忙拦住那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医官左右看看无人,方附耳过去,小声地道“公子爷发烧了,想是受了风寒。这一路车马劳顿的,寻常人都未必受得住,更何况是他这不,我得赶紧地寻药铺检药去。”

    “咱们车上明明带了许多,如何要外头买去”

    “大人有所不知,那车上贵格药材那是应有尽有,却少了寻常几味药引,王大人着下官立即去寻,这黑灯瞎火的,下官也只能勉力为之了。”

    厉昆仑忙放开他,正要着人护送这名医官出门,却听见楼道里一人懒洋洋地道“什么药引要巴巴地出去买我这里倒有回魂的丸药,只不知厉大人敢不敢给你主子吃”

    厉昆仑闻言,心头一震,他寻声望去,说话那人尽管顶着一张自己前所未见的陌生脸孔,但那声调,那高瘦飘逸的身影,却是他绝不会认错之人,也是沈慕锐曾想找,却遍寻不着的人――神医白析皓。

    他之前与白析皓虽因墨存而心存排斥,但心底却也敬重这位率性而为的神医,那时二人俱为沈慕锐与萧墨存的定情而伤心失意,白析皓用情太深,致使他失魂落魄,无法再对着那人,只能黯然离去;而他却因皇命在身,即便心底苦涩难当,却也只能强行压抑,到得后来,索性一头扎进事务当中,却也未曾不是一种逃避。没想到此番再遇白析皓,却早已物是人非,那人心爱的沈慕锐,被自己带去的骁骑营精兵万箭穿心,落入江中,而那人也至此伤心过度,那么宽仁恭谦一个君子,却对自己厌恶仇恨,再不假于颜色。

    一切已然晚了,厉昆仑看着白析皓步步走近,眼底却是无尽悲伤,一切已然晚了,我是如此,墨存是如此,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让他得知那心心念念之人,此刻就在楼上,被迫偎依于另一男人的怀抱之中,只怕白析皓会奋不顾身杀上楼去,拼死也要将那人夺回来吧厉昆仑叹了口气,这等率性洒脱的作为,却是自己万万也无法做出,他绷紧脸,半响,才说出一句“白神医,别来无恙。”

    “有劳厉大人挂念,白某一切安好。”白析皓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伸手快如闪电,一下将那名医官手中的方子夺了过来,匆匆略过,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讥讽,道“病人之前中了毒奇经八脉受了损又有寒症不对,这么重的剂量,当时还受过内伤”

    那医官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结结巴巴道“你,你如何得知,你,你是何人”

    “我若不知道,这天地下便无一人知晓了。”白析皓傲然答道,将方子随手一揉,丢入大堂火盆,那医官吓得跳了起来,冲过去捡,那纸张遇火即焚烧殆尽,哪里还能捡得回来。那医官急得跳脚,指着白析皓的鼻子大骂“你,你,你这刁民,烧了我太医正的方子,你,你拿命也赔不起”

    白析皓轻轻一笑,道“这等医不了人,又救不了命的方子,要来何用”

    “我我我,厉将军,”那医官转头对厉昆仑道“请您下令抓了这闹事的刁民,我立即上去请王大人再开一个方子,不然耽误了事,你我都吃罪不起啊。”

    厉昆仑却道“稍安勿躁。”他朝白析皓抱拳道“请白神医重开一张救人的方子。”

    白析皓疑惑地看了厉昆仑一眼,道“什么人竟能劳动厉大人来请我你的主子是谁是男是女多大岁数因何得了有了这些凶险之症”

    厉昆仑沉吟一会,道“是皇上将纳的,美人,却,却被宫中其他人嫉恨,因而”

    那医官诧异地看了厉昆仑一眼,正要说什么,却被厉昆仑冷冽的眼神吓得一句也不敢多说。白析皓没有生疑,却低头想了想,忽而一笑,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柔和忧伤,自言自语道“若是他在此处,这件事,必定要我管。也罢,我就做回好人,你过来。”

    他朝那名医官招招手,医官狐疑地回头看厉昆仑,厉昆仑以眼神嘱咐他过去,他不敢有违,虽然别扭,到底老老实实地将萧墨存此时的病症与白析皓交代,白析皓越听越是皱眉,沉吟半响,道“此等弱症,已非寻常药剂可除。这样吧,我这里有才刚炼制的药丸两枚,是我前段时间特地进西域采集秘药得来,你们去送给那个主子服下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玉瓶,倒出两粒红彤彤的药丸,目光温柔地道“也是你们主子运气好,病症与我为之炼药的人相似。此药不能去了他的病,却能缓和他的症状,令他多个年时光。想必大内也是名医荟萃,多个年,也许能想出解救法子来。”

    那医官还在狐疑,厉昆仑却一把接过,深深作揖,道“白神医,大恩不言谢,算厉某人欠你的。”

    白析皓苦笑一下,道“欠什么,我只是看这病人与他相类,一时起了恻隐之心罢了,你不必谢我。”

    厉昆仑一震,哑声道“你,你还要去寻他”

    白析皓点点头,道“送药过去,送完就走。”

    “若是,若是再也寻他不着呢”厉昆仑迟疑着问。

    “寻不着,便一直寻下去,”白析皓语气悠远地道“想来那个沈大侠,也不至于神龙见首不见尾,见到沈大侠,便终究能见到他了。”

    厉昆仑动了动嘴唇,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抱拳道“白神医,厉某人终究欠了你,来日,你若要讨回,便尽管来吧。”

    白析皓笑了起来,道“行了,不过两个药丸,若不是炼制不易,我还可以多匀几颗给你,不用说得多严重。”

    “如此,后会有期了。”

    “恩,再会吧。”白析皓摆摆手,转身走回自己在楼下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小白会不会遇见小墨

    猜中有赏

    第 9 章

    白析皓走后,那医官迟疑着道“厉大人,这”

    厉昆仑无话,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丝帕,将那两粒丸药珍重包好,交给那医官道“你瞅个皇上不在跟前的时候,将丸药交给公子,就说是神医白析皓为他炼制的丸药,要不要服用,让他自己定夺吧。”

    那医官满脸狐疑,道“这,大人,药可不是能混吃的,那人来历不正,若是出了事,咱们可都担待不起啊。”

    厉昆仑斜睨了他一眼,冰冷的气势令那人顿时无语,他绷着脸道“你放心,便是全天下人都要害公子爷,那人也断断不会。万一出了事,厉某一力承当,绝不连累了大人。”

    那医官脸上阴晴不定,终于道“好,好吧,下官就送一回,可服不服的,那得看公子爷了。”

    厉昆仑闭上眼,微微颔首道“如此有劳了。”

    那医官匆匆上了楼,也是去得巧,皇帝看萧墨存差不多睡着,便离了他,到隔壁房间批写奏折。随侍的几名宫人见是医官,也不阻拦,放了他进去。厉昆仑在楼下看着那医官毕恭毕敬走进萧墨存所在的房间,心头涌上一层酸楚痛苦,多少前尘往事,此时俱涌上脑海,那人初见时若入自己臂膀,犹如剔透娇弱的一瓣桃花;后来与之共事,常常折服于那一双睿智清明的眼眸,一颗心早已陷入其中,再也收不回去;南巡一路两人逐渐培养出来的默契,那时虽有白析皓不时挑衅,颇觉不耐,如今想来,却是与那人唯一共有的一段美好时光;到得后来,欺瞒、背叛、杀戮接踵而来,那人苏醒后看向自己的眼神,厌恶鄙夷,伤痛忧愁,俱如千斤大石,压在心头。

    厉昆仑并不恨萧墨存设计陷害,这般的处罚太轻,他明白,对那名满天下的晋阳公子而言,这么对付他,已是手下留情。萧墨存以为自己视功名仕途极重,故害自己多年辛苦爬上的封号官位,一夕之间打回原型,他以为这样自己便会痛苦不堪,却不知,真正痛不欲生的时刻,莫过于看着心爱的人却永远也不能伸手去触及,看着他被迫伏在其他男人的怀里却不能提刀而进。最大的惩罚,其实自发觉自己牵挂那人,思念那人开始,便痛苦轮回,再也无法救赎,更哪堪如今,那人的眼角,怕是连看自己一眼,也不屑于吧

    厉昆仑脸色越发僵硬,心头剧痛,却仍直挺挺站着,如一杆笔直的标枪般屹立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早已冻得失去知觉,脚上似乎连稍事移动,都不能够。厉昆仑心中苦笑,自己到底站了多久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就在此时,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睁开眼睛,却见那个医官一路小跑,满脸惊诧之色,到他跟前,喘息未定,却开口道“厉,厉大人。”

    “怎样出什么事了”

    那医官拍拍胸口,笑道“神,神了。公子爷服下那个药,不到半个时辰就退了烧,这会转醒了,竟然开口说饿,把皇,不把老爷高兴得啊,都笑不拢嘴,只夸卑职差事办得好呢。”

    厉昆仑只觉心头狂跳,一种欢喜夹杂着悲情,霎时间令自己无所适从。他顿了顿,方道“如此甚好,我,我去吩咐客栈厨房。”

    “不劳厉将军,可不敢随便给他吃外头东西的,那药膳材料,卑职这就去取,”那医官喜滋滋地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一事,折了回来,小声道“厉将军料事如神,公子爷一听白神医的名号,眼睛登时都亮了,再听说那药是特为他炼的,抖着手接过去,眼泪都快下来了。”

    厉昆仑心头一痛,涩声道“他,他流泪了”

    “没,但强忍着,那么个娇弱的模样儿,再配上那一付含泪的表情,真真能心疼死人,怨不得皇”那医官突觉自己说话逾矩,忙掩口不提,讪笑道“下官多话了,下官这就去备食材去。”

    厉昆仑面如死灰,半响,方点头道“嗯,有劳大人。”

    白神医为萧墨存特地炼制的丸药非同小可,当天夜里,便让萧墨存发了汗退烧,多日不曾感觉饥饿的腹中,头一回对食物有了欲望。用了御医熬制的药膳之后,又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竟能自己坐起,脸色虽仍苍白,可却不像前段时间那么白蜡死气。这一可喜的变化,便是对医术略懂些皮毛的人,也知道此乃回春之兆,萧墨存死气沉沉的身体,仿佛注入一道生命的灵光,渐渐的,开始看出复苏的希望。皇帝此喜非常,重赏了王文胜并其属下医官,连着近身服侍的数位侍从尽皆有赏。王文胜虽然闹不清,晋阳公子是怎么好转的,可有此迹象,总好过死气沉沉,自己镇日提心吊胆,论功行赏之时,那首位坐得有些莫名其妙。至于底下那名医官,自然不会傻到自爆给晋阳公子服用来历不明丸药两颗,厉昆仑不提,他便乐得坐享其成,总之晋阳公子没事,他们一干御医,均觉心中松了口气。

    皇帝本想着墨存好容易身子略有起色,在此间耽搁个一两天,养好了再走,但却被萧墨存拒绝,理由是想念京中的锦芳并一干同僚好友了。皇帝心里虽不舍得,但难得萧墨存对回京一事不生抵触,又想起返京之后,这人从此又归自己所有,不免有些雀跃,便准了晋阳公子的要求,命大队人马即刻动身。

    走的那日,难得的风和日丽,冬日暖阳透过冰天雪地的包裹,给这个路面,罩上一层明晃晃的白光。早有人事先知会过当地州府,不得迎街跪送,不得扰民惊民,可等人出了大街,却仍然发现,街面上干净利落,早有衙役护道两旁,禁止百姓上前惊驾。皇帝一见黑了脸,冷哼一声道“这些人就是这么遵旨办差的”

    底下人面面相觑,萧墨存却淡淡地道“这不是明摆的么你出了事,他们诛九族都不够,宁可拼着被你责怪,也不能担那风险。”

    皇帝脸色转柔,对怀中的萧墨存温言道“朕也是怕他们让你不自在。”

    “怕我不自在,就早点走吧。”萧墨存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皇帝也不恼,嘴角勾起三分笑意,道“好,都依你。”

    车队缓缓前行,穿过大半个城镇,车外人声嘈杂,市集热闹,倒也一派繁荣景象。车厢内,皇帝拥着萧墨存,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青绸一般的长发。萧墨存面无表情,只闭目假寐。忽然,他睁开眼睛,挣扎着从皇帝怀里坐起,皇帝奇道“墨存,你做什么好生躺着。”

    萧墨存回头,轻声道“我想看看外头。”

    皇帝笑道“那有什么好瞧的,乡野之地,鄙陋不堪,你若想瞧,往后回了京,再好好瞧去。”

    萧墨存眼睛黯淡下来,道“回京之后,怕是再也瞧不见这些了。”

    皇帝心口一紧,将他抱起,靠在自己胸上,凑在他耳边,叹了口气道“想瞧就瞧吧,只能瞧一会,身子才好些,别闪了风,又着凉了。”

    萧墨存没有回话,却目光殷切地看着车厢边上开的窗。皇帝将他挪了过去,解开棉花罩子,略微揭开一点,萧墨存立即勉力凑了过去,一双平素平静无波的眸子,此刻竟然流光溢彩,充满着期待和畏瑟。车窗外,是这个王朝北方城镇中最为常见的街景,平常无奇的老百姓,避到一旁的小商贩,注视着他们这个庞大车队,窃窃私语的路人,还有看到英俊帅气的御林军将士而掩袖含羞,吃吃发笑的大姑娘小媳妇。萧墨存的眼光急速地掠过那些人的脸,忽然之间,在一片嘈杂当中,在车轮滚滚压过地面的咕噜声和马蹄声中,一个男子的嗓音忽然飘进他的耳朵里

    “诶,给我来十个素包。”

    萧墨存浑身一震,立即寻生望去,窗帘间隙间,一人背对着车队,身影高瘦,一袭白衣,飘逸如仙,卓尔不群,即便看不清面目,却也能于千万人中一眼跳脱而出,成为你视线的焦点,萧墨存顿觉一股热流涌上眼眶,那个人,那个声音,曾经愤慨地骂过“晋阳公子恶贯满盈,魅惑君主,早就死有余辜。”也曾经信心满满地宣布过“三天,这三天里,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曾经慌乱地道歉过“都是我错,我医者无德,没有父母心,我”也曾经温柔地低语过“墨存,只要你转身,我便都在那里。”

    真好,那人即使被自己那样重重伤害,却仍然能屹立不倒,仍然俊逸如仙。真好,萧墨存静静地微笑着,看着白析皓的背影,自遭变故以来,第一次感谢上苍让自己还苟延残喘,活到如今。真好,在经历了那么多利用、欺瞒、背叛、撕心裂肺之痛苦、黯然销魂之绝望后,仍然能在一个大晴天,在温暖的阳光下,遇到这个人。他的存在,提醒了自己,即便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艰险丑陋的时空,仍然存在不问缘由,不求回报的深刻爱意;哪怕这世上众人皆为了目的接近自己,为了占有和侵略才施舍出友善和温柔,但那个人,却会一如既往待自己如珍似宝,哪怕自己污秽不堪,哪怕自己形容枯槁,白发苍苍,那个人,仍然会对自己微笑,会温柔地说,墨存,我想呆在你看得到的地方,我想你每次回头,都能看到我在那里。

    这就足够了,已然足够了。在所剩无几的生命中,这样一次相遇是多么弥足珍贵啊,它提醒自己要回归那一向奉行的原则上,提醒自己世上还有纯粹的爱和奉献,提醒自己,实在没有必要被恨意拖住,没有产生害人害己的疯狂念头,没有必要如他人一样玷污自己的灵魂。析皓,这一次真的再见了,萧墨存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一次,怕是真的永不再见。在只有我知道的这次永别中,且让我,抢一次你的位置,做一次,凝视你背影的人吧。

    “墨存,你怎么了看到什么怎么哭了”耳边传来皇帝的询问,语气中带着不解和压抑的怒气,片刻之后,他被转了个个,正面对视皇帝炙热的眸子“朕不许你哭听到没有,不许你对着其他东西哭”

    萧墨存笑了,笑得如此之美,在刹那间迷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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