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看着水杯里的倒影,里面的青年长着一张很普通的脸,显然不是宓亚本来的面目,这个世界,想改变容貌,真的不太难。
所以说,垵亚这么大肆通缉狛麟,到底是为何?当初狛麟出尔反尔的杀掉了安利雅,既然能顺利出逃,显然是出乎了垵亚意料的。估计他是没想到狛麟这么沉不住气,那么快就动手了。
而现在,一边大肆操办婚礼,一边表面松懈暗地里却加大了巡逻力度。垵亚他,是不是备下了陷阱等他跳?
白溯莫名想起,他居然还不知道准王后叫什么呢,“垵亚的新娘是谁?”
狛麟的动作一僵,小心点瞄了他一眼,才干巴巴的说到,“罗娜。”
白溯愣了好几秒,才突然想起这人是谁,他噗嗤就笑了,“你这是在吃醋?”
他的话显然让男人愣了下,男人盯着他看了数秒,老实的点了点头,“嗯。”嗯,我吃醋了。每次一想到这个女人差点和你成了婚,我就巴不得弄死了她。让她再也不能出现在你面前。
看着男人认真的神色,白溯不说话了。或许,这人是真的爱着宓亚也说不一定。但贯以爱之名给予的背叛和伤害,真的就能被人原谅吗?
白溯弯的嘴角,露出个笑来,“你用不着吃醋,我和她说过的,我不喜欢女人,让她别找我了。”
狛麟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猛地抓住白溯的肩膀,声音都有些不稳了,“真,真的?”
白溯微微点头。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喜的男人猛地一把抱住他,想要往上抛高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激动吧,又怕把人吓到了,干脆把人一搂,开心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把人放了下来。
“我,我,我太高兴了,就像做梦一样!”说着,他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只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这才眼睛亮闪闪的看像白溯,里面满满的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白溯弯起嘴角,也跟着笑。只是他的笑容,再也达不到眼底。
狛麟试探性的把手覆盖在白溯的手背上,没被推开,他的心里一热,小心翼翼的上身前倾,对着爱人的唇就吻了上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以前都是他单方面的索取,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只是轻轻的碰触到,接触的地方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狛麟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一股火苗直往下冲。狛麟感觉心跳的频率快的有些过头了,他的手心里已经被汗湿透了。他轻轻的探出舌尖,撬开白溯的唇瓣,勾起他的软舌和自己共舞。
他没有拒绝,他没有推开我,我们在接吻,在他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接吻…
狛麟感觉一堆念头在脑海里闪过,翻来翻去都是他自愿和我接吻这一想法。
当他恋恋不舍从这一吻中脱离出来之时,两人的唇都有些肿了。狛麟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真不能再亲了,某个地方已经胀得他快要爆了,他必须先去解决一下。
最后又恋恋不舍的在爱人唇上亲了一口,狛麟正准备离开,就被白溯一把拽住了手臂。
狛麟疑惑的转身,白溯突然站起,从身后半搂住他,手不高不矮正放置在某个最不老实的地方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都这样了,不需要帮忙?”
狛麟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那根叫理智的弦轰然碎裂。
白溯又做梦了,梦到第一次和周霖做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痛,疼得他在梦中都哭了出来,眼泪一直流啊流,怎么止都止不住。
然后他被人摇醒了,触手就是满手的温和,男人的声音又焦急又悔恨,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着眼泪,“我是不是弄疼你了?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白溯恍惚了好一阵,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也不知是不是那次离魂的后遗症,每次睡醒他都要好半天才能回神,这也是他越来越不喜欢睡觉的原因。除非困极了,不然他都不愿意上床睡觉,真怕再睡下去他就提前睡出个老年痴呆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白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事实也确实如此,狛麟房事上虽然生涩,但显然是做过研究的,除了最后进入的时候急躁了些,前戏做的还是很不错的。至于痛不痛,第一次谁不会痛?但比起他第一次和周霖做事,情况好的多了。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吗?也不知上一世他到底有多傻,才在最后都看不清。
白溯虽然那么说了,狛麟还是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满脸的慌张,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要不是现在某处还隐隐作痛,白溯都怀疑他才是被上的那个。
有那么一瞬间,白溯突然觉得,这男人大概真的爱惨了宓亚。
白溯趴在床上,这样的姿势可以不让屁股受那么大的罪,然后就着最初狛麟的问题开始把脑海里的人都想了一遍。
当初宓亚他爹暴病,确实留下了一帮人手,但这些人手里到底有没有只衷心于他的…还真不好说。
白溯咬着唇,把这些人想了一圈,才列出了十来个人,而且,基本上都是待定,还需考察。
狛麟心里默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把人一搂,小心的换了个不碰到他某处的姿势,说到,“睡吧。天还早呢。”
“嗯。”白溯乖乖的闭上了眼,再旁人那人呼吸慢慢平稳后,才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直到外面的天色慢慢泛白,他才缓缓闭上眼,小睡了一会儿。
正文 41沙亚王的守护骑士(十五)
整个加纳王国, 说乱就乱起来了。白溯还记得刚进公会时的,周围人那种轻松写意的生活,大姑娘小媳妇的还喜欢对他调笑几句。
可是现在, 一个个形色匆匆, 脸上全是焦急害怕之色。带上自己最值钱的东西和家人,离开了原本的家园。
知道拖儿带女的还是好的, 甚至有那种直接丢弃年幼的孩子,年迈的父母, 独自逃亡的。妻子不愿放弃孩子,死死的抱着不肯丢手, 却被丈夫几个巴掌扇飞在地。
战争还没波及至此, 民众就自己乱了起来。世态炎凉,人生百态, 看得人唏嘘不已。
白溯在公会一呆就是这么久,阿岂肯定是猜出什么了, 安排车辆的时候,也是把安排在最中间被人护着的位置。
这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对他的善意,白溯依旧觉得很温馨,冲她点了点头,坐进了马车里。
缘途遇见了很多人,虽然是战乱,大家对于魔法师的敬意却丝毫没减, 远远看到都会为他们让开一条道路, 他们的速度反而是最快的。
一行十几人, 一路顺风顺水的行走到国界处,终于被人拦了下来。阿岂下车前,还瞄了眼马车上挂着的公会徽章,这是明确的不参战的标志。一般情况下,交战双方虽然会尽力拉拢他们,但在他们坚决不参加的情况下,也不会再继续纠缠。
阿岂下了车,一看到领头之人的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按理来说,只要他们表现出不参战的态度,为了不让他们偏向敌方,征战双方对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
阿岂能作为领头之人镇守一方,平时虽然一副暴躁样子,但该软的时候她还是很能放得下的。她难得的露出一个妩媚笑容来,“这位将军,不知叫住我们魔法公会的人,有何事?”
拦住他们的,正是一伙骑士,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完全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一个个满身疲惫,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
领头的人还算客气,冲阿岂点了点头,“尊贵的魔法师阁下,前方正在交战,你们不适合往前走了。”
只要不是找麻烦的,阿岂就松了口气,“多谢提醒,不过总公会招我们回去,就是再难也是必需要继续前行的。”
领头之人见她不听,犹豫了下,示意手下退开,然后才下马冲阿岂说道,“魔法师阁下,作为人类,有件事想和你提个醒。我们有属下拼死送来情报,敌方有其它种族参战…这场战斗,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