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亲密的交融中,烟消云散。
他双手绕到傅曜深的后背,紧紧的抓住男人睡衣……
柔顺的睡衣在他手指下,褶皱横生。
这日,阮糖呆在三搂的画室里画画。
最近这段日子,阮糖渐渐找回了手感,信心更加的爆棚,打算再练上几天,再为傅曜深画上一幅他最高水平的画作。
他看着画上的蓝天白云,不由抿唇微笑。
“嗡嗡嗡”
放在一旁调节成震动的手机不断传来动静。
阮糖放下调色板和画笔。
他拿起手机,微微诧异。
易星澜?
还是上一次的茶馆,上一次的包间。
不同于上次,这次阮糖随身跟随着好几位的保镖。
阮糖让几个保镖在外面等着,这才走进去关上门。
“哥?”
阮糖疑惑。
坐在桌旁沉思的易星澜闻声抬起头:“来了。”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
就连脸上也是一脸的倦容,眼下的皮肤更是一圈的青黑。
阮糖突然有些紧张。
不好的预感侵袭而来。
易星澜:“坐,我们慢慢说。”
阮糖忐忑地坐下。
易星澜直接扔出炸弹:“阿锦知道了。”
阮糖:“啊?”
他没有反应过来。
易星澜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阿锦知道你假怀孕的事情了。”
阮糖睁大眼睛。
“怎么会!”阮糖不由拔高声音。
话已经开了头,接下去要说的也就不难了。易星澜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阮糖:“我已经给你申请了出国留学,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出国的事。”
阮糖脸色苍白。
他神色抗拒,看着桌面那些出国的资料,难受的难以呼吸。
茶室里面安静极了。
良久。
“我不要!”
阮糖高声抗拒。
“阮糖!”易星澜严厉的呵斥。
阮糖抬头看向易星澜。
他的眼睛在不知不觉中发红,涨的他难受。
他任性的将那叠资料推回易星澜的面前,咬牙重复道:“我不要。”
易星澜皱眉。
阮糖扭过头。
几秒后,他又重新正视向易星澜:“哥,我已经快要成功,傅曜深他现在很重视我,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让傅曜深帮我对付阮旭阳。”
他目光祈求:“陆锦他知道了但是没有告诉傅曜深不是?”
“哥,你帮我求求陆锦,让他再给我一段时间,再给我一个月。”
“糖糖……”
“半个月?”阮糖祈求:“哥,就半个月好不好?”
易星澜沉默。
阮糖祈求:“只要半个月好不好?哥!”
易星澜沉默了很久。
阮糖咬着唇祈求地看着易星澜。
许久。
易星澜摇了摇头,“糖糖,听话好不好?”
“你想要的哥可以帮你完成,你出国去避一避,两年,就两年的时间,到时候哥就会来找你。”
“我不要不要!”阮糖疯狂摇头。
他甚至开始指责易星澜:“你明明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帮我,陆锦明明就肯听你的话。”
“我……”
易星澜嗓子艰涩。
阮糖红着眼睛看易星澜:“我只要半个月的时间。”
易星澜又开始沉默。
他的沉默让阮糖更加的难受。
阮糖觉得自己的呼吸被夺走,他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他双眼发红。
在这沉默的茶室里,阮糖的眼角逐渐发烫,可是身体却越发的冰冷。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砸在阮糖的大腿上。
沉默的易星澜让他有种自己被抛弃的错觉。
阮糖疯狂摇头。
他不想离开,也不想逃跑。
他还没有报仇。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易星澜不帮他?
他不要!
这一瞬间,阮糖有种失去所有的孤寂感。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抓着木板漂浮在海上的遇难者,他一无所有,汹涌的海浪随时想要将他吞没,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发现他并救走他。
“我不会走的!”
阮糖突然大声说,他一把抹去眼泪,从座位上站起来,咬牙道:“我死也不会走。”
他决绝的说:“陆锦爱说就说!”
然后阮糖跑了。
他跑的飞快,将易星澜所有的劝说全部堵了回去。
阮糖难受的跑到街上。
身后的保镖紧紧地跟随着,可是阮糖这会完全顾不上他。
他好难受。
只要一想到要离开,阮糖就难受的呼吸困难。
他的心脏像是被锤子重重地捶打。
“哇呜”
跑了几步,阮糖再也承受不住心间的感受,蹲在路边大哭起来。
阮糖并不爱哭。
但这次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
他蹲在路边,头埋在膝盖上,哭的大声,哭的投入,哭的酣畅淋漓……
哭的身后一众保镖面面相觑。
保镖一:怎么回事?
保镖二:怎么办?
保镖三:通知老板?
保镖四:要上去安慰吗?
保镖五:你去?
保镖四:还是赶紧通知老板吧!
于是其中一个保镖手忙脚乱的开始打电话。
那边阮糖哭了一会,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摸自己的口袋,然后摸出了手机,点进通讯录找到傅曜深。
在拨过去的前一秒,阮糖突然回神。
他慌张的收起手机。
不行不行!
他握着手机愣愣发呆。
陆锦会不会已经告诉了傅曜深?
傅曜深这会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傅曜深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对付他?
不期然,那天晚上傅曜深在医院里的冷脸浮现。
阮糖重重难受的喘息了一下。
他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胸口,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胸中的不适。
他眨着眼睛,强迫自己将傅曜深冷脸的模样忘记。
可是他不想去想,傅曜深的冷脸却一直在浮现。
“不要不要!”
阮糖无意识的呢喃。
他摇着头,从地上站起来。
他想要去找傅曜深,但却又不敢。
他茫然的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
身影孤寂无依。
最后阮糖找了马恺乐,“出来喝酒。”
马恺乐看着外面耀眼的太阳,疑惑:“现在?”
阮糖:“嗯。”
马恺乐赶到酒吧的时候,一肚子的担心。
电话里的阮糖状态明显不对。
白日里酒吧里并没有人,马恺乐一眼就找到了人。
他快步地走过去,无视一旁紧紧盯人的保镖,一屁股坐到阮糖的身边。
阮糖安静锤头地坐在卡座上,面前摆着一排的酒。
马恺乐先是倒吸一口气,而后又松了气。
酒虽然多了些,但好在阮糖并没有已经开始酗酒。
他斟酌了下,问:“阮哥,发生什么事了?”
阮糖抬头。
然后将面前打开的酒推到马恺乐的面前:“你喝!”
他的眼圈红红的,很是可怜:“你帮我喝!”
作者有话要说: 马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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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马恺乐被阮糖的红眼圈给吓到了。
他阮哥堂堂男子汉, 除了已经不可考的小时候,也就几个月前因为他妈妈的去世大哭过了一场,其他时候都是流血不流泪。
现在……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快喝!”阮糖催促。
马恺乐的担忧被打断, 在阮糖催促的目光下, 他只能拿起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闷了。
清清淡淡的啤酒,没什么滋味。
“再来一杯!”
一杯下肚, 马恺乐正咂嘴,阮糖伸手又给他倒上一杯。
马恺乐:“……”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阮哥, 你怎么不喝?”
不是出来借酒消愁的吗?
怎么变成他喝了?
阮糖瞪他。
马恺乐莫名其妙。
两人傻子似的互看。
最后阮糖幽幽道:“我老公不让我喝。”
马恺乐:“……”
“可是我很想喝。”阮糖幽幽盯着马恺乐:“我们是好兄弟, 你喝就是等于我喝。”
马恺乐:“……”
行吧!
马恺乐低头把那杯酒闷了。
这次不用阮糖给他续杯,他自己就已经干脆的续杯了。
阮糖坐在一旁, 看着马恺乐喝。
他点的并不是什么红白酒,只是一些普通的啤酒, 马恺乐的酒量一直很好, 喝这些啤酒就和喝白开水一样,除了肚子胀了一些, 就没其他什么感觉。
喝了一瓶, 马恺乐主动停下来, 问:“阮哥你到底怎么了?”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阮糖的眼睛:“你这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
还是一只被过分欺负的兔子。
阮糖趴在桌上。
眉宇间全是化不开的愁绪和委屈。
他手上也拿着一杯啤酒,却只是把玩着, 没有喝。
他盯着那杯酒。
其实他很想喝, 但一想到傅曜深会不开心,他就不敢喝了。
不想让傅曜深不开心。
也不敢再让傅曜深生气。
“阮哥?”
马恺乐没有得到回应,伸手在阮糖面前晃了晃。
阮糖目光发虚。
他慢吞吞的拨开马恺乐的手,超级委屈的说:“不能说。”
马恺乐:“……”
马恺乐试探问:“有人欺负你了?”
阮糖趴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头:“嗯。”
马恺乐有点生气了。
他重重一拍桌子:“有人欺负你喝什么酒打回去啊!”
阮糖:“不能打。”
马恺乐:“……”
他想了想, 小心问:“是哥夫?”
谁知阮糖的眼圈更红了。
马恺乐怒了:“真的是他!”
“他怎么欺负你了!”他怒气冲冲的发问。
要是这会傅曜深在这里,他准要冲上去给好兄弟报仇。
看把他流血不流泪的兄弟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谁知阮糖摇了摇头。
“是我欺负了他。”阮糖扁了嘴,声音里带了明显的哭腔。
马恺乐:“哈?”
阮糖又不说话了。
马恺乐尴尬的挠头,气焰也没刚刚那么大了。
自家兄弟欺负的人那自然只能算了。
只是……
“你欺负了哥夫你哭什么啊?”马恺乐纳闷不已。
第一次见欺负了别人的还委屈上了。
谁知,他这一问阮糖更难受了。
“你说他会不会不要我了?”阮糖抓住马恺乐的手,问的殷殷切切。
马恺乐:“……”
欺负的有这么严重吗?
马恺乐只谈过几次浅薄的恋爱,有两个女朋友都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而分手的。
他经验不多。
此时听阮糖这么说想起了自己曾经短暂的那些“爱情”突然就“明悟”了。
阮哥欺负了哥夫,所以哥夫要和阮哥离婚了!!!
所以阮哥才难过的哭了。
若是以往,马恺乐遇到这种情况只会大大咧咧的说“分了就分了,下一个更好。”
但看着阮糖红红的眼圈,委屈的小脸,马恺乐这句名言就愣是说不出口。
他为难的挠挠脑袋。
最后一拍桌子,气愤说:“就这点小事哥夫就要和你离婚!太不是男人了。”
他的声音很大,引得不远处看顾的保镖们诧异非常。
老板要离婚了?
怎么可能?
刚在电话里还急着要赶来。
昨天也还在亲密的亲亲抱抱。
难道他们错过了什么剧情?
一群保镖顿时竖起了耳朵,想要了解其中的八卦。
“你不许说他坏话!”
阮糖突然凶凶的凶马恺乐。
马恺乐:“……”
我这都是为了谁?
“他没有错。”阮糖闷闷的说:“错的都是我。”
马恺乐:“……”
“你喝!”
阮糖又将一瓶酒推到马恺乐面前。
马恺乐:“……”
行吧。
这次马恺乐也不倒酒杯了,直接拿着瓶子开灌。
他一口气直接闷了半瓶的啤酒,才将酒瓶子放下。
这次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想要重新安慰自己的兄弟。
还没开口,就又听到阮糖说。
“乐儿,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阮糖依旧盯着酒杯子,“明明是我的错,我只会凶别人,刚刚还凶了你。”
“我脾气是不是很不好?”
“我怎么这么糟糕。”
“我活该没有人爱,没有家。”
……
他开始数落自己。
数落的毫不留情。
马恺乐:“……”
马恺乐听得扎心极了!他的兄弟哪里有那么差劲。
同时马恺乐又有一点辛酸。
以前他的阮哥哪里是这样的。
以前明明是那么的自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