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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22节

作者:笑客来 字数:8721 更新:2021-12-29 12:36:00

    李熙宁很尴尬,对着沈方良满是怒火的眼神,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个……”深吸一口,李熙宁还是决定把该说的话说完,非常迅速的一口气突突的向外倒出来,道,“我知道要你这么装扮很是折辱,若不是实在没法子我也不会想这么个法子,我自入京起身边就没断了盯梢的人,我上次到你这里来也没想过还有今天这事情,没注意避人耳目。”

    像倒豆子一样把这些话一起都倒出来,然后李熙宁顿住了,半响,看着沈方良,眼神微动,然后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我不想让其他人认出你来,我……方良,我不想让你搀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来,等这件事完了,也就是完了,不用把你牵扯到这些……,我是李氏子弟,我生在李家,逃不掉……”

    李熙宁这话有些含糊,但沈方良却是懂了,怒气也奇异的消融了,叹了口气,沈方良道“就不能不……,我扮成太监也行啊。”

    李熙宁苦笑,道“你的脸会被人记住,若是有人知道你是进宫给圣上正子治病的,你还想在长安城内安静的呆下去,若是你把正子的病治好了……”

    沈方良叹了口气,仰头无语问苍天。

    第64章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头上何所有,翠微榼叶垂鬓唇。

    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稳称身。

    ……”

    那是曾经有着诗圣之称的杜老夫子写下的那个时代的长安处于权力巅峰杨家的贵妇形容意态,不是赞美,多在讽刺。

    “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

    这是诗佛王维所作描绘大明宫的诗句。

    华夏的历史上,有两个最为让人热血沸腾的朝代以长安为都,前者大汉,后者大唐,所谓汉唐,是每一个华夏人心中最灿烂的梦。

    梦只是梦,那是与现实相对的最凄美的灿烂与悲凉,空中楼阁,如夜半昙花,消散在无人赏喝时。

    沈方良无缘一见那曾经的繁华,无缘一见万国衣冠拜冕旒的盛世威严,只从寥寥几句大家耳熟能详的诗句和那留存下来的画卷一窥那曾经的辉煌,但终究不是那最初的汉唐。

    然而,此时此刻,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仿若《簪花仕女图》里的模样,只是镜中眉目灵动,惊讶时点朱唇微张,含情目微启,蹙眉时峨眉轻动,画中人凝固在画中,一纸画卷而已,镜中人灵动镜中人,活色生香,这还残存着盛唐遗风的大魏王朝里,沈方良窥得一二繁华,几分无双。

    如果镜中人不是他自己就好了。

    惊讶于自己这副很是娘娘腔的长相在施粉描眉后竟是如此惊人绝色,那种美超越性别,极致的精致莫辨雌雄,不仅让沈方良自己惊讶,后面看着的李熙宁也惊住了,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长得好,只是平时不注意衣着打扮,但是没想到你扮上后好看成这样,宫里养的那些教坊伎人,还说是满天下选出来的,没一个及得上……”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冷冷的感觉,李熙宁回神正对上沈方良冷笑着看着的眼神,傅粉涂脂,整个人多了几分华丽,换了颜色几不能认,但这对锐利逼人的眸子,可还是平时熟悉的那属于沈方良标志性的“不好惹”神气,李熙宁有些心虚胆怯的笑了笑,道“那个,我不是故意拿你和他们比,真的,我……哎呦!”

    不用说,李熙宁这货如同几乎所有和沈方良有过比较深入交往的人一样,都挨拳头了。

    与尹日升、严瑾那些人不同,李熙宁身份尊贵,身边还有很多护卫,可不是说欺负就能欺负的,但是身为李熙宁的心腹,李熙宁身边护卫的头领的乔止,看到沈方良追打李熙宁的一幕,犹豫了一下是否要上前阻拦,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因为一则,沈方良看似凶狠,其实拳头都没用力,要知道以沈方良的内力,把李熙宁那把子身子骨捶烂是轻而易举的,二则,乔止也知道李熙宁心里对沈方良的那点儿意思,这个时候上去阻止可能也许大概,有点儿不识趣?

    所以,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李熙宁这位身份尊贵的靖平往世子半是愉快半是痛苦的享受了一顿老拳,不过沈方良也很给面子,没打脸。

    沈方良与李熙宁闹完了出门,刚一踏出大门口,因为这边动静比较大察觉到有人来访的尹日升等人都过了来,正在门口等着呢,一见到沈方良穿着那身衣服出来,都呆住了,其中尹日升更是傻愣愣的,看着沈方良,眼神都有些呆滞,满是痴迷。

    严瑾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了半响才止住,然后用不敢确定的语气试探着道“方良?”

    沈方良冷冷的看着他,道“有什么问题?”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熟悉的发火前的征兆,严瑾很聪明很识时务,果断的道“没问题,啥问题都没有。”

    张献忠稍微一走神,立刻就回神了,看到沈方良这身扮相,微微皱眉,拉住李熙宁到一边,低声询问道“怎么回事儿?”

    李熙宁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说。”

    张献忠看着李熙宁,良久,微微叹了口气,道“方良这个人,看着蛮横,其实还是挺讲义气的,你是靖平郡王世子,若真有什么事情,吃亏的不会是你,方良……我不多说什么了,只是你别害了他就好。”

    李熙宁神色一僵,方才和沈方良嬉闹(是你在挨揍好不!)的肆意畅快,似乎一瞬间都消失不见踪影。

    为了避人耳目,马车已经从后院进了宅子里,就停在院子里,这是直接接了人就走的意思,沈方良还没上车,扫了眼院中几人,没见阿傻,疑问道“阿傻呢?”

    严瑾道“阿傻睡着了,我没叫醒他,怕他发疯。”

    阿傻的武力值太高,又只听沈方良的话,平时大家都不敢惹他,就连喂饭和洗澡都是沈方良一手包办的,方才看着尹日升读书无聊睡着了,大家也不敢叫醒。

    沈方良也知道阿傻的情况,便道“我卧房里的那个漆黑的盒子里有清心散,记得化开来放到饭菜中哄阿傻吃了,这次事情不知道要耗费多久时日,若是你们忘了阿傻又犯病了,那可自救多福。”

    严瑾无奈道“放心,绝对忘不了,你不在可没人制得住那个疯子。”

    大概交代完家里的事情,沈方良上了马车和李熙宁一起离开,马车到了一处地方,又有几个和沈方良相同打扮的人在那里等候,众人一起换了一辆大马车,李熙宁也离开了换成了骑马的方式,临下马车前,李熙宁暗自吩咐沈方良,道“这些伎人是掩人耳目用的,并不知内情,我今日进宫向国俌殿上也就是我伯内父请安的借口是带府中擅长琵琶的大家来表演助兴,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方良你委屈下,忍忍,回头我保证……”

    沈方良斜眯了眼李熙宁,道“你保证怎样?我一不要你的钱,二不要的你的人,三不稀罕你的权势,你能保证什么补偿?”

    这话让李熙宁一愣,半响才喃喃自语道“是啊,我好像补偿不了什么给你,我有的你都不稀罕……”

    马车行进之中,有些颠簸,当然这点儿颠簸对于内力深厚的沈方良来说算不了什么,所以他径自闭目养神去了,而马车里一众和他相同打扮的歌伎,自然都是靖平郡王府上的家伎,这等重要的事情,李熙宁也不敢随便从外面找人的,所以当这些人听从总管的命令在院子里等候世子,看到李熙宁与沈方良同一辆马车进了院子,后来又和沈方良“亲亲我我”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以为眼前这好看之极的少年是世子的新宠。

    此时车内安静无声,便有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伎人用扇子挡着唇,用特意压低矫揉造作的嗓音道“这是哪里来的一个好俊俏的人儿,让世子殿下那般神魂颠倒,啧啧,瞧着脸蛋儿,也真是勾魂夺魄,也不知道刚才独自一个儿在马车里侍候世子时,是如何的一个千娇百媚。”

    在闭目养神思索这次事件利弊的沈方良听到这含着点儿讥讽的话语,睁开着,看着眼前那涂脂抹粉,明明是大好男儿,却翘着兰花指矫揉造作点珠插翠如古时旦角那样的伎人,沈方良的神色变得冷峻,一对眸子锐利如冰封,寒光凛冽慑人,淡淡道“出身低微没关系,别眼色都不长,不知道谁能招惹谁不能招惹。”

    沈方良内力深厚,足以名列当世绝顶高手之列,即使刻意收敛内力,也是威势自在,稍稍外放,瞬时将这些毫无武功的伎人压制得瑟瑟发抖,被沈方良嘲讽挖苦,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所谓渣男对伪娘,伪娘完败。

    注文中两首诗分别引用自杜甫的《丽人行》和王维的《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之作》

    第65章

    李熙宁一众人进宫,宫门禁卫口验过鱼符就同行了,李熙宁上京后来来回回进出太极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乎没有几个人不认识这个靖平郡王世子的,在听到李熙宁是带琵琶大家进宫给国俌殿上表演时,所以也没怎么为难他,很快就放行了。

    太极宫很大,来回进出自然是要用马车而不是步行,沈方良和一众伪娘一直呆在一辆马车里,难免就觉得有点儿无聊,不自觉的撩开车辆向外张望,打量着这有着几分唐风韵味的华美太极宫。

    正偷眼打量,突地,一个圆圆的球体正向着自己的脸颊飞扑而来,沈方良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却是一个石制的球体,镂空雕花,入手沉重,这东西要是真是以刚才的力道打实在了在脸上,寻常人只怕立时就是头破血流,会伤得不清。

    对这种近乎肆意伤人的行为,沈方良皱眉,向着石球来袭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众人骑士在这皇宫之中近乎放肆的纵马狂奔而来,然后风一般的停在马车之侧,那为首一人手里拿着一柄木制的球杆停在马车之侧,斜眯着眼打量马车里的人,本来肆无忌惮十分高傲的神态,却在看到沈方良后目中突然有了一丝惊艳之色,不自觉的不再歪头斜眼,而是转头来细细打量沈方良,微现痴迷之态。

    那人喃喃自语,道“这是谁家的伎人,如此绝色……”然而这话还没说完,眼前视线便被挡住了。

    李熙宁策马挡在马车之前,笑着拱手施礼道“景王殿下,有礼了。”

    被李熙宁称为景王的那人回神,看着李熙宁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厌恨之色,对于这个不论自己怎么拉拢都不动如山的靖平郡王世子,景王李昇是没什么好感的,此时此刻这份没有好感变得更加剧烈了,这种感觉就如同在享受一盛宴美味时突然被人叫醒说不能下口一样,真是不能称之为好。

    李昇的厌恨之色只有一瞬,随即便收敛无痕,脸上扯起一个近乎于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御兄有礼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御兄进宫是去给国俌殿上请安?听说御兄带了府中家伎去给国俌殿上表演?可是刚才那位大家?”

    李熙宁较李昇虚张几个月,但还是被这一声声御兄给叫得浑身不舒服,及至听到李昇提到沈方良,心中大叫不妙,正待想一个什么说辞把这位景王殿下打发走又不让他起疑时,只听有一个尖厉的嗓子传来,道“哟!世子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儿!国俌殿下可是等了您等得急死了,今天一早晨就念叨说这靖平郡王家的那个小子,夸自家的琵琶伎人好琵琶,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的,真是急死人了,这让赶紧来催催!世子哟,你原来在这里耽搁呢!”

    随着这尖厉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高品服衣衫的宦侍匆匆从跑来,一到近前看到景王李昇很是讶异的样子,急忙行礼,道“呦,景王殿下啊,您怎么在这里儿,老奴老眼昏花,没看见您,这罪过罪过,给你行礼。”一边这么说一边作势欲跪。

    李昇即使再看不上这老太监也不敢对此人太过无礼,毕竟是国俌身边的人,打狗看主人,所以也堆着笑脸抬手作势让那老太监不许大礼,道“公公不需如此,我不过是与靖平郡王家的御兄无意中巧遇,聊上几句而已,既然内父要见御兄,我也就不打扰了。”

    那老太监笑得谦卑,看着李昇,道“这世子才学出众,文武兼备,深得陛下与殿上赏识,靖平郡王镇守江南,劳苦功高,近日听陛下说,这靖平郡王,以后这个郡字怕是要去掉了。”

    这话一出,李昇的脸色一变,瞬时难看了不少,半响,强自挤出一个笑容,道“叔父劳苦功高,如此也是应当。”嘴上如此说,但李昇却已经被这个消息炸得心神不定,勉强与李熙宁虚言了几句就带着一众人策马离开了。

    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的沈方良,等到李昇终于离开了才放下马车帘,然后默默在心里评价一两句这个景王演技太差。

    第66章

    李熙宁松了口气,带着马车向国俌殿上的宫里去,路上停在一处,众家伎下马,有人引着这些人进了一处侧殿,然后便是小太监来回给这些伎人端茶递水送点心,再然后就有伎人“咦”了一声,道“那个新来的呢?”

    这时一众伎人才回神,发现那个被他们猜测为世子新宠的歌伎竟然不见人影了。

    沈方良被李熙宁引着进了国俌立政宫的侧殿,方一踏入就看到了已经在侧等候的聂长歌,又见主座上坐着的一位中年男子。

    沈方良就那么站在那里,打量着这个整个帝国中权力仅次于帝王的人,目光近乎于无礼。

    这是一个已经人到中年的男人,不像后世很多位高权重的家伙那样发福秃顶,相反,不胖不瘦,人看着也很端庄,虽然身处高位,但衣衫并不华丽,还有几分朴素的感觉,这是沈方良对这位国俌殿上的第一印象。

    沈方良在打量国俌杨秀业,当今大魏朝堂的国俌殿上也在打量沈方良,目中也微微有惊讶之色,只是掩盖的极好,几不可见。

    沈方良一介平民,见到当朝国俌是要行礼的,可是沈非但没行礼还近乎无礼的直视杨秀业,这可让李熙宁很是着急,急急扯沈方良的袖子,低声道“方良,方良……”

    沈方良微微回神,见到李熙宁那一副杀鸡抹脖子使眼色的样子,失笑,然后低头行礼,却被国俌殿上阻止,道“无需如此多礼,沈公子,熙宁可没和我说你有这样一幅好相貌。”

    沈方良现在这一身行头可不比他平时直接用根发带绑了头发那么爽利,这一低头,头上插的那一大堆步摇就乱晃起来,再下意识的一抬头,直接就打脸了,让沈方良不得不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可是闹得好生狼狈。

    这一幕倒是让杨秀业看得不禁笑了出来,但等笑完,杨秀业的神色收敛起来,端正严肃,眼神中甚至隐隐带了点儿威压,道“我儿近况,沈公子相比已经了解,你可有把握医治我儿?”

    沈方良回答的很痛快,道“没有。我还没有见到殿下的人,如此只听转述如何能知道殿下得了什么病?不知道是什么病在下如何能知道怎么诊治?不知道怎么治疗在下如何能说有把握治好殿下?”

    这话有点儿无礼,但是不算没道理,杨秀业转头去看了看聂长歌,见一直不动声色的聂长歌暗自点了点头,杨秀业便招了招手,方才去找李西宁、沈方良等人帮忙的老太监引着沈方良进去里殿。

    沈方良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李承宇那个孩子的时候。

    他跟着老太监踏入那件屋子,雕梁画栋,锦帐绣幔,一屋子的宦侍恭谨小心如捧圣在手,排排站定低首顺眉,手捧各色药汤、洗漱盂、擦拭巾,群奉环绕在卧榻周围,而卧榻上的那个孩子,苍白,瘦小,身上几乎没有肉,皮肤覆盖在干枯的骨头上,如同一个活着的骷髅,这个孩子,看上去还不到十岁大小的身形,可是沈方良知道他已经十三岁了,已经是该进入少年的年纪了。

    极致的皇威堂皇与极致的萎靡瘦弱干枯。

    如同非洲饥饿的受难儿童样的李承宇,包裹在锦绣缎被子中,被太监半抱着,在那华丽富丽的睡榻上,揉着眼睛满是迷离的看着自己。

    这样的对比如此强烈,以致让沈方良一瞬间瞳孔微微收缩,有些愣住了。

    只有一个儿子的杨秀业是不可能放心安稳的等在外殿等消息的,与聂长歌不知道相互交流了什么,耽搁了一会儿也进了内殿,一见自己儿子起身了,还在揉眼睛,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急急走了几步上前去,把儿子抱进怀里,道“怎么起来了,躺着就好,何必再折腾一回。”

    杨秀业说着便瞪了方才抱着李承宇的那个太监一眼,吓得那个太监急忙跪了下来,回禀道“禀殿上,是殿下自己要起来的。”

    太监说完这话,杨秀业还没反应,那个瘦弱的李承宇已经伸手,用皮包骨像鸡爪子一样恐怖的手抓住杨秀业的衣袖,细声细气的道“阿父不要生气,是我自己要起来的。”

    李承宇这么一开口,杨秀业半点儿都顾不得去斥责那服侍的太监,满是心疼的对儿子道“起来做什么?又折腾一回换衣服,生生受累。”

    李承宇体弱,中气不足,说话的声音很小,像幼猫一样,细弱的道“阿父,我听说有个很厉害的大夫要来给我治病了,那我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话一出,杨秀业顿时就受不了了,抱着李承宇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掉,强自抑制,用颤抖的声音道“胡说什么,承宇会好好的,承宇不会死,承宇是阿父的宝贝,是陛下的正子,得上天庇佑,会一直好好的。”

    这一幕,让围观的人都不禁心酸难忍,连李熙宁、聂长歌也面色黯然,有不忍之色。

    那边,杨秀业抹了抹眼泪,转头对沈方良道“沈方良,只要你治好皇子,我保证,你的未婚夫你的朋友都会一路通达,荣华富贵,享之不禁。”

    未婚夫?

    沈方良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少待片刻才明白过来,这位国俌殿下说的是尹日升。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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