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会这些幼稚的手段么。”
虚弱的声音带着溢于言表的讥讽,让安德烈笑容微凝。
“你想知道说出这些话的后果么……”手指紧扣住褚秋笙的下颚,安德烈似未收到电流的影响,碧色的眼眸漾起柔柔的水波。
“我会哑你的喉,剔你的骨……”手指轻划至褚秋笙的唇,安德烈温柔的轻笑出声,手指随即缓缓划上对方的眼。
“瞎你的眼……之后再刺你的耳……然后断你四肢……你相信么。”
轻柔的俯身,安德烈温柔的贴在褚秋笙耳旁轻语出声。
“我相信。”微垂眸,褚秋笙轻敛眼中神色,淡淡的避开安德烈灼热的气息。
“可惜,相信也已经晚了。”双手扳过褚秋笙别开的脸庞,安德烈笑容明朗的开口道。
“你知道么,这些手法可是曾经你父亲褚缠渊最爱做的。你说,我若一点点施加在你身上,缠渊看到会不会开心……”
“我想爹爹不会开心的。”平静的看向安德烈,褚秋笙淡笑出语。
轻笑的放开微笑的褚秋笙,安德烈优雅的起身,笑容意味深长的离开。
片刻,一道紫色的光芒若一块丝布般蒙住褚秋笙的双眼处,令褚秋笙眼中所见之处微有紫芒,看不见其他色彩。
微闭上眼睛,褚秋笙平静下心绪,认真的倾听着室内的声音,努力记住每次传出声音的地方。
自从褚秋笙来此处第一天,便发现安德烈极喜欢去一处地方,如若是为了做实验,但每次安德烈回来之时虽依旧带笑,但却可以明显看到那眼底的寒意与掩饰的极深的恨意。
但每次安德烈走动的脚步声音极为细微,且这实验室极为宽大,若非褚秋笙曾经被褚缠渊训练,耳力过人,根本极难察觉安德烈所走之处。
待到褚秋笙昏昏欲睡,头脑有些昏沉之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猛的传来,若非相隔有好些距离,褚秋笙或许都要受到波及。
灼热的气浪让褚秋笙冰冷的身子微暖,微张双眼,褚秋笙努力侧首看向那火光闪耀的地方,透过层层琉璃架台,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些微红光。
一个蓝色身影在此时静悄悄的接近褚秋笙,待看到猛然看向自己的褚秋笙,蓝色身影瞬间一颤。
“你居然真的在这。”
“你怎么来了。”一直平静的面容在看到突然出现的艾娜时微沉,褚秋笙淡淡的看着神色微显不自然的艾娜。
“你什么态度,好歹本公主还想着救你出去。”微挺了挺腰身,艾娜不快的出语,一双大眼不断四处观察。
“我打听好了,现在正是守卫换班的时候,正好那边又发生了爆炸,我们可以趁现在跑出去。”
褚秋笙听到艾娜的话语,唇角微弯,似笑非笑。
艾娜此次偷来如果说未被发现,根本不可能。况且这实验室到底有多严密,就算自己不清楚,但这些天也知道这个实验室几乎密布了无数全影监控。
“公主的好意秋笙只能辜负了,谢谢公主的关心。”
“你,你……”艾娜狠狠跺了下脚,咬牙切齿的狠狠指了指褚秋笙的额头。
“谁关心你死活,本公主若不是看在你是我未婚夫,又怕别人说你失踪我不管不问就是不贤,我才不管你死活。”
“公主若真关心秋笙,便告诉秋笙那爆炸是何原因吧。”
白皙的面庞微红,艾娜贝齿紧咬下唇,嫣红的脸庞不知是羞红,还是气红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褚秋笙,艾娜并未回答对方问题,直接转身离开。
然在艾娜快要消失时,褚秋笙却听到一声细小如蚊的女声传入耳中,清淡的眉眼不由微弯。
安德烈回来之时,看着安静沉睡在水床上的褚秋笙,面容微微柔和,双手不由自主的轻抚上对方的红发,眼眸恨意与爱意不断交织。
第49章 谁的等待
紫色的光芒萦绕着整个水床,浓郁的药味不断四溢。动了动无力的手,褚秋笙按了按床边的按钮,等待安德烈的到来。
轻微的脚步声缓缓接近,安德烈身穿白色长袍,眉宇间一派煦然。看着虚弱的褚秋笙,安德烈若一个尽职的医生般,温柔的按了按褚秋笙额头,认真细致的观察着对方身体的状况。
“哪里不舒服?”感觉褚秋笙身子并无多大异状,安德烈微笑的询问出声。
“饿了。”微弱的声音略显低哑,褚秋笙并未睁开眼。
安德烈明朗的笑容微滞,瞬间脸上的笑容更显阳光温暖。手指轻抚了抚对方微显黯淡的红发,安德烈眸含愧疚的看着褚秋笙苍白如纸的面庞。
“是我忽略了,想吃什么,跟我说说。”
“我想吃你做的。”微扬了扬虚弱的笑容,褚秋笙神色略带期待。
来这个实验室后,褚秋笙几乎可说一个星期皆难碰到食物。按安德烈说法,便是怕用食后会影响实验数据的变化,但真正的原因谁又知。因而多数的时候褚秋笙除了喝少量的水,几乎未再进食。唯一少数的几次,还是安德烈心情好时,才允许褚秋笙多吃点。而所谓的多吃一点,也不过是几小口罢了。
“不怕我做的难吃么?”轻抚的动作微顿,安德烈笑容大大的上扬。
“我想你还不会想要毒死你的实验品。”唇角轻勾,褚秋笙笑意亦是跟着加深。
“哈哈……”安德烈双手轻捏了捏褚秋笙的脸颊,看着对方乖顺的模样,笑容爽朗的站起身。
“秋笙最近这么乖,我怎么舍得毒死你。既然秋笙喜欢我做菜,那秋笙就多等等。”
对于自己的实验物,安德烈在某方面来说是比较宽容的。况且这些日子来褚秋笙又极为乖巧,不像以前那些实验人,一个个挣扎的反抗,让人倍觉不耐。温柔的揉揉褚秋笙的柔发,安德烈朗笑向外走去。
感觉到安德烈脚步越来越远,褚秋笙神色淡淡的侧头,动了动形如瘫痪的四肢,神色微显无奈。
直至安德烈气息消失,褚秋笙缓缓的抬起双手。然而不过是将双手放在身前心口处,便似用尽了所有力气。
缓缓睁开双眼,褚秋笙只觉入眼之处皆是朦胧如蒙一层浓雾,看不真切周遭一切物事。
双眼视物无能,身子无力。这或许便是安德烈可放心暂时离去的原因,且这里防守严密,因而并不多担心褚秋笙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