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笙与褚缠渊并肩走下木质楼梯,看着迎面急步走来的千琉云,唇角微漾难以察觉的笑意。
千琉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二人,扶至栏杆的手轻轻颤抖,而心底不知为何会陡生一股期待,
“褚缠渊……”
轻声喊出一直憋在心底的名字,千琉云方觉紧绷的神经轻松了好些。
而那迎面而来的二人似未听到声音般,未看千琉云一眼,在楼梯口直接擦肩而过。
看着两人就这般目不斜视,将自己当做空气般直接忽视过去,千琉云蓦升一股怒气。
“我等了好几个时辰,你为什么不理我。”
听着这如闺怨般的话语声,褚秋笙轻笑出声。微侧首看向一旁被纱笠遮住面容的褚缠渊,轻语道。
“爹爹不看看么。”
微顿住脚步,褚缠渊回首看向身后神情微显激动的千琉云。手指轻抵了抵额上遮颜的纱笠,魅惑的话语声轻溢而出。
“你是谁?”
邪魅的话语声隐含着疏离的冷漠,令那原本满怀期待的千琉云脸色瞬间沉下来。
尖利的指甲紧扣紧手心,千琉云努力平复下起伏过大的心绪,缓步走向褚缠渊身前,唇角扬起自信的笑容,骄傲的说道。
“我是这贺祥国的主宰,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贺祥主宰?”轻扬的笑意高深莫测,褚缠渊慵懒的揽住一旁的褚秋笙肩膀,一字一顿继续道。
“只可惜,这贺祥国唯一的主宰只会是我与我的孩儿。”
“爹爹,你这般说有些太过伤人……”仰头看向被纱笠遮住面容看不清神色的褚缠渊,褚秋笙温雅的笑出声。
“以后有些真心话,爹爹还是莫要再说出来,免得让他人不快。”
“好,我儿既然不喜,我以后便不说。”宠溺的话语声温柔悦耳,褚缠渊轻揉了揉褚秋笙墨色长发,柔声轻笑出语。
千琉云纵使看不见此刻褚缠渊的面容,却也知那神色绝对极为温柔,便如曾对自己那般,温柔纵容。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却给了眼前这位少年。
深深的看着褚秋笙已如常人般的发色,而褚缠渊依旧戴着纱笠出行,千琉云已大概猜到此中因由。笑意微微加深,千琉云姿态高贵的伸出手,平静的看着褚缠渊。
“我是贺祥国最高统治者千琉云,不知可否有幸认识你。”
“当然,我的荣幸。”回握住千琉云伸出的手,褚秋笙微勾优雅的笑意。
“我是褚秋笙,千公子可唤我秋笙。”
相握的手渐渐收紧,千琉云神色深沉的看着眼前的褚秋笙,笑容明媚的轻笑道。
“兄台真是会开玩笑,谁都知道褚秋笙这名字是十年前失踪太子的名字,这等与太子的相同的名字可是会招来不小误会与麻烦。”
缓缓收回被握得发红的手,褚秋笙温雅的回看着对方闪烁不定的眼眸,温和的话语隐含调侃。
“千公子如今都相信了连十年前逝去的始皇都可以活着,为何却不愿相信那十年前失踪的太子活着。”
“褚兄莫开玩笑……”千琉云脚步微向前小迈一步,似要看清眼前此人的真伪,明眸满含惊疑。
“既然千兄不愿相信,那便当秋笙所说皆为玩笑。”
得体的微笑出语,褚秋笙握住一旁褚缠渊的手。
“抱歉,是千某一时太过急切,鲁莽了。”压抑住心底的狂躁,千琉云缓缓平静下来,几年来位于帝王所习得的沉稳贵气渐渐展现。
“此次唤你们,只是听闻进来沙漠中涌现出一座极为恢弘的都城,是你所建罢。”直接向褚缠渊询问出声,千琉云丝毫不给对方否认的余地。
“这个城啊,是我儿秋笙的。”微勾起邪肆的笑意,褚缠渊紧握住褚秋笙的手。
未再看一眼千琉云,褚缠渊携褚秋笙转身向外走去。
神色怔怔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千琉云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堵,似乎有什么离自己越来越远,又似有某种自己一直未曾有过的情绪渐渐酝酿而出,冲击着本就有些混乱的心绪。
“不可能……”低喃的话语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笑意淡去,千琉云静静的站在原地良久不动。
直到两人身影渐看不清,千琉云方咬牙亦是快步跟上。
不远处的锦衣男子安静的坐在椅上,将三人的举止皆收于眼底,眼中的笑意深暗难测。
…………
微显幽暗的窄小巷内,两边皆是高墙深宅,轻微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巷内显得极为清晰,与那巷外喧哗的集市似是两个世界。
“都跟在身后一个时辰了,爹爹准备何处甩掉。”褚秋笙看着走在稍前的褚缠渊,微笑的询问出声。
“自有人解决。”笑意微扬,褚缠渊抬手轻拿下头上的纱笠,一头艳红的长发如水般倾泻而下,眸中光华流转。
一直跟在身后的千琉云见褚缠渊蓦的拿下那纱笠,显露出艳丽的发色,悠缓的步伐微顿。
然而还不等千琉云反应过来,两边深墙内突涌出一股白色的浓烟,白烟似一道白色帷幕,将千琉云与褚缠渊二人完全的隔绝开来。
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快速的飞跃入浓烟中,与千琉云缠斗在一起。
褚秋笙看着那黑衣人的衣装,心生一股熟悉感,似乎在第一次见到燕子双时,那欲杀害燕子双的黑衣人衣装便与这群人衣装极为相似,只是花纹不同而已。
“走吧……”
褚缠渊微勾起魅惑的笑意,温柔微笑的看着神色幽沉的褚秋笙。
褚秋笙未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千琉云打斗,似在等待什么。片刻,那千琉云便因寡不敌众,终被那黑衣蒙面人绑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