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口茶水喷出,一位商客脸色微红的看着那神色认真的张生,语带不满的说道。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凤求凰》你可知何意?说句不敬的话,就是那天上的神,也不能对着自己的儿子弹。更何况我听说,弹的是《仗剑行》,有人还听到那太子殿下唱了这歌呢。”
“……”
褚秋笙听着那由说书变成辩论的争论双方,神色自然的拿起那桌上的茶水倾倒入杯中,未了笑着调侃道。
“我从来不知晓,这皇宫的事居然可让一个平凡的小百姓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亦是今日才知晓,原来我们的事已经这么多人知道。”褚缠渊勾唇邪肆的看向褚秋笙,低沉的话语声流转着淡淡暧昧。
褚秋笙正欲开口之时,突听到一阵砰然落地声,而楼阁内的热闹的争吵声亦是像被人生硬的掐断,戛然止息。
“死人了,有人杀人了……”
一声尖叫声蓦然从阁楼内传出,随即楼内的人瞬间混乱起来,不少人快速的向门外涌去,拥挤混乱至极。
不过片刻,原本热闹非凡的阁楼已是安静至极,只有寥寥几人留在原地。
而那死去的人便是不久引起争论事端的张生,一张普通的脸此时扭曲至极,唇色呈青灰色,面目苍白如纸,而那双大睁的双眼亦是满盈着恐惧与不甘。
一手微紧的握住手中的茶杯,褚秋笙看了一眼店内剩下的数十来人,神色淡然自若。
“笙笙啊,看来有人比我们还心急啊。”轻叹出声,褚缠渊轻旋着手中的茶杯,笑意邪魅的看向那不断向自己靠拢的众人。
“当然,杀人灭口,能不快点?不然还等着被人看出踪迹来?”褚秋笙眉目轻扬,微笑将手中的茶杯勘满茶水。
轻饮一口,褚秋笙眉宇微敛,似是觉得极为难喝。
“这加了料的茶你居然还喝得下如此多。”
话语方尽,褚秋笙便扬手将手中的茶水向后一泼,那苦涩的茶水在空中瞬间凝结成冰,似冰剑一般直射入四周已围困而至的众人。
两人看向窗外之时,却见屋外对面楼阁之处的窗口与楼台处,皆有不少弓弩指向这阁楼之处。
“这就是你繁花的帝都,龙潭虎穴恐怕也比这安全。”笑着调侃褚缠渊,褚秋笙轻扬手,一把通体白色,皎洁胜月的长剑已拿在手中。
“错错错,秋笙,他们可都是你惹来的。”肆笑的挥着手中的火红折扇,褚缠渊笑意魅然的看着那四面八方指向两人的弓弩。
“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等活着回去,再死不迟。”缓缓拔出手中的长剑,褚秋笙神色淡然的出语。
“缠渊,出路靠你了。”
手指指向楼顶,褚秋笙笑意温然的看向对方。
“乐意效劳,秋笙可要跟紧了。”一手挥舞出手中的折扇,褚缠渊与褚秋笙瞬间跃上那做工严密的屋顶。
坚固的屋顶瞬间被褚缠渊一掌破开,与此同时,那密如细雨的弓弩已将那精巧的茶楼瞬间洞穿得千疮百孔。
站在高高的屋顶上,褚秋笙看着那瞬间空荡的大街,含笑的眼眸却是隐含一丝沉凝。
“偌大的大街居然皆是埋伏你我之人,你会一点不知?”
“知道,所以今日我才在宫外等你,不就是怕你一人出事么?”轻挥手中折扇,褚缠渊看着那再次搭上弓弩,欲再次开弓的埋伏者,唇角轻勾嗜血的笑意。
“秋笙看着便好,那群废物还用不着你我动手。”
一手揽过褚秋笙的腰身,褚缠渊轻点屋顶,身子若翩跹的蝶一般凌空向远处飞跃而去。
紧随着二人离开,一阵阵轰鸣的声响响彻整个帝都,炙热的火焰烘烤着整个大地。
回首向后看去,褚秋笙便看到那方才还繁华的街道,此刻却已被轰炸得只剩下残渣。
“父皇,那里有你的子民。”轻叹出声,褚秋笙侧首看向一旁神色漠然的褚缠渊。
“我的子民是不会残害我,背叛我的。秋笙,你要记住,莫要背叛我,不然,天下海角,定让你生不如死。”幽深的眼眸暗潮汹涌,似隐含着无尽的残酷与冰冷。
“父皇,秋笙定铭记在心。”微笑出语,褚秋笙神色温然的看着对方。
“那便好。”轻抚了抚褚秋笙的长发,褚缠渊笑意柔情的看向对方,双眸已是温情似水。
微垂眸,褚秋笙轻掩住眸中的深意,笑意微微上扬。
此生,只求不离不弃么……
第16章 初次争锋
天色渐暗,华贵的宫殿内明亮若白昼,一位容貌清雅的少年坐在桌前,手拿狼毫玉笔在宣纸上不断勾画,似是在描算着什么。
“中毒。云清蓝,梅园,韩清影,太子……”
手中的笔早已将那雪白的宣纸涂抹的一塌糊涂,看着那勾画得凌乱的画纸,褚秋笙神色若有所思的低吟出声。
“巧合,还是预谋……”手指无意识轻旋着手中的笔,笔墨从笔尖轻甩而出,点染进一旁未饮一口的茶水。
褚秋笙侧首正见那乌黑的浓墨一点点的沉淀入茶水,墨色的水渍在茶水中渐渐淡去,随之消逝的无影无踪。琉黑的眼眸逐渐染上潋滟的光华,唇角弯起一抹魅惑的弧度。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将手中的笔墨纸砚一并推开,褚秋笙看向大殿门口,笑意煦然的出语呼唤。
“柳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