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斯兴奋得满身潮红,挺起胸部在迪蓝的怀里摩擦,渴望得到更多的爱抚,却碍于上衣得不到他想要的。
“这里想要?”迪蓝用拇指隔着层层上衣用力揉按了一下。
微痛的触感差点让特拉斯尖叫起来,瑟缩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带着鼻音小声嘟囔“啊嗯……是……”
迪蓝松开手,张口朝特拉斯胸尖所在的位置咬去。
强烈的刺激当即令特拉斯真的惊叫起来,然而迪蓝咬得并不狠,而是巧妙的用牙齿夹着衣服的布料厮磨特拉斯衣服底下的嫩芽,特拉斯的叫声很快就又转为半嗔带叫的喘息了。
“啊啊!不行……快点…进来……”上下夹击之下特拉斯很快就被快感追赶得无处可逃。
“亲爱的,你可以不用忍着。”迪蓝抬眉看着特拉斯泫然欲泣的表情,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特拉斯猛摇头,伸手想要推开迪蓝却使不出足够的力气,只好带着喘息苦苦哀求。
“不要,我要……我要你!”
“如你所愿,我的妖精。”快到情欲顶峰的迪蓝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将眼前火热的肉体立即占有的冲动。
他随手掏出随身放在口袋里的润滑油小瓶,拿一根指头抵住特拉斯后庭的穴口,迅速将油顺着手指往下倒,指头就着下滑的油顺利地按了进去,然后慢慢推进。
“呜嗯……嗯……”特拉斯下意识弓身忍耐异物入侵的不适,他的身体对迪蓝的触抚早有默契,不一阵就如条件反射般放松了下来。
迪蓝不需要开口询问就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硕大的分身在油润而紧致的甬道内寸寸挺进。
“啊喔……嗯呼……”比起进入瞬间的不适,肉壁充盈的感觉更为强烈,令特拉斯发出安心的叹息。他的腿跟着缠上了迪蓝的腰间,紧得几乎叫迪蓝无法动弹。
迪蓝不停地亲吻他,一只手环抱他的身体,从肋下隔着衣服抓弄他胸尖的敏感,另一只手则顺着大腿抚摸他充满弹性的臀部,交替不同的力道揉捏以让他放松。
在特拉斯陷入陶然之时迪蓝突然开始进攻的律动,有力的冲刺将两人卷入更深的狂潮。
特拉斯抱紧了迪蓝的颈项,在他耳边呼出被快感征服的叫声。
“爱我……说爱我……”
“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
迪蓝脸上的汗水随着爱语滴落特拉斯的唇畔,特拉斯从无意识半张的嘴巴中伸出舌尖将之舔去,细细品尝那若有似无的淡淡咸味,并深深为之迷醉。
幕天席地的交合让他感觉仿佛在世界的中心体会高潮的一刻。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令特拉斯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相信这份爱情的誓言。
他缠着迪蓝不放,就着结合的姿势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汗水蒸发得令身体开始觉得微凉,特拉斯仍在余韵中吟味,不愿意迪蓝从结合的地方退出来。
衣冠不整的两人总算赶在晚饭之前回到了城堡。
马匹都累坏了,他们最后只能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回去。
顾虑到特拉斯的身体,迪蓝本来想找户农家歇息一晚再走,但特拉斯拒绝了这个提议。
总归要回去的,公爵必须回到公爵的城堡,而他,毕竟也不是真正的妖精。
饭后迪蓝叫仆人准备好浴缸和水,好和特拉斯一起洗去一身尘泥。
背靠在迪蓝的怀里泡得手指都皱了,特拉斯的神经才略略放松。
这次他不需要摇铃叫那个笨手笨脚的男仆,迪蓝亲自帮他穿上长长的真丝睡衣,准备回房间就寝。
迪蓝走在前面,特拉斯紧跟其后。
就在走过浴室的穿衣镜时,特拉斯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停下来上前仔细摸镜面,仿佛要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他对着镜子,指尖轻碰自己的眼角。他没有笑,皮肤上的纹路依然没有平复,赫然是一条细细的皱纹。
“不!”
他不受控制地一拳挥向镜子,镜面顿时爆出一圈裂纹。
迪蓝听到响声才回过头来看到特拉斯没有跟在自己身后,他几步走回浴室便看到破裂的镜子和特拉斯紧攒的拳头。
“怎么了?”他担心他执起特拉斯的手,可紧攒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
特拉斯猛烈地摇头,不肯说话,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迪蓝扶着他回到房里,无言地抱着安慰他。
迪蓝也发现了特拉斯的反常和怏怏不乐,只是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除了尽可能地满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到曾经因为身体的交流不足而导致误会的前车之鉴,迪蓝尝试用力地拥抱他,也换来特拉斯更为热情的回应。
却无法阻止特拉斯在过后陷入更深的惆怅。
一天的奔波再加上剧烈的床上运动,迪蓝深深地熟睡了。
理应同样疲累的特拉斯却无法入眠。他在漆黑之中坐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他发现自己除了虚幻的美貌,原来一无所有。
迪蓝说连甜言蜜语也吝于付出的情人不是个及格的情人。但特拉斯更知道即便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无法动摇现实的一分一毫,无法阻止时间流逝的一点一滴。他自己随口而出的情话也未必会说得比迪蓝少。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相信事情真的就能像虚无缥缈的言语一样顺遂。砂糖水一样好听的话顶多只是给现实这杯苦涩的咖啡调节一下口味而已。
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凭什么可以抓住爱情的尾巴不让它逃跑。
看着仿佛英雄雕像一般的恋人,特拉斯无声地流下了泪水。
他并非不相信迪蓝,只是无法相信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听见管家说特拉斯子爵来访,索尔还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他看了一眼壁炉上的珐琅彩座钟,时针指向了数字11和12之间。
“他一个人吗?”
“就我看来,是的。”
“……请他进来吧。”
当特拉斯走进会客厅的时候,索尔有一瞬间以为看到了一个迷途的孩子,他的眼神就想迷途的羔羊一般透露着仓惶与不安。
简短的问好之后索尔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公爵做了什么?”
特拉斯断然否认“没有!他对我很好。”
索尔略感安心。
特拉斯局促地提出请求“我也知道十分冒昧,但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可以找了。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不能答应你什么,”,索尔谨慎地答道。“但请说,我会尽我所能。”
特拉斯犹豫了一阵,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你是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还是想离开公爵一段时间?”,索尔当即反问。
特拉斯不说话。
索尔想了一下,婉转地说“如果是经济上的困难,我可以为你想想办法。”
“我没有欠债!”特拉斯有点着急。
他又甩甩头,“好吧是有一点,但那不重要也没多少,不会让他感到麻烦的数目。啊啊,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特拉斯为自己的辞不达意感到焦急,“我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
索尔轻拍他的肩膀稳住他的情绪,“好的好,不用着急。没问题,你可以在这里慢慢想清楚。”
他正要走去拉铃叫管家上点饮料,就听见窗外传来马车急煞的声音。
不一会楼道里就听见一阵咆哮似的怒吼“他在哪里!!!”随后是粗重的脚步声,末了还听见一声大喝“谁敢拦我?”
迪蓝气冲冲地闯进伯爵庄园,张口就要人,完全将贵族绅士的那套做派弃之不顾。
特拉斯看了索尔一眼,露出伤心的神情,索尔脸上也变得不大好看了。
原本他只是给管家送了简信到公爵府,通知迪蓝特拉斯在这里,让他稍安勿躁,等特拉斯想通了自然会回去的。没想到迪蓝这么急性子,觉也不睡就赶来了。
特拉斯勉强扯出笑容,也不让索尔为难,对着门外喊“别吵,我在这里!”
他边往门外走去边苦笑着喃道“我不怪您,在您眼中我也不过是公爵的一个男宠而已。”
索尔听了眉头一皱正欲争辩,特拉斯已经快步走去截住迪蓝,推着他向外走。
“不要抓着我,我自己会走。”特拉斯冷着脸用力抽回被钳制的手。
“怎么,你不是要走吗?现在肯回去了?”迪蓝放开他,咄咄逼人地说道。
特拉斯不愿在伯爵这里给人看笑话,默默上了马车没有作声。
迪蓝跳上车厢就命马夫驱赶马车。出了庄园的一段路上都无甚颠簸,特拉斯一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两人相对无言。
迪蓝如坐针毡地安静了一会儿,终究是忿忿难平“你是闷了要找情人你只需要说一声,什么样的人我都能给你找回来,就是别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我有留字条给你。”特拉斯仍面对着车窗。
“那叫什么字条!像遗言似的!你要什么只需要开口说,我什么不能给你?”
特拉斯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我说过你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离开我,只有这个我不会原谅你!”
特拉斯转过头来瞪着迪蓝“你的身边没有我的位置,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除了性。”他自暴自弃地说道。
“你还想走!?你以为能逃到哪里去?”迪蓝急得火冒三丈,“要不要把自己当作不要钱的男妓是你的事,你要搞清楚的是现在除了我身边,你根本无处可去!”
“停车!!!”特拉斯用力拍打车厢,马夫吓得连忙用力拉住缰绳,马匹猛然被往回勒,当即前蹄高立,尖声嘶鸣,差点和还没停稳的马车撞到了一起。
马车里的两人都被晃得脚下不稳。特拉斯快了一步打开车门就往下跳,一个人往查尔斯顿城堡的反方向走去。
迪蓝也跟着跳了下车,“给我站住!”
特拉斯仿佛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在夜色中狂奔。
气在头上的迪蓝就这样看着特拉斯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
此时的迪蓝想也没有想过,自这一夜之后,特拉斯就像他的昵称“妖精”一样,再也不曾出现。
两人在城堡里同床共枕的生活就像一个虚幻的梦境。
特拉斯曾经住过的房间成了公爵城堡里议论的禁忌。
只有窗台外盛放的蓝铃花提醒仆人们这里曾经住过一位美若妖精的年轻人。
三年里的无数个日夜,迪蓝都在仔细回忆着那一晚特拉斯的举动,试图找出他去向的线索。
然而无论他循着哪一条线索,终究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