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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 第23节

作者:千里孤陵 字数:10854 更新:2021-12-29 13:05:52

    李皖和却觉出不妥,把背上的刘经宇放下来,让他单脚站着,把周继戎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下意识地摆出戒备的姿态来,恼道“钱总管!”

    钱总管回过神来,这人脸皮之厚令人叹为观止,他见自己这边的行径被周继戎一眼看破,却还能睁眼说瞎话,脸上笑眯眯地道“误会误会。这本是要捉拿混进庄来的毛贼,一时没有看清原来是几位。这位是?”他却也不问周继戎的来历。

    那看马的两人不过就是寻常庄丁,周继戎无缘无故也不会见人就砍,不过是敲晕了丢在院中草丛里。想来是他去寻李皖和他们时这两人被人发现,这总管也不动声色,料到他们还得回头来寻马,这便定下了这等守株待兔瓮中捉鳖之计。

    周继戎瞧那几个庄丁,倒像是练过些年的功夫架子,可是也不过如此,他并不放在眼里,当下满不在乎地接口道“我是他们的主子,迷路走进来的。你现在看清楚了,那就让开。我们要走啦。”

    钱总管刚要张口,周继戎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飞快地道“多谢你为我这跟班请了名医,诊金很贵是吧?要百银万两?偏巧了我这里也有枚件东西正好可以当作谢礼。”

    他从袖子里一掏摸,拿两个手指挟着粒什么东西飞快地往钱总管眼前一晃,随即收回来握在掌心里,从容自若道“这是那年机缘巧合,我在关外遇到个云游的神医,偶尔得来的一枚神丹,据说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就送给你老人家延年宜寿。这药怎么说也值个黄金万两,扣掉欠名医的诊金,本来你还得给我倒找些银子,不过我就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你把其他的马送我,就勉强算扯平好了。。”

    说着话把那物事往钱总管手中一塞,道“就这么着的说定了。”

    李皖和站得近,眼尖地认出那不过就是他前几日吃剩下的松子糖而已,纵然按情理说他得站在周继戎这一边,可脸上到底还是没忍住露出一分古怪神色,忙低下头去掩饰。

    钱总管是识货之人,待看清手中是嘛玩意,一张橘皮老脸上先就是一阵抽搐,心念电转之间已动了无数念头。不过这事他算计在先,便占了理亏一条。

    他明白人家这是看穿了所谓名医的把戏,于是有样学样的也弄个灵丹出来,只是你好歹也掏个药丸出来才像样么,这般拿个松子糖充数,敷衍都懒得敷衍的德行简直叫人忍无可忍,把个松子糖当灵丹这件蠢事自然是个人都不会做。

    若是用强,先不说庄子上已改行多年,不再做那强取豪夺的买卖。就看对方这有恃无恐压根不把自己这边人多势重放在心上的架势,钱总管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他一把岁数并非全活在了狗身上,多少也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即便周继戎看起来精致秀美得和朵娇花没什么两样,可能悄无声息地摸起山庄里来,轻易放倒两名壮丁却丝毫不被觉察的人物,无论如何与和娇弱沾不上边。真个动起手来,也未必就能占得着好处。

    他老人家也算是能屈能伸了,当下还能抹得下脸皮来僵直地打个哈哈,干巴巴地道“其实,这位神医是老奴多年的朋友了,几位是山庄的客人,本就不该收几位的银子。看在老奴的一点薄面上,这次就这般算了。这位小公子的灵丹老奴也收不起,还劳请你拿回去吧?”

    周继戎闻言只是一笑,轻描淡写道“如此也好,这灵丹来之不易,其实我也不太传呼是给你。”他伸手从钱总管手中拿回那粒松子来,突然咦了一声,放出凌厉的目光往钱总管面上一扫,冷冷道“老子的灵药,怎么到了你手上一转眼的工夫,就变成松子糖了?”

    他语气森然无比认真,弄得煞有介事一般。钱总管一愣,心中便只想破口大骂,还真没见这这般不要脸蹬鼻子上墙的人,都已经给你台阶下了,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了,居然反过来还要讹人到底不成!可是周继戎那目光里杀意冰冷凝练得有如实质,仿佛冰锥一般刺得人皮肤都生出刺疼的错觉来,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

    周继戎有意震慑住他,免得他再生出别的心思来。见这小老头神色僵强,这才收回目光,换了付笑脸道“原来是老子拿错了,一开始给你的就是松子糖,药还在老子口袋里呢。”

    钱总管抹着额头上的虚汗,果然不敢再有什么别的想法。他还怕周戎咬定了药被自己掉包不放,这人老成精,查颜观神地认为周继戎行事干脆利落,那些私下里偷偷摸摸的小手段大约为他不喜,索性投其所好地将话摊开了来说。摆出一脸苦像来向周继戎道“实在不瞒这位小公子,只因我家二庄主急着置办一批礼物,其中指名要好马,找了许久都没有合适的。偏巧遇上这两匹神骏,这才想向这位李公子卖马,失礼之处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第63章

    周继戎虽然蛮横粗暴,却更懂得什么叫做审时度势。他翻墙进来之前先对这个山庄暗中观察了一番,知道这庄子里年富力强的庄丁可不只是眼前这么些人,虽然全加起来他也不放在眼里,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自该谨小慎微,不必再横生枝节。

    他主要是来寻马,如今撇去刘经宇白拆了一条腿不算,在他眼里人和马都称得上安然无恙。他也没吃多了平白地见人就想要结仇,这地方隐密而险要,眼下虽用不到,但若能借此结交一方,作为一步闲棋搁着也是不错。

    因此他格外地好说话,对钱总管此前的行径也不置可否,只是懒洋洋地道“老子那马性子都不太好,就算真被你弄到手了,也没人驯服得了。”

    这事儿钱总管确实深有感触,之前他让人把马牵回马厩的时候,那匹白的不知怎么的就闹了脾气,一口咬住了牵马仆从的头发就是不放,挣扎间险些把头皮都给扯下一大块来。那黑得跟煤似的另一匹也是,看着不声不响老实本份的,一进了马厩就尽显马中恶霸的本色,立即霸占了整个马槽,连踢带咬的欺负得其它马儿只能在角落里挤成一团。钱总管只好让人单独给它俩腾了个马厩出来。

    当下钱总管对周继戎这番话也颇以为然,只是明面上却不好表示认同,当下笑道“这倒是无妨,这儿只是一处别庄,至于别的庄子里也大有擅长驯马的人在,暇以时日,总能见效。”

    周继戎闻言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又如何?老子不过随口一说,又没真打算卖马!你能不能驯服又有什么干系?老爷子你还是趁早上别处去找一找,说不着还能寻着更好的。老子这马你就不用惦记着啦!”

    说罢看住钱总管,头也不回地吩咐李皖和道“小李子,备马!咱们走啦!”

    他一双眼眸幽黑清澈得跟秋水似的,里头却显得毫无情绪,只是平淡冷漠地看着钱总管,并没有再带出煞气来压迫他老人家。可饶是如此,钱总管不知为何也觉得悚然而惊,身上悄悄地就冒了一后背的冷汗。

    可是眼看差事办不成,他心里又有那么一分不甘,眼看周继戎拨脚要走,心里还没想好怎么办,口中已经不由自主道“慢,慢着!”

    这两天一但‘慢着’这个词蹦出来,接下来就准没有好事,周继戎最烦到就是听到有人说什么狗尼的‘慢着’。他那装出来的温文客气的表相与他本性相违,这会儿有点绷不住,已经张口闭口满嘴老子老子的说话。闻言眼睛睁圆眉头一竖,仍是秀丽的五官却隐隐就带出一分戾相来,他声音倒还是平平,只是略不甚耐烦地道“怎么着!钱总管还要留客不成?”

    接触到他的目光,钱总管又是遍体生寒,他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心道这也是见了鬼了,想周继戎的年纪也不过比他孙子大个几岁,言语虽然颇有些粗糙放肆,可也没怎么恶行恶状地吓唬人,面相更是秀美娇嫩得仿佛掐得出水来,怎么偏偏几次三番就让人有种极度危险惧怕的感觉。

    不过周继戎提到留客两字,钱总管脑中却是灵光一闪。老脸上堆出笑来道“正是这般说法。各位远来是客,毕竟买卖不成情义在,最近的镇子离这儿也有五六十里,方圆十里内也寻不到什么村落人家,又全是山路不好行走。眼看天色已晚,几位也赶不到集镇上去,不如在此地留宿一晚,明日再走不迟?”

    周继戎眉心微微一跳,意味深长地扫了钱总管一眼,淡淡道“我们此外还有些同伴,不过老子急着找马,先来了一步,便是今天走,一路自然也有人照应……”说完间转念想到自己的馒头虽然跑得快,可他到了这儿又是观察地形又是翻墙打狗寻人找马地折腾了这么久,方真等人便是再怎么磨蹭,这个时候也应该赶上来了。

    他一点儿也不反省自己把标记留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只疑心是几人弄不清方向迷了路,心下免不了要挨个腹诽一番。

    钱总管查颜观色,那能看不出他话里提防警告的意味,只作不知道“老奴就是一番好意,除此之外,您不肯卖这马,老奴也不能强求。只是正巧今日二庄主也要到了,如此神骏,他连见也不得见,也实在可惜。”

    周继戎稍一思忖,他看中了这地势,有心收作已用,见一见倒也无妨。当下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见一见就见一见。”转头对刘李二人道“咱们先不走啦,吃顿饭睡一觉,有什么明天再说。”

    刘李两人之前看个大夫就吃了大亏,心中都颇有余悸。眼看周继戎这就要答应住下,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对方再耍什么阴谋诡计,不由得都是大急。

    李皖和道“小王……少爷……”刘经宇若不是腿脚不方便,几乎想扑过来抱他的大脚,惨兮兮叫道“大宝儿弟弟!”

    钱总管这才想起一直没有问及对方姓名,隐约听得李刘两人对他的称谓,琢磨了一番便自作主张地捏合在一起道“这位……王大宝少爷,这边请!”

    周继戎再次被坐实王大宝这么个极为喜庆的名字,偏又不好多作解释,木着个脸一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再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气咻咻地跟着钱总管就走。

    他三人仍回了前头的院子,钱总管倒是十分光棍,知道这些人也未必看得住这王大宝,把原本守在门口那几人全部撤走以示磊落。周继戎在周围稍稍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无人监视,对钱总管如此识相的地方十分满意。

    本来有人守住院门口也无济于事,如今撤了下去,更是省了他不少工夫。回房间叮嘱了刘李两人几句,自已一人出得门来,也不走正道,翻墙上房地顺着房顶一路朝应该是山庄中心的院落摸过去,准备先探一探这小老头子的打算以及那二庄主的虚实。

    ☆、第64章

    他天赋禀异,做起这种事来格外的得心应手驾轻就熟,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钱总管的踪影。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上翻下来,伏到后窗那儿听着。

    里头钱总管正在交代各人今晚的布置,并没有发现屋外多了个听墙角的。周继戎听他吩咐了几句,倒都是些寻常事务,并没有什么阴谋算计在里头。

    周继戎耐着性子再听下去,不一会儿果然听到另一个似乎是钱总管心腹狗腿的人问道“那王大宝几人,总管究竟是做何打算?这王大宝只怕不是他真名吧?这样的人物……谁家爹妈缺心眼给取的这名字……“

    周继戎深以为然,心道老子才不叫王大宝呢!屏息再听下去,只听那钱总管笑道“你管他爱叫什么叫什么。老实说,这位爷身上有股邪性,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瞧你一眼,都跟冰刀子扎人似的,老夫还真有点儿怕他。他那马儿再好,他要不肯卖。我是不好再打什么主意了。”

    “不过,”钱总管笑眯眯又道,“庄主一再传信,让咱们将二庄主视作主子一般看待,不得有半点轻忽。这还是二庄主吩咐下来的第一桩差事,咱们总该尽心尽力办好了,至不济也得投其所好不是?我听说咱们那位新来的二庄主乃是一表人材的年轻俊杰,风流多情名声远扬,平素不知赚了多少男男女女的芳心。他亦是最喜爱与这等俊美无畴的少年人物来往。王大宝那马虽好,却那里及得上他本人,他这般的人物放眼泔潼城中也难得一见,自然要留着他,给咱们新庄主好好瞧一瞧,交个朋友才是。他就是再不讲理,难道还能看也不让人看么?如此一来也显得咱们会办事。”

    他还想着若是这新来的二庄主有手段,到时人与马一并到手,岂不更是一桩美事。不过想想王大宝那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的气势,也觉得这念头十分地悬乎,于是忍住了不提。

    但就是如此,也让外头听墙角的周继戎磨牙连连。他虽然未亲历风月,内心却不是什么青涩懵懂屁事不通的纯洁少年,正是没吃过猪肉,但什么样的猪都见过。钱总管这话看似寻常,但他如何听不出其中那一丝占他便宜的暧昧意味。

    他心里把钱总管这老货给抽了无数遍,暗道看老子回头就弄死你。

    明面上他却还沉得住气,仍按原路折返。回去先给刘李两人各自分了把短匕,李皖和自要稳重一些,接过来藏在身上也不多问什么。

    刘经宇却有些惊慌,捧着那匕首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宝,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周继戎自然不会把钱总管那番原话转达,瞪了他一眼不甚耐烦地道“给你你就收着,小心一会儿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谁知道他们会弄出什么花样儿来!你爱要不要?不要还老子!”

    刘经宇只得将匕首收了回来。周继戎自个也在身上揣着利器,瞧他那畏首畏尾的模样,呸了一声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怕什么!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老子擒贼先擒王,把刀住那什么二货庄主脖子上一架,他们不还得客客气气地礼送咱们出庄。到时咱们爱随手牵马就牵马,爱刮地三尺卷银子就卷银子,多简单痛快的事!”

    刘经宇听他说得轻描淡定,却无洗像他一般胆大包天,忍不住道“那还等什么,你现在去抓了钱总管,咱们一样可以脱身。”

    周继戎啧了一声道“对付钱总管那个老东西实在太没有挑战性,老子还想看看那二庄主是什么玩意儿呢!”听钱总管的话中意思,似乎这新来的二庄主和他们同样不熟,只是风流的名声先就传得远近闻名,周继戎也颇有点儿好奇。

    李皖和想了想,问道“怎样算是不对劲?他们是还不死心,准备在宴席上动手么?”

    周继戎道“动手倒是未必……”他心想这不对劲自然是那二庄主不知要来怎么样瞧自己。若是胆敢行那目奸意淫的勾当来恶心人,他也用不着客气,翻脸把刀架对方狗头上便是。

    只是此等思虑不方便用言语描述出来,沉吟了片刻仍想不出合适的说法,索性一摆手道“对不对劲老子心里有数!横竖也指望不上你俩废物点心。你们要能机灵着些,看老子翻脸时自个小心点便足够了!别等老子这儿抓住了一个,你们那边却落人家手里一双!丢人显眼!”

    他交代外两人,也不管两人面面相觑的古怪神色,径自坐到一旁去养精蓄锐。

    入夜不久钱总管果然亲自来请他们几人赴会。这老货言辞举止十分殷勤周到,将一张脸笑作重阳菊花也似。若非周继戎听到他那番不怀好意的算计,真要把他当作热情好客的忠厚人。

    周继戎有心去瞧一瞧所谓的二庄主,也不揭破这老头儿那点花花肠子,当下并不言语,冷眼扫了他一眼当先就走。

    这庄院除了大一些,建筑也无甚特别之处,周继戎刺探消息时便已经摸得明明白白,此时也用不着别人来引路,自己就能分清方向。他一路风风火火地行过去,仿佛他自个才是客人一般,累得钱总管在身后追得气喘吁吁。

    宴席设在东院的花厅中,早有一人长身玉立举止潇洒,正站在门口相迎。周继戎还没走到近前,便听这人朗朗地道“几位客人远道而来,在下未曾远迎。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这位……”

    他声音爽朗舒展,听上去便能让人心生好感。可惜大宝对他已有成见,只管冷着脸不为所动,只是循声抬头朝他望去。

    两人隔着数丈的距离远远对视一眼,待看清对方的脸容,各自都觉得对方这长相格外的眼熟,再转念一想,彼此都吃了一惊。

    这人五官英俊深遂,虽然气质完全不同,但仅与外貌而论,他活脱脱就是阎焕去了脸上那道疤后的翻版。

    周继戎微微一怔,脱而道“……人皮面具?”话出口才记起阎焕上头还有个哥哥,只是阎焕一向并不怎么提及自己的兄长,便是周继戎好奇追问,也不过轻描淡定地一语带过,是以他也没多少印象,一见之下却没能想起来。

    这般相遇虽有些意外,但其实并不算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周继戎也就那么惊讶了一下,不着边际地便去想可惜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了半天的刀子终究是用不上了。

    比起他这番面无表情的镇定,那人却是简直一付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本来话还没有说完,这时不由得就长长地拖着变了调“……小王……大宝儿弟弟?”他仿佛就像突然被火烧了屁股一般手足无措起来,想了想似乎想要迎出来,偏偏连手脚也不听使唤似的,也不知是被门槛绊的还是左右脚相互绊的,一跤从门内跌出来,五体投地地扑倒在周继戎面前。

    周继戎抿了抿嘴角,心道这好歹是自已舅舅的义子,自己的干哥哥,阎焕哥哥的兄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得给两分面子,该替他寻个台阶下。于是十分矜持地道“免礼免礼,快平身。”

    ☆、第65章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阎素总算将几人请进厅里说话。只是有了方才那一出,他那光鲜颜面做了扫地的扫帚,再要他谈笑自如未免强人所难,一张脸上的表情讪讪地僵硬牵强。

    周继戎信得过他,不过因为阎素方才那一招王八扶起天,委实让他无方把这人打从心里尊敬起来。这时倒也不用再戒备什么,注意力便转移到别的地方。他这时才有空仔细打量此处的各样摆设,只见厅内几案物件无不古朴雅致,初看毫不起眼,细看才知是用料讲究做工的贵重玩意。

    周继戎虽是个一年到头手里没几天不拮据的穷鬼,那也是因为手底下各项开销总得比来钱时还快,眼界却是不低,见过的好东西可说是数不胜数。他一眼望去,便认出厅中所挂几幅山水花鸟都是名家真迹,登时连眼睛都更亮了几分。

    他妆着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对着阎素道“阎焕哥哥说你游历江湖去了,怎么你却跑这里头来当山大王?为什么是个二的?”

    阎素今天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就和他打了个照面,一时措手不及,还没缓过劲来。偏他这个问题也是个一言难尽的,阎素自个做贼心虚,一时没了平时的机灵应对,也顾不上介意他这话说得不太对味,道“啊?哦……这个,我……我确实是出外游历了,碰巧和此处的庄主一见如故,结成莫逆知交……这二庄主只是挂了个名……”

    说话间见周继戎拿一双贼亮放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随着他的话语微微皱眉,阎素只觉得舌头打绊,狠狠咬到了两次舌尖才算把几句话掐头去尾遮遮掩掩地说完了。

    其实周继戎根本没留意他话里那点儿吞吞吐吐,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听阎素说他只是挂了个名,想起他从钱总管那儿偷听来的话,心里实在是不信,忍不住道“这么说,这庄子里的东西你也做不得主?”

    “啊。什么……东西?”阎素道“东西?东西的话我还是能做主的……”

    周继戎有这句话便放了心,遂转头去继续四下打量估价,也不理会阎素在一般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一顿饭气氛古怪无比,吃得人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挨到宴后,阎素让人把刘李两人送回房间安置,只请周继戎留下来说话。

    阎素这会儿也算是平静下来了,今日在周继戎面前出得个鼻子眼睛都丢没了的大跟头,只怕在他那里印象不佳,实在有意缓和一下两者关系,稍稍挽回些颜面,只留着他东扯西拉地闲谈。他其实要比阎焕那一刻一板的性子要跳脱开朗一些,言语有趣见识也有,说起各种轧闻趣事来也算信手拈来,只不过这里头实在话却没有一星半点。

    周继戎明面上大大咧咧,实则心眼里比谁都要多着几个窟窿,纵然一开始没在意阎素那遮遮掩掩的态度,这么一时半会的,也叫他给琢磨出味儿来了。

    想他和阎素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有什么旧情可叙。今天这事就算是阎素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可到底也能用一场误会搪塞过去,方才大家把话说开也就能揭过了。他实在用不着这般举止失措,这时还专门把自己留下来,想来这是阎素有事和自己说,弄不好这事还是有求于自已。

    此前他与阎素只闻名不曾见面,而且那闻名真的就是只听到个名字而已。

    周继戎想了想,好像自己哥哥和阎焕在他面前都不怎么提阎素,不过看这情形这位都好色好得快要人尽皆知了,似乎好的还不是常人所好的那个色,他兄长正为他不想娶妻闹着要找个男的凑合的事快给气死了,再提阎素这些破事,是怕他没地方有样学样是怎么的!而阎焕那般通透的心性,如何体查不到此等上意,且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对阎素这个兄长避而不谈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周继戎这时也确定不了阎素究竟有什么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不过这不妨碍他趁机见缝插针地给自己捞好处。

    当下见厅中众人走光,他就抢在阎素在次开口之前,周继戎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厚颜无耻地向阎素道“阎素哥哥,方才有几幅画,我还挺喜欢的……”

    他几乎是把‘快识相点儿主动送给老子!’几个大字明晃晃地写在眼角眉稍。

    阎素早就风闻他这位大宝儿弟弟那点儿狗脾性,眼下还真见识到了,连忙道“你看上了什么,送你就是……其实我让人四下收罗好马,也是因为从义父信中得知你要到江陵去,打算给你备一份见面礼……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一场误会。你看,这事也是钱总管一时心急,办得不妥当了些,改日让他给你陪罪,就不要再同他计较了……”

    周继戎可没有无功不受禄的想法,他之前从钱总管处得知这位二庄主确实让他们置办一份厚礼,也别管这份礼原来是要做什么用场,现在一听要送给自己,先别管这是不是阎素本来的用意,便就有三分后悔,心道早知道这马卖就卖了,反正也是要回到自己手里。

    一边肉疼着眼看就能到手的好多银子不翼而飞,一边却也不好糊弄,幽幽地笑道“钱总管要买马的事就算了,反正他也没得逞!只不过,钱总管把老子留下来吃这顿晚饭的心思可挺有意思,你别想着狡辩,他和走狗商量的时候被老子听到啦!他是如何与阎素哥哥你交代的?不过他倒是忠心耿耿,这说算也就算了。不过阎素哥哥你没见着是老子之前又是怎么打算的?老子看你花枝招展地站那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今天遇上的如果换成是别人,你想把人家怎么着!嗯?”

    阎素回想起钱总管那时的嘴脸,这老货挤眉弄眼一付‘你懂得’的德性,与他言道有位有好马又长得极俊的小公子留在府上,晚宴时他若是能将这人给笼络好了,马的事自然水到渠成,跟本就不是问题了。

    这其实是钱总管冤枉了他,他虽然名声挺花哨风流,但也讲究情投意合你情我愿,并非见到个长得好的就能心生邪念的地步。一人正人君子的皮相披得名符其实。这一次这般下大力气地准备殷勤一番,所作所为还真是为了马。

    但他心里怎么想的便当真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是掏心置肺也还由得周继戎不信。当下当真是百口莫辩,只好作小伏低地道“我就是想买马,没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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