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妖狐与同涂狐君在九尾玄狐身体中两个人格并存,却因为和谐的融合,已没了主人格和次人格之分。他们对身体的控制权是可以互换的,即使其中一个人格转变为潜意识了,却还是能感觉到外界的。
老猫仙僧转去妖魔道,再到妖魔道搭升降梯到上界,到瑶台第一层注销贺鹤儿的户口,然后找报社发个讣告。老猫仙僧不禁慨叹,当初让贺鹤儿沐浴瑶池而重生,也许本来就是错的。如果当时就让他投胎了,也不管他投胎的命如何,始终都好过现在死于非命、魂飞魄散,死前,还是个处男……唉……
蓝孔雀痛失装备后,在王座上纠结了很久,以后到底还要不要穿衣服。老猫仙僧为了劝他保留一点节操,就告诉他“身材再好,露多了也都不矜贵了。”因此,蓝孔雀才决心穿回衣服,只是在挑选衣服上,又发挥尽了基佬本色,三挑四拣,令他的伴侣恨不得用猫爪子撕了他。
贺鹤儿的讣告出来,还是有人开心的。开心的大概就是妖魔道里十分迷恋云浪蟒君的小妖精们。贺鹤儿一死,云浪蟒君就是没有婚约的单身汉了。小妖精们正打算趁云浪蟒君心理脆弱的时候给予柔情、激情、或是基情的抚慰时,一个很爆炸的消息却传出了——云浪要和贺鹤儿举行冥婚。
因为贺鹤儿尸骨无存,因此也无法结尸骨亲。云浪蟒君受民间传说的启发,决定捉只山鸡来拜堂。山鸡拜堂,确实是一个很民间色彩的办法,也体现了云浪蟒君对贺鹤儿出身人间的尊重。
云浪蟒君也算为这个婚事做足了准备,按照人间礼数,三书六礼的向老猫仙僧下聘。老猫仙僧其实觉得不是很妥,也不愿云浪蟒君一直活在贺鹤儿的阴影下,但是也不知怎么劝他,难道说不吉利呀!你不怕鬼吗?
他想了想,人家云浪蟒君是妖魔道的大人物,都是鬼怕他,哪有他怕鬼的。
老猫仙僧又说“你明知道鹤儿的心不在你身上的,你又何苦呢?”
云浪蟒君苦笑道“我自然知道,他不恨我就算好了,哪里能祈求他爱我呢?再说,他与同涂在凡间羁绊已深,更加容不得我插足。只是算是我自私也罢……”
老猫仙僧见云浪这么凄苦的模样,便不忍心地劝慰道“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本来就有婚约在身嘛!你本身就那么邪,也不怕撞邪啦,这冥婚也算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说你就是同意啦?”云浪蟒君笑笑,道,“那么到时我派人来接你啰!”
“……”老猫仙僧愣了愣,说,“好……”
云浪蟒君将礼堂布置好了,也从人间运了一只新鲜活泼的山鸡来。遗憾的是无法为山鸡量身定做一件好看的吉服。当年贺鹤儿作为祭品被杀时,身上就穿着一件吉服,带着一把雨伞,而云浪蟒君便传了当时穿的吉服,显得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不愧为秒杀众多下界小妖精的男色。
云浪蟒君穿好了吉服,又与老猫仙僧打了个招呼,却见老猫仙僧身旁一个男的,穿得华贵,身穿蓝织锦缎面袄子,下着石青素面下裳,脚踩青枫长靴,腰揽蓝宝石玉带,手上一把纤毫散光的孔雀羽扇,持扇的手上还系着象牙缀绿幽灵的链子,果然是贵气之余又有几分基。
云浪蟒君笑道“这位是……”
老猫仙僧说“这位就是山神蓝孔雀。”
“孔雀是老猫的情郎啊。”蓝孔雀答道。
云浪蟒君愣了愣,说“好,很好,两位一个禽一个兽,很登对。”
正在他们寒暄之时,却见几个小厮哭喊着冲进来,口中大叫不妙。云浪蟒君皱眉道“何事吵吵闹闹?”
那带头的小厮喊道“不好啦,山鸡被偷啦!”
“什么?”云浪蟒君也是一惊,“怎么会?发生什么事了?”
老猫仙僧说道“这可麻烦了,从妖魔道到人间再拿一只回来的话定然错过吉时。对了,你当时为何不批发山鸡呢?有保障,还便宜些呢!”
“焉有准备几个夫人之理!岂非对鹤儿的亵渎?”云浪蟒君拂袖道,“这也太不寻常了!我这里重重结界、层层守卫,自是万无一失的!”
那小厮说“小甲说,依稀看到是被狐狸偷了的!”
“狐狸?”云浪蟒君皱眉。
老猫仙僧心里咯噔一声,又忙说“哎哟,狐狸偷鸡也挺平常的啊。大概是妖魔道很少能吃上新鲜人间山鸡,所以才……”
云浪蟒君怒道“什么山鸡,那是夫人的替身!”
“是、是、是……”山鸡就是山鸡啊,真把他当鹤儿替身的话,怎么不跟他拜堂外加入洞房?
云浪蟒君道“此时必定要彻查!立即封锁全城,将所有的狐妖都给我找来!”
老猫仙僧正要说点什么,却见有一个小厮捧着一个盒子进来,说道“有人将此盒放到外头,说是要给蟒君亲启!”
云浪蟒君满腹狐疑地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盒盖揭开,赫然见里头有一副完整的鸡骨,那肉被嗑得一点不净,确实是一个相当完美主义的偷鸡者所为。
云浪蟒君气得七窍生烟“那狐狸呢?那狐狸在哪儿?”
老猫仙僧心想玩得这么大呀?这些门道也不像是同涂狐君所为呀!难道……是三毒吗?原来三毒这么爱吃鸡呀。
云浪蟒君想了想,说“一方面,给我把城里所有狐妖找来,第二,到他们的粮库里找找有没有活的山鸡的,有的都给我送来吧。”
过了一会儿,那小厮又来回报“蟒君大人,这……这运送山鸡的人都被途中打昏,醒来后便见到所有山鸡都变成乞丐鸡、盐焗鸡和手撕鸡了,还留字条说……说请蟒君吃鸡。”
老猫仙僧心想三毒厨艺如此精湛吗?
蓝孔雀说“那狐狸分明是要破坏婚礼的。”
云浪蟒君眼看吉时已到,便一甩袖,说道“也罢,我只好去拿鹤儿的伞来吧。那本就是他的陪嫁。”
云浪蟒君便回到房中,开启了那下了几重符咒的宝匣,将那发黄的桐油伞拿出来。桐油伞上的字迹和画都已斑驳难辨了,但是回忆却依旧清晰。云浪蟒君也没想到,他会对一个祭品动情。因此,他才不愿将贺鹤儿放在祭品的位置上任意宰割,而是要把他当做人来看待。与此同时,他又无法放贺鹤儿真正自由,才拿一纸婚书来约束着他,并将他交由老猫仙僧管束。其实,老猫仙僧在动情失身之前,还是一个挺正派的老神仙来的。
本来,就是死亡将贺鹤儿带到他的身边,现在,又是更彻底的死亡将贺鹤儿带走。他一边叹息着自己的初恋,一边拿红绸带绑住桐油伞,并打了一个结。正在他打结的时候,一阵风刮来,他闻到空气中一阵芳草之气,便见桐油伞被竟被卷走!
他忙不迭去追赶,却见卷走桐油伞的是一个红衣男子,身上穿的,似乎是人间贵族的嫁衣。云浪蟒君为了火速追上,便猛一变形,变回那巨蟒的姿态,猛的往前一蹿,红衣男似也感到风速之变,忙一扭身,闪开了这一攻击,只是衣角也堪堪擦过巨蟒的舌头,可谓是十分危险。云浪蟒君并没有和他客气。
红衣男回身之时,容貌也总算看清——云浪蟒君大惊此人岂非同涂?但同涂又哪来如此狡黠的表情?
红衣三毒握紧手中的桐油伞,往胸前一格,笑着说道“蟒君威力惊人,恐怕要撞断鹤儿唯一的遗物,也是易如反掌的。”
云浪蟒君闻言也不敢横冲直撞,只又化回人形,说道“你到底是哪来的禽兽?竟敢破坏我的婚礼?”
29、第29章
云浪蟒君闻言也不敢横冲直撞,只又化回人形,说道“你到底是哪来的禽兽?竟敢破坏我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