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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夫人想跟我离婚 第17节

作者:一叶菩提 字数:21191 更新:2021-12-29 13:27:22

    殷凛笑了,并积极向沈鸣展示自己的战果,以反驳刚才沈鸣自己说过没空的言论,沈鸣瞥了一眼,轻哼一声便没再动弹,那副模样像是默许了,又像是在吩咐殷凛先把自己给伺候舒服了。

    完事过后,沈鸣躺在床上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既觉得爽得不行,又感觉极是疲惫,此时离他做手术毕竟才两个多月,就算殷凛已经非常克制,他仍然是经不起太多折腾,幸好中途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伤口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至于殷凛,他顾忌着沈鸣的伤,根本不敢肆意妄为,这会跑去了浴室,估计还得跟自己右手亲热一场。

    于他而言,这至多不过一道开胃菜罢了。

    百日过后,沈鸣伤已经基本痊愈,除了不能下床期间,他那段时间仍然恢复往常的生活,他照例去荆氏企业上班,晚上再由符蒙接回龙亚,从表面看起来,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到让人以为这种情况将始终延续下去。

    但沈鸣从没忘记,殷凛选择视而不见时,他就基本摸清殷凛的态度,他想反悔,想撕毁那份协议,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沈鸣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他跟殷凛摊牌了,在一个寂静的午后。

    那时他们刚一起去看过孩子,殷凛走在后面,他轻手轻脚的关门,然后听见沈鸣沉声道“我有事跟你说。”

    殷凛没说话,心头却猛然咯噔一下,暗道这天终究还是来了,他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到底不可能因为恐惧而就此销声匿迹。

    那天他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争吵,因为谁都不能妥协于对方,沈鸣坚持他不可能留在这里,而殷凛则强调沈鸣除了这里哪都不能去,至于那份协议

    “当时情况特殊,我没有别的选择,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因为不断找人挑战而受伤吗”

    “哈,我懂了,就算殷家家主,堂堂龙亚当家人亲自签的协议,也照样毫无可信度,想撕毁就任意撕毁了”

    “”

    “你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吗,动用武力还是把我软禁起来”

    殷凛那时的神情看起来极其脆弱,“沈鸣,我们就不能”

    “不能”沈鸣毫不犹豫的打断,似乎以前那个不温不火的人并非是他,态度强硬道“我们事先就说好了,孩子给你,你放我走这是我们所有行为的前提,你现在想撕毁协议,还妄图我感恩戴德吗”

    “不可能。”

    沈鸣垂下目光,嘴角上扬的弧度冷漠而狠厉,他气势陡然一变,整个人都极富攻击性,似乎殷凛再多说几句,他就要控制不住动起手来。

    殷凛不再激怒他,他望着沈鸣看了好久,然后才沙哑道“我以为你很喜欢两个孩子”

    “我的确喜欢,但这跟我是走是留无关。”

    “你就这么恨我”

    沈鸣摇头,“你还是没懂,我没说过恨你,仅仅是失望罢了,你有你的苦衷,但因为你有苦衷,还不许我拒绝了吗”

    争执最终无果,谁也没向谁退让半步,气氛有史以来从未这样硝烟弥漫,似乎稍有不慎就能拼个你死我活。

    殷凛一夜无眠。

    沈鸣摔门而去的背影在他脑海一遍遍回放,他动作那样决绝,连半点犹豫都没有过,似乎这里当真没有丝毫留恋之处,殷凛感觉心脏像被一只手牢牢攥住,他不敢呼吸太重,生怕会喘不过气来,这种疼痛远比皮肉之伤要痛百倍,他无药可救,无法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疼痛不断蔓延,从四肢扩散到每一根神经,再由神经施以最恐怖的惩罚。

    那夜过后,彼此间自然有了嫌隙,沈鸣有意躲着殷凛,尽量避免两人过多的见面,符蒙仍然每天接送,并且沈鸣能感觉到,现在符蒙盯他盯得比以前更紧了,连沈鸣有事跟客户去吃了饭,符蒙都能翻来覆去的问,就怕沈鸣在骗他。

    符蒙私底下也问过沈鸣,但没得到任何答案,他便恳求沈鸣别为难他,要是哪天不能把他送去龙亚,自己可就糟糕了。

    这种僵持的状态持续了大概两周,终于还是爆发了。

    那天下班后,沈鸣按时出现,却告诉符蒙自己有约,晚上就不回去了,这种事可是头一次发生,符蒙顿时急坏了,家主可是再三强调每天都要把人送回去,他两边都不敢得罪,只能放低姿态问沈鸣有什么事,无论多久自己都能等的。

    沈鸣当时确实心情不好,因为跟殷凛无法化解的对峙,他到公司都一直维持着低气压,以前爱跟沈鸣开玩笑的人纷纷缄默,就怕沈鸣会把火发到自己身上,大家都能看出沈鸣心情不好,符蒙自然更看得清清楚楚,他不仅知道沈鸣心情不好,更加知道家主心情也不好,这种被夹在中间的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

    符蒙的询问让沈鸣感觉他被殷凛栓了根链子在脖子上,无论自己走多远都逃不出殷凛的手掌心,他这么琢磨了几下,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怒火无法遏制的蜂拥而出,刹那间就点燃了他的情绪。

    沈鸣怒叱道“我需要事事向你报备吗那是不是得写个日程表,每天专门交给你看”

    符蒙满脸无措,盯着沈鸣不知道该怎么答复。

    沈鸣自知迁怒了,连控制住情绪,但此时此刻愈发不想见到殷凛,也不想再跟对方维持现有的关系,他必须打破现在僵持的局势,此刻或许就是一个机会,无论殷凛作何选择,沈鸣总不能让他轻易如愿。

    他跟殷凛必须有个了断,这是或早或晚都会发生的

    沈鸣转身离开,留下符蒙不知道该妥协还是强行控制沈鸣,他犹豫了好一会,见沈鸣上了另一辆车,连镇定下来跟过来,无论如何,他必须掌握沈鸣的情况,尤其是不能让沈鸣出现任何危险。

    沈鸣晚上的确有约,是他的一个老客户,对方刚从国外回来,还亲自来公司接沈鸣,就为了请沈鸣吃一顿饭,沈鸣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他跟这个客户算是老朋友,两人还有点理不清的关系,当初这家公司也想跟荆氏企业解约,还是沈鸣想办法挽救过来的,那次更多亏了这人的帮忙,否则沈鸣肯定拿不下那家公司。

    自从那次以后,他们见面机会增多,沈鸣没想到哲罗姆竟就看上他了,据哲罗姆说,他很欣赏沈鸣这样的人才,当时甚至还企图将沈鸣挖去他们的公司,却被沈鸣拒绝了。

    哲罗姆表白后,沈鸣同样委婉而坚决的拒绝了,他确定自己的话没有留丝毫余地,哲罗姆显然听懂了,那之后他没再来找沈鸣,却不知道这次回国究竟有什么事情。

    要是哲罗姆再说什么挽留之类的话,沈鸣实在不能保证,以他现在糟糕的心情能抑制住不爆粗口。

    所以,但愿别是那样。

    然而事与愿违,沈鸣越不想什么事情发生,那件事情就偏偏上赶着凑过来,像是所有糟心事都恰好挤在这一天发生了

    他们在一家中餐厅吃的饭,哲罗姆特别照顾沈鸣胃口,希望能借此让沈鸣看到自己细心会照顾人的一面,他其实很会看人,被沈鸣拒绝后,更没少找人尝试,却总是在各方面达不到他想要的标准,大概是沈鸣这个标准线太高,所以他事事都忍不住想跟沈鸣拿来比较,但凡有些比不过沈鸣的,便总觉得寡淡无味。

    他能看出沈鸣是gay,否则也不会那样唐突示好表白,可惜却被沈鸣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实在遗憾可惜。

    但哲罗姆更加清楚,像沈鸣这样的人并不多,一旦错过也许再遇不上,与其在其他人身上找沈鸣的影子,倒不如再好好尝试一下,说不定还能出现转机。

    吃饭后,哲罗姆又邀请沈鸣去酒吧,那时候天色已晚,沈鸣不经意就看到在旁边急不可耐的符蒙,心想反正不打算回去,这会心烦意乱找个地方消遣一下也好,便同意了哲罗姆的邀请。

    他并不担心哲罗姆耍手段,毕竟在这方面,沈鸣比哲罗姆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夜晚是酒吧的主场,喧嚣热闹才刚刚开始,吵杂的摇滚乐震耳欲聋,似要将所有烦心事强行排解出去。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虽然摇滚乐吵闹不休,但此处还算安静,至少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哲罗姆去吧台端了两杯鸡尾酒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沈鸣。

    沈鸣怔了一下,略带歉意道“我最近身体不适宜喝酒。”

    哲罗姆连担心道“怎么,你生病了吗”

    “没事,已经好了,就是恢复期医生嘱咐尽量别喝酒。”

    “哦,你看你,也不提前跟我说。”哲罗姆取过鸡尾酒,“那你别喝了,我全解决掉,你想喝点什么呢”

    沈鸣起身,“我自己去点吧。”

    酒吧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两人不知不觉就待了两个小时,沈鸣实在有些疲惫,便提出想离开了。

    他准备就近找个酒店,把这晚给应付过去。

    但沈鸣却没想到,两人刚走出酒吧,哲罗姆就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当时哲罗姆位置上占优势,沈鸣又刚好靠墙,所以轻易被哲罗姆压制到了墙边。

    那是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沈鸣被哲罗姆双手撑在中间,从侧面看起来,就像两人在认真谈情说爱一般。

    沈鸣警告性的压低声音道“哲罗姆”

    哲罗姆喝了酒,但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清楚沈鸣的底线,再不松手可能下一刻就会被直接撂倒在地,但哲罗姆偏偏想挑战一下,他想试探沈鸣,这人究竟是真对自己没兴趣,还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猛地凑近沈鸣,认真道“沈鸣,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认为我们非常合适,相信我,我能满足你精神上的需求,更能满足你身体上的”

    哲罗姆话没来得及说完,因为就在那一刹那,他突然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撞开,那股力道太过强势,让哲罗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本能的生出恐惧心理,他撞在墙上,然后跌落在地,却不敢再有任何反抗的行为,他维持着谦卑臣服的姿势,任凭那个散发着强烈杀气的男人打量,他感觉对方目光像凝为实质般切割着自己的身体,血液不受控制的因巨大恐慌而冻结住。

    等那人挪开视线,哲罗姆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抹了一下脸,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汗。

    而下一瞬,沈鸣被那道强势视线牢牢锁定。

    他微微抬头,隔着从吧内投落的光线与殷凛长久对视。

    、第56章 v章

    殷凛很愤怒,沈鸣隐隐猜到他发火的原因,他面不改色的直视殷凛,并未被对方散发的气势所压倒。

    哲罗姆咬紧牙关,为他刚才的失态深感懊恼,他想重新挽救形象,便起身冲到沈鸣面前,将两人对视的视线截断,但那一刹那,体内心悸的感觉霍然被催生,与其说害怕,还不如说是一种本能,他本能对殷凛感到畏惧,这种畏惧感掩藏在骨子里,无论如何也洗褪不掉。

    沈鸣揪住哲罗姆衣领,将人狠狠扔到一旁,“我拒绝。”

    他沉声道“再有下次,你将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

    “”

    哲罗姆落荒而逃,他实在不愿再体验被恐惧袭裹的感觉。

    至于爱情

    他可没保命重要。

    殷凛目光微沉,脑中盘旋着哲罗姆狼藉的姿态,质问道“这就是你流连在外的原因”

    “你觉得呢在你撕毁协议后,还指望我每天仍然乖顺听话”沈鸣声音冷漠,“还是我给你的假象太美好,你已经忘了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殷凛沉默,沈鸣现在将所有柔情收敛,他原本就是一根刺,现在已将刺的尖端指向自己,稍有靠近就会被刺得血淋淋。

    “我怎么会忘。”

    “那就再好不过,你遵守协议,我也遵守,你想撕毁,我照样奉陪。”沈鸣满脸阴沉,视线冷得让人如坠冰窖,“我现在不想回那座牢笼,让开”

    殷凛没动,“你想怎么样”

    “别再来打扰我。”

    “不可能。”

    “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殷凛死死盯着沈鸣,目眦欲裂般厉声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恨我到连面都不愿意见那孩子呢,你连他们也不要了吗你晚上没回来,他们就一直在哭,保姆怎么都哄不住,他们也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肉,你就这样弃他们于不顾吗”

    在殷凛话音落下的刹那,沈鸣怒不可遏的攥紧拳头,猛地一拳砸向了殷凛

    殷凛闪身避过,沈鸣再次步步逼近,挥拳的速度与力道越来越凌厉,但饶是如此,他仍没能碰到殷凛,无能为力的事实让沈鸣怒火越烧越旺,他不断改变攻击策略,却最终毫无用处,他就像被逗弄的小丑,在这上演荒唐滑稽的表演。

    沈鸣转身,然后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墙壁上

    墙壁朝内凹陷,他手指骨节同样鲜血淋漓,一旁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倒吸凉气,他们原以为沈鸣技不如人,但现在看来,倒是那个被攻击的人太过强大,才衬托出了这样极致的反差。

    沈鸣对剧烈的疼痛视若无睹,他有些失控了,不过既然撕破脸,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殷凛却吓了一跳,他紧紧抓住沈鸣手腕,“你在干什么”

    “别再假惺惺的。”沈鸣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殷凛的桎梏,他压低声音讽刺道,“殷凛,你到底想怎样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还想逼我做什么我不可能任人宰割,你的逼迫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殷凛沉默看着沈鸣。

    沈鸣又道“你别再纠缠,我们就此桥归桥,路归路,还能给彼此留些情分,何必再互相折磨。”

    “”

    “你不想我高兴吗”沈鸣步步紧逼,“现在最能让我高兴的事,就是履行那份协议,你强留我毫无益处,相反,我反而能记住你的好,记住我们曾经那些过往,你应该想清楚,是希望我记住你,还是把以前那些往事统统毁掉,让我对你只能保留恨意。”

    殷凛抿唇,他沉沉注视着沈鸣,似乎沈鸣的话让他痛彻心扉般,但半晌他动摇的心再次定下来,毫无半分动摇。

    “不行。”掷地有声的两个字。

    沈鸣被强行带走,他被塞进汽车的时候,趁势抓住殷凛把人揍了一顿,后车厢还算宽敞,但两个人仍然活动不开,在被制住前,沈鸣如愿让殷凛挂了彩,他冷笑着看向殷凛,并以行动告诉对方,从现在起,他绝不会让殷凛好过,既然协议不能解决问题,那就用武力来解决吧,纵然打不赢殷凛,沈鸣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论手段,他可比殷凛要多。

    为防止沈鸣动手脚,殷凛扯下领带将他双手捆在了身后,并牢牢打了个死结,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沈鸣浑身散发着极不好惹的气势,似在无声宣战般。

    两人一路无声,都清楚隔阂已被切割,再无愈合可能。

    沈鸣没有停下反抗,他在汽车驶过荒野时挣脱束缚,从后座越到前方,然后迅速将车锁解开,殷凛不得不控制方向盘,防止汽车驶离车道,这给了沈鸣可趁之机,他抓紧时机从副座跳下,并翻身在土沟里减轻撞击力。

    殷凛停下车追过来的时候,沈鸣已经快速往山坡上跑了,他动作敏捷,看样子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此时此刻,沈鸣只想摆脱殷凛,至于摆脱以后的事,他总有办法解决的。

    天下之大,就算龙亚势力庞大,也总有手伸不过去的地方。

    真把沈鸣惹急了,他无非做出最糟糕的选择。

    殷凛在平原抓住了沈鸣,沈鸣判断有误,没想到山丘后面竟然是平原,面积开阔根本没有藏身之地,殷凛脸色难看的箍住他双手,将他重新带到汽车旁,期间沈鸣又动了手,只是都被殷凛给化解了。

    他被殷凛逼近车身,后背紧贴着汽车,双手被抓住,双脚也动弹不得。

    殷凛盯着沈鸣看了很久,直到沈鸣颇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语气低沉的唤了声,“沈鸣”

    沈鸣,你就非得这样吗

    夜色浓黑,渲染得温度愈发寒冷,四下寂静,唯余下无边的沉默,气氛犹如绷紧的弦,稍有不慎便轰然炸开。

    房门无声开启,灯光骤亮。

    沈鸣被抱进房内,双手双脚都被缚住,下一瞬,他蓦然腾空而起摔在柔软的床上,空调制造的温度驱散着寒意,却不能驱散心中扎根的冰霜。

    殷凛脱掉外衣,他目光携着阴霾,眉头紧蹙,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戾气。

    沈鸣坦然而视,满脸尽是讽刺之意,毫无半分惧怕。

    殷凛半跪在床边,他抓住沈鸣脚腕,将用作捆绑的衣袖解开,然后像意识到沈鸣会攻击般扼住他脚腕,再进而以腿压制住对方,再次解开绑住双手的领带。

    即使束缚解开,沈鸣仍然被压制得无法动弹,他微微抬头,盯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殷凛。

    真近啊

    近到发动袭击,甚至有可能狠狠咬住对方喉咙。

    彼此对视,冷漠眼神犹如仇敌般。

    殷凛先打破沉默,声音听起来从未有过的沉痛,并发自肺腑,“沈鸣,别走。”

    “沈鸣,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错了,是我没先征询你的意见,但事已至此,我后悔能有用吗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婚姻,孩子,还有荆家,你费劲千辛万苦才夺来的荆家,难道也能轻易放手吗”

    “是你在逼我”沈鸣咬牙切齿道,“后悔没用,我只是不想勉强自己,我承认,我至今对你还有感情,但那又怎么样,你触犯了我的原则,有些事情我是绝不会退让的,否则我沈鸣岂不是任人宰割,连反抗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孬种”

    殷凛怒吼,“没人敢说你是孬种”

    “我会,我过不了自己这关你再怎么说也没用,我不会改变心意,好聚好散吧,再纠缠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殷凛笑了一声,他低下头趴在沈鸣肩膀上,恨不能将这个人揉进身体里,却发现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做到,他闭上眼,呼吸沉重,这让沈鸣感觉他在撕心裂肺的哭泣,即使他清楚那不过是假象。

    但就殷凛而言,他却的的确确感觉心如刀割,似乎有种巨大的恐慌罩在心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半分。

    沈鸣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决绝且没有半点回旋余地,他断绝了所有可能性,不给自己任何选择。

    殷凛束手无策,他夜不能寐期盼维持的假象彻底被击碎了,他被沈鸣驱逐在外,这种感觉让他无端惊慌,却又无计可施,他想现在沈鸣若能冰释前嫌,自己宁可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沈鸣还需要,他能做任何事,他绝不愿把两个人的关系逼入绝境,哪怕还有一丝一毫的缓和可能性。

    “他们在哭。”殷凛压低声音问道,“你听见了吗”

    沈鸣目视前方,久久沉默无言。

    “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这种感情不断升温,从来都没停歇过,被追杀那段时间,虽然艰难辛苦,但却是我记忆力很美好的时光,因为那时候我们是彼此相爱的,不像现在,就算我们每天睡在一张床上,做的也是不同的梦,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我选择龙亚,那是别无选择,但你却离开了我,我后来始终想不通你这个选择的理由,你跟龙亚就不能同时存在吗”

    “我失去了你,并开始疯狂的想念你,无论受多大的折磨,我都想着不能死,我要把龙亚夺回来,因为这样我就可以重新找到你,只要我对你好,你一定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殷凛声音极轻,却夹杂着低到无法辨清的哽咽,痛彻心扉。

    “但再见到你,你却有了女朋友,我不敢再等下去,那时候,我才发现你根本就不在乎那段感情,你能轻易忘记我,甚至能重新找到新的爱人,不像我,在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还牵挂你过得怎么样,你支撑着我走过那段黑暗的时光,却轻易把我的幻想击碎了,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不能再放你走了,否则你就永远都不会再属于我。”

    “与其看你跟别人恩爱,我宁可惹你不快,也要把你强留在身边”

    沈鸣突然开口,“你在怨我。”

    “是,我怨你,因为你忘记自己曾经说过什么,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沈鸣,是你你让我爱上你,却又轻易松开手,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殷凛情绪激动,扼住沈鸣的力道同样加重,直到听见沈鸣痛苦的闷哼一声,才反应过来放松手劲。

    “我可以爱你,也可以不爱你,这很奇怪吗就因为我能重新开始恋情,你就生气动怒,就把那种羞辱人的药给我喝吗这算哪门子道理。”

    殷凛便不说话了,这是他无法解释的把柄,只要沈鸣抓住不放,他就毫无反抗余地。

    “我很抱歉”

    沈鸣微微挣扎了一下,殷凛像无法撼动的钢丝般缠绕住他的身体。

    “别再说了,殷凛。”沈鸣叹气,毫不动摇道,“以前怎样都已经过去了,但现在我们完了。”

    他顿了顿,又重重强调,“彻底完了”

    殷凛心脏骤然剧痛,脑内绷紧的那根弦刹那断裂,并濒临崩溃边缘。

    、第57章 v章

    被撕裂的外壳将遍体鳞伤的骨肉暴露在外,任凭捶打折磨。

    强悍的修复功能开始运转,缝补千疮百孔的心脏,将那层被击碎的外壳制造得更为坚硬,除却本能,这同样也是生存之道不能喊痛,不能脆弱,不能倒下

    但恢复仍需时间,并被针线穿透血肉而过,焉能不痛。

    殷凛倒在沈鸣肩上,就在沈鸣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殷凛突然起身,他满脸情绪纷纷收敛,目光晦暗不明。

    “洗澡。”

    “”

    沈鸣被推进浴室,萦绕的蒸汽模糊了视线。

    透过玻璃,他隐约看见殷凛蹲在床边,蜷曲并用双臂抱住脑袋,那种姿势将脆弱展露无遗,就像受伤野兽在独自舔舐伤口般。

    沈鸣攥紧拳头,用力闭了闭眼,再面无表情的睁开。

    那晚沈鸣无计可施,他被殷凛用被子裹住,再从外牢牢抱住。

    两人同床异梦,纯粹睡觉到天亮。

    然后沈鸣起床发现,他被软禁了。

    殷凛不见踪影,房外守着几位高手,在沈鸣照例离开前拦下了他。

    “家主有令,您不得外出。”

    沈鸣面如寒霜,随即先发制人,一拳砸开说话的人,趁机欲先行离开,却被其余几人缠住,那几人不敢伤他,却也让沈鸣无机可乘,殷凛显然早有准备,这几人论实力都在他之上,沈鸣是逃不掉的。

    他最终被逼入房内,其后数次试探无果,总算认识到殷凛是动真格的了。

    后来殷凛连着几天没现身,沈鸣更连别墅的门都没踏出半步,幸好荆氏的文件都会被送来,没有耽误大事,他闲着无聊,就经常与孩子玩耍,现在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体重与出生时相比翻了两倍,平时咿呀学语,活泼得不得了。

    孩子渐大,姐姐跟弟弟的性格也有明显差异。

    姐姐性子沉稳,听话,弟弟则调皮很多,总是把玩具踢下床,但弟弟却出奇的喜欢姐姐,沈鸣没在的时候,他就总要跟姐姐在一起,半会没见就吵闹了不停。

    沈鸣被关起来的第六天,他睡得正香,就猛地听见开门声,不必起身就料到来人是谁,沈鸣微微掀开眼皮,然后就翻身继续睡觉。

    他感觉殷凛走到了床边,然后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同时沈鸣嗅到空气里的血腥气,很淡,但仍不足以抹掉存在感。

    殷凛进了浴室,沈鸣大脑清醒,再无法进入睡眠状态。

    残留在空气里的血腥气息久久不散,沈鸣微微皱眉,心想殷凛这是去哪沾了血,以他的身手受伤是绝不可能的,除非殷凛有自虐倾向。

    浴室门被推开,温热的气浪汇入空气,将房内温度再度提升。

    殷凛随意披着浴袍,袒露的胸口有陈年旧伤,也有刚结痂的新伤,最严重的一道伤在腿上,那里被子弹贯穿,在他走动间还能看到渗透的血迹,但殷凛却仿若未见,似乎这些疼痛并非他在承受,他径直走到床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许久,又落寞的收了回来。

    殷凛转身之际,沈鸣猛然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拳砸向殷凛,他暗自测量过,以现在的距离、姿势,他成功几率很大,就算不能挟制住对方,但揍一顿出气总行的。

    这几天,沈鸣憋了满肚子的气,正没地方撒火。

    殷凛侧身闪开,但颧骨仍被拳风擦过,沈鸣止住脚步,反身欲攻击殷凛背部,却被殷凛挡下并轻易化去力量,这一照面,沈鸣就看见殷凛身上的伤痕,他诧异了一下,再次出拳攻向殷凛软肋。

    殷凛闪避,在沈鸣收势不及前拦腰抱住对方,却被沈鸣扣住手臂,他蓄力待发,竟抓住时机撂倒殷凛,随即轻松翻身跨坐在殷凛身上,这原本只为全面压制,但坐下那刹那,殷凛却疼得闷哼一声,他浑身紧绷,许久才再次放松下来。

    沈鸣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腿受伤了”沈鸣起身,“我不会趁人之危。”

    殷凛一把抓住沈鸣的手,“你还会心疼吗”

    “”

    “你现在应该趁虚而入狠狠打倒我。”

    沈鸣侧头,“我随时都能动手,何况现在我还是打不过你。”

    殷凛审视般盯着沈鸣,他微微起身,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近到能感受到沈鸣温热的鼻息。

    “你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吗”沈鸣压低声音道,“还是你自信能关我一辈子”

    “我能。”

    “我以为你能改变主意,你就不怕自己有天死在床上吗。”

    “我不会。”殷凛声音低沉,“但你可能会。”

    他说完突然揽住沈鸣的腰,在对方尚未反应前,将人直接甩到床上,柔软的床铺起到缓冲作用,沈鸣没来得及翻身而起,就被殷凛再次扑过来制止住,他双手被扼住举到头顶,殷凛目光携着滔天浴火,不再掩饰的欲望似要将沈鸣彻底吞没,沈鸣不安的挣扎着,他突然意识到殷凛想干什么。

    沈鸣低吼一声,“殷凛,你他妈敢”

    “我怎么不敢,好几个月没碰你,我早就忍不住了。”他说着拉开沈鸣睡衣,一口咬在沈鸣锁骨上,滚烫的温度沿着相贴的部位往外扩散,如果这是毒药,那么殷凛也甘之如饴了。

    沈鸣不可能配合,他的反抗给殷凛制造了无数阻力,但他无法控制身体本能的渴望,悸动的情绪在体内游走。

    这是一场毫无情意的性事,带有强迫性质的本身就糟糕至极,被沈鸣逼得无路可退的殷凛再次挑战了沈鸣的底线,他向来讨厌被人胁迫,何况是床上这种事。

    然而殷凛已别无选择,他忍耐了太久,但无济于事,沈鸣不可能被打动,他现在的行为颇有些自暴自弃,与茫然不知该如何作为。

    殷凛蒙住沈鸣冰冷的眼神,他已足够无措,不愿再见到任何拿刀戳他心脏的视线。

    沈鸣的目光似冰,但唇瓣却仍然柔软,殷凛含住他的唇,被柔软的触感刺激得浑身颤抖,他亲吻着沈鸣的唇,吮吸着他的耳垂,撕咬着他的喉结,舔舐着他的肌肤,将印记刻在每一寸肌肤上,殷凛用这样毫无意义的行为,宣告着他对沈鸣的所有权。

    然而,他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双手被缚,双腿被分开抬高,屈辱兼被迫的姿势让沈鸣攥紧拳头,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连半分视线也不愿再施舍给殷凛。

    他被人狠狠冲撞着,异物感让沈鸣心理愈发不适,就算身体仍然在配合,他心中已然厌恶至极。

    殷凛偃旗息鼓后,沈鸣双腿已酸麻得无力动弹,大腿内侧更摩擦得像褪了一层皮般,他顽强抵抗所争取来的,不过是轻易能承诺的做前戴套,即使殷凛保证,他绝对不可能再出现以前的状况。

    沈鸣不信他。

    随后他被殷凛抱去浴室,水已经放好了,温度适宜,殷凛先踏进浴缸,再让沈鸣坐在他怀里,他揽着沈鸣的时候,差点被对方掐住喉咙,沈鸣很清楚喉咙的弱点,更能一击即中,在最短时间用最有效的方法扭断对方的脖子,即使是殷凛也不敢冒这个险。

    清洗花费了很多时间,殷凛为此增添了不少新伤,他似乎并不介意伤口进水,又或者是认定这不能对他造成影响。

    沈鸣再次被故技重施裹进被子时,当着殷凛的面把被子给撕碎了,殷凛手还抓着被子一角,只得沉默看着沈鸣,表情倒是一向的平静。

    沈鸣刚经历畅汗淋漓的运动,嗓音有些嘶哑,他沉声道“殷凛,我不想我们走到那一步。”

    “还有新被子,我去拿。”

    “殷凛”沈鸣怒吼一声,将被撕开的被子扔到床下,“你一定要这样吗给彼此留点情面不好”

    殷凛凝视着沈鸣,以坚定的表情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懂了。”半晌,沈鸣冷笑道,“既然你宣战了,我只能应战。”

    殷凛转过身,掩盖住脸上所有的情绪,他想说什么,声音却全被堵在了喉咙里,现在开口声音听起来肯定像在哭,殷凛咬了咬唇,重新取了床新被子过来,等汹涌澎湃的情绪恢复正常,才一字一字认真道“停战的权利永远归你所有。”

    “我也是这句话,停战的权利在你手里。”

    “我不会停。”

    “我也不会。”

    谁先休战,谁就输了。

    后来沈鸣听徐谷提起,原来殷凛那几天是独自跑去xx区了,那地方向来是极端组织的圣地,常年战争动乱不断,原本任务是安排几个头领去的,结果却被殷凛揽了过去。

    说到这里,徐谷还特别强调殷凛当时心情尤其糟糕,不少人虽然好奇却没敢吭一声,后来得知殷凛竟然一个人去,甚至连长老会都出动了。

    任务凶险程度极大,殷凛再厉害也比不过枪炮,被打中照样得受伤流血,甚至还有死掉的可能性,龙亚再怎样也没穷酸到需要家主亲自动手的程度。

    但殷凛却执意如此,不顾任何人的劝解。

    事实上,这次任务程度肯定会死人,但殷凛一个人去,不但完成了任务,还只是受了点轻伤,以殷凛的恢复能力,这点伤根本不值一提。

    沈鸣看到过殷凛的伤,就凭那些痕迹,他就能想到当时情况的凶险程度,以殷凛的速度都中弹了,这足以说明当时火力的集中,换成沈鸣,他保证自己绝对无法突围出来。

    但殷凛为什么要那样做自虐吗,还是他施加给自己的惩罚

    这样的惩罚真的有意义吗

    沈鸣无从知晓。

    他在其后与殷凛的对峙中精疲力尽,殷凛竭尽全力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唯独除了自由,他放低姿态的讨好,有时仅仅为了引起沈鸣注意,哪怕沈鸣只是看一眼,他也感到心满意足。

    但殷凛越来越热衷与沈鸣做a,每天晚上,他都会不知疲倦的占有沈鸣,似乎这样就能证明些什么,印记淡了他便再补上去,沈鸣的拒绝挣扎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在那个瞬间,殷凛彻底掌控了主权,不容沈鸣提出任何异议。

    沈鸣极其厌恶那种感觉,他被迫承受殷凛施加的疼痛,那些屈辱像烙印般烫在他的身上,怎样都无法洗脱,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遭遇这种局面。

    被困在房内,被限制自由,就像古代被关在后宫的女人,日日只能等着被人临幸,仿佛被人压在身下成了自身唯有的作用。

    沈鸣不是没反抗过,他有次甚至差点就逃出去了,但最后仍被殷凛找到了,他的力量在偌大的龙亚变得脆弱不堪,殷凛轻易就能控制住他,至于荆家

    就算他顺应成了荆家族长,荆家与龙亚的依附关系仍没有解除。

    殷凛禁止沈鸣离开别墅,却不会禁止外人过来,荆家每天都会遣人来送文件,然后又派人将签署后的文件拿走。

    这件事对沈鸣而言,就像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所拥有的难得的放风机会。

    可笑而无趣。

    但这天,沈鸣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荆青雨女扮男装,头戴一顶帽子,剪裁得体的西装掩不住她的身材,她肌肤晶莹剔透,毫无半点瑕疵,无论从那个地方看,都不难分辨她真正的身份。

    沈鸣盯着她,心中揣测殷凛放人进来的原因。

    荆青雨期期艾艾的望着沈鸣,在发现沈鸣脖子上的痕迹时,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沈鸣接过文件,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只是他此刻的穿着,实在与公事二字联系不起来。

    沈鸣懒得换衣服,就裹着一件睡袍坐在沙发边,那睡袍遮掩度还不高,能清楚看见脖颈、锁骨旁的痕迹,那东西是个成年人都认识,光是看一眼就能想象性事的强烈程度,要是没下功夫,怎么能弄出这样的痕迹来。

    荆青雨到来前满腹的忐忑期待,此时都化作一场空妄。

    “你怎么进来的”

    荆青雨抓紧手指,可怜兮兮的瞪着沈鸣不说话。

    “你难道还以为没人认出来,你既然要扮男人,还化妆干什么。”

    “你是说他们知道我是女的”

    “显而易见。”

    “我奇怪的是他怎么会让你进来,你可是我的老情人。”

    荆青雨低声道“我不知道,没有人拦我,沈鸣,我有很多事想问你,我最近听说了很多事情,他们说你”

    沈鸣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的身份,我利用荆为胜对付荆斐,我甚至还想利用你,这些都是真的,你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那你现在问完了,我劝你还是快点离开,知道太多有什么意义吗难道你还指望跟我双宿双飞荆斐肯定跟你说了我不少坏话,你既然知道我跟荆斐是敌人,就该从此保持距离,别再来自找没趣”

    他语气严厉,狠绝的字眼让荆青雨顿时愣住,漂亮的眼眶刹那间蓄满泪水,“沈鸣,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沈鸣冷笑,“就凭你能做什么你能帮我离开这里,还是能帮我对付龙亚,少自以为是了,我倒没想到你这么好心,我对付了你爸,你还反过来帮我这个敌人,你究竟是蠢呢,还是傻到无药可救”

    荆青雨说不出话来,她显然没料到沈鸣会是这样的态度,“沈鸣,荆大哥,你还记得以前”

    “那些事谁还会记得,我脑袋里除了仇恨,已经全都忘记了”沈鸣骤然打断,“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跟荆斐长得还真是很像,见到就觉得倒胃口”

    沈鸣冷嘲热讽的话让荆青雨也恼怒起来,她怒声质问道“daddy他以前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现在daddy找不到工作,那些人还咄咄逼人,我以前还以为你有苦衷,现在才知道你根本没有你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随便伤害对你好的人,对你来说根本没什么情义,能利用的就好好留着,不能利用了就抛弃掉,这就是你的原则,我竟然那么傻,以为你是被人逼迫,才不得已做出这些事情的”

    沈鸣低头,视线落在文件上面,以此掩盖住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殷凛的目的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不能让荆青雨卷进来,荆斐再可恨,荆青雨也是无辜的,她不该受到牵连,而让对方远离漩涡最有效的方法,便是从此彻底撇清彼此的关系。

    幸好荆青雨为人单纯,并不会对他亲口说的话产生怀疑,既然她想要这样认为,那便就这样认为好了。

    荆青雨含恨离去,认定沈鸣是为利益利用了他,并诬陷了他爸这个好人,甚至将沈鸣定义为无情无义、唯利是图的小人,她心里原本就被荆斐种下了一颗种子,沈鸣的话给这颗种子浇了水,然后促使种子进一步发芽生长。

    没人知道这颗种子最终会长成什么模样。

    沈鸣盯着手里的文件有些出神,半晌才将举起的笔重新落下,无论殷凛想利用什么达成目的,他都绝不会轻易屈服。

    时机就快到了,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乱。

    、第58章 v章

    当晚拥着沈鸣酣畅淋漓后,殷凛把玩着他手指说“你说得狠绝无情,难道怕我对付荆青雨吗”

    沈鸣冷哼道,“那你放她进来,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我怕你无聊,毕竟是有一段过往,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你不必试探我。”沈鸣语气冷漠,“我想离开跟任何人都牵扯不上关系,你应该清楚这点。”

    “你就没动心吗”

    “”

    “真可怜,荆青雨肯定觉得你至少动过情,没想到”殷凛压低声音,语气夹杂一丝笑意,“你根本从来没爱过她。”

    沈鸣紧皱眉头,不耐烦道“与你无关。”

    “是,的确与我无关,我不在乎你那些往事,只要你现在属于我就行了还有,关于你的身份,我查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还有调查的必要吗我已经承认自己就是荆瑜了。”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需要荆瑜这个身份,毕竟那份证明是作假的,但我想不通,你跟荆瑜的确很像,连荆家那些长辈都没能拆穿你,按理说,你要是荆瑜所有的事就顺理成章了,所以你对龙亚没有好感,更要报复荆家害过你的人,但荆家于你同样是责任,你是绝对不愿看到荆家败落的,我说的对吗”

    沈鸣兴致缺缺,“你既然猜到还问我干嘛。”

    “三年前,你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了吗”殷凛声线拉得很紧,隐隐散发着硝烟的气味。

    “我要是记在你头上,当时就直接了断了你,我只是憎恶你将要走上的位置,以前跟你站在相同地方的,你的父亲,他可是对荆家实施计划的主犯,要不是他对荆家几年来的打压,荆家后来也不至于落败,连我都被当时其他两大家族联手荆家杀害,就算他没等到直接动手,也到底是发起者,我厌恶很难理解吗何况龙亚当时就是龙潭虎穴,我既存了私心,又不想你去送死,现在重提旧事有意义吗”

    殷凛稍稍挪动,替沈鸣揉捏着酸麻的手臂,“既然你就是荆瑜,那沈鸣又是谁”

    “他已经死了。”

    “借尸还魂”

    “是。”

    殷凛沉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确定沈鸣身份后,就深感不可思议,现在得到沈鸣亲自承认,他更莫名感觉心酸,沈鸣他还是习惯叫这个名字,毕竟他从一开始见到的就是现在的沈鸣。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自然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也会能看淡许多事,就像禅语所述得之不喜,失之不悲。

    大概沈鸣也是这样看待他们的关系,得到固然是好,但失去也不意味着无路可走,凡事皆有因果。

    似乎看透殷凛在想些什么,沈鸣嗤笑道“我没你想象中看的那么透,反而死过一次,倒想把以前不敢做的都做了,不敢动的也都动了。”

    殷凛将沈鸣抱得更紧,“你怕死吗”

    “怕啊,死前生不如死的折磨实在不想再经历了。”

    殷凛嗯了一声,将两人滚烫的肌肤更近距离的贴合在一起,他突然有些害怕了,更莫名心疼沈鸣,他没能经历沈鸣的前生,更连窥探的机会都没有,那是一段他被隔绝在外的记忆,他突然感觉自己在沈鸣的回忆里缺失了很多年,并且注定不能再找回来,就算再怎么让人去查探,他摸索到的也只是那段记忆的边缘。

    他有些心慌,就像原本就抓不紧沈鸣,现在更是连握住对方的拳头都捏不住了。

    后来殷凛就说了一句话,却迟迟没等来沈鸣的回应。

    他说“沈鸣,对不起”

    沈鸣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他手里捏着殷圣林这个帮手,并与对方再次达成协议,殷圣林对沈鸣是没有好感的,甚至连那两个孩子,他都觉得是因为沈鸣,所以其生母才被殷凛抛弃,这实在很残忍,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让沈鸣离开,现在倒并不介意稍微施以援手。

    殷圣林要做的不多,并且隐秘不易被发现,他只需在沈鸣逃离那座别墅后,将他暂时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随后沈鸣会趁其不备远离这里,那地方越是没人能想到,对他实施的逃离计划就越安全。

    当天下午,在拿玩具陪孩子玩耍过后,沈鸣如常沿着走廊返回客厅,他的安分守已取得了守卫的信任,对方已经能任沈鸣走到门边,有时还能闲聊几句,这在沈鸣计划之中,他每次都在做新的试探,一旦触碰到守卫底线就立即收回,下次仍然故技重施,这种行为能无形中取得对方的信任,并且不引起任何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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