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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厨师 第7节

作者:朽木刁也 字数:23312 更新:2021-12-29 13:25:42

    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可信最能够依靠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的,宁修远的嘴角慢慢咧开,露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甜蜜微笑,他想,或许来到这个异时空,遇到墨凡御,便是上苍给予他的,最大的幸运。

    、第34章

    宁昌吉在知道自己的堂弟居然拥有了一家那么大的酒楼时,心中的贪婪更甚,唯一的想法便是将其占为己有。

    本来他这次进城只是打算去宁修远面前装装可怜扮扮无辜伸手要点银子来花花,但是看到这一幕之后,他改变主意了

    暂时不去找宁修远了。

    上次的事情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他看到了自己爹娘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很气愤,而且脸色也出奇的差劲。

    所以宁昌吉估计自己这个堂弟在被推到河里一趟醒来后,应该是真的变了许多,至少对他们家已经有了防备心理。

    如果他刚才直接去找宁修远,恐怕会让宁修远对他们产生警惕,所以他现在需要好好想个主意,最好能够一劳永逸地将酒楼跟宅子都拿到手里

    那时候,他就是有钱人了,哪里还需要管宁修远对他们如何而且到时候他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再找找十个八个的丫鬟下人伺候着,看谁还会瞧不起他。

    在心里幻想着自己从宁修远手里拿走酒楼和宅子之后的日子,宁昌吉整个人都陷在里头无可自拔,根本醒不过来。

    一路想着日后美好的生活,宁昌吉就乐呵的找不到边,走路都带飘着的。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家里,甚至还破天荒的自己掏银子割了一斤肥肉回家。

    此时,徐立花正喂着鸡笼里的七八只母鸡呢,见到自家儿子回来,连忙就走上去询问了。

    “怎么样了,那小兔崽子有给你银子吗给了多少”

    “我没去见他。”宁昌吉解释道“今儿我本来是打算去找宁修远那小子的,没有想到,他居然瞒着我们开了家酒楼。”

    “酒楼”徐立花瞪圆眼睛惊呼,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是也知道要开一家酒楼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一点小数目就开得起的。

    “你说宁修远那白眼狼开了一家酒楼”再一次出声确认,徐立花甚至一把揪住了宁昌吉的袖子,心中一把火当即就窜了起来。

    “是啊。”宁昌吉啐了一口,语气愤愤的,他说道“你是没有看到那酒楼热闹的,宁修远那小子居然半点消息都没有告诉过我们”

    徐立花听完话,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只要想到宁修远那小兔崽子现在居然还能过得那么好,她就浑身都不舒坦,当即连鸡也不喂了。

    “昌吉啊,你告诉娘,那酒楼的生意怎么样,那白眼狼现在是不是过的很舒坦”

    “简直非常的舒坦,比起我们住在这个破地方,他能不舒坦吗”宁昌吉本来也没有这么嫉妒宁修远,毕竟他没忘记那小子病病殃殃的,而如今,只是隔了不到三个月时间,便已经是意气风发,甚至还开起了酒楼

    紧紧地握着拳头,宁昌吉眯眼又说道“那酒楼生意好得很。我也是误打误撞遇见的,不然我还不知道。我刚进城随便走了一会,就见一家酒楼门口热闹着,我就过去瞧了瞧,没想到那酒楼居然就是宁修远那小子的。”

    宁昌吉又想起刚才那几箩筐的南瓜饼和南瓜子白白送人,心中就肉疼的紧,他继续说道“宁修远那小子倒是大方的很,他的酒楼今日刚开张,不仅免去了酒水费,甚至还送出了好几箩筐的南瓜饼和瓜子,而且还要打什么折扣,我看也没有谁开张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有钱没处花,浪费”

    听了这话,徐立花已经忍不住了,神情立刻变得恶狠狠起来,她咬牙切齿,骂道“小白眼狼,小兔崽子,之前去找他要银子就推推拖拖,居然还骗我他已经没有银子了。结果现在这么大方,合着就是不愿意给我们。”

    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徐立花继续理直气壮的说道“上回也是,我不过就是不小心把他推水里去了,多大点事情,那小兔崽子居然就联合着外人如此挤兑我跟你爹,说什么是我们害得他变成如此,简直笑话,早知道当初就让他死了算了,果然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儿子。”她已经全然忘记了那是冬日的河水,哪里会有谁敢下去

    这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说完,徐立花眼神中的愤恨之意和贪婪更甚,她想起了七八年前他们一家子还住在那宅子里的时候,她那知书达理的嫂子,简直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有些呆不住了,徐立花干脆就想直接进城,去找宁修远说道说道,她要好好问问,开酒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跟他们商量一下,而且,最重要的是,有银子开酒楼肯定就有银子可以给他们

    “等等,娘。”宁昌吉连忙拉住就要风风火火进城的徐立花,可不能让她坏了他的好事,“娘啊,你想想啊,你现在过去不是摆明了告诉宁修远咱们已经知道他有银子,就是去找他要银子的嘛,他哪里会给”

    徐立花闻言,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她问“那昌吉你有什么好办法我这只要想着宁修远那白眼狼过得好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宁昌吉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将手里的肥肉递给徐立花,眼神中的贪婪十分明显。

    一个恶毒的想法浮了出来,他说道“娘,既然他宁修远对我们不仁,那么我们也不需要再顾虑着这点亲戚关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他直接撕破脸皮,你先去将爹找回来,咱们再这样”

    徐立花听着,眼睛越来越亮,其中的恶毒之意也愈发明显“好,就这么办。”

    云客居的生意是真的好,大抵是几道招牌菜的做法新奇,不过短短小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在南城打响了知名度,成了茶余饭后百姓们谈论的一个话题。

    大家的反应都不尽相同,但凡是尝过几道菜味道的百姓都是赞不绝口,之后口口相传,倒是让许多人慕名而去,甚至连蜀中的城镇都有人为了吃上这一口香辣蟹、水煮鱼专门赶来南城。

    这让宁修远兴奋之余又惊喜万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短短时日,居然就有如此名气。

    本来他是以为,几日之后酒楼的生意就会稳定下来,客人也不会那么多,而后他自己也能够多抽出些时间来陪陪墨凡御,却没想到过了这么小半个月,生意越发好起来,他依旧忙得脚不沾地。

    是的,自从那日他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思来想去一个晚上,他便觉得顺着自己的心走了

    既然喜欢,那便去争取,毕竟两世加起来,也就动心了这一次。

    思来想去,宁修远决定收徒这件事情要快些提上日程了,不然继续这样下去,他便完全没有了空闲时间,只能整日窝在这一方小厨房里了

    虽然他喜欢做菜,但是现在对他而言,能跟喜欢的人相处更加重要一些。

    所以这一日,忙碌完之后,他便跟徐渊提起了这件事情。

    这事情本来也简单,只是这学徒的人选需要反复斟酌罢了,所以徐渊听完之后,思考了一会,便道“还请东家给我几日时间,我会定会找来合适的人选。”

    这事情本来也许要费些时日,所以宁修远便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劳烦徐掌柜的了。”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东家客气了。”徐渊摆摆手,客客气气的说道。

    正说着,就见门口又进来两个青年,一名青年一身紫色衣裳显得贵气十足,他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双桃花眼充满笑意,而另外一名青年则神情淡淡,举手投足之间难掩儒雅气质。

    这两人正是顾景与莫不凡。

    顾景扫了一眼宁修远跟墨凡御,而后开口问道“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了,酒楼是要打烊了”

    这短时间几乎每日都会见到顾景跟莫不凡过来,宁修远也不是第一次见,也早已经认识了他们两人,所以并不惊讶,“确实是要打烊了。”

    “唔,果然啊,看来今日是没有口福了。”有些遗憾地摇摇头,顾景面露遗憾却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直接走到一旁的板凳上坐下“既然没有口福,但是也能喝杯茶再走吧”

    “自然可以。”说着,宁修远便让沈三去沏一壶茶过来。

    “那便好。”顾景说着,偏头乐呵呵地抬手招呼一旁的莫不凡也过来坐。

    莫不凡抬眸看了顾景一样,见他一副笑盈盈的,抿了抿嘴唇,直直地走到他身旁坐下。他的位置正好面对着墨凡御,所以这会一抬头,便能看到对墨凡御正不悦地看着他,莫不凡呆了呆,随后对其恭恭敬敬地喊道,“少爷。”

    “”

    宁修远听了话,立刻惊讶地望向墨凡御,满脸不可思议,他若是没有记错,这位莫不凡,不是新科状元吗

    如果他叫墨凡御少爷的话,那么墨凡御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心里隐隐约约有点猜测,但是宁修远还有点不敢相信,他虽然知道墨凡御定然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名门公子,但是却怎么也没有往那方面想

    注意到宁修远诧异的模样,墨凡御皱眉说道“小远,回去我再跟你解释。”

    “好的。”愣了愣,宁修远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其实他虽然在猜测,也很诧异,但并没有要追问墨凡御的意思,不过墨凡御既然要跟他解释,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吧,何况他其实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好歹是自己喜欢的人啊,总是希望能够更加了解对方一些。

    思及此,他便静静地坐在一旁,低头看着手里的账本,而徐渊他早已经在莫不凡喊出那么一句少爷之后,就很有眼色地起身离开,顺带着一起带走了其他人,把地方让了出来。

    墨凡御说完话之后便一直盯着宁修远看,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见宁修远仅仅只是诧异并任何不满或者其他情绪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他偏头,重新看向莫不凡,越发不满。

    莫不凡神情恭敬,眉目低垂,不言不语。

    四个人这样寂静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气氛着实怪异,最后还是顾景最先受不了,他喝完了茶后,便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唔,在这呆着好像也挺无趣,我还是等明日再来吧。”

    话音落下,他想了想,又顺手拉起了一旁的莫不凡,笑眯眯道“对了,我顺便把这个家伙一起带走了,嗯,你们慢慢聊啊。”

    顾景跟莫不凡离开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宁修远才从账本里抬起头来,“要回家了吗”

    家,这个字实在很温暖,所以听到之后,墨凡御怔了怔,他定定地看着宁修远,好半晌,才点了头,“恩,我们回家吧。”

    、第35章

    回到家里,宁修远先是将油灯点亮,而后又给自己跟墨凡御都倒了水,这才坐下,然后抬头看墨凡御,眨眨眼,平静地等待他开口。

    墨凡御皱着眉头思考着,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抿着唇,垂下眼眸想了好一会儿,随后才缓缓地开口,娓娓道来所有的事情。

    “莫不凡原本是我的侍读”

    原来,墨凡御的身份特殊,乃是当今六皇子,莫不凡,曾经是他幼时的侍读,而他之所以会浑身是伤昏倒在南城外,却是被他的大哥所害。

    墨凡御的母妃并不受宠爱,甚至因为她曾经害死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而被厌恶着。若不是当时墨凡御的母妃肚子里怀了他,并且她的背后还有家族的关系,皇上也根本不会轻易绕过她

    可是,母妃并不受宠甚至被厌恶,这样就决定了墨凡御的出生,也许并不受欢迎。

    然而,兴许是上苍眷顾他,在墨凡御出生的那一月,天降异象,天下百姓无不庆贺丰收,战事也连连大捷,其他大中小国纷纷派来使臣俯首称臣,国师便道,这是祥瑞之兆。而他恰好出生在这一月,皇帝便将他当做天赐的孩子,倍加宠爱。

    从小开始,墨凡御就表现的非常聪慧,三岁便能背书,五岁就能作诗,八岁便已经熟读各种书籍,甚至在他九岁之时,就能够对国事侃侃而谈,并提出正确的见解和方法,如此,皇帝对墨凡御越发满意。

    但是锋芒外露有时候并非是一件好事,尤其是他的身份如此特殊

    这样的出生永远伴随着权利欲望的纷争,因为墨凡御讨皇帝喜欢,所以从小开始,墨凡御的母妃便将他当做争权夺势的工具,从来不曾抱过他爱护过他,并且从来不掩饰她对权利的欲望,对他也是非打即骂,若是稍微做错一点点,便是一顿责罚。

    她希望墨凡御登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而她自己,便可以手握权利,独掌天下

    墨凡御的兄弟姊妹并不多,在他的前头,还有两个皇子和三名公主,而排在他后头的,却仅仅只有一名皇子,如今还尚在襁褓之中,尚且不过周岁年纪。

    排在前头的两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墨昭思,如今已经快要而立之年,还有四皇子墨言廷,刚及弱冠。他们一人资质平庸,醉心权势,一人聪明绝顶,却无心国事,整日游手好闲,做个闲散王爷。

    而如今皇帝尚未立下太子,三位公主是女子,并不能成为太子,而最小的皇子尚且年幼,也没有威胁,所以最有机会被立为太子的人选,便在他们三人中间。

    由于皇帝甚是喜爱墨凡御,并且也曾经多次赞扬他,所以对于本该就是皇后所生的大皇子而言,墨凡御便是最大的威胁和对手,至于另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弟弟,他并不放在眼里。

    好几次出手,最后却都是失败告终,这让大皇子十分气愤,但是无奈失手多次之后,墨凡御的衣食住行更加严格戒备了,这让他在也无从下手。

    于是这一等,又是两年过去,好不容易等到墨凡御长到十五岁,按照惯例,都是需要出去游历一番方能出宫建府,这才让他找到再次下手的机会。

    于是,趁着这次墨凡御出宫,他便暗中买了杀手,想在途中截杀墨凡御,然后制造出意外死亡的假象,这样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自己最大的对手,而理所当然的,太子之位不能交于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酒肉皇子,最小的皇子又尚在襁褓,自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所以,墨凡御被害,保护他的人都已经全部牺牲,而他也身受重伤,若不是宁修远将他捡了回去,如今他可能真的已经死亡。

    再往后,便是故事的开始,身重多刀却没有死亡,墨凡御发现自己被人救起,然后他便在这不大不小的城镇住了下来。

    缓缓将自己的身世道来,墨凡御的表情平淡,无喜无悲,对他而言,这些事情真的已经是过眼云烟,再也不能让他动半分的心思。

    他不愿回到那充满着勾心斗角的红墙之内,只想要留在这平凡的地方,就如同普通的百姓一般,就这么过上一生。

    听完墨凡御的话,宁修远眼眸已经被疼惜淹没,他忍不住站起来,走到墨凡御面前,将他抱进自己怀里,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怀里人的背脊,无声安慰。

    窝在宁修远怀里的墨凡御感觉到自己背后轻轻拍打的手掌,本来深邃的黑眸闪了闪,随后,便也伸出手,狠狠的禁锢住了抱着自己青年的腰,紧紧的。

    宁修远觉得自己的腰被箍的有些疼,但是却并没有放开手将怀里的少年推开,只是更加疼惜的抱着怀里人,他以为,这是墨凡御在宣泄自己的情绪。

    因而,即使是猜到宁修远是误会了自己此时的抱住他的原因,墨凡御也并不打算解释,事实上,他觉得能够被这样抱着,真的很温暖。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着,若不是外头更夫鸣响第一遍更罗,他们兴许还继续拥抱着,并未想到要分开。

    宁修远率先回过神来,想到此时自己的姿势之后,脸颊很快浮起了一丝红晕,眼底也闪过一丝羞涩,他轻轻地推开墨凡御,转身打算回到位置上重新坐下,只是他还没有迈出脚步,便被身后的少年拉住了手臂,于是,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回过头,他喊道“小御”

    而墨凡御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又将他的手臂握得紧紧的,并不愿意放开。

    宁修远“”

    墨凡御“”

    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宁修远败下阵来,他重新转回身子,回到墨凡御的身旁,搬来凳子坐下,表情有些宠溺和无奈。

    用没有被握住的手揉了揉墨凡御的脑袋,宁修远柔声说道“小御,你别害怕,也不要担心,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也绝对不会让人再伤害你。”

    他以为墨凡御不愿松手让他离开,是因为想起了往事,在害怕。

    “我没有担心。”墨凡御摇头否认,他将宁修远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拉下,将其包裹进自己的手里,一根一根与自己十指相扣后,才继续说道“那些事情对我来说,早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这种事情了,自从第一次之后,我便已经知道,皇宫之内,没有所谓的亲情,所以我也从来不抱希望,这次只是疏忽大意了。”

    听到墨凡御用如此平淡的口吻说着那些险些害了他性命的事情,宁修远便越发心疼了。

    面前的少年,不过才十五岁啊。

    十五岁的年纪,本该是无忧无虑的,若是生在平凡人家,便已经可以娶妻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而不是整日都陷在担惊受怕之中,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宁修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于是只好闭上嘴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陪着墨凡御。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那么嘴拙,连话都不会说。

    “小远。”过了许久,墨凡御才抬起头来,轻声喊了一句。

    他觉得,是时候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了,何况他能感觉到,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人,也是喜欢自己的。

    而且,墨凡御知道,若是他一直不先开口,那么宁修远也会一直藏着掖着,就想着顺其自然

    这样要太长时间了,他的耐心已经不太足够了。

    “嗯”从自己的心疼中缓过神来,宁修远神情还有些茫茫然“怎么了小御”

    定定地看着宁修远一会儿,墨凡御轻轻笑了笑,眼神一改刚才的平淡深邃,变得温柔起来,他道“小远,如果,我想要跟你一直在一起,你会同意吗”

    宁修远歪了歪头,语气温和地说道“我之前便说过,若是你自己不愿意离开,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愿意住多久,都可以。”

    墨凡御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摇摇头,说道“不,我要的不单单是不离开,而是”

    还未说完话,他便将自己的身子微微往前倾,在宁修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羽毛般的轻吻,随后温柔地注视着他,继续刚才的话说道“成为这样的关系。小远,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以伴侣的身份,跟你在一起。”

    “”

    宁修远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睁大双眼傻傻地望着近在尺咫的墨凡御,一时之间完全没了反应,他的耳畔仿若有回声一般,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我喜欢你这句话。

    墨凡御并不着急不着急,他能够感受的出来,宁修远并非不喜欢他,所以现在他只是笑着,然后慢慢悠悠的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又亲了一口,再亲一口最后更是直接吻了上去。

    他吻得轻柔,吻得细致,吻得绻缱温柔,让好不容易快要回过神来的宁修远又一次迷迷糊糊了过去,表情还保持着惊讶,嘴巴张着,任由墨凡御在自己嘴里横冲直撞,直到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这才终于恢复清明,终于反应过来。

    伸手将墨凡御推开,宁修远嚯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唇,满脸不可置信他们刚才居然接吻了

    “你、你、我、我、我们”

    完全已经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反复地说了着你我两个字之后,墨凡御终于没了耐心,他的眼神暗了暗,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再次将此时满脸通红的青年拉近自己怀里,再次堵上了他的嘴巴。

    这一吻结束之后,墨凡御并未放开宁修远,而是禁锢着他的腰,让宁修远不能离开他的怀抱。

    “小远,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血液里在叫嚣着占有怀里的人,占有怀里的人,墨凡御忍了许久,才不至于做出什么事情来。

    “”被紧紧的抱着,宁修远挣扎了一下,结果却发现自己被越抱越紧,越是干脆放弃挣扎,郁闷的将自己脑袋搁在墨凡御的肩膀上,也不说话。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宁修远终于忍不住了,他微微蹙眉,道“小御,我疼。”

    闻言,墨凡御松了些力道,但是还是紧紧的箍着他不放开“小远,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第36章

    沉默,沉默。

    对方刻意压低的声线和自己耳畔传来的温热的气息,让宁修远整个人都是酥酥麻麻的,于是,他埋在墨凡御肩胛里的脸蛋也更加红润了。

    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急的快要跳出胸膛,宁修远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伸出手,用力推了推,让自己跟墨凡御之间形成一拳头大小的距离。

    抬起眼眸,眸底藏着些许光亮,看着近在咫尺的墨凡御一会儿,宁修远开口问道“小御,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松开禁锢着宁修远腰间的手,改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墨凡御温柔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是玩笑,小远,我喜欢你,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被这样注视着,宁修远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脑海里仿佛有天人交战

    一边有个小人在跟他说你不是喜欢他吗,刚好他也喜欢你,在一起不是正好。

    另外一边的小人却这样跟他说虽然你们是互相喜欢的,但是他的身份不一般啊,是皇子啊,你们真的能够在一起吗

    紧紧地蹙着眉头,宁修远想,对啊,他们的身份如果悬殊,真的能够在一起吗墨凡御又能一直留在南城吗

    这样一想,宁修远整个人都茫茫然的,他呆呆地注视着墨凡御,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是想到兴许不久之后墨凡御便会离开自己,宁修远就觉得自己难受的紧,他甚至想象不出来自己没有墨凡御陪伴的日子该如何过

    他不能没有墨凡御。

    渐渐的,宁修远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他想,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了。

    思及此,他松开了一直紧皱的眉头,在对上墨凡御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眼眸时,嘴角微微弯起,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意。

    重新上前一步,宁修远伸出手重新握住了墨凡御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在墨凡御显得有些惊讶的表情下,他歪了歪头,笑盈盈的,终于将自己的心意也表达了出来。

    “正好,我也是喜欢你的,小御。”

    墨凡御闻言,怔了怔,回过神来之后,喜上眉梢,他立刻上前将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重新抱紧怀里,紧紧地,一刻也不愿意松开手。

    “小远,这是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他说话的时候,声线还有些颤抖。

    故意在墨凡御的手臂上重重的捏了一下,听着抱着自己的少年小声的倒抽了一口气,宁修远回抱他,笑眯眯说道“小御会痛吗我并不是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最后的喜欢几个字,他还特地加重了读音。

    松开抱着怀里人的手,墨凡御瞧见宁修远嘴角那一抹灿烂的笑意时,他眼神一暗,突然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宁修远虽然怔了怔,但是回过神来之后,便不由地主动配合起来,张开嘴,任由对方的气息丝毫没有顾忌的席卷自己这个吻温柔和甜腻,温馨又幸福,两个人吻了许久,直到呼吸都已经不顺畅了,这才分开来。

    额头抵着额头,墨凡御目不转睛地看着此刻脸颊微红张嘴拼命呼吸的宁修远,一点都舍不得移开目光,深邃的黑眸已经浸满温柔。

    黏黏糊糊、卿卿我我了许久,宁修远最终在墨凡御再一次捧着他的脸要亲吻的时候,忍无可忍的一把推开了他,再亲下去,他的嘴巴明日还能见人吗

    撇过脸,宁修远嘴唇微红,耳根发烫,他说道“够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该去休息了。”刚才外头更夫已经敲响三更的更鼓。

    撅了撅嘴,墨凡御觉得自己还没有亲够呢,他以前便听说,亲吻自己喜欢的人便会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很舒服,如今他才刚刚尝到一丝甜味呢。

    不过虽然有些不满,但是墨凡御也知道明日他们还需要早起,所以他听了话,便真的不再继续下去了。

    第二日,宁修远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他怔了片刻,随后意识回笼。

    他终于想起来,昨个夜里,他跟墨凡御已经在一起了,并且他还同意了墨凡御爬上他的床同他一起睡

    他本以为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呼吸会让自己不习惯甚至睡不着,却没有想到,当他被墨凡御揽进怀抱里,自己靠在对方怀抱里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的时候,会觉得那么温暖,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梦想。

    思及此,宁修远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张嘴自然而然的说,“早上好,小御。”

    墨凡御微笑,低头在宁修远的脸上落下一个轻吻,回道“早,小远。”

    没有丝毫别扭的打着招呼,两人如同老夫老妻一般,并没有任何的尴尬,仿佛这并非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眯着眼睛享受一般地在床上多赖了一会儿,很快,宁修远便翻身坐了起起来,他悠闲地地伸了个懒腰,随后便伸手想去够不远处的衣裳。

    他刚刚伸出手,却突然发现中间还隔了一个墨凡御,于是眨了眨眼睛,而后十分干脆的就让墨凡御帮忙将他的衣物拿到床上。

    见状,墨凡御宠溺的笑了笑,他伸出手亲昵地点了点宁修远的鼻尖,见对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

    起身下床,墨凡御将长臂一捞,便将放在椅子上的衣裳拿了过来。

    “谢谢。”拿过衣服自己穿戴起来,穿好之后,宁修远准备下床,却见坐在床沿的墨凡御只是随意的披着外衣,于是便立刻上前,仔细帮忙穿戴起来。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抓住帮自己扣盘扣的手,墨凡御笑了笑,说道“小远先去洗漱吧,现在已经有些迟了。”

    宁修远闻言松开手,扭头看了看外头的天,确定了时辰之后,道“那好,你快些将衣裳穿好,我去洗漱准备早饭。”

    “嗯,去吧。”摆摆手,墨凡御眼底藏着笑意,示意他可以自己来。

    将自己的头发用发带束好,宁修远就转身出了屋子,外头阳光温暖,让他不自觉的眯起眼来仰面享受。

    稍微站了一会,他便走到井旁打了水给自己洗漱干净,将水倒掉之后,他想了想,又打好了一盆水放在一旁,留给墨凡御用,而他自己则进了厨房。

    熬了一大锅的粥,又简单的炒了两道菜,再搭配开胃爽口的酸萝卜,这早饭就算是做完了。

    由于酒楼恰好是午饭时间最为忙碌,他们人手又不够,故而根本不能停下来吃晌午饭,往往得了空闲可以休息的时候,已经快要未时三刻14点,所以,这早饭便要吃的多一些,可以挡一挡饥饿。

    墨凡御洗漱完,帮着将早饭送上餐桌后,便同宁修远一道坐下。

    吃完早饭,又收拾好了碗筷,两人便一同出门了,只是说说笑笑地刚刚到酒楼门口,就见徐立花和宁恒山坐在那里,徐渊站在一旁一脸无奈。

    看到徐立花和宁恒山,宁修远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以为还会再过一段时间才会再见到这两个人。

    一旁的墨凡御扫了徐立花和宁恒山一眼,眼底藏有冷意,他凑到宁修远耳畔,将那日宁昌吉出现在酒楼开张的事情告知了他。

    “啊,原来那日的人是他啊。”若不是墨凡御提醒,他都忘记了,这具身体还有一个游手好闲嗜赌成性的堂哥。

    原主关于这个堂哥的记忆有许多,但是大多数都是他这个所谓的堂哥,都是为了一件事情来找他,便是要银子。

    装可怜,扮无辜,这些都是常使的招数,有时候甚至还会用小偷小摸的方式,简直为了银子,无所不用。

    知道那日是谁用那种目光注视自己之后,宁修远便也明白了徐立花跟宁恒山出现的原因,当即,他冷笑了一声,神情平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并不理会,而是向徐渊问道,“怎么回事”

    徐渊苦笑一番,朝宁修远拱了拱手,说“东家,这二人说他们是您的叔婶,想要见您,但是他们却无论如何都不愿进到店内,一定要坐在这酒楼门口,我也没有法子。”

    “嗯,我知道了,你先进去吧。”挥手让徐渊先进去,宁修远缓步走到距离徐立花跟宁恒山五步开外的位置站定,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叔叔,婶婶,你们今日又来,是来找我要宅子的地契呢,还是又看上我这酒楼了”

    宁恒山被这话噎了一下,他站了起来,努力装出慈爱的模样,笑呵呵说道“修远啊,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跟你婶子就是过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难道我们还不能来看看你吗还有啊,你也真是的,开了家这么大的酒楼也不通知我跟你婶子一声,我们也好来搭把手,帮帮你啊。”

    自从从宁昌吉那里知道了宁修远居然开了酒楼,宁恒山便再也坐不住了,他早早便想要来问问,却被自家儿子拉住。

    三个人便关在家里商量了好几日,终于商量出了一个法子,先弄得宁修远身败名裂,为人所不齿,被官府抓起来之后,他们再来名正言顺的接下酒楼。

    “不用劳烦叔叔跟婶婶了。”宁修远表情平淡,嘴里冷笑着“我还不想这酒楼在我手里还没有两天,就被你们拿了去呢。”这话说得讽刺,也丝毫不留情面。

    徐立花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转,想起儿子的话,觉得机会已经来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这样一来,便引得路上的百姓驻足围观,他们其实并没有听到宁修远说了什么话,只是看着这一幕指指点点,她从手指缝里看到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心里在笑,哭声却越发大了起来。

    见状,墨凡御便已经知晓这两人这般闹腾是为了何事,当即眼神瞬间凛冽起来,周身散发着寒气,同时,也伸出手来紧紧地牵住了站在自己身旁青年的手,借此告诉对方,他还在。

    反手握住墨凡御牵着自己的手,宁修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被影响。

    墨凡御担心宁修远不知道徐立花他们是要做何事,于是便凑到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

    宁修远听了,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知晓。

    随后,他看着徐立花他们,反倒是笑了起来,是了,他倒是记了起来,这朝代有一条律法,明确指出了若有违反孝悌礼制者,当收押官府,再问其则,情节严重者,可判重罪。

    心里冷笑连连,宁修远心道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坏他名声,给他扣上不孝恶逆的帽子,这徐立花和宁恒山当真是以为他是傻子,可以任由他们二人颠倒是非黑白不成

    、第37章

    徐立花一边哭一边暗暗地给宁恒山递眼色,宁恒山瞧见了,微不可闻地点点头,而后表情一变,可怜兮兮起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指着宁修远一脸伤心道“修远啊,你居然是这么看我跟你婶婶的,枉费这么多年来,我们又给你当爹又给你当娘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呢,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我跟你婶婶”

    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哽咽在喉,仿佛真的被伤了心一般。

    宁修远只是冷眼看着,不言不语,似乎是想看他们还要继续如何颠倒是非,模糊黑白。

    徐立花恰好在这时候开了口,她本来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此时,她声音沙哑,一手捂着嘴,眼泪不停的掉,身子微微颤抖着,那一身胖乎乎的肉也跟着抖动起来。

    “修远啊,我跟你叔真的没有其他想法的啊,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呢,你瞧瞧,我还特地给你做了新衣裳和鞋子来,可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是被你们拿了去,你当我跟你叔是想来贪你这酒楼的吗”

    说话间,她便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布包,当着大家的面将其打开,里头确实是一件衣裳和一双鞋子。

    围观的百姓瞧见包裹里头的衣裳和鞋子,便偏头看宁修远,伸出手来指指点点,脸上都是不赞同的神色。

    徐立花瞧着这情形对他们十分有利,心里已经兴奋无比,垂下的眼眸里贪婪和疯狂更甚,但是当她重新抬起头来,便又换成了一副可怜无奈的模样。

    打着嗝,徐立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这大哥大嫂离世的早,当时他们将孩子托付给我们,我们也是尽心尽力的,这些年来我们没有少亏待他吃穿,而如今”

    哽咽着,徐立花再次捂住眼,随后更加难过地说道“而如今,却落得如此回报。我这侄子却把我们当做窥视他家产的人,非但处处防备我们,这会儿却还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我们怎么能够不伤心啊”

    听完这番话,本来还只是指指点点小声说道的围观百姓们纷纷开始责怪宁修远起来。

    宁恒山见到如此效果,心里十分高兴,他表情悲恸,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躲在人群中的宁昌吉,随后对他暗暗使了个眼色。

    混在人群中的宁昌吉收到眼色,便故意在人群中闹了起来,他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朝着宁修远方向丢了一枚鸡蛋,并且骂道“你这个不孝不义的小人,根本就不配开酒楼,快点滚出南城。”

    见鸡蛋飞过来,墨凡御连忙拉了一把宁修远,那枚鸡蛋恰好砸在了宁修远刚才站的位置。

    将宁修远护在身后,墨凡御的目光转向围观的百姓,眼神冰冷,周身寒气更甚,连离他稍微近一些的人都不自觉后退,面露惊惧。

    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宁昌吉见百姓并没有如同他料想那么,于是咬咬牙,再次丢了一枚鸡蛋,同时再次出言责骂。

    这回百姓们终于反应过来,于是也纷纷恶言相向,仿佛他们是真的看到宁修远不忠不孝不义一般,个个义正言辞的。

    当今圣上以五伦、五常、四维、八德治理天下,严律法,倡礼仪孝悌,故而,百姓都对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十分厌恶,更是视为恶徒。

    而此时的宁修远,在这些围观的百姓看来,便是不孝之人父母离世托孤,那么就应当将抚养他的婶婶和叔叔当做爹娘,尽其孝道。

    他们完全被蒙蔽了双眼,只是偏听就是,丝毫没有去判断是非。

    见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宁昌吉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起来,他继续一边骂着一边丢东西,虽然都没有砸到宁修远身上,但是他心里舒坦极了。

    见百姓们虽然纷纷出言责备,但是却没有几个丢东西,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现在还有其他事情,于是便趁着空荡,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打算去将官差寻来

    徐立花和宁恒山听着周遭百姓一人一语的话,低垂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的露出了笑意来,那眼神当真污浊不堪,里头充满贪恋,嘴脸也实在和难看。

    心里很是得意,这哭泣的就越发卖力,一边哭还一边出声,话语里虽然没有一丝责骂,实际上却是一直在煽风点火,误导周遭百姓。

    宁修远嘴角的笑容越大,眼神却毫无半点笑意,他看着宁恒山和徐立花的目光就跟看跳梁小丑似的。

    正欲张嘴反驳,自己的手却被墨凡御扯了扯,扭过头,宁修远看墨凡御,有些疑惑。

    墨凡御紧了紧与之相握的手,对他笑了笑,说道“我来就好。”话音落下,他上前几步,完完全全将宁修远挡在了身后。

    宁修远怔了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住所有目光的少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甜蜜温和的笑意。

    盯着徐立花看了一会儿,墨凡御突然开口问道;“你说,这是你特地为小远缝制的衣裳和鞋子”

    徐立花一愣,也忘记了哭泣,她抬头看墨凡御,不懂得墨凡御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不过她并没有想太多,所以便点了头。

    她抬手按了按眼角,似乎是擦去眼角的泪珠“是啊,这是我熬夜缝制出来的呢,我听昌吉说修远开了一家酒楼的时候,便想着要送些什么庆祝才好,想来想去,觉得修远应该不会缺什么,毕竟平时我们都还需要求他接济一下我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停了停,眼泪又掉了出来,她拿起那衣裳,低头摸了摸,继续道“也许修远并不稀罕我这衣裳,毕竟料子那么差劲,但是只是我跟他叔叔能够拿得出手的唯一物件了,我们都已经快要揭不开锅,我家昌吉他,他更是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可是,没想到,今日过来,修远却说出那样的伤我们心的话来”

    说着说着,徐立花又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再配上那一身特地穿来的满是补丁的衣裳,真的是好不可怜。

    围观的百姓早已经半是怜惜半是愤恨,里头有些感性的妇女,居然还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似乎是已经快要落下泪来,有人走过去要将徐立花扶起来,可是却被墨凡御眼神一看,定住了脚,再也无法移动了。

    “嗯,我知道了,这是你亲手缝制的,要送个小远的衣裳和鞋子,是不是”墨凡御再次确认般的询问,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奇迹般的,让周围的百姓都听了清楚。

    “自然是了,难不成是假手他人不成。”徐立花已经有些愤怒了,所以语气自然也不好,而后在大家没有注意到的位置,她狠狠地刮了墨凡御一眼,目光凶狠。

    一旁也有百姓皱着眉头,不明白墨凡御这一问再问究竟为何,他们嚷嚷着,言辞并不客气“你这小子是在胡搅蛮缠什么,我看你根本便是故意的,难道是还想继续伤这两个朴实人家的心了吗”

    “呵。”墨凡御听了这些话,冷笑了一声,他的目光扫过带头说话的男人,双眸深邃,漆黑如墨,他说“朴实人家哈,这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伸手拿过徐立花手里的布包,墨凡御将衣裳拿了出来,而后拉过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宁修远,放在他的面前比划了一番,可笑的是,这说是要给宁修远的衣裳整整长了一截,甚至明显宽大太多。

    嘲笑地看了有些惊呆的徐立花和宁恒山一眼,墨凡御蹲下身,又将那双鞋子也拿了过来,亲手给宁修远穿上,而后抬起宁修远的脚,只是轻轻晃了晃,就见那双本该合脚的鞋子一下子便掉了下来

    很明显,这根本就不是做给宁修远的。

    重新站起来,他扫了一眼周遭的百姓,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一旁的徐立花和宁恒山的身上,似笑非笑道“不是特地缝制给小远的吗怎么会这衣裳大了这么多,而这鞋子,更是完全不合脚呢”

    “按照你们说的,你们一直都很照顾小远,顾他吃顾他穿,照理来说,应当是很了解他穿衣的尺寸才是,怎么会如此”讽刺的说着,墨凡御平淡问道。

    “”

    他们并没有料到会如此,一时之间徐立花跟宁恒山都失去了言语。

    这衣裳和鞋子都是她做给宁昌吉的,只是在他们商讨出这个计划之后,便将这衣裳和鞋子重新拿了出来,他们本以为宁修远根本不可能穿上,所以不会漏出马脚,却没有想到,半路出现了一个墨凡御

    回过神来之后,宁恒山连忙往人群里看了看,见没有宁昌吉的身影之后,松了一口气,于是递了个眼神给徐立花,徐立花收到,便继续恢复之前的神情,低声道“我,我太久没有见到修远了,修远他根本不愿意见我们,所以在尺码上难免有了偏差”

    这样的理由看似也正常,不过墨凡御却笑的更加开怀了,他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很快,从人群中便让出了一条道来,白千抓着的人,可不正是宁昌吉。

    墨凡御盯着徐立花,见她已经慌了神,道“那我就想问一问了,你说你是不记得小远的尺码所以做大了,那么为什么,穿在你儿子身上却正合适呢”

    说完,他便将衣裳和鞋子全部丢到宁昌吉的脚下,一旁的白千将其捡起,然后不顾宁昌吉的反对,替他穿戴完毕。

    果然,衣裳和鞋子都是刚刚好的,正合身,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第38章

    墨凡御指着宁昌吉,再次开口,语气似有疑惑“而且你说你儿子已经瘦得剩下一把骨头,那么为什么这个人,却胖的像颗西”

    这话一出口,立刻迎来周遭百姓同时笑开,因为墨凡御那比喻,当真是十分生动形象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墨凡御又补充道“对了,你们可别否认说他不是你们的儿子,大家都有眼睛,能够自己看得出来的。”

    话音落下,百姓再次哄笑。

    宁昌吉脸上红一道白一道,脸色非常难看,他恶狠狠地盯着墨凡御,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一顿。

    徐立花跟宁恒山更是没了言语,甚至连一直都在假装的哭泣都忘记了。

    这时,围观的百姓终于恍悟过来,看向宁恒山和徐立花的眼神已经不复刚才他们居然简单地就受了这两个人的欺骗

    思及此,他们个个都露出羞愧的模样,更是纷纷向宁修远道歉。

    计策被识破,徐立花面容瞬间变得扭曲起来,索性也不再挂着虚伪的面具,再也不隐藏自己真实的目的了。

    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宁修远,徐立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是了,我怎么会给你这小兔崽子做衣裳呢,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还有你那娘亲了,瞧着你们我就不舒服,果然是贱人生的儿子,跟她一样贱,当初你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那冬日的河水怎么没有冻死你”

    这算是直接是撕破了脸,在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的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往外说。

    宁昌吉也早已经跑回自己爹娘身旁,也跟着骂着,嘴里什么脏话都说了出来,若不是这里人多势众,他估计还会冲上去挥出拳头。

    他恶狠狠的,甚至放出许多狠话,他本来就长得凶狠,如今面容一扭曲,便跟那穷凶极恶的坏人相同了。

    徐立花还在喋喋不休,嘴巴一张一合,神情凶恶,活脱脱一个恶妇的形象“宁修远,上次你勾结苏黎那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一起辱骂我,今日刚好我们一起来掰扯掰扯,算算总账,反正我徐立花是豁出去了”

    宁修远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神情淡淡地,当他听到其中一个字眼的时候,却一反常态的抬起头,冰冷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够了”

    徐立花被宁修远这样的眼神吓得愣住了,竟然说不出话来,她浑身颤抖着,只觉得彻骨的寒意席卷身心,犹如整个人都泡在冬日的河水中,凉飕飕的。

    宁修远直勾勾地盯着徐立花,歪了歪头,突然冷冷一笑,说道“是了,你说的是,我们现在就应该来好好算算账。”

    瞧见宁修远的神色,徐立花突然没有了刚才的底气,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大步,反复开始吞咽口水,一脸紧张,她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

    “你,你要干什么”徐立花紧张的问道。

    “算账啊。”宁修远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眼神没有丝毫的笑意,里头尽是一片冰凉“我记得之前,你将我推进河里的时候,许多百姓都瞧见了,我相信,他们会愿意为我作证的。”

    轰

    “什、什么意思”徐立花瞪圆眼睛,肥胖的身子抖得颤抖的厉害,整个人都被绝大的恐惧笼罩着。

    “呵,什么意思”宁修远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当然是报官啊。走,我们这就上衙门去算算账,我倒是要看看,这南城是不是你们三人说了算。”说着,他便拉过墨凡御往人群外走去。

    闻言,徐立花冷汗直冒,再也站不住,双脚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眼神闪着惧意,虽然她当时并不是故意,但是确实是将宁修远推进了河里害得他差点死亡,这一点毋庸置疑。

    若是官差真的来了,到时候在公堂上,哪怕她有几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那些人只需要站出来做个证,她就真的完了。

    思及此,徐立花手脚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她哆哆嗦嗦的,花了不小的力气才从重新站了起来,蓬头垢面的,萎靡不已,哪里还有刚才泼妇骂街的气势,她靠在宁恒山的身上,脸色苍白

    “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见官呢,再怎么说宁修远他也是个秀才,将来可是还要考举人的,若是状告亲属,恐怕就再也无缘获得推荐成为举人了,徐立花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以为只是在欺骗她罢了。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与你对薄公堂”从头到尾都显得镇定十足的宁修远回头看脸色苍白的徐立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一阵的失望和悲哀,失望他们从头到尾都从未将他当做亲人,悲哀这具身体的原主致死都还将他们当做亲人。

    宁恒山和宁昌吉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于是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手捂住了徐立花还要开口的嘴巴,完全不顾她已经呼吸不上都要翻白眼了。

    他只想着,绝对不能让自家婆娘在说出什么,让宁修远真的报官

    官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进去了还能出的来的地方吗

    何况他虽然没有跟徐立花一样直接动手,但是也有帮忙隐瞒啊,这样的心思要是放在公堂上,不是要被当做同伙

    这不行,他不要蹲大牢。

    想到这里,宁恒山咽了咽口水,讪讪地说道“修远啊,你也知道你婶子就是嘴巴比较快,爱说些不好听的话,其实心眼并不坏的,你再怎么样,也不用搬出官府来吧再说了,那次推你,你婶子她不是故意的啊,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了。”

    “呵。”墨凡御听了话,冷笑一声,讽刺地看着宁恒山“心眼不坏”

    周遭的百姓也都哈哈哈笑了起来,都觉得这话说的可笑,他们可都不聋,也不是傻子,刚才那些话可是充满了各种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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