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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门[上] 第11节

作者:邓彣 字数:10563 更新:2021-12-29 13:25:29

    “当初师傅是准备把我给飞霞殿的,可谁知贵妃娘娘那会儿正好要给牧主子找个机灵点儿的近侍,于是师傅便另荐了常秀,然后,又把我给带了回去。我哪敢在您面前骗人啊!”

    “谁让你说话不说清楚的!”柳穗儿反用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道“况且我原也没说错,本就是你太笨了,没常秀机灵,你师傅才带你回去,没让你出师的。”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道“我柳穗儿姑娘讲的话,什么时候出过错,偏你还要和我争。”

    说着,她突然道“拿来!”

    安德甚是奇怪,问道“这没头没脑儿的,拿什么给你?”

    “哼,当我不知道,常秀最是聪明伶俐,当初既是占了你的活儿,这会子你来了,他自然不免要高看你,谢礼总是有的吧?况且,你如今同他又是极好的,眼下要过年了,他定是给了你不少好玩的东西吧!”柳穗儿的语气似乎因安德有事儿瞒她而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这回,安德却是没立刻回话,屋子里静了半晌,才又传出他的声音,道“偏你最会多想,他也不过是个奴才,主子赏的东西又不是能随便给人的,哪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给我!”

    闻牧听到这儿,嘴角却是渐渐扬了起来,他也不进去找柳穗儿了,只又转了身,缓缓地往来路走去。

    第十九章

    闻牧走后,却没有听到安德和柳穗儿之后的对话。

    因着柳穗儿的话里话外都透着自己比不过常秀的意思,到了最后,安海忽然冷哼道“他便是个伶俐人,能讨师傅好,能得主子宠,可他毕竟是个无根之人,你见着他现在风光,临老了,说不得怎么凄惨呢!”

    “这话怎么讲?”其实,柳穗儿想问的是,太监不都是无根之人吗?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区别不成?但她毕竟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这样的话到底还是问不出口来。

    大约也是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安海回过神来,只是摇了摇头,之后柳穗儿再问,却是都被他拿话岔开了。

    原来,太监在净身时,割下的物件儿会被|操手师傅装进一个石灰粉盒里,一是为着防腐,二是为了吸收其中的血液水分,使那物件儿保持干燥。等到了时候,用湿布把那物件儿揩抹干净,再在香油中浸泡若干时辰,等油浸透了,便装进个有着丝棉衬里的小木匣中,密封包裹,择黄道吉日,送进净身者的家祠,放在正梁上,又或者将木匣交由净身者自己保管。待太监将来老死,遗体入殓时,还须把这“不文之物”取出缝在死者私|处,使死者恢复原身,如此,方可在九幽地府,有面目见祖先父母。

    入宫的宦人,一般分为三类,一是家人卖于宫内的,一是自卖其身的,还有一种,便是如常秀这般,罚没入宫的。都是挨一刀子的事儿,前两者若想净身时多受点关照,净身之后恢复得好,自是得出些银钱打点。至于如常秀这般罚没宫中的,虽是家里头犯了事,但因着有记录在案,操手师傅反而怕一不小心把人弄没了不好向上面交代,反倒是要比平时更仔细些。但是,也因为是罚没入宫的,割去的那物件儿,却不会有师傅给特地做保存了。

    罚没入宫本是惩罚,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更是罚中之罚,皇帝当初对柳家下的旨意,看似给柳家年幼的孩童留了条生路,实际上,这暗里头的阴毒却是外人所未为可知的。

    柳穗儿见在安海这里再问不出什么,只得怏怏作罢,两人又说了会子闲话,便就散开了。

    却说常秀回来,听人说五皇子找自己,这会儿正在书房里,便急急忙忙赶了过去。进了门却见五皇子极是悠闲地坐在那儿,手里拿了份折子在瞧,常秀知道这折子是皇上平日里让人誊抄下来,布给皇子们的功课,如今皇子们能否得皇上青眼,便全在对这些折子的应答上。因此他也没上前打搅,只又转身轻声叫门口的宫女端了碗银耳羹过来。

    常秀冬天里极是畏寒,只出一趟门,便已冻得嘴唇发紫,即使他身上衣服穿得鼓鼓囊囊,却仍御不了寒。他虽极力想不发出声响,但呵出的气儿似乎都带了颤抖。

    闻牧本就是习武之身,耳目聪明得很,忽然觉得旁边似有微微动静,便抬头去瞧,却见自己的小内侍穿得像个年画上的大福宝宝一般,正低着头对自己双手呵气。虽然见过常秀这副畏寒的模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往日里那么玲珑剔透的一个小人儿,如今却做了这副样子,每次只把他看得不禁暗笑连连。

    常秀自是不知五皇子是怎么瞧他的,他眼下正忙活着自己冻得僵直的手指,刚才一路小跑回来也没让他身上回热,反是觉着脸上、手上被风吹得生疼。

    突然,他只觉一个热呼呼的东西贴到自己脸上,唬得他面上一惊,抬头一看,却是五皇子手里拿了个小暖炉贴在他的脸上。

    闻牧见了他吃惊的模样,只轻轻一笑,然后拉过他双手,将暖炉塞他手心里,说道“知道你要回来了,肯定又冻得不行,特地叫人先烧了手暖,你这一回来,果然就派上用场了。”

    常秀接了暖炉,先往两边面颊上贴了贴,等生白的小脸儿焐得泛红,才又将暖炉放了下来,双手盘起。

    等身上回了暖,他才对笑盈盈站在他面前的闻牧说道“叫殿下挂念了,也不过出去一小会儿,哪想天气竟这般凉,涵秀怕是和夏、冬犯冲的,夏天招蚊虫喜欢,冬天招寒风喜欢。”

    闻牧听他这话说得有趣,便笑道“哪有你这般说法的,难不成冬天里别人和你走一起,寒风便只吹你了不成?”

    常秀却是把眼睛弯了一道弧线,只应道“寒风吹不吹别人,涵秀是不知道,不过涵秀冷不冷,自己却是最清楚。每次同旁人一起行走,只见着冻得最不行的便只有涵秀了。也不知道涵秀是太招寒风喜欢了,还是太不招寒风喜欢了,感觉一帮子人,冻到的好像只我一个。”

    正说着,先前被常秀遣去端银耳羹的那个宫女走了进来,常秀忙将手里的暖炉塞进怀里,又接了宫女手中的托盘,将盘子放到桌上,双手从里面端起碗递给闻牧,道“刚才见殿下在做功课,想来这会儿也该累了,先歇一会儿吧!”

    闻牧瞧了,却是不接他手里的碗,只从那碗里舀了一勺羹,先是放了嘴边,然后眨眨眼睛,露齿一笑,突然手上转了个弯儿,竟又将勺子送到了常秀的嘴边。

    常秀见了,自然知道这是让他吃的,他原也在闻牧吃东西时先行尝过,但那时不过是为了试温,而且也从没叫闻牧给喂过。

    闻牧这突然的动作,让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瞅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又把眼睛微微睁大看了下闻牧,接着才将头往前伸了些,张口将勺子抿进嘴里。等闻牧抽回勺子,常秀已是嘴角微翘,便是连眼睛也眯了起来,一双毛茸茸的睫毛刷刷地挠得闻牧心里直痒痒。

    “很好吃吗?”闻牧笑看了常秀,又挖了一勺塞自己嘴里,半晌,只啧啧嘴道“果然比往日增味了不少。”

    常秀听了,不知怎么,脸色一红,竟不由的伸出一只手要去抢闻牧手中的勺子。闻牧自不是让,只抬高了手,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往日都是你伺候主子,今日难得让主子服侍一下你,到有什么好害羞的。”

    常秀见了,只无奈地轻瞪了下闻牧,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轻声道“偏主子最会闹腾,也不怕旁人瞧见。”

    “闹不闹腾,自有我说了算,你又理旁人做什么!”闻牧又从碗里挖了一勺羹塞他嘴里,道“见你冻得可怜,便是主子赏你暖暖身子也不成吗?”

    说完以后,却又塞了一勺进自己嘴里,表情有说不出的得意。

    常秀深知这小主子的脾气是只要拿定主意,就从不听人劝的,只得任他你一口我一口的喂了自己,等一碗羹见了底,他已是连颈项间都红了一圈儿,也不知道到底是被粥热的,还是被闻牧的举动羞得。

    闻牧见了,却只觉好。他表情甚是满意地说“一碗羹下去,面色果然好了不少。”

    说着,他又伸手在常秀脸上摸了摸,接着道“便是脸也热了,这会子倒叫我找着给你祛寒的好法子了。”

    因知着闻牧是越理越闹的,常秀也不敢答理他,只低了头收拾手里的空碗。闻牧嘴上虽没个正经儿,心里却是清楚,这会儿功夫,又把这个小近侍给弄羞恼了,只他也不在意,仍是在旁边自说自话,逗弄常秀。

    常秀被闻牧逗急了,连眼底都泛了一层水光,抵不过主子,他便只能快快收了东西,也不传外面人进来收拾,直接端了个盘子,推了门就跑,却把闻牧在身后看得更是有趣,又是一阵大笑了起来。

    门口守门的小太监见主子这般高兴,虽不知道所为何事,心里却不禁嘀咕着也不晓得这个小常公公使了什么法子,怎么总是能逗了主子开心,心下对常秀不禁很是羡慕,只觉这人果然不愧为“昭阳殿二宝”之一,到底比自己这些个普通太监多了些的门道。

    到了晚上,常秀照常在外间当值,他原就怯寒,自从进了腊月,天气愈加阴冷,偶尔还会飘些小雪花,即便屋子里烧了暖炉,他也只觉被窝里一片冰凉。他将全身蜷缩成一团,却又觉得似乎贴在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是冰的,于是,只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闻牧已连续几日听了常秀在外面翻来覆去的动静,忍了几日,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只起身披了件衣服,就下了床径自走到常秀榻前。

    常秀本就没睡眠,乍一睁眼,猛然见跟前立了个人影儿,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是闻牧,才连忙坐起身,从榻上站起来,问道“殿下要起夜吗?”

    闻牧不答话,只牵了他冰凉的小手,然后带着他往里面走,常秀一脸疑惑,也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只跟着一路走到主子床前。

    待两人在闻牧床前站定,便见闻牧先脱鞋上了床,然后又爬到床里,盖上被子,掀开被子的另一角,然后眼睛晶亮地望向常秀。

    常秀这才反应过来,五皇子竟是要自己上床同他一起睡,顿时,他因夜里起来而冻得发白的小脸显得更加苍白,白的几近透明,他不由想往后退,却又被主子紧紧抓住了手,正是进退不得。

    “你想冻死吗?还不上来?”闻牧双眼一瞪,原本晶亮的大眼更加炯炯有神地盯向自己的小内侍。

    “若让人知道,涵秀只有一死的份儿,求殿下饶了涵秀,涵秀不敢的。”见主子不放手,常秀话里已是带上了哭腔。

    “你不说,我不说,这大夜里的,谁会知道?任你在外面冻得翻来覆去,搅得人不得安宁,还不如先把你哄睡了。”闻牧说起话来也是振振有词。

    “涵秀再不敢惊了殿下,求殿下放涵秀回去吧!”说话间,常秀眼睛都快红了。

    “等你夜里冻得睡不着,明天连侍候人的精神都没有了吗?”

    闻牧一把将常秀拉到床上,不等他挣扎,便用自己的胳膊紧紧锁住他的身子,又轻声安慰道“不要紧的,明天一早起来就是。况且,白天里我不唤人,也没人敢进来内室,你只安心在这儿睡了吧。连着几个晚上听你那儿的动静,早就想叫你过来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在床上都已窝着那么长时间了,身上还这么冰凉,难怪去年冬天里,只见你长个子,不见你长肉,怕不就是冷了睡不眠闹的。”

    常秀这一年多里虽是很长了些个子,但在闻牧面前到底还是瘦小,加上闻牧平日里习武健身,力气自不是文文秀秀的常秀可比的。

    挣扎不过,又不能叫人,既羞又怕之下,常秀便只能窝在闻牧怀里不敢动弹,小脑袋更是吓得不敢抬起来看人。

    闻牧拉了常秀上床,只觉怀里似偎了一个寒玉般的身子,虽是隔着衣服,可却还能感觉到浑身的寒气,尤其是那双小脚,被他压在自己的小腿之间,隔着两人的衣服,还能冰得他一颤。如此,他心里又不由暗喜,自己的做法果然是对的,想来,身边儿这小人儿果然是冻得不轻。

    感觉怀中人吓得僵直着一动不敢动,闻牧不禁轻笑道“如此倒好,我身子带火,夏天里最是怕热,有你这么个天然冰块儿在身边儿,倒是不愁降不了温的。你身子属寒,冬天里极是怕冷,依着我也算是得了个天然暖炉。全天下怕是再找不着像我们这般合契的了。”

    常秀听了,只紧攥着拳头,却不发一点儿声音,闻牧知他这一会儿到底放不开,便也只闭着眼睛搂着他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感觉怀里的人慢慢回了暖,身子也渐渐软了下来,一直没有动弹的闻牧不觉扭了扭身子,霎时,他又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立刻全身僵硬了起来。

    知常秀还没睡着,闻牧微微睁了眼,又看了眼怀中人因为在床上磨蹭而显得有些毛茸茸的脑袋,忽地问道“说起来,你跟着我也有一年多时间了,倒一直没问过你,你当初是为什么进宫的?什么时候进来的?宫外还有些什么亲人?宫内可有什么熟识的朋友?”

    闻牧的嘴似是擦着常秀的耳朵在说话,呵出的气息直接扫过那只雪白玉润的耳朵,不知道是被呵了痒还是其他什么缘故,闻牧只觉怀中的人似是狠狠打了个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一个轻轻的声音说道“涵秀本是家中犯事,罪没入宫,如今在外面,想来也没什么亲人了。贞宝二年正月进宫以后,先是在监栏院受训,后又跟在常老公后面,到了九月,就进了殿里在殿下跟前伺候。至于说熟识的朋友,涵秀进宫的时间本就短,年龄比一起受训的宫人们又都要小些,人还不太会说话,倒是没什么人愿意搭理我。”

    闻牧听了,只把头埋在常秀的发间一阵闷笑“就你这乖巧伶俐人儿,还不会说话呢?”

    不待常秀答话,他又道“便是家里犯了事,怎么你母亲那边也没亲戚了吗?”

    常秀的声音稍稍低了些,说道“我娘的事情,说来也有些复杂。我外婆本是独女,当初我大舅舅和娘都是跟着外婆姓的。后来外婆去世,外公续娶,之后的舅舅、姨娘都是跟着外公姓的。再后来,也不知怎的,我娘与外公那边也就不怎么往来了。我娘那边的亲戚,也就大舅舅家,逢年过节,还能见见。”

    常秀的话虽是说的含糊,但闻牧却是一点就通。原来,这常秀的外公竟是他外婆招赘来的,因此,常秀的母亲和舅舅都是跟着外婆姓。后来外婆去世,他外公约莫是拿着外婆家的钱财又续娶了一任妻子,这回生下的孩子,却是随他自己姓了。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娘便和外公那头起了嫌隙,少有往来了。

    如此说来,常秀的外公,可真算不得个实诚人了。要知赘婿再娶,必得要女方家人同意,若是解除赘婿身份,还须得当地官员或是名望乡绅见证出函。常秀的外公能再娶且生子继姓,可见也是有手腕有能耐的,只唯一苦的,大约也就是跟着外婆姓的常秀母亲以及他大舅舅了。

    想到这里,闻牧也不愿再提这扫兴事儿了。于是,他的手在被窝里抚了抚常秀的背,又放软了语气,道“不说这些了,你若真睡不着,那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说不定听着听着,你就有睡意了。”

    第二十章

    自从被闻牧拉到床上以后,常秀心里就一直忐忑得很,别说是睡觉了,便是连闭眼睛,他都不敢全合上。

    除了他娘,常秀还从没和其他人如此亲近过,再加上这人又是他一直以来小心侍候的主子,心里惊惧之下,他不由更是小心翼翼注意着耳旁的动静,如此,便是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本就睡不着,忽又听到主子问起他家里的事情,犹豫之间,他也就含含糊糊地说了。说完以后,想到前年此时,他还在蚕室里熬日子,心情便又不由低落了几分。

    现下,听到五皇子突然说要给自己讲故事,常秀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能静默着不出声。

    闻牧见他不做反应,呼吸却是稍稍顿了顿,知他听见自己的话了,便开口道“这故事,我也是听旁人说的。说是从前有一家主人,养了一只猫和一只鹦鹉,猫是白色的,很精致,很漂亮,但性子却是有些懒,不太爱搭理人,只有在主人身边的时候,才最是温顺听话。那鹦鹉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很机灵,很聪明,也很会说话,虽然整日里叽喳个不停,但也把见过它的人逗得很是开心。”

    闻牧突然轻笑了下,又道“只是,这鹦鹉是天上飞的,猫儿是地上跑的,鹦鹉自然比不得猫儿能在地上随着主人到处乱跑。况且,猫儿乖巧,又毛茸茸的,能被主人抱在怀里,还会跟主人嬉闹撒娇。所以,主人总是喜欢猫儿多些,见天的带在身边儿,至于鹦鹉,最多只是在空闲时候逗它说些趣话儿。”

    闻牧的语速很缓慢,加上夜里说话本来声音就低些,常秀竟不觉就被拉进了他的声音里,原本有些低落而紧绷的心绪也不由地微微放松。听得故事的主角是两只动物,觉得颇为有趣的他,最后便是连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起来。

    闻牧继续说道“可如此一来,鹦鹉就不高兴了,鹦鹉想了以我这么聪明伶俐、美丽大方、优雅高贵的样貌,凭什么还不如一只猫儿得宠呢?那猫儿既不像我这般会说话,又没我这般讨人喜欢,除了皮毛白点儿、身子软点儿、跑得快点儿,能在地上走动了,它什么地方比我强啊?”

    闻牧说故事时,还变换了嗓音,只尖着嗓子把鹦鹉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常秀听了,开始还不吱声,待后来听得他声音越来越怪,却是忍不住按捺住笑声轻轻耸了耸肩,闻牧察觉了,故事便说得更是用心。

    “于是,羡慕嫉妒之下,那鹦鹉就想,这么下去可不成,我一定得找个法子把那猫儿给比下去了。可它心里虽这么想,做起来却很是困难,打又打不过那猫儿,骂那猫儿又不理睬它,况且要让主人看见了,指不定还要骂它欺负了猫儿。然后,那鹦鹉冥思苦想了几天,终于有一天,一下子豁然顿悟了。”

    说到这里,闻牧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常秀本听入了神,便不知不觉抬了耳朵往他嘴边儿送。闻牧见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继续道“那鹦鹉有一天突然想明白了,即使它比过了那这只猫儿,其实也没什么用,这事情关键还是在主人身上,还要看主人喜不喜欢,主人是怎么看自己和那只猫儿的。那鹦鹉又琢磨着,主人喜欢猫儿,肯定是因为那猫儿全身一片雪白,洁白漂亮,整天将那猫儿带在身边儿,抱在怀里,定也是因着那猫儿干净。鹦鹉就想了,看来我使不得要用个法子,把那猫儿弄脏了,让它不能被主人整日里抱着,主人见了他浑身是脏,肯定就会渐渐远它了。”

    闻牧感觉怀里的人将脑袋慢慢移到自己的颈项处,微微呼出的气呵在自己脖子上,弄得隐隐作痒,但他却不敢有动作,怕一有动静,又将这个小人儿给吓了回去。

    于是,他只专心说故事,道“这鹦鹉是这么想着,偏偏那猫儿却是个极爱干净的,整日里只把自己的皮毛理的一尘不染。鹦鹉一看,急了,好在这家主人从不拿链子拴它,于是它便开始见天里飞到猫儿身边找它玩耍。鹦鹉觉着,这猫儿都是爱玩爱打滚的,只要它玩起了性儿,还怕它不脏吗?它这般做了,谁知,那猫儿却是个性子出奇惫懒的,便是与其他那些猫儿,竟也是一点都不相同,其他的猫儿喜欢的,它都不太沾染,见着鹦鹉来逗它玩儿,它也不太理会,只径自玩自己的。”

    “鹦鹉这下急了,见一计不成,只得再想一计。它又想了,既然这猫儿自己不沾脏的,又不上它当,那只有它来亲自动爪了。它原也是天上飞的,从那猫儿头上飞过去,就是落下点灰尘、泥土什么的,那么细小的东西,那猫儿也定是感觉不出。于是,它便开始自己给那猫儿‘上色’了。”

    闻牧讲到这里,却是住嘴停下不讲了,常秀正听的出神,忽见耳边没了声响,不禁一急,竟抓了闻牧的袖子轻轻拽了拽。

    闻牧觉察到常秀的动作,只嘴角微微翘起,眯了眯眼,又开口道“那鹦鹉是这么做了,偏偏主人却是极喜欢那猫儿的,见猫儿脏了,也只是勤快些帮它洗了澡,并不见得有多厌恶。这下,鹦鹉可没办法了,她也不敢当着主人的面儿欺负那猫儿,不然,先让主人生厌的,定会变成它自己了。正当鹦鹉一筹莫展的时候,这天里,主人家又来了只老鼠。”

    常秀听了,却是一奇,也不知道这时候跑出一只老鼠来又有什么用?难道这鹦鹉是想指使猫儿去捉老鼠,弄脏了皮毛,好让主人不喜欢?

    只听闻牧继续讲道“那老鼠来了,和先进门的鹦鹉和猫儿的关系都还不错。但那鹦鹉却寻思着,自己在天上飞的斗不了那只猫儿,这会子来了个地上跑的,若得它相助,还怕治不了这猫儿吗?于是,它待那只老鼠便越来越好。那老鼠同猫儿的关系本也不错,只那猫儿性子偏懒,并不常同它玩耍,再加上鹦鹉又有心和它好,它和鹦鹉的关系便渐渐亲密了起来。鹦鹉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慢慢儿开始了它的计划。”

    闻牧顿了顿,又道“鹦鹉也不在老鼠跟前说猫儿坏话,只一个劲儿地夸猫儿好,间歇里说猫儿这样、猫儿那样的,一次两次,老鼠也没太在意,等次数多了,老鼠也不高兴了。老鼠就想了,咱们都是在地上跑的,凭什么主人就喜欢猫儿多些啊,有鱼有虾的,都是先紧着猫儿,自己只能跟在后面捡些残羹冷炙,这么想着,这老鼠对猫儿也就渐渐起了嫌隙。鹦鹉见老鼠也开始慢慢讨厌起猫儿来了,不禁一阵高兴,心想,这回多了个帮手,它还不能把那讨厌的猫儿给撵走吗!”

    闻牧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常秀等了半天,却再不见他说话,便拿攒着闻牧袖子的手又拽了拽,但闻牧却只不见声响。

    “后来呢?”见闻牧久不搭理,常秀没了办法,偏生又极想知道故事的结果,只得轻轻开口问道。

    闻牧见他自上了床到现在,总算是主动开口说话了,只眉角一扬,开口了,却不是继续讲故事“后来……”

    他微微顿了顿,才道“后来,这故事没听完,我就走了,所以,就没有后来了。”

    闻牧觉着袖子又是一紧,低头侧看,在昏暗的光线下,只见常秀微眯的眼睛下,俏生生、尖翘翘的小鼻尖微微一耸,显是极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于是他又笑道“虽然没听到结尾,不过,你倒是可以猜猜,这故事里最后是鹦鹉撵了猫儿呢,还是猫儿胜了鹦鹉呢?究竟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常秀听了,只把头一抬,不想他的小脑袋与闻牧的下颌离得本就近,这一抬首,却让自己的嘴唇顺着闻牧的下颌滑了过去,闻牧也是一惊,再看向常秀,即使光线昏暗,还是能看到,他的整个小脸似乎都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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