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方继言居然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觉得那里会有危险。”
我才懒得搭理他,扔下他径直往第一道入口去了。
眼前没有火光,周围黑得寂静,脚下净是崎岖的怪石,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好在通道并不狭窄,我很快就觅到了前方一点微光,惊喜地加快了脚步。
不多时,脚下细碎的石子逐渐变得松滑,我的步伐开始有些不稳,一不留神就会跌进坑里,艰难地扒着坑边的石头站起来。当我终于将要触到那点微光时,脚下的石块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挤着我的双脚把我拖拽下去,缓缓陷入一片深不可测的幽谷。周围都是轰隆隆的响声,我陷在它们之中顺着通道疾速向下坠落,五脏六腑仿佛都随着碾压破碎开来。
我淡定地随着那堆石头下坠,心中无比悲哀。
想我蓝玉烟英明一世,死法居然是这样可悲;就算跟方继言如此那般呕吐而死,也比这要好啊……
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浓黑突然被一湖幽蓝所代替,我并没有因为高空坠地而死,而是跌进了一汪深潭里。我捂着被石头砸到的额头,张开四肢浮在潭上,缓上好半天才安抚了自己叫嚣着疼痛的身体。
深潭之上生长着根根巨大的石笋,前方有好几处泛着微光的出口,头顶的石壁除了水流和石块相击的声音,就是我衣摆撩动水面的回声。
“有人吗?”我试着唤了一声,却是无人应答。
我又用蒙古语唤了一遍,依然无人应答。
我便谨慎起来,好半天才找到一块浮木,抱着它漂到那石笋交错的出口处,试探着向外看。
眼前是一处流淌着小溪的密林,春意似乎比外面的部落都更盛些,碧绿碧绿的巨树和灌木相映成趣;我看得心旷神怡,又四处打量一番,发现没什么人烟,就小心翼翼地从石笋的交接处潜了出去。
……
“……唉,酋长要是成亲,以后就再没有人领我们出来狩猎了。”
我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远处愈来愈近的谈话声,一个侧身躲进了周围低矮的灌木丛中。
扒开枝叶朝外偷偷看去,只见两个穿着阿日善族服饰的女人手脚并用地窜了过来,两腿肌肉十分矫健,攀在矮树旁左嗅嗅右闻闻,不一会儿就抓住了一只疾奔而来的野兔,身手敏捷得令人咂舌。
女人……不,强壮到这种份上,已经无法称之为女人了。
我咽了下口水,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们臂膀上那刺眼的疙瘩肉,伸手摸摸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心里愈发凄凉。
“说来也怪,酋长对这次的男子真是宠爱得很,天天捧着供着,放了这么多月都不吃,还要学外面的习俗与他成亲。”一个女人说着,撕开手中那只血淋淋的野兔,用长长的刺刀挑在肩上,边走边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爱?”
另一个女人打打哈欠,不以为然道“酋长只是图个新鲜罢了,哪会有什么情爱。”
这时,一只小虫从我鼻尖嗡嗡飞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两个女人骤然安静下来,警惕地朝周围看着,伏在地上摆出野兽的姿势,喉间发出几声威胁的低吟。我吓得浑身僵直,眼睁睁透过枝条看着她们向我这里逼近。
一块小石头打在了两个女人身后的树干上,她们迅速地回头,朝那棵树跑去。
“又一只,哈哈……今个儿诺敏长老一定会赞扬咱们……”当她们得意洋洋地从树后拖出一只兔子时,我眼前一黑,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嘴。
“嘘……”
我原本慌乱的心情,都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平静了下来。
是白修静。
待那两个女人终于走远,我们俩从灌木丛中狼狈地站起,白修静一边拍着身上沾到的落叶,一边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本该是我问他的才是!我哭笑不得道“你一去那么多个时日都不回来,我们怎能坐以待毙?误打误撞地就到了这里。随行的有李不花和末雅矢里,不过我们都走散了;塔娜应该还在裂谷上面。”
“塔娜也来了?”白修静眉心一蹙,道,“这里不是巴音裂谷,也亏你们能找到。”
我一愣,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修静身上依然穿着那日塔娜送过来的服饰,裙衫稍微有些凌乱,腰带也沾着些许春泥。他整理着头上的帽缨,叙述道“我那日在巴音裂谷寻了许久,丝毫没有头绪,就想去朝碌家看看还有什么阿日善族遗落下来的东西。谁知我在中途看见朝碌长老鬼鬼祟祟地背着行囊上山,看见我时居然吓得拔腿就往山背跑,我在他身后追着,不小心就摔下来了。”
我忙拉着他道“有没有受伤?”
他脸上一红,颇不自在地把胳膊从我手中抽出来,道“没有,我会武功的;倒是你好像受了不小的内伤,得赶快找个地方瞧瞧才行。”
他这一说,我的五脏六腑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苦着脸没做声。
“末雅矢里和李不花与你走散了?”他扶着我的肩膀点住我胸前的几个穴道,待我稍稍好受了些,问道。
我揉着自己的腰,道“他俩在我前面掉下去的,我和方继言在观察那图腾时也触到机关不知摔倒了何处,醒来时和一个老妇人待在石洞里,逃跑的时候又匆忙,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想到方继言现在很有可能在被那个老太婆压榨,我阴险地笑了起来。
白修静思索了一会儿,道“你们碰的机关是左边的图腾还是右边的图腾?”
我道“右边。”
“左边的图腾上是不是有块新鲜的朱印?”
我惊讶道“是啊。”
白修静叹气道“朝碌长老走的是左边,我当时还未来得及追上他,就被那道石门关了出去,背撞上右边的图腾就摔下来了。”
——看来左边才是正确的路。
我们俩大眼对小眼,同时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蓝叔发现落单的小受
系统蓝叔嗷地一声扑过去
系统啪啪啪鸡肉味嘎嘣脆
……
是否使用道具?
a、神医君娉婷特制壮阳丸
b、罗饭牌来一发开灯神器
c、林照溪手绘特效变脸谱
a——你选择了神医君娉婷特制壮阳丸,消耗r值30,得到作者祝福干活不累哦亲~
担心蓝叔不能满足小受,你忐忑地选择了a。蓝叔健康值减少30,魅力值增加1000。啊呸你担心个毛线!你这是在质疑蓝叔的能力么!
结局这小小的炮灰受怎么可能满足得了我们蓝叔,更不用说有壮阳丸了!某叔在深刻的欲求不满下,毅然走上了在腥风血雨中收复天下美人之路。开启“嫖尽天下”地图,蓝叔坐拥后宫小受三千,xg福快乐地度过了一生
b——你选择了罗饭牌来一发开灯神器,消耗r值40,得到作者祝福一夜七次哦亲~
出于色女本质想窥个够本,你淫笑着选择了b。喊着“罗饭亲妈赛高”的魔咒,你擦亮了手中的开灯神器,定睛朝夜色中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看去。天呐!你发现了什么!蓝叔丢尽了天下所有小攻的颜面,正在被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压在身下嘿咻嘿咻,口中发出愉悦的呻吟!你怒火中烧,挽起袖子朝两人扑去,大吼一声骚年快放开那个禽兽,放着我来~
结局蓝叔朝你羞涩一笑,和你xg福快乐地度过了一生
c——你选择了林照溪手绘特效变脸谱,消耗r值50,得到作者祝福越来越美哦亲~
不想让蓝叔跟炮灰ooxx,你忐忑选择了c,想把蓝叔身下的人换成你喜欢的某受。只听嗖地一声,蓝叔身下的炮灰不见了!他抬起头邪魅地看你一眼,然后邪魅地朝你扑了过来……你惊讶地发现自己触发了“大叔的爱”隐藏技能,可惜为时已晚
结局蓝叔抛弃所有小受,和你xg福快乐地度过了一生
☆、73
“有皇上的消息了吗?”我问道。
“皇上没事。”白修静道,“我这几日在丛林中听那些女子的谈话,阿日善的酋长至今都还没有对皇上怎么样,正在以宾客之礼待他,好像还想依照天朝的习俗和他成亲。这些阿日善族人都是穴居,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她们酋长居住的地方,可惜戒备实在太严,进不去。”
我想想刚才那两个汉子一样的姑娘,又看看白修静这明显纤细得多的身材,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有些郁闷。
白修静道“方翰林他们不是也一并来了吗?先把他们找到,我试试看能不能抓一个质来要挟她们。”
倒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们两人在原地歇息一阵,摘些酸涩的野果就起身去找那几个不知所踪的同伴。还好我来时往怀里揣了不少肉干和酪酥,在洞穴时也没被那老太婆搜去,虽然浸了水但也勉强还能下咽,看来两人的食物短时间内不会太单调了。
想到白修静已经吃了好几天野果,我赶紧摸索出那密封得还算完好的肉干递给他。他看看我,沉默着吃了下去。
阿日善族人活动十分频繁,我们俩狼狈地躲着在丛林中穿梭的她们,直到天色渐晚。
高高的山崖角染上黄昏的金红时,我们终于听到了和那些野蛮人的脚步截然不同的声音,那声音中规中矩地朝我们靠近,在一丛灌木后露出一个巨大的影子。
眼前有两个人,却只有一个影子,这当然是因为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抱着。我和白修静啃着手里的野果,放下心来的同时,皆朝他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表示一下找到他们的欣慰心情,谁知李不花看看怀里的人,竟慌忙地朝我们解释道“我们不、不是……他、他掉下来的时候腰、腰受伤了。”
末雅矢里冷哼一声。
白修静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卷起末雅矢里的袖子探到他的腕上“我看看有没有大碍。”
末雅矢里一皱眉,好像很不喜欢白修静碰他,但究竟是没有任性,安静地窝在李不花怀里任他号脉。“还行,除了腰上的轻伤就只是落到深潭里受了些凉。”白修静吁口气,对李不花道,“你且抱他紧些。”
李不花闻言将双臂圈紧了些。
既然这两人已经来了,我们便不再等方继言,蹲在地上就开始讨论猎捕阿日善族姑娘的计划。
最后的结果就是白修静用松软的树叶布了个陷阱,我拉着草绳蹲在灌木丛后守着,等他把落单的阿日善族人引来后将她绊倒。
谁知白修静还没有动身,我们就等来了落单的猎物。一个姑娘的身影在昏暗的天色中慢慢逼近陷阱。这姑娘比先前那几个身形矮小了不少,或许是年轻较轻的缘故;步伐也不像她们那般粗鲁狂放,而是小心翼翼地,像在顾忌着什么一般。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套索,待她一脚迈进去后就疾速地拉紧绳索,将她绊倒在了地上。
“塔娜?!”待我得意洋洋地凑过去一瞧,嘴角顿时僵了,“你怎么也进来了?”
为了得手,我们在草绳上裹了许多荆棘刺,我方才那一下又拉得极狠,这下可当真是把她误伤了。
“白,我爹爹在这里对不对?”塔娜也不顾自己脚腕上还缠着套索和荆棘刺,径直急急地对白修静道,“那石壁上的朱印是刚刚分娩过的母羊血,我一看就知道!”
注意到白修静的女装,她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欣赏的表情。白修静躲避着她灼热的目光,一边给她解绳子,一边沉着脸道“就算朝碌长老来了这里,你也不能冒冒失失地独自跑来!万一出个闪失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怎么向部落交待?”
塔娜自知理亏,闷着头没说话。
我看着她明显比我们少了水渍和泥污的衣服,问道“塔娜,你是从左边的图腾进来的吗?”
塔娜点头道“是啊。”
我们俱是一愣。塔娜想了想道“进到那暗道之后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石洞,悬崖那边瀑布太高了我下不去,就只好走石洞,曲曲折折地走了好久才出来。”
她嘶着气站起来,被荆棘刺扎过的脚腕隐约渗出几道血丝,跛着脚伏在白修静肩膀上道“石洞里有很多穿着这衣服的野蛮女人,那些女人好凶,见到我就拿着刀枪上来追,还好我跑得够快,她们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
我们几个都僵硬了。
此时,远远的丛林中隐约传来女人低哑的追杀声。
“跑!”我当机立断地一挥手,几个人迅速丢掉陷阱跑了起来。
李不花抱着末雅矢里,白修静背着塔娜,我怀揣着野果和肉干酪酥,浩浩荡荡地朝空旷的地方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