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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臣 番外完结 第34节

作者:诗花罗梵 字数:22531 更新:2021-12-29 13:20:04

    江州

    桃源村

    又是一个雨后雾蒙蒙的清晨,我揉着惺忪的眼睛从睡梦中醒来,刚欲起身,就被身边酣睡的人压住了衣角我低头一看,他正蜷缩着身子,依偎在我腰间睡得正香“小七,起床了”我伏在他耳边唤着,伸手掀去了他身上的薄被

    白修静迷迷糊糊地坐起身,颈后墨发散在胸前,光裸的胸膛随着呼吸浅浅地起伏他这样的姿态虽然诱人,一双漆黑的眼睛却十分无邪“唔哥哥再陪小七睡一会儿”他说着把我拉下来,不由分说地圈住我的脖子,靠在我的胸膛上嘟囔着睡去

    温热的身躯覆在我身上,我不由得有些僵硬,只好放松了身子任他靠着,伸手将他散乱的发撩到耳后他的唇边漾起一丝微笑,看起来相当满足

    待他的呼吸逐渐沉稳,我便轻手轻脚地将他的四肢从身上卸下来,披上衣裳去了外边

    因为下了场润泽的雨,田里的庄稼长势极好,个个油汪汪地屹立在那里随着清风舞动,端的是一幅和煦田园画末雅矢里正靠在牛背上,头上盘着洁白的头巾,赤着的双足浸在水田里,见我过来便平平地问候道:“老爷,早”

    “咳,早”我应上一声,两人便没话了

    日头逐渐升起,一片金光洒向大地,映得水田里波光粼粼我看着水里两人的倒影,问道:“末雅矢里,你想鞑靼的家人么”

    末雅矢里淡然道:“不想”

    “你若是想了”

    “你要赶我走么”

    “”我无奈地叹口气,“这叫什么话”

    “既然不是要赶我走,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这些话”末雅矢里忽然直起身朝我走来,站在我身前无比认真地对着我道,“我与草原已再无瓜葛,自那时起就只是你的人”

    我的嘴角歪了歪

    怨不得我胡思乱想,他这话说得也忒暧昧了些

    “大人,您起了”男子洪亮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我转过头,正看到背柴的李不花自山间回来,于是笑道:“这么早就起了可真是个功臣,快回屋歇息吧”

    李不花恭敬地道:“是,大人”我听着大人那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于是道:“不是说过不要叫大人了么你应当叫我”

    老爷二字还未出口,便听得李不花洪亮地道:“是,相公我这便去歇息”他说罢从背上取下柴来,放到旁边的草垛上,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朝屋里走

    “等等”我目瞪口呆地喊住他,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李不花才学会汉话没多久,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这便去歇息”

    “不不,”我仍是目瞪口呆状,“前面的那句”

    他挠挠头,憨厚地重复道:“相公”

    原来我没听错,真的是那两个字嘴角不自然地抽搐着,罪魁祸首已经在脑海里现出了原形我捂住脑壳上冒出的徐徐青烟,和颜悦色地问道:“谁教你这么称呼我的”李不花不明所以,老实道:“小少爷教的”

    果然是这个小兔崽子

    “蓝琼儿”我中气十足一声吼,震得水田里的庄稼抖三抖

    约莫半盏茶功夫后,远处的水田里哗啦啦响了一阵,一个穿着红肚兜,头上梳着山羊角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跑到我面前,“爹,啥事儿”

    我蹲下来扶住他的双肩,看着他沉痛道:“娃呀,你这么小年纪就没了娘是爹的错,但你也不能随便认娘,更不能教人家叫爹相公,知道了吗”琼儿看看李不花和末雅矢里,又看看我,揪着自己头上的山羊角稀奇道:“哦,我还以为他们都是爹的媳妇,莫非不是”

    “当然当然”我当然了半天,不是两个字也没能吐出来李不花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而末雅矢里微微笑了笑,骑在牛背上走了

    我站起身,背着手惆怅地望着天边挂着的金黄日轮,脱口的声音遥远而飘渺:“蓝琼儿,你还我清白”琼儿撇撇嘴,一张稚嫩的小脸居然笑得颇有几分促狭:“清白那东西早八百年您就没了”

    “嗬字还不会写几个,倒学会讥讽老爹了”我一听就不忿起来,朝他扑过去道,“给我站住,今儿个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

    琼儿立马撒丫子跑起来,捂着自己的包子脸胡乱地喊道:“哎呀来人呀没天理啦蓝家老爷要弑亲儿啦”

    别看这小兔崽子小胳膊小腿,跑起路来却是一点不迟疑,我这老胳膊老腿说什么也追不上,只好凄凉地停下来揉自己的老腰这时,旁边有人为我轻柔地捏了下肩,递来一杯飘香的花茶,我以为是院子里的哪个仆役,于是没多在意,接过来便一饮而尽

    待我把空茶杯递过去时,触到那柔腻的手指,才回过神来

    闵兰倚在栅栏边盈盈地朝我笑着,明媚的眼眸映出我身后菜畦的排排翠绿,即使是身着最普通的布衣,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风华“嫣儿”我哀怨地唤了一声,便覆上去搂住他的腰身,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磨蹭着,闷闷地道,“琼儿欺负我”

    闵兰安抚似的拍拍我的背,柔声道:“琼儿一个小孩子,你还要和他计较不成”

    我抬起头望进他的眼里,他也温和地看着我,两人的脸颊同时贴近,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我厮磨着他甘美的唇舌,带着胡渣的下巴轻蹭他光洁的脸颊,手也与他交握在一起

    温存了许久,我道:“燕柳什么时候回来”闵兰伸指捻去我肩上落着的一片草叶,想了想道:“再等等吧,治修静那病的药材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来的,你得有耐心才是”

    “这样啊”

    清风徐徐吹过静谧的田园,温暖而舒适的感觉逐渐盈满全身闵兰倚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我捉住他纤长的手指,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把玩着,静静享受这分闲暇的时光

    “景郁”闵兰忽然开口道

    “嗯”

    他抬起头,刘海下漂亮的眸子含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这乡下的日子,你过得快活吗”我一笑,把他的双手放到唇边亲了一口,抵着他的额头道:“有嫣儿在,我很快活”

    闵兰沉默了许久

    “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快活”他将手抽离我的嘴唇,转而放在我的胸口,柔和的声音带着几分肯定,“你是在担心林照溪吧”

    我愣住了“嫣儿,我”我的嘴唇嗫嚅许久,终是没能说出什么来,于是便俯身去亲吻他,自脸颊上一路向下,吻住他白皙的脖颈,只浅浅地在唇间摩挲几个来回,就使他软了身子

    “景郁,老爷”他发出一声极细小的呻吟,伸指挡住我在他颈间肆虐的嘴唇,在我怀里直起身,吻了一下我的额心,直直地看着我道,“我看不得你不快活,也不想你不快活”

    我的动作骤然停了

    “你去找他吧只要你去找他,他就一定愿意跟你回来”闵兰抚着我的脸颊,语气略有一丝苦涩,“我知道他对你的心意,也知道你对他的”

    我看着他略带凄愁的眼神,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我的那些个复杂的心事,从来躲不过闵兰的眼睛

    “蓝老爷,若是出了那个朝廷,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了”苗恩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他正坐在菜畦边的一个小土包上,手里握着一根马鞭,妖异的容颜不见衰老,指甲上黑色的蔻丹尤其分明

    他站起身朝我走来,扬起下巴道:“有我们王爷不够,还想坐享齐人之福这般委身于你已经委屈了王爷,还想再来一个分这杯羹不成尤其还是林照溪那贼子,简直是荒谬不论王爷准不准,我都是不准的”

    见我不言,他又道:“蓝老爷,王爷就算随你来了这乡野田间,也还是闵氏皇朝尊贵的嫣王,你应当认清你们的身份”

    “苗公公,不,苗恩”闵兰听不下去,挡在我身前打断他道,“我已不是嫣王了,你也不必再以敬主之礼待我与他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让他去寻别人也是我的决定,你不必过多干涉”

    “王爷,可是”

    “没什么可是”闵兰的态度极为冷硬,“苗恩,若是这里住不惯,你随时都可以带着金银离开”

    这下轮到苗恩沉默了

    许久,他对着闵兰深深一揖,俯首道:“嫣王是皇上生前最宠爱的亲弟,苗恩愿意一直在这里侍候嫣王殿下,侍候蓝老爷”

    日子过得舒适了,人也难免变得懒洋洋起来

    桃源村依山傍水,午后的微风十分湿润,我端了簸箕去喂鸡鸭,闲闲地与闵兰执着棋子对弈一番,又捡起书本去学堂里授课桃源村虽小,孩子倒是不少,一个个勤学异常,令我这个做先生的很是欣慰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我手执诗经,在矮矮的书桌边徘徊着,教他们诵读卫风的四言诗声音虽然洪亮,可我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窗外浮尘的落日,有些懒散地悄悄打个哈欠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散学后,有几个孩子扒在我的讲案上,若有所思地问道:“先生,您说,这诗里的女主人公离开后,氓后悔了吗”

    “后悔”听到这两个字,我竟莫名地有些怅然“许是会吧”那几个孩子便愤然道:“当然会她为他任劳任怨那么多年,只有离开了氓才会知道她的好”

    好那人又有什么好,以何来令我牵肠挂肚

    打发走孩子们,我抱着书慢慢地踱回家

    尽管活到这个年纪,已不会再觉得有什么惊喜,可在看到燕柳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感到了莫大的喜悦他已离开我有些日子,而这些日子我的担忧,也着实是分给了他一半,如今人回来,我便也放了半颗心下来

    燕柳将奔波得来的药材交给村里的郎中,烧水沐了浴,坐在松软的榻上擦拭着自己淌着水珠的发,一双褐色的眼睛朝我看来,虽未言语,我却已经从中看出了些什么

    我走过去坐到他身旁,低头轻吻着他的额头他安静地承受着,也仰起头来亲吻我的脖颈

    情迷间,我听到隔壁的某屋忽然传来了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嗯啊叔你慢点呃”呻吟的人时而高昂,时而轻缓,好似真的在痛苦并愉悦地承受一般

    我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隔壁沉寂了半晌,又轻而媚地呻吟起来“啊那里不要唔嗯呃”

    我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撇下燕柳一路狂奔到隔壁,我踢开门怒喝道:“儒易,你在做什么”

    屋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恰将床榻上抚慰自己的人照得清清楚楚儒易若无其事地从榻上坐起,衣衫松散地披着,被他爱抚的红肿的双乳呈现在我眼前他将手从股间抽出,系着自己的衣襟不紧不慢地道:“燕柳连续赶路这么多天,已经很劳累了,若我不把你引来,你这个不知节制的禽兽定会将他使坏”

    我扶额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精虫冲脑的蠢物对么”儒易虽未作表示,可那鄙视的眼神已然说明了一切

    我悲愤地转身欲走“叔”刚推开门,儒易就自我背后趴上来,热热的气息缭绕在耳际,伸手环住我的腰道,“你是精虫冲脑不假,可我喜欢”

    我没有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门外屹立的身影

    那一袭红衣宛若鬼魅,那一头长发宛如墨云,孤零零地站在我面前与我对视着,黑漆漆的夜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倏然间,天上惊起一声闷雷,煞白的光霎时照亮了那人的脸庞

    恍然间我意识到,这注定不是个寻常的夜晚

    儒易也发觉了这个人的存在,吓得结巴道:“你,你是谁呀”

    那人轻轻抬脚,朝我走来

    “哎哟”扑通一声闷响,我身后的儒易竟被他丢了出去,门也咔哒落了锁

    “有了他们几个不够,居然还要和你舅舅做那乱伦之事吗”他将我推倒在地上,双手抵住我的肩膀,与我平静地对视着,“蓝玉烟,你的日子真是过得好生快活”

    他的长发有些许垂到我的脸颊上,痒痒的,撩人心弦我撑着双臂坐起身,他便滑落到我的大腿上,双手仍是搭在我的肩上,尖锐的指甲刮着我的后颈,身躯不住地颤抖着我别过头,并不去看他的神情,只是道:“我的日子过得快活与否,与阁下有何干系”

    “我不准”他拗过我的头,冰凉的手指自我脸颊上滑过,话里带着颤音,“你有那几个已经够了,我不准你再有别的”

    他说着俯下身,将头挨在我的胸前,双肩耸动着,不一会儿竟把我胸前的那片衣襟打得透湿一瞬间,我心中的风起云涌,都随着他压抑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别哭了”我抚着他的背低声道

    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泛白的唇试探着轻触我的嘴角见我没有拒绝,他便用灵活的舌挑开我的唇瓣,轻巧地探入我的舌根,淫靡地吮吻起来我只感到头皮微麻,一时间也忘了推拒,软着手脚任他在身上胡作非为

    他吻着吻着便激动起来,半跪在我身前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胯下那娇艳的物事放出来与我相抵在一起,抓在手里让它们相互磨蹭着,满脸都是迷醉的神情

    这些日子燕柳不在身边,闵兰生了场病方才痊愈,白修静是孩童心智,其余几人又是不远不近的尴尬距离,我已禁欲颇久,自然受不了他这熟稔的挑拨,不足半晌便把持不住地喷发在他身上,洒在他还坚挺的物什顶端,仰头大口喘息起来

    他嘤咛一声,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分身上,带着它去包裹那蘑菇状的顶端律动手下软滑黏腻的触感让我莫名瑟缩了一下,可他却强硬地拉着,不让我离开他用膝盖轻蹭着我的下体,扯开胸前的衣襟,将胸膛上艳红的乳头递到我嘴边,目光焦灼而热切地看着我

    我轻轻启唇,他便顺利地将自己的乳头送到了我温热的口腔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我慢慢吮吸着口中的果实,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娴熟起来,眼看差不多了,便低头在他小腹上稀疏的草丛中轻咬了一下

    他的腰身骤然绷直,低泣着泄了出来我站起身将他抱到一旁的榻上,剥去他身上沾着泥土的红裳,擦拭了一番两人粘腻的下体,搂着他躺下来许久,他终于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微红的双颊又被苍白所代替,拉住我的衣袖道:“蓝玉烟,我害怕”

    我搂着他打颤的腰身,平静地道:“你怕什么”他将手脚缠到我身上,含糊不清地道:“怕痛”他仰起头哆嗦着吻我,尽管被我回避,却还是坚定地看进我的眼里“我去求你娘救我,她给我换了一身的血,好痛好痛苦”

    直到这时,我才确定了

    他是真真切切地活在我眼前

    “一身的血,全都换掉了”他忽然沉默下来,将脑袋更深地偎进我的怀里,喃喃地道,“只是因为你因为想着你,所以这些痛苦,尚且还都忍得住”

    他伸出小舌,在我胸前舔了一下然后埋头下去,直至我那微微抬头的地方,将它吃力地含进嘴里

    脆弱的顶端陷入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分身被一条软热的物什侍弄着,很快坚硬起来,将他那两瓣薄唇塞得更加饱满然后他吐出我的顶端,翻过身来掰开自己的臀瓣,慢慢将它纳入了那温软的小穴

    “现在我终于熬过来了,我还可以活好久好久,或许比你还要久”他拉起我的手,含住我的手指微呓着,身后的小穴微微收缩,将我的物事绞得更紧他卖力地动作着自己的腰臀,侧过头来看着我道:“和我在一起,要我,要我好不好”

    他的眼里满含着希冀,可我一言不发

    屋外传来轰隆的雷声,却不曾落下半滴雨水

    “我知道了”他的笑容有些凄然说罢,他翻身骑上我的身子,脑袋向后仰起,愈发大力地动作起来

    昏暗的灯火下,他的身躯被染上一层情欲的薄红,分身湿漉漉地贴着肚皮,将些许白浊染到我的小腹上我微微坐起身,那饱胀的物什便进到他的更深处,柔嫩滚烫的肠肉紧裹着坚硬的柱身,那是一种直入心肺的快感

    我俯身下去,他便将两腿缠到我的腰上,足趾挑逗般在我的脊背上勾勒着,很快将我最后一丝理智也勾除我捏着他的下巴吻他,他也热烈地回应着,不时有咸涩的液体落到两人相合的唇舌间,带着点点不易察觉的绝望我伸手抚弄着他挺立的粉茎,不断地挺身将自己送入得更深,将他破碎的呻吟尽数堵在口中

    黏滑的水声伴随着噗噗的声响回荡在屋里,我的下体拍击在他光洁的臀瓣上,渐渐将那里染得泥泞不堪他蜷缩着足趾,双臂搂抱着我的脊背,颤动的物什在我小腹上滑来滑去,终于在一阵痉挛后,喷发了出来

    我按住他的胯骨,在一个深刺后,将自己灼热的种子喷射在了他脆弱滚烫的肠壁上

    我想抽身离开,可他却用四肢不依不饶地缠着我,迫使我软下的物什停留在他体内他微微抬起头,在扔到一边的衣裳里摸索半晌,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器物交到我手里“来,握着它,把它刺到我的胸口里”他指指自己光裸的胸膛,抓住我握着匕首的手往那处送去,“你若不要我,就把这身为了你而换上的血全都放掉”

    咣当一声,匕首落了地

    “要”我垂头轻吻他,“我要”

    屋外雷声渐止,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不大,却很温润

    他用一双清亮的眸注视着我,一如当初那个如玉的榜眼,一如当初我的眷恋

    次日清晨

    蓝琼儿冷眼瞧着他爹一脸餍足地抱着一个陌生的美人走出房来,戴上自己的小草帽,趴在牛背上咬着笔杆,半晌在习字本上歪歪斜斜地写下一行字

    某月某日,爹收了第八个媳妇,已圆房

    蓝琼儿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估计不能给我生个弟弟

    合起本子躺在牛背上,蓝琼儿悠然地仰望着湛蓝天空中朵朵飘过的白云,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爹,孩儿好担心您的肾呐

    106 番外 悯兰

    林照溪来了之后,我原本松散悠闲的日子倏然变得充实紧密起来

    他这次大难不死,便将自己劫后余生的喜悦全部加诸在了我身上,整日整夜地缠着我,好像生怕我会在他眼前消失似的欢爱时也愈发放荡,除我之外不理会任何人,包括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纠葛的白修静

    我习惯抱着孩童心智的白修静入睡,就算有他在也是一样面对着曾是爱人也是仇人的白修静,林照溪居然只感到了嫉妒,见赶他不成,便用尽一切来挑战我的理智,在他眼下与我放浪地欢好

    白修静虽然不明所以,可对林照溪还是表现出了害怕的情绪,说什么也不愿与他同眠,我便只好把他托给燕柳,让燕柳代我抱着他入睡

    每个人都对林照溪颇有微词,可没想到第一个发火的,竟是闵兰

    “林照溪”闵兰坐在正屋里的藤椅上,轻扣手里的茶盖,一双美眸瞥向挂在我背上的林照溪,伸手指着自己脚下的蒲垫道,“跪下”

    林照溪眯起眼睛,嗤了一声并不理会,灼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耳垂上,甚至当着他的面将手探进我的衣襟“跪下”闵兰重复道见他仍是不理会,闵兰冷笑一声便摔了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拉开挡在他身前的我,扬足踢在他的小腿上,迫使他屈膝跪了下来

    林照溪没料到闵兰会如此动作,一下子跪坐在蒲垫上,瞪大眼睛扬起头看他

    我也一时惊在那里,忘了给他讲情

    闵兰坐回椅上,抱着双肩看他,语气仍是冷冷的:“林照溪,你以前做了多少伤害老爷的事,我不提,你自己心里清楚如今老爷还愿意要你,是你的本事,我不好说对此什么,只提醒你一点如今我已不是王爷,你也不是权臣,都只是他的妻而已既是妻,就应遵守妻的规矩,一起撑起这个家一起过日子,你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算什么”

    林照溪似乎仍有些恍惚,看看他又看看我,垂着头没吭声

    儒易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看着,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偷笑自从林照溪那日把他丢出去后,两人就互相看不顺眼,见了面也总冷嘲热讽一番,全然没了当年初入仕途时的挚友模样

    “在这里我最大,你须得听我的话,若是不听,你也不用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闵兰的声音终于放平和了些,但依然很是冷硬“还有,你仗着老爷的宠爱,便对他百般索取,可知道他身子骨虚,经不起这番压榨”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有些脸红

    “在这里跪两个时辰,直到你悔悟为止”

    我刚欲开口说点什么,闵兰便盯着我道:“规矩就是规矩,你不要为他讲情”他端起一杯新茶,轻吹着喝了一口,面无表情道:“老爷就算是偏袒,也不能这般明显”

    说罢,他甩袖走了出去

    我本想拉林照溪起身,可屋子里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扎在我身上,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我便只得缩回手,灰溜溜地出了门

    直到约莫一个时辰后,该干活的都干活去了,我才偷偷溜进去本以为林照溪定是不屑闵兰的那番言语,早就起身出去了,谁知他竟真的老老实实地跪在那里,幽深的眼眸注视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我走过去把他抱起来,坐到椅上为他揉了揉膝盖,问道:“在想什么”

    他靠在我的胸膛上,许久才道:“我整夜压榨老爷,坏了老爷的身子,都是我的错”我啼笑皆非地看着他道:“我硬朗得很,哪里有坏”

    林照溪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玉烟,你收了苗恩吧”

    “什么”我疑心自己听错了

    林照溪微蹙起眉,又舒展开来,看着我认真道“苗恩身上有我师傅的血瓦剌的巫师原本就是可以活上许多年的,容颜也可保持年轻不衰,若你收了他,会有许多益处,身子也会愈发强健”

    我瞧着他轻声叹气,伸手抚上他的头

    他真的变了很多

    林照溪疑惑地任我抚摸着,低下头思索半晌,恍然大悟道:“你是嫌他不干净吗”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便道:“当年我说他服侍过闵京的事是骗你的,他其实并没有和任何人那般过,是个切切实实的老童子,你大可放心”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道,“我不会同他如何的”

    他望着我,嘴巴张了张,眼眸里同时纠缠着欣喜和内疚的情绪,闷闷地靠在我怀里,似是真的在自责一般

    我便安慰地拍拍他的脊背,搂住他的腰,将脸庞埋在他清香的发间许是跪得疲累,没过多大一会儿他就在我怀里睡了过去,轻微的鼾声也咕噜噜响起来我将他抱到屋里,给他的双膝上了些药,又为他盖上薄被,坐在一旁看着他的睡脸

    林照溪实在精力旺盛,难得有在白天酣睡的时候,没想到这般静谧的样子也是十分美丽我低头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起身出门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祥和的田园里,映在身上很是舒适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心头空落落的,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闵兰到哪儿去了

    我这才发觉自午时教训过林照溪后,闵兰就没了影子

    踏着脚下湿润肥沃的土地,我绕着门前屋后细细地寻了一遭,仍是没找见他

    一筹莫展之际,远处翠绿的菜畦边袅袅婷婷地走来一个身段妖异的男子他肩上背着竹筐,手上一条马鞭正百无聊赖地抽打着脚下的泥土,长发松松地系在胸前,勾勒着黛色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我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走过来的人,摸摸下巴,嘴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老童子啊

    “看什么”苗恩经过我身边,很是不爽地瞪了我一眼

    我便收起那荡漾的笑容,问道:“嫣儿呢”苗恩听罢停住脚步,挑眉打量了我一会儿,冷声道:“王爷独自去了东边的山上”

    我点点头,起身便要走,却听他道:“等等”见我回头,他便放下背上的竹筐,捏起手中的鞭子,学着不久前闵兰教训林照溪的口气道:“既然王爷愿意跟你,就是你的本事,我不好对此说什么,只提醒你一点既然你已经娶了这么多妻,对他们就应公正些,不要喜新厌旧,尤其是你最不该辜负的王爷”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甩着马鞭走了

    我站在原地,心绪因他方才的话变得复杂起来好像这些日子,的确有些忽略闵兰了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心头莫名地酸涩起来

    带着白修静来这里团圆之后,他已拨走我的大部分注意力,剩下的关心又余给了曾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燕柳,再加上儒易时不时的闹腾,余下的精力已经所剩无几,便常常忽略了这个陪伴我多年的人

    仔细想来,也就是不久前他生病的时候被我着实陪伴了几天,其余时候都是一个人度过的闵兰从不撒娇,也从不刻意引起我的注意,在没有我的两年内默默为我打理好一切,从不抱怨半分,让我误以为他是坚强的,不需要我的甜言蜜语和过分的宠爱

    我知道闵兰自始至终都是最寂寥的那个人

    他是我的妻子中最高贵,最美丽的一个,也是常常被我忽略的一个

    待登上那座山头的时候,天上的层云已经染上了殷红的尖角闵兰坐在山顶的一方宽阔的青石上,默默地眺望着远处浸在层云中的山峰与落日下闪光的河流我走过去,自背后轻轻地拥住他,贴在他耳边低声道:“嫣儿”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放松身子仰躺在我的怀抱里

    我侧过头去用鼻尖轻触他的脖颈,亲吻他凸起的喉结,一手抚摸着他细腻的脸颊,再到那柔软的唇瓣他微微启唇,等待着我吻上来,可我却迟疑许久,始终没有去碰他的唇

    闵兰的眸里氤氲着些许迷蒙的情欲,嫣红的舌隐约勾在唇间的贝齿中,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不容玷污的美我有些悲哀地觉得,自己终是和这个谪仙般的人物不相配

    “老爷讨厌我了吗”他注视着我的神情,眼底的雾气一扫而光,忽然开口道,“因为我罚了林照溪”

    他这番话让我心中蓦然一痛,拥紧了他单薄的身躯,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道:“怎么会”哽咽了许久,我道:“嫣儿,我实在对你不住”

    闵兰微笑起来“景郁,我愿意的”他抬手勾住我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亲吻我的眼睑,再摩挲着向下,主动将舌探入我的口中,奉上自己甘甜的津液我只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轰然炸开,不顾一切地向他索取起来

    我知道闵兰对我的付出,向来是不求回报的正因如此,我只觉得自己对他的怜惜快要满得溢出心头,只能急切地用吻来表达

    待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分开时,我已经扯开了他的衣襟,在他暖玉般的胸膛上留下了一串串青紫的湿迹闵兰喘着气,潋滟的美眸中露出几分挣扎,将手放在我的胸膛上推拒道:“不行,不能做”

    我将他推倒在那块青石上,轻咬着他胸前柔韧的肌肤,闻言委屈地瘪起嘴道:“为什么不行”闵兰坐起身将自己的衣襟系好,蹙着眉道:“你最近纵欲太多了,理应禁欲一段时日养养身子”

    他这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其中隐含的嫉妒情绪却被我听得分明,虽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其余的都是显而易见的担忧,可我仍忍不住愉悦起来

    嫣儿啊嫣儿,你也终于跟我闹了回别扭“好吧,”我看了他许久,目光落在他下身那微微隆起的地方,“可是你”

    闵兰神情微赧,轻咳一声别过头去道:“一,一会儿就没事了”

    话虽如此,他的双腿仍是忍不住夹了起来,眼眸里的欲望若隐若现,在我眼下悄悄磨蹭着,分明是一副难耐的模样我直勾勾地盯着他动作,待到他的脸颊上布满羞涩的红晕,便在他身前蹲下来,打开了他的双腿

    我解开他的腰带,动手扒下他雪白的亵裤,将那光洁漂亮的分身握到了手里那分身端的是比主人还要美艳,羞怯地在我手中颤动着,肉粉的顶端渗出些许黏滑的白液,打湿了我的掌心在闵兰惊异的低呼声中,我轻捏它的铃口,捧起顶端缓缓纳入口中,卖力地吞吐起来

    “景郁,你”

    闵兰抓住我的头发,被大大打开的双腿不知所措地轻颤着,遂压抑地仰起头,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绵软无力地任我在那脆弱的地方吸吮眼前姣好的玉茎充血肿胀成一个美丽的弧度,甘甜微腥的味道饱斥鼻间,让我忍不住埋头在那里再三品尝,尽情地舔舐着他的脆弱,又在那两颗缀着的粉囊上轻轻揉搓,不久便感到那光滑柔嫩的顶端在喉间弹跳两下,释放出了一股热流

    我将口中的玉茎缓缓吐出,柱身上浓浊的白液便随之滴落下来,落了几许在会阴处我抬高闵兰的腿,用唇舌帮他清理着下身,连顶端褶皱里的残液也不放过,通数卷进了肚里

    当我抬起头时,闵兰正沉浸在快感里不可自拔,垂着的眼眸深深地望着我,敞开衣襟捏起了自己的乳头娇小的乳粒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乳晕里打旋,这美景太过刺激,登时让我将他方才的嘱咐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我粗喘着覆上他的身,示意他去抚摸我胯下的火热

    闵兰只碰了一下便缩回手去,长长的睫毛垂下,轻叹着妥协道:“只能这一次以后三天,不,半个月都不准做了”

    “好”我将他散乱的衣襟拉上,抱起他绵软的身子从青石上跃了下来他抬起眼,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便微笑着亲了一下他的鼻尖:“既是只能这一次,当然不能仓促,我们回去慢慢来”

    难得抱上一回大老婆,不该省的步骤一定不能省,人要香喷喷地在浴桶里洗过,待会儿用的软膏一定得备好,床榻上的被褥也要足够柔软,匹配得上我身下这具冰肌玉骨

    最重要的是,要做足缠绵的前戏

    闵兰趴在温暖的榻上,翘起的臀瓣白生生地映在我的眼里,光滑的曲线诱得我理智渐无我伏在他背上,绕在他胸前的手指刮捏着那两粒柔嫩的乳头从他锁骨向下望去,那处的色泽美得惊人,玉茎也湿漉漉地朝着我轻颤

    我把自己的物事贴在他的股缝间慢慢摩挲着,将手指伸到他口中沾湿感受到那软热的小舌缠绕在指间,似是不舍我的离去,我便扳过他的脸来亲吻,沾湿的手指又蹂躏起了他肿起的嫩乳

    “嗯”闵兰低吟了一声,臀愈发翘得更高,与我勃起的下身紧紧地贴在一起我离开他的唇舌喘息,而他那双潋滟美眸逐渐有了湿意,半晌不见我动作,竟伸舌在我上唇舔了一下

    嗡地一声,我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也骤然断裂

    虽然很想就这么掰开他的臀瓣,冲进那狭窄湿热的小穴里,可我们已经许久未曾欢好过,那处的紧涩可想而知,我不敢贸然,便按捺住自己的冲动,试探着触一触他紧闭的小穴,拿过一边的软膏,用小指勾着送进去

    灯火下,那润玉般的两瓣臀间艳红的穴口轻轻张合着呼吸,浅色的褶皱在我指下慢慢绽放,时不时赧然地绞住我的指尖而它的主人似乎也羞涩异常,脑袋紧紧地埋在枕头里不肯看我

    我用软膏细细地涂抹着他炙烫的内壁,忽然起了个坏心眼的念头

    萃取香脂的软膏散发出好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想去尝尝是个什么味道我将那玉盒送到嘴边,用舌尖勾出一点,甘甜的滋味便漾在了口中于是低下头,仍停留在他内壁里的手指刮了刮穴口的褶皱,换上自己的舌头缓慢地深入了进去

    许是感到自己那羞耻的禁地被一条湿热的东西侵入,闵兰慌乱地抬起身想要推拒,却被我制住了身体,仍是摆出耻辱的姿势跪在榻上,翘起的臀更加贴近我的唇舌“啊”闵兰肩上的发散落下来,紧热的肠壁一阵阵收缩,将我舌尖的上的软膏尽数绞了进去

    我将手绕过他的腰身,揉弄着他紧贴小腹的湿润分身,绷直的舌头在那温软的地方突刺着“景郁,嗯你哈啊”闵兰的呻吟已隐约有了泣音,虽然僵直的身躯仍像是推拒,可那软热的肠肉却柔媚地含住我的舌头,似是不舍般纠缠着它混合着唾液的软膏被一次又一次地送入,很快就将那里变成一汪湿软的花地,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进,进来”闵兰拉住我扶在他臀瓣上的手,艰难地回过头,用那双盈着水意的眸子向我乞求

    我便抬起身,在他股间肆虐的唇舌渐渐滑过他的股沟,向上去亲吻他的脊背同时腰身一挺,将自己坚硬的分身嵌入了他幽密的小穴

    经过软膏和唾液滋润的小穴湿热异常,紧紧地吸吮着我胀大的物什,直到二者契合得再无一丝缝隙我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吼,闵兰也随着我的动作轻轻低唤着,嗓音带着沙哑的媚意,身上被我吻过的地方皆是通红一片我将他抱起来,两手箍在他的大腿内侧,一边挺身撞击,一边捊着他那和我一样胀硬不堪的玉茎,低头啃咬他细嫩的脖颈

    贴合的身躯间,细密的汗水顺着两人的缝隙渐渐下滑他胸前艳红的乳头逐渐被脸颊上滑落的香汗所打湿,镶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闪烁着妖冶的光泽我想起不久前他玩弄这里时的香艳模样,下身又是一阵胀热,便空出一只手来,沾着自己的口液揉捏起了他两边的娇嫩

    “呃嗯”闵兰仰起脖颈,低头注视着自己被我捏痛的乳尖,乞怜地看着我道,“痛”

    我便将他翻过身来,安慰地吻上那粒被我捏痛的柔软,用舌尖勾着它在圆圆的乳晕中转动,爱抚般舔去上面沾到的淋漓香汗末了又将拔出稍许的物什再次深入进去,感受着紧致热烫的肠肉再次被自己撑开,抚摸身上之人光滑的腰臀,满足地叹了口气

    闵兰的身躯被我顶动着,漂亮的玉茎也随之上下晃动,在我腰间划出片片湿腻我执着它在指间飞快地摩擦,眼看它愈发粗壮起来,颜色也缓缓加深,分明就是要喷发的前兆,便伸指堵住他的前端,转而玩弄那两颗缀着的粉囊

    闵兰呜咽一声,搂住我脖颈的手骤然使力,两粒坚硬的乳头在我胸膛上浅浅地刮挲,哑声道:“景郁,要”我佯装不知,仍是攥着手中物事尾端的双囊,堵着前端的手指又是轻轻一按,道:“要什么”

    闵兰瞪我一眼,隐忍的模样颇有几分风情“要要出来”

    我松开手,他便双目紧闭地一汩汩喷发出来,身后穴口微缩,坚挺的玉茎顿时软趴趴地倒了下去甜腥的白液溅上我的下巴,还有些许挂到了脸颊上我笑着吻他,指着自己脸上的白液道:“不帮老爷清理一下”

    闵兰无神地瘫软在我怀里,喘息过后,美眸逐渐聚焦,凑上来认真地在我沾到他体液的皮肤上舔弄了起来

    湿热的小舌勾勒在皮肤上的感觉很是舒适,我眯起眼睛享受着,仍嵌在他体内的物什不由得又胀大了几分闵兰一愣,箍着我的肠壁微微收缩,带着惊异的嗔声也随之响起:“你,你怎么怎么还”我得意洋洋地向上一顶,趁他还未呻吟出口便勾头堵住了他的唇,在唇舌交融间狡猾地笑道:“只有这一次,我可得长久些”

    说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索取

    我不再强压着他的身子大起大落,而是专注地朝他体内某个敏感的点上研磨,把他的内壁研磨得软热舒适,将他的呻吟也研磨得细碎缠绵,使两人更加契合地相连在一起

    闵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口中溢出的每一句爱语,都完完全全地只属于我,以前是,以后也是

    待到我终于用一道从体内迸发出的热流将他贯穿时,他已经再没有一丝气力了,铺展开手脚便坦承地在我面前沉沉睡去

    我端详着自己身边这个美丽的人,不一会儿又情动起来,从头到尾好好地亲了他一番,指尖把玩着他胸前薄薄的淡色乳晕,俯身在他柔嫩的会阴和疲软的粉囊上反复啄吻着,又在高潮后软绵绵的茎身上轻咬了好几口,直到他朦胧地醒过来,又在我口中低泣着高潮一回

    我纠缠着他火热的躯体,已是心满意足

    当真是酣畅淋漓的一场情事

    次日清晨

    蓝琼儿坐在牛背上,一脸木讷地看着他爹和美人二爹你侬我侬地坐在园里晒太阳,他爹揽着美人二爹的肩,笑得活像一只吃饱的狐狸,而二爹脸上情事后的红晕尤其分明

    他默默地看了许久,又拿出自己的习字本,在上面写下一行字

    某月某日,爹和美人二爹同房,依爹脸上笑出来的褶子来记数,估计不下五次

    蓝琼儿惆怅地看着自己手中愈发厚实的蓝家史册,半晌又沉痛地加上一句

    爹的肾,已经没救了

    107,番外 哈斯

    哈斯帖木儿是蒙古部这一代的汗王仲颜帖木儿的儿子

    仲颜帖木儿是其所属的瓦剌部历史上最有为的一位汗王,年纪轻轻就收复东部鞑靼以及西部的亦力把里,统一了蒙古部,并在他的一生中不断地向西扩张版图,战无不胜,使蒙古成为了北方最强大的一个帝国

    虎父无犬子,他的子嗣正如哈斯,也是年纪轻轻便大有作为,三岁学会狩猎,五岁就手握弯刀随父亲踏上了西征的道路,成长到少年时俨然就是仲颜帖木儿的缩影,与他的父亲一起深受蒙古人民的爱戴

    哈斯的母亲是天朝的嫁玉公主

    嫁玉公主是梦帝的二皇女,当年在梦帝驾崩后被新登基的嗣皇帝送来蒙古和了亲嫁玉公主成长在深宫,本是极惧怕草原的艰苦生活,更怕自己将来的丈夫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却不想在看到仲颜帖木儿的第一眼,就深深地爱上了他,甘愿以千金之躯在这荒凉的草原生活下去

    仲颜帖木儿拥有天神般俊美的容貌,以及草原汗王的英武气概,嫁玉为他倾心也不算是什么罕事

    当他们的儿子在呼啸的北风中出生时,仲颜帖木儿喝着牛角杯里的马奶酒,在微微的醉意中为他起名叫哈斯

    嫁玉公主很高兴,因为哈斯在蒙语里是玉的意思,她以为这便是自己打动了他,能与他在草原上做一对情深的鸳鸯伉俪了可没想到的是,仲颜帖木儿对她始终十分冷漠尽管她为他生出了优秀的继承人,也没有因此而打动他丝毫

    不单是她,王帐里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除了为他诞下足够多的子嗣供他挑选继承人,便再无用处,有好吃好喝的供着就罢,从不敢奢求得到他的半分柔情

    当终于明白过来时,嫁玉忽然很羡慕自己那个早早逃出深宫的姐姐

    不受宫礼束缚,不被嫁给侯爵大臣,骑在快马上尽览江山,有一知己伴在身边,便是足矣

    嫁玉在冰冷的帐篷里消耗着自己残烛般的生命,直到原本年轻的脸庞被岁月刻上挥之不去的痕迹,死在这片葬送了她年稚痴心的草原上

    她的一生,仅有自己的儿子哈斯看在眼里,并为之疼惜

    仲颜帖木儿有一只名为敖敦的灰背大鹰,非常通人性,哈斯在幼时很喜欢和它玩耍然而它已是一只垂暮的老鹰,还未陪伴他度过年少的时期,就倚在仲颜帖木儿的手臂上永远地睡了过去

    敖敦死去的时候,哈斯看见自己神话般的父亲流下了一滴眼泪

    然而,也只是一滴而已

    敖敦死后,仲颜帖木儿疆土的扩张变得更快了他夷平一块又一块的土地,跨越一道又一道的大江,在行军的途中经常跳下战马,屹立在高耸的土丘上眺望东南的方向,目光缱绻而温柔,就像在看一个钟情的爱人

    看着偶尔对东南方露出柔情的父亲,看着帐篷里寂寞度日的母亲,哈斯自那时起便清楚的意识道:

    父汗有心上人,而那人不是母妃

    那人住在遥远的东南,是个神秘的汉人

    他知道自己的母妃痛苦着,父汗也痛苦着

    然而这分痛苦,并未持续多久仲颜帖木儿虽然是瓦剌史上最年轻有为的汗王,却也是英年早逝的一个由于戎马生涯负伤累累,加之常年劳累过度,正值壮年的他死在了凯旋的路上

    弥留之际,他喝下最后一口马奶酒,斜卧在虎皮榻上握着自己年少儿子的手,嘴唇轻轻颤动着,为他讲述自己的一生,讲述自己的爱

    而哈斯也从他带着缅怀与遗憾的眼睛里看出了他曾经的辉煌,看出了他曾经的爱

    呼出最后一口气前,仲颜帖木儿嘱咐哈斯不要声张,只将自己秘葬,把烧成灰的骨头撒在东南的土地上

    哈斯又看到自己的父汗流泪了

    并且,不止一滴

    那天,草原上某个巡夜的骑兵路过王帐,看到他们年轻的王子跪在草原一处碧绿的高丘上,面对东南,泪流满面

    哈斯将父汗生前最宝贝的一把匕首深埋地下,又亲自纵马,将父汗的骨灰洒在了天朝肥沃的土地上

    父汗的夙愿,便是葬在生养自己爱人的土地上

    他身后的蒙古书记官并不能理解他的作为,便轻摇手中的笔杆,翻开史册崭新的一页,对此掠过不提

    一代神话落下帷幕,哈斯帖木儿举起明晃晃的弯刀,成了新一代的铁血汗王,身披战甲,骑着威风凛凛的宝马继续西征,又在蒙古的史书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有时候,他也会在征战的途中跃下战马,倾听耳边大漠的凛冽寒风,学着父汗生前的样子眺望东南

    他知道在东南,有一个草原汗王一生的遗憾

    仲颜帖木儿篇 完

    108 番外 小七

    白修静躺在榻上,背靠着那人温暖宽厚的脊背,有些干燥的唇舌微微翕动,在漆黑的夜里默然睁着眼睛

    屋外的细雨早就停了,湿润的风自屋檐上掠过,那簌簌的声音他听得尤其分明许久,他转过身去,将自己赤裸的身子贴上那人的后背,伸手绕到他的腰间,绵软地抚在他的胸膛上沉睡的人并未发觉他的动作,温暖的呼吸低而缓慢,半晌翻过身来,将他拥入怀里

    光洁的额头碰上那人带着青青胡渣的下巴,白修静抬起头,慢慢地吻上他的唇

    自己都未曾发觉,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透明的液体落到那人沉睡的脸庞上,他仔细地伸出舌将它们拭去,卷入口中品尝

    苦苦的,涩涩的

    他的眼泪蓦然流得更多

    一年了,他维持着这个状态已经整整一年了不论他在心底是个什么模样,表面上都是那人最疼爱的幼弟小七,只是孩童心智的天真小七

    小七啊小七,哥哥只喜欢他的小七,不喜欢那个将所有的心机都隐藏在清纯面容之下的白修静,抑或说是九皇子

    他将头靠在那人怀里,闭上眼慢慢地回忆着当初在朝廷的那些往事他是如何与林照溪一起从草原步入朝廷,如何听话地任他摆布,傀儡般地消磨时光,又是如何意识到了林照溪对自己的威胁,如何韬光养晦地让他认为自己是个懦弱的人,如何胸怀城府地将一步步棋在局里布好,等待着那人的中计最终前功尽弃,从龙椅上重重跌落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温柔笑着的人,拖着满身被自己下令鞭打的伤痕,用血肉模糊的手指给自己灌下那种控人神智的秘药

    他太小看他了他的意志,早就在北风呼啸的草原上被磨砺得坚韧,不似深宫里的闵京那般薄弱纵使是三倍的分量,他也可以很快地从那混沌中挣脱然而他在心中冷笑着,仍摆出中计的模样,每日每夜地唤着那人的名字,用最天真无邪的姿态

    他是在折磨林照溪,也是在折磨自己

    他回想起当初在草原上的坚毅隐忍,在林照溪眼下的唯唯诺诺,私下布局时的狠毒阴沉,一朝为帝时的嚣张肆意,忽然有些疑惑

    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他早就忘了

    现在这样,就很好

    虽然没法和那人做更亲密的事,虽然只被他当成幼时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但他得到了他无人能及的宠爱如此,足矣

    他真的已经知足

    可林照溪来了将皇位扔给年幼的太子闵歌白,孤身一人前来,分走了他的宠爱仿佛料定他那个不爱任何人,却怜惜任何人的哥哥,不会拒绝他这个才从死亡边缘挣脱的人

    果然,哥哥没有拒绝

    林照溪享受着哥哥的宠爱,整日出现在他面前,却没有报复他

    因为现在的他,是不值得报复的

    他终于输了,彻彻底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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