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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臣 番外完结 第7节

作者:诗花罗梵 字数:18852 更新:2021-12-29 13:19:37

    我觉得有些无奈。

    “烟儿,你跟娘说实话。”娘忽然眯起了眼睛,“你现在念着的,是闵玉,还是白水莲”

    我闻言瞪大了眼睛,一时没回过神来。娘望着我叹气道“你真当娘把你一人扔下不闻不问这些年你做了什么,我在江湖也是看在眼里的。”

    白水莲你知道是应该的,可闵玉

    我有种被人扒光了的惶恐感。

    “那白水莲我本是很不喜,伶人倒是没什么,就是那身子不怎么干净。但后来他为你的一时气话去投河,说来是个苦情的孩子,白白没了着实可惜。至于那个晋王闵玉,”娘瞪我一眼,“你的袖子是他扯断的,我可不信你说忘就能忘。”

    我默然不语。

    娘说她在江湖上是情报贩子,怎连这些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至于其他花里胡哨的,什么春生、碧琅、墨玉、浅尘看得出都是些细碎过客,你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目瞪口呆。

    娘你,你调查的也太细致些了吧

    娘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道“断袖没什么,娘只是盼着你找个贤惠的定下来。”

    我哭笑不得道“娘,我”

    “我就实话说了吧。”娘忽然严肃道,“燕柳,是我为你选的媳妇。”

    作者有话要说

    、24

    最近真是风沙大,连人说出口的话都能给吹变音。我掏了掏耳朵,道“娘,你刚才说什么”

    娘瞪我一眼“我说,燕柳是我给你选的媳妇”

    我呆了。

    “这,这怎么可以”我顿时有了泪奔的冲动,“人家清清白白地长到这么大不容易,娶妻生子才是正事,我一个断袖自己堕落也就算了,哪有理由去祸害人家”

    娘愣了愣,似是不解地看着我“燕柳还小的时候我救过他一命,他为了报恩,本就是卖身于我的,我养了他那么多年,想让他当儿媳妇又怎么了”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话说得倒像是他自己愿意的了”我的嘴角抽搐,再抽搐。

    “他本来就是愿意的。”娘慢条斯理道,“不过你日后要好好待他,把那东园里的那些个一二三四全遣走了,一个别的谁也不许有。”

    继而又幽声道“燕柳虽说是我的徒儿,但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也算得上是半个儿子,你可不许欺负他”

    我欲哭无泪。

    “罢,过些时日你就会发现他的好了。”娘白了我一眼,“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一步。在朝中要灵通些,别让人欺负你老实了。”

    我迟疑着道“娘,你要好好的”

    我一定会争取让你活下来,用尽一切办法。

    娘笑了笑,敛起裙裾跳上墙头,轻盈地消失在了另一边。

    这再一别,又要等到哪年哪月才能相见我望着空旷萧瑟的大院,心中有些失落。

    环顾了一周,我犹豫道“那个,燕柳”

    落叶声簌簌响起,燕柳的身影又悄无声息地现在了院中。我看着他清秀冷漠的面容,讷讷地开口道“那啥,你若是不愿意可以走的,我没什么逼迫人的嗜好。”

    他摇了摇头,静静地打量了我一会儿,转身消失了。

    武林人士就是行踪诡秘,神出鬼没的。我挠挠脑袋,进了屋午休。

    至于礼部的事就交给灵图和容渊小两口吧。

    谁叫我是庸臣呢。

    这一觉睡得也算如意,可惜我翻来覆去总觉得床褥冰凉,没有温热的身体在怀,怎么都感觉缺了些什么,又不想去东园,当真难受得紧。或许我真的要找个相好的定下来了这样想着,脑海里却浮出了闵兰的脸。

    闵兰。唉,闵兰。

    今后我该如何面对他

    “老爷,老爷,醒醒”迷糊间,胡伯苍老的声音催命似的在耳旁响起来。

    我揉揉眼睛,迷茫地看着他道“胡伯,怎么了”

    胡伯还未答话,窗外便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贵妃娘娘,您这是让奴婢们为难么”

    我一惊,忙披衣起身,寻着声音的源头出了府门。

    只见尚书府的牌匾下停了一架华贵的步辇,张太后端正地坐在上面,眼神轻蔑地看着门槛前立着的雅歌。几个随行的太监也扬着眉,眼神里的鄙意和太后如出一辙。雅歌身旁跟着几个丫鬟,怀中抱着小歌白,正瑟瑟缩缩地看着张太后,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恐惧。

    我匆忙行了个礼,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什么风把这老婆娘吹来了

    “蓝尚书,你来的正好。”张太后乜斜我一眼,“哀家来接蓝贵妃入宫,怎么看她的样子,好像很不情愿似的”

    我连忙使给雅歌一个眼色,赔笑道“禀太后,雅儿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劳您亲自来臣寒舍,受宠若惊罢了。”

    “是么那就走吧。”张太后一笑,瞥着雅歌道,“蓝贵妃可还有什么要拾缀的”

    雅歌摇了摇头,抱紧了怀里的小歌白,顺从地上了张太后身后的那架步辇。从始至终,张太后神色自如,没有对雅歌在尚书府生下皇子这事表现出任何的反应,也没有斥责我为何没在礼部办事,不禁让我心中存了些疑虑。

    太监正欲吩咐辇夫起驾,张太后突然道“蓝尚书也随哀家回宫吧。”

    我一愣,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哀家最近心里有事,有些话想和你谈谈。”她瞥着我,语气不善道,“莫非你想拂了哀家的面子”

    我忙道“臣不敢。”

    虽然心知是鸿门宴,我也只能苦笑,随在那几个太监旁一路跟张太后回了宫。

    “你们几个伶俐些的,送蓝贵妃回储秀宫。”张太后站在凤仪宫前,指了几个宫女把雅歌从步辇上迎了下来,然后笑吟吟道,“蓝贵妃诞下皇子有功,想必过些时日就能搬到交泰殿了吧。”

    雅歌闻言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贱妾惶恐”

    我站在旁边拧着眉头。刚刚那句话,听起来竟如恐吓一般。

    张太后打量了她两眼,然后弯下身,从她手中把小歌白抱了起来,轻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快回去歇息吧。”说罢低头看着小歌白,那温和的表情竟真如慈爱的祖母一般。小歌白也睁大眼睛看她,丝毫没有惧怕的模样。

    “歌白”雅歌想伸手把孩子夺回来,又在半空中停滞了。

    “歌白”张太后眉毛一挑,目光落到自己怀中的小歌白身上,“皇上赐的名么”

    雅歌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小歌白,身子剧烈地颤动着。我站在旁边,脊背处也渐渐冒了冷汗。

    若是现在她想做些什么,一手了断了孩子,我和雅歌根本无力阻止。

    张太后轻柔地拍了拍孩子,瞪了她一眼“瞧你这样子哀家想和自己的小孙子处一会儿也不行么你们几个,快些送蓝贵妃回去”

    几个宫女把雅歌从地上扶起来,连推带搡地簇拥着走了。

    雅歌临走前恳求地看了我一眼,我晓得那是什么意思,背上的冷汗不由得更多了些。若是今日张氏敢对我这小外甥做些什么,我便与她同归于尽我握紧了袖中临出府前藏好的匕首,心中想道。

    我固然是庸臣,只想一辈子安然悠哉地过活,但也容不得她肆意残害闵氏子孙。想着想着,原本紧握的手突然一松。

    她身上指不定连着娘的同生蛊,若她没命了娘也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走过来,在张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张太后突然一喜,对我冷声道了一句“外面候着”便拂袖进去了。

    我只好苦着脸在高大的雕花石柱旁候着,看着几个太监宫女对我指手画脚,窃窃私语。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几个时辰,张氏似是把我遗忘了一般,直到日头西沉才吩咐了个宫女把腿脚发麻的我唤了进去。

    “九儿,你先回去吧。”

    我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一角莹白的衣袂自翡翠屏风后滑去,留下一阵似曾相识的气息。九儿九皇子

    我心头剧震。原来这传言竟是真的

    张太后怀中抱着小歌白,正满脸欢喜地逗弄着。小歌白也没有觉察出她的杀意,咯咯地笑着和她玩耍。她看见我温吞地走来,忽然诡笑一声,手上多出一方精巧的黑匣来。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打开了那个匣子。

    当我看到那里面的东西时,我就知道,风云突变的这一日总算来了。

    “蓝尚书,你可看好了,这是货真价实的遗诏,比不得皇上藏宝阁里的那个做得可人,却是比那有效用多了。”张太后傲然地看着我,仿佛她就是真正的皇帝。

    藏宝阁的假遗诏她竟然连这等机密都知晓

    我冒着冷汗,看着那份陈年的遗诏,下意识就道“九皇子”

    张太后靠在绣着鸾凤和鸣的榻上,低着头笑道“九皇子他呀,不就在你身边吗”

    我身边

    原先那阵似曾相识的气息竟是我身边相熟的人

    “哀家本就是想让他坐这个位子的,这下可谓是地利人和,天公之所愿也。回去告诉皇上一声,看他是自己乖乖地把皇位让出来,还是忤逆先皇圣意,挂上一个不忠不孝之名。”张太后摸摸歌白毛茸茸的小脑袋,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哀家对你也是喜欢得紧,料定你是个懂事之人。”她说着眼眸一转,“蓝尚书,你说是吗”

    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心乱如麻地在原地站着。她看了看怀里的小歌白,道“皇长子,就先寄养在哀家这里好了。”

    说罢看着我紧张的神色,又嗤笑道“放心吧,既然生出来了,哀家就会好好待他。”

    我要是相信你才出鬼了

    “禀太后,皇上在宫外等候。”一个小太监忽然惊惶地跑了进来,定了定身道。

    张太后猛然站起来道“什么这个时候明明应该是”

    小歌白因为她的动作颠了一下,哇哇大哭起来,在这寂静的殿中尤其突兀。

    “母后难得在这个时候见到朕,不乐意么”闵京缓缓踱入了凤仪宫,蹙眉看着张太后,以及她怀里的孩子。

    而一旁的我则愣了一下。

    她这般似惊似恐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体内有着牵绊两人性命的蛊。思及此,我拧起了眉头,也不顾是否合乎礼仪,牢牢地盯着一脸惶然的张太后,想看出些名堂来。

    “母后,朕的身体已经好了,今后就不用您插手政务了。”闵京淡淡地说道,走过去把小歌白抱了起来。

    小歌白停止了哭声,抽噎了一会儿,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父皇。

    “朕的皇长子就由朕亲自教养,不知母后意下如何”闵京把他交给了一旁随着的苗恩,仍是平静地说道。

    “当然。”张太后的牙关似在磨动,“有皇上照看,哀家再放心不过了。”

    闵京满意地点点头,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转身道“苗恩,起驾回宫。蓝尚书也随朕回去。”

    我收回了逡巡在张太后脸上的眼神,唯唯诺诺地跟了出去。

    一出凤仪宫,闵京看着苗恩怀里的小歌白,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转而对我道“蓝尚书,你说他跟朕长得像不像”我看了看婴儿还有些模糊的五官,又看了看闵京坚毅俊美的侧脸,诚恳道“回皇上,还看不太出来。”

    闵京的面容冷了下来“你倒是老实。”

    我涩声道“臣本性如此。”

    闵京瞧我半天,突然大笑起来

    “蓝玉烟,为何见了你,朕就这般轻松快活呢哈哈哈哈”

    爽利的笑声一直回荡在宫与宫、殿与殿之间,直笑黑了我一张平凡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25

    我默默地出了宫,默默地上了路,又默默地回了府。

    吃了点清粥小菜,自己端盆打水洗漱一番,飘回屋里一头倒下,忧伤地躺在床上挺尸。

    挺了半晌,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身边怎么有个软乎乎、热腾腾的东西还会动。

    “你你你”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一骨碌从床上滚落了下去。

    浓黑的夜色下,燕柳散着发,全身不着一缕,抱着双腿静静地坐在床的另一边。这理应是香艳的场景,却被他那通身冷冰冰的气场坏了气氛。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面无表情地把我提上了床,然后面无表情地问道“不要么”

    这是他说第一句话,声音清冽冽的,很好听。

    对了,他是娘给我挑的媳妇

    我咽了下口水,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精瘦动人的身体,含糊了一会儿道“你多大了”“十八。”“有经验吗”他沉默着摇摇头。“和女子呢”他依然摇头。

    是处子。

    我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处子的话,跟着我未免太委屈了些。

    “那个,你回房去吧,我不用”说到这里我苦笑了一下,“对了,我没吩咐胡伯给你收拾客房。”

    他闻言很坦然地裹好了薄被,翻身到床的一角躺好,给我留下大片余地。

    我叹了口气,离他远远地平躺下来,心也静了许多。

    原来我真的是蓝下惠。我望着他的背影幽幽地想。

    夜半我依然久久不能入睡。

    九皇子已经回京,手中还拿着先皇遗诏,一旦这遗诏亮出来,闵京若是不顺从让位就要背负不忠不孝的罪名,饱受臣子百姓弹劾。这毒刚解,皇位就岌岌可危,实在是天公不作美。然而不论如何,因为西林党仍以为蛊在闵京身上,所以闵京的性命暂时不会丢掉。

    我忽然又想到,张氏明明已经拿到遗诏了,何必再用那种试探的口气让我去问闵京的意思况且,她看到已解毒的闵京时那个惊惶的眼神也不像是假的。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真正的遗诏早已不知所踪,张太后手中的那份也是假的,九皇子也指不定是假的,他们只是不甘多年隐匿幕后,想放个真正的自己人当傀儡,扩大自己为非作歹的势力罢了。

    还有在凤仪宫里看到的那角衣袂似曾相识

    我身边的人

    脑海里渐渐浮出翰林院那些与我见过面的新翰林们的脸。探花耿冰牙胸无城府,本就厌恶入仕,在翰林院成天无所事事,从未升过官,而且他是江州耿姓富商家的三少爷,是九皇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林照溪是我爹故交的儿子,又多年流放在瓦剌荒地,自然不可能是他;至于白修静

    我的眼神沉了下来。

    白修静正和季将军在班师途中,按理说不会在此时出现在凤仪宫内,然而他初入官场便和西林党关系甚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么这样也说得通。如果白修静是九皇子,由于种种缘由在当年出走,不慎丢失了遗诏,今次回来在西林党的帮助下在朝中立威,一步步瓦解闵京以及先帝的势力,再在闵京糊涂时弄份假遗诏糊弄群臣,封闵京一个不大不小的王,保着他的性命把他软禁在封地,皆大欢喜。

    但他当初为何要走又为何这么久才回来还有蒙古语

    百思不得其解间,我又想到了同生蛊。

    一想到同生蛊或许在张太后身上,我就心神不宁,好像下一瞬便会看到娘的鲜血。

    翻过身去,燕柳的睡脸在眼前放大,静谧的呼吸声浅浅地响在耳边。

    他的长相很俊秀,不女气,由于习武的原因身上敷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是个很有朝气的年轻人。

    我看着他,心中忽然有了另一番感慨。若我真的有全身而退的那一天,散了家跟这个娘为我选定的人一起去闯荡天下,似乎也不错

    “蛊,不在那老太婆身上。”他忽然睁开眼睛道。

    这句话虽然冷清,却如惊雷般炸在我耳边。“老太婆张太后”我猛然坐起身,盯着他。

    他淡淡道“我看得出来。”

    我诧异道“你今天跟着我入宫了”

    他轻轻点头。

    他是娘的徒弟,答应了娘要护我周全,自然应是一直随在左右。虽然早知道他的武功高深莫测,遁隐之术更是不在话下,没想到连那戒备森严的凤仪宫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燕柳从娘那里定是学了不少医术毒术,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喃喃道“那会在谁身上”

    他想了想道“会不会是那个九皇子”

    这怎么可能。当年两人共夺皇位,不手刃对方则罢,怎可能傻到把蛊下在自己身上我略一皱眉,问道“你看到九皇子的长相了吗”

    他摇摇头“只记得大概身形。”

    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形都相差无几,如此一来和没看见差不多。我还欲开口时,却见燕柳阖了眼,于是也就静下心来,默默地躺了一会儿,囫囵着睡去。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出事了。

    是知赏出事了。

    这丫头跟着监察御史一路巡回江南,路过了金华府边上的一个小穷县,小穷县固然穷,但知县也是大腹便便鱼肉百姓的富胖子,知赏见了当地的惨状后顿时大怒,性子鲁莽毛糙的她自然没想那么多,直接拔刀把那个知县砍了。

    没想到那个小知县地方虽小,却是钱阁老的远房亲戚至于远到什么程度也无人知晓,惹怒了作为长辈的钱阁老,直接在早朝上出言弹劾。我身后跟着容渊灵图,老实地站着,听钱晟声泪俱下地控诉着知赏的暴行

    “皇后尸骨未寒,长公主不在宫中好好守孝,反而四处奔走、行为给皇家抹黑,一介女流,竟敢当街砍死朝廷命官,纵然贵为公主,也难辞其咎”

    所有西林党不敢直窥皇上的脸色,目光齐齐地扎在了我的脸上,似乎都在谴责我教妻不严。我哭笑不得,下意识看了看闵京的脸色。不知为何,我觉得闵京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一点也不像知道九皇子的事的样子。

    “蓝爱卿,你是驸马,对此事怎么看”他听了许久才淡淡地问。

    我站出来纠结了一会儿,俯首道“回皇上,以臣之见,公主行为的确略有偏激,有违皇家之仪,但以臣与公主多年来的朝夕相处,臣深知公主正义凛然、黜邪崇正,若不是那知县的确作风败坏,公主绝无可能滥杀无辜。”

    钱晟闻言,气势汹汹地指着我对闵京道“驸马这叫什么话臣的外甥为官多年鞠躬尽瘁,没能治理好地方虽然也有不对之处,但公主也应将其交由监察御史审查,在没有明察的情况下擅自处刑,还有没有王法,还知不知天理难道他就不是无辜,就能白白殒命了吗还请皇上给臣公道”

    这条道貌岸然的老狗。

    我抽搐了几下,没吭声。

    闵京没有理他,悠闲地坐了会儿又道“徐阁老,你怎么看”

    东阁大学士徐斯站了出来,缓声道“臣以为此事尚有蹊跷,不能一概而论,应先召公主回京,了解事情明细,再赴金华府严查此事,若公主的确毫无缘由地残害命官,理应受重罚;若该官的确是鱼肉百姓的昏官,理应嘉奖公主,并惩处都察院众人,再加巡察举劾之事。”

    徐斯是五位阁老中唯一的非西林党,世袭爵位定国公,手上又有免罪铁券,西林党没法奈他何,也算是一团污浊里的唯一的正气。闵京满意道“很好,此事就这么办。”

    钱晟难以置信道“皇上”“怎么,还想让朕的公主把脑袋赔给你外甥不成”闵京冷笑,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朕的公主就是朕的心头肉,莫说是砍了那七品的知县,就算是砍了你,朕也不会有一丝可惜。”

    说罢俯了俯身,若有所思地看着钱晟“钱阁老,你是不是怕朕一旦查了,牵连到你这个舅舅”

    钱晟瑟瑟发抖。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闵京会有这么强势的一天。

    “吏部尚书,郭守仁”

    原吏部侍郎,如今的尚书郭守仁站了出来,喏喏地应了一声。闵京冷着脸道“给你一个月时间,把所有直隶地方的知州、知府、知县以及下属各官员细细考核,拟一份人品优劣的折子给朕。至于散州,就由张阁老代查。”

    直隶州有明确可供上面核查的卷宗,而散州事务则没有直隶那般明细,也方便了闵京从中作梗,拖延时日搜抓西林党罪证。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张向淮吓了一跳,连忙站出来道“皇上,不可”闵京挥手拦住他欲开口的话,转而问张庚寅“张阁老,你有何意见”

    张庚寅抖了抖胡子,恭敬道“臣遵旨。”

    “王阁老,你的意思呢”闵京又看向王悲卿。

    王悲卿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闻言俯首道“臣唯圣意是尊。”

    说罢,我注意到他那白眉下的浑浊老眼向我这里瞥了瞥。

    “退朝”

    作者有话要说

    、26

    皇上心情好,我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王悲卿临行前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警告。难道他手上还有什么尚未使出的筹码或是准备拿我怎么样如今张氏势力虽盛,凡事却都要听这个军师的,若不是他,张家那几个没脑子的根本成不了气候。如果要对我下手,那也得用他的主意。

    正独自走着,身后忽然一声巨响,直直落下两个人影来。

    一个是燕柳,一个穿着飞鱼服。

    燕柳蹲在墙头蔑视着他,不屑道“废物。”

    那锦衣卫哧溜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从我身边绕过去就想跑,被燕柳一把提回来,又撂翻在了地上。我惆怅地看着眼前这张年轻的脸,弯下身,挑着他的下巴道“小哥,皇上还是太后”

    皇上还是太后吩咐你跟着我的

    锦衣卫惊慌失措地拍开我的手,爬起来又想逃跑。

    太后吩咐的。

    我得出这个结论,又怜他弱小不忍叱责,就让燕柳把他扔进了旁边的护城河里。

    最近的锦衣卫,功夫真是越来越差了。

    “会喝酒吗”我望着水面上迸出的水花,转头问燕柳道。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武林人士怎么不会喝酒

    “那就陪我去喝酒吧。”

    万福楼,牡丹阁。

    我狼吞虎咽地扫荡着面前的招牌菜,吃相没有丝毫优雅可言。

    这些日子真是没好好犒劳过自己了。多活一日,多食一日,那点俸禄养胖一个我还是不成问题的。

    燕柳坐在对面蹙眉看我吃着,一言不发地看了看桌上丝毫未动的酒壶,眼神有点疑惑,又见我丝毫没有开喝的迹象,自己斟了一小杯,默默地抿了起来。窗口外散漫地投进了些许深秋的日光,映在他尚未被发遮掩的半边脸颊上,恍如仙灵。和那些养在深宅的少年白皙的肤色相比,他这种经历过锻炼的麦色显然更得我好感。

    我极喜欢燕柳的清静。

    若我还能爱人,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尚书大人,外面有个”正吃着,楼下那跑堂的又敲门进来,恭顺地道。

    我轻打了个嗝,不以为意道“什么人是不是一个凶神恶煞手握兵器声音像洪雷长得像钟馗的婆娘”跑堂的摇头道“不是。”我坦然地擦了擦嘴“那就请来吧。”知赏么来就来好了,反正我又没叫姑娘。

    “去礼部寻,不在礼部;去府上寻,不在府上,蓝尚书,您可真忙。”不多时,一个熟悉的嗓音轻灵地探到了耳边,“顺着环城水找了许久,才知又在万福楼饕餮。”

    我这才想到知赏还在江南。

    待看清那人的模样时,我扶住额头,视野忽然有些昏然。扑鼻而来的,是那种若有似无的、浸润在油脂里的香料的味道。味道极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沾上的蜡油。不知是娘的提醒还是我心底的暗示,以前还没有什么异常,现在只觉得那迷情香的味道出奇得重,挥之不去。

    太阳穴隐隐作痛,我开口道“小七,你来了”

    林照溪看着坐在我对面的燕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位是”

    我知道他想问燕柳是不是和我相好的倌儿,但燕柳的身形和气质都和倌儿相却甚远,所以才打住了。我定了下神,道“这是我义弟燕柳,跑江湖的。”

    他不再多问,了然地朝燕柳一揖“在下林照溪,字清琪。”

    燕柳点了个头,面色依然冷清。

    林照溪自然而然地在我身边坐下,笑着和我谈起天来。

    我给他斟了酒,头痛也愈来愈烈也不知那迷情香是否伤身体。

    可少时的情分摆在那里,我不能直接去问是不是他下的药。小七是我的遗憾,又是和爹相交多年的林家的独苗,就算我因这药真对他有了心思,也不能作出任何应答,只能尽力照顾好他。

    燕柳打量了他几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照溪虽在那时被我拒绝,可并未一蹶不振,时常过来与我一起品诗鉴画什么的,两人倒也相谈甚欢。我多次向皇上举荐他,保他一路做到大理寺少卿,而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个有天赋的人,审办案子很有一套。西林党的大人们藏得严实极少涉案,大理寺也没什么他们的人,这样一来似乎光明不少。因他经常出入府中找我,和儒易的情分也淡了下来,两人常常相见点个头,再无深交。

    我是当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也不想误了他。

    思及此,我又想到多日未见的闵兰,叹了口气。

    燕柳默不作声,只是在旁边看着林照溪,越看眼神越是怪异,神色也愈发冰冷。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见林照溪忽然起身,笑着道别道“左寺丞与我相约未时查访,这便先行了。景郁,别忘了过几日伴我游庙会。”

    我应了一声,一时间觉得堵在太阳穴的那股闷意消散了不少。

    待他走后,燕柳压低声音道“他的身形像九皇子。”

    我一惊,杯倾酒洒。

    林照溪一直是林家的小儿子,被我照看着长大,怎么可能会是九皇子

    我愣了半晌,皮笑肉不笑道“你看错了吧”

    燕柳蹙眉,朝林照溪消失的那个方向看了许久,道“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奇怪我一滞,问道“哪里奇怪”

    “貌是情非。”燕柳言简意赅道,眸里有丝冷然,“我不认为他喜欢你。”

    “”我沉默了许久,才道“他不会是九皇子。”

    “是与不是,你小心着他。”燕柳生硬地道,“若你出了什么事,师傅定要怪罪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27

    日头偏了些,入眼有些昏然。略带些橘红的日影打在燕柳的颈侧,使他原本冷冽的线条柔和了几分,埋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这样好的人,如非是被娘以那种无稽的理由硬塞给我,怕是此生也不一定得见。而他若不是念着娘的救命之恩,也没理由荒废自己的时日守着我一个庸人。

    我心下微涩,没再说什么。

    燕柳话极少,我不开口,他亦不多言,就这么相对坐着,直到我喝空了那壶并不香醇的酒。我的酒量素来极佳,鲜少有喝醉的时候,可这次我思绪冗杂没有顾及其他,尽管放开了豪饮,很快便醺然倒下了。

    当我终于惺忪地醒来时,惊觉自己居然睡到了夜深时分。

    床头点着黯淡的烛火,燕柳在我身边坐着,垂着双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又一次悲哀的发现,他居然跟昨天一样裸着身子。

    然后他轻轻地凑了过来,低下头,试探性地在我唇角吻了吻,却始终不得其道,目光变得疑惑起来。

    他果然一无所知。

    我本想推开他,奈何他是习武之人力大无穷,牢牢地锢着我的肩头动弹不得。好半天,他终于从我尚未闭合的齿间觅得一丝缝隙,将舌尖探了进去,如鱼得水地吮吻起来。

    我多日不曾寻欢,又抗拒不成,这下顿时被撩拨得有些慌乱,腹下也有一团火焰烧了起来。浓重的酒意和喉间的辛辣一齐涌了上来,我头脑犯浑,翻过身把燕柳压在了身下。他神色一凛,略显僵硬地铺开了自己的身体,任我为所欲为起来。

    意乱情迷间,我陡然一震,一个激灵从他身上翻下来,轻喘着道“燕柳,你年纪还小,不行我不能”

    燕柳一愣,似是不解道“为何不行”

    我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边平复着自己的欲望,边复杂地看着他。我们才相交不过短短两日,又不是在青楼楚馆里看个对眼就可这般那般,他是个清白之人,若我如此唐突,以后又该如何与他相处

    再者

    我苦笑道“难道你就甘愿如此”

    “你幼时吃了很多师傅的灵丹妙药,体质特殊,与你交合也对我修炼的寒性武功有好处。”他撑起身,清冽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自是甘愿。两全其美的事,你为何不愿”

    说罢,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再次投向我的目光有些冰冷。“莫非是嫌我武人身段粗硬,没有那些倌儿搂得舒服是么”

    “不是”我哑着嗓子,只觉得刚刚平息了些的欲火又窜了上来。

    燕柳是处子,并不会那些烟花之地的讨好把戏,就这样直白的将自己送上来,反而给我一种不容玷污的圣洁感。

    他平静地直视着我,容颜在烛火下明明暗暗,有了些惑人的意味。

    两人沉默半晌,他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喜欢在下那我在上。”

    说罢一把将我掀在了身下,径直压了上来。

    “不不”我吓白了一张脸,忙干笑着推开他道,“我不喜欢在下。”

    罢。燕柳,若你不悔,我便不再推拒。

    我慢慢除了自己的衣物,手顺着他的胯骨渐渐抚了上去。他的皮肤没有娈童的细腻光滑,手感却是出奇的好,温和又不失韧力,只有真正的好男儿才有这样的身体。

    那纤细的腰间有些细小的划痕,有些是刀伤,有些则是鞭伤,看得出练武十分用功。

    我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那两点乳粒上。它们从未经过采撷,是一种淡淡的乳褐色,样子鲜嫩而可爱,旁边还有一圈浅色的乳晕。我没有半分迟疑,低头将左边的那一粒含入口中,流连舔吮起来。

    那小东西在嘴里和口水蠕动在一起,软嫩的感觉让人恨不得咬下来。我忍着这种冲动,只是用牙轻轻地扯了扯,勾在舌里摆弄起来。

    燕柳倒抽一口气,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泛着薄粉的唇却紧闭着,一声不吭。

    我果然喜欢极了燕柳的清静。以往在花想楼找的那些倌儿,每个都在床上嚎得惊天动地的,知道的是在行那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宰猪。

    吻到小腹上时,我犹豫了一下,越过稀疏的草丛,含住了那根显然未经人事的粉茎。除了闵玉,我从没对任何人这么做过。

    这时燕柳才惊叫了一声,始终冰冷的表情有了一丝融化,两腿颤抖着分开了些,任我埋在那里反复轻吮,直到那膨胀的茎身滑过舌苔,不断深入。

    “很奇怪”他喃喃道。

    我将它吐出来,轻舔了一下那形状姣好的蘑菇头,抬起头轻声道“奇怪什么”语毕又伏身,将它更深地吞入喉中,双手也捧着那缀着的两颗玉丸,慢慢揉弄了起来。

    不多时,燕柳惊慌起来,扭动着腰道“蓝玉烟,你、你快起来”

    话音未落,一股浓白的液体喷射了出来,落在我撤出的嘴边。我拈下一缕放入口中,稍微尝了尝。很浓,味道有些腥咸,也有些处子的清芬。

    释放过一次的粉茎萎靡地垂落在他的两腿间,上面还沾着些许白白的液滴。我撑过身去打量着身下的人,那失神的表情终于让他看上去脆弱了几分。我将他翻过身,揽着他的腰使他跪在了床上。第一次的话,还是这个姿势好些。

    我的手滑过他的脊背,绕过去落在他的胸前,在那两点柔嫩上反复揉捏,一个个吻落在他的蝴蝶骨。感受着这具身躯在唇下的颤栗,我扳过了他的脑袋,掠起他一直遮着右边脸颊的长发。

    那半边脸和另外半边无甚区别,都是清秀有余,却并不十分惊艳的少年脸庞。他感受到自己的半边失去了遮掩,睁开眼睛看了看我。

    我愣住了。

    他右眼的瞳孔居然是金色的,就像蛇一样,在黯淡的烛火下闪着妖冶的光芒。

    他很快闭起了眼睛,含糊道“还做不做快点。”

    我从床下的暗箱里拿出一盒软膏,打开盖子挖了一小坨,轻轻将一指探入了他身后的禁地。那里虽然紧致,却十分温软,不多时就慢慢绽了开来。

    屋内满是软膏芳香四溢的味道,燕柳的身子慢慢泛起了红润。我耐心地帮他开拓着,眼看差不多了,就扶好他的腰身,将自己慢慢送了进去。

    我时轻时重地抽送着,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在下面安抚着他的性器,灵巧熟稔地伺候着他。他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只在力道极重的时候才闷哼两声。两人交合之处满是津液的啧啧声,落在屏风上的人影紊乱而淫靡。

    他实在是很紧,又不肯叫出声,我摸索了半天才依着手中物什的变化找出他的敏感点来,在那处狠狠撞击了几下,直到他啊了一声,颤抖着在我手中泄了出来。

    我喘息着拔了出来,刚想用手草草解决,却见他翻过身压上我,低头含住了那处。他完全没有任何技巧,不断地用牙磕到那里,疼得我直抽抽,原本想要发泄的欲望也下去不少。他执着地含了会儿,直到口中的物什重新变得精神抖擞,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忽然深深一嘬,我便径直射入了他的口中。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把嘴里的液体咽了下去,然后淡然地瞥我一眼,自顾自转身睡了。

    我默默地坐了片刻,拿过床栏边的布巾帮他擦净了身子,这才顶着仍未消退的半分醺意陷入了梦里。

    第二日我早早起身,照了胡伯和帐房来,吩咐道

    “把东园散了,给他们几亩地几张银票,高丽那几个也让他们随高丽使者回去吧。”

    胡伯惊异道“老爷,您这是”我摆手道“只管照做就是。”

    胡伯和帐房退下后,我转身便看到燕柳倚在门边。

    他仍穿着墨色的武服,刘海挡住了他那蛇一般的金眸,只用那冰冷的黑眸看着我。

    “蓝玉烟,我总有一天是会走的。”他的眉心紧了紧,开口道,“所以你无须将我放在心上,也无须为我舍弃什么。我们二人不会有结果,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不过各取所需而已。

    是啊,我图个清静与欲望,他图个报恩与练功。

    总有一天,燕柳会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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