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民那,是不是终于知道馥儿同皇后的关系啦?好浓重的一盆狗血呀
这文码到现在,开坑时的各种设定都已经被我这不爱写大纲的混账给蹂躏得干干净净了,只有这条竟然披荆斩棘地活了下来,也真是不容易
回忆录下章结束滚你个话唠!
第74章 七十四、少主很羞涩(三)
花一昕再顾不得其他,将陈馥檬整个搂在了自己怀里,哭得痛彻心扉,吼道,“馥儿!馥儿!你怎么这样傻啊!我不许你死!不许死!”
话毕竟是直接抱起陈馥檬,作势便要奔去太医院,自然是力气微薄,未行两步,便跌坐在地,片刻茫然后,只能无助地失声痛哭。
“都死了么!给我去叫太医!快点啊!!”
撕心裂肺的怒骂着,佩琳早在回神时便已经去请太医了,此番留在原地的,可不都是担心着自家主子出了何事,得了佩琳姑姑的指示,片刻都不敢离开。
那一日本是秋高气爽,然而御花园里头却是血肉模糊、凄厉恐怖,浓稠的血腥味之中,却是夹杂着化不开的沉痛和哀伤。
慕容珣赶到之时,陈馥檬已经没了呼吸,花一昕搂着她的尸骸,便是哭着晕了过去,竟都未曾松开自己的手,随即赶来的太医颇费了功夫,才分开了她二人紧握在一起的手。
而花一昕刚及一个月尚不曾查出来的龙胎,便也因着此番剧烈震荡的心神而遭了小产。
慕容珣自是震怒,滔天怒意之下,一声令下便斩了德妃,其父族一脉遭受牵连,虽保全了性命,可到底再没了光辉前途。
德妃一倒台,暗藏得都要腐烂的陈年旧账自是一并被翻了出来,龙颜大怒,竟是一个不漏,悉数得到了极重的责罚。
太医院穆希因着曾帮过德妃在嫔妃药膳之中偷放藏红花,而被处以满门抄斩的酷刑。
当时顾长宁曾联名诸多大臣为穆希开罪,不料素来和颜悦色的帝王此番却是灌铅铁了心肠,便是国师的话都不愿听进一个字,但凡有人提及这个话题,便当即阴沉着脸,二话不说退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如今,在梁宣同粉团泽儿眼前的,亦只剩下花一昕搂着已死的陈馥檬,轻轻哼着一只曲子,听起来竟让梁宣觉得似是而非倒是有些熟悉。
秋高气爽,御花园里头金桂开了满枝,一堆一堆聚在一起,染着昂然的笑意,拥着彼此,温暖而贴心,如同潺潺流水般的歌声,却又将一切染上了凄美肃然,正是那雨夜孤身立于土坡之上的一抹翠竹之姿,如泣如诉。
花一昕轻柔地拨开因着冷汗而黏在陈馥檬脸上的黑发,细细凝望着那副已然惨不忍睹的面庞,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滚烫的热泪顺着她的脸庞低落到陈馥檬的双眸之中,随即翩然落下,散尽了最后的温度。
她勾起嘴角,笑得苦涩哀伤,呢喃着,“我知道……我都知道……馥儿,若是还有来生,我定当陪着你看尽每个日升日落,飞燕桃花,听遍所有渔人唱晚,青丝琵琶……馥儿,馥儿……”
陈馥檬在弥留之际,用尽全身的力气,勾起嘴角,笑得凄美绝华,却是说出了她这一生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的情话。
“一昕,若是能回到当初,我定然是不会让你进宫的,更不会因等你无果而傻乎乎地跟着进了这劳什子的金丝笼,便是被我阿爹打断一条腿,我也该将你抢回来,然后还剩一条腿留于你阿爹解气,这样他便定然不会揍你,我要牵着你的手,看尽澜江上的每一个日出日落,飞燕桃花,倾听澜江上的每一支渔歌唱晚,青丝琵琶,还要,还要和你去那些不知名的山头去称王称霸,到那些没见过的街头巷尾去吃喝戏耍,哈……这些话藏在我心里都十几年了,可不是要被憋坏了?一昕,我是命不久矣,才胆敢如此同你说话,你就别往心里去了,我瞧着那皇帝对你倒是算得真心,当年德妃那样陷害你,他也只是将你逐出了宫,我这一走竟也没了负担,只是……只是好想再听你唱上一回《步月拈花》,却不是你唱与皇帝听,而我只能坐在一旁,却是要你只对我一人唱的……唉……”
粉团泽儿从梁宣怀里爬了出来,出乎意料地竟并不曾哭泣或是骇然,恰恰相反,竟是诡异的冷静,冷静到冷漠,直勾勾地瞪着那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梁宣借着反骨术躲在宫里的那几日,倒也听过一些泽儿同皇后的传闻,此番亲眼瞧见,便自然是理解了其中的缘由。
这样想来,泽儿如此畏惧女子,怕也是今日的场景刺激得太深,入了骨髓反倒潜伏了下去,没有外露。
越是害怕恐惧越是镇定淡然,表里不一的紧,可真是让人发愁。
梁宣瞧着那小身板兀自强撑着,由不得心头一声三叹,正待安慰两句之时,却是心头精光一闪,陡然想起,自己做的这个梦究竟是何寓意?
往事如烟,飘丝如絮,却由着他这样一个外人将那些过往云烟再一次瞧得一清二楚,这究竟是为何?
梁宣锁眉,里里外外想了好几个来回,急得心跳都不同寻常地宛如擂鼓,倏尔睁大眼眶,惶然惊恐地瞪着眼前的小小身影。
定然是,定然是泽儿有危险了!
说什么以天下为聘礼,八抬大轿风光下嫁,那样不着边际丝毫不是他风格的疯言疯语,他怎得就会这样轻易地离开了他身边呢?!
当真是愚不可及!泽儿……泽儿!你可万不能做出不可挽回的傻事呀!
梁宣心头大惊,仿若千斤巨石正朝着他当头砸来,骇然地下意识侧身避过,不想却是额头一阵剧痛,瞬间便睁开了双眼。
自己却是趴在地上的,额头不偏不倚刚好砸上了床榻的一角,顿时肿起了一个大包,乌青乌青的。
梁宣知道自己这是醒了,然而仍旧是心有余悸,恍过神时,免不得细细喘着气,后背连发一阵冷汗。
水色听到动静,推门便走了进来,顺手却又把门给掩上了,神色复杂地看了梁宣一眼,清冷道,“这样大礼,不才在下生受不起,美人请先起来。”
梁宣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淡淡道,“知己美人小娘子,快些扶小爷起来,腿软……”
水色嫌弃地呸了一声,却到底走过去将人丢回到床上,累得满头大汗,埋怨道,“重得跟猪一样,你可得注意节食了啊!”
一个梦做得梁宣脑袋生疼,加之适才又磕碰到了,唉声叹气道,“我这样虚弱你却还要来气我,哎哟,头疼死了!”
水色道,“头疼那是你睡多了,也不想想,一闭眼竟然睡了足足……”水色一顿,抬头望天掐指这么一算,复又接道,“睡了足足十八个时辰,能不头疼么?”
梁宣一惊,急切道,“这么久?!那、老侯爷呢?我那玉佩呢?”
水色坐到椅子上,瞧着二郎腿,倒了杯水优哉游哉地抿了一口,就是不答话。
梁宣急得摧心挠肝,火辣辣的眼神直勾勾地炙烤着岿然不动的水色,终于软语道,“好知己,好美人,好水色,快些告诉我吧,不然我是要被憋死啦!”
水色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梁宣藏在被子里的下半身,突然诡异笑道,“也是,这都睡足了两天一夜,也该是要被憋死的。”
话毕,竟是恶劣至极地吹起了口哨,梁宣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没察觉没关系,可一旦注意到那地方,便深觉……要爆了……
这该死的水色竟然还这样挑拨,真真是作死!
梁宣紧紧拢着两条腿,面色铁青,目露凶光,恶狠狠道,“大爷的,算你狠!说,想要什么,除了小爷我的心和肉体,其余随便你挑!”
水色泼了盏里的茶,垂眸瞅着地上蜿蜒的水迹,并没应声。
气氛不由变得古怪,梁宣警惕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