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写了这么长阴谋论终于露出冰山一角,我还没想好那个“庄内规矩”是啥庄……好想要个v587的名字啊望天
第25章 二十五、少主很忧虑(四)(刷)
梁宣心头一沉,身形不由往前垮了一步,心惊肉跳,而更令他不安的,却是顾天佑脸上的白霜若有似无地竟是又长了些。
他极目望去,纵然模糊不清,然而顾天佑空洞的双眼之中恣意散发的阴寒邪气却仍旧让梁宣打了个冷战。
乐清将挣扎不休的顾芗死死箍在怀里,瞧着楼下快步涌过来的五个黑衣人,急切道,“跑啊,愣着作甚!”
梁宣咬咬牙,脚步沉如灌铅,竟是丝毫挪动不了。
他偏脸看去,侧旁正是岿然不动的慕容泽。
面色深沉,眸光如水。
心头不由一暖,仿若干渴时的一杯清茶,饥饿时的一块馒头,严寒中的一炉炭火,酷热中的……一个泽儿,满足而喟叹。
嘴角刚及扬起,慕容泽却是脸色骤变,甚至是抑制不住微微后仰轻呼了一声,梁宣兀自莫名之际,便听慕容泽急促地朝乐清喊道,“带着她先走!快!捂住她的眼睛!”
梁宣心头别得一跳,不详的感觉刹那间充斥着整个心脏,他心慌不安地缓缓挪回视线,眼前登时一片血光,心跳粗暴得骤然停止。
恍惚之间整个世界都陷入一大团分不清界限的惨白,妖冶血腥的红色突兀地在这里画下了一道让人齿酸心寒的绝望。
顾夫人的双眼凝固了最后的绝望和痛苦,脑袋无力地向左耷拉着,露出破败而脆弱的颈项。
破碎的颈动脉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顾夫人半边脸,在另一半苍白脸色的映衬下,格外红艳。
顾天佑缓缓从其中抬起头来,满脸血红,狰狞可怖,未曾闭合的口中甚至能瞧清楚森森惨白的牙齿,他伸出舌头回味似的舔干净了唇边沾染的鲜血,本就紫黑的嘴唇越发诡异骇人。
乐清只看了一眼,便火速将顾芗的脑袋揉进自己怀里,抱着她脚不沾地地朝另一头的出口奔去。
顾芗敏锐得察觉到了不同寻常,被禁锢在乐清怀里百般不愿,一时拳打脚踢,闹腾不休,哭闹尖叫。
乐清侧脸不当心遭受一击,险险擦着眼角,手劲却是丝毫不见松,心中震颤,更加不能放开这尚自纯真幼稚的孩子。
顾芗半天挣扎徒劳无果,不知名的恐惧迅速笼罩下来,让她不由失声痛哭,绝望而凄厉地尖叫着,“爹——!!娘——!!爹——!!娘——!!”
梁宣紧紧咬着后牙槽,双拳攥紧,指甲都深深陷进了肉里。
顾芗悲痛欲绝的呼喊宛如铁锤般一下一下无情而狠命地锤砸在他心头,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察觉到,他竟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无能、一无是处。
“真是该死!”
慕容泽低咒一声,一拳砸上二楼的木栏,梁宣猛然惊醒,茫然迷失的双眼瞬间重聚光芒,锐利的眼神立时转向木梯,那些杀手竟不曾有一人为楼下的血腥暴虐而止步,肃杀的眼神直指这里。
梁宣眸中寒光一闪,呼吸都变得极为轻匀而缓慢,眨眼间作出决定,他拽住慕容泽的手闪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既然顾芗怀里都藏有剧毒,那顾夫人的包袱里许是还有其他!
只能赌一把,若有,则逃过此劫,若无……
梁宣不由回头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慕容泽,径自扯着嘴角轻轻笑了笑。
若无,那他便再闯出另一条活路,因为他无法忍受这个人就这样死在这里。
他觉得有些心疼,有些不甘,有些憾然,有些悲哀。
慕容泽眼见着梁宣将顾夫人的包袱翻得乱七八糟,不由蹙眉道,“你在找什么?适才那种毒粉?”
梁宣头也不回,耳畔已经隐隐传来那些致命的脚步声,急促地说道,“能找到那种才当真是中了头彩!”
慕容泽不明所以,他并不认识那种剧毒,却觉得好用至极,若有此物相助,那五个人根本不足为惧。
真正该忧心的却该是那个陌生的女子,她究竟是谁?是敌是友?抑或只是一介乱管闲事不相干之人?
若她都只当是不相干,那更该不相干的此人又为何如此尽心尽力?他大可以丢下他自己逃走不是么?
心知肚明,所有的危险其实都只会冲他而来,远离他便会远离这所有的纷扰是非,甚至是性命攸关。
“你为何不走?”
慕容泽险些问出心中所想,却到底吞了回去,拾起靠在门后许是顾芗玩耍用的一只青竹杖,默默守在了门前。
死神的声音,冰冷而沉重。
梁宣翻找得满头大汗,严冬时节竟也能汗湿重衫,热切仓惶的眼神终于在某刻凝结,有些颤抖地将手里摸到的东西掏了出来,定睛一看,当即欢呼道,“找到了!”
慕容泽不由松了口气,却又不得不诧异,这段工夫并不浅,那些人怎得到如今都不曾过来?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来得太慢了?”
梁宣侧耳细细听了听,眼中顿时含了两大泡热泪,感动道,“这些人难不成是在等着我们找到武器,而后对等交手?”
慕容泽神情麻木地盯着那些欲拒还迎的泪水,凉飕飕道,“除非他们跟你一样脑子有病。”
梁宣不满地将慕容泽挥到一边,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仔仔细细地辨识了好一会儿,才谨慎地将门掀开一条小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门前的走廊上竟躺着一个黑衣人,目测已经断气。
梁宣目瞪口呆地猛地将门拉开,两步跳了出去,讶然喊道,“泽儿,快出来瞧瞧!”
慕容泽顿了顿,轻轻一步踏出,就看到,不知为何,原先还凶神恶煞的五人,如今却尽是尸陈在地,该是不久前都见了阎王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