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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津渡 第68节

作者:彻夜流香 字数:11345 更新:2021-12-29 13:50:33

    赤朱见他这番话一说,众人又动摇了起来,提起的笔又放了下去,不由心中大急。只见谢问柳从怀中取出一面黄色的旗帜,是亦裕的战旗,上面龙飞凤舞绣着东君,谢问柳展开这面旗帜笑道“以后我们就要拥着这面战旗大杀四方,拓宽领土,建立不世功勋……”他看了一眼众人,道“我们建功立业就从今天开始!”他手一指查察儿,道“此人阻扰我们的大业,煽动军心,对君上不敬……砍了,祭旗!”

    他祭旗两字一出,老疯子手起刀落,查察儿一颗人头就飞了出去,落在席间,博野立刻拿来盆,老疯子大大咧咧将仍然站着不倒的查察儿翻了过来,让他的血尽数流进盆里。不但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为之色变,连谢问柳也是止不住的手抖,虽然早就与博野说过可能要杀一个人才能震住众人,但没想到场面是如此的骇人。他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旗子泡入血中,忍着那粘滑以及一股呛鼻的血腥味,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亦裕,想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熏衣香,这么一想谢问柳忽然觉得自己的胆子又回来了。他高举双手将完全被血浸透的旗子展开,一字字地问“祭旗已成,众位将士要不要随行?”

    众人哪里还有迟疑,纷纷低头写字,谢问柳松了一口气,赤朱与博野均是脸露喜色。那些家信由赤朱家的快马分送了出去,谢问柳则与赤朱领着土拔家的军队将这些软禁的小领主带往兰都城。

    亦裕穿了一身月牙色的战袍独自坐在偏殿里,看着那空荡荡的酒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隔了一会儿,楚天暮穿着朝服进入偏殿,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酒席,低声道“君上……他们都上表称病不来了?”

    亦裕似笑非笑地道“意料中之事。”他拿起手边的头盔,微笑道“这样就出师有名了。”

    楚天暮犹疑了一下,道“君上,不如再想想有无其他的良策。”

    亦裕将头盔戴上,笑道“天暮,所以你注定只能是一个很好的谋士,无法成为一个很好的将军,你对一场战争不抱着期待,对一次血腥的胜利不觉得兴奋!”他手指着前方道“北国人都是马上得兵权,我就让他们在马上将兵权交回!”他大喝了一声来人。

    从柱子后面立刻现出穿戴整齐的将士,亦裕微笑道“你们都是优秀的、杰出的战士,却只因为出身贫寒无法展现你们的抱负。我想要还你们一个公平,但是贵族却不给我这个机会,现在我允许你们放手去夺回属于你们的荣耀吧!”

    将士们群情激涌振臂齐声高呼,突然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了一个头,急禀道“君上,所有的领主都在皇城外要求进城参加国宴。”

    亦裕与楚天暮交换了一个讶异的眼神,亦裕看着下面沉寂下来的将士,皱了一下眉,一挥手,他们立刻消失在偏殿巨大的柱子后面。

    所有的领主由太监们领着陆续走进偏殿,却见亦裕一身战袍高高坐在正座之上,均眼皮跳了几下。

    等他们行过大礼,亦裕才微笑道“各位不是都上表病了吗,我还以为你们都不会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当中实力较大的巴赫查家领主扫了一眼众人,才立前道“君上,我们世代追随北国皇朝,虽然不敢自称个个都是肱肋之臣,但是也算忠心耿耿。我们北国人没有南国人会做文章,君上有话,不妨直言。”

    楚天暮挑眉喝道“大胆!”

    亦裕抬手制止了他,笑道“爽快,即然如此,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他走到他们的面前,看着他们的眼睛慢慢地走过,道“朝廷有意要集中兵权,这样才能统一筹画,迅速调配,为将来与南面的一战打下基础……也可以减少各领地之间不必要的摩擦,诸位可以继续带兵,但是以后将会统一受朝廷管辖。诸位为北国立下的汗马功劳,朝廷不会忘记,已经授予你们的封地也不会改变,你们以为如何?”

    巴赫查淡淡地道“君上想必已经拿定了主意,又何需我等的意见。”

    亦裕微笑着道“那巴赫查你的意思就是已经同意喽?”

    巴赫查一弯腰道“我们素来忠心耿耿,君上之意岂敢拂逆,只不过也请君上能同意我等一个请求。”

    亦裕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乾脆,不由眯了一下眼,道“讲!”

    “君上所言极是,其实各个领土多年来供养军队所费甚钜,没有家族不捉襟见肘的,只不过念着朝廷的恩德,才苦苦支撑至今……”巴赫查一诉苦,众人连连称是,更有人大声道已经是入不敷出,亏空甚钜,巴赫查见亦裕沉吟不答,又道“君上卸了我们的兵权,也等于卸了我们的重担。只是我等跟随先主多年沙场征战,如今年纪也大了,即便想要再效力于新君,也是有心无力。再加上朝庭人才济济,也早就用不上我们这些老骨头。奏请君上允许我们解甲归田,退隐田林,以享含贻弄孙之乐。”

    楚天暮看了两眼巴赫查,心想此人到是个人物,他以退为进,暗示亦裕如果接过兵权,就意味着他只能接受这些军的士兵,却得不到这些领地的军需支持,更严重的是,所有的军队都会少了领军人物,北国一夜之间将会少上十数位的将军,这等于亦裕接管了一盘散沙。巴赫查长眉宽耳,颇有福相,过去总是低调得很,因此尽管颇有实力,亦裕却没有在军考中把他的继承人定做目标。没想到呼儿金一败,他突然风升水起了起来。

    亦裕沈默了一阵子,突然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眉轻轻扬起,轮廓分明的嘴角微微弯起,道“好,准奏!”

    巴赫查似乎没想到亦裕的性子如此狠烈,完全不受要胁,背后众人一阵窃窃私语。巴赫查嘴角抽搐了一下,才道“这些个领地土兵性子都野得很,以后还要君上多费心了。”

    亦裕拂了一下衣袖,还没说话,就听有人大声道“这就不劳领主大人费心了!”众人一愣,只见一个圆脸的少年正是谢问柳,他领着二十来个年青子弟鱼贯而入,他们押解二十几位人质,反而比快马急奔的领主们要慢了片刻进城。众人自然立刻识出他身后跟的,正是疑心被东君挟持的儿子们,见他们安然无恙,都是一阵喜又一阵忧。

    谢问柳走上前煞有介事地道“君上让臣去招募人才,现有二十多位青年俊杰表示愿意为朝廷大军效劳,据臣所查,他们个个都是真材实料,是北国一等一的人才,因此臣等不及连夜带着来引荐给君上。”

    亦裕没想到谢问柳失踪了几天,居然把这些领主的继承人都弄到了一起,他是何等聪明的人,领主先是告病,继而快马赶来赴宴,先是硬顶转而软磨,想必所有的转捩点都出在这群继承人身上,他不动声色由着谢问柳这出戏往下唱。

    谢问柳见亦裕脸上全无怒色,相反眼中含着笑意,似在鼓励他往下说,他立时觉得勇气倍增,从怀中掏出一面血旗,展开道“众位俊杰愿意齐聚这面战旗之下建功立业,只是当中有一位名叫查察儿的科隆多家族的子弟,他不但妖言惑众,破坏君上招揽人才大计,还出言诋毁君上,实属大逆不道,众位仁杰为表忠心,已经将他杀了祭旗以表追随君上的决心。”

    查察儿的父亲都野一声大叫,颤抖着手气急败坏,道“你这个贱民,居然敢杀害无辜的贵族子弟。”他说着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柄匕首就往谢问柳插去,他离谢问柳很近,扑过来的速度又甚为迅猛,眼看就要伤着谢问柳,却见亦裕人影一闪,一掌击在都野手腕上,匕首飞了出去斜插在大门的门框上颤动不已。谢问柳躲在他的背后,吓得两腿发软。

    亦裕满面怒容指着都野道“若是谢问柳指责查察儿还只是一面之词,你竟然敢君前露刃,刺杀朝廷命官……”他一字一字地道“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这个君上放在眼里,查察儿恐怕是言传身教的吧。”

    巴赫查原本踏前一步想替都野求情,但见亦裕突然如此指控都野,心中叹了一声都野此命休矣,看来亦裕是要杀了这只鸡给他们这些猴看了。

    都野见众人都不再吭声,他血红着眼睛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你们都怕了吗?不吱声了吗?你们的骨头都软了吗?我们北国人个个都是坦坦荡荡,不像这些南人,个个卑鄙无耻,小人技俩。”

    亦裕看了他一会儿,一甩后摆又坐回了龙椅,轻描淡写地道“说下去!”

    谢问柳接触了亦裕一阵子,也知道他盛怒之下,未必处置最狠,反而倒是平静,说话淡淡轻轻的时候,会做出一些叫人发栗的事。他原本杀查察儿也属无奈,他对着查察儿发狂的父亲也有一些歉然。如今亦裕已经稳操胜券,似乎已经没有再杀都野的必要,谢问柳眼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亦裕,不由也替他捏了一把汗,此时连忙站出来道“没错,我是南人,我怎么卑鄙无耻了?”

    亦裕侧过脸,扫了他一眼,谢问柳不看他,也能感到那目光像把寒刀子,刮得皮肤生疼,他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都野冷哼道“你们挟持了我们儿子,逼着我们进京可有此事?”

    “笑话!”谢问柳笑道“请问我如何挟持小领主,我不过带了一个侍卫,一个家丁,如何才能将二十多位小领主都挟持?”

    都野冷笑了一声,道“你不要以我不知道你们葛尔朗家勾结了土拔家。”

    他这话音一落,赤朱父亲窝阔恼怒道“你说话要当心,不要欺人太甚!”

    谢问柳笑道“你这么说,就是小看了这二十多位俊杰,在你的眼里,他们也就是一些仰仗祖荫,一无是处的贵族子弟,唯一的价值也就是被敌人挟持利用……”

    他此话一出,不但他身后的小领主们面露怒色,连众位领主也是面有不悦。

    谢问柳冷笑道“我要说你错了,他们不但个个是好汉,而且个个都有真才实料!”他顺着次序将那些小领主的特长又说了一遍,当中自然又夸张了几分,以至于听起来这些小领主个个都有一些神乎其技。他这一手不但小领主们受用,连领主们也是颇有颜面。尽管谢问柳已经在土拔家露过这手,但是在他们父辈面前被谢问柳这么夸奖,就算对谢问柳有几分嫌恶之心的人也不禁对他恢复了几分好感。

    楚天暮不由饶有兴趣地看了几眼谢问柳,这个人平时貌不惊人,行事谈吐均是一个中庸之质。可他又仿佛是一个异数,总有令人吃惊之举。他未战先降,还一连写了二十四封投降信,可是他居然敢与实力最强的呼儿金家族过不去,一个人带着中毒无力的亦裕逃亡。他看起来胆小怕事,亦裕轻哼一声能让他抖半天,可是他现在居然敢瞒着亦裕把全北国贵族的继承人都给绑架了,还先斩后奏。楚天暮眯了一下眼,心想难道此人深藏不露。转眼见亦裕是眼里闪烁着笑意,仿佛也觉得谢问柳有趣无比。

    “好!”亦裕站了起来,走近那些领主,拍着他们的肩,高兴地道“果然都是人才!吩咐军部全数入册,朝庭要重用!”

    他话音一落,领主们都是面色一变,入了军部的花名册,以后便是军籍,亦裕转头直视着都野淡淡地道“至于查察儿与都野之罪,念及其祖先过去拥戴先皇之功,免其死罪,也不累及家属,但夺其领地世袭之位,都野发配北疆。至于科隆多家族的领土就暂时由邻近的土拔家族代为掌管吧!”

    他一句话落下,都野脸色更是发白,刚还想开口,却被巴赫查打断,道“科隆多家族犯下如此大罪,君上能念其祖先的功劳,罚不连众,臣等均铭感五内。”科隆多再狂燥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家人着想,浑身颤抖着与冷冷打量着他的亦裕僵持了一会儿,才浑身软瘫于地,颤声道“小臣……谢主隆恩。”

    谢问柳松了一口气,亦裕也是面露微笑。这时最激动自然还算土拔家族,他们接下科隆多的领地,其实力一跃成为众位领主之首,窝阔是激动得连谢恩都忘了,亦裕走到他面前才惊醒过来,正要行礼却被亦裕阻止,亦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也知道窝阔叔叔年岁大了,也不忍您多操劳,我看赤朱年富力强,行事也果敢,就让他去隆科多的领地上锻链锻链吧!”

    窝阔见亦裕如此赏识赤朱又是一喜,连忙带着赤朱跪头谢恩。其他的小领主见赤朱年纪轻轻就一跃升成一方领主,哪里还再有犹疑,只恨自己不能早点像赤朱这般拿定主意。军部的人一来就纷纷跟着走了,等小领主们都被带下,领主们是个个面带土色,亦裕环视了一下他们,才微微笑道“开席!”

    酒过三巡,已经是午夜时分,谢问柳搀着亦裕往后宫走。亦裕着实喝了许多酒,他从小没有生长在北国,也没养成北国人的酒量,但是性子倔强,今天心情又特别好,因此来者不拒,虽人前不愿示弱,可是一进后官就再撑不住了,撑在一棵树前吐了起来。谢问柳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再将他扶着进了上书房,命人弄了点醒酒汤喝了下去。

    谢问柳与太监一起将他服侍着躺下,眼见亦裕平静的睡容,想起他在席间拍着他的肩膀夸他是北国的伯乐,还敬了他一杯酒,当时谢问柳只觉得叫他死了都值得。可是回头一见亦裕不再忧虑的脸容,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做这么多也许只为了不见他悲,不见他愁,再也看不见他背着人落泪。

    谢问柳再低头见亦裕的脸额在灯光下泛着潮红,整个人很放松,嘴唇自然向前嘟着,看起来有几分孩子气,而不是一贯的肃杀。谢问柳禁不住靠近了他,想亲一下又不敢,他低头喃喃地道“我文不成,武不就,我拿不出什么真本事来支持你,我只知道我会永远用心来支持你,希望你不会嫌弃……”

    他刚想抬起身,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狠狠地抓住了动弹不得,亦裕一翻身将他压在底下,他一口咬在谢问柳唇上,谢问柳也顾不上吃痛,只觉得身子立即发烫了起来。两人拼命撕扯着对方的衣裳,一会儿便裸裎相对,谢问柳光溜溜地被亦裕翻了过去,想到第一次的经验,他不禁害怕得畏缩了一下,但亦裕的双腿夹着他的臀部甚紧,逃无可逃。亦裕的手指突然在他的肩部轻轻摸了一下,屋子中有片刻沈默,然后谢问柳的脖子被套上了一样东西,他低头一看正是亦裕总是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那上面还沾着亦裕暖暖的温度。谢问柳只听亦裕淡淡地道“你立了大功,没什么赏你的,这是我小时候父皇送我的礼物,就赏给你吧!”

    谢问柳手里攥着那块玉佩嗫喃地道“那……这块玉佩这么贵重,为什么要送给我?”

    “太大了,挂在脖上子沉!”

    “那好,我替君上戴着,君上一样可以天天瞧见!”谢问柳高兴地说,亦裕已经不知道找来什么滑腻的东西涂在自己的后面,清凉无比,然后似乎有一根手指探了进去,谢问柳只觉得心痒难耐,浑身酥麻,脑子里一片空白后面的什么也记不得了,只道亦裕大力地撞击他的臀部,他就只剩下大声呻吟本能,声音之大跟鬼哭狼嚎似的。

    亦裕醉酒,又跟谢问柳尽情寻欢,不一会儿就疲惫不堪,躺在谢问柳身边沉沉睡去。谢问柳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只觉得刚才狂欢的余韵仿佛还在屋里悠然未去,那床仿佛还在猛烈摇晃着,亦裕肌肤触手滑腻的感觉似乎还在手里。一想到这里谢问柳只觉得下面又涨得生痛。他大着胆子摸了一下亦裕的脸,见他依然沉睡毫无反应。于是爬到了他的脚下,悄悄翻起被子,见到了亦裕的下半身忍不住赞叹了一下,只觉得亦裕长得完美,连私处也比自己要漂亮几分,他想着下面止不住又涨大了几分。

    谢问柳看完了前面,又好奇后面,亦裕总是从自己的后面进去,就能弄得自己神魂颠倒,不知道他的后面又是怎么样的。谢问柳越想越好奇,他伸长脖子见亦裕全然昏睡,就慢慢地抬起亦裕的双腿,只觉得脑子闷一声都炸开了,那淡粉色的私处,犹如一朵盛开蓓蕾,每一条褶皱都如一条花纹一直延伸到谢问柳的四肢百骸,在那里点起一串串火焰。谢问柳全身都快被烧沸了,哪里还顾得别的,慌慌张张扫视了下四周,找到了亦裕刚才使用的油,见是冬日里北国贵族用来护手足的油脂。他照着亦裕的做法,沾了一点轻轻抹在四周,只听亦裕轻轻哼了一声,但却并没有睁开眼睛。谢问柳又伸出一根手指伸了进去,做好之后,他再也耐不住,挺起分身对准亦裕的私处就冲了进去,亦裕疼得立时睁大了眼睛。谢问柳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但是自己的分身不但没有缩小,反而因为亦裕体内的温度又涨大了几分,浑身都叫嚣着要发泄,卡在亦裕的体内进不得也出不得,谢问柳只好看着亦裕既惊讶又生气的脸呜咽道“奴,奴才色胆包天,该死!”

    亦裕气急,低声喝道“那你还不快点!”

    谢问柳大着胆子,一阵冲刺,无论如何,他总算了了心愿……

    第二天天明,上书房外走廊寒风阵阵的地方,谢问柳哭丧着脸跪着,亦裕面无表情站在那里,身后的两个太监捧着两大摞的书。亦裕随手那过一本,扫了一下封面道“论语有没有读过?”

    谢问柳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没有。”

    亦裕啪一记将那本论语放到了他的头上,道“论语是圣人孔子讲为人的道德礼仪,是人之根本,你怎么能不读?”

    谢问柳摇摇晃晃顶着那本书,亦裕冷声道“这本书如果要是掉下来,你就要被罚抄上一百遍的论语。”他见谢问柳连忙挺直了脊梁,认真顶书,他轻哼了一声,又抽出一本道“中庸你读过没有?”

    谢问柳立刻大喜,道“这本奴才读过!”

    亦裕淡淡地道“哦……那都说了些什么?”

    谢问柳觉得明明见过这本书,先生也彷佛说过,可是不知道怎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这本书都说些什么,他读三国,章章节节几乎都能倒背如流,可唯独这些书读过就忘。

    亦裕哼了一声,将这本书又放到了他的头顶,道“这本书是叫你如何为人处事,你又怎么能不读。”

    他这么问一本放一本,很快太监手里的书大半都到了谢问柳的头顶,谢问柳连呼吸都得放轻了,很怕一不小心把头顶上的书都震下来,每个抄上一百遍就惨了。

    亦裕挥挥手让太监们退走,看着谢问柳老大一会儿,才淡淡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谢问柳被他一问,脱口道“是!”说完自己的脸又一红。

    亦裕又接着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谢问柳被他这么一问,倒是愣住了,喜欢就喜欢了,他从未问过自己到底喜欢亦裕什么。亦裕性子冷,又喜怒无常,哪样谢问柳都夸不起来。可是他这么一问,亦裕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就自然而然在心间浮现了,于是谢问柳愣了片刻,便小声道“君,君上英俊无比,世上无双,真的,我从未见过像君上这样俊美的人,我,我第一次见到你,还当是碰上了神仙,不是神仙怎么会长得这么漂亮,我,我为你死一百次都值得……”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老大一会儿,眼皮一抬却见亦裕早走得人影无踪,不由气馁地想,莫非我措词不够典雅,没夸出君上的神韵来,所以他不高兴。他看着自己头顶上的书,忽然想起三国里的曹植写的洛神赋当中有一句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心里暗悔刚才没把这二句背出来,没准说出来君上就高兴了。他有一些郁闷,刚想叹一口气,但没叹到一半头上的书就晃了晃,吓得他把后半句叹息生生咽了下去。

    他头顶着那堆书生生捱了半日,还不见亦裕派人来赦了他,心里暗想只怕亦裕是铁了心要让他将头上这些书抄上一百遍,不由心里暗暗叫苦。廊前太监宫女们走来走去,见这位昨儿个还是北国的伯乐,今天就顶了一大堆书在风里头摇晃着,都是暗自掩嘴偷乐。

    谢问柳正顶得脖子发僵,头晕脑涨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裙摇的琼佩响,一双素衣裙边映入谢问柳的眼帘,谢问柳一抬眼帘,见庄之蝶正被一位小宫女搀着微笑地看着他,道“咦,这不是北国的伯乐嘛,怎么一大清早在这儿顶书?是要发奋图强么,我只听说过头悬梁,还没听过头顶书的。”

    谢问柳乾笑了一声,道“娘娘,取笑了。”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娘娘,这一次我立了功,你也没赏赐我?”

    庄之蝶微笑道“哦,你这是问我要赏赐吗?”

    “不,不敢……娘娘,上一次是臣不对!”谢问柳小心翼翼地道“不该自作聪明,我那点算计岂能入娘娘的法眼,娘娘聪明睿智……娘娘,你就看在臣这一次的功劳份上,同臣这个……和好如初了吧!”

    “大胆!”庄之蝶身边的宫女竖眉怒喝了一声。

    谢问柳急道“臣,臣不是那个意思,臣不会措词……”

    “行了!”庄之蝶一笑,又叹了一口气与宫女离开,可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道“你等一下把头上的书都送我宫里去吧,要是君上问起来,你就说都是我借了看。”

    谢问柳大喜,语无伦次地道“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娘娘宽厚犹如刘玄德,聪明赛似诸葛亮。”

    他一通乱说不但庄之蝶笑了,连她身边的宫女也笑了,两人不再理会谢问柳,转身离去。风中悠然地传来两人的说话声,只听那宫女笑道“娘娘,这个人倒是与那陆展亭有几分相似之处……”

    庄之蝶轻笑道“小青你又胡说,他怎能跟展亭哥哥相比。”

    宫女嗤笑了一声,道“是啊,他怎么能同咱们南国第一才子相提并论,陆展亭是狂放无羁,他不过是因为无知,有点滑稽罢了……”

    廊里的风将她们轻声对话送得很远,一字不落地进了谢问柳的耳里。谢问柳沮丧地甩下头上的书,不由又想庄之蝶先前说过的亦裕只爱那份惊才绝艳,他一把抓过书暗想,难道我就做不得才子吗?他这么想着,将地上的书统统拿起,用衣服裹着一路跑出了宫,奔回了自己的屋子,关门一本本细读了起来。

    从此兰都城里多了一位好学的长侍郎,但凡城里边来了一位好的汉人先生,他必定要去拜访一番。这么一位智勇兼备,又谦逊好学的长侍郎自然备受人绝口称赞。有的时候亦裕听了,也是嘴角微露笑意,只是这份微笑太淡了,常令人觉得他是无动于衷。

    第七章

    春去秋来,白露已过,北国冬日来得早,茫茫大地已经是一片肃杀,静静候着第一场雪的到来。腊梅盛开,风动暗香满,霁色暖光照射的院中,一位少年郎正在仔细读书。

    有一位紫红脸色的青年推门而入,一把抽掉少年郎手中的书,笑道“谢大人,不喜欢的又何必要硬撑,走,我们打猎去。”

    那少年郎正是谢问柳,他的圆脸渐褪,已经露出了成年男子的轮廓,模样也似比过去俊俏了不少。他每日里不但读书,还跟着老疯子习武,不但武艺大进,身板也强壮了不少。这一年的将养,眉目间已经颇有气势,任谁见了他都会以为确实是贵族子弟,绝想不到他曾经是一个磨豆腐的小子谢问柳叹气道“说起这些诗书果然是好,可多是伤情悲月,远远不及三国精彩。赤朱,你说为什么偏有人爱诗书,却不爱三国呢。”

    “这些人哪里懂得征战沙场乐趣,走吧,我听说兰都城外有一处山谷里头来了一群野鹿,我们去猎它几头,今天晚上就烤鹿腿子,喝鹿血酒,再招他几个波斯女郎跳舞。”

    “可是我听说宋家请来了一位博学的先生,今日便到,我已约了他吃晚饭呢。”谢问柳说着颇为踌躇。

    “什么先生,改天不行嘛!”赤朱不以为然地道。

    “你不懂,这位先生特别得很,他居然说圣人之言,未必不狗屁,还说三国皆学问,如此真知灼见,必定是位有学之士,我怎么能不早点去拜会!”

    赤朱无奈地又道“不是晚上的事吗,还有老大一会儿功夫呢,我们先去打猎,大不了这烤鹿会改成明天不就成了嘛。”

    谢问柳好久没有松动筋骨,被赤朱这么挑唆,立即心痒痒,令人牵来归雪,飞身上马跟着赤朱带着几个人出了城。归雪这匹老马在谢问柳的细心照顾之下恢复得很好,如今出城一路急驰,竟然宝刀未老,王气犹在,赤朱他们的马始终落于其后,不敢超越。

    众人骑马进了山谷,却发现这里似乎下过那么一场小雪,鹿的踪迹被掩没了不少。众人找寻了一圈,也未见鹿群,不由都有一点扫兴,忽然听人低声道“快看那边。”

    只见几棵树后,二三头公鹿正在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着。赤朱一勒马绳道“看我的!”他张弓搭箭一马当先追了过去,众人也不甘示弱纷纷跟了下去。

    那几只鹿很快惊觉,转身飞奔,众人心急它们逃脱慌忙纷纷急射,谁知那些鹿拐了个弯钻进路边枯草堆里去了,那几支箭却笔直向前,正对着一个在草堆中摇晃着的人,谢问柳见那人身形狭小,显然是个孩子,不由脱口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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