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忆墨也看到了那个摊子,就说道“我也饿得很了,我们去买吧。”
清宁英澈点点头,就从元宝上掰下一块儿,买了十几个大烧饼,一个烧饼里又夹了两个卤蛋,一片豆腐干。
一行人就这样边吃边走。
走了没多大一会儿,清宁英澈还在想要不要买两马车代步,就听身后一声大喝。
一个精壮的中年人朝他们飞奔过来,一站定就命随从的二十来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希奇、希特护在清宁英澈左右,清宁英澈却只看着这中年人,等着他说话。
中年人大喝道“付文斌是我小子,我是付文斌他老子!”
清宁英澈挑了挑眉,也不说话。
付父又向身后喝了一声,两个人推搡着两个人就进了清宁英澈的眼。
被推搡的,是之前卖唱的那两个女孩。
两个女孩哭得更惨了,不但眼圈肿了、嗓子哑了,连身子都虚了。
付父盯着清宁英澈,大声道“老子要替老子的小子讨个说法!不然,老子就给这两个小姑娘要说法!”
清宁英澈还没说话。
花令到清宁英澈身后将下巴搁在他肩上,阴笑起来说道“现在呢?”
精壮的男人瞪大了眼,随着这一脸邪气的人的目光过去,他突然就像一块儿石头一样不能动了。
两个女孩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而他所带的二十几名随从不知何时也早已不声不响的横在了地上。
付父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瞪着那将两个女孩护在身后的人。
付父忽然身体一震,已经缓过神来。
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将长发撩到耳后的人,淡淡说道“微微开口笑。”
花令问道“你知道?”
付父哼了一声,说道“有谁不知道?有谁不知道在北京有个‘微微开口笑’的男宠把吏部尚书给当堂气死了!就因为吏部尚书家的小子撩了他一下。”
“听说——”付父又不住的打量非忆墨,说道“微微开口笑新训了一批人,可以当成侍从护卫——他们武功都很了得,也很听话。”
“听说你需要钱。”付父拿出一张银票亮给清宁英澈看,又说道“这个够了吗?”
清宁英澈也不接银票,转头对非忆墨说道“墨墨,我就说你很值钱嘛!”
“不不不。”付父摇头,说道“我不想买他。我只想和他打一架。看看他的武功究竟如何,我可以再去买一个。一千两纹银,我还是花得起的,再花一千两也不多。”
非忆墨接过了银票,问道“贵人你想怎么打?”
付父笑了,说道“倒是会办事,也会说话,不错。”
付父拍了拍手,说道“这样吧。我们都赤手空拳吧。这样最验得出底子。”
清宁英澈带人后退,空出一个场子来。
非忆墨站在场子中央,抱拳道“指教了。”
付父眼睛一眯,满含厉色,二话没说就挥拳直扑人的面门。
非忆墨猛地矮身,同时左臂格挡,右手寸拳重击付父下腹,将人击飞。
非忆墨抱拳鞠躬,又道了句“指教了。”
付父半晌不能爬起,仰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走吧。我的钱花的很值!”
非忆墨看着清宁英澈已经走了,就要跟上,就听身后人喊了声“等等!”
付父大声道“付强!你叫什么?”
非忆墨说道“非忆墨,字凤鸣。”
“好!好啊!”付强大声道“以后若是没钱花了,就来找我!”
非忆墨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回头道“把你的全部家产转送给凤凰镖局萧鸣博,告诉他,十年后归还于你。”说罢,就走了。
付强躺在地上虚弱的摇摇头,无奈的笑道“我那个败家子啊!当真能白手起家吗!”
非忆墨跟上了清宁英澈。
清宁英澈看着非忆墨,脸上的表情是笑的,可看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清宁英澈伸手向那两个紧跟在他身后的女孩,介绍道“宝宝,贝贝。”
非忆墨眨眨眼看着她们,微笑道“姑娘好。”
宝宝攥着清宁英澈的衣角不放,低声道“爹爹已经不在了……我们无依无靠的——就收留我们吧……”
贝贝说道“我们可以做你的女人!就是公子嫌弃我们,我们当奴婢也行啊!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付公子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宝宝温暖又柔软无骨的身子轻轻贴进清宁英澈怀里,软声道“公子就留下我们吧……求求公子了……”
清宁英澈的脸色更难看,见花令在一旁看笑话就横了他一眼,又尴尬的看着非忆墨。
非忆墨想了想,就说道“我们去买辆马车吧。”
当非忆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清宁英澈的脸色至少比刚才还难看十倍,简直是青白青白的。
花令在一旁看的窃笑不已。
白竹在一旁看花令笑,以为他心情很好,就试探着和他说话,就小心的问道“他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花令想都没想就说道“凤鸣不会吃醋。栖桐啊——哈哈哈——”
白竹心中一喜,又问道“是不是凤鸣根本不在乎啊?”
花令忽然不笑了,没有情绪的问道“你觉得我还在乎你吗?”
白竹心中刚刚回暖的温度又降到了冰点,连日来花令对他不闻不问被无视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怒道“你为什么不在乎我!你应该在乎我、喜欢我的!你喜欢我的!”抓住花令的衣服,他又说道“你喜欢我的对不对!”这句话是问,也是在回答。
问花令,回答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烦逼——我好想浪一浪!
我不要学习!
我不要考试!
我不要、不要拉!
我不要!
考试他欺负我!
老是把我压得动弹不得!
考试又欺负我了~~~
呜呜呜~~~~~~
☆、绝——拾叁
绝——拾叁
自打那付文斌他老子花钱买了顿打后,清宁英澈就看到了商机。
白天赶路,半晚时让非忆墨去卖力气,专门和人打架。
若是有人能打赢,奖一千两银子,若是败了,给一吊力气钱就行了。
非忆墨场子的人群之外,花令和清宁英澈在一旁茶摊坐了。
花令说道“你怎么就是个钱串子?我真是没看出来。”
清宁英澈笑道“人要穿衣吃饭,没钱可怎么行。一大家子都靠来我养呢。”
花令阴笑起来,说道“你就这么一路打到花舍去,也不怕吓了小蛇?”
“没有。”清宁英澈喝了口水,说道“今天最后一场,钱够我们花天酒地挥霍好一阵子了。”摇了摇手中茶碗,清宁英澈又说道“再说,不打扰一下‘小蛇’,让他分神,我们怎么能‘顺尾抓头’。”
花令阴笑着,说道“你想让他主动来找上你?”
清宁英澈不说话。
花令“咯咯”笑着,说道“你看那两个‘宝贝’是不是‘蛇尾’?”
清宁英澈笑了,说道“我查过了。她们没问题。太没问题了。”
花令说道“这不就是她们的‘问题’吗?”
清宁英澈说道“非忆不想她们受伤,她们不过是随时可能被人舍弃的棋子罢了。”
花令笑了,转而说道“他似乎对那两个女人特别的好?”
“他——”清宁英澈只有叹气,说道“他对所有女人都很好。”
花令问道“栖桐,你怎么不生气呀?”
“生气?”清宁英澈摇头,说道“那我早气死不知几回了。”
花令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杀了那两个女人。”
“杀?”清宁英澈又摇头,说道“除非我能将天下女人都杀光。但是,我不能。”
“呵呵……”花令笑道“你可真心宽。”
清宁英澈也“呵呵”的笑,瞟着花令说道“我的心若不宽,你现在不死,也是个残废。”
花令想起非忆墨那段时间的悉心照顾,清宁英澈说的话不假。
花令苦笑,说道“像你——我做不来的。”
有几个人能忍受,忍受自己的心上人对别人比对自己还好?
花令扭头看了看将场子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说道“和人比武来钱虽不大,但却快得很,不再弄几场吗?”
“够了。够我们一路的花销了。”清宁英澈说道“人总要学会知足不是?”
花令又在苦笑了,说道“年纪轻轻就怎么没有上进心,定成不了什么大气。”
清宁英澈抬了抬眉,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