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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陆血族断代史 第20节

作者:唇亡齿寒0 字数:12278 更新:2021-12-29 13:46:51

    “别紧张,拉尔热的巴蒂斯特。”埃德加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护送一个朋友前来此地。你伤了受她庇护的孩子,她来寻仇,就这么简单。”

    说罢,他闪开身,为一直站在他背后的披斗篷的小孩让路。小孩走进舱室,她身上散发着比埃德加彭斯更为恐怖的魄力。

    斗篷下伸出一双纤细苍白的小手,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洋娃娃般精致漂亮的面孔。她外表的年纪不足巴蒂斯特外表的一半,实际年龄却比巴蒂斯特和埃德加加起来还要大。

    “佩德雷加斯的伊莎贝拉向你致意,巴蒂斯特拉尔热。”

    这是巴蒂斯特一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48、黑色利刃17

    4月21日,一列火车载着亚伯拉罕林肯的遗体,从华盛顿驶向伊利诺伊州斯普林菲尔德。整列火车都覆着黑色的布匹,挂着花环,车头蒙着一张巨大的黑毯子,上面放着总统的遗像。

    成千上万的民众涌到铁路边,送别灵车。男人脱帽致敬,女人弯腰鞠躬,孩子们在山坡上挥舞着国旗。白天,迎接它的是鲜花和礼炮,晚上,人们点起篝火,为灵车引路。从华盛顿到斯普林菲尔德,铁路变成了一条金色的火光。在费城,为了见到总统最后一面,人们从凌晨排队到天黑,密密麻麻的队伍从独立厅蜿蜒而出三英里长。在纽约,近五十万民众送别了总统的灵柩,那些来不及在市政厅向灵柩献花的人,追着火车向西边奔跑。七百多万人在灵车沿途为总统致哀,一百五十万人瞻仰了总统的遗容。

    在灵车到达纽约的前夜,两个黑衣人偷偷爬上了火车,没有惊动任何人。他们径直来到安放着棺椁的车厢。夜已深了,林肯的夫人和儿子在另一节车厢休息,棺材边守夜的只剩下爱伦平克顿。

    这位私家侦探兼吸血鬼猎人对两位访客的到来没有表示任何惊讶。

    卡尔文布莱克这时应该称他为卡尔文佩德雷加斯了对平克顿说“打开吧。让我见见老朋友最后一面。”

    平克顿和拉米那一起搬开棺盖,让它斜靠在棺材上。亚伯拉罕林肯静静躺在铺了丝绒的棺材里,神情平静。他的遗体做了防腐处理。棺材里放满了鲜花。

    卡尔文在棺材边坐下,凝视着这位已经获得了安息的朋友。

    “你还记不记得,”他对平克顿说,“五年前护送亚伯拉罕从斯普林菲尔德到华盛顿的,也是我们三个。”

    “忘不了。”平克顿沙哑地说,“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当时,每当火车在站点停靠,林肯就要下车会见民众,发表演说。今天,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铁路沿线,送别总统的灵柩。

    在林肯离开斯普林菲尔德时,他发表了一场演说。“此刻,我离你们而去,不知道是否还能回来,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因为我面临的使命比华盛顿还要艰巨。如果没有曾经帮助过华盛顿的神圣上帝的协助,我不可能成功;如果上帝保佑我,则绝不允许失败。”他的确成功了,却也没能活着返回那座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小城。

    像所有为死者守夜的人一样,卡尔文、拉米那和平克顿聊起了亚伯拉罕林肯的往事,他们聊他和玛丽托德的婚礼,聊他竞选时期的轶事,聊他的儿子们。接着他们说起了自己。平克顿说他会回到芝加哥,那儿还有他的一家私人侦探社,不过侦探社背后实际上是个吸血鬼猎人的事务所。卡尔文已经变成了血族,不能再以人类的身份生活下去。他决定选个合适的时间,宣布他的“死讯”,把财产“捐赠”给一家“福利机构”。那机构实际上是一个互助组织,负责为血族制造合法身份,卡尔文可以通过它继续经营自己的产业。拉米那说他的母亲也是卡尔文的血族之母堂娜伊莎贝拉会搬来美国住一段时间,教导卡尔文有关血族的事。他们两人都相信堂娜一定会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卡尔文说起了自己的小仆人托马斯,他梦想成为一名吸血鬼猎人。平克顿很欢迎他来自己的侦探社工作。在将来的某一天,小托马斯会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黑人吸血鬼猎人。

    最后他们的话题又回到了亚伯拉罕林肯。

    “你相信吗”平克顿从马甲里掏出一个锡制酒壶,抿了一小口。

    “什么”卡尔文问。

    “黑人奴隶得到了解放,他做到了这一点。可是你相信有一天在这个国家,所有肤色的人都能平起平坐吗你觉得那可能吗”

    卡尔文思考了一会儿。

    “我的养父教育过我,建国之父们在独立宣言中写过人人生而平等,这是不言自明的真理。他们为每个美国人都开出了一张支票,可以从正义的银行里兑现他们所许诺的自由、平等和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不应是一张空头支票。不论是对白人还是对黑人,它终有一日会兑现。1也许不是现在,也许是几十年后,几百年后,也许需要几代人的努力,也许会付出很大的牺牲,但是我相信终有一天它会实现。”

    1865年5月3日清晨,一艘捕鲸船在费城短暂地靠港。船还没停稳,堂娜伊莎贝拉就跳到了码头上,敏捷的动作吓了旁边的码头工人一跳。

    她摘下头上的纱帽,高高举起,用力挥舞着,对一名靠在船舷的银发男子叫道“喂埃德加你不一起来吗”

    男子冲他摆摆手,表示“不必了”,接着,捕鲸船驶出了码头。它来费城只是为了把这位小小的客人送下船。

    堂娜伊莎贝拉戴上帽子,从腰带里抽出一把缀满蕾丝的小折扇,边摇边抱怨“晒死了晒死了,拉米那那个小混球在哪儿呢不是说好了来接我的吗”

    她在码头等了大约十分钟,拉米那才驾着马车姗姗来迟。堂娜伊莎贝拉劈头盖脸一顿痛骂,拿她的小折扇不停敲着拉米那的头。

    “我亲爱的小儿子呢”堂娜气鼓鼓地问。

    “不就在您面前吗。”拉米那在阳光下显得病恹恹的。

    “你已经不是我家排行最末的小儿子了”血族之母有些幸灾乐祸,“所以堂娜不宠你啦”

    “哇哦,这么说我失宠了”

    “伤心吗”堂娜一边爬上马车一边问。

    “并不呃,好吧,有一点儿。”拉米那说,心里却觉得挺高兴的。

    堂娜坐在马车上,拉米那会载着她去“新家”。拉米那对外宣称卡尔文死于枪伤造成的感染,所以他们暂时离开华盛顿,搬到了费城。堂娜会和他们一起住一段时间,等卡尔文适应了血族的生活,她就离开他们,去广袤的西部旅行。堂娜伊莎贝拉喜欢旅行。

    拉米那一边驱使马儿调转方向,一边问道“说起来,堂娜,您当时为什么会留一枚戒指给小托马斯”

    “因为我有先见之明呀那孩子看起来挺靠得住的。”

    “他立志成为吸血鬼猎人。”

    “哇真是志存高远”

    “等到了家里,您别闹腾行吗卡尔文现在还很虚弱。”

    堂娜伊莎贝拉忽然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她听见拉米那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噢,这有什么,我见得多了。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有个朋友叫堂何塞,他就喜欢男人,有一次他得到了一个据说是古罗马时代的”

    拉米那翻了个白眼。看来在将来的一段时间内,他没什么清净日子过了。

    黑色利刃完

    注释

    1事实上这个比喻出自1963年马丁路德金在林肯纪念堂前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黑色利刃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下一个故事恐惧风暴terrorteest发生在二战时期,埃德加主场,而詹姆斯船长会以意料不到的方式再度出场哦

    49、恐惧风暴01

    公元1952年,新罕布什尔州,汉诺威

    艾萨克格拉克曼教授每周三会去一家名叫“夏洛特的干花”的咖啡店,雷打不动的习惯。

    每到周三早晨,咖啡店刚一开门,他就来了。他会坐在一个靠角落的座位,打开一份当天的报纸,等咖啡店老板送上早餐。早餐后,他有时会悠闲地读一本自己带来的书,有时会把各种资料和文献摆满整张桌子,有时会用手指灵活地转动一支钢笔,构思自己的新论文。

    艾萨克格拉克曼在达特茅斯学院教授历史,周三正好没有课。他习惯到咖啡店消磨时光。他来到美国已经十年了,现在定居在新罕布什尔州,他的妻子娜奥米是名作家,他们的养女也是艾萨克的侄女瑞秋则在另一所常春藤盟校念书。

    一天早晨,艾萨克正像以往无数个周三早晨一样,边喝咖啡边读报纸,有人走到他身边问“格拉克曼教授,您好,我可以坐在您对面吗”

    艾萨克放下报纸,一名栗色头发的年轻人正在他斜后方低着头看他。他点点头,“请坐。”他不认识这年轻人,但是在小镇上,这样的年轻人随处可见,大多都是学院的学生。或许这个年轻人来听过他的选修课吧。毕竟艾萨克不可能把课堂上的每张脸都清清楚楚地记下来。

    年轻人坐到他对面,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格拉克曼教授,我听了您的选修课,真是非常有意思,令我大开眼界。”

    艾萨克露出笑容。他开了一门奇妙的选修课,叫作“欧洲中世纪黑魔法与炼金术史”。这门课最初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他的大多数同事都觉得他是在胡闹,但是这门课出奇地受欢迎,场场爆满,许多抢不到座位的学生从别的教室搬来椅子,甚至坐在教室外面的楼梯上听课。

    “上一次课,您说到了炼金术大师尼古拉斯勒梅,还有炼金女王莉莲娜霍克,我得说,那真是”年轻人顿了顿,“让人耳目一新。”

    艾萨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就像大法师梅林一样不可思议,对吧”

    年轻人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艾萨克打赌,他肯定做足了功课。

    “我还读了您的著作,欧洲炼金术源流考,还有您发表的有关中世纪巫术狩猎的论文。您研究这个一定很多年了。”

    “我还在柏林的时候研究的就是这个。”

    提到柏林,艾萨克的表情不由地凝重起来。

    年轻人兴高采烈地说“可是我要问,教授,您相信那是真的吗炼金术啦,黑魔法啦,贤者之石啦”

    “为什么不”艾萨克反问,“化学这门学问就脱胎于炼金术。虽然古代的炼金术士蒙昧地想要追求炼制黄金,但是他们的一些经验、研究方法和实验器材,都为化学的诞生打下了基础。没有炼金术,就没有今天的化学。”

    “这个我知道,教授,”年轻人摆摆手,“炼金术士追求的永恒目标只有两个您在您的书中也讲过这一点制造黄金和长生不老。无限的财富和永恒的生命,我觉得世上大多数人都会梦想这两者吧。不过我要问的是,您在书中提过,有人传言尼古拉斯勒梅成功炼制出了贤者之石,而贤者之石能给人以不朽的生命。您相信这是真的吗”

    艾萨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这名年轻人。这种问题真不像是达特茅斯学院的学生会问出来的。

    “我觉得,”教授谨慎地说,“尼古拉斯勒梅确实炼制出了某种物质,但那当然不是贤者之石,而是某种罕见的金属或结晶体,当时的人不清楚这种物质究竟是什么,便以为它是传说中能使人长生不老的神奇法宝贤者之石。”

    “那么那是什么物质呢用今天的科技手段,一定能检测出它的成分。可是这种物质和它的配方都完全没有流传下来。”

    “尼古拉斯勒梅的时代,各种实验技术和实验条件都还很粗糙,那种物质有可能是在意外的状况之下提炼出来的,因为当时的条件很难再现,所以后人也无法重复地提炼这种物质。”

    他们讨论起了尼古拉斯勒梅的种种研究,到了十一点左右,年轻人起身告辞。艾萨克对他并没有多上心,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对炼金术感兴趣的学生而已。现在的年轻人追求刺激,那些古老神秘的玩意儿最合他们的胃口。他甚至没有问年轻人的名字。

    一周后,又一个周三,艾萨克在咖啡馆里再次遇见了那个年轻人。这回他在艾萨克的老座位上等他。艾萨克一坐下,年轻人便兴致勃勃地追问起炼金术的事。他们继续讨论尼古拉斯勒梅,话题逐渐从他身上转移到另一名炼金术士莉莲娜霍克身上。

    “她是欧洲最后一位名声显赫的炼金术的大师,人称炼金女王,后来乘着五月花号西渡美洲。”年轻人对这位炼金术士了解得也很详细,“但是她到了美洲之后,似乎突然销声匿迹了。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艾萨克说“因为她的研究方向转变了。我认为,她到了新大陆后,心境肯定发生了某种改变,研究也变得低调了很多。我写过一篇关于她的论文,但是一直没有发表,唉,因为很多人都把这事当作野史轶闻,完全忽略了它背后的价值。”

    “我可以看看那篇论文吗”

    他们约定下周见面。下一个周三,艾萨克带着自己的论文到咖啡馆和年轻人碰面。他觉得年轻人对炼金术的兴趣是货真价实的,并非一时兴起的追捧,而且到达了某种微妙的狂热境地。这让艾萨克觉得有些不妙。现代人不应沉迷那些古老而危险的事物。

    年轻人丝毫没发现艾萨克的不自在,埋头在论文中,当读到中间的一段时,他忍不住惊叫出声“天哪就是您不,我是说您竟然得到了莉莲娜霍克的研究笔记”

    作者有话要说

    50、恐惧风暴02

    “我在柏林的时候就搜集了很多有关她的信息。”提到柏林,艾萨克又觉得一阵心痛,“到了美洲,我专门去弗吉尼亚寻访莉莲娜霍克的踪迹,后来在一座小镇的图书馆里无意中找到了一本古老的笔记本,我认为那就是霍克的研究笔记。里面的内容艰深晦涩,是用拉丁文和某种炼金术士才懂的密文写成的,我花了好几年才破译出一小部分内容。”

    提到自己的研究领域,艾萨克越说越来劲,“我破译出的内容,一部分是她的研究成果,一部分类似日记、手札。那部分内容我翻译了出来,也在论文里。”艾萨克翻开论文靠后的一页,把那段内容指给年轻人,“到了殖民地后,莉莲娜霍克的研究领域从物质转移到了精神,她写了很多关于上帝与人之间的关系的思考,相当的具有思辨性。而且我推测,她完全放弃了尼古拉斯勒梅的炼金术体系,创立的一种基于精神方面的炼金术体系她在研究人类灵魂的本质,并且试图模拟它,重现上帝造人的那一刻。”

    年轻人猛地放下论文,表情像是被一辆汽车碾过似的。任何人听到这种话都会震惊。这年轻人可能有宗教信仰,所以很排斥这种观念。艾萨克并没有太在意,反而宽慰年轻人说“我们只把它当作学术观点讨论嘛。那个时代是思想启蒙的时代,新的思想层出不穷,就连上帝和人的关系都被重新定义。莉莲娜霍克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早于她的时代,尼古拉斯勒梅就试图用贤者之石创造生命,不过他的目的是造出不老不死的肉体,供自己所用。古代炼金术士甚至尝试创造人造人houncus。莉莲娜霍克的研究不过是他们的延伸,将炼金术从物质领域带到了精神领域。”

    年轻人眼神发直,失魂落魄地说“可是她成功了”

    “嗯什么”

    “莉莲娜霍克在精神领域的研究,她成功了。她创造了灵魂方程式。”

    艾萨克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把桌上的论文扫到一边,抓住年轻人的衣领,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词的我从没在任何地方提过它,我的书和论文里也根本没出现过这个字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年轻人定定地看着他“我被带到此时此地,就是为了这个,格拉克曼教授。”

    他的措辞很奇怪,并不是“我来到此时此地是为了这个”,而是“我被带到”,艾萨克下意识觉得这样的说法别有用意,可他不明白到底是何用意。

    “您有灵魂方程式的手稿,或者至少是一部分手稿,对吗”

    艾萨克忽然觉得恐惧,像一个他自己都不愿回想起的秘密被揭露了一样。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你都知道什么”

    年轻人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哀伤。

    “我读过您所有的著作和已发表的论文,格拉克曼教授,”他说,“您虽然总是强调这是一项学术研究,是对历史上一种现象的考证,但是在字里行间,我看得出,您相信那是真的您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炼金术,有魔法,有不老的人和不死的灵魂。我说的对吗您是不是亲眼见过什么”

    艾萨克强行压抑住毛骨悚然的恐惧和没来由的愤怒。“我拒绝对对你的观点发表评论。”

    年轻人继续说“我也见过。”

    “什么”

    “我被召唤到这个时代,这个地点,我知道将会遇到某个人,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查了关于你的资料,教授,您是犹太人,原本住在德国柏林,但是二战时期纳粹迫害和屠杀犹太人,您和家人逃到美国。您从来不提逃亡的过程,只是含糊其辞地说有个美国商人同情犹太人的遭遇,所以把您和您的家人藏在了他的船上。我猜测,您就是在逃亡的过程中见过什么,对吗您目睹的一切让您相信,世界上有炼金术,有魔法和超自然的力量。”

    艾萨克口干舌燥,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他问,“你不是学生你又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我不会伤害您的,教授,”年轻人说,“我只想知道您在逃亡途中的所见所闻,还有灵魂方程式。”

    说着,年轻人从衣服的内袋里拿出一枚银色的徽章,放在桌子上。艾萨克顿时觉得无法呼吸。他见过这种徽章。当他从那艘船上下来的时候,纽约的码头上有人在迎接他们,他们每个人的胸前都佩戴着这种徽章。他们自称“守望者”。

    艾萨克嘶哑地说“你也是他们的一员吗但是他们从来没问我过在海上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在追寻方程式的下落,教授。”年轻人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我叫亚当勒梅。您听见我的姓氏,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追寻它了。”

    “勒梅你是尼古拉斯勒梅的”

    “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由于我和炼金术、和灵魂方程式有密切联系,所以有人给我起了这个姓氏。”

    亚当把徽章收回口袋中。“我没有骗您,格拉克曼教授。我寻找方程式,也不是有什么邪恶目的,而是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找到完整的灵魂方程式。”

    艾萨克摇摇头,起身叫咖啡馆老板给他倒杯水。等老板走开,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说道“我没有完整的方程式,亚当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亚当点头。“因为自从方程式被创造出来,它就被分成了四份。莉莲娜霍克在她的日记中提过这事。她担心方程式遭人误用,于是把它分成四部分,写在四张纸上,分别交给她的四名弟子。后来四名弟子各奔东西,方程式的四份手稿自然也就散落各地。其中有个弟子来自巴伐利亚,他后来回到了故乡,那份手稿由他的后人带到柏林,放在一座图书馆里。我从前在柏林大学任教,搜集有关炼金术的资料时,无意发现了那份手稿。当时我还不知道它的价值,只是把它和其他资料收在了一起。41年的时候,纳粹开始了大屠杀,我带着研究资料,和我的妻子、侄女一起逃出柏林,经由一条帮助犹太人逃跑的秘密路线,一路辗转,终于在42年来到法国布雷斯特,在某个废弃的私人码头,乘上一艘船”

    作者有话要说

    51、恐惧风暴03

    公元1942年,法国布雷斯特附近海岸

    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艾萨克格拉克曼从沾满灰尘的车窗向外望去时想。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像是有一场风暴将至。

    他坐在一辆破旧汽车的后座上,身边是他的妻子娜奥米。妻子阖着眼睛,正在打瞌睡。他的侄女瑞秋坐在两人中间,头靠在娜奥米怀里,右手搂着一个脏兮兮的玩具小熊。

    开车的是名不苟言笑的黑衣男子,副驾驶座上的则是他的女伴。艾萨克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和身份,他们也从不多说,从不多问。纳粹开始疯狂屠杀犹太人后,艾萨克就带着家人逃出了柏林。他们隐姓埋名,避人耳目,想一路去瑞士避难,但是通往瑞士的道路不是封锁了就是被德军士兵把守。这时他们遇到了一群行踪诡秘的黑衣人,对方表示有一条秘密线路可以送他们到法国,然后有船送他们到美国纽约。艾萨克一家此时已经走投无路,就算是陷阱,但只要有一丝生机,他都愿意跳进去。他接受了这群黑衣人的帮助,对方送他们到了德国边境,然后换了一拨人,接他们越过国境线,进入比利时。他们在比利时乡下的一座小房子里住了好几个月,然后有一天,几名同样神秘的陌生人带他们离开那所小房子,向法国和比利时的边境前进。等到了边境,那拨人又离开了,换上现在的一男一女,送他们前往布列塔尼。一路上,他们昼伏夜出,夜里行车的时候,也从来不开车灯。艾萨克都不知道他俩是怎么看清路的。这两个黑衣人很少同他们交谈,对于这条秘密路线的状况,也闭口不提,只有一次,那个女子告诉艾萨克,通过这条线路,他们已经帮助很多遭到纳粹迫害的人逃到了外国。

    现在,距离海岸只剩下两三公里。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废弃的码头,接送他们的船只就停在那儿。眼看他们就要成功逃出生天,艾萨克心里却有些打鼓。德军现在已经占领了法国,布雷斯特作为重要的港口,更是戒备森严,真的有船能突破德军的封锁线,来到码头吗对于他的疑惑,黑衣男子解释道“那个码头废弃已经很多年了,它附近有很多暗礁和乱流,不适宜航行,而且水很浅,军舰进不来,只有涨潮的时候才有一些吃水浅的船能开进来。我们必须准时到达。只要上了船,就没人能拦住你们了。”

    艾萨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表盘的玻璃裂了条缝,但是指针还在走。现在是夜里十点,他们必须在十一点前到达码头,否则潮水一退,船就走不了了。

    突然一个急刹车。娜奥米和瑞秋都惊醒了。小女孩咬着嘴唇,紧紧抓住婶婶的衣袖。

    “出了什么事怎么停车了”娜奥米揉着眼睛问。

    前座的黑衣女子说“前面有光是德军的岗哨。”

    艾萨克眯起眼睛。在这样的黑夜里,他什么也看不见,那女子是怎么知道前方有岗哨的

    “奇怪,”男子说,“这条路上从来没有岗哨。”

    “或许是新设的。”女子说。

    男子瞟了她一眼,无声地交代了什么。女子打开车门,下了车。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身形就隐没在了黑夜里,艾萨克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消失的。

    “发生了什么事”大学教授紧张地问。

    “她去处理了。”男子说。

    他打开车窗,淡定地抽了支烟。他抽烟的样子十分奇怪,和常人不同,吸入一口烟后快速地吐出各种烟圈,似乎只是觉得好玩,而不是在品尝香烟的味道。等抽完烟,他发动引擎,慢悠悠地开车前进,好像他们不是在逃亡,而是快乐的一家人要去玫瑰海岸度假一样。

    很快,艾萨克就看见了女子所说的“岗哨”。路边搭着两个简陋的瞭望塔,路上则摆着栅栏。瞭望塔上有灯光。直到这么近的距离,艾萨克才看清岗哨的模样。他很好奇女子是怎么在那么远的地方就知道这件事的。

    岗哨静悄悄的,没有巡逻的士兵,没有吠叫的军犬,就连瞭望塔上的探照灯也一动不动。等汽车驶近,艾萨克倒抽了一口冷气。

    岗哨里有人,五六个士兵,都面朝下趴在地上,每个人身下都涌出一摊暗红的血迹,有个人的脖子还转了180度,张着嘴无言地瞪视着夜空。两座哨塔上,隐约可以看见哨兵的尸体挂在护栏边,他们手里所端的机枪掉在了塔下。

    娜奥米赶紧抱住瑞秋,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目睹这惨状。瑞秋一动不动,一点儿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自从她死里逃生的那一天,她就一直这样,呆愣愣的,像个人偶,外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了。

    男子在路障前停车,打开车窗,伸出手摆了摆。过了一会儿,女子从左边的哨塔里走出来。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身影像一个行走在深渊上的鬼魅。她来到车前,搬开路障,只用了一只手。艾萨克想,她看起来那么纤细,竟然如此力大无穷。

    搬开路障后,女子上了车。男子启动汽车,他们驶出岗哨,继续上路。大家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等他们把岗哨抛在身后,瑞秋从娜奥米怀里抬起头。她搂着她的玩具小熊,脸上的表情像大海一样变幻莫测。

    “你杀了他们吗”她问。

    艾萨克斥责道“瑞秋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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