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儿”他慢慢摸到司雷,“对不起,我本来该在九年前去找你的,结果被关在这里了。我要告诉你一切真相。”
一切真相
周围的景色缓缓变幻,烟雨江南成了黄沙大漠
“此术名紫府幻境,我可以将自己心中所想映于你心,不要慌乱,静心来看。”
黄沙戈壁,一骑绝尘而来,不一会,便停了下来,马上人正是风坤,他极目远望,似在寻找着什么“你到戈壁找什么”“喀喇泌”司雷身子一震“你说什么”“你已经认不出来了么我脚下踏着的土地已经是喀喇泌的啊”
姬筮亦动容“怎么可能,喀喇泌以水草丰美闻名于世”“正是,连水草丰美的东蒙古都成了这样,你说其他三部呢”风坤惨然一笑,声音悲恸,“这是我从前的记忆,蒙古大地已经成为千里黄沙,上巳转世风将离不得不以全身血肉一祭升龙水神剑,降下无上水灵以佐中原无恙”
“你骗人,你刚刚说了是从前的记忆”司雷站了出来,一摇头,“姬筮我们走”
风坤怎么会骗人呢,眼睛又怎么会骗人呢风坤缓缓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为了改变宿命,从未来来的呢”
司雷停住“未来”“你就从来没有好奇过么,为什么你与将离那么相似,为什么没有人能算出你的命我来告诉你,因为你是破命而生,是同一个灵魂的两个存在”风坤道。画面再次变幻
成年后的索云博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瘫坐在蒙古包内,面如死灰“全族人虽生犹死,你何苦来到这个世界上”“生命是不会拒绝任何地方的,因为希望是不会消失在任何地方的。”风坤走进来,道。索云博抬眼看着这个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人“爹,他死了你心中可还有希望”
“希望让我不能轻易随他步入死亡,那我将他带往生。”风坤上前一步,将婴儿接了过来,小婴儿竟张开嘴对他一笑,他这么早就会笑了
“查干路真聪明”风坤回以成熟又温柔的笑,轻轻拉拉他的小手,“你以后一定一直都会笑的,对吧”
“然后你就以神器之力穿越时空,把我托付给了乌梁海家”原来他们是自己的家人,哥哥、父亲、母亲都不是自己的亲人有什么是真的呢司雷觉得自己全身像是浮在云中,没一处踏实生如飞蓬,命若浮萍
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事将离死后,一缕幽魂前往轮回井,却不是为了投胎,而是为阻止他人。前代幻顿赤那心系天下,决意轮回成为新一代幻顿救世,将离为了阻止他,抢先投胎到了查干路身上。
今生自己是蒙古人,却是为了毁灭蒙古而出生的
二十五年不如梦一场,弹指如烟散。
有人拉住了他的手。那么地温暖“无论你在那,以何种姿态来到我身边,我永远,永远对你不离不弃。”这一分手中的坚定胜过脚下的大地。司雷顿时泪如雨下,他从没哭过,阿爸曾经对他说过,哭的不是男子汉,但是此时任何人都知道再不哭就不是人。
司雷在姬筮肩上哭得淋漓。
“好了,我的小乖乖,我们走吧。”
、燕燕于飞
“那里走”只听得一声喝,湖面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球柱形结界,将众人死死围了起来。姬筮法力已失,风坤受人限制,司雷法力低微,根本就是三条任人宰割的鱼肉。主持狞笑“现在任何人都救不了你们了好好享受吧”
风坤一咬牙“我与你的恩怨,何苦涉及其他”
风坤长叹一声,跌倒在地。
倘若不是他,也许姬筮和司雷还能平安出去,但是偏偏他这样一说,二人不得不留下随他送死“爷爷”司雷支唔了几声,风坤知道他要怪自己了。
“对不起”“”司雷说话像连珠炮似的,“对不起,要是我和阿筮不来,也许你就不会我们”风坤真不知何言能对,也不用他来对姬筮轻轻揽过司雷“什么都不用说的。”肃杀的气氛,竟因为他轻轻一句话而化解了,这少年的心当真纯美无比。
姬筮慢慢抚着司雷的头,眼睛却看着升龙剑。
这是一把旷世神剑,相传为神农氏所造,唐以前为历代炎帝配剑,直到炎帝南渡交趾今之越南,为宋时南下平乱的青帝所夺,转赠于玄帝姬悔。
不知为何,他总是隐隐约约感到剑中住着一个灵魂,千古神剑,拥有剑灵并不奇怪,剑灵效忠炎帝,不愿为自己所驱使,刻意隐去身形也不奇怪。但是自己要如何利用它呢
姬筮忽然一笑“风先辈,你是否知晓青帝家中所有藏书”风坤不知何故,道“自然是知道的。”“那你可知有何法能令人身再造一对琵琶骨”风坤叹道“无”姬筮道“风氏藏书上达五帝时代,可喟博古通古不过我姬氏藏书与你并不同,虽然无那么历史悠久,却以多取胜,你们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我们便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司雷一下子跳起来“那姬家一定有办法了”
姬筮诡异地一笑“自然是没有。”
“啊”司雷呆了,没有没有你又何必说
恰恰接着这一声没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北朝人果然愚笨,轩辕氏果然不成器少典若泉下有知,当含泪,蚩尤若泉下有知,当含怨”司雷先是一惊,又是一呆也好像知化解之法,连忙发问。
“不说话的就是小狗哦”他生怕对方不说话,又加上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对方连发三声笑,说了话,偏偏让司雷一无所得。姬筮眉头轻拧这人并不好对付啊。早就知晓,炎帝之位由姜氏代代相传,他们因为憎恨蚩尤与炎帝败于黄帝之手,竟然弃国背族,去了交趾。
听这人的口气,似乎依然在记恨当年之事。
一点火光徐徐从升龙剑中跃起,凝为人形,其人面目可憎,那有半点仙人之姿张了口声音更是叫人心烦“轩辕小儿,我可知道你怎么恢复灵力,我神农氏有赤松子秘术,可令肉身转变为琉璃灵体,重塑奇经八脉及琵琶骨,你要不要”
“要,你也不会给我的。”姬筮闪了一下眼睛,转身就走,“你以为以我们自己的实力就不能出去了么天真”
剑灵眼睛也不眨一下,盯着他。
姬筮竟只走出了三步,风坤以为他要改口了,司雷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吧姬筮将手伸进了泥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司雷的心又跳了回去。“木炭,从前这里失过一次火,自然会有这个。”“这有何用”司雷接着问,回答他的是剑灵“哈哈,无知小儿,一硫二硝五木炭,这是用于制作火药的比列啊不过,木炭已有,你又从何处寻得其他二者”
姬筮淡然“那就不要了。”司雷急得抓住他的手“那你怎么”剑灵笑得三分得意七分狰狞。
姬筮竟也笑了,笑得自信,笑得比剑灵还好看“我没说我要炸什么啊”剑灵瞬间色变。姬筮道“司雷,你召唤风灵与火灵将此木炭点燃了,托到上空百米之处,我用石头这么一打,木炭碎开来、火花四溅,必然是十分的显眼。”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炸,他要的是放信息弹。
姬筮将木炭在手上打了一个旋,悠然道“别人或许不明,将离出生在钢梁,此地最是好舞龙,舞龙之时以木炭代替烟火乃是当地的风俗,她不可能不知。”
这一下剑灵仿佛是一团灰一般。
“你输了,拿术来吧。”风坤上前一步,道。“神农氏自是守诺的”剑灵飞出一缕光,慢慢消失掉了,最后的声音也飘渺如烟,虽然是如此不甘“我沉睡百年再与你们轩辕氏的后辈相较吧”
“他真的走了”姬筮点点头“真的沉睡了。”然后手一抖,木炭掉在地上,碎成两半,露出里面白生生的肉那只是一支藕。“你能恢复法力,应该很高兴才是。”风坤鼓励道。姬筮摇摇头“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他,三皇五帝,多么久远的岁月,他,不用去转回么”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只是三魂之中的地魂,非命者无法轮回。也许,这个人的命魂已经忘却恨很多年了。”风坤道。
姬筮抬天,嘴角露出一丝真正释然的笑“我放心了。”
这次因祸得福,姬筮竟重得仙身,三人先在寺中歇息了一会,姬筮向风坤救情,风坤也不在追究主持之事。
姬筮从风坤处回来,看到司雷正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一只织网的蜘蛛。“在想什么呢”姬筮悄悄躺在他身边。“在想你有多强我有多弱。”“我从没在意过。”“不,不是这个,你有保护中原的能力,我却没有为和日哈林一战的。”一只玉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口。“你不想归隐了无论我有没有法力,我的梦,只有一个,你知道的那个。”
这段话说得司雷泪水点点,但他将袖子一擦,眼中便什么都没了,除了坚定。
“我要走了。”
司雷起身,却被姬筮狠狠压住,他知道他要以暴力留下他,他的手在悄悄用力,打算打倒他。然而除了一声比羽毛还轻的叹息,其他什么也没有“此生我还放手,只是你留下一样东西给我吧”
姬筮身子轻轻一动,司雷就到了他的上面。
皎花静月夜无声,锦波深处眠鸳鸯
别了姬筮,司雷与风坤一路北行,风餐露宿,终于重新赶回喀尔喀。
据风坤说,蒙古的落败源于世界之树的枯竭,可惜,就连索云博也不知道世界之树为何枯竭。
“先找到原因,再改变历史。”风坤如是说。在路上爷孙两已经商量了无数个可能的原因,终是无头绪,风坤只好用这8个字了了这场谈话。
到喀尔喀的那天两人都十分累,就近立了个蒙古包睡了。一路上真是太累了,以至于司雷竟然在第二头先想到的是将离若是他会那个破空之术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她多了,起来一掀蒙古包还真看到了她,不过他看到了她,她没看到他。
将离正拿着一张画像在喀尔喀城中到处问“见过这两人么”司雷立马躲入帐中,偏偏有人恰在此时道“有”
下一句话不会就是“你身后那人嘛”吧
“有一个月前。”
不知将离现在是如何表情,不过掐指一算,自己也差不多跑了一个月的路。司雷心中大宽。
帐外将离收了像,长叹一口气,又长吸一口气,然后,一声狂吼“乌梁海查干路,你家因为欠晋商钱太多了,要卖祖屋了”司雷叟地一下串出拉住她“别诬陷。”“我没有”“明明就有”“我刚刚说的可是大明的官话。”将离一甩袖子,别眼道。
中原方言乱杂,就连晋商也不大可能会说官话,司雷却是能听懂的,不由大松一口气。将离狠狠一瞪他“就你这脑子,也能成功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司雷只好将她引到了帐内,将离一见爹气势立刻软了,再一刻没了“爹,你”第二刻,转变为带雨的莉花,沾露的芍药。
风坤轻轻一笑,却不知因带动了伤口,笑得十分可怖“我是因为爱而痛苦呢。”“那你就因为爱回来吧。”将离道,才因拧而沉下去的眉毛又轻轻飞起来了。风坤轻轻抬起了手,扣着打了她一下。“爹”将离泪水马上掉了下来,“这是女儿见你的第”他走时她还很小,根本记不得有几面之缘。“第二面,第一面是我将你领养回来。”风坤收回手,“不是我家的人,请不要议我家的事,快走”
将离看了司雷一眼,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你,你和他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因为他才是我真正的亲人”风坤冷笑道。
“为什么你什么都要和我抢呢”将离眼神如刀,看向司雷。
“只能懂你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我捡回来的一个弃婴。你给我记着你什么都没有。”将离低头“是的我记住了我的,什么都没有。”说完她转身,背对着两人,却没有离开。
“还不走”风坤喝道。
“与你无关,白司雷,你可还记得么,对阿筮做的约定为了他收复幽云而去做人质”“记得。”“呵呵,你给的是一个诺言,他给的却是一个行动你还不知道吧,后巴已经做好准备,不惜以亡国为代价与四部蒙古一决死战,但是”
她的声音一下子抖了起来,几不成音“有一个人,他原以自己性命为担保,赌不会开战他做了你的人质,为你争取到一年的机会一年之内若是四部蒙古联盟解散,他才能平安”
他司雷心中又急又喜,他此时才明白,这个世界没有比爱人的支持更让人开心的事了,也没有比爱人身在险境更让人揪心的事了。个中滋味,怎说得清
他只是静静地许下一个愿望,愿他平安。
将离静静地解下自己的一个荷包,丢下地上,她不想再看那人“这里面是我最后的几张符,全给你了。”
然后她一步步向北走去,她连自己回家的符都给了司雷
她一个人走在暮春的草原上。
司雷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只道了一句“暮春之后,就是初夏”可惜她走远了,再也听不见了
风坤仰天“其实我只是怕她出事才”“她还是有很多人爱的,因为她自己有着许多伟大的爱,对人的,对天的。”司雷道。
荷包里一共有三张符,皆是破空之术,这是珍贵的宝物,如雪中送炭一般。
风升教了他发动之术,司雷便带他去喀喇泌帐中。
乌炳安正在帐内喝早茶,一看来人是风升,心中已明了司雷知道他的身世了。放下碗,道“你都知道了”“知道了,生身没有养身大”两人相视一笑。风升急着问“玄燕如何我听说他”乌炳安笑得眯起眼睛“你都来了,他就是站在悬崖边上也会回头的,不过,有个人,倒是比他可怕得多”
“伊金”
“初花”
那个一脸笑男子,他分明一点神术都没有
乌炳安凝重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吧,这里的人也只知道他是旅日蒙人,却不知道他的生父是日本幕府的将军”“日本权势第一人”“不错。母亲是蒙古人,上头有两个哥,是嫡三子。”他又抿了一口,道,“你可知他次兄在何处”
长兄自然要继承大业,正在日本。
众人摇头。乌炳安一砸碗,碗碎成千万块晶四溅“他次兄正在朝鲜,干的是殖民的勾当”日本,朝鲜,蒙古,这三个国家足以包住中原。
“果然是厉害得紧”风升道。“蒙古其他两部的看法呢”司雷虽然也很着急,但是爱人被琐,他不可乱了分寸,语虽然不急,心却是直跳。
“被猪油蒙了心,什么也听不进去”“怎么会呢”“明天就知道了。”乌炳安竟说了这一句话,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明天就知道了“之前与二部都有接触,他们也的确不服喀尔喀,但是前几日,伊金分别把他们请到外面一叙,他们就死活不肯理我们了”哈图站出来道。
乌炳安加上一句“今天我也接到了他的请,明天一去,所以说明天就知道了。”
帐中陷入了深深的死寂今日迷雾沉沉,明日,明日能否拨云见日
谁也不知道。
、北海沧波
第二天,风升和哈图一起去找玄燕,司雷换装和爷爷去见初花。
初花骑着一骑栗色的马儿,马美,人也美。他回了头,对着司雷温柔一笑“你终于回来了。”仿佛是妻子在丈夫似的。对着他,司雷很难发气曾经光芒笼着他,他被自己以为是大汗。有这样一种情愫在里面。
此时他站在草原上,脸庞疏远又亲近他的眼看着辽阔的、飞着雄鹰的天空,离自己是那么远,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丝温柔的笑,离自己是那么地近他只是站着,就已经让人明白什么是若即若离。
司雷发现自己脸烧得飞红。
雄鹰在天上飞,影子也在地上飞快地划过。初花看着这影子,突然说“我听说中原人总以为我们喜欢狼,是真的么”“嗯。”这大概是最大的误解了吧,蒙古人讨厌狼,就像是中原人讨厌蝗虫一样。
“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不会飞的动物呢”初花苦笑道,“平空而起,怀抱天空,这才是草原的胸怀。”“耐吉果然不是一般的人”司雷低头道,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救姬筮之事,应该和救草原是同一件吧长生天一定是这样安排的。
他想到这,才抬起头,那知映入眼帘的不是草原而是初花的脸“在想什么呢”“嗯,在想你要给我们看什么呢”司雷拉了一下自己的脸部神经,自己都觉得十分的僵硬。初花却像没有看到一样“哦,只怕你是看不到了。”“”初花拉过了他的手“跟我来。”
鬼使神差般,他竟真地和他一起去了。两人策马飞奔,就像在碧绿的大海中游泳一样。天也阔,草也阔。
前方一人小小的山坡,翻了过去,背后竟是草原上的一颗明珠一大片湖,不,应该说是海,因为前方遥远的地平线已经消失在海的浪中了。
“这是海。”“怎么会有海”“你见过海”初花一挑眉,问道。司雷只得摇头“没有”“我见过。”初花道,“唯一能和草原比肩的就是海洋了,不是么我一直不服,为什么草原上没有海洋,现在我找到了。”他说到深处下了马,跑到了海边,解开自己的辫子,在海水中洗涤。
司雷下了马,他静静看着碧色的海水接着蓝色的海水。
“蒙古不缺什么东西。”初花正色道,“我们不缺任何东西。只要你肯帮我,我们能得到更多。”司雷却说“我想一个人在这海边走一走。”“我就在这里等你。”初花说着,坐了下来。司雷一个人走开了。
沧海之水清
不知我此时的心是清还是浊他走着,脚绊了一下,脚下有一个东西,上书“北海”。这就是北海,传说中苏武牧羊的那个北海四周仿佛有无数阴影忽然地涌现,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发着寒。
和日哈林的旁边站立的是燕然
据说苏武最后背弃了他的匈奴妻子,在汉朝好好地活着。不知他还是否会想到,北海的水,北海的月,会不会在一个寂寞的夜晚碧海天青夜夜心
“这里就是北海。”初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身边,道,“汉朝使节被困的地方,他们,永远和我们是如此之近呢简直就附骨之蛆”司雷回头甩了他一耳光“不许你这么说”初花扬起马鞭,又随即放手“呵呵”
阳光照在初花的侧脸上,十分地温暖。司雷想起了大汗,不由又软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初花和大汗的影子叠在了一起,怎么也忘不了
司雷推开他转身要走,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就是不了解他。他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初花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的神秘,要是他知道了他的秘密,那么就不会害怕了
如何才能知道呢,司雷不由想起了一个人永徽但是这个人想起来了等于没有,谁也不知道他可能在那儿若是能找得到,初花为什么找不出他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草原上一切茫茫。
司雷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找到永徽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喀尔喀城内,一时响起同一句话,是司雷和他手下的人正在寻找着永徽。他用了和将离一样的办法,最笨的办法,两个人不愧是双生子。
“我知道这个人。”忽然有人说了这样一句,司雷连忙奔了过去。
初花对他一笑,眼中却映出冷冷杀意“这个人,是我的仇人你为什么要寻找他”“嗯”“因为仇人的仇人就是盟友”初花道,他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然而他没有了下一句,只是静静地走了。夕阳为他添加上许许多多的寂寞。
司雷从没有这么强烈地想了解一个人,大汗的影子忽地一下从初花身上消失了,他想了解的只是初花,这个在满地夕阳残照里行走着的男人。很快,他就有了机会喀尔喀王爷要召一位江格尔奇。
江格尔奇就是蒙古的云游诗人,司雷从小就精通蒙古的各大神歌,易了容,很快地应征了。让他喜悦的是,应征他的人不是伊金而是初花。
他被人引到了一个帐内,初花正静静地躺在里面,神色有些憔悴。这说明他不设防,他在司雷面前如此展现自己的脆弱。“你坐在我枕头边,静静地为我讲故事吧。不要其他的”初花偏了一下头,淡淡地道。
天啊,他此时就像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羊羔一般。司雷用自己听话的行动呵护着他,他坐在他身边,给他讲起了故事,这些故事是多年酝酿,流传下来的,就像大地里长出玉一般,他们是深厚的蒙古土地中长出来的故事。
司雷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初花问道“什么了”“你听得入神的样子真好看。”“你多看看吧,我正在回味呢,不用你再接着讲了。”他说着闭上眼睛,砸砸嘴巴,就像一只刚刚吃了奶的小狗儿。
司雷看着他,心中说不出来的舒服。
一个人来到司雷身边,悄悄地说“你可以走了。”司雷反问“下一次什么时候再来。”“不用再来了。一位江格尔只用一次。”他笑得有一些深意,司雷心中一个颤抖这才是最好的防范方式,比什么精心检查要有用得多。
回身一看,初花已经睡着了,想来对自己的离去毫不在意。
司雷回到帐中,一甩自己的伪装,气得满帐乱走。火气太大了,满帐子都是热热的。“这不是发火的时候。”“我知道,我要冷静,我要”司雷长叹一声,瘫坐在地。姬筮他的爱人,危在旦夕啊
“你有信仰么”“我信仰长生天。”“那么,把你急躁的灵魂托给长生天吧。”哈图走上前来,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念着神歌吧”
这些古老面悠久的歌曲,真的有不可思议的滋味。司雷唱着心情就平静了下来。
他的思绪不由飞了起来,飞到了长生天的怀抱,他向下一看,和日哈林有如草原上最美的一颗宝石。
和它一比,自己是多么地小啊,和草原一比,它又是多么地小啊。姬筮不由和自己一起渺小起来。胸口忽然透出一丝绿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司雷身上飞出。
和日哈林的三件宝物之一司雷晃了一下,想起了这来处。
也在这一刹那,他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三件宝物分别为天、地、火之宝,三宝之主同心协力可化解一切灾难他这一生就是为了草原而生,正如上一世是为了中原而生。
他必须为了草原负了姬筮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北海即今贝加尔湖
最后还是烂尾了呜呜,期末七科的娃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