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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你一脸马奶酒 第4节

作者:夹江米线 字数:23137 更新:2021-12-29 13:43:23

    “他们难道开始了什么动作,但敌明我暗,我们如何知道他在何处”姬筮担忧地说。

    帐中气氛一下子冷下来,谁也不是敌方肚子里的蛔虫。乌炳安叹了一口气,他想抽口烟,一把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冷风从外面刮了进来,像是命运的嘲笑,卷着雪花如刀一般刮过脸,先冷的却是大脑

    白帝连忙捂好了帘子,回头一看,大家的脸上却都似凝出了霜似的,低头不语。

    只听得突然一声大叫“冷得好”司雷怒“心本来就冷,现在更是要结出冰来怎么好了”乌炳安又一次掀开门帘,嘿嘿地笑着,只见无数乱琼碎玉涌了进来,吹至众人头上“下雪了,他们必然是骑马走了,雪上怎么不留下马蹄的印子”

    这一行人竟是冲去了哈日和林

    风雪之夜,最是神秘,风在呼啸,雪在飞舞。司雷和明夷各领着9名青甲直追那一道马迹。爱马通灵,跑着飞快,全身带起一道疾风,雪花被刮开,竟无半分落在骑手身上。司雷身子紧贴爱马,马身因为飞速奔跑热如火焰,马弟如此忠心,司雷心上不燃起一道烈火。

    “好瑞锦,待会哥哥定要好好干一架,不负你今日之心”司雷悄悄将头俯在马耳边道。爱马长鸣,加速奔跑。

    雪花又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了,司雷的眉头沾满白绡,身下的马儿却不止发烫,更是流出像温泉一般热和的液体一道道汗柱冲下来,在寒夜散发着热气。

    瑞锦飞得太快了比风更快,全身带起的疾风还未形成,马身已经飞奔而去。更因为它的速度,雪花掠过司雷的脸,更加苍凉。

    司雷在这一刻明白了苍凉高人所不得不承受的,远高于常人的难若是瑞锦没有这惊人的速度,他便不会有这过人的痛。而自己又明白这是对的若是不这样快,一定就来不及阻止初花。高人就是忍受着真实的痛苦。

    “坤卦为成,先覆坚冰后贞而吉,终,马长六尺,为龙飞天”司雷诵读着钟近文所做易经注解,身寒若无物。

    一大片黑黢黢的影子在前方出现,这就是700年前蒙古帝国的故都和日哈林,司雷让爱马停下,它对别人来说,是一处遗址或风景,对司雷来说却是一处祖坟不可驱马惊扰的祖坟。马儿慢慢停下。

    司雷下了马,他看到不远处几只马被栓在一处远离祖坟的背风处,亦将锦瑞拴了上去。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祖先古老光辉的遗迹。

    和日哈林占满了他前方的视线他向左看,左边看不到头,他向右看,右边望不到边,他向前远眺,和日哈林就是视野的地平线他向前走几步,和日哈林从一个在风雪中隐隐约约的影子变成了一个由墙、街、屋、店组成的废墟,他又往前走几步,和日哈林的花纹变得清晰。他看着那一只飞翔的雄鹰泪流满面这是他自小就熟悉的图案,是祖先在他身上种下的活生生的遗迹

    雪停了,月光破云,照亮一切,司雷看着这一片古都,他看到了中原风情的建筑群,也看到了有着六个大礼拜塔的清真寺,也看到了屋顶高高指向天际的教堂。这是三颗宝石,祖先把他们镶嵌在了自己的皇冠和日哈林上

    月光慢慢转了方向,燕然山的影子突然罩了过来,司雷和半个城处在了阴影当中。他抬起头,看向燕然山。多么可笑和日哈林就在燕然山的附近,上半夜,和日哈林最高的建筑可以罩住半个燕然山,下半夜,月光流转,燕然山的阴影又能罩住半个和日哈林。

    燕然未勒归无计蒙古中心是一片大戈壁,是天险,南方的军队打过来,真打不过蒙古和他的祖先就会跑到戈壁以北。所以南方的军队一定是打过戈壁才是打过查干路的老窝,才算出了口气。著名的永乐帝就曾经打出过戈壁,在他之前已有了好几个先行者,比如汉朝的窦宪,他在燕然刻石记功,成为之后关中千万军人的英雄

    燕然是姬筮们的丰碑,和日是司雷们的骄傲。

    月升月落,光阴流转,这两者就这样在这儿矗立千年

    他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慢慢走入和日哈林,心中想着“初花他们到了那儿呢又为何要到这里来”

    雪地上一行人的脚印清晰无比,司雷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只见这一行人的脚印蔓延至城中心的皇宫。

    司雷连忙奔到皇宫,再想进一步却是不得几十位青甲把住了入口。一见他过来,纷纷拨刀,纵是明夷与后援及时赶到也才抵上一半的人数“你这被关中人迷住的叛徒,前来受死吧”众人喝道,喀尔喀生性豪放,竟无一人想到他是喀喇泌家的世子,杀之有罪,一击一搏,尽是杀招

    司雷眉头轻皱,手轻轻向上一抚,刹那间几道光影在指间闪现。众人呆住了,众所周知喀喇泌家曾经去关中游学,保管不住学了什么暗器之道。可睁大眼睛一看,司雷手中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光芒一缕,不知是何故

    “只怕是此暗器极细极小的原故吧极小便看不见,但是这月光投在上面泛起光来,却是能见的。”一人好心点醒道,却是永徽不知从何处出了来。

    司雷手中能有什么暗器这光只不过是他用手心的汗水弄出来的而已一但被识破,马上就会乱刀砍死。

    司雷道“还是高足有见识,此针名闻风丧胆针,有剧毒,还望各位耐吉不要以身犯险”蒙古人说谎乃是大忌,司雷却不知为何,心想我为了天下说谎又有何妨大概是因为承了钟师祖的衣钵吧。

    永徽微笑着不答,却步步逼近“朝闻道,夕可死,让我一睹此针,就算公子你一时发怒杀了我,也不失为一桩风流雅事。”“你你”永徽笑得媚态顿生“来,让我瞧瞧,公子是不是与之相似的装神弄鬼针来糊弄我”

    司雷只觉万念俱灰不想自己一世英雄,一生风流都要付于白骨了

    永徽瞧了个明白,拍手一笑“果然是装神弄鬼针各位好汉,上吧”

    众汉子怒叱着挥刀向前冲,白牙森森,刀光寒寒皆令人惊心。说时迟那时快,永徽飞快转身,十指翻飞,将数点药丸谢入诸人大张的口中,再一拉司雷,纵身飞上一处废墟,回头,冷笑。“你给他吃的什么”“遇泽则化的断肠丸”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倒地,口吐白沫人事不醒。

    永徽笑道“若不是你能引动众怒,这三十多个汉子如何能一齐张口早在之前初花便吩咐了各自要守好,不得擅自离开。不过你这个人在,他们全忘了,一齐奔了出来”

    “竟是我杀了他们”司雷满头大汗。永徽白他一眼“昔日成吉思汗不也曾差点为自己同族所杀”

    司雷咬了唇道“你错了,大汗之前没有蒙古,只有乞颜部落,而在他之后也没有了乞颜部落,更没有乌梁海部落、也蛮部落,有的只是蒙古你可曾知道大汗曾因射杀自己的同部之人被母亲责骂”指铁木真欺负自己的异母弟弟,他弟弟当然是同部之人

    永徽伸出一只手,司雷以为他要拿解药,结果他将一只手指伸至自己耳朵边掏边道“听君一席话,顿生十斤茧。你还是快回家吃奶吧,读童话的小弟弟”

    “你”司雷涨红了脸,他是他的恩人,怎好动手

    雪地冰冷,再有几刻,这些个“蒙克歌乐永恒之火”就要变成冰雕了永远不能热情地奔跑了司雷的手不由握住刀。

    “小弟弟,不如我教你一个解毒之法”永徽突然道。司雷的手飞快地收了回来,道“怎么办”永徽笑眯眯地说“我告诉你,凡是从口中毒,皆有一法可解生食大量蛋白质,只不过此处高寒,没有什么蛋白质啊除了一物唾手可得之外”司雷惊叫“奇了,此处有何可得的连鸟也不见一只”永徽不再笑眯眯了,正色道“君身上不是有很多血么救这三十位大汉也算绰绰有余了”说完,飞身不知去了何处。

    司雷伸手只留住了他一片衣角。自己怎么可以看着同胞死而不救这里是和日哈林司雷一想到脚下踩的是700多年前的古都,顿觉应救,就算是失血而死,长生天或大汗也会来复活自己的,于是他引刀在手腕一割,给每位大汉都喝了满满的一口,方将自己的伤口上部包扎起来,瘫坐在雪地上。

    身子越来越冷了,大汗你怎么还不来啊

    大汉们中毒太深,须过一会才醒,司雷坐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面对着恐怖的敌人孤独。雪仿佛从他肌肤中浸入血管,流遍全身,不止是手脚,更将全身的五脏立腑都冰住了一般。他艰难地启口,呼唤着大汗,口中却没有喷出白白4的雾气他连肺也冰上了

    唯一没有被冰住的只有心吧,他依旧相信着古老的传说

    大汗

    一个人影出现在雪地里,全身像被笼在一片光里一般,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司雷的唇抖动着吐出两个字“大汗”热泪滚滚而下,他真的来救他了。

    大汗向他走来,抱着他,司雷幸福地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只感神清气爽。大汗真的来救我了司雷反复在口中默念。

    自己应该身处在和中哈林的一处废墟中,司雷抬头一看,只见天光已经大亮,从破落的窗中照进来。这是一处废弃的房屋,因为处在旷野,风常常吹入,没有什么灰尘,只是家具皆已化为尘土。司雷是躺在一片干草上的。

    “你醒了”一人从门破后的洞里钻了出来,看着司雷问道。

    “大汗”司雷脱口而出,随即一愣那根本不是大汗,只是初花初花坐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司雷感到满腔热血皆成了光影,喃喃道“昨日,我竟将你当成了大汗,我我以为大汗来救我了其实只是个幻觉,只是梦,不是么”

    “不,不是梦。”初花从腰带上取下一把蒙古刀,递给司雷,刀身上赫然是孛儿只斤氏的家徽“我就是他的直系后代。”司雷泪如雨下“这样啊,我是在你身后看到了大汗,那真的不是梦”

    “嗯。”初花揽过他的头,轻轻放入自己怀中,“他们一直都在。”

    天光照亮了外面的景色,壮美的和日哈林染上一层辉光,如在天国中。

    司雷的思绪不由飞了出去。初花笑着打了一下他的头“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多和日哈林的”这句话说得司雷豪情顿生,他从喀喇泌来,到了喀尔喀,看到如此沉重的生活,看到如此悲壮的遗迹,一股情在胸中孕育,在昨天的雪夜喷发。他想起了不远万里来到漠北的姬筮,心中不由生出一个疑问我为什么不像他那样呢

    自己从小生活在富饶的喀喇泌,悲惨,只是一个遥远的词语。

    司雷将头倚在初花身上“你们究竟要做什么呢”初花身子一震“不能说”“高人点卜之术得出近日以来漠北将有大劫,想必是与你们的举动大有关系”“那高人是从关内来的么”初花慢慢地抚摸着司雷,“是玄帝”司雷点头又摇头“是关中来的,却不是他”初花正色道“你就从来没有想到过是他们的反间计”

    、九九之数

    司雷一时语塞。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去么,他可能利用你,出卖你,在心里全然当你是是一个傻子或者说是个工具”

    初花娇艳的口中,吐出最恶毒的语句。司雷满脸冒出冷汗他怎么可能去怀疑姬筮呢一个可怕的声音在他心中轰然道“那怕大汗的灵魂从长天天上翩然而降,对我说姬筮欺骗了我,我会反问他你是不是莽古斯变的”

    于是他抬起头“如果你怀疑他,不如在此时用刀杀了我”

    初花怆然道“你好吧,跟我来,你大可继续相信他,不过你要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粗暴地拉起司雷,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近乎以拖的方式拽了出去“跟我来”

    司雷在踉跄中无意间看到他的侧脸,全脸弥漫着孤独又疯狂的气氛,就像战到最后的蒙古兵,战友已死绝,他独自一人冲向敌阵

    两人一起走过荒草丛生的皇宫花园,来到皇宫中心的一处祭坛,无数青甲对他们行以注目礼。“你带他来干什么”祭坛上缓缓升起一人的身影,是玄燕,他静静皱眉道,“封印百年的宝藏就要打开了”

    “什么宝藏”

    “数百年前,明永乐帝指挥大军北伐,玄帝随军出战,于和日哈林大败幻顿乞颜赤那。北元灭亡,当时的幻顿将三件宝物一起封印入皇宫的祭坛之中,以期待日后复国。就如青帝封印轩辕剑于崖山之巅一样,唯有他们的后代才能打开祖先的封印”伊金道,双目喷满怒火,“这可是你身边那人的杰作呢”

    司雷沉眉“与阿筮没有关系”

    “长生天啊,我是你的外甥幻顿,请解开这坛中的封印吧”玄燕长呤一声,边歌边舞。“你这还不到时候”伊金转头怒骂,司雷趁机跑到一边。玄燕翻青眼以对,伊金更加愤恨。“因为舅舅刚刚提到了青帝吧”初花苦笑一声,“快将阿柔那带过来”

    初花边说边走到祭坛左边,一个美艳的女子匆匆跑来,站在右边。

    “这是什么”司雷不禁嘀咕道。

    玄燕结束歌舞,退到一边。

    坛没有一丝光溢出,也没有一声响。司雷睁大眼睛,继续观察。不久,一只绿蚱蜢跳上坛,张口,啃吃坛上长的嫩芽。司雷的脸青了。再不久,一只紫燕飞掠而过,一口将蚱蜢吃了,毫发无损,又一溜烟跑了。司雷的脸白了。

    什么都没有嘛司雷想拍拍左边青甲的肩,问一下他们是不是弄错的,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看祭坛,他看的是高高在上的长生天

    司雷抬天。

    天与往日间不一样了,天与地之间隐隐约约出现一棵擎天巨树的身影,左生四十四支枝干,右长五十五枝干,一共九十九只枝干。

    这就是支撑长生天的世界之树在萨满的认知中,长生天一共有九十九层,分管不同的领域有的专管雷霆,以罚不善,有的群灵飞翔,以居生灵可是,这树为什么会出现呢

    三道光芒树顶降下,一道是红色,灼如火焰,一道是白色,雪白莹亮,一道是青色,苍翠欲流。

    玄燕高高跃起,握住红芒,光芒消失不见,手中多了一支长剑。

    青芒冲向阿柔那,白芒冲向初花。说时迟那快,一个身影打横跃出,长剑一挥,刺向初花。初花正在要紧关头,也不躲闪,纵身一跃向半空中的白芒扑去。刺客剑尖向上一挑,改刺为劈,一位青甲大喝一声扑上剑身,要以自身体重将剑生生压下。数百斤的身子向上一压,竟似刻断为两半,剑身白芒清冽,不染一丝红血,从身中出现,继续劈向初花。青甲目瞪口呆,保持着表情死去。

    初花握住白芒,势头已去。开始下落,其他青甲还未近三人之身,根本来不及。初花咬着牙,左脚收回,右肢飞快地向剑上一击,荡开剑身,身子右倾,玄之又玄,倒在地上,躲过死劫。几十数青甲已经上前来,刺客已然败了

    但是他是不会败的,他是永徽

    永徽顺着剑势,转过身,将剑一掷,当做暗器发向阿柔那。哧,剑生生剖开阿柔娜的额头,可怜她的手还在向上抓着青芒,竟是永远不可触及的距离

    “哈哈,我杀不了你,就让你半生心血化为泡影”永徽狞笑着,“凭体已失,解开封印的白鹿神带就会马上化为尘土”

    “抓住他杀了他”伊金全脸发红,下达死令。众青甲纷纷拨刀。玄燕亦拨刀,两方围剿之下,永徽又当如何脱身

    他不需要脱身了他本来就是用的术,大笑三声,化为轻烟散去。

    “这是当日你身边那人所用的术”伊金脱口骂道,要将司雷抓来一通乱打。可怜的阿柔娜已经气绝多时了,只怕青芒也马上就随之灰飞烟灭青芒转了三转,竟冲司雷飞来,司雷惊讶地伸出双手,手中多了一只腰带,上绣六畜,熠熠生辉。

    “白鹿腰带竟择你为主,怎么可能”初花喃喃自语,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古朴的蒙古刀。“怎么不可能,这位耐吉出身于名门塔不让,正好与台吉配成一对。”玄燕偷笑道,“他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初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道“我才不”伊金皱眉“此小节而已”初花捌着嘴,慢慢冲司雷走上来。玄燕静待司雷飞给他一个耳光。

    一步两步,初花走到司雷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狠狠一吻。

    与姬筮时的缠绵不同,他是那么有霸气,呼唤起司雷血管里沉睡已久的记忆,来自上古掠夺的记忆。那一刻,司雷仿佛感觉到自己做为一只狼苏醒。他沉迷其中,竟忘记了打他一耳光

    玄燕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司雷反抱住他,强迫他仰起头,将自己的唇献给司雷,司雷要征服这个男人,他要让他明白,是在下的一方。初花不依,司雷就用一只手探到他屁股下,先狠狠一捏,再打横抱起,初花顿时落入司雷的桎梏之中。司雷居高临下地看着在自己怀中的人“你从不从”

    “吻一下就动情了么”一个耳光打上司雷的脸。司雷愣了,因为打的人不是初花而是姬筮。姬筮已是强弓之末,坐在一把幽幽流光的玄色宝剑上,流光映得他脸白如纸,唯一的血色是唇上滴出的血因恨紧咬牙关,牙渗出的血。

    “你怎么来了”姬筮伤口依旧,没有好转,司雷担心地说。姬筮怆然一笑“所幸我的升龙剑极是通灵,也需要我运用法力明夷大哥灵符传书道你失踪,问你回来没我心中急了便出来一看”

    司雷心疼之极“你听我解释,这人是大汗的后代我对他只有敬”

    姬筮低下头,苦笑道“何必编呢”

    司雷呆住了,在关中的历史上,出现过像秦始皇那样伟大的君王,也出现过像孔子那样伟大的学者。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像大汗那样既用丰功伟业撑起一个民族骄傲又能用无数妙语缔造一个民族文化的人司雷从来不用成吉思汗这个称呼,他相信大汗就在他身边,是他一位可亲可近的长辈,哦,不,是信仰,是信仰啊大汗是信仰,在呼吸之中,也在九十九重天之上

    司雷死死抱住姬筮将他从剑下抓下来“你是我的人,非得接受不可不懂不行”

    姬筮挣扎了几下,伤口崩了,他倒在他身上汩汩流血,司雷的衣衫被血湿了一半。

    不懂不行司雷反复念着这几个字,拖着姬筮,他要带自己的爱人去看壮美的和日哈林,他要让他知道大汗的伟业。姬筮抬起头,道“那是燕然山”姬筮看见的是燕然山,那怕他就踩在和日哈林的土地上,燕然只是天边一线,他依然看见的是燕然山

    司雷的血一下子冷了。

    燕然燕然

    玄燕转过头默然不语。

    伊金长刀出鞘,那是一把好刀,不是因为它削铁如泥,而是因为它身上怨灵无数。刀身幽幽发蓝,上面刻着铁木真四儿子拖雷的名字。伊金将刀递给司雷“杀了他然后回来”

    司雷茫然地接过刀,对准姬筮的颈子“眼睛看向长生天吧,这样你的灵魂就不会迷路了”他已然痴了

    玄燕掩面,唏嘘不已。

    一道凌利之极的剑光忽然掠至,削飞司雷的半个帽子。冷风一吹,他一个哆嗦,望向剑光来处。明夷立刻一脚踢飞刀,一手拉回姬筮,后者泫然欲泪,默不作声。

    玄燕黯然道“他与我当年不一样,可怜你却比那人痴情许多放手吧”

    明夷左手升龙剑右手抱住姬筮,低头道“我有一道碎空之符,将你送回去吧”姬筮闭上眼睛点点头。明夷给他一道灵符,侧身挡在前面“待伤者回去之后,我自和你们交量”伊金挥挥手,下令让青甲们暂停。

    姬筮开始施咒,司雷征征地看着他,他要走了,要从自己生命中消失了仿佛自己的心要被人挖走一般,司雷奔上去“不许走”明夷将他拦下“他和你没有关系了”两人相持时,玄燕趁机出手,纤纤玉指一点明夷三魂所在之处眉间的命宫。明夷大嚎一声,跌倒在地,姬筮连忙抱住他“你怎可以下此重手”

    “给他第二次机会快去抱你的新娘。”玄燕一拂衣袖,道。

    姬筮轻轻弹出符咒“来不及了”一道灰光罩住了他和明夷二人。“此破空之咒,岂是一般人能撞”姬筮边说边看了司雷一眼,那一眼中满是不舍。这一眼就是最好的鼓励,司雷纵身一扑,穿过灰光,姬筮接住了他。还未有所表示,灰光大盛,司雷失去了知觉

    口中传来浓烈的辛辣味,司雷咳了一下,被生生呛醒了。睁开眼睛,姬筮有些憔悴的身影映入眼帘。司雷一个打停起来,一把抱住他“不准走。”“我走你就不知道跟着么”姬筮笑着抱住他,“傻瓜”姬筮的眼睛又在这一刻飘渺而去“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感觉到了,你将是一个能让我放弃其他一切的重要之人所以请不要轻易地”

    司雷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也伤了,马上对头发誓“长生天为证,我”

    天上掉下来一条长长的绳子刚好砸在司雷头上“哎呀”

    “傻蛋,因为你跑了进来,我们降落的地点偏离了,你们两个掉进山谷了我好心丢个救命绳,你还叫”上头传来明夷的叫声。司雷环视四周,发现竟真是置身于山谷之中,奇怪,自己怎么没有受一点伤呢姬筮咳嗽了两声,首先抓住了绳子道“我们快上去吧”

    司雷也没有多想,就顺着绳子,背着姬筮爬上山谷了。

    他不知道,刚刚是姬筮护着他,才没有受一点伤

    司雷置身于半空之中,谷中美景一览无余翠松藏白鹤,上笼冉冉仙雾,风轻动,叶子叮然,又听得一声悠远的鹿鸣。真是人间仙境

    姬筮道“此处是钟近文长子所立的天工门,算起来,门主钟身章与你同辈呢。”司雷好奇道“你为何到这里,之前将离不是说什么宫主要见你”姬筮嗔怪道“她召的是青玄两帝,我辞去玄帝之位得请钟先生帮忙。”

    司雷一时灵魂也飞至空中了他竟真的要为了自己放弃玄帝之位。

    “你不信,我武功已废,留着有何用”姬筮道,“待会明夷大哥和我一起去拜托他,你在客房等着,我再来找你时,便是自由身了”司雷半信半疑“玄帝之位得之不易,你为何将他视同草芥”姬筮看着天道“我都说你是能让我放弃一切的人了”

    司雷一时心中非常甜蜜。

    天工门的样子如何他已经不知晓,司雷在厢房中静静等着姬筮,他只知道,待他再回来之时,便是自由之身。

    “琵琶骨已毁,的确无药可救”身章仔细检查过他身体后,无奈一叹。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姬筮淡然道。“你竟不恨”“因为我也知道了那位先辈的心毁去我为天下而战的能力,只剩下爱一个人的能力。也许,爱情才是一个人生真正浓艳的色彩”姬筮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曾为他带来无比荣耀,此刻他却只想为爱人束发穿衣。

    姬筮这双手解下自己身上的升龙剑和一个玄武符,捧给身章“黄帝大人,请将此二物转交姬氏族长,就说我已看破红尘,亦无力再为天下”

    身章苦笑“符我收着了,不过这剑却与姬氏没什么关系,这是坤成宫主托我转送你的。她说此剑物归原主吧。”

    “物归原主”

    身章怆然道“轩辕剑升龙剑本就是一对剑,你可知青帝为何一定要封印轩辕剑在崖山因为升龙剑被玄帝姬悔封印在了钓鱼城两剑遥遥相对,有如爱侣,她是为了不负夫义”

    升龙剑掉在地上,砸痛了姬筮的脚,他却从没有一丝感觉“什么她”

    、双剑再见

    升龙剑掉在地上,砸痛了姬筮的脚,他却从没有一丝感觉“什么她”

    身章沉下脸“你不是常常说想知道梦中那个人是谁么,我告诉你,她就是上巳,而你,就是多年前的姬悔”姬筮低头一笑“轮回百转,个中缘由,旁人又怎得知晓子非她,又怎知这是拂了她的意”

    “明夷小弟,你先退下吧,我自亲与他说。”身章道,面色沉沉。明夷看姬筮一身洒脱,便退了一去。

    他要说什么,我只守住不动便是了。姬筮暗暗下了决心。

    身章走上前来,衣衫飘动,嘴却是纹丝不动。姬筮正在惊讶,只见身章啪地一下,在他身上拍了一定身符,道“我就去会一会那个小子,你且好好地呆着”

    姬筮只觉心上一空,可惜明夷早已离开,心中纵有惊涛万层,又有谁能知

    司雷趴在窗外,窗外春光融融,姹紫嫣红,觉得甚好,江南的精细却勾起了对漠北的怀念他想起了喀喇泌的春天,那不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新芽就在陈年的旧草中发出,一点绿得逼人的青色,在褐得发黑的黄色中生生杀出来,让人一看就动容

    也许,姬筮也同自己一齐去往草原呢他在心中暗道。

    他突然玩心大发,从窗中跃了出来,跳进花园中。只见不远处有一湾水,水声冷冷,上有数朵白莲,莲下暗藏几块刚刚出水面的石头。这便是钟师祖说过的汀步了以的石头布在水面上,做桥之用,便叫做汀步司雷跳将上去,沿着的石头一路走过去,莲在肩间浮动,水汽氤氲在脚面,仿佛仙人凌波而去,妙不可言。

    走到湖中间,汀步没了,却有三支石做白莲,分别可作座、桌、放书之处。司雷暗中一喜,坐在白莲上,极目一望,白莲重重,不由心中一痒,就从放书之莲上找出书房四宝,想要写诗。

    纸上却已有了字

    司雷低头一想,在后文续道“天地哀。”

    “你敢动我曾祖父的墨宝”一人突然道。司雷转身,一人立在一朵白莲之上,身着赫黄衣衫,衣上光华流动,夺日月之辉,脸更是威猛,如同从麻衣相术中走出一般,他看了心中不由一阵怕。

    来人伸手轻点,纸从空中跃起,飞入他之手。

    原来那是他先人所做司雷心中不由紧出汗。身章低头看了半响,不由哼了一声“也不是极好”“敢问,我是污了那位先生的墨宝”“钟近文”“师祖”“你说什么”身章本名钟华,表字身章,正是钟近文的玄孙,算起来,正是身章的小师弟。

    司雷道“在下是钟近文的第四代传人,只不过远居漠北”

    “怎么可能”身章惊然,“难道”

    司雷退了一步,突然跑上前去抱住了身章“你是我的师兄”“”“没想到居然能看到师兄”身章狠下心,一把推开他,道“其实我不是你的”“你是我师伯师叔”司雷小心翼翼地问。

    万朵白莲之上凝着亿颗露珠,此时灿灿地映着日头,迸出七色光辉,却因司雷这一眼失去了色彩。至纯则动人,则至美。

    身章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小师弟,在下正是你的师兄钟身章,不知你与姬筮想要何日成婚”他没有告诉他的名,这是他最后的保留。“嗯师兄好。”司雷点点头,心中却忽然想到一事“姬筮的伤,有救么”“他要是好了,就不会留在你身边了”司雷心中恍然,然后决然,跪下,叩了三个头“求师兄救他我、我,想让他飞,陪他飞”

    身章长叹一声“你可知晓,这世上有谁能救他风将离,我之天工门,以长于工器而闻名于世,但纵有妙思巧手,也制作不出琵琶骨啊唯有重庆的坤成宫,素来长于内修心法,或许有计可施。永泰公主正是宫中的人”

    司雷忧心仲仲,身章突地一笑“呵呵,他可是早已说了只想为你束发穿衣”说着冲他肩膀上一拍,“我带你去见他吧。”

    “你们是不该去见他的,因为我要去见他”忽然有人道。

    风将离不知何时到了此处,浮在莲间,无一丝烟火气,仿佛从天而降的谪仙。“你”司雷怒道。“我没有和你说话。”她静如水,明如镜的目光移向身章。

    “他在兰台堂处”身章道。“多谢钟门主。”将离转瞬离去。

    “为什么”司雷双目发红,谒问。“因为将离是筮第前世的恋人,苦等数百年方有一次再续前缘的机会,我无法拆散他们”身章道。

    将离是他前世的恋人那司雷是谁我白司雷是谁

    坤利宫中,一群女子正在刺绣,嬉戏。其中一人是初学者正在练习打空针蜀绣初学者,都要用未结的线在布上反复刺,因为没结,就不会绣上,所以叫“打空针”联系自己的准头和姿式,相当苦呢

    一位长相粗鄙的待者心疼她,放上一杯茶水。她喝了,向旁边绣得飞快的将离投去鄙视的目光娘叫自己跟她学,她却给自己小鞋穿,要不然,为什么还让自己打空针呢,已经联系两个多时辰了

    待者没有退下,他也看着看着将离,双目中闪现的火焰,比女子还要强烈他是司雷假扮的。

    将离没做声,只是拿起一碗豆子一碗红豆,她在其中放入一颗绿豆,然后从绣架之上直接倒了下去。

    红色的海洋中夹杂着绿色一点。红豆浩如海,绿豆渺如粟。

    几千颗豆子在绣绷上一起跳跃,将离手拈羊毛针,从下方一刺,不偏不倚,刺入绿豆正中所有人都已哑巴,刚刚那位女士已是冷汗直流“你是怎么做到的”“熟能生巧而已。”将离答道,“我足足打了三天的空针不成魔,焉成功”她低下头,看着绣架,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我曾在此从太阳初升,到月上中天,不停地打,然后我”“然后你就近视了”查干路实在看不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在后面吼道。

    在哄堂大笑,小将离的脸慢慢从青变白,再变红,小孩子啊,有什么被这个更让人伤心的呢司雷小时候去药铺抓药,听得大夫说过近视是一种极为老火的病,哈哈,只怕将离小小年纪就开始学刺绣,就早就得了。

    将离的脸色慢慢发白“我才没有得呢,谁说的这是中伤”

    司雷暗笑,偷偷溜走,可喜将离正在气头上,怎么也没发现。

    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就是要找到姬筮,他不会放弃那怕他不再是上巳,姬筮也不是悔,他对姬筮的爱,永远不变一旦找到他,自己就带他走,要是上巳从土里爬出来,自己就一脚喘她回土里

    姬筮会在那里呢司雷一边找一边嘀咕道。“来这里”忽然,有人道,声音似曾相识,十分友善。司雷便到了一处小园,只见这处竟有守卫,还是两位壮实的女子。不过也不奇怪,这坤利宫中皆是女子,想必男子居所是要安几个守卫,不然出了事,如何是好

    果然,有一声音响了起来“放他进来。”

    司雷进了去,只见园内布置十分精巧中间有一泊春水,春水边有一小小水榭,潋滟波光轻易便可映上榭中人的眼。

    索云博就在水榭上躺着,手中拈了一把芙蓉花,愁上纤眉,红生双颊,又映着一波光,端的是妙他旁边立了个人,眉目间与他十分相似,只是神态更近于姬筮,也是个富家出身,开了口道“我去看看三妹,你好生休息着。”

    司雷知道,他是要避了自己,自己和索云博是家乡人,自然有自己的话说索云博几时回喀尔喀呢索云博却拉住了那人的手“我也没几句话要说,你等我一会,我说完了,陪你去看三姐”

    那人身子定住,看着他“好,我等你。”

    “喀喇泌耐吉,我功力已废,回去也只是一个废人义父的深恩,我想了一下,唯”“你父亲已经答应为国效力了,你大可放心。”司雷答道,“要追求什么,就去要吧”他说出了口。

    那人轻轻甩开手“三妹说不定又有什么佳作,我去取了与你看”他京那样离去,一身白衣在风中微微发抖。

    索云博呆呆地看着他走远,消失了,俯在栏杆上哭了起来。“没事,草原的英雄比他好得多”司雷连忙上前为他拍背,心中亦是一番心酸。“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我的长兄,同父异母的长兄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他你何苦这样点明”

    “啊”竟是自己做了棒打鸳鸯之事,司雷一时大晕。“唉义父无事便好,”他又拆了两点花蕊,抛向水面。花蕊在水面上浮着,不一会就不知被冲去了何方。

    “那你为何不回草原”“因为没了羁绊了,我之所以愿意为了草原,是因为我的阿爸,那怕从没看见过他的脸,我依然乌梁海兄,你有羁绊么”

    和日哈林的雪一下子浮现在眼前。

    、最深羁绊

    “有吧民族的自豪”

    “有多羁绊”“你刚刚问我的时候,我先想到的是它,不是姬筮的脸”索云博闭上眼“宫中最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想好之后,就去找那个人吧,想好这个问题之后是否能为了蒙古放弃姬筮。”

    “”“如果你有疑问,就直接下水去找上巳吧,她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上巳司雷立马奔向水池。

    坤利宫的中心是一高塔,塔高入云,里面却没有其他事物,唯有一泊水,水深不见底,只有蔚蓝,仿佛塔有多高,水就有多深一般。司雷慢慢在池边蹲下,里面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有什么从深处醒来

    他以为会是一个人,或是一条鱼,但都不是上巳的出场比他之前想过的都更有震撼力

    一个巨大的浑天仪从水中浮出,质地透明晶莹,好像是水精所成,其中流转着无数星光,璀璨地好像钻石。

    “唔竟有脱离我算命之术的人你,是何出身”语气不带一丝烟火气,也未有一丝惊讶,这就是她,风上巳,应有的声音。

    司雷静静地看着她“你究竟从星象中观察到了什么我是来问你这个问题的人”

    “知道又如何,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改变。”司雷上前一步“若是你的算真能穷尽天地,为何算不出我你、根、本、就、是、廖、论”

    “嗤”她突然轻轻地笑了,这一招比其他任何、有声的、无声的回答都更厉害。

    啪啦,浑天仪完全脱水而出,高高跃起,凌于司雷头上,在上巳的目光中,司雷必是小如尘渺如蚁。“你的证据在那里,那几个字说得是铿锵有力,却没有任何根基,年轻人,我要告诉你一个关于辩论的秘密证据比语气更重要。”

    司雷哑了声,他发现自己真的对她没辙。“你能现身与我一见么”他忽然道。浑天仪“咦”了一声,慢慢散发出清辉,变幻成一位绝世的少女。

    虽然曾经在崖山的海中看过她的倒影,但是司雷还是大吃了一惊这人和将离长得一模一样。他突然笑了出来这根本就是将离在糊弄人嘛他哈哈大笑,却又突地住了口那双眼睛无法骗人,这双眼睛里沉淀了太多太多,只一眼,便可叫人陷了进去,这双眼睛分明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司雷却只从中读出四个字永不放弃。

    “你风上巳。”这双眼睛足以表明她的身份。

    她点点头“你,又是谁昔日身死之时,三魂分离,命魂重入轮回,地魂归于大地,天魂却因有一丝不甘,流转人间,今日汝之所见,仅是三魂之一天地悠悠,数百年过去,难道还有故人存于世间”

    “我,就是你的命魂。”司雷道,“刚刚你也说,重入轮回,前世为汉,来生为蒙,莫非真是长生天的旨意”

    “什么旨意你待要如何”上巳清眉轻颦,三分惊讶、七分不满。

    司雷仰天长笑“国家大义又如何他民我民,你族吾族,不过蜗角之争,唯有爱,无论我轮回了几次,都依然记得那人的语,对他许下的三生之诺我此生只救与他在一起,得成比目何辞死了却鸳鸯不羡仙”

    上巳低头,丢给他一块玉佩“拿去,这是我的凭信,你要带走他,很简单,以后想再回到这里来看我,也很简单。”司雷冲她一抱拳“多谢。”之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上巳重新变回浑天仪,仪内星辉流转不绝,过了许久方才停下,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只因你还没明白”

    另一处别院中,姬筮看着窗外的春光微微发愣。

    将离扑了进来,问“阿筮,你快来看我绣的春风闹图”姬筮皱眉“我正数柳树上有多少黄鹂呢,让你这一吵”将离眼睛一转道“27只。”姬筮笑“我是在数有多么对呢,唉,没想到黄鹂里也有这样的那只毛上有一个小绿点的,本来和一只雌鸟儿好,前几日见了一只雄鸟儿,酥得走不动了,三只鸟从今早就一直叫着。你说,这算是零对还是一对还是两对”将离将绣架往桌上一放“等你学了鸟语,自个去问那只雄鸟儿吧它心里自是清楚的”说着,眼神黯然起来。

    姬筮心中也是滴着血,脚却没挪动一步“那就算一对吧,两只雄鸟儿算一对。”

    将离抬起头,姬筮倒是不好意思了,低着,不敢抬,只眼角余光看到,她眼中有泪意,却没有滴下来“嗯,我晓得了,只是你看一眼这图吧”只听得极轻的一声她把什么放在绣布下面了。

    这是她发出的最后一声,她默默地退了出去。

    姬筮看着那一幅图,桃花怒放,蝶舞蜂忙,他轻轻地翻过一面,这也是一幅双面三异绣背面是一对亲呢的人儿,一个是他、一个是她。双面三异绣极耗功夫,她不知绣了多久,绣终于成了,情却已逝

    姬筮慢慢将绣拆下来,贴身收好。布下方是一支钥匙。

    只有一支不过想一想也是,坤利宫重重深深,要想出去,只有一个办法秘道,这一把钥匙,想必是用来开秘道之门的,一把,自是足够了可,这秘道入口在何方呢

    姬筮抚了一下钥匙,是铜所作,微微泛油,说明常常使用。这把钥匙可能有两种用法建立此宫时以防外敌而设的秘道,将离为自己出去玩所设的秘道,常常使用,那么必是将离自己所用。

    很明显,将离不可能将入口设定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最大的可能之处是她的卧室。

    姬筮顿感觉

    、別有洞天

    “那和我一起走吧,去找他。”司雷拉过她的手,她的眼睛明灭不定“什么意思”“虽然有可能我会失去姬筮,但是一起去寻找这个答案吧”将离明白了,低头移开自己靠在墙上的镜子,里面赫然是一个秘道。

    “我们走吧。”她说,司雷第一次发现,他们竟如此地有着默契。

    暗道里没有火光,只是细心地用米粒大小的夜明珠拼出了一个个标记,相当不好看的标记,扭扭捏捏地像是蚯蚓在爬。“小时候我自己拼的,长大之后虽然能拼更好些,却想留下做个念想”

    “有些地方内,你我真是像”“再像也是同一个人,不过,你要好生待筮大哥”前方,一线阳光照下来。“前面就是出口了,阿筮还没走远吧。”司雷一听一个激灵,冲了出去,在此刻,心中偏偏划过一个无关的念头不知这秘道出口设在何方,才不会让人知晓

    答案马上就来司雷脚在一堆黏糊的东西上一滑,劈,甩了下一跤,所幸脸掉在了软软的东西上,一点没事,然后他抬起头,发现那东西是一堆屎

    原来设上了一个粪坑里

    司雷直起身来,原来这秘道出口用幻术变成了粪坑的壁,他刚刚在道中甩了一次,恰恰好,从道中掉了出来,此时全身正在粪里泡着呢

    将离忍笑忍得十分难受“你跑得也太快了吧。”“乖乖一个淑女,居然出入这粪堆,恶不恶心”将离一甩头“谁说是粪堆了,此乃五谷轮回之所”

    司雷白了她一眼,召唤水灵和风录将自己托了出去,周身弄了个干净,臭气却怎么也弄不掉,便问将离有没有男子的衣服。将离自然没有,却说山上有座寺,可以借和尚的。司雷道“我就知道你是想拐了我去当和尚,才不中这招。”将离冷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试问和尚那儿来的衣服必是袈裟我若裹了,不也是要出家”

    “我若弄不到俗家弟子的衣服,就在那寺中做尼姑去。”将离道,她竟是如此自信。

    司雷捂住鼻子“本来想着不要去寺中的,不曾想你竟这样下了赌,哈哈,我就忍了半日的白眼,随你一路去寺,看你怎么变出俗家公子的衣服”

    将离随手采下一朵油菜花,道“我可以让你不臭。”“呵呵,那就有请冯半仙为我免了臭味吧”将离嘴笑眼也笑,对着吹了那花一口气,那风吹到了司雷身上,自己果然就闻不至到臭味了,但是

    “哈啊,好重的香味”司雷浑身一哆嗦就刚刚那一口气,自己全身生出了扑扑的香味,脸好红

    将离将花一丢,走得飞快“我只说帮你去臭,别的要求可是什么都没有”“跑那么快心虚了不是”“不是只是我怕被蛰。”一听这话,司雷回头一看,身后果然出现了一团黑影

    “蜜蜂啊”

    跟着将离狂奔了几刻,前方终于出现一个寺院的身影,司雷连忙大喊“前面的先生,请开个门,急事,救命”答应声马上就来了,司雷却希望不要来是姬筮嗯了一声“马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司雷嗖地一下跳到一旁的溪水中。

    草原上水是珍贵的资源,绝对不许游泳之类,不过在中原,那来的珍贵,司雷这一跳毫不在意,偏偏他忘记了自己不会水

    十分钟之后,姬筮终于在下游把他成功捞了出来“能在溪水中溺死,不算空前也算绝后了了”司雷“你有没有多的衣服”姬筮摇摇头“没有”司雷不愁反笑“那就好我刚刚和将离打了赌,要是她能从寺中找出一件俗家公子衣服我便输了”

    姬筮勾了一下他的鼻子“住持出家之前的衣服总该有吧。”“那极重要的念想,怎么会给”司雷摇头晃脑,故作高深。“说的也是”姬筮抚了一下他的头,眼中隐隐流露出忧伤。“怎么了”“只是想起这主持出家之前的事了,也罢,他已放下,我又何必放不下走吧。”

    姬筮在身边,看景的心情就好起来,司雷重新打量着山间一切,包括那座寺。

    此时正是早春,树也发新芽,花也发新芽,那绿是极嫩的,又因天气凉,叶尖上凝了水,水流下来,那绿借了水气,便绿得逼人。峰回路转,一老寺缓缓出现,古松长出它的墙,苔藓盖住它的壁,水汽氤氲在苔藓上,溥雾浮动在古松旁,到此方知,中原的神便在这水字上。

    从后门进去,又明白水汽和溥雾都不能言出水了一泊湖静静地呈现司雷面前,水面极静,因此这春日光辉,浮云变幻都成它的一部分,美的一部分,从这湖中便可读出佛。

    “好个去处”司雷一拍掌,姬筮应了一声“是的。”

    但这美景只一人就破坏了将离拿着一件俗家公子穿的衣服,笑眯眯地看着司雷。“额”司雷顿觉天旋地转。

    “只一夜,明天我就下山买件新的。”将离递给他,道。“主持竟真给了你”“这件衣服早该丢了。”将离没有多言。司雷最讨厌欲言又止,上前道“到底是有什么秘密嘛”“不说你房间在那。”将离闭紧嘴,眼睛却冲他一逗,明显是吊人胃口。司雷嘟噜着嘴去换了衣服,看来,这辈子都是不知道了

    衣服合身,只是背上有些痛,他脱下来一看,衣服里子绣了几个大字女子如衣,旧不如新。旧不如新字迹温婉无比,想必是位美女所绣。司雷脑海一亮,看来将离的品味真是与众不同居然和主持有一腿,这才叫空前绝后呢

    换了衣服出去吃饭,一个桌子四个人,多的那个便是主持,将离便不空前绝后了全寺就一个人。那人果然不住地往将离脸上瞅。将离有些不自在,便说“这山有一种菌子,夜里长出来,一见阳光便死了,其味鲜美无比,住持如此款待,我们无以为报,便上山采一些给您吧。”“那里用得着出家人不在乎口欲的。”“是用不着。”将离一听此言反而笑眯眯,“三人一起上去,的确过了些分,我一人上去如何”司雷晃然。主持无语可说,便让她一人离去了。

    姬筮帮主持洗碗,司雷便去井口打水。两人又一齐去园中漫步。“你怎么会和将离一起来的”“姬筮,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那个人的转世么”姬筮淡然一笑“我已记不得那人形容,怎会因为她而喜欢你”“只因我是我”“嗯,最开始在擂台上,你让我恨,后来在医馆处,你让我敬,再后来,你独身去喀尔喀,我的一颗心立刻揪了起来”姬筮眉轻拧,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竟笑了,这简直比一枝青梅开着开着变成牡丹更让人惊讶,“但是后来知晓你是为了我,一颗心简直要飞起来了。”

    “噼啪”身后有声响,姬筮低头道“不用管,将离妹子在后面现在已经走了,她是故意的。”“你不会去追的”姬筮点点头“嗯,随我回青岛吧,拜见父母之后,我们就隐居对那个人的记忆只有一点,我是记得的此生相爱,不为其他。”

    此世间纵有千般美景,又怎敌过这一句话的风情

    司雷嗯了一声。

    两人折回去,却看到主持在湖边丢什么。只听“冬”一声,月华碎成万千点跳跃着的银。

    “主持”司雷眼尖,先认了出来。

    “是我”对方脸已沧桑,布满细纹,甚至把眼睛挤成了小小的一团,“这湖里昨儿有一条雌鱼死了,一条雄鱼死死守在她尸体边,不去觅食,我不忍他死去,故投食给他”

    姬筮道“主持节哀,今世因来世果,三生石上”

    “是么,好飘渺的念想。”他想起伤心事,转身蹒跚而去,“要是那人还能记得我就好了来世。”

    司雷目送他离去“他好像有故事真是好凄美的背影。”

    “凄是凄,美就不是一定了”姬筮手中长剑闪现,“随我一起下水,怕么”

    “不怕。去见鱼”

    姬筮摇摇头“去见人”他抱起司雷,向湖中心游去,一边告诉关于这主持的往事:“话说当年风坤娶妻孟巽,天作之合,偏偏婚后五年,孟巽在南山山角救了一位突发心脏病之人。此人文材盖世,又加上玉树临风,本来想到重庆混个前途娶一房好老婆的。那知孟巽之美,见之忘俗,他一看便发誓非他不娶。孟巽自言与夫君琴瑟和鸣,他便道我定等五十年,等你夫死。孟巽自是无言以对。他便在重庆经商,那知孟巽命溥,竟在夫君之前撒手人寰。他大哭不止,在她落葬之后,风坤结芦,守之三年,他无此资格,于是在南山上立了一寺庙,撒尽家财,在里面出家”

    “你说的人难道是孟巽夫人”司雷身上一阵发毛,这故事还真是凄而不美。

    姬筮面色沉重“大有可能。”

    果然在中央的岩石下方,一人琵琶骨被琐,被压在岩石下,衣衫褴褛,长发披散,左手死死抓住一个棒,虽然已经被水草死死缠住,却依旧金光四射。

    “好狠,不过那人是男的”姬筮的瞳孔震了一下,对方早已被撕破的上衣下,隐隐出现青龙纹身,“风坤”

    听到自己的名字,那人终于起了反应,慢慢抬头,像是已经没有了力气“你是谁”

    “我是在姬朗之后的下一任玄帝姬筮,你长子的朋友,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难道”姬筮放下司雷,跑到他处开始解开琐。

    “等一下”他终于抬完了头,司雷不由发出一声尖叫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黑洞,有一些褐色的肌肉,像是蛆一样爬在里面,脸上布满刀痕。风坤却很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死死抓住姬筮的手“多少年了,我妻子去世之后多少年了”

    “15年了”

    “还来得及,不,不,姬筮,你去过内蒙古么喇喀泌家是不是有一个25岁的小男孩他还活着么,他还好么”“他很好,他就在你面前。”这一次说话的是司雷,他可以发誓,在自己过去的岁月中,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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