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撸你一脸马奶酒
作者夹江米线
备注
一个关于怎么把马奶酒撸到别人身上或者身体里面的故事
男人的“我爱你”之下,总有着各种各样的潜台词“我爱你的胸”“我爱你的腰”
白司雷的潜台词就是“姬筮啊,自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把马奶酒撸到你身体里面我就是爱你这一点”
姬筮的嘴角抽筋之后再抽筋“”
一个天然呆如何追到沉稳男的故事外加一点蒙古漠北风情调味包
抱歉,我最后还是烂尾了
、楔子
“他死了,你想知道真相么”
将离对他吐出这一句话,天上璀璨的烟花,地上连绵的灯火,都在这一刹那失去了光彩。“我想知道。”司雷疑惑了仅仅一刻,坚定地说。
“那好,我就告诉你。”
漠北虽然极冷,但是家家都有炉火,只要在家里,都是温暖的。
初花抱着一大锅炖汤,开了门冲进来“司雷,看我弄到了什么”
屋子里是死寂的炉火已经熄了很久。清冷的空气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炖汤掉在地上,碎千万片。
远方,大雪连绵,从地到天,皆是白茫茫一片。
雪厚,踩出的脚印也就深,司雷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的雪,也就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深的脚印在雪地中那么鲜明,就像永远也不会被覆盖似的。雪浸入鞋中,冰冷刺骨,他却笑了“雪下得大,很好,这样留下的痕迹也就更深。就像你让我心中越痛,我记你也就越深”
突然,他睁大眼睛,极远的脚印,虽然深,但是雪下得久了,也就盖住了,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司雷哭了出来,泪水化成冰,掉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也没有一丝痕迹
“我乌梁海查干路生生世世永爱姬竹巫,阿筮,我用自己的真名对长生天发了誓,你可信否”
那一年许下的誓言,司雷记得刻骨铭心,连同与他的相遇。
、大会初见
广漠的草原上,清风袭来,绿色的涟漪一圈圈荡开,其间或白或粉的小花摇曳婀娜,越发美丽。这里是蒙古最好的草场,白羊在草原上悠闲地散步,春天多汗的鲜花,秋天流脂的草籽,一低头就能吃到,不用跑,不用抢,一年四季,只消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肉在身上丰满地滚动,羊不由幸福地打了一个饱嗝。
这里的人也是很幸福,谁都知道,蒙古没有那儿比这更幸福的了。人人知书达礼,母亲给孩子们唱着悠远的长调,坐在草地上,天上是澄澈的蓝天,天如琉璃盖,地如翡翠盘。
“想不到这边疆之地,竟是家有余粮鸡犬饮,户多书籍子孙贤”一位女子叹道,声音极轻极脆,想来不过二八。“为何叹息不要带着火药气。”另一位成熟的男子答道,“我们去吧。”“咦阿筮,你快看那是什么”女子轻呼道,原来那男子名筮。
只见前方不过一里处,竟有一股黑烟冲天而起
“何方妖孽,敢在我成纪将离女仙眼前”女子的声音才出了一半,就被“碰”的一声,打断了。原来阿筮以为女孩毕竟还是要富贵养着,买了一座锦做的马车将她装起来,自己却骑了匹白马在前方开道。此时引着那马车,走到前面,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一群黄头小儿骑着高头大马,正在赛马,马飞得极高,身后长烟遮天蔽日。
“阿筮,一两银子,我赌那个骑黑白花马的”将离看得直拍手。“你输定了,那黄马才是真正的好马。”阿筮笑着摇摇头。
还有半里就是终点,黄马一声长鸣,突然发劲,在离终点百米之处终于将花马甩下半个马身。
终点等待的人中已有几个摇了摇头“郑昊这次算是栽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啊”
花马骑手郑昊打了个口哨,难道还有后招
花马突然低下自己的脖子,这样不利于出气,你是要自己认输么郑昊一咬牙,就在马低头的一瞬间,站在马鞍上,再飞身向前一冲
郑昊的手在黄马马头之前拿住了终点的红线
众人掌声雷动“好个勇士”只有小花马跑过来,咬了他一只,有嗔怪之意,郑昊抱住他狠狠一亲,再摸摸刚刚被踩的地方,众人又一阵鼓掌“好,更加好”
一位身着华丽紫衣的人亲自来迎接他,此人衣上用金线绣了四爪龙,阳光照在龙上,只见一片金灿灿,叫人不敢直视,想必是这处的王爷了。“好,好小弟弟,你想要什么啊”王爷亲自牵了他的手,领了他到放奖品的台上,让他亲自挑选
有的奖品是天地之珍,赤金大烟杆,一斤重,放在他手只怕拿不起,夜明珠整块雕成的鼻烟盒有的奖品是人造之奇,藏银的碗,花纹至细之处纤如婴儿初生胎毛。
郑昊想也不想,小手一指“我要那个”
他要的是一块布,那不是一般的布,它的上面,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将离从车中探了半个身子,又揉揉眼睛,嘴巴因为惊讶张开,露了十二颗白糯米牙全场中只有她,这来自蜀绣之乡的儿女,才能说出这条龙上运用了多少种针法龙头下一朵小小的祥云,用的是盘金绣,金光灿烂龙鳞,用的是刻鳞及套针,光华流转,活灵活现龙眼,用的是打子针,立体感极强
她数了一下,竟有十二种之多,不在苗绣之下,直追汉地四大名绣
王爷突然将这绣转了个方向,众人惊呆了背面是一条凤
双面三异针,不会错的,是四大绣中最高难度的双面三异针将离今年年方十五,学蜀绣已有三年,运用起来尚觉吃力,可想它的难度她十分清楚地记得师父曾对自己说过,四大名绣,冠绝天下,靠的就是这一手绝活,纵有和绣之华丽、藏绣之神奇、苗绣之斑斓,在这双面三异之前,统统败下阵来。
王爷说了一声“好”郑昊欢天喜地地走上前去,接了。
“等等”一个人影晃出来,挡在郑昊前面。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人是王爷的小儿子查干路如果他想要这布,那么郑昊将离的手已经搭上了配剑,她十分看好这位少年英雄,不准别人欺负他。
大战一触即发。
郑昊面不改色,比将离还冷静,问道“敢问叔叔有何指教。”“我也想要绣。”
果然如此,将离的剑已出鞘,却又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静观其变。”说这句的是阿筮。
查干路解下自己的七星剑,丢在地上“我和你赌,这是我的注。”那宝剑虽是紫金所造,可也比不上这布百分之一。查干路马不停蹄,又解下自己的翡翠腰带,赤金小碗,摞丝象牙筷,珐琅鼻烟壶,玛瑙火镰刀,具具皆是精品,放在一起,五光十色,更加珍贵。
“不及,远远不及。”将离调高声音,提醒郑昊别中计。
查干路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大喊一声“拿纸笔来”王爷立马色变“难道你要”阿筮不由也捏出一把汗来,难道他
果然,查干路写下了一纸契约,甘愿为奴的契轻轻放在那金那玉那珐琅上,宝物之光被顷刻盖过。他不止是赌上了自己的贵族身份,更将自己的自由也一并赌上了
“好”郑昊赞叹地道,不等将离开口,他就已经答应,“如何赌”“你比我小,你来定。”“那怕你的注比我重”郑昊试探地问。“不,这绣,比我的自由和生命更重。”查干路注视着那布,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热爱。
郑昊突然仰天长笑“真君子也,那我们就一战吧”他跳到一个擂台上,道“谁也先被打下擂台,谁就输,方式不限。”郑昊是汉人,学习的自然是武术,查干路却是以摔跤为长,唯有如此,才是真正的公平。
查干路也上了台。将离不知从那拿了一支小花,摇啊摇,叫着“郑昊加油”
郑昊顶天也才十岁,一张开口还能看到有未换完的乳牙,查干路却是一名精壮的蒙古汉子,小麦肤色,长手长脚,身材极好,180左右,没有一丝罗圈腿,就像铁塔一样立在台上。一滴冷汗不由从郑昊脸上划落。
“将离,何为力劲”阿筮突然发问道“力,是指你使出的力气大小,劲,是指你运力之方法,我之先民之所以将力、劲两字合为一词,是在提醒不止要重视自己肉体力量的提升,更要注意方法”“有那些方式”“因地制宜。”“说详细点”将离恍然大悟,道“比如对方要是像铁塔一样又高又大,就双手做爪状,打他的穴位,要是初学,打不准也没什么人之后脑,众穴汇集,手化掌,急速劈下,一定能得手”“你果然学得很通,没什么要考你的了。”阿筮微微一笑,道。
郑昊如梦初醒,飞身上前,司雷冲上去,用手抓住他,再有一秒,郑昊就要被他砸在地上。郑昊一言不发,右手化掌,此掌也不用全力,只是打在他关节处,当时就软了。郑昊再一跃,跳到他身后,右手再成爪状,用点穴之法,点上他后背的一处穴位。
“原来他会点穴”将离大喜道,阿筮点头道“他本就是习武世家出身,刚刚不过于过紧张,到底太嫩了些,我们只稍稍一提便可。”
将离眼尖,已看出穴位被打中,想来不消一弹指的功夫,查干路就会像一滩泥一样软在地上。
郑昊也这样想的,他放松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既然在战场上就不应该放松”一声厉喝,赫然从王爷口中传来。阿筮没有开口但他是对的查干路竟然又动了起来,他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郑昊狠狠抓起,砸在台下。
“啊”郑昊痛苦地叫了一声,他才不到十岁,再大再勇也是一个孩子。一条红绫飞快探出,裹了他,收到马车中。“素气九回,制魄邪奸,天兽守门,娇女执关”将离念动咒语,为他疗伤。伤势并不重,但是让这么可爱可敬的孩子皱起眉头流起泪,将离觉得自己的心也好像有一把刀在割。
“为什么啊,他明明点中了的”不禁大声问了出来。
“蒙古人魂魄与汉人不一样,没有七魄,自然也没有于是传送七魄能量的穴、经、脉,唯有一个叫生魂的东西,在体内流动不止,你要伤他,只有打中他的生魂”阿筮答道,一只手伸进去,抚上郑昊的脉博。
查干路仰天大笑“可惜,除了我蒙古的萨满师,根本没有其他人能看到生魂在何处”
姬筮低了声音继续说,这一次,只有将离才能听到“我没有点明,只是因为他所下注太大,不希望他失了自由,那里想到他竟如此无礼若我身上有能一赌之物,我必要一杀他的威风”
放入帐的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凉意,好像将离将一件兵器给了他“拿去赌吧,把小英雄的绣赢回来”
阿筮默默抽出手,走到台前“我要和你一赌,还是一样的规则,我要那块布”查干路淡然道“那绣重于我的生命和自由,我不会用它来赌的。”“姬筮,抽刀出鞘”将离的声音铿锵有力。
姬筮将刀缓缓抽开,顿时寒光大盛,周围如堕雪地。的确是绝世好刀
查干路的眼睛却死死定在刀身所刻的一个名字上速不台。
如果它仅仅是一把好刀,他不会赌,如果它是成吉思汗的旧刀,他也不会赌,但是,是速不台的刀,他却非赌不可速不台是他的直系祖先
“好。”查干路答道,这一次,台上的对手是和自己一样完全成年的男子,不仅如此,他看到了姬筮的眼睛目如守珠,眼光收敛,就和自己一样,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是最难对付的
姬筮左脚悠悠迈出,极慢,下一秒,变成一个虚幻的影子他的速度太快了查干路刚刚叹道,一个虚幻的影子就变成了五个啊五个幻影围着司雷暴打不止。
“玄帝姬筮果然名不虚传”将离掀开车帘,后面是已经痊愈的郑昊,得意地一笑。一双明眸,眼波潋滟,青春的气息在其中跳跃,就像映着千株桃花、又波光粼粼的春水表面一湾江水绕蓉城,春风一绿万桃开,水之上,城之上,俱是倾城倾国。
她如此有才,须臾便治好了重伤的郑昊,她如此美丽,风华绝代,简直是人之凤那么,和她一道来的男子姬筮想必是人之龙吧,更何况,他还有这样一个称号玄帝。查干路只觉心中一阵因为害怕而来的震动,心虚地说“打吧打吧,反正你是绝对”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司雷的脸就已经僵住了“他中了怎么可能”
姬筮停下了,平静地站在他面前,如飘逸出世的仙人,道“很简单,虽却无经脉之属,但是灵异之物,必有相通之处,出现在经脉所在的几率要大一些,于是我打遍你所有的经脉,果然”
“好厉害,不愧是玄帝”大美女将离振臂一呼,众人也纷纷响应“厉害厉害”人群成沸腾的海洋,冲到台边欢呼不已。姬筮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由于生魂被击中倒在地上的查干路。极大的羞耻感让他的脸变得火辣辣,不由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听到众人的欢呼。姬筮马上就要将自己丢下去了吧,那可是最
与自己想的不一样,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一个柔软的怀抱姬筮轻轻抱起自己,慢慢走向台边。“你很强,有能力,有胆识,只是太傲了,只有这样杀杀你的傲气,才能让你更快成长”
这人真是又要当又要立牌坊,怒火中烧,司雷感觉自己的生魂以重新动了起来,他得到了力量狗急了也会咬人,司雷乘其不备,狠狠向下一推姬筮猝不及防,两人一起掉下台,同时落地
“平局”王爷道。
人群“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姬筮站起来,盯了他一眼,带着不屑与恨意,可是愿赌服输,他又不愿输了气势,还是一拂袖,走向马车。司雷只觉心中地震了一下我刚刚都干了什么,地缝何在这下他算是名声扫地了
、绣心定情
查干路在床上安睡,门外传来阵阵马车声,是有客人到了吗
他冲出去,只看门外还有一人骑白马,为马车开路。
白马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中闪闪发光,如神之降世,和他一比,成吉思汗皇陵上养的祭祀专用白马简直不能叫马,应该叫滚滚只能以滚前进的奇怪生物司雷惊叹了很久才想起去看那人。
他很不显眼,深青色的衣服,名之为行衣,是一种两边开襟方便行动的,但司雷一眼认出是全真丝的一米7两起
它的做工也完全对得起价钱司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提花。四合云纹,大气的图样,一点就让你想起盛世明朝,华丽而不雍容,沉着但不冷漠。
马上那人风华不输锦衣姬筮目如守珠,收敛沉稳,眼角上翘,神采飞扬
众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只有自己慢慢走了前去“阿筮对不起,我的错”“我原谅你了”“真的”查干路一时喜不自禁,激动得抓住他的手。姬筮很有礼貌又冷淡地推开他。心中一下子凉了
“我话还未完,我原谅你,只不过,要你把郑昊的布拿来那不是你应得的”“不”尽管他是如何渴望他的原谅,他还是不能答应“我不能,那是师父的,那是我师父的”
“师兄,醒醒。”有人拍打着他,查干路从噩梦中醒来,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除了这个”“师兄”传来的声音轻柔又温暖,是一名女子。
“乌兰其其格你怎么在这师父不是身体不大好么”查干路看清来人,有些生气,乌兰其其格是师父呼和花拉的小孙女,因为师父身体不好,一直在她身边照顾他。
“大师兄”她忙道,“快去救师父”
怎么回事自己是为了师父才去赌的啊,为了赌才会名声扫地,现在她怎么会“一个月前我去看她不是好得很么”查干路一边穿上靴子一边听着其其格的诉说“昨天来了一位小朋友,要拜师学艺,她资质好得不得了,师父的所有绣花她看一遍就能绣出来。”“我也能”“我说的是成品”“接着说”“结果结果她今天就变脸了我道这蒙古刺绣多么了不起,不过如此嘛还敢口出狂言”“什么”“那人那人是学蜀绣的,不知,师兄可还记得,师父曾经接受过一个访谈”“是有这么回事。”
司雷还记得当时师父意气风发,然后,然后
说
我觉得啊,蒙古族刺绣应该是不让苏绣,至于什么蜀绣、湘绣啊,一边凉快去
装b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大家引以为戒啊。
乌兰其其格忧郁地说“昨天以为自己收了一位高徙,今天发现是个来砸场子的,大喜大悲,大起大落”
司雷怎么可以忘记了师父有心脏病就是因为师父命不久已,他才一定要抢到这一幅刺绣给师父,不料,因为在台上那事,又羞又恼,就在家中生起闷气来,将师父之事忘记了。姬筮,要是我师父有事,我绝对不会放进你
一到老家喀喇泌,其其格就领着他向药房走去。看到一直以来那么尊敬的老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司雷心中说不话来“师父”
一个小工此时冒了出来“该付钱了”
这家药房是不是晋商开的啊,真没良心
晋商是自从元代就在内蒙古活跃的商人,因为主要是从晋地来的,所以叫晋商。元代之后,朱氏皇族以为,内蒙古之地汉唐皆有管辖,再加上其中汉人有许多,一曰保护汉侨,二曰收复旧地,就出兵把这里给占了,立了个蒙古族自治区。之后朱明享国近四百年,后分崩离析,中原大地重新陷入战乱,这里一直是蒙古和汉联合掌权。
伟大的晋商,就出来蹦跶了。
在战乱中他们拉帮结派,占领了主要的商道,然后漫天起价,创造了不少神话。
一个瓷器20羊,半卷织锦五头牛。
给跪
虽然这些伙计真的为内蒙古的经济发展出力不少花拉的针和线全是托他们从江苏之地买进的,没有晋商,蒙古族的文化天空就是不少一只太阳,也要少一个月亮,外加五只星星,但是,此人的心全是黑的,绝对是有目共睹
“我来。”司雷边说边拿钱包。
“五十两银子。”
晋商也给你跪下了
“我回去拿”司雷道。
“啊,等等,你们是五号么”
“没错啊。”
“嗯”魔鬼低头看看,“啊,已经有人给你们付了。”
是谁,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花拉顿时从床上立起“快,查干路,帮我看看是谁,哈哈,一定是有人知道我手抵万金,倾囊而出来救我了有此知己,我决不死,我一定让自己的手艺焕焕生辉,以报他”
她的反应实在太吓人,简直就是回光反照,司雷忙追出去,若自己智商及格,那人应该是在柜台。
冲到人,果一人,看不清容貌,只见身姿极美,玉树临风,正在与医生交谈。
“用最好的药,全记在我账上。”
想到师父的可怕模样,他定了定神,要将他请到里面去。
那人居然是姬筮天下查干路最不想面对的人,怎么会是他姬筮听到声音,一回头,也惊了“是你”“是你给我的师父付的医药费”只得将多日前的事情忘掉,他故作无事地道。“你就是花拉师傅念念不忘的大弟子对不起,舍妹年幼,一时冲动所幸师傅应无大碍,我也会负责的,不止是医药费,营养费我也包了,无论是松茸还是鹿茸,师傅想吃什么就买给她吧”
原来如此啊
将离妹子偷偷去捉弄师父,哥哥姬筮害怕闹出官司所以想出钱摆平是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师父最后还是没找到知音
“不用,我是她的徒弟,自、有、我”怒火冲去理智,查干路对着姬筮大吼一声,转身离开。
“等等”姬筮突然出声唤道,他应该是想到了那日之事,会不会以此为挟,要自己师父忍气吞声查干路握紧双手,道“什么事”他是不会牺牲师父的。
姬筮眉毛皱了一下,虽有犹豫还是说了“将离回来后曾说,蒙古之绣,针法大多已齐备”
“那是自然”“可惜没有与时俱进”
司雷疑惑“什么意思”
姬筮脸色凝重“近代以来,苏绣推陈出新,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新增加了,虚实针、乱针、双面三异针,后被汉族其他三大绣引入,可惜,其他民族针法却”
“哦,我知道了,你小子用钱不行就”司雷,大悟,嗤之以鼻。
姬筮语“并不是如你所想一般我妹妹乃后巴国的公主,本来就不用负责,我又”
“得了吧,就她那个德行,她要是后巴公主,我就是后巴郡王”司雷原本对姬筮心生好感,现在却见他如此,心里别提多燥了,找个机会就跑了出去。
只得对师父说那人已经走了,花拉见此,长叹一声,继续绣花。
司雷不由心疼“师父”
花拉摇摇头“我这一生只希望有朝一日能见我族刺绣发扬光大”
司雷痴了,他现在只想着要让师父停止刺绣,竟说出不该说的话“师父,不知你可记得,你家原来是世袭给王爷刺绣的”
花拉出身于解放前的王爷绣娘家,从小承袭母亲的手艺。
“是啊。”
“我母亲的祖父曾记载过蒙古旧时,仰慕汉地之刺绣,曾从四川大量买入绣女奴隶,令其为自己刺绣蒙古之奴,五代之后可为平民,而直到现在时,你家也没有成为平民
所以,您应该是汉人绣女的后代,而且而且,至你,未及五代”
众人俱是一惊,不知后来如何发展,只怕呼和花拉会心碎而死她一生的努力不过是命运开的玩笑蒙古之绣,不用绣架,辛苦远胜四大名绣,而在精妙之处远远不及,若不是因为对祖先强烈的爱,她怎会一直坚持下去,而现在,她知道了,这个祖先是假的
花拉一脸淡然“查干路啊,我知道你想劝我不要绣了,可是,这个理由有些太以后,你是有了心爱之人,可别也范这种错误啊”
她爽朗一笑,又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外祖母的刺绣做得最好了,王府里空前绝后啊她偷偷绣了一幅画,唯一一幅没有被王爷拿走的作品,我母亲唯一的念想,珍惜得不得了,我也见过一面,印象很深啊那是一幅江南烟雨图没有四代,仅仅三代而已。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语重心长地说,“查干路啊,你要记得,心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明白了么”
“我明白了。”
师徒二人两两相望,眼上心中,皆是坦荡无比。
查干路在自己房间里整理着丝线。
丝线是要用特别的方法护理的。别的不说,就是那个结啊,要用活结,不仅仅是需要时一蹦就弄得开的,更重要的是,两股要分明,得用特别的结法,司雷只能自己来。丝线的光芒在手上跳着,比金子含蓄,比银子光彩,比天上的云彩,无论是稍稍淡雅一点的朝霞,还是浓烈一点的晚霞,都闪亮得多
查干路不由停下手,深情地抚摸着它,想象着它们在绣布上光彩夺目的样子,不由泪流,这是多么让人骄傲的事啊他又想到了那幅双面三异绣,据师父说,那是她曾经的弟子,自己的师姐,听说中原神奇的针法后不远万里前去游学。可惜红颜薄命,技成的那一天,也是她耗尽精力而死的那一天,双面三异针仅仅在蒙古刺绣中存活了一天
师父要自己不惜任何代价夺到这绣此绣辗转流落到了市集,被一位富商买下,捐给比赛大会做奖品。可惜,自己终于将它交给了师父,看到的却是师父不解困惑的眼神,这针法真的是太深奥了
虽然刺绣之技在士人眼中不耻,查干路却只是呲笑“你们一心功名,我大元时歧视你们,不准你们科举。若不是有书画末技支持着,那能后来呢饱了就不认娘了”
叮叮,外面有人在敲门,打断了他的沉思。
“谁”他惊道。
“我姬筮,你有空吗,喀喇泌先生”
“你有何事”他还是开了门。
那知却被姬筮一手抓过去,“详说就来不及了”
姬筮抓着他,施展腾云术,到了自己家的小别院。
院中景色皆不清楚,除一正在怒放的昙花。
暗香不尽阵阵袭,姿生荣光满院辉。
却有一人,用着鸡翅木的绣架和绣绷,美得真一幅仕女图,飞针走线,正在刺绣。
是将离姬筮将司雷悄悄藏在她身后,走到将离身边道“妹妹,可以在背面绣上我么”
将离道“是哥哥亲自将我叫来看着美景的,当然可以”
姬筮又拿出一张半透明的丝带“笼花上,来个犹抱琵琶半遮面才好,只是难为你用纱针将它绣得活灵活现。”
将离笑“哥哥极有诗意,怎么叫难为,你这是为我的绣多添上几分啦”
姬筮便这样办了。
司雷方明白,是他想让自己学到这两种针法,心中不由大为感动看来这人真生一副好心肠,但这幅好心肠不是为了自己的,不多做念想,他为妹妹守在昙花前,也不知多久,这才叫在意呢自己一定要将双面三异针学到手。
将离身子绵了,不由俯下,让司雷看不明白,他便偷偷向前靠,那知脚下一滑,不止哎呀一声,更有倒地的闷响。
将离惊,回头,大惊“哥哥你”
“是我”姬筮脸上有些难看。“你怎么可以”她连珠炮似的,发难反问,“这技术是不可以传他人的”“将离,你到底年龄小,心眼小得蚂蚁也転不去文化又不是苹果,他拿了你就没吃了,”
将离气得一跺脚,不说了,只脸被憋得通红。
姬筮又道“何况拿人手软。”“你怎么知道”将离低下头。“我生怕你被蒙古人欺负,就偷偷跟在你后面,那知道会看到你手脚不干净,拿人家私藏的针”
这人不是公主也算个掌柜,还拿针
“那针是羊毛针,刺绣所用针中最上品者我关中美物,怎可流落外地”
姬筮暗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你拿了人家的东西,总得做点好处不是么”将离一听,像公鸡一样抬头,杏眼圆瞪,道“我还可以跑”她一摸自己脖子上金炯炯的铬璎,脚一点,飞上屋檐,跑了姬筮忙取下钱包向她砸去“假小子,光记得珞璎里的针了,你路费还没带呢”听到远方接住的声音,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让你白跑了一趟真是抱歉。”
查干路一笑“胡说,好歹让我收获了一名朋友。”
、姬筮进门
师父抱着绣自个研究去了,查干路的主要问题也就出现了他的名誉在比武台子上公然偷袭,虽说当时自己实在是气不过,可他人不一定会这样认为走在街上,他不由觉得别人都翻了白眼在看他。
有一人,尤甚。郑昊的乌眼仁都快翻到脑袋里去了,双腿摇晃,坐在客栈栏杆上迎风招展,带着十二分的不屑。查干路看他的样子,自然不好搭话,扭身走了。“挥内神杀”只见后方童子声一响,一道咒语悄然而至,极快又极静。查干路猝不及防,被击中背部。
“将离姐教的咒语真有用”小郑昊从栏杆上跳下来,趾高气扬,走到他身边用小手使劲捶“打死你,叫你欺负姬筮哥哥”“你竟不用念咒”查干路十分惊讶,挥内神杀虽是极厉害的咒语,但由于长度太长,很少用人用往往还没念完就已经被敌人打断。“看你走来,我就一直小声地念着,为了让你不注意到我的嘴唇,专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来吸引注意哦”郑昊拍着小手道。
这小鬼真是厉害,小小年纪就那么多心思。郑昊站直身子,向后扬起脚“用手可不爽,爹爹告诉过我,脚的力气要大,看招”
“郑昊”恰在此时,一声呼唤传来,听语气,似乎是郑昊的父亲
“阿爸”郑昊忙奔向那人,“你想死我了”那人慈祥地笑着,然后,抓住郑昊狠狠往地上一砸,赫然是用的蒙古摔跤姿式。“三弟,你没事吧”那人原来是二哥青牝,他像拖小狗一样拖着郑昊来到查干路身边,小家伙不断因为撞在地上而发生碰碰的声音,“我极好,只是你不应该冒充郑昊的父亲他只怕是很久没有遇到自己的家人了吧”查干路轻轻摸着又被摔了一次的小可怜,上次他受伤那么重,也没有家人挺身而出,应该是流浪的孤儿。
小家伙眨巴圆圆的眼睛“看你这么好心,我就不计较你了。”“咳咳,你还想计较么,昊儿”青牝突然喝了一声,“快给你司雷叔叔道歉”
“什么,他,我的侄儿”
“什么,他,我的叔叔”
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眼对着小眼,同时哼了一声。小郑昊因为发怒,玲珑的五官越发精致。和粗犷的二哥一点也不像。司雷不禁问道“二哥,你是在那勾搭到那么好的老婆,生了这么好的宝宝,快告诉我”“我的老婆可是万中无一,他正在酒楼上吃酒呢,来,给你见识见识。”青牝笑得春花灿烂,引了他的手,向绿涛酒楼走去。
“吓,和我喝酒,见识的人是他吧”“他是在俄罗斯长大的华裔,混合了两大酒世家伏特加和白酒的血统,你说他酒量如何呢”“见识的肯定是你”小郑昊来了那么一句。司雷只哈哈大笑“不见得哦”
推开雅间的门,三人一时呆住,半响,司雷道“见识的人肯定是他”
为何司雷这样说,只因,那包间里面的两人已经人仰马翻、烂醉如泥。“混蛋,居然自己就先喝起来了”青牝一个箭步冲上,抓住其中一人,使劲摇,“居然不记着我”司雷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沉默了
“你没看错,那就是我爹爹。”
青牝抓住并摇动不止的嫂子,分明是个男人啊司雷仰天,继续不说话。
“难道你歧视我们”青牝盯着他,眼中满是憾意“昊儿已经长这么大了,我是不想瞒下去了,才会带你来见他,希望三弟你能在父母面前美言几句,不作他想。”
“没有。”司雷沉默了一会才说,他的眼中充满泪水,“二哥,其实我也是啊,你居然敢瞒我这么多年,害得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变态,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我也就不用怨恨自己这么久了”这个世界是充满爱的,两兄弟狠狠地抱在一起。
“老婆,我把菜都留给你了,一丝没动,只喝了酒,呜”醉梦中的“嫂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那一声呜叫得十分乖巧,惹人怜。
“我们吃菜。”青牝踢了两脚,直接把两人踢下去,司雷看着他脚上的战斗靴心寒了一下。青牝不以为然,夹了一大块奶豆腐给他“我不踢他,谁踢他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司雷点点头“二哥豪放,自当是如此,只是不知二嫂如何称呼”“他姓郑名明夷,爹娘死得早,无人为他取字,就叫他明夷吧,他不在乎的。现在当镖师,我继续干我的老本行江湖郎中,随他走南闯北,倒也自在。”青牝说着,脸上又闪现出幸福的光彩,左手抱住正在吃饭的小昊,用力过大,小昊哧的一下将饭桌吐了个遍地梨花。
“阿爸,这不是我的错”小昊丢下这一句,哧的一下,跳下凳子一溜烟逃进一个人怀中那人不是明夷。“就是姬筮也救不了你”青牝一拍桌子,拿起宝刀,气势汹汹地道。
姬筮司雷心中一惊,真的是他,刚刚和明夷一起醉了的人,现在被小昊当成挡箭牌,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哥,不要在客人面前打孩子嘛,丢我们的脸。”司雷如此一说,青牝立刻停下步子,转身回头,握住他的手“有道理”
小昊和司雷一致点头,青牝又接着说“但是,这孩子闯祸太多,焉得不罚这样吧,就罚他在你那儿住上半个月,远离父母,好么”司雷反问“罚他和住在我那儿有什么缘故”青牝道“就是”
他抱起明夷,飞快地从窗子中飞了出去“就是你追不上我”
司雷和小昊一起石化了
姬筮就这么进了他司雷家的大门
看着在自己床上酣睡的姬筮,司雷踢了踢他,就像踢在一麻袋上。
不管了,他早晚会醒的,司雷拿出点心招待郑昊。自己点了灯,在一旁看书去了。“小叔,你在看什么啊”司雷将书拿起来,扬扬封面。“科尔沁刺绣,哇啊,小叔你还会刺绣”司雷平静地说“大人总给孩子们留下值得骄傲的东西,我不希望你和朋友提到你的母族时,只能用长生天赐给我们的草原做标示”郑昊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的“我没有他们想到的,都是多年前驰骋天下的成吉思汗。”“只有这个”“只有这个”
司雷转身,取出绣线绣针,他要做一件新的艺术品,新灿灿的、与过去不同的给郑昊戴上,他父亲是镖师,母亲是郎中,将来注定要走遍天涯海角。他要所有钦佩这位少年英雄的人都注意到他身上闪闪发光的蒙古饰品,注意到他身上流着的血中,有一半来自草原
他隐隐想到了一些灵感,可是这灵感又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精灵一样,捉摸不定。“小叔你怎么了”司雷已经痴了,小昊不由有一点担心。
“你在想什么”一个低沉的男音飘了过来。司雷马上收起自己的样纸“没,滚回去睡觉”“我已看出是样纸了,你们刺绣的步骤和将离还是真是像。”司雷白他一眼“指不定谁学的谁”“最好笑的人,莫过于立场决定真相的人。”
司雷闭了嘴,心中只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走啊姬筮非但没走,反而在他面前坐下“让我猜猜呢,你是不是再为自己的小侄儿做一个荷包”司雷很没骨气地点点头。姬筮看了郑昊一眼“用双鱼吧。”“我要用蒙古图案。”姬筮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荼“蒙古刺绣中图案分为四大类吉祥图案、宗教图案、几何图案、动物图案,双鱼就属于宗教图案中佛教。”“你泊来词用的真多,不过我上汉语课时学过。”司雷道。
“你背后的唐卡上面就有双鱼。可以照着画。”姬筮道。
司雷虽然信萨满,不过那唐卡实在好看,他就挂在房间当装饰了。
看了那两只鱼一眼,他别别扭扭地道“好像这个图案是不错。不过你居然懂得这么多。”姬筮一笑,从身上掏出一本书来续蒙古风俗鉴“我来漠东,主要目的就是完成此书记录漠北蒙古二部喀喇泌、科尔泌两个部落的风土人情。”司雷跳了起来“不早说,我阿爸有许多这方面的书,我去拿给你”郑昊叫了一声“小叔等我”也跟着司雷跑了出去。
姬筮慢慢看着那一幅唐卡,唐卜运色诡奇,形象夸张,真不是中原所能见到的。
“小筮你不会是要改信佛了吧。”一人开玩笑地道。“青牝,我真不明白明明是你的家,为什么一定要我进来给卧底”姬筮转过身对着说话那人道。“有的事,只有你办到”青牝严肃下来,说道,“漠北蒙古部落已经向我家提亲了要破坏他们之间的联姻,只有在大婚前拐跑三弟。姬筮,不要忘了你来漠北的原因。”青牝加重声音,“以刺绣为引,以宝刀为礼,通过呼和花拉结交我父亲,破坏漠北与漠东的联姻。”
出人意料,姬筮的眼眸平静就像一滩死水。“姬筮”青牝加重声音。“破坏联姻有很多方法,何必要把醉了酒的我送到他手上,青牝,做人不要太过分” 姬筮丢下这一句就走了。
“什么,要我去色诱姬筮”司雷如遭雷击,木在当地。他父亲故作镇静地嗅着鼻烟“你可以知道玄帝是何等人物”“不知道”父亲白他一眼“那你可知五百多年前,大汗蒙歌命丧重庆钓鱼城一事”“知道,就是大汗蒙歌在攻打钓鱼城时不幸战死,导致蒙古帝国内部分裂,我们的军队,最终不能踏遍天涯”司雷想起来,打了个寒战。
“五百多年前的钓鱼城之战,就有玄、青二帝的参与”父亲面色凝重道,“本来中原一共有五帝的为了记念伏羲、炎帝、轩辕氏、颛顼、少昊五人而设立的五个位置,由特殊的方式代代相传,但是在漫长的岁月中,白帝和黄帝神秘失踪,赤帝远渡去了安南。在南宋王朝岌岌可危,派大军死守钓鱼城之时,仅剩的青玄二帝亦随之入蜀,抗击大汗的军队整整四十年”
“那他们后来怎么样了”钓鱼城的最终结局是守城之将在均可奈何之下,与蒙军达成
和平开城的协议,那两位战士最后会不会郁郁而终,或者,在城开那一天,挥起宝剑,自了残生
父亲知道司雷的想法叹了一口气“郁郁而终,那的确是玄帝姬悔的结局,不过青帝风上巳,一直坚持抗元,最后在南宋灭亡之时,跳海而亡”
“真惨烈”
“那是一般人所知道的结局”父亲一声喝道,目暴精光,“上巳真正的结局并非如此她战斗直至最后一刻,当时蒙古帝国的国师白衣幻顿为了封印她,不得不使用禁咒,将自己的转生、永生二魂交给魔神蟒古斯,才最终封印住她。”
已失转生魂意味着永不入轮回,堂堂国师,竟要用灰飞烟灭的代价才能压下她
“唯有幻顿,能克五帝”父亲重重加上一句,“自大明以来,仅剩的玄帝数次出战漠北,每一次,都不得不请出幻顿来对抗。”
司雷心生疑惑“那女子将玄帝两字随口说出,应该是虚晃一招我看那人一派和气,不像啊”
“如果是怎么办,那跟在他身边的女子,形容俏丽,脾气极冲,正好与古籍中对青帝的描写娇若花蕊,锐如银刀一模一样”父亲说起激动,丢了鼻烟,跳起来,吼道,“青玄两帝再次结盟,一定是来对付我们的。嗷嗷,怎么办”
王爷从小在密罐子里长大,都当外公了,还是一激动就嗷嗷个不停
“阿爸,不要这样,你是一部之主诶。”“那你答不答应,嗷嗷”“好,好嘛”
“二饼”青牝抛出一张麻将。“碰。”姬筮收了,青牝用黑晶晶的眼睛打量着他“就算将离已经亲口说出玄帝的名号,我想他们大概也不会信的吧”“将离这小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起她居然将重要的任务品拿来做赌注,还把花拉气了个半死,姬筮不免有些头大。
“因为你一点也像,我们传说中的玄帝,使一手好剑法,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怎么和你也不沾边。”
“就因为我打麻将”姬筮摸了一张牌,突然皱起眉头。
“嗯。怎么了”“这麻将怎么有136张”姬筮突然道,普通的麻将只有108张。明夷手中的牌“碰”的一下掉在地上“怎么会,你又没数。”“我那里还用数”姬筮用手抚过自己的牌,“摸几张就晓得老塞。”青牝低下头,心虚地说“我们这的风俗,麻将都是这么多”“难怪我老是输”
、万家灯火
“除了麻将,姬公子就不知道干点别的么”第四个人道,声音不硬,只是没有一丝温度。
“哈哈,自从将离妹子走后,天天三缺一,好不容易你来,搓一下,无伤大雅。”明夷笑了两句,开始洗牌,“此局玩意已完,不如再开”
这是何人,郑明夷作为地头蛇,竟对他一再礼让。
姬筮默不作声。玄帝的名号也压不住那个人。那么,他究竟是
“黄帝就是怕你下不了手,才会让我来。姬公子,想一想燕云十六州吧”他像是父亲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孩子一样,叹息着离开。那一声叹息飘进了姬筮心里。如果他用的是骂,那还好一些。
“大明亡国之时,幽云为女真所占,并以此为凭、长驱直入攻至山海关,其精锐和当时的守将吴三桂同归于尽,漠东蒙古喀喇泌趁机灭亡女真夺取了幽云。”明夷想起旧事,不由唏嘘。“自从我们得到幽云之后,与关内的政权保持着微妙的平衡。”青牝悠悠道,“无心南下,此心日月可昭”
“我自是知道的,不过,要是漠北蒙古和你们联姻成功就不一定了。”姬筮苦笑一声,他走到窗前,看草原之上的万家灯火。
“这座城名叫乌兰浩特,是我家先人所建。模仿长安建成井型九区。”青牝忽然说了一句。“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洼,的确是座好城”姬筮应了一句,“井形真的很适合。”“这份和平不容易。”明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天上,月是清冷,连带那一川星河,地上却是灯红肉香并那一串嘻乐声,热闹得紧这是乌兰浩特最热闹的时刻,因为夜市出来了。“让天上也热闹热闹”有人道,于是,几束烟花升上了天空。
一朵极大的烟火“项链”在月亮旁炸开,光华乱舞,就像月亮笑开了脸。
“现在天上是热闹的,地上也是热闹的。不过,这热闹只是你我寂寞的背景。”司雷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姬筮手持花灯,正装作无意地从他身边走来。
这两个人都被逼要对方,其中的可笑之处,真是怎么也说不完。
“你知道么”司雷看着他,眼神格外认真,“今天有人要我做一件极无意义的事你。”“你为什么要说呢”司雷拿出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两条活灵活现的鱼“刚刚我去请教了寺里的喇嘛,知道双鱼的意思了。”司雷拿起姬筮的手,将荷包放上“双鱼代表佛的双目一双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你是因为有看不穿的苦恼么”“你又懂什么”姬筮看着那两条鱼苦笑。大宋失去幽云的下场,但凡读过史书的人都知道胡儿轻松越过长城,割了男子的头去堆山,将女儿分给下人玩弄,那有才的,就能哭泣着写个胡笳十八拍,那没才的,芳魂就没在荒草丛里了
“你来漠北,到底是为什么”司雷问道。
“不可思量。”姬筮收回手,轻轻挣开司雷。
“但是我想我们两个的心”司雷话音未落,他就推开他“不许说”“不要走”司雷一时情急,抓住他。
“三弟都那么主动了,姬筮不会是个天阉吧”青牝转动着望远镜道。“呵呵,的确不争气。”有人幽幽道,却不是明夷所说
暗器的破空声突然响起,目标是两人中的谁“小心”姬筮推开司雷挡下这一箭。打的是司雷,中的却是姬筮
“你到底是谁查干路,快叫所有百姓退避”姬筮身子竟摇也未摇。他目光所指,赫然就是黄帝信使。“到底是太急了。”他轻轻一笑,拉开自己的衣服只见腰间围着一排火药,姬筮一见,只觉毛骨悚然四周百姓远未退避,要是此时点燃,不知多出多少冤魂
“你住手”司雷大喊一声,“不就是要我死么,只要你放下火药包,我马上自尽不要连累无辜的人”